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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議中日量詞

2013-02-01 08:51:14
吉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 2013年6期
關鍵詞:數(shù)詞讀法量詞

何 婷

(電子科技大學中山學院外國語學院,廣東 中山 528402)

一、量詞的定義

在日語里,跟在數(shù)詞后面的接尾詞一般稱為“助數(shù)詞”。在中文里面,一般稱作量詞。比如說“紙一枚”“ビール一本”的“枚”“ 本”,“一張紙”“一瓶啤酒”的“張”“瓶”等。量詞屬于實詞,它不但有實際詞義,更有一定的語法功能,是構成對話的不可或缺的一類詞。當量詞和數(shù)詞結合,就構成了數(shù)量詞。在中文里關于量詞,從中國漢代起就有使用,但是歷代的語言學家對于量詞的研究卻很少,在中國最早的語法著作《馬氏文通》里,量詞是不可獨立使用的詞類,近些年來,量詞開始引起了學者們的注意,在詞法體系中,量詞和數(shù)詞分離,具有了獨立的詞性。在日語中,之所以稱作“助數(shù)詞”是因為它一般都接在數(shù)詞后面來說明、修飾前面的名詞或者動詞。中文和日語的量詞有通用之處,但也有很多是有差別的,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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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語言時,最大的障礙不在于第二言語跟母語的完全迥異,而是兩者有很多微妙差異,這樣極易導致混用,也增加了學習者理解和掌握第二言語的難度。因此,本文著眼于一些中日量詞上的細微差別,淺析如下。

二、量詞的類別

現(xiàn)代語言學家將中文的量詞分為了三類:計量事物的名量詞、計量動作的動量詞以及復合量詞。[1]同樣在日語里也有名量詞和動量詞,以及少數(shù)的復合量詞。所謂的復合量詞,即數(shù)詞后綴有兩個量詞一起修飾說明前面的事物或者動作,例如:人次、車輛次、人目、番目、回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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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名量詞

專有名量詞:個、枚、張等

例:他往井里一看,里面有個月亮。(彼が井戸の中をみると、月があった。)

私は自転車を一臺借りたい。

臨時量詞:頭、口、擔(一擔柴)等

例:他早上上山砍了一擔柴。(朝、彼は山にまきを切ってきた。)

森の奧に象が一頭いる。

臨時量詞本身并非量詞,而是借用具有其他詞性的詞來臨時擔任量詞的功能。這種量詞因為是借用,所以它保留有詞本身的詞義。例如:“擔”不僅表示柴的數(shù)量,也表示運柴火的道具。

2.動量詞

專有量詞:次、回、遍、趟、頓等

例:我都跑了三趟了,他也沒給個答復。

私は三回も行ったが、彼はなかなか返事してくれない。

中文里“趟”的意思跟日語里“回”的意思是一樣的。

臨時量詞:筆(畫一筆)、跳(跳一跳)等

例:你把嘴張一張。(ちょっと口を開けてください)

3.復合量詞:人次、架次、噸公里、秒立方米等。

例:為配合友軍,我方派出了600 架次飛機進行支援。

復合量詞和單純的量詞不用,600 架次不是一次600 架飛機,而是幾次共計600 架的意思。這類量詞是比較特殊的量詞,常用于新聞報道、論文等。

從古到今,語言學家關于量詞的類別眾說紛紜,這里采取了大多數(shù)語言學家主張的分類法,是為了方便大家對量詞有整體把握。

三、量詞的獨立性

1.中文的量詞可以獨立使用

日語中量詞是和數(shù)詞一起使用,一起使用的數(shù)詞則是由量詞的性質來決定。日本學者有如下的表述:

[數(shù)詞は、形容詞語幹が[く][し][き]語尾をとって始めて自立語り得たこと同様に、助數(shù)詞をとって始めて自立語りえたのであって、助數(shù)詞をとらぬ裸のままでは、意味のうえでこそ立派に數(shù)概念を表して自立語的であるけれども、単語としてひとりだちの出來ない、言わば半人前の語であった][2]

[數(shù)詞の構成要素となる接頭語および接尾語を助數(shù)詞という][3]

在日語中量詞屬于一種接辭手法,跟在表示數(shù)的詞后面構成數(shù)量詞。量詞是不能夠脫離數(shù)詞獨立使用的。但是,在中文中量詞是可以獨立使用的,并且是作為一類獨立的詞類,數(shù)詞和量詞具有各自的特點。

例:

(1)齊叔叔,您坐一會兒,我去給您倒杯茶(斉おじさん、どうぞおかけください、お茶を入れてきます。)

(2)就坐在這盞油燈下,毛主席寫下了許多光輝著作,指明了中國革命勝利的道路(この清油燈の下で毛主席は數(shù)えない輝かしい著作を書いた。それは中國革命を勝利の道に導いた。)

(3)爺爺把砍下來的樹拖回老爺家里,大家就動手打扮那棵樹(お爺さんは切った木

を旦那の家に運んできた。皆はそれを飾り始めた。)

例(1)中省略了數(shù)詞“一”。這種省略只能在數(shù)詞和量詞結合的限定語在修飾賓語的情況下使用。例如,我們經(jīng)常會有“隔幾天看場電影”的說法,但是卻不能說“場電影也沒有看”。中文里類似的例子很多,比如說[個兒不大]、[論個不論斤][2]等,但日語中類似的表達卻很罕見。

例(2)、(3)的在量詞前面加指示代詞[這、那]的用法,在漢語里是很常見的,幾乎每一個量詞都可以使用。這種形式跟日語里面的[この皿][あの枝]的用法相似,但是[皿]和[枝]在這里并不是量詞,而是名詞。

2.中文的量詞和數(shù)詞之間可以加入其他修飾成分

(4)我們看見商人夾了一大包貨物,走下小艇,匆匆地去做生意。(私たちは商人が多きな貨物をもって、ボートを降りて急いでビジネスに行くところを見かけた)

(5)他的左手拿著玻璃試管,目光落在右手心的一小撮泥土上(彼が左手でガラスの試験管を持って、眼差しは右手にある少しの土に注いでいた)

(6)在那白云下面,一長串大雁正排成“人”字形的隊伍,輕快地向南飛去(白い雲(yún)の下で、一群の雁が[人]という字の長い列に並んで、軽快に南へ向かって飛んでいく)

從上面的例子我們可以看到中文中的量詞和數(shù)詞分離,中間加入“大、小、長”等形容詞等修飾成分并不會產生歧義,而使整個表達更加生動形象。但在日語中這樣的用法幾乎是不可能的,日語中所謂的量詞,一般同時包含了數(shù)詞和量詞。

四、量詞的音變規(guī)律

在日語里,數(shù)詞和量詞結合時會發(fā)生音變現(xiàn)象,這也是作為第二言語習得時必須要注意的一點。在漢語中沒有類似的音變現(xiàn)象,但是名詞和形容詞借用為臨時量詞時,會有以下情況出現(xiàn):

例:(7)這個行李好重(zhòng)。

(8)翻過幾重山就到了(chóng)。

這個例子中“重”在例(7)里是形容詞,在例(8)里詞性發(fā)生變化變?yōu)榱肆吭~,讀音也發(fā)生了改變。日語里面的音變是指意思一樣、形態(tài)一樣的詞因為本身以及后續(xù)詞的發(fā)音特點,為了方便發(fā)音而發(fā)生的語音改變的現(xiàn)象;而在以上的例子中,“重”的意思不同,則不能稱之為音變,是中文里的“多音字”現(xiàn)象。

日語里的量詞和數(shù)詞結合時,會發(fā)生一系列的音變現(xiàn)象,歸納如下:

1.量詞和數(shù)詞的讀法不發(fā)生改變

當數(shù)詞跟表示時間的單位[年、月、時]、度量衡單位[メートル、ミリ]結合時,量詞和數(shù)詞的讀法都不會發(fā)生改變。例如:三年(さんねん)、六月(ろくがつ)、一時(いちじ)、30メートル(さんじゅうメートル)。

2.數(shù)詞的讀法發(fā)生改變,量詞的讀法不變

跟在1、6、8、10、100 后的量詞如果首假名是在“か、さ、た、は”行時,數(shù)詞的讀音會發(fā)生變化,量詞的讀法不變。例如:一個(いっこ)、六回(ろっかい)。但是也有例外,6、100 后接以“さ、た”行假名為首假名的量詞時,數(shù)詞的讀法不發(fā)生變化。例如:六冊(ろくさつ)、百臺(ひゃくだい)。

3.數(shù)詞和量詞的讀法都發(fā)生變化

足、軒、階、分、歩、泊、匹、杯等量詞接在數(shù)詞后面時,數(shù)詞和量詞的讀法都會發(fā)生改變。一般情況下,接在“1、6、8、10、100”后的量詞,數(shù)詞發(fā)生促音變,量詞的首假名在“は”時該假名變?yōu)樵撔邢鄬陌霛嵋?。例如:八分(はっぷん)、十匹(じゅっぴき)、百歩(ひゃっぽ)。而接在“3”后的該量詞,部分則會發(fā)生濁音變,例如:三分(さんぶん)、三杯(さんばい)、三匹(さんびき)、三本(さんぼん)等。

4.后續(xù)量詞時“4、7、9”的不同讀法

“4”后續(xù)“月”這個量詞時讀作“し”;后續(xù)“年、時、年生,円、番”等量詞時讀作“よ”;其他都讀作“よん”。

“7”后續(xù)“月(がつ)、時(じ)、字(じ)”等量詞時讀作“しち”,后續(xù)其他量詞時“しち”“なな”兩者都可以。

“9”后續(xù)“月(がつ)、時(じ)”時讀作“く”;后續(xù)“年、時間、年生、番,番目、枚”等量詞時,“く”“きゅう”兩者都可以;后續(xù)其他的量詞時讀作“きゅう”。

五、量詞的形態(tài)變化

不論日語還是中文,量詞都會有重疊的形態(tài)變化。重疊的形式一般有三類:AAB/ABAB、一A 一B、一BB。

1.A1A2B 或者A1BA2B(A=數(shù)詞、B=量詞)

例如:

(9)夕方になると、恐ろしい鬼の面を被った人が二、三人一組になって村里にやってきます。

譯文:一道傍晚,就有帶著可怕魔鬼面具的人三兩一組的來到村子里。

(10)そのうちにほかのありたちも、一匹二匹と道を見つけて歩き出しました。

譯文:這時候別的螞蟻也發(fā)現(xiàn)了路,一只兩只的爬了過來。

從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到日語和中文里都有比較對等的A1A2B 或者A1BA2B 形式的數(shù)量詞的疊加。

2.一B 一B

(11)粉の一粒一粒が丸い形をして、光っている

(12)在這寬敞的大廳里,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一排的大圓桌和皮椅子。(この広いホールに大きな円卓と椅子がずらりと並べてある。)

日語中一B 一B 的形式包含有“全部”“每”的意思。漢語中除了“全部”“每”的意思外,還包含“數(shù)量多、順序”等意思,但不簡單只是“許多”的意思。例如:

看到這里,一個一個的孩子笑了起來*

我很喜歡看小說,我想買一本一本的小說*

這兩個例句是不成立,而如果把句中橫線中的數(shù)量詞換成“許多、很多”,則句子是成立的,所以“一B 一B”的重疊形式在漢語里還有“事物按照順序依次出現(xiàn)”的意思。

漢語里有單音節(jié)量詞重疊的“BB”形式,一般多用在慣用語里,例如:“○條條大道通羅馬 ○句句是實話”;而同時日語中也有類似的量詞重疊形式,例如:“人々、年々、日々”。在意思上面,漢語里多為“每一(條、句)”的意思,而日語里則更傾向于“一個集合、整體、全部”的意思。

3.一BB

這種量詞重疊形式只出現(xiàn)在漢語里,日語里沒有此形式的表達。

(13)天氣涼了,一片片黃葉從樹上落下來(涼しくなってきたので、一枚また一枚と黃色い葉が木から落ちてくる)

(14)一根根原木隨著流水往前流,像一只艦隊在前進。(一本一本材木は流水にしたがって、前方に流れていき、まるで船隊が進んでいるようだ)

(15)轉眼間,她又專心地把一堆堆垃圾裝上車拉走了,消失在云霧中(瞬く間に、彼女は再び一心に山ほどのごみをトラックに載せて、朝の霧に姿を消した。)

上面的例句中的“一片片、一根根、一堆堆”等“一BB”的形式含有“數(shù)量的多,以及修飾的主語持續(xù)的進行后續(xù)謂語的動作行為”的意思。綜上所述,數(shù)量詞不簡單只是對數(shù)和量的描述,還具有實際的詞義、語義以及語法功能。

六、量詞的選擇

正確恰當?shù)牧吭~的選擇不僅對第二言語習得者,就是對母語者來說也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誤用。日語的量詞主要是類屬區(qū)分的作用,而中文的量詞還有其他的用法,因此在量詞選擇上更應該注意。

1.根據(jù)事物的類別選擇量詞

(16)木の上に一羽の鳥が止まっている。

(17)庭に鶏が一羽いる。

(18)我家養(yǎng)了一頭豬

(19)他們家那頭牛丟了

例句中量詞[羽]和[頭]都是按照事物的類別來選擇的。類屬區(qū)別作用是選擇量詞的重要基準,適用范圍較廣。

2.根據(jù)事物的形態(tài)選擇量詞

(20)一本の木を家の庭に植える。

(21)ビールを一本ください。

(22)他拎了條魚去拜訪他的老師。

(23)他買了條新褲子。

例句(20)、(21)中的“木、ビール”、例句(22)、(23)中的“魚、褲子”不是同一事物,不屬于同一類別,卻可以使用同一量詞。這是因為它們的形態(tài)相似?!澳尽ⅴ萤`ル”都有“瘦、長”的形態(tài)特征;而“魚、褲子”也都有“條狀、扁平”等相似的形態(tài)特征。這類按照事物形態(tài)選用量詞在日語里很常見,而漢語里則相對較少。

3.根據(jù)內容需要選擇量詞

說話人在需要表達某種特別意思時,選用不同的量詞,會有不同的談話以及描述效果。例如:

(24)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被騙的經(jīng)過。(彼は涙ながら騙されたことをはなしました)

(25)看著父親的背影,兩行淚雨模糊了他的視線。(父の背を見て、涙を線のようで流れて、彼の目が霧に起こる。)

(26)從那一堆人里看過去,你會感覺她就是一株百合(彼女はあの人群れの中ゆりのように立っている。)

例(24)、(25)中都是修飾“淚”,但是卻分別用了“把”和“行”兩個不同的量詞。這兩個量詞有著細微的差別,前者把抹鼻涕抹眼淚的動作形象具體化,將動作主體的悲傷的表情展現(xiàn)在了讀者面前;后者則描述了動作主體眼淚不斷、淚流成線的樣子。例(26)中的“堆”和“株”的對比,更突顯了在混亂嘈雜的人群中,“她”的安靜和突出,達到了描寫效果。

4.根據(jù)說話者習慣及心理選擇量詞

根據(jù)說話者的出身地以及生活習慣的差異,會有可能選擇跟標準語不一樣的量詞。[5]

(27)現(xiàn)在買一口豬要多少錢?

(28)一根褲子、一根毛巾(四川話)

(29)他是位受人尊敬的長者。

以上例句中的量詞的選用都跟標準語的選用不一致,例(27)用“口”而不是用“頭”來計量“豬”,例(28)中用“跟”代替了“條”。例(29)之所以選用“位”這個量詞主要是表達了說話人對話題中人物的敬重之情,這是心理因素對量詞選擇的影響。由此可見,各個地區(qū)的方言里對量詞的選擇會在一定程度受當?shù)卣f話、生活習慣的影響,而產生一些跟標準語之間的偏差,但正是這種偏差才豐富了語言。

量詞的正確恰當?shù)倪x擇是比較復雜的問題,上面歸納了一些普遍的、典型的現(xiàn)象,還有很多周邊現(xiàn)象不容忽視。例如日語中馬、牛、狗的量詞選擇。從形體上來看馬和牛形體相似但是卻使用不同的量詞,馬和狗無論是形體上還是功能上幾乎難有相似的地方,卻使用同一量詞,是否是以速度來決定呢?這些周邊現(xiàn)象都有待日后進一步研究。

七、漢語量詞的修辭作用

量詞是形容事物的形狀、種類的,對名詞的分類有很大的意義,同時在語法修辭方面也有著不可小覷的作用。漢語的量詞是漢語表達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下就量詞的修辭作用做一下下結。

1.相同的名詞,不同的量詞,不同的意境

(30)天空掛著一輪明月

(31)天空上掛著一弦月亮

(32)一彎殘月掛在天空上

同樣的名詞“月”和不同的量詞“輪、鉤、彎”結合,傳達給讀者不一樣的意境,留下了“月滿如輪、玄月如弓、殘月似彎刀”的印象,讓“月”的形態(tài)鮮活無比。

2.量詞是情感的載體

(33)忽然間,山后涌來一團團烏云。(山の背から黒い雲(yún)がもくもくとあわれる。)

(34)月越升越高,穿過一縷縷輕紗似的云(月はだんだん昇ってきて、一筋一筋糸のような薄雲(yún)を通っている)

(35)天那么高那么藍,藍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云(空はこんなに高くて青い。青い空に白い雲(yún)がいくつか浮かんでいる。)

“團團”描述了一種“沉悶的、煩悶的”氛圍,給人以不愉快的感覺;“縷縷”有“輕快、

輕松快樂的”感覺,表達了說話者愉悅輕松的心情;而“朵”則幾乎沒有感情色彩,是客觀的描述事物。由此可見,通過不同量詞的使用,我們可以使我們的文章變得生動、活潑、形象。

3.量詞讓句意明了化

漢語是音節(jié)語言,音節(jié)類似的漢字有很多。在談話中,會出現(xiàn)相同發(fā)音但意思不同的詞語,這時,正確的量詞使用可以避免同音異意詞造成的交流不變,使意思明了化。

(36)他手握一把劍(jiàn)(彼は剣を握っている)

(37)他射出一支箭(jiàn)(彼は矢を射た)

例(36)、例(37)中的名詞發(fā)音是相同的,因此在談話中容易讓聽話者分不清詞義,但是量詞的選擇(劍--把;箭--支)則可以幫助避免產生誤會。

4.類別作用和景物描寫一體化

(38)油桐也正開花,這兒一叢,那兒一簇,很不少(オオアポラギリが當たり一面に咲き誇っている)

(39)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里(一隻の小舟は波間を浮かんだり、沈んだりしている)

(40)大伙都甩一把汗,就能下一陣雨(みんなが一斉に汗を降り落とすと、まるで雨を降らせているようになる)

(41)我們走過去,看見他兩只手捧著腳,腳上沒穿鞋,地上流了一灘血(近づいていくと、かれが両手で足を持ち上げて、靴もなく、地面には血だらけになっているのをみつけた。

例(38)中的“從、簇”是集合詞,意思有不同之處。在例句中使用不同的量詞,使花的爭芳斗艷的情景躍然眼前,也向讀者展示了漢語獨特的韻律美,這也是量詞修辭作用之一。例(39)中的“葉”不僅是在對名詞“舟”的形態(tài)描寫,更形象地描寫了“舟”在肆虐的波浪中起起伏伏的景象。例(40)中的“把”則為“汗”加入了動作“揮汗如雨”的場面猶在眼前,量詞擴大了句意,給讀者想象的空間。例(41)中量詞的用法類似于日語中的擬聲擬態(tài)詞的用法。

以上漢語量詞的修辭作用在日語中是比較少見的,但是日語中充分體現(xiàn)修辭作用的則是擬聲擬態(tài)的運用,在量詞修辭方面跟漢語不能完全對照研究,所以本文暫不做討論。

八、小結

數(shù)量較多的量詞的存在是日語和漢語的共同特點,漢語中大約有兩百詞,日語中大約有一百詞左右,在量詞的研究中,我們一般會把量詞和數(shù)詞結合。于日語的量詞相比,漢語里的了量詞獨立性高,使用頻率較高,適用范圍也較廣。日語的量詞除了量詞本身修飾計量的作用外,還有名詞分類的作用,而漢語里的量詞除了包含日語里的量詞的作用外,還具有較強的語法意義以及修辭作用。因此日漢量詞的對照學習和研究能使對語言的理解更加完整,對語言的使用更加貼切和完美。

注釋:

(1)黃伯榮,廖序東.現(xiàn)代漢語(下冊)[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2)明凱.漢語語法論[M].商務印書館,1986.

(3)[日]渡辺実.日華両語の數(shù)詞機能[M].國語國文,第二十一卷,昭和27年.

(4)[日]松村明.日本文法大辭典[M].明治書院,昭和46年.

(5)何杰.現(xiàn)代漢語量詞研究[M].民族出版社,2000.

[1]郭先珍.現(xiàn)代漢語量詞用法詞典[M].語文出版社,2002.

[2]高明凱.漢語語法論[M].商務印書館,1986.

[3]黃伯榮.廖序東.現(xiàn)代漢語(下冊)[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4]何杰.現(xiàn)代漢語量詞研究[M].民族出版社,2000.

[5][日]松村明.日本文法大辭典[M].明治書院,昭和46年.

[6][日]渡辺実.日華両語の數(shù)詞機能[J].國語國文,第21卷,昭和27年.

[7]李曉媚.中日量詞的比較研究[J].科教導刊(中旬刊),2012,(11).

[8]崔貞林.漢日量詞語法性質及修辭功能對比分析[J].延邊教育學院學報,2011,(5).

[9]許玉玲.漢日量詞對比分析[J].時代文學(下半月),20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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