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璞
一個中國仰慕者的懷想
——紀(jì)念萊蒙托夫逝世170周年
我愛俄國反暴政長河里這不可擋的怒濤,
我愛世界文學(xué)的夜空中這光閃閃的明星,
我愛心靈的荒原之上這昂首挺立的青山,
我愛上流社會人群中這倍感孤獨的靈魂。
他用一首《詩人之死》催生另一天才詩人,
把無情的匕首投向熄滅“天才明燈”的專制。
他的詩照亮了曾磨礪他一生的黑暗年代,
他折射黑暗年代的一生卻是更亮麗的詩。
他的詩是一束尊嚴(yán)與奴性碰撞時迸出的光,
他的詩是一團(tuán)借惡魔之眼噴出的神奇的火,
他的詩是一泓傾瀉“多余人”不滿情懷的泉,
他的詩是一曲啟迪自我中心者反思的歌。
他是“對人生求索而不解”的同代人的知己,
他是“奴仆的國度,老爺?shù)耐鯂崩锏呐涯妫?/p>
他用愛的目光凝視“無語草原”和“無邊森林”,
他用恨的旋律錄下“假面舞會”常客的心跡。
他是反農(nóng)奴制的拿破侖和抗沙皇的拜倫,
他是拿起文學(xué)武器再起義的十二月黨人。
他是俄羅斯浪漫主義詩歌的珠穆朗瑪峰,
他是開俄國心理描寫之先河的一代宗師,
他是神奇的魔術(shù)師:把“憂傷”變成審美資源,
他是超凡的冶煉家:用“沉思”淬礪國民素質(zhì)。
他被早早奪走的生命是一首沒唱完的歌,
也像他的《當(dāng)代英雄》留下了不盡的弦外音。
他那抗暴的豎琴可驚醒全球的公民意識,
他那不屈的詩魂能根治各色精神軟骨病。
百年前,外患和內(nèi)憂驅(qū)使魯迅引進(jìn)他的精神,
今天,中華的復(fù)興更需要他的“憂患”和“奮爭”。
這位稀世天才的生命火焰不能熄而復(fù)燃,
他的思想之光和藝術(shù)之花卻仍燦爛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