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笑

(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西安710127)

諾齊克“最弱意義國家”理論探析

劉 笑

(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西安710127)

20世紀，諾齊克出版《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一書，提出“最弱意義國家”的觀點，描繪出了一種僅限于防止暴力、偷竊、欺騙和強制履行契約等有限功能的國家。文章對諾齊克的“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理論及其意義進行了系統(tǒng)的論述，闡述了諾齊克的“最弱意義國家”理論的涵義、基石和推導過程;其他思想學派對“最弱意義國家”理論的評價，以及對我國政府改革的啟示，從而讓讀者對此理論有深入的理解。

最弱意義上的國家;個人權(quán)利;批判;啟示

一、“最弱意義國家”理論的涵義、基石和推導

(一)理論的涵義

諾齊克提出“最弱意義國家”理論，是與當時羅爾斯主張的政治哲學相對立的，諾齊克以其持有正義來反駁羅爾斯的分配正義，以最弱意義上的國家來反駁羅爾斯所主張的管事多的多功能式國家。

諾齊克在其《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一書中指出：“可以得到證明的是一種最弱意義上的國家(a minimal state)，即一種僅限于防止暴力、偷竊、欺騙和強制履行契約等較有限功能的國家;而任何功能更多的國家(a extensive state)都將因其侵犯到個人不能被強迫做某些事的權(quán)利而得不到證明;最弱意義上的國家是正確的，同樣也是吸引人和鼓舞人的?！保?］19由此該理論分為三：第一，否定自然狀態(tài)的無政府。國家的存在十分有必要，不僅能夠防止國家職能的膨脹，在保護個人權(quán)利方面也取得功效，可以從道德上證明其合法性;需要指出的是國家職能的有限性，限定在保護個人權(quán)利的范圍內(nèi)。第二，對多功能國家的批評。為了證明這個論點，諾齊克提出“持有的正義”來反駁羅爾斯的“分配的正義”理論，也就論證了國家不該過多地干預社會，將職能限定在一定范圍之中。第三，最弱意義上的國家有成為烏托邦結(jié)構(gòu)的現(xiàn)實意義，這種國家并非遙不可及，不僅能實現(xiàn)，而且能充分地實現(xiàn)個人權(quán)利，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和是令人稱贊的。

(二)理論的基石

諾齊克以權(quán)利為自己思想的核心，在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的論證過程中，他始終圍繞的核心問題是：個人權(quán)利的不可侵犯性。他提出個人擁有權(quán)利，這種權(quán)利是不可侵犯的，需要加以說明的是，諾齊克所說的“個人權(quán)利”主要包括以下內(nèi)容：

第一，涉及的權(quán)利是洛克式的自然權(quán)利，即就是一個人具有他作為人的資格的在先約束上所擁有的權(quán)利。這些自然權(quán)利不是人們之間相互約定而成的，也不是憑空創(chuàng)造出來的，而是為判斷約定的計劃和行動提供了思路和方向，他們在政府存在之前的自然狀態(tài)就已經(jīng)存在了，所以不是依政府機構(gòu)的存在而定的。

第二，涉及的權(quán)利是一般意義上的“消極權(quán)利”。伊賽亞·柏林將自由分為了積極自由和消極自由。前者是關(guān)于“控制或干預的源泉是什么或是誰，它能決定一個人去做或成為這個而不是另一個”［2］8。消極自由則表明被剩下做的或不受別人侵犯的情況下有權(quán)做什么。自由的核心是個人權(quán)利，因此也可以將權(quán)利分為積極的和消極的兩個方面的權(quán)利。假如我們對某事物具有積極意義的權(quán)利，我們便可要求他人給我們提供有關(guān)這方面的援助。但假如我們只擁有消極權(quán)利，那么他人便沒有必要提供這方面的幫助和方便，因而所具有的只是不受非法干涉和阻擋的權(quán)利。在諾齊克看來，除了解決一些自愿承擔的義務外，我們的權(quán)利都是消極意義上的權(quán)利。

(三)理論的推導

在《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一書中，諾齊克主要從三個方面來論證了其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的正當性。

1.最弱意義國家”的產(chǎn)生——對無政府主義的否定

從自然狀態(tài)到最弱意義國家的推導過程如圖1：

諾齊克從這種國家產(chǎn)生的活動和過程中尋找“最弱意義國家”存在的合法性。為此，他首先假設(shè)了一個無政府狀態(tài)，他所采用的是一種比較安逸且安定的自然狀態(tài)，即使在這樣的狀態(tài)中同樣也存在很多不便和麻煩：由于在道德和認識功能上絕不是完美的，人們往往在判斷涉及自己利益的案件時，會過高說明自己所遭受到的傷害程度;處于沖動狀態(tài)時，會過分懲罰他人或者所要過分賠償;給社會帶來一種廣泛的爭斗不已、恐懼不安的氣氛。因此，即使在一種較好的自然狀態(tài)下也無法保證每一個人的權(quán)利不受侵犯。

為了解決自然狀態(tài)下一些懲罰和索賠等方面的麻煩，人們會按照自己的需求組建具有一定保護作用的社團，一種“相互保護的社團”就出現(xiàn)了，在這個社團里，每個人都有權(quán)當他們發(fā)生危險或者遇到麻煩時候要求他人向自己提出援助之手，也就是所謂的團結(jié)就是力量。但是這種“相互保護的社團”卻產(chǎn)生新的問題：(1)社團中的每個人都時刻準備著被同伴召喚去應對敵人，這必然會浪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2)如果不許每個同伴都來參加，那么選擇誰來幫忙，便成為一個新的問題，繼而會增大社會成本。(3)同時，社團中的一些目的不單純的人，會打著自己權(quán)利受到侵犯的幌子召集自己的同伴為自己牟利，這必然導致“濫用權(quán)利”的問題。(4)當一個社團中兩個成員之間發(fā)生沖突和矛盾，他們召集的卻是同一伙伴，那么該如何來解決呢?此外，當兩個社團之間的成員發(fā)生了沖突，兩個社團的成員將陷入社團與社團之間的爭斗，當兩個社團勢均力敵，無法做出信服的處理時，在長期以來的“斗爭”中，它們之間都受到損傷，它們會同意協(xié)商出第三方仲裁機構(gòu)，并聽從其仲裁;或者由于一個社團獨大，發(fā)展成為一個支配性的保護機構(gòu)(一種強大而有力，具有很多優(yōu)勢，進而會吸引很多人的機構(gòu))，這種擁有一定地域和人口的支配性保護機構(gòu)就是國家。這種國家的存在必須具有兩個重要條件：(1)在區(qū)域內(nèi)的使用強力上具有獨占權(quán);(2)他保護區(qū)域內(nèi)的所有人。諾齊克把這兩個過程看成國家形成的兩個階段，即獨占因素和再分配因素的兩個階段。前者的國家叫“超弱意義的國家”，在這種國家里，國家是裁判權(quán)和處罰權(quán)的唯一擁有者，個人無權(quán)對侵犯自己權(quán)益的行為進行報復和懲罰。但是，國家不是對所有人提供保護，而是誰出錢就為誰提供與價格相符合的保護。第二階段的國家是“最弱意義國家”。在這個階段，國家通過一定的形式(如稅收)來征收維護自己運行所需要的費用，國家為區(qū)域內(nèi)所有人提供保護?！俺跻饬x的國家”還不是一個“成型”的國家實體，但它已經(jīng)具有了國家的胚芽。直到第二個階段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它通過再分配給所有人提供均等的保護。所以諾齊克認為從無政府到超弱意義國家最后到最弱意義國家，整個過程是出于保護個人權(quán)利的，不會侵犯個人權(quán)利。

2.“最弱意義國家”的功能——批判多功能國家

諾齊克所主張的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的功能僅限于防止暴力，偷竊等較有限的功能，他主要從反對多功能國家，并從這一角度來論證自己的理論。要證明一個多功能國家的存在是合理且影響深遠的在先條件是“那種認為一個功能更多的國家能由于它是達到分配正義所必需或最好的手段而得到證明的觀點”［3］7。于是，要為自己提出的最弱意義上的國家辯護，諾齊克就要反對那些以“分配正義”原則為借口而對個人權(quán)利進行侵犯的理論觀點和行為，故他提出了用持有的正義以反對分配的正義，從而進一步指出了最弱意義國家是唯一合法的國家。

(1)持有正義的理論——對分配正義理論的批判

所謂“分配正義”就是要求減少公民持有的財富和收入中的不公平因素，盡量達到某種公眾認可的公正和合理，如羅爾斯在《正義論》一書中涉及的惠顧最少受惠者的差別原則?！胺峙湔x”原則是主張擴大國家功能的最重要的理由，為了反駁多功能國家，諾齊克從對“分配正義”原則的否定開始，提出了自己的“持有正義”原則。

所謂“持有”，即人們對事物的擁有，實際上就是常說的“所有權(quán)”的提法，“持有正義”原則包括三個方面：一是持有的最初獲得正義，即人們有權(quán)對無主人的物品占有，也就是獲取正義原則。二是持有的轉(zhuǎn)讓正義，即就是物品從一個人手中轉(zhuǎn)讓到另一個人手中，整個過程是合法的，也稱轉(zhuǎn)讓的正義原則。三是矯正原則，對于獲取正義原則，諾齊克同意“勞動所有權(quán)”理念，即一個人通過自己的勞動，便可合法的擁有他勞動所得的物品。但是他又指出，任何獲取的正義原則必須符合一個先驗條件：一個人占有財產(chǎn)不會導致他人的狀況變壞。這是財產(chǎn)占有原則的一個必要條件。轉(zhuǎn)讓的正義主要涉及從持有的起初獲得到目前的占有之間的整個轉(zhuǎn)讓過程是否符合正義標準的問題。如今世界上對無主物的占有是十分罕見的，人們的持有大多是來自他人，“其中，凡是通過盜竊、搶奪和欺詐得到的都是不合法的，而凡是通過自愿的交換、饋贈、轉(zhuǎn)讓的途徑得到的東西都是合法的、正義的?！保?］94對于那些不合法的持有應該加以改正，而合法的持有原則是不可侵犯的。所以，諾齊克提出了矯正原則，矯正原則不僅只是涉及對前兩個原則非正義的糾正，還有就是如何判斷哪些人之間應該進行矯正。這里，諾齊克提出了一個“規(guī)律”：“在缺乏歷史信息的情況下，可以假設(shè)：1、不正義的受害者一般比它們本來可以有的狀況要差;2、那些處于社會最底層者最有可能是最嚴重的不正義的受害者(或其后代)?！保?］38這樣，一個大致的矯正原則也許是這樣的：最大限度地提高一個社會中處于最不利狀況的那個群體的地位。

(2)個人權(quán)利理論——對羅爾斯的批評

諾齊克在批評“分配正義原則”之后，開始直接以個人權(quán)利理論向羅爾斯發(fā)出挑戰(zhàn)。他深刻地分析了羅爾斯的理論，針對其差別原則的哲學基石，提出了以下不同的觀點：

第一，平等和不平等都需要證明。羅爾斯認為：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證明某事物不平等，否則它就是平等的。諾齊克指出這里的誤區(qū)忘記了平等同樣也需要證明。

第二，自然天賦不構(gòu)成分配正義的原因。羅爾斯個人不應該得到自然天賦的權(quán)利，把任意的自然天賦作為分配的因素是不道德不正義的。因而他認為自然天賦應該是公共的財產(chǎn)，每個人都可以分享。諾齊克則認為此觀點意味著可以對天賦征收人頭稅。盡自己最大努力發(fā)揮自己天賦的人似乎就成了濫用揮霍公共資產(chǎn)的人。如果這樣，便必然無人想發(fā)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他認為一個人擁有其自然天賦并沒有侵犯到他人的權(quán)利，他們從自然天賦中得到不同有差別的利益，只有沒有損到別人的權(quán)利，都是合理且正當?shù)摹?/p>

諾齊克就是以自己的“持有正義”原則來對羅爾斯的“分配正義”原則進行了有力的批判，進而以個人權(quán)利直指羅爾斯所主張的擴大國家功能的觀點，揭示出多功能國家會侵犯個人的權(quán)利，無法實現(xiàn)真正的自由。由此，他進一步證實了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的正義性。

二、對“最弱意義國家”理論的評價

諾齊克作為自由保守主義的典型代表，作為反對任何擴大國家職能的形式的主力，他提出的最弱意義國家在當時產(chǎn)生過很大的影響，給羅爾斯主義者有力的一擊，受到了很大的關(guān)注。當時西方思想的各大流派都有對諾齊克所提出的“最弱意義國家”進行了不同的評價。

(一)社群主義對諾齊克的挑戰(zhàn)

社群主義是20世紀80年代后產(chǎn)生的最有影響的西方政治思潮之一。社群主義的哲學基礎(chǔ)是新集體主義。社群主義對諾齊克的這一理論的挑戰(zhàn)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

第一，對諾齊克的個人觀念的批評。

為了證明最弱意義上的國家，諾齊克對個人權(quán)利做出了解釋。在他看來自我是獨立的、具有理想，人的一生可以自由地選擇生活方式。社群主義把這概括為“自我先于目的”給予批判，認為個人都是社會中的個人，個人不可能離開一定的社會背景而存在。所以，對一個人的考察應當放在他所在的社會群體和社群關(guān)系中。

第二，在國家觀上，提出要追尋“大國家”而不要“小國家”。

諾齊克主張建立“最弱意義上的國家”，即“小國家”。社群主義對此進行了批判，并提出了“大國家”來反對“小國家”(這里所說的“大小”指的是國家職能的大小)。社群主義反對諾齊克把個人權(quán)利置于最高且高于國家的絕對王牌地位，并提出了善(公共利益)來攻擊個人權(quán)利的優(yōu)先的現(xiàn)象。他甚至主張權(quán)利以及界定權(quán)利的正義原則必須建立在普遍的善之上，善優(yōu)先于權(quán)利和正義原則。國家為了社會的善、公共利益可以犧牲個人權(quán)利，國家有權(quán)為了更好的公共利益而干預個人權(quán)利。這主要體現(xiàn)在：

社群主義者認為，國家有權(quán)要求甚至是強迫個人做哪些對國家或者個人或者對二者都有好處的事情。在諾齊克看來，國家是中立的，沒有權(quán)力要求個人這么做。雖然社群主義對諾齊克理論的批判有一定的正確性，但是，社群主義的主張也有瑕疵。一味的只強調(diào)“公益”，必將打消個人的積極性，個人的合法權(quán)利也將受到以公益為借口的侵犯。

另外，社群主義者倡導最大限度擴大政治生活的范圍。諾齊克則主張國家職能不越線，只得限制，擴大個人自由活動的政治空間，任何形式的多功能國家必將侵犯個人權(quán)利。但是社群主義認為只要這個國家的出發(fā)點是為了公共利益著想，那么擴大了政治生活的空間就可以增加權(quán)力擁有者的數(shù)量，并且可以提高他們所擁有權(quán)利的質(zhì)量?；诖松缛褐髁x也主張個人積極參與社會的公共生活。

(二)柯亨對諾齊克的批判

柯亨(G·A·Cohen)是分析的馬克思主義學派奠基者和重要代表人物之一，柯亨對諾齊克持有正義理論的批判，代表著道德哲學和政治哲學兩個領(lǐng)域的社會主義陣營對資本主義陣營的批判。

諾齊克的持有正義包括獲取正義和轉(zhuǎn)讓正義。需要指出的是，諾齊克的持有正義理論通過獲取正義和轉(zhuǎn)讓正義為資本主義辯解。

柯亨對持有正義主要從獲取正義和轉(zhuǎn)讓正義這兩個方面進行批判。在獲取正義上，否認諾齊克有關(guān)資本主義初始占有的觀點。在諾齊克看來，資本主義的原始占有由于并未“使他人的狀況變壞”，因而合情合理的。然而，柯亨經(jīng)過分析論證，指出資本主義的原始不平分配對于那些非資本家和無產(chǎn)者是非常不利的，致使他們在外部資源的擁有上具有不便，而且由于非資本家或無產(chǎn)者必須通過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才能獲得生活上的必需品，然而整個過程的復雜和權(quán)利的受限是不可想象的，他們的自由“情形”也因此“變壞”了。由此，柯亨對諾齊克資本主義最初分配的合法性進行了有力的批判和指責。

諾齊克持有正義理論賦予資本主義而非社會主義以正當性，柯亨則對此予以反駁，證明了社會主義的正當性，捍衛(wèi)了社會主義的地位。總之，柯亨對諾齊克正義理論的批判是終極性的批判，其貢獻可為后人提供學術(shù)上的有力幫助。

三、“最弱意義國家”理論對我國政府的借鑒意義

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政府職能的轉(zhuǎn)變互相促進，使政府與市場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但我們也應該注意到政府職能轉(zhuǎn)變還不能達到普遍滿意的程度，經(jīng)濟運行過程中政府主導地位的依然突出，政府職能還存在大量的缺位、越位等問題。因此，未來中國的改革應當把政府職能轉(zhuǎn)變放在突出的位置。

諾齊克“最弱意義國家”理論的提出是在20世紀70年代，是以資本主義為背景的，通過一定的研究我們了解到，“最弱意義國家”理論有很多理念和發(fā)展中的中國所出現(xiàn)的某些問題有相似之處，其很多觀點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一)實現(xiàn)“有限政府”

我國在建國后開始建立以公有制和計劃經(jīng)濟為基礎(chǔ)的全能政府。在這種制度下，政府的權(quán)力和職能擴大到了無所不包的程度。而對于當今中國，全能政府已經(jīng)不符合我國市場經(jīng)濟發(fā)展的需要，不符合我國和諧社會主義的建設(shè)，所以需要由全能政府向有限政府的轉(zhuǎn)變。

諾齊克的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無疑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示，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應該建立的是一個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的“有限政府”，是一個主要提供精簡高效政策法規(guī)為手段，宏觀調(diào)控、市場監(jiān)督、服務指導為導向的政府。需要指出來的是：這里所說的“有限政府”并非諾齊克的“小政府”或“弱政府”。因為它們不符合中國的國情，在我國的情形下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國要建立的是“有限政府”而非“小政府”或“弱政府”。

(二)建設(shè)法治政府保護個人權(quán)利

諾齊克把個人權(quán)利看得高于一切，這一點對目前中國提出的以人為本、日漸重視個人權(quán)利可以說是不謀而合。所以，在人權(quán)方面諾齊克給我們很大的啟示。

在我國國家、集體被強調(diào)得比較多，對個人權(quán)利和個人利益強調(diào)較少。這必將導致兩個結(jié)果：個人積極性的缺位和個人責任感的缺位。隨著和諧社會建設(shè)的開展，我國強調(diào)以人為本，其中很重要的是保護個人權(quán)利，這與諾齊克的個人權(quán)利至上有相同之處。保障公民的權(quán)利、限制政府的權(quán)力將成為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但是個人的權(quán)利被重視也不是像諾齊克那樣的無限制，必須和我國的實際情況相適應。

(三)發(fā)揮中介組織作用，建設(shè)我國服務型政府

諾齊克在《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提出以“社團”來彌補最弱意義的國家職能所不能輻射到的地方，通過“社團”內(nèi)部約束力來引導人們價值取向、信仰和道德等。諾齊克提出的“社團”從某種角度上說就是我們今天談論較多的社會中介組織。應該指出，目前，我國的社會中介組織正逐步的發(fā)展，涉及的范圍越來越廣，發(fā)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大，地位也應越來越多地受到人們的肯定而逐漸上升?？梢哉f，諾齊克這一帶有“大社會”色彩的理想對我們今天正在進行的政府職能轉(zhuǎn)變具有相當強烈的借鑒意義。我們有必要采用諾齊克的思想：發(fā)展中介組織，去管理政府權(quán)利未能涉及的范圍。

此外，諾齊克的思想是在資本主義的背景下提出來的，是為資本主義國家服務的，所以，我們對其思想應該持揚棄的態(tài)度，不能照搬他的思想。深度研究諾齊克的“最弱意義國家”理論，取其精華理論，加以利用，指導我國政府職能的轉(zhuǎn)變。

［1］［美］羅伯特·諾齊克.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M］.何懷宏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

［2］Berlin.Four essays on Liberty［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9.

［3］徐大同.當代西方政治思潮——20世紀70年代以來［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1.

［4］［澳］喬德蘭·庫卡塔斯.菲利普·佩迪特，羅爾斯［M］.姚建宗，高申春，譯.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9.

［5］王貴賢.諾齊克的“最弱意義上的國家”的理論探析［D］.杭州：浙江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

Research on Nozick’s Theory of a Minimal State

LIU Xiao
(School of Public Management，Northwest University，Xi’an 710127，China)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Nozick published his book，“Anarchy，State and Utopia”，in which“the weakest sense of State”was advanced，a state being limited to prevent violence，theft，fraud and forced to perform the contract and other limited function.In this paper，Nozick’s“weakest sense of the state”theory and its significance are wholly put forward，and the connotation of Nozick’s“weakest sense of state”theory，its foundation，its derivation are expounded，the evaluation of other schools about the theory as well as inspiration for the reform of our government，so that the reader has the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his theory.

the weakest sense of the state;individual rights;criticism;inspiration

D521

A

1009—5128(2012)01—0107—05

2011—11—12

劉笑(1988—)，女，陜西渭南人，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2010級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賀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