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榮江 鄒志方
(浙江工業(yè)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浙江 紹興 312000;紹興文理學院,浙江 紹興 312000)
陸游現(xiàn)存詩文著作有《劍南詩稿》八十五卷,含各體詩作計 9134首;《渭南文集》五卷,含各類文章計 764篇,詞 130首;《入蜀記 》六卷;《天彭牡丹譜》一卷;《老學庵筆記》十卷;《南唐書》十八卷;《家世舊聞》二卷;《渭南公訓詞》即《陸氏家訓》一卷;《感知錄》一卷;《齋居紀事》一卷;《放翁佚稿》二卷等?!段寄衔募肪矶摺栋显姼濉酚醒?“此予丙戌以前詩二十之一也,及在嚴州,再編,又去十之九?!盵1](P2245)故張淏在介紹陸游時,有“《劍南詩稿》二十卷,《續(xù)稿》六十七卷”之語,比《劍南詩稿》現(xiàn)存八十五卷多出二卷。詩如此,文當不例外?,F(xiàn)有《渭南文集》五十卷,而毛扆則曰:“先君刻《逸稿》后六十馀年,扆購得別本《渭南集》五十二卷,其前后與家刻略同?!盵1](P2514)
歷代深愛陸游之士,很重視陸游佚詩佚文的補輯工作。明毛晉《放翁逸稿》輯得賦七篇,記二篇,詞五首,詩四十三首;后六十馀年,其子毛扆《逸稿續(xù)添》又輯得詩二十首。當代錢仲聯(lián)先生有《逸稿補遺》,輯得詩三十二首,殘句若干;孔凡禮先生有《陸游佚著輯存》,輯得詩三十首,詞三首,題跋九篇,序記銘題名六篇,書札啟十九篇,殘詩、殘詞、殘文若干。雖然部分有重出之嫌,但深愛陸游之情,十分可貴。
作為陸游鄉(xiāng)人,我們不時受陸游愛國精神和人格力量之熏陶,對經(jīng)眼之陸游詩文亦有留意,今將未見刊布之四首詩歌和二篇序文抄錄于下,以饗讀者。
新塘竹枝詞
行歌曳杖到新塘,銀闕瑤臺無此涼。
萬里秋風蔬菜老,一川明月稻花香。
秋日留連野老家,朱盤鲊臠粲如花。
已炊藟散珍珠米,更點丁坑白雪茶。[2](P8)
畫醉道士
落托在人間,經(jīng)旬不火食。
醉后上江樓,橫吹蒼玉笛。
大口如盆眼如電,九十老人從小見。
曾攜一鶴過岳陽,滿城三日聞酒香。
畫醉僧
殘雪復(fù)枯顱,手扶短楖栗。
送酒無蘇州,一醉未易得。
青旗獵獵秋風吹,長瓶一吸亦足奇。
但辦道傍常醉倒,不須解作藏真草。
宋會稽陸氏重修宗譜序
陸氏出自媯姓,后齊宣王少子通,字季達,封于平原般縣陸鄉(xiāng),因以為氏,卒謚元侯。生恭侯發(fā),為齊上大夫。生二子,曰萬曰皋。皋生邕。邕生漢大中大夫賈。賈生五子,一曰烈,字伯元,為吳令,遷豫章都尉,迎葬于吳,子孫始為吳人。吳郡陸氏皆祖都尉。唐元和間,福建觀察使庶分著漢穎州太守公閎以后四十九支,我山陰陸氏,則出侍郎支唐宰相忠宣公之后。當五代時,錢氏割據(jù)東南,自嘉禾徙居馀杭之磚街巷,聚族百口,以家世相唐,不仕。有陸仕璋者,錢之貴臣也,求通譜牒,博士誼拒不許,遂東渡錢塘,徙居山陰。厥孫忻,又贅居魯墟,即卜葬地于山陰之九里。山陰陸氏實始博士。博士之曾孫曰郇,生二子,長仁旺,贈太子中允;次仁昭,贈太子太保。自中允、太保而下,又分支二十有九。時隆興二年甲申(1164)秋九月,左通直郎充樞密院編修官兼領(lǐng)類編圣政所檢討官游謹書。
俞氏家乘源流敘
古者,國有史;自卿大夫以下,家有乘。乘,猶史也。史以載國,乘以載家,分殊而義合也。《周官》小史之職,掌邦國之志,辨世系、別昭穆,說者謂志劄 ,《春秋》、《周志 》、《國語 》、《鄭書 》之屬系世,則《帝系》、《世本》之屬是也。蓋列國之私書,雖作于侯國,而籍則掌于王官。魏晉以來,官有簿籍,家有譜系。官之選舉必由簿籍,家之婚姻必由譜系。歷代并有圖譜局置,即令史以掌之,仍用博雅之士知撰譜事,凡百官族屬之有家狀者,則上之官,為定詳實,藏于秘閣,副在左戶劄。私書有濫,則糾之以官籍;不及,則稽之以私書。所以人尚譜牒之學,家存譜系之書。自唐、宋、五代散佚不傳,非獨官無秘閣左戶之藏,而士大夫所通譜牒之學者,自歐、蘇二先生之外,稱渺少矣。俞氏由漢魏以來,名公巨卿,代不乏人,然歷世既多,徙遷靡定,或移家于八閩,或寄跡于三吳,或卜筑于新安,或定址于兩浙者,皆出于唐學士坦之公之后也。今秘監(jiān)太史公諱亨宗者,葺先賢遺帙,繪影列圖,集成一卷,題其首曰《俞氏家乘源流》,俾余為敘。余竊慨今之為人后者,貿(mào)貿(mào)焉懵于本始,不稽其人品,不核其行事,而動輒張口,高自夸詡,曰余且增光祖考,余且式廓前烈。嗚呼,自非武周上圣,繼述不得,稱善談何容易哉。余閱《源流》,其間或以直言忤權(quán)貴,或以禮議當圣衷,或以長算益廟謨,或以令儀款殊俗,或以循良撫氓吏,或以節(jié)孝垂閫儀,代有聞人,作求匪懈,宜其稱俞氏望族?!对姟吩?:“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焙笥凶髡?,果能追念前猷,毋忘厥祖,按圖披籍,孝思勃生,則勉旃不怠,庶不負秘監(jiān)公修葺之意也。孰謂家乘之重不與國史相匹乎?嘉定庚午歲(1210)一月既望,前寶謨閣直學士同郡放翁陸游撰。
《新塘竹杖詞》二首,錄自紹興魯迅紀念館所藏《越中竹枝詞》。編者為民國山陰人胡維銓,自謂“不辭艱巨,蓄意網(wǎng)羅,費十余年之勞力、財力,得《竹枝詞》六七十種,計三千七百馀首,或亦可謂集《竹枝詞》之大成矣。雖僅在越中一隅,或亦無愧于代表全國之一斑,而越人安越之風,于是亦可想見矣”。新塘一名型塘,在紹興市西南約三十里,與陸游山陰三山別業(yè)相距約十里,為陸游常到之地?!秳δ显姼濉肪硎摹缎绿劣^月》曰:“攜酒新塘南,中夜欲忘歸。貪看月滿湖,不覺露濕衣。天高鶴聲厲,風急螢火稀。此夕不一醉,行嘆破鏡飛。漁家亦喜事,未掩水際扉?;侍煊泄?處處皆清暉?!盵4](P1129)又《新塘夜歸》曰:“煙月茫茫十里堤,數(shù)聲漁唱埭東西。旋燒新兔傾村酒,扶得歸來醉似泥?!盵4](P1139)卷十《冬夜泛舟,有懷山南戎幕》寫到:“釣船東去掠新塘,船迮篷低露箬香?!盵4](P831)卷十七《初歸,偶到近村 ,戲書》寫到:“刺船過古埭 ,倚杖立新塘?!盵4](P3461)卷六十《社飲》寫到:“西村漸過新塘近,宿鳥歸飛已滿枝?!盵4](P3469)至于涉及新塘的詩作,亦不在少數(shù),諸如《雨中自項里夜至新塘,舍舟步歸》、《行飯至新塘夜歸》、《晚至新塘》等。這說明,陸游家居時對新塘的深厚情感,陸游對新塘一帶民情風俗的熟悉,可以想見。作為詩人,陸游向來對民歌懷有深情,《劍南詩稿》中所存民歌亦不少,如《詩稿》卷二十九《采蓮曲》:“采蓮吳姝巧笑倩,小舟點破煙波面。雙頭折得欲有贈,重重葉蓋羞人見?!薄芭橄嘌按溆?歸棹如飛那可許?傾鬟障袖不應(yīng)人,遙指石帆山下雨?!盵4](P1978)《逸稿續(xù)添》所錄《吳娃曲》(友有妾而內(nèi)不容,戲為作此,因得不去):“滿地花陰不閉門,琵琶抱恨立黃昏。妾身不似天邊月,此夜此時重見君。”“忘憂石榴深淺紅,草花紅紫亦成叢。明年開時不望見,只望郎君說著濃?!薄岸络R湖水拍天,禹王廟下斗龍船。龍船年年相似好,人自今年異去年?!薄氨凵蠠惆莘鹎?愿郞安穩(wěn)過新年。多情已是長多病,莫要留心在妾邊 ?!盵4](P4580)這兩首 《采蓮曲 》和四首 《吳娃曲 》,風格與《新塘竹枝詞》十分相似?!缎绿林裰υ~》應(yīng)視為陸游佚詩。只是胡維銓沒有注明所錄詩集,十分可惜。
《畫醉道士》和《畫醉僧》為同一形式的歌行,二詩錄自清陳邦彥選編之《歷代題畫詩》。此二詩中華書局 1976年版《陸游集》無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劍南詩稿校注》亦無存?!稓v代題畫詩》原名《御定歷代題畫詩類》,一百二十卷,有康熙四十六年(1707)內(nèi)府刻本。康熙帝愛新覺羅玄燁親自作序,內(nèi)有“歷代各體題詠以萬計,散置諸集,無所統(tǒng)紀。翰林陳邦彥裒輯匯鈔,得八千九百余首,分為二十類,編次一百有二十卷,繕本呈覽。朕嘉其用意之勤,命授工鋟梓”[3](P5)等語。乾隆年間收入《四庫全書》,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總校官陸費墀等有按語:“《歷代題畫詩類》一百二十卷,康熙四十六年御定,編修臣陳邦彥編校。……所收之詩幾九千首,可云極博矣。前有圣祖仁皇帝御制序,謂可流觀山川險易之形,考鏡往代留遺之跡……”[3](目錄P5)足見編輯此書非輕易之舉。全書所收陸游有關(guān)題畫詩計三十九首,其中三十七首一一見之于《劍南詩稿》,唯獨此二首不但《劍南詩稿》無見,而且連《放翁佚稿》、《放翁逸稿續(xù)添》、《放翁逸稿補遺》、《陸游佚著輯存》也無見,估計當在六十七卷本之《劍南詩稿續(xù)稿》內(nèi),或康熙朝另有陸游詩集,亦未可知。陸游是全面追求各種詩體的詩人,對通俗的歌行亦不例外,雖然所有題畫詩中找不到類似《畫醉道士》、《畫醉僧》那樣的詩體,但是非題畫詩的類似詩體為數(shù)不少。僅舉三例,《詩稿》卷四十八《牧羊歌》曰:“牧羊忌太早,太早羊輒傷。一羊病尚可,舉群無全羊。日高露晞原草綠,羊散如云滿川谷。小童但搢竹一枝,豈必習《詩》知考牧?”[1](P2923)卷五十三《西湖春游》:“靈隱前,天竺后,鬼削神剜作巖岫。冷泉亭中一尊酒,一日可敵千年壽。清明后,上巳前,千紅百紫爭妖妍。咚咚鼓聲鞠場邊,秋千一蹴如登仙。人生得意須年少,白發(fā)龍鐘空自笑。君不見灞亭耐事故將軍,醉尉怒呵如不聞?!盵4](P3131)卷五十五《農(nóng)家歌》:“村東買牛犢,舍北作牛屋。……坐令百世后,復(fù)睹可封俗。君不見朱門玉食烹萬羊,不如農(nóng)家小甑吳粳香!”[4](P3217)其特點在于:一是不時換韻;二是韻部有平有仄;三是韻位有長有短,特別是收結(jié)時,往往用韻,目的是適于歌唱。所錄《畫醉道士》、《畫醉僧》二首,正是這種藝術(shù)追求的結(jié)果。亦當可信。
《宋會稽陸氏重修宗譜序》和《俞氏家乘源流敘》為兩篇宗譜序,一篇寫本家陸氏,一篇寫同郡俞氏 ,《渭南文集》、《放翁逸稿》、《陸游佚著輯存》均不見。所可注意者:一、均追溯源流;二、均實事求是。我們知道,陸游不但是一位文學家,而且是一位歷史學家。 《宋史》卷三九五《陸游傳》有“史浩、黃祖舜薦游善詞章,諳典故。召見,上曰`游力學有聞,言論剴切 '”[5](P12057)之記載,張淏 《(寶慶)會稽續(xù)志》卷五有“(游)自少穎悟,學問該貫,……尤熟識先朝典故沿革,人物出處”等語。陸游一生三為史官:高宗紹興三十二年(1162)九月,趙眘即位后除樞密院編修官兼編類圣政所檢討官;考宗淳熙十六年(1189)七月由朝議大夫、禮部郞中兼實錄院檢討官,參與修《高宗實錄》;寧宗嘉泰二年 (1202)五月詔修國史,次年上《孝宗實錄》五百卷。還寫過有名的《南唐書》。施宿編 《(嘉泰)會稽志》,陸游為策劃者,不但要長子子虡參與,而且親撰《(嘉泰)會稽志序》。據(jù)此,《宋會稽陸氏重修宗譜序》和《俞氏家乘源流敘》應(yīng)屬可信。
《宋會稽陸氏重修宗譜序》追溯始姓祖陸通,突出了漢代陸賈,唐代陸贄和宋代山陰始姓陸誼,這并不是偶然現(xiàn)象,請看序中之表述:
我山陰陸氏,則出侍郞支唐宰相忠宣公(陸贄)之后,當五代時,錢氏(镠)割據(jù)東南,自嘉禾(按,即今嘉興)徙居馀杭(按,即今杭州市區(qū))之磚街巷,聚族百口,以家世相唐,不仕。有陸仕璋者,錢之貴臣也,求通譜牒,博士誼拒不許,遂東渡錢塘,徙居山陰。
陸游寫文,惜墨如金,全序總共 266字,有關(guān)陸誼的文字竟達 79字,幾乎占去全序的三分之一,目的在于突出兩點:一者忠于唐王朝,視錢镠為割據(jù)者而不仕,以表明世族之忠貞;二者不向權(quán)貴屈服,因貴臣陸仕璋欲通譜而寧愿徙居山陰。這是與陸游一貫的“文武忠孝”的思想連結(jié)在一起的?!段寄衔募肪砣队页⒋蠓蜿懝怪俱憽繁闳绱嗣枋黾沂?
陸氏自漢以來,為天下名族,文武忠孝,史不絕書。比唐亡,惡五代之亂,乃去不仕。然孝弟行于家,仁義修于身,獨有古遺法,世世守之,不以顯晦易也。宋興,歷三朝數(shù)十年,秀杰之士畢出。太傅(按,指高祖陸軫)始以進士起家,楚公(按,指祖父陸佃)繼之,陸氏衣冠之盛,寢復(fù)如晉唐時,往往各以所長見于世[1](P2297)
兩相對照,陸游思想昭然若揭?!蹲谧V序》還寫到:“厥孫忻,又贅居魯墟,……山陰陸氏實始博士?!标懹我赃@樣的先世自豪。請看《文集》卷二十三《陳氏老傳》和卷三十《跋吳越備史》兩段文字:
予嘗悲士之仕者,若茍名位而已,則為負國。必無負焉,則危身害家,憂其父母,有所不免。耕稼之業(yè),一舍而去之,復(fù)其故甚難。予先世本魯墟農(nóng)家,自祥符間去而仕,今且二百年,窮通顯晦所不論,竟無一人得歸故業(yè)者。室廬桑麻果樹溝池之屬,悉已蕪沒。族黨散徙四方,蓋有不知所之者。過魯墟,未嘗不太息興懷,至于流涕也。[1](P2190)
吾家先世守農(nóng)桑之業(yè)于魯墟梅市之間,無一人仕于其國(按,指吳越國)者,真保家之法也。[1](P2275)
可見陸氏引以自豪者,除了先世不仕割據(jù)者,還在于“世守農(nóng)桑之業(yè)”,這種追求,留有陸游所面對的社會現(xiàn)實的影子。
無獨有偶,《俞氏家乘源流敘》也對俞氏光輝的先世推崇備至:
俞氏由漢魏以來,名公臣卿,代不乏人?!嚅啞对戳鳌?其間或以直言忤權(quán)貴,或以禮議當圣衷,或以長算益廟謨,或以令儀款殊俗,或以循良撫氓吏,或以節(jié)孝垂閫儀,代有聞人,作求匪懈,宜其稱俞氏望族?!对姟吩?“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焙笥凶髡?果能追念前猷,毋忘厥祖,按圖披籍,孝思勃生,則勉旃不怠,庶不負秘監(jiān)公修葺之意也。[6]
這段論述,可分三個層次。第一層推崇“名公臣卿,代不乏人”之俞氏先世;第二層以六個“或以”寫到俞氏先世之作為;第三層希望俞氏后世“追念前猷”“孝思勃生”。如此表述,陸游重視家譜之旨歸,十分清楚;陸游為什么為俞氏家乘作敘,也十分明白;陸游為什么在題目中點明“源流”兩字,亦可理解。
在《源流敘》中,不能忽視下列文字:
余竊慨今之為人后者,貿(mào)貿(mào)焉懵于本始,不稽其人品,不核其行事,而動輒張口,高自夸詡,曰余且增光祖考,余且式廓前烈。嗚呼,自非武周上圣,繼述不得,稱善談何容易哉![6]
這段論議,看來泛泛,其實專注,它是針對當時的世道人心而發(fā)的。其主旨,希望人們保持獨立的人格,強調(diào)“人品”。其實,上引六個“或以”及其詩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亦在強調(diào)人之氣節(jié)。這一思想,在《劍南詩稿》和《渭南文集》中可謂比比皆是:
浮生無根株,志士惜浪死。(《投梁參政》,《詩稿》卷二)[4](P135)
俠氣崢嶸蓋九州,一生常恥為身謀。(《西村醉歸》,《詩稿》卷十三)[4](P1038)
寧為雁奴死,不作鶴媒生!(《古意》,《詩稿》卷七十九)[4](P4306)
天下萬事,皆當以氣為主。(《上殿札子》,《文集》卷四)[1](P2002)
直哉惟清,淵乎似道,心至虛而善應(yīng),名弗求而愈高。(《賀禮部曾侍郞啟》,《文集》卷六)[1](P2020)
窮當益堅,老當益壯,丈夫蓋棺事始定。(《跋吳夢予詩編》,《文集》卷二十七)[1](P2242)
上引六例,或詩或文,諍諍之言,均擲地有聲,與佚詩佚文,可謂一脈相承矣。
陸游一生之為人,陸游留給后人詩文,是一筆極其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這五首佚詩和兩篇佚文,雖屬零星,亦當作如是觀。
[1](宋)陸游.陸游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6.
[2]紹興魯迅紀念館編.越中竹枝詞選[C].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1.
[3](清)陳邦彥選編.歷代題畫詩[C].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96.
[4](宋)陸游著.錢仲聯(lián)校注.劍南詩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5](元)脫脫等撰.宋史[M].北京:中華書局,1985.
[6]呂山.俞明震研究[M].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