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林安明燾
(1.河北工業(yè)大學,天津 300401)
從“絕對權力”到“絕對無權力”
——前蘇聯權力腐敗問題探析
王寶林1安明燾1
(1.河北工業(yè)大學,天津 300401)
在蘇聯亡黨亡國的眾多推動因素之中,權力腐敗肆虐是非常重要的一條。蘇聯權力的腐敗問題有其形成的復雜過程、原因及特點:從勃列日涅夫執(zhí)政時期開始凸顯并愈演愈烈,到蘇聯解體前到達無法控制的地步。這一問題因權力的不可制約而起,以權力的絕對喪失而終。蘇聯權力腐敗問題具備豐富的歷史內涵和深刻的現實意義,為世界各國特別是社會主義國家敲響了廉政建設的警鐘。
前蘇聯;權力腐?。弧敖^對權力”;“絕對無權力”
腐敗,從社會政治的角度講,是指國家公職人員出于一己私利而放棄公共職責和義務,用自己掌握的權力為個人或小團體牟取不正當利益,進而損害社會和公眾利益的現象。權力腐敗現象幾乎自國家和政權產生以來就一直困擾著人類社會的發(fā)展。
社會主義是一種嶄新的國家社會制度形態(tài),它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實現了大多數人對少數階級敵人的專政,使廣大勞動人民真正成為國家的主人。但由于社會主義國家產生和發(fā)展的歷史條件等因素,使其也不可避免地存在著腐敗現象。2010年12月,中國政府發(fā)布了 《中國的反腐敗和廉政建設》白皮書,詳盡敘述了我國權力腐敗問題的現狀和反腐對策、成果,這說明我國始終高度重視權力監(jiān)督和廉政建設,清醒地認識到社會主義政權如果不能時刻保持對于腐敗現象的警覺,如果不能堅決有效地查辦和懲處腐敗分子,就會日益脫離群眾,背叛人民,最終落得人亡政息的境地。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黨政權力存在的嚴重腐敗,就是其解體的主要原因之一。
蘇聯權力的腐敗問題是一個歷史范疇,有其特殊的發(fā)生、發(fā)展和消亡過程:這一過程從蘇聯黨和政府擁有不可制約的“絕對權力”開始,以蘇共垮臺和蘇聯解體這種極端方式完結。簡言之,從“絕對權力”到“絕對無權力”,這就是蘇聯權力腐敗問題演變的軌跡。
蘇聯成立之初面臨著嚴峻的國內外政治經濟環(huán)境,剛剛奪取政權的共產黨人還沒有穩(wěn)固地掌握國家權力。在革命領袖列寧的積極推動和率先垂范下,共產黨人在鞏固政權、團結人民、建設國家的過程中確立并貫徹了一整套民主集中制的組織原則和完善而獨立的紀檢監(jiān)察制度[1](P204),以權謀私、貪圖享樂的行為為整個干部階層和全社會不齒。基于這一時期蘇聯國際國內環(huán)境、黨政機關制度作風和領導干部個人修養(yǎng),其國家權力的運行是公開透明,廣受監(jiān)督的,沒有形成不受控制的絕對權力和壟斷這種權力的特殊階層,腐敗現象也就無法大規(guī)模傳播和造成影響。
斯大林執(zhí)政時期,嚴厲的干部政策、殘酷的政治環(huán)境和“二戰(zhàn)”中德國法西斯的入侵,使得蘇聯的干部隊伍極不穩(wěn)定,大批干部在“大清洗”運動中被無辜處死或在衛(wèi)國戰(zhàn)爭中犧牲。斯大林本人恪盡職守、不畏艱險的工作態(tài)度和簡樸嚴謹、不徇私情的處世作風對各級干部也是一種無形的影響和督促[2](P103)。此時國家權力雖然得到鞏固且不斷集中,但仍然受到強有力的約束,腐敗現象也不能毫無顧忌地滋生發(fā)展。但是,從斯大林時期開始,蘇聯干部階層的特權待遇逐漸形成。黨和國家公職人員尤其是高層干部,可以享受到諸如額外津貼(被稱為“特殊工資袋”制度)、免費療養(yǎng)等優(yōu)越待遇。斯大林時期建立的高度集中的經濟政治體制,又賦予干部極大的權力,同時斯大林執(zhí)政后期逐漸背離民主集中制原則,削弱黨的監(jiān)察機構職權,大搞個人崇拜,高層領導和政府機關干部阿諛奉承、唯上是從的風氣漸起,黨風建設受到了相當的影響[3]。干部過度福利、集權體制和獨斷專行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腐敗現象,但卻跟權力失控、官僚化與腐化有必然的聯系,特別是為權力滋生腐敗留下了制度上的方便之門。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以后,赫魯曉夫逐漸掌握了蘇聯黨政大權。蘇共“二十二大”通過的黨章第25條明確規(guī)定,“黨員干部要經常更替”,這使得干部換屆調動頻繁,干部群體很難穩(wěn)定地與權力相結合,也就無從獲得從事腐敗活動的資本。黨的基層組織中雖然出現了一些腐敗現象,但大都難以形成氣候。然而,赫魯曉夫任期內,蘇聯國家權力日益集中,忽視民主、漠視監(jiān)管的風氣愈演愈烈。在赫魯曉夫執(zhí)政后期,蘇聯的“絕對權力”實際上已經形成,絕對權力只要與權貴階層結合,腐敗問題就會形成并在短時期內暴露無遺。
蘇聯的腐敗問題真正發(fā)端于勃列日涅夫執(zhí)政時期。因為從這時起,蘇聯黨內穩(wěn)定的特權階層真正形成并與“絕對權力”結合,蘇聯的腐敗開始走向普遍化、常態(tài)化,腐敗的毒瘤開始全面侵蝕蘇聯黨和國家的機體。安德羅波夫上臺后曾對腐敗和特權宣戰(zhàn)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其只有21個月的任期不可能收到什么實質性成果。他的繼任者以73歲高齡當選蘇共中央總書記的契爾年科僅在任15個月,更來不及有任何建樹。到了戈爾巴喬夫時期,所謂“公開性”和“民主化”政策不但繼續(xù)提供腐敗的溫床,更將腐敗分子的既得利益合法化,最終導致了蘇共垮臺、蘇聯解體的歷史悲劇。
從斯大林開始,蘇聯歷屆領導人都不承認在社會主義條件下仍然存在無產階級專政和階級斗爭。斯大林逝世后,“全民黨”、“全民國家”的理論就一直統(tǒng)治著蘇聯的社會政治實踐,國家的專政職能失去了明確的理論依據[4](P121)。這使人們無法認識腐敗問題侵害國家政權、破壞無產階級專政的惡劣本質,對利用貪污賄賂等腐敗手段達到不可告人目的的群體更是無從發(fā)覺,也為腐敗干部從思想上提供了保護傘。隨著“絕對權力”的不斷加強,黨的民主集中制組織原則也遭到了極大破壞。黨組織中的一把手職權膨脹,不受限制,官僚黨閥作風橫行。權力實際上成為個別人的私有財產,嚴重的、無底線的腐敗問題自然接踵而至。戈爾巴喬夫更是打著“公開性”、“民主化”的幌子丑化蘇聯歷史,大肆推行私有化[4](P226)。這實際上是為腐敗分子掃清了最后一點形式上的制約和障礙,開啟了他們非法所得合法化的大門?;谝陨襄e誤理論和失衡的組織原則,蘇聯長期不認為自身存在腐敗問題,黨政文件中長期禁止使用“腐敗”這個字眼,代之以“貪污”、“瀆職”等等,只把腐敗看成一般的挪用、非法占有公共財物的罪行,這種做法無異于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從上世紀三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蘇聯高度集中的政治經濟體制沒有經歷任何實質性改革。片面強調公有制和重工業(yè)造成經濟領域活力不足、輕重工業(yè)比例失調,人民群眾的生活物資供應不足。1957年赫魯曉夫失敗的經濟體系改革,使得蘇聯的地下經濟(或稱“影子經濟”、“灰色經濟”)開始產生,非法的地下作坊通過賄賂工商行政部門干部和國營企業(yè)負責人獲取原材料,打開產品銷路[5](P170)。這基本上是蘇聯腐敗問題的最初形態(tài),并逐漸擴展為腐蝕蘇聯黨和國家的巨大毒瘤。由于與人們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地下經濟迅速膨脹,到1990年,地下經濟總額已經達到3500億盧布(僅比當年全蘇合法商品零售總額低30%),年收益達140~160億盧布[6](P3)。蘇聯解體前夕,地下經濟的發(fā)展也達到了最高峰,他們大肆腐蝕國營商業(yè)企業(yè),進行舞弊違法行為,僅偷逃稅收就有14億盧布[7](P281)。以地下經濟為中心,還形成了一張官商勾結的黑網,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蘇聯幾宗巨額走私案都與地下經濟勢力都有關,參與非法交易的腐敗分子來自邊疆、加盟共和國的黨委、政府、蘇聯海關、內務部,甚至蘇聯軍隊[1](P230)。集中僵化的經濟體制催生了“地下經濟”,“地下經濟”要想生存就必須賄賂國家工作人員。這一過程的惡果,不僅是權力腐敗孳生蔓延,更是國家政權被腐敗分子和不法資本持有者劫持,最終導致政權的喪失。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以前,蘇聯實行流動性很強的干部政策,黨的基層組織經常進行人事變動。1964年勃列日涅夫上臺后為保持 “干部隊伍的穩(wěn)定”,刪去了“二十二大”黨章第25條“黨員干部要經常更替”的規(guī)定。之后,蘇聯各級黨政領導幾乎長時間不換屆,事實上形成了干部任職終身制和人事任免長老制。蘇共 “二十五大”選出的中央委員連任率達90%[2](P122)。干部隊伍的靜止不動造就了一個盤根錯節(jié)的官僚集團,他們不僅合法地享有權力和地位帶給他們的種種特殊待遇,還能無所顧忌地按“圈內”的規(guī)矩從事各種非法活動。就像1973年格魯吉亞黨中央“二月全會”指出的:“任用行政領導干部不是根據他們的工作能力和道德品質,而是通過幕后操作、熟人和家庭關系,是根據對上級個人是否忠實的原則?!秉h政領導干部利用同事、下級和親屬等,長期經營形成的官場生態(tài)環(huán)境,一方面對權力進行壟斷從而牟取私利,另一方面還可以把權力作價尋租,催生了賣官鬻爵現象——這就是貪污和受賄,腐敗的兩大要素。例如,1969年阿塞拜疆某區(qū)委第一書記“標價”20萬盧布,第二書記10萬盧布[2](P122)。而以這種手段上任的官員又要通過貪污受賄等手段撈回本錢,討好上級,權力腐敗的惡性循環(huán)就這樣形成。這種腐敗的過程極難被察覺和揭發(fā)出來,即使事情敗露,也能用“官官相護”的辦法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1921年3月,俄共(布)“十大”決定正式成立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只對選舉產生它的同級黨代會負責。到列寧逝世時,黨的監(jiān)察機構是與相應的黨的委員會平級,且黨委會無權否定監(jiān)察委員會的決議。但從1934年聯共(布)“十七大”開始,上述體制發(fā)生了根本變化。獨立的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先是隸屬于中央委員會,繼而由中央委員會選舉產生。此時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就完全喪失了對中央委員會、中央政治局的監(jiān)督職能,并逐漸成為監(jiān)測下級黨組織“反對言論”、打擊異己的工具,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蘇共解散。與監(jiān)察機關日益萎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黨的各級委員會中其他部門和政府職能部門的極端膨脹。1934年,蘇聯全聯盟一級機構有9個,而到七十年代末,僅蘇共中央直屬的部級機構就達到20個,且大部分與政府機構設置重疊。蘇聯政府則由64個部、20多個國家委員會,共800余名正副部長(主任)組成[2](P270)。且不說如此臃腫的黨政機構辦事效率和工作作風,單從履行紀檢監(jiān)察的職責看,簡直連走走過場的精力都沒有,根本不可能起到偵辦腐敗案件的作用。也就是說,監(jiān)察機構已經從形式到實質徹底失去了對于權力的約束力。失去監(jiān)督的權力就必然導致腐敗,這就是蘇聯的腐敗分子們敢于為所欲為的體制漏洞。
由于蘇聯黨政對腐敗問題長期重視不足,甚至不能有效地對腐敗行為做出界定,因此也就不可能制定相應法律對國家干部的權力行為進行約束。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蘇聯國營企業(yè)經理們可以公然將廠子劃歸自己名下,因為法律根本無法確認這種行為的性質[7](P277)。在民主和法制缺失、監(jiān)察機構無法發(fā)揮效力的情況下,黨的紀律和組織原則就必須成為懲治腐敗的有力武器。然而,官僚集團內毫無紀律和原則的生活使他們丟掉了從事腐敗活動的最后一點顧慮。不搞腐敗、不懂享受特權的干部反而會被嘲笑甚至被排擠。在這種情況下,官員的自我約束應該成為防腐拒變的最后一道防線,但是這道防線也是最易失守的。在不得不對某些腐敗案件進行處理的時候,他們又奉行雙重標準:對自己的家人、親信的犯罪行為不聞不問、百般庇護,對案件的直接參與者和與他們沒有私人關系的“替罪羊”大加伐撻和懲處,行“丟卒保車”之策。例如,勃列日涅夫的兒子尤利和女兒加琳娜主使的“鉆石走私案”中,直接進行走私活動的國立大馬戲團的幾名工作人員被逮捕法辦,而尤利和加琳娜則根本沒有被追究——因為這個案子的主審者是勃列日涅夫的連襟,克格勃第一副主席茨維貢。官僚集團對紀律的玩弄達到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地步,這是蘇聯權力腐敗最根本的主觀癥結所在。
勃列日涅夫本人就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他的個人收藏品大都是各部門、加盟共和國和地區(qū)以祝壽等名義贈送的,每一樣禮品都精美絕倫,價值連城。原蘇聯阿塞拜疆共和國共產黨第一書記阿利耶夫向他送上一座純金半身像。作為“回報”,此人很快便升任蘇聯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并進入蘇共中央政治局。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蘇聯幾樁著名的腐敗窩案,如“黑魚子醬案”、“鉆石走私案”、“駙馬案”等,都有勃列日涅夫的直系親屬主使或參與,并且有足夠證據把調查對象引向他本人[8]。戈爾巴喬夫不僅用公款為自己修建大量別墅和療養(yǎng)院,還通過蘇聯官方版權代理機構——全蘇著作權代理公司為自己和其夫人賴莎從西方國家弄到以百萬美元計數的稿費,而這些“稿費”背后的政治意圖和目的不言而喻[9]。震驚世界的“八一九事件”發(fā)生前夕,蘇聯的國內形勢已經惡化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作為蘇聯總統(tǒng)的戈爾巴喬夫和其他不少蘇聯領導人還心平氣和地分頭在黑海之濱的政府別墅里度假。在葉利欽打電話 “逼宮”,要求戈氏辭去蘇聯總統(tǒng)職位的時候,他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同對方談論“退休待遇問題”。蘇聯從中央到加盟共和國都存在嚴重的權力腐敗問題,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是蘇聯權力腐敗問題最顯著的特點。
蘇聯的腐敗問題產生和存在于特權階層之中。這一階層本來已經合法地占有超乎常人的特殊待遇,如高出普通人十數倍的工資和津貼、特殊的商品供應、特別的免費游覽和療養(yǎng)地、子女教育和工作的特殊照顧等等。但他們不滿足這些已經無比優(yōu)厚的待遇,還要通過腐敗手段吞噬國家財富,并且把以腐敗手段得到的利益轉化為新的合法特權。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幾乎一半以上的國營、集體所有制企業(yè)或合作社等公有資產已經直接被劃歸黨政權力干部自己名下。像蘇聯外貿部的波塔寧、共青團莫斯科市委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蘇聯俄羅斯科學院的別列佐夫斯基等,他們都是以這種方式挖到自己的“第一桶金”,在蘇聯解體后自然就由“紅色經理”搖身一變成為著名的金融寡頭[7](P290)。對腐敗的特權階層而言,不論是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共產黨人的光環(huán),還是自己的職位和權力帶來的特殊待遇,都成為了一種手段,真正目的是個人利益的最大化。為了保住自己的“腐敗權益”,他們能做出的就不止于利用權力從事腐敗,他們會不惜葬送政黨、人民、國家,從而換取安全的環(huán)境。
蘇聯的腐敗案件幾乎沒有由黨的監(jiān)察部門偵辦的,而多是由內務部、克格勃這樣的政治保衛(wèi)和情報部門偵辦的。案件的辦理過程神秘離奇,案犯時常自殺,案子常常有始無終。像蘇聯原內務部長謝洛科夫、烏茲別克案件中的一些涉嫌高官都是自殺身亡的。這種自殺行為帶有明顯的自保和消除罪證、避免深入追究的性質。案件審理的過程往往拖沓曲折,受到領導人意志的左右。比如對于勃列日涅夫女婿丘爾巴諾夫的審判就備受戈爾巴喬夫的阻撓,后來戈氏迫于壓力才同意審理這樁貪污案件。這一特點反映了從事腐敗活動的力量和揭露腐敗活動的力量已經沆瀣一氣,用暗箱操作的方法混淆視聽,欺騙廣大黨員和群眾。
合法化的方式就是顛覆給予自己腐敗利益的政權。正如美國經濟學家大衛(wèi)·科茲等人分析的,“積累了一定物質財富的蘇聯領導人總是擔驚受怕,惟恐有一天被人發(fā)現或起訴?!币虼颂K聯社會性質的改變和政權的更替是使其非法利益合法化的最佳方式。1991年,莫斯科上萬名大富豪中,大部分是原蘇聯黨政干部,而在同年6月的一項調查中,76%的蘇共高層認為應該走資本主義道路。由此可見,從事腐敗活動的干部已占據了蘇聯的領導機關和首腦機關,他們正渴望以搞垮蘇聯的方式,用資本主義制度保護自己的非法所得,他們事實上也做到了這一點。蘇聯劇變后的俄羅斯聯邦,新總統(tǒng)周圍高官的75%和新政府官員中的74.3%都是原蘇共高級官員。就這樣,蘇聯腐敗的官僚特權階層以一種難以察覺的形式保全了自己的非法經濟所得和政治地位,從而也讓“蘇共是唯一一個在自己葬禮上致富的政黨”[10]。
總而言之,毫無限制的“絕對權力”導致了蘇聯的腐敗問題并最終傾覆了國家政權。社會主義國家政權必須對此保持高度警惕。當前我國黨和政府已經認識到這一問題,并在反腐敗工作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我們相信,有中國共產黨和黨的各級領導干部居安思危,有全體中國共產黨黨員居安思危,有全國各族人民群眾居安思危,我們一定能夠取得反腐敗的更大勝利,促進我國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長足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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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4445(2012)04-0027-04
2012-03-13
王寶林(1976-),女,河南南陽人,博士,河北工業(yè)大學文法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政府與政治、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安明燾(1989-),北京市人,河北工業(yè)大學社科部碩士,主要從事中國政府與政治研究。
[責任編輯:張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