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瓊

(溫州大學 音樂學院，浙江 溫州325035)

從《思情鬼歌》看醴陵方言和清末民初的社會風俗＊

吳浩瓊

(溫州大學 音樂學院，浙江 溫州325035)

醴陵民歌《思情鬼歌》歌詞簡單明了，通俗易懂;曲調(diào)則活潑火辣，情意綿綿，在民間廣為傳唱，已被列為湖南省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它是醴陵本土文化的一種生動表達，既反映了音樂與方言之間的密切關(guān)系，又留存了深厚的醴陵民俗文化傳統(tǒng)。

《思情鬼歌》;醴陵民歌;醴陵方言;醴陵民俗

Abstract:The lover`s Song of Liling folk music has been listed as huma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because of its simple and brief Lyrics，lively and hot tune that widely sung in the folk．Lover’s song，as one lively expression way for local culture，not only can show the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alects and music but also reflect folk traditional culture of Linling．

Key words:Lover`s Song;Liling folk song;Liling dialect;analysis;Liling folk custom

《思情鬼歌》是一首醴陵人耳熟能詳?shù)谋就撩窀?，充分表達了青年男女對愛情、對生活的追求和向往。20世紀50年代，該民歌在北京演出，獲得國家領導人的高度贊賞。其旋律簡單優(yōu)美，深受群眾喜愛，在民間廣為傳唱?！端记楣砀琛芬呀?jīng)被列為湖南省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是醴陵本土文化的一種生動表達。這首歌曲反映了音樂與方言之間的密切關(guān)系，又留存了深厚的醴陵民俗文化傳統(tǒng)。

一 《思情鬼歌》的生存環(huán)境

1．地理環(huán)境

醴陵設立縣以上的行政機構(gòu)，至今已有近2000年歷史。據(jù)《名勝志》稱:“縣北有陵(姜嶺)，陵下有井，涌泉如醴(甜酒)，因以名縣”。醴陵夏禹屬荊州及長沙郡臨湘縣，東漢初置醴陵縣，隋廢，唐初復置。元朝元貞元年(1295年)升為醴陵州，屬天臨路;明洪武二年(1369年)復降為縣，屬長沙府。1983年醴陵縣劃歸株洲市。

醴陵市地處湖南省東部，羅霄山脈北段西沿，湘江支流淥水流域。東界江西省萍鄉(xiāng)市，北連瀏陽市，南接攸縣。地貌以丘崗山地為主，而丘崗山地就造就了醴陵語言和音樂旋律的婉轉(zhuǎn)。

2．社會人文環(huán)境

醴陵是中國瓷都和花炮之鄉(xiāng)。同時，以淥江書院為代表的傳統(tǒng)文化——宋明理學，對醴陵文化影響深遠;而且佛教與道教交匯于此，學術(shù)思想活躍，人文氛圍厚重，成為湖湘文化的發(fā)源地之一。另外，湖南的花鼓戲從18世紀興起以來，對各地都產(chǎn)生深遠的影響，而歷史久遠的醴陵花鼓戲同樣在一定程度上對當?shù)孛窀?、小調(diào)的旋律有所影響。

民國年間，醴陵外出求學、經(jīng)商、參與社會活動和社會變革運動者甚多，從外國、外地帶回來許多新的思想，并為醴陵民眾所接受。其中反對舊式的封建婚姻制度，提倡婚姻自主、戀愛自由，被廣大青年所推崇。他們掙脫父母之命的束縛，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愛慕的對象，建立自己理想中的婚姻，《思情鬼歌》正是對這種業(yè)已成風的社會現(xiàn)象的典型化寫照和贊許。

（5）B廠對沖燃燒鍋爐，調(diào)整燃燒器拉桿使沿爐膛寬度方向上的進風量趨于一致，降低了爐寬方向上的屏底溫度偏差。末級過熱器和再熱器沿爐寬方向中間位置的壁溫下降10℃～15℃，主蒸汽溫度和再熱汽溫度欠溫現(xiàn)象得到緩解。

《思情鬼歌》又名《滿歌唧鬼》或《鬼歌子》，形成于清末民初，流行于20世紀50年代，詞曲作者已無從查考。這是一首情歌，表現(xiàn)了當時男女之間相互傾吐愛慕的情感。1956年在全國進行“挖掘民間音樂舞蹈”活動時，此首歌曲由湖南省歌舞團胡雍霖老師一行人在醴陵進行收集整理而得。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央電視臺多次將《思情鬼歌》變奏曲搬上大型音樂會，著名歌手雷佳、王麗達在廣西南寧中國民歌節(jié)上又將《思情鬼歌》唱到了全國性的大舞臺，使更多觀眾認識了“滿哥鬼”。

二 《思情鬼歌》的音樂和語言特色

1．音調(diào)旋律簡潔明快并與方言音調(diào)一致

《思情鬼歌》歌詞簡潔明快，通俗易懂，通暢順口，易學易記;曲調(diào)則活潑火辣，情意綿綿，直抒心跡?，F(xiàn)試舉幾例:［1］

旋律一:(女)

旋律二:(男)

兩段旋律除了第1小節(jié)和第5小節(jié)稍有變化之外，幾乎一樣。旋律簡短，屬于工整對稱的8個小節(jié)形式，節(jié)拍為2/4和3/4混合拍子，節(jié)奏明快。每段歌詞簡短，都以襯字結(jié)束，如:呀、吶、喲、耶等，既符合語言上的押韻，又形成音樂上的一致，亦如《樂記》中“言之不足，故嗟嘆之”，這種嗟嘆就是帶有感情色彩的襯字?！端记楣砀琛返男刹捎玫氖俏迓曇綦A:宮、商、角、徵、羽(即1、2、3、5、6)構(gòu)成，這與醴陵純正地道的方言的語調(diào)、聲調(diào)以及韻律是相一致的。例如:“我哩滿哥哥鬼也”這一句歌詞的旋律，也就是醴陵方言的音調(diào):

所以，只要是醴陵當?shù)厝?，懂得醴陵方言，即使不知道這首歌曲的旋律，也能夠很快將這首歌曲學會。此外，還有“昨日搭個信”、“害得我哩妹妹”、“眼望穿”、“哎呀我哩妹妹”、“莫發(fā)個氣”等等，都和醴陵方言的音調(diào)是一樣的。

然而，除了以上與醴陵方言音調(diào)一致的旋律外，襯詞(也、哦、呀、吶、哎呀哎子喲、耶等等)在這首歌曲中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襯詞既是人們心中最直接的表達方式，也是整首歌曲中真正意義上的旋律。

由此可見，醴陵方言在這首民歌中既是旋律也是語言，同時揭示了語言與音樂之間的一種共生關(guān)系。正因為歌曲旋律與該地區(qū)方言音調(diào)的一致性，符合當?shù)乩习傩盏恼Z言習慣，朗朗上口，所以，這首民歌一直受到當?shù)厝藗兊南矏鄄⑶覐V為流傳。

2．演唱方式豐富多采

在醴陵，《思情鬼歌》的演唱方式有三種。第一種是張口即來的清唱式:那便是人們在行走中，在勞動中，在房屋里，一時興起，或亮嗓高歌，或輕唱低回;第二種是琴聲悠揚的清閑式:這主要是在農(nóng)作閑下來時，用二胡伴奏，可自拉自唱，也有聞琴聲伴唱者。第三種是舞臺演出式:一男一女進行對唱，邊唱邊舞，一招一式，眉目傳情，火辣有味。

3．“鬼”字當頭的方言特色

語言是歌曲的載體，方言則是民歌的載體。這種關(guān)系就決定了方言與民歌有著不解之緣。方言是語言的地域變體，也是民俗語言的組成部分。早在南北朝時期，顏之推就指出:“南方水土和柔，其音清舉而切詣，失在浮淺;北方山川深厚，其音沉濁而掀鈍，得其質(zhì)直。”［2］方言的差異，表現(xiàn)在語音、詞匯、語法等各個方面。體現(xiàn)在民歌的演唱方面主要是語音的差異，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人的語言音調(diào)是歌唱藝術(shù)一個相當重要的因素。特別是民歌，由于它是某一特定區(qū)域人們勞動、生活、情感的反映，其依托的是語音組織，即當?shù)氐姆窖浴Ｒ虼?，要了解一個地區(qū)的民歌首先要對這一地區(qū)的語音系統(tǒng)有所了解。［3］

醴陵人喜歡用“鬼”字。在漢語大字典中，“鬼”字有十幾種意思，通常是指人死后的靈魂。如《詩·小雅·何人斯》:“爲鬼爲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這里的“鬼”指的是萬物的精靈。也有對人的蔑視的意思，如唐張祜《感歸》詩:“鄉(xiāng)人笑我窮寒鬼，還似襄陽孟浩然 ”。還有表示昵稱、狡黠、機靈的意思，等等。而醴陵人卻能把“鬼”字的意思運用得非常充分，不管是對人的昵稱還是稱贊人機靈、聰明，或是各種神秘莫測的事物等，都用“鬼”字來表達:稱贊人用“鬼”，揶揄或埋怨也稱“鬼”。隨著語氣的不同，一句話能讀出兩種相反的意思。如:“各答鬼唷”:當人滿臉笑容，快捷地直呼而出“各答鬼唷”，那是贊賞;而當人板起面孔，冷言冷語地說“各答鬼唷”時，那說話人的心中肯定透著不滿。因此，“鬼”這個字在醴陵人的口中能夠經(jīng)常聽到。《思情鬼歌》又被稱為《滿哥唧鬼》，此“鬼”字是一種贊賞和喜愛之意，也是對對方的一種昵稱。此外，歌中的“鬼”字還是一種代稱，指“情哥哥”或是“情妹妹”，即“哥哥鬼”、“妹妹鬼”。因為，當時男女之間不能夠自由戀愛，用這個“鬼”字來稱呼自己的心上人，能夠比較隱蔽地表達出相互的愛慕之情。此歌最初的歌名就叫《鬼歌》，民間也有叫《滿哥哥鬼》的。

歌詞中除了使用最多的“鬼”字之外，還有個、哩、個噠、呃、呀、月光(月亮)、坎坎子(窗戶)、搭信、哪、講等，都是十足的醴陵方言口音。

三 《思情鬼歌》與醴陵民俗

民歌自產(chǎn)生之日起，就與民俗產(chǎn)生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如果缺少了民俗這塊肥沃的土壤，民歌也就不能開出絢麗的花朵?！皬陌l(fā)生學的角度來說，人類遠古的民俗與音樂在多數(shù)情況下是一個共時共生的整體，所有的民間音樂都包含有民俗的內(nèi)容。”［4］民俗與民間歌謠互為載體，民俗事象往往會留跡于民間歌謠，而民間歌謠也能真實反映一個地區(qū)的某些民俗事象?！端记楣砀琛肪拖喈斏鷦拥乇憩F(xiàn)了湖南醴陵的各種民俗風情。

1．婚姻

中國自周秦以后，儒家思想占統(tǒng)治地位，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儒家禮教深深禁錮著勞動人民的思想。

《醴陵縣志》(十六卷·民國三十七年鉛印本)記載:“婚嫁，舊憑媒妁，擇門戶，合八字……”。由此可以看出，當時男女之間的婚姻幾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必須是門當戶對，那個時代的男女在婚姻上尚無多少自由可言。

醴陵民歌《思情鬼歌》的歌詞，充分表明當時人們敢于突破封建婚姻制度和對戀愛自由的向往。如歌曲第一段“害得你哩妹妹哎呀哎子喲，眼望穿吶你個噠鬼耶”，就表明了戀人之間的相思之情。第4段“害得你哩妹妹哎呀哎子喲，眼望穿吶你個噠鬼耶;我哩滿哥哥鬼也哦嗬呀，聽得有人講吶，你與別個及哎呀哎子喲，有交情吶你個噠鬼耶……”，則表明妹妹因為“滿哥哥”與“別個及”(別的女人)有交情而表現(xiàn)出來的責備情緒，體現(xiàn)了一種男女平等意識。因為，在舊社會里，中國婦女在政治上、社會上都處于無權(quán)的地位;就是在家庭中，她們的地位也大都跟仆婢和奴隸差不多。她們沒有獨立的人格，也享受不到應有的自由，在家里對于丈夫是逆來順受，默默隱忍。自古以來，中國婦女只能采用比較婉轉(zhuǎn)的方式(如詩歌)來表達自己在封建婚姻中所遭受到的種種不公平待遇，更不能當面責備丈夫。

“新打個鐮刀鬼耶哦嗬呀，難打個彎吶，老來個盼吶唉呀唉子喲，難上難啊你個噠鬼耶”;“新打個香爐鬼耶哦嗬呀，難打個腳啦，后生個盼吶唉呀哎子喲，好快活啦你個噠鬼耶。這兩句歌詞體現(xiàn)的是妹妹與“滿哥哥”之間的相思之情，想光明正大見面是很難的。而這里的“難”運用了民間俗事“新打個鐮刀……難打個彎”，以及“新打個香爐……難打個腳”來進行對比，說明要見面的話是難上加難。因為害怕被別人看見，歌詞中“恐怕個門前哎呀哎子喲，人眼尖吶你個噠鬼耶”。即使見面很難，但是，他們之間還是能夠秘密見面，即后面的歌詞:“敲敲唧坎坎子鬼也哦嗬呀，妹妹給指引吶，輕輕唧腳步哎呀哎子喲，后門唧進吶你個噠鬼耶”。即“哥哥”通過輕輕敲擊窗戶，通過妹妹指引從后門進來之后兩人秘密會面。

2．服飾

服飾民俗是指與人們穿戴衣服、鞋帽及相關(guān)風俗習慣。服飾具有保護身體、裝飾身體及標識身份等多種功能。［5］

“我哩滿哥哥鬼也哦嗬呀，幾時會下省吶?要與你滴妹妹哎呀哎子喲，買東西呀你個噠鬼耶”。此處為妹妹問“滿哥哥”何時去省城，并叮囑還要買禮物;而哥哥回答說:“哎呀我哩妹妹鬼也哦嗬呀，不久會下省吶，要買個東西哎呀哎子喲，我買噠回呀你個噠鬼耶”?！百I一把唧梳啊，想送我滴滿哥哥哎呀哎子喲，梳西裝吶你個噠鬼耶”。此處的“買梳子”、“梳西裝”，體現(xiàn)了當時醴陵的服飾民俗。

西裝傳入中國，大約在清代晚期。當時有身份的人士都穿被認為是“國粹”的長袍馬褂，誰要是穿上西服，那當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據(jù)《清史·西洋記》中記載，大清國第一個穿西服的是清末大思想家嚴復的大公子，此公子風流倜儻，狂傲不羈。他會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曾做過一個英國外交官的翻譯。1919年10月，民國政府公布了“服制”，規(guī)定了以西式服裝為大禮服，以男子青褂藍袍、女子上衣下裙為常禮服，西服作為新文化的象征，沖擊了傳統(tǒng)的長袍馬褂，漸漸得以在各地流行。到20－30年代，以上海、廣州、天津等沿海發(fā)達城市為中心，在上流社會和學校的青年學生、教師、公司洋行及各機關(guān)的辦事員中掀起了穿西服、打領帶的熱潮。

《醴陵縣志》(十六卷·民國三十七年鉛印本)中《鄉(xiāng)土志》記載:“舊時士類大半集于淥江書院(醴陵最有名的書院)，一院之中著緞鞋者不過數(shù)人，襲羊裘者不過一二人，今則絲履皮袍殆成常服，日用之品多自舶來……”此處為醴陵過去與現(xiàn)在著裝的對比。“今則絲履皮袍殆成常服，日用之品多自舶來”，這說明醴陵當時的經(jīng)濟比較發(fā)達，當?shù)厝藗儾拍芤浴敖z履皮袍”為常服，日用品都為舶來者。從《思情鬼歌》以及縣志的記載可以推論出:從20世紀初開始，西裝已常見于街頭巷尾，而到30年代，西裝在醴陵已經(jīng)很流行。而且，歌中的“滿哥哥”“梳”西裝，也能反映出“滿哥哥”應該是受過新式教育或者是能夠接受新事物的青年。此外，在古代，梳子是戀人之間的定情信物。歌詞里面的“梳子……梳西裝……”從字面上理解的話，似乎邏輯有問題。帶著此問題，筆者請教了醴陵文化局現(xiàn)在演唱此曲的袁猛玲老師。經(jīng)過袁老師的講解才明白:歌詞里面“梳西裝”的意思是“梳西裝頭”，也就是當時人們除了穿上西裝之外，還梳理西式發(fā)型。

3．交通

這里的交通是廣義的概念，包含交通運輸、信息通訊等?！端记楣砀琛分刑岬健皫讜r會下省吶?”以及“不久會下省吶”，雖然沒有提到到底是用什么交通工具，但從歌曲中，我們能了解到“滿哥哥”下省城的機會是比較多的。《醴陵縣志》(十六卷·民國三十七年鉛印本)中提到:“俗富慈善性，各處有橋會、路會、義渡會、茶亭會，皆捐置田產(chǎn)，以為業(yè)務只用。故交通便利行者思歌……”。從這里可以看出，新中國建立前，醴陵的交通建設主要是來源于富裕者的慈善捐助。而且，當時的交通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便利的。而通過富裕者捐獻田產(chǎn)來建設路橋的習俗，直到現(xiàn)在，在一些農(nóng)村還是一個很普遍的現(xiàn)象。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傳統(tǒng)民歌也在發(fā)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F(xiàn)在人們唱《思情鬼歌》更多是著重娛樂，而非歌曲的思想內(nèi)容了。2010年在上海世界博覽會的湖南館內(nèi)，由株洲市藝術(shù)劇院歌舞劇團編排的歌舞《思情鬼歌》在館中演出，廣受贊譽。實際上，諸如此類的醴陵民歌還有很多，如《十月唧飄》等。對于這些本土民間歌曲，我們應予以更多地關(guān)注。

［1］思情鬼歌［EB/OL］．［2010－06－12］．http://www．jianpu．cn/pu/12/125160．htm．

［2］顏之推．顏氏家訓［M］．北京:時代文藝出版社，2001:279．

［3］徐 平．方言與民歌芻議［J］．民俗研究，2004(2)．

［4］伍國棟．民族音樂學［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08:32．

［5］苑 利，顧 軍．中國民俗學教程［M］．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2003:89．

責任編輯:駱曉會

Preliminary Study on Lover’s Song from Liling

WU Haoqiong

(School of Music，Wenzhou University，Wenzhou，China 325035)

J605

A

1674－117X(2011)01－0108－04

2010－10－25

吳浩瓊(1982－)，女，湖南醴陵人，溫州大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傳統(tǒng)音樂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