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程剛，王 春

論當涂民歌的藝術特色

張程剛a，王 春b

(馬鞍山師范高等?？茖W校a.教務處;b.教師教育系 安徽 馬鞍山 243041)

當涂民歌是流傳于安徽省當涂縣境內的民間歌曲，是當?shù)乩习傩兆约旱母?。它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歌詞純樸自然，語言獨特豐富，曲調清新婉轉，節(jié)奏明快輕盈，充滿了濃郁的江南水鄉(xiāng)氣息。當涂民歌的藝術特色，主要從歌詞、方言、曲調三個方面去分析和把握。

當涂民歌;藝術特色;非物質文化遺產

當涂①當涂縣位于長江中下游安徽段的東岸，境內河道縱橫，水產資源豐富，素有“江南魚米之鄉(xiāng)”之美稱。當涂縣不僅物產豐富、景色秀美，更是人杰地靈，南朝大詩人謝、唐朝詩仙李白、北宋著名詞人李之儀、“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鞏、姑熟畫派創(chuàng)始人蕭云從等眾多文人墨客都曾游歷于此，并留下許多優(yōu)美的詩句，為這塊充滿詩意的土地增添了無限的浪漫主義色彩。，歷來就被譽為“民歌之?！薄ⅰ懊窀柚l(xiāng)”。由于它那優(yōu)越的自然地理條件和豐富的社會人文環(huán)境，千百年來，在這塊富饒美麗的土地上一直傳唱著一種極具江南水鄉(xiāng)特色的民間歌曲，那就是今天譽滿海內外的當涂民歌。

當涂民歌是第一批被國務院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民間音樂，它是當涂人民用勤勞和智慧集體創(chuàng)作出來的反映本土生產勞動、生活愛情、民風民俗等各個方面的歌曲。它具有濃郁的民族特色和地方色彩，其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歌詞純樸自然，語言獨特豐富，曲調清新婉轉，節(jié)奏明快輕盈，充滿了濃郁的江南水鄉(xiāng)的氣息。當涂民歌的藝術特色，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去分析和把握。

一、歌 詞

當涂民歌的歌詞是當涂民歌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是當涂民歌中的文字部分，與當涂民歌的旋律有機結合后，就構成了一首完整的當涂民歌。當涂民歌是老百姓口頭創(chuàng)作的，因此它也是一種民間口頭文學，屬于“口頭文本”。當涂民歌的歌詞一般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一)歌詞創(chuàng)編的即興性與口語化表達

當涂民歌所記錄的都是與當?shù)乩习傩丈钕⑾⑾嚓P的事情，是老百姓日常生活的真實寫照。人們往往是見景生情，看到什么就唱什么，想到哪兒就唱到哪兒，因此其歌詞具有創(chuàng)編的即興性和語言表達的口語化。

如:《黃是麥來青是秧》

一片(的那個)青來(也)一(啦)片黃(了哈)，黃是(個)麥來青是秧(來)，(哎咳哎子喲)。青(那么)青是秧(來，哎咳哎子喲)。清清(的那個)水來(也)綠(啊)秧秧(了哈)，姑娘們嘻笑忙插秧(來)，(哎咳哎子喲)。忙(那么)忙插秧(來，哎咳哎子喲)。

該曲歌詞直白、易懂，屬即興創(chuàng)編。它在既沒有事前的準備醞釀，也沒有后續(xù)的修飾加工的情況下就張嘴即來，把眼前所看到的不同顏色的莊稼以及姑娘們在田里忙插秧的勞動場景描繪得淋漓盡致。整首歌詞充滿了口語化，使得歌曲洋溢著濃厚的鄉(xiāng)土氣息。

(二)比興手法的廣泛使用

當涂民歌的歌詞還常常運用比興的創(chuàng)作手法，觸景生情，借題發(fā)揮。所謂“‘比’就是比喻，以此一事物來比喻他一事物，‘興’就是興起，觸景生情，由此一事物引發(fā)對另一事物的聯(lián)想”[1]。正所謂:“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p>

如:(1)“日想朗來夜想郎(來)，(小小郎兒哎)，好比蠶兒(有情人兒來)想嫩桑(羅哥格)。蠶兒想桑時間短(來)，(小小郎兒哎)，妹想情哥(有情人兒來)日子長(羅哥格)。妹望情哥靠門框(來)，(小小郎兒哎)，一天要比(有情人兒來)一年長(羅哥格)”。(《妹想情哥日子長》)

(2)“風吹(得)荷葉滿塘(得)翻(來)，情哥(得)十五(哎)姐(又)十三(來)。情哥(得)十五花香(得)藕(來)，小妹子十三(來)嫩牡丹(來)?；ㄏ?得)藕(來)，嫩牡(子)丹(來)，一對(得)鴛鴦(來)樂的(子)歡(來)?！?《風吹荷葉滿塘翻》)

上述(1)中使用比的手法，將女子對情郎的思念比作蠶兒想嫩桑，使得本難以摹狀的情感借助生產勞動中的具體事物加以表現(xiàn)，形象生動而又具體。(2)中表現(xiàn)男女戀情，先以“風吹荷葉滿堂翻”起興，渲染明麗歡快的意境，再借助比的手法，把情哥比作花香藕，情妹比作嫩牡丹，將戀人的歡愉之樂比作鴛鴦同戲，把男女戀情與荷塘勝景有機交融在一起，形象鮮明，生動活潑，充滿聯(lián)想而又詩意盎然。

當涂民歌中借助比興的手法，使原本直白簡單的歌詞，又平添了形象生動、寓意豐富的意境，飽含了濃郁熱烈的生活氣息。

(三)襯字襯詞的有機嵌入

當涂民歌的歌詞除了直接表達歌曲內容和思想感情以外，演唱時還常常加入一些極具當涂地方特色的襯字襯詞，使得當涂民歌的民族風格和地方音樂特色更加鮮明，音樂形象更加生動逼真、感人至深。

所謂襯字襯詞就是在歌詞的正詞以外，為更加完整地表達歌曲的思想感情而穿插的一些襯托性的字和詞 (有時也加入一些襯句)。它主要是由一些語氣詞、形聲詞、諧音詞或稱謂等所構成。如:喲、來、那么、哎咳哎子喲、小娘哉哎、妹妹等等。它往往是在唱完歌曲的正詞且情緒還顯得意猶未盡的時候，巧妙地運用極具當涂地方特色的襯字襯詞來表達內心的豐富情感。一般情況下特定內容的襯詞與歌曲的主題無關，更多的是為了烘托氣氛以及豐富唱腔的表現(xiàn)力。如《熟透莊稼一片黃》中的襯詞“栽呀栽呀那么呀嗬嗨，先栽那荷花，后栽那菱喲……”，這些襯詞本身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它主要是用來表現(xiàn)一種歡慶豐收時的愉快心情。這些襯字襯詞表面看起來與當涂民歌的正詞本身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但一經和正詞一起配曲詠唱，成為一首完整的歌曲時，它們就表現(xiàn)出了鮮明的情感，成為整個歌曲不可分割的有機組成部分”[2]。所以說，襯字襯詞在增強當涂民歌的藝術感染力和突出歌曲主題等方面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如:《哪個要你寶和珍》

一把 (喲)小傘 (啦)亮 (個)錚錚(羅)，妹妹可是的?是的(嘛)。上遮(個)日 (啊啊)頭，妹妹!哎!下遮 (個)陰(啪)。(哎嗨哎喲)小妹子(哎)!

該曲主要用稱謂襯詞“妹妹”、“小妹子”穿插其間，一方面擴充了歌曲歌詞的內容，另一方面又增添了歌曲詼諧、風趣的情趣。

襯字襯詞，在當涂民歌中的運用極為廣泛，可以說每首必有。它是當涂民歌情緒的不斷延伸和必要補充，在整首歌曲中往往起到一個“以賓襯主”的作用。如果在當涂民歌中將這些襯字襯詞省去，或者只是干巴巴的一帶而過，必將使原本鄉(xiāng)土氣息濃郁、體現(xiàn)江南水鄉(xiāng)韻味的當涂民歌黯然失色，味同嚼蠟。正是由于在當涂民歌中巧妙地加入了這些極具特色的襯字襯詞，因而使它一方面有力體現(xiàn)了歌詞的正詞所要表達的思想感情和主旨，另一方面又從不同側面彰顯其藝術魅力，最終使得當涂民歌的賓主之間更加相得益彰、互為生輝?？偟膩碚f，在當涂民歌中巧妙地插入襯字襯詞，不僅加強了襯字襯詞的音樂性而且還擴大了當涂民歌的曲體結構，同時也增添了歌曲的鄉(xiāng)土氣息，使其更具江南水鄉(xiāng)的地方色彩。

二、方 言

民歌是以當?shù)胤窖詾檎Z言基礎的民間歌曲，“它是某一特定區(qū)域人們勞動、生活、情感、風情的反映，其依托的語音組織就是當?shù)氐姆窖浴！盵]因而方言是民歌的載體，不用方言演唱的民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民歌。所以民歌在演唱時就必須使用當?shù)氐姆窖?，才能保持民歌的“原汁原味”，體現(xiàn)出民歌特有的地域性色彩，滿足人們對獨特的地方話的審美需求。方言乃是形成各地民歌風格特征的重要因素。

當涂縣歷史悠久，春秋戰(zhàn)國時期曾先后為吳越和楚國的屬地，故素有“吳頭楚尾”之稱。

由于當涂縣的地理位置正好處在官話與吳語的交會點上，“縣境西北沿江一帶是江淮官話，其余地區(qū)是吳語宣州話。由西北往東南吳語特征越來越顯著?！盵4]另外再加上歷史上的幾次大的戰(zhàn)亂以及經濟重心的南移，出現(xiàn)了北方人口往南的大遷徙，因而造就了當涂方言的復雜性和多樣性。隨著歷史的變遷和發(fā)展，當涂方言現(xiàn)已逐步形成既有“吳儂軟語”的輕柔嫵媚，充分體現(xiàn)了“軟、糯、甜、媚”的語風;同時它又有江淮官話的粗獷豪放、高亢熱烈的語言風格。因而使得當涂民歌在演唱時既清新、細膩又熱辣、奔放。

當涂方言由于長期的相互影響和漸進式的滲透，現(xiàn)已形成以下幾個主要特征:

(一)聲母發(fā)音上:鼻音讀成邊音;舌尖后音讀成舌尖前音;舌面音讀成舌根音等。如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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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韻母發(fā)音上:前后鼻尾音韻母讀成鼻化韻母;韻母之間有轉“呼”現(xiàn)象;復韻母單音化等。如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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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聲調發(fā)音上:當涂民歌中有五個調類，分別是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和入聲。陰陽上去四聲均有所變化，音高相對較低，入聲是地方方言古入聲的保留。如下表:

演唱過程中音高的升降起伏雖然會弱化當涂民歌方言聲調的某些特點，但大部分當涂民歌的句尾集中體現(xiàn)了其聲調上的特點。

以《唱得綠海泛金波》為例:

歌詞中所有打“·”的字的韻母均表現(xiàn)出與普通話不同的讀音 (如上圖所標)，句尾“棵”、“歌”、“呵”韻母本為e，但在此處發(fā)為o，與最后一句的“波”形成押韻之勢;歌詞中所有打～的字的聲母均表現(xiàn)出與普通話不同的讀音 (如上圖所標)，而且這首歌集中體現(xiàn)了當涂民歌中舌尖后音zh/ch/sh/r發(fā)成舌尖前音z/c/s/的特點，如“上”、“唱”、“山”的發(fā)音;另外，這首歌中句尾“棵”、“歌”、“呵”、“波”的聲調調值都是 21，遠遠低于普通話陰平的55調值。

當涂方言在詞匯語法上也有自身的特色:“子”尾詞、“家”尾詞豐富;嘆詞、語氣詞豐富;動詞、名詞、形容詞、量詞的重疊形式豐富。幾乎每一首當涂民歌中都會出現(xiàn)“喲”、“嗬”、“嗨”、“哎”、“哉”等語氣詞和嘆詞，這一特點在上面的例子中表現(xiàn)得非常明顯。

三、曲 調

曲調是民歌的靈魂，它與歌詞、方言一起構成一首完整的民歌。民歌的曲調經歷了漫長的歲月，與不同時代勞動人民的生活習俗、生產方式、民風民俗等緊密相連并逐漸形成。曲調是當涂民歌的載體，如果沒有曲調，當涂民歌也將不復存在。由于當涂地處富饒秀美的江南水鄉(xiāng)，優(yōu)越的自然地理條件和當?shù)刎S富的社會人文環(huán)境使得當涂民歌的曲調婉約細膩、曲折委婉。究其原因，主要是同當涂民歌的音階、調式、曲體結構以及旋法、潤腔有關。

(一)音階與調式

當涂民歌的音階主要以五聲音階為主，由宮、商、角、徵、羽五個音構成;較少出現(xiàn)偏音清角(4)、變徵(升4)、變宮(7)、潤(降7)，即便是偶爾出現(xiàn)一兩個偏音，也只是把它作為旋律進行中的經過音來看待。在當涂民歌的旋律進行中以音階的級進為主，樂匯的音域較窄，較少出現(xiàn)旋律的大跳;同時也很少見到尖銳的半音音程和強烈的半音傾向進行。

如《唱得綠海泛金波》

此曲屬典型的五聲音階，是升F五聲羽調式，單樂段曲體結構。其旋律委婉細膩，旋法多以大二度的級進和羽→宮、角→徵的小三度的小跳方式平衡進行為主如《豐收歌》的結束部分:

該曲是在五聲音階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偏音變宮(si)，屬六聲F徵調式。在倒數(shù)第二小節(jié)出現(xiàn)了一個變宮(si)，該音處于強拍的弱位置，且是一個十六分音符時值較短。此時旋律呈下行級進狀態(tài):do-si-la-sol，其中的si就是經過音，最后落在調式主音徵上，形成完滿的終止。

在當涂民歌的五聲音階中，宮、商、角、徵、羽各個音都可以作為主音構成一個調式;它涉及到宮、商、角、徵、羽五個五聲調式，但它們在當涂民歌中所占的比例卻有所不同。筆者在對當涂民歌的比對及統(tǒng)計中發(fā)現(xiàn):其中以徵、羽調式為多，宮調式次之，商、角調式相對較少。

(二)曲體結構

當涂民歌的曲體結構通常比較短小、整齊，簡樸洗煉，運用比較廣泛的是“上下呼應式雙句體”以及“起承轉合式四句體”的單樂段曲體結構。其他的結構形式也主要是在上述兩種曲體結構的基礎上不斷加工發(fā)展而成。

如:《小妹子送飯下田沖》

該曲是一個五聲音階的D宮調式，屬典型的“上下呼應式雙句體”的結構，全曲一共只有兩個樂句，長度為8小節(jié)，4小節(jié)為一個樂句，第一句落在徵音上，第二句落在調式主音宮音上;上下兩個樂句結構基本對稱，且富有變化形成了一定的對比。

再比如當涂民歌《俏女人》，是一個六聲音階的E徵調式，全曲一共16個小節(jié)，每4小節(jié)為一個樂句，共計四個樂句，屬方整型的單樂段曲體結構。該曲“四個樂句之間形成起承轉合的結構關系。首句為起始，呈示樂思;次句為承續(xù)，承接呼應首句樂思;第三句為轉句，導入新的因素，展開樂思;末句為合句，旋律落在主音上，全曲圓滿地結束?！盵5]該結構的當涂民歌往往給人一種平衡、對稱且又統(tǒng)一的美感。

(三)旋法與潤腔

當涂民歌旋律委婉曲折、纖巧繁細，旋法多以大、小二度的級進和宮→角、角→角→徵的大、小三度的小跳方式平穩(wěn)進行，較少出現(xiàn)四、五度以上的大跳，即使有一到兩個“跳進的特性樂匯也可看作由級進的樂匯轉位變化而來”[6]。在旋律進行中更是難得見到尖銳、強烈的半音傾向。旋律結束時往往逐步下行到全曲的最低點，給人一種完滿的結束之感。

當涂民歌的潤腔手法豐富，在曲調的進行中不時插入一些上、下滑音、顫音、波音、倚音等裝飾音，它對當涂民歌的旋律起到一定的修飾作用，使其更加優(yōu)美婉轉。潤腔在旋律的發(fā)展中不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的，相反它在塑造音樂形象、表達思想感情上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它的加入，從而使得當涂民歌的曲調顯得尤其曲折細膩、沁人心脾，給人以回味無窮之美感。

如《打麥歌》:

該曲是當涂民歌的代表作，在潤腔的使用上頗具特色，可謂獨具匠心;它巧妙地運用了倚音、顫音和下滑音等裝飾音，使其曲調更加婉轉動聽、易學易唱。當涂民歌中潤腔的巧妙運用不僅豐富了其旋律，同時也更加彰顯了當涂民歌的地方色彩特征和江南水鄉(xiāng)民歌的藝術魅力，構成了當涂民歌清新雋永的藝術特色。

當涂民歌作為中國傳統(tǒng)民歌的分支，被收錄為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今天，我們加強當涂民歌的研究，是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也是對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發(fā)揚。通過對其藝術特色的分析與探討，可以深入了解當涂民間具有原生態(tài)的社會狀況和大眾情感，了解地域性的民族文化心理，發(fā)掘其豐富的美學價值，對推動中國傳統(tǒng)民歌及民族文化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1]王耀華，杜亞雄.中國傳統(tǒng)音樂概論[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4:57.

[2]王博.音樂形態(tài)學視野中的民歌本源性特征研究[J].民族音樂，2010(1).

[3]徐平.方言與民歌芻議[J].民俗研究，2004(2).

[4]當涂縣志編纂委員會.當涂縣志 [M].北京:中華書局，1996:610.

[5]童忠良，谷杰，周耘，孫曉輝.中國傳統(tǒng)樂學[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4:227.

[6]朱新華.試論江蘇民歌的曲調特點 [J].中國音樂，1999(2).

G642.22

A

2095-0683(2012)03-0147-04

2012-02-25

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SK2012B473);2011年安徽省高等學校省級特色專業(yè)“音樂教育”專業(yè)建設項目

張程剛(1963-)，男，安徽肥東人，馬鞍山師范高等?？茖W校教務處副教授;王春(1978—)，女，安徽馬鞍山人，馬鞍山師范高等?？茖W校教師教育系副教授。

責任編校劉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