張婧
摘 要:左翼詩人殷夫后期的詩歌創(chuàng)作有很明顯的都市印記,其無產階級的立場既有對都市腐化墮落的批判,又有對現(xiàn)代化工業(yè)及其創(chuàng)造者無產階級的認同和禮贊。都市文化和環(huán)境已經滲透進殷夫的創(chuàng)作,對他詩歌的風貌產生很大影響。
關鍵詞:殷夫 都市 批判 認同 影響
殷夫(1910 —1931)是著名的左翼詩人,“左聯(lián)”五烈士之一。殷夫短暫的人生旅途、革命歷程以及后期的詩歌創(chuàng)作都與上海這個大都市結下了不解之緣。早在1923年,殷夫就離開浙江象山的老家來上海求學;1926年越級考入上海浦東中學,從此開始了他的革命之路。以后,殷夫曾兩次被捕,至1929年初重回上海,在這里他更加堅決地進行革命活動及詩歌創(chuàng)作,直至犧牲。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作為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是中國所有潮流指向的最前沿,生活、工作于此的殷夫不能不感受到這里濃郁的現(xiàn)代化氣息,都市風貌、生活趣味、革命形勢等方面都大大影響著詩人的創(chuàng)作。由此,在殷夫1929年以后的詩歌中,上海成為其中的大背景,詩歌的內容、思想、意象,乃至詩人的創(chuàng)作方法和心態(tài)都有意無意地帶上了都市的印記。
上海這個國際化大都市在殷夫的描繪下滿是腐化、墮落。比如《無題的》:“籬笆旁邊,/臭味沖天,/上面寫著大字威嚴,/‘此地不準小便/流著黃、綠、白的曲線,/滾著肥肥的白蛆累累。/呵,此地在潰爛,名字叫做‘上海!”“蛆”是詩人描繪都市常用的意象,意在表明這個城市的腐爛和敗壞。都市里的富人追求的是“金錢,投機,商市,情人”,他們沉浸于享樂,“用賽馬刺激豪興”(《都市的黃昏》)。而大街上,“暗角有女人叫‘來……”(《無題的》),“女眼女腿滿街心”“汽車上的太太樂得發(fā)抖,/勾情調人又得及時上手……”(《春天的街頭》),詩人以性欲很大程度上地比喻都市生活,這是一種獨特的體驗,專屬于那個時代的上海大都市。那些表面上的gentleman,“腦兒也不過是些污穢波浪,/女人的腿,高的乳峰柔的身,/社會的榮譽,閃光的金洋”(《流浪人短歌》)。越來越透明的對于金錢、性、享樂、名譽的追求,正是都市邁向國際化、現(xiàn)代化的產物,而都市的時髦風尚演變成了“拍賣心,拍賣靈魂!/拍賣肉,拍賣良心”(《春天的街頭》),如此的道德墮落更是造成了都市的腐朽和毀滅。
可以看出,殷夫對于這樣的都市持批判、譴責的態(tài)度。1929年的殷夫有過在上海流浪的經歷,因此詩人在同期的作品中更多是以一種流浪者的眼光來觀察、描寫都市。詩人本身不屬于都市,而是一個“他者”,于是得以冷眼旁觀、不動聲色地將都市的方方面面,尤其是陰暗面記錄下來。這一方面是詩人的流浪經歷所造成的;另一方面,詩人心中的無產階級信仰使得他站在被壓迫者的立場,對于上層社會的剝削和奢靡的生活自覺地持批判態(tài)度。在《流浪人短歌》中,詩人寫道:“我走著路,暗自驕傲,/空著手兒也走街沿,/也不搔頭,又不脫帽,/只害得愛嬌的姑娘白眼……/我的襤褸是我的榮光?!北M管詩人不屬于都市,受到了都市主流的排斥,但他依然自豪,為著其無產階級知識分子的身份。值得注意的是,都市意象在殷夫的詩歌中并不是孤立出現(xiàn)的,幾乎在相關的詩歌中都出現(xiàn)了都市的對立物,這對立物恰恰是詩人禮贊、歌頌的對象,而都市相比之下成了黑暗、惡俗的象征。早在《孩兒塔》中,與都市對抗的是鄉(xiāng)村,如《妹妹的蛋兒》:“黃浦的濤歌凄慘難堪,/上海是白骨造成的都會,/鬼狐魑魅到處爬行,/那得如故鄉(xiāng)呵,/世外桃源地靜穆和平,/只有清麗的故家山園,/才還留著你一顆純潔小心?!惫枢l(xiāng)的自然、恬靜與都市的惡濁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畫面,鄉(xiāng)村成為了“與惡俗的都市氣相抗衡的道德資源和審美資源”①,詩人從鄉(xiāng)村中尋找慰藉,將其“作為寄托自己生活理想和審美理想的世界”②。然而作為一個積極的、滿腔熱忱的革命詩人,田園式的鄉(xiāng)村生活必定不是其最終的指歸,于是在《孩兒塔》之后,歌頌無產階級便成為了殷夫詩歌的主調。盡管很多的作品依然是以都市作為背景,但此時的詩歌中,都市與無產階級生活的世界形成了更加明顯的二元對立,這種模式或隱或顯地出現(xiàn)于很多具有都市意象的詩歌中,比如《春天的街頭》:“但是轟的一聲,/塌車翻在街心,/一切的人都在發(fā)抖,/不見拉車的人哼■地走在車的前頭?!薄兑痪哦拍甑奈逶乱蝗铡罚骸吧瞎さ墓と爽F(xiàn)出于街尾,/慘白的路燈殘敗于黎明?!倍际械母瘮∨c無產階級的崛起形成鮮明的對照,都市拜金奢靡、腐化衰敗、剝削殘忍;而無產階級生活的世界卻是飽受摧殘而堅強有力、勤勤懇懇。詩人高昂的歌唱,傳達出現(xiàn)代化的都市在與無產階級的較量中,必定敗下陣來的堅定信念。然而都市,在詩人眼中是黎明前的黑暗,它往往成為了無產階級的襯托。
都市的富足、資產階級的壓榨與無產階級的貧苦和被剝削同樣是殷夫詩歌中二元對立的模式。《無題的》中,“都市有電燈,/不裝給窮人”?!兑痪哦拍甑奈逶乱蝗铡分械那嗄昴信蚱诘墓ぷ骱筒蛔愕乃呤沟谩八麄兿聍求t般瘦孱,/他們像殘月般蒼黃,/何處是
他們的鮮血,青春……/是潤著資產階級的胃腸”。殷夫詩歌中常見的“尸體”和“骷髏”意象強烈地喻示著資產階級對勞苦大眾的壓迫,同時也暗示了都市的腐壞與毀滅。由于殷夫左翼詩人的身份和立場,他對于共產主義堅決的擁護以及對于革命無限的忠誠和熱愛,導致其詩歌經常出現(xiàn)的二元對立現(xiàn)象。事實上,盡管詩人也寫到了都市的民風民情和日常風貌,但其更多的意圖和重點是努力地突出與禮贊無產階級。因此,都市的罪惡與無產階級的美好就被詩人不自覺地夸大了,這顯得有些極端的兩極很大程度上歸因于詩人的
階級想象:資產階級和城市小資產階級的生活就是車
水馬龍、紙醉金迷的;無產階級的世界只有無盡的勞
作,但有高昂的熱情和無盡的創(chuàng)造力。而這些,造成了詩人與都市的疏離。
但是,詩人對都市還有認同與融合的一面。這非常明顯地體現(xiàn)在詩人對于先進的現(xiàn)代化工業(yè)文明的肯定和贊美。詩人所歌頌的無產階級的生活依然是屬于都市的,盡管它們呈現(xiàn)出來的面貌是那樣迥異于資產階級所代表的都市罪惡、奢靡的一面?!秹糁械凝埲A》中,詩人就曾暗示過這一點:“你高慢地看著上海的煙霧,/心的搏動也會合上時代腳步,/我見你漸漸把淡煙傾吐,/你變成一個煙突,通著創(chuàng)造的汽鍋?!薄昂仙蠒r代的腳步”說明在都市文化的浸染下,回到田園牧歌式的自然鄉(xiāng)村已經不再與時俱進了,都市才能造就新時代。只有跟上現(xiàn)代化的腳步,通過無產階級廣大群眾來繁榮工業(yè),創(chuàng)造出無窮的力量和生機,才能開拓美好的未來?!秾懡o一個新時代的姑娘》也暗示出這種與時俱進。時代在進步,姑娘自己都沒想到她會“鞋跟提得高高,/頭發(fā)卷而又卷,/粉花拍而再拍,/再把白手裹進絲的手套?!痹娙诵哪恐行聲r代的都市女性既要打扮上能跟上時代的腳步,又必須健美、筆挺,“在群眾的會場上,聲音沒有一絲羞澀”。更重要的是,這一定是一個辛勤勞動的無產階級的一分子,具有這個階層的種種品質:“你的手為勞作磨得粗黑,/你的臉頰為風霜吹得憔悴,/但你的笑聲卻更其清脆,/你的眼珠也更加英偉,/你很配,姑娘,扯著大旗進前!”由詩人所推崇的女性形象可以推知他對于都市的態(tài)度:肯定它日新月異的發(fā)展,尤其是以工業(yè)文明為代表的現(xiàn)代化的成分,但是必須掃清都市的污濁,由無產階級接棒,繼續(xù)鑄造新的輝煌。
因此對于都市,詩人只是部分地否定,而都市中屬于無產階級所代表的現(xiàn)代化工業(yè)的部分則是傾心贊美的。在詩人看來,速度、力量、激情才是現(xiàn)代化的產物。然而所有這些歌頌的事物,離開了都市,都是絕難存在的。詩人很清楚它們的都市屬性,他并未掩蓋自己對它們的崇拜和渴慕,只是將它們與都市中由另外的階級所代表的群體區(qū)分開來,與這個自足的都市圈子融合,盡情地歌唱由無產階級創(chuàng)造的勞動、機械和現(xiàn)代化的贊歌。與之相關的,詩歌中關于無產階級所對應的意象是“機械”“汽笛”以及“煙囪”或“煙煤”。這些意象都是現(xiàn)代化工業(yè)的直接產物,機械和煙煤比喻勞作和創(chuàng)造;煙囪比喻無產階級堅挺的意志;而汽笛則是群眾力量和革命勝利的聲音。此外,“一個紅的笑”和《前燈》中引擎、電子等一系列意象的運用,都有著很強的現(xiàn)代感。都市的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滲透進了詩人的創(chuàng)作,詩人將其化作詩歌的語言并大量頻繁地運用,若非沒有高度的認同與融合是難以如此的。詩人感受到了現(xiàn)代化工業(yè)所帶來的飛速發(fā)展,在都市中據(jù)此繪制了一個“應該如此”的藍圖,他站在階級立場,自覺地與都市進行著融合、互動和想象。
不僅是詩歌內容,殷夫的創(chuàng)作方法、創(chuàng)作視野都受到都市的影響而發(fā)生了調整和改變。單單是寫到咖啡電影院、留聲機跳舞場、火車電車汽車摩托車、賽馬場、摩登女郎等都市特有的景觀就說明作者已經自覺不自覺地將都市的視野納入到詩歌的寫作中來。詩歌的語言也融入了新的元素,比如motor、gasoline、Dec11、煙士披里純等英語的引用,都可以看出都市對詩人的影響。較之這些以都市為背景、常常以貼近生活與時代的事物作為意象的詩歌,《孩兒塔》中1929年以前的詩歌則更多地選用自然唯美的意境或意象,抒情性更強,語言也更加典雅、富有詩意,審美選擇與古典詩歌接近。而詩人的重心轉移到都市后,創(chuàng)作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逐漸被都市所內化。再加上都市政治公共領域的出現(xiàn),使身為左翼詩人的殷夫更加自覺自如地將自己的詩作與公眾以及城市生活融合。
20世紀30年代上海國際大都市的性質令這個城市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能量與活力,它的聲、光、色強烈地刺激著人的感官,這也足以影響詩人感覺世界的變化,反映在詩歌中,就是更加注重錯綜復雜的感官表現(xiàn)。這一點,殷夫的詩歌遠沒有上世紀30年代現(xiàn)代派的詩人挖掘得深刻,但從其部分的詩歌中,也能窺知一二。詩歌《無題的》是詩人以都市流浪者的視角親身觀察所得的一首“都市的散文”。全詩共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的開頭可以讓人猜測到詩人是走到了公園,一派美好自然的景象。但緊接著,鏡頭就切換到了都市的街景。一、二、三部分分別以視覺、聽覺和味覺分別截取了都市的三個橫斷面,每個部分盡管只列舉了幾個情景,但足以引發(fā)人無盡的想象,讓人覺得信息量相當豐富,就像都市給人的印象一樣。同時,第一部分中詩人的目光從蔽目的灰紛飛立刻被摩托車馳追所吸引,又很快看到街角的妓女,隨即卻被電車的暴嗔奪去了注意力,這時突然與一個洋人相撞。還有第二部分各種聲音的混雜,這些都給人一種緊張、快節(jié)奏的感覺,這也貼切地反映了都市快節(jié)奏的生活方式,同樣是身在其中的詩人對都市的一種特別體驗,這與田園牧歌式的生活和古典詩歌的表達方式又截然不同了。
最后,由于都市的娛樂產業(yè)非常發(fā)達,文化生活方式多種多樣,因此這也有可能影響了殷夫的創(chuàng)作。這方面非常突出的例子是《意識的旋律》。整首詩與交響樂的第一樂章在形式、表現(xiàn)手法上驚人地一致。交響曲的第一樂章是整個樂曲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分為呈示部、發(fā)展部和再現(xiàn)部三個部分。第一部分呈示部有兩個主題,分為主部和副部,二者形成強烈的對比。在《意識的旋律》中第一小節(jié)以舒緩柔和的筆調描寫了五年前的故鄉(xiāng),營造了靜謐、美好的氛圍。突然詩人筆鋒一轉,在第二小節(jié)的開頭就以“南京路的槍聲”突兀地打斷了前面的田園牧歌,語速急迫、語調堅硬,最后變?yōu)榱思诧L驟雨式的激情話語:“拋露出仇恨,狹隘語箭!/實際!實際!第三實際!/‘科學!旋律迫至中央C。”很明顯,后者是主部。這不僅因為整首詩是革命的高歌,也因為在呈示部中,主部的主題是C大調,而詩中明確地提到了這一點。至此,《意識的旋律》交響樂的創(chuàng)意顯露了出來。第二部分發(fā)展部的標志是強度的極大增加,把呈示部的主題進行不斷地分裂、模進,在配器、節(jié)奏、力度和調性各個方面進行對比和展開。詩歌的第三小節(jié)節(jié)奏逐漸變快:從“高音的節(jié)奏”到“新的節(jié)拍越增越急”,同時加入了不同的聲音,以凸顯整首詩聲音上的輕重緩急:“叛逆的妖女高腔合唱”“黃埔灘上唱出高音,/蘇州河旁低回著呻吟?!痹姼杈拖袷且粋€樂隊,詩人有意地讓分屬于不同位置的“樂器”發(fā)出聲音,營造了眾生歌唱的效果。到了小節(jié)的尾部,詩人加入了不和諧的聲音:“‘四一二的巨炮震破歡調,/哭聲夾著了奸偽的狂笑!/顫音奏了短音階的緩曲……”但是很快,“報仇!報仇,報仇!/Dec11喊破了廣州?!辈缓椭C的聲音被更整齊、更磅礴的音樂所掩蓋和取代。整個小節(jié)主旋律明確,“配樂”豐富,且長短句融合,一些詞語在一句中連續(xù)出現(xiàn),反復手法的使用使詩歌鏗鏘有力,主調更加突出。第三部分再現(xiàn)部要求回到主調,再次演奏呈示部的主題,并賦予其新的含義。在詩歌的最后一小節(jié),詩人奏響了“最高,最強,最急的音節(jié)”,將主調所呈現(xiàn)的主題即革命的理想和必勝的信念發(fā)揮到了頂點:“憧憬的旋律到頂點沸揚”。這一刻,所有的激情、所有的樂音、所有的歌唱,都是為著主旋律奏響,這一節(jié)中有四個詞用到了反復手法,將讀者或者聽眾的感情調動到頂峰,詩歌就在“飛翔!飛翔!飛翔!”的響徹云霄、齊聲震天的高唱中結束了。
《意識的旋律》所運用的交響樂手法很顯然是詩人有意為之。根據(jù)部分資料顯示,國外的交響樂團曾于1920年以后在中國上海演出,獲得了很大反響,自此以后在中國獲得了發(fā)展,而上海這個大都市是其發(fā)展的最佳土壤。筆者推測殷夫是在上海聽過交響樂并產生了興趣,因此將其運用到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中,更好地為革命事業(yè)服務。這也是都市影響詩人詩歌創(chuàng)作手法的一個例子。
總之,殷夫的詩歌創(chuàng)作由于加入了都市的視野,其詩歌的內容、語言、意象以及創(chuàng)作的角度和方法都大大地迥異于早期的詩歌風貌??梢哉f,都市已經滲透進詩人的創(chuàng)作意識中,成為其1929年及以后詩歌表現(xiàn)內容的前提條件或者說大背景。另一方面,殷夫作為無產階級的“代言人”,必然站在本階級的立場來觀察與評判都市,這就使得詩人對于都市有批判也有認同。詩人批判資產階級的罪惡與奢靡的生活方式,認同現(xiàn)代化工業(yè)的發(fā)展及其勞動者——無產階級。然而以階級的眼光看待都市,必然會造成部分的失真。詩人禮贊的都市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想象,在想象的都市中又加入其所歌頌的無產階級人民群眾,完成與都市的融合。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都市環(huán)境和文化對詩人深深影響的結果。
①② 張林杰:《都市人的視鏡:30年代詩歌中的鄉(xiāng)土與自然》,《文藝評論》200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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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張 婧,天津師范大學文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
編 輯:水 涓 E-mail:shuijuanb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