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文 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

與“酒”有關(guān)的三個(gè)詞的來(lái)歷

孫玉文 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

孫玉文，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教授，博士研究生導(dǎo)師。

［爵］（滋生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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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詞，義為一種酒器，有三條腿，名詞，即略切。滋生詞，義為把爵里的酒喝完，動(dòng)詞，字作“”，子肖切。

《說(shuō)文》鬯部：“爵，禮器也。象爵之形，中有鬯酒，又，持之也。所以飲器象爵者，取其鳴節(jié)節(jié)足足也。”大徐本引《唐韻》：“即略切?！庇喜浚骸?，飲酒盡也。從酉，嚼省聲?！贝笮毂疽短祈崱罚骸白有で??！鼻凡浚骸癧米焦欠]，盡酒也。從欠［米焦］聲。”大徐本引《唐韻》：“子肖切。”《玉篇》鬯部：“口，子削切，竹器，所以酌酒也，今作爵。”酉部：“，飲酒盡也?！薄都崱罚杭醇s切：“爵，《說(shuō)文》：禮器也。象爵之形，中有鬯酒，又持之也。所以飲器象雀者，取其鳴節(jié)節(jié)足足也”子肖切：“，《說(shuō)文》：飲酒盡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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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酒爵。入聲。此音義傳》：“臣飲一斗亦醉，一石亦醉。”

“卒：醉”的變調(diào)構(gòu)詞顯然來(lái)自上古。從字形上說(shuō)，原始詞和滋生詞上古已經(jīng)分化了，這應(yīng)該是變調(diào)構(gòu)詞后在漢字字形上所作的區(qū)分。漢代韻文中，“卒”押入聲，作“終了”和“士卒”講，揚(yáng)雄《衛(wèi)尉箴》葉“律，卒(‘以待暴卒’，士卒)”，傅毅《北海王誄》葉“溢，卒(‘聲色已卒’，終了)，弼，室”，《迪志詩(shī)》“迄，卒(‘聿同始卒’，終了)”，馬融《圍棋賦》葉“突，卒(‘深入貪地兮殺亡士卒’，士卒)，沒(méi)，閉”?！白怼毖喝ヂ暎鳌白砭啤敝v，闕名《郊祀歌·赤蛟》葉“位，醉(‘靈已醉’)”，班固《東都賦》葉“暨，醉(‘群臣醉’)，氣，退”。

魏晉韻文中，“卒”入韻9次，作“終了”和“士卒”講，入聲8次，陳琳《飲馬長(zhǎng)城窟行》葉“窟，骨，卒(“慎莫稽留太原卒’，士卒)”，曹操《塘上行》之二葉“沒(méi)，卒”，曹丕《善哉行》葉“卒(‘持滿如不盈，有德者能卒’)，一”，左思《吳都賦》葉“蹕，蔚，卒(‘毛群以齒角為矛鋏，皆體著而應(yīng)卒’)，骨”， ，郭璞《客傲》“窟，卒(‘嚴(yán)平澄漠于塵肆，梅真隱淪乎市卒’，士卒)，杌，忽，骨”，潘岳《楊荊州誄》葉“黜，出，術(shù)，室，質(zhì)，逸，疾，卒(‘昊天不吊，景命其卒’)”，《夏侯常侍誄》葉“吉，秩，疾，卒(‘曾未知命，中年隕卒，)”，劉琨《劉府君誄》葉“疾，卒(‘命不可延，中年隕卒’)，實(shí)，質(zhì)”。去聲1次，左思《吳都賦》“卒(‘雕題之士，鏤身之卒’，士卒)，對(duì)，繢，戾”?！白怼比腠?次，作“醉酒”講。3次去聲，曹丕《善哉行》葉“醉(‘酣飲不知醉’)，氣”，陸云《左元放誄》葉“昧，遂，醉(“清酒一壺，百朋具醉’)，萃，蔚”，陶潛《飲酒》十四野“至，醉，次，貴，味”，郄正《釋譏》葉“醉(‘狹屈氏之常醒，濁漁父之必醉’)，懟，失，悸，絀，恤”。例外1次，潘岳《安石榴賦》“一，醉(‘御饑療渴，解酲止醉’)”。唐代。杜甫《送從弟亞赴河西判官》葉“熾，至，事，意，笥，字，器，淚，輊，燧，轡，醉(‘蘆酒多還醉’)，志，遂，驥，致”，“醉”止是去聲。

［旋］（滋生詞作“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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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詞，義為轉(zhuǎn)動(dòng)；旋轉(zhuǎn)，動(dòng)詞，似宣切。滋生詞，義為旋子，溫酒器，因在里面放熱水旋轉(zhuǎn)以溫酒或湯，故名，字作“旋”，隨愿切。

《說(shuō)文》［旗-斤］部：“旋，周旋，旌旗之指麾也。從［旗-斤］，從疋。疋，足也?！贝笮毂咀ⅲ骸靶戾|曰：人足隨旌旗以周旋也。似沿切?！队衿贰尽坎浚骸靶?，徐緣切，周旋也。”金部：“旋，徐專切，圓轆轤也。又徐釧切，轉(zhuǎn)軸裁器也”《廣韻》似宣切：“旋，還也，疾也?！鞭o戀切：“旋，轉(zhuǎn)軸裁器?！薄都崱费校骸靶墩f(shuō)文》：周旋，旌旗之指麾也。一曰：疾也?！彪S戀切：“旋，《說(shuō)文》：圜轤也。一曰：裁木(按，述古堂本訛作‘水’)器?！?/p>

按：“旋”的滋生詞始見(jiàn)于宋元時(shí)代的文獻(xiàn)，《玉篇》《廣韻》《集韻》均未收錄。張自烈《正字通》金部：“旋，隨愿切，旋去聲?！墩f(shuō)文》：圜爐也?！读鶗省罚簻仄饕玻疁幸杂寰婆c洎?；蛟唬航裰~錫盤曰旋，取其旋轉(zhuǎn)為用也。”這里指出了“旋”作“溫酒器”講來(lái)自旋轉(zhuǎn)的“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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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zhuǎn)動(dòng)，旋轉(zhuǎn)。平聲。根據(jù)《甲骨文字典》甲骨文已有“旋”字，作“還，復(fù)也”講。

此青義習(xí)見(jiàn)，古人注古書，一般不注音。字又作“還”的古讀跟今讀不同，根據(jù)《經(jīng)典釋文》注音，“還”作“返同”講讀似宣切。讀戶關(guān)切意思是退卻，退；引申為交還，退還，歸處。下面先看看“還”的似宣切和戶關(guān)切二讀的區(qū)別。

“還”，退卻，退。戶關(guān)切?！吨芏Y·夏官·量人》鄭玄注：鄭司農(nóng)云：量其市朝周涂；還市朝而為道也?！薄夺屛摹罚骸斑€市，如字，劉戶串反。”根據(jù)陸氏注音，“還市朝”意思是退過(guò)市朝，正如疏所言“未必環(huán)為路也”；劉昌宗“戶串反”是理解為環(huán)繞?！秲x禮·鄉(xiāng)射禮》：“司馬出于下射之南，還其后，降自西階?！薄夺屛摹罚骸斑€其，劉戶串反，一音環(huán)。下‘還其后’同。”這里“一音環(huán)”，是理解“還其后”為退到他的后面?！短厣伿扯Y》：“筮者許諾，還，即席，西面坐。”《釋文》：“還即，音環(huán)?！敝竿笸??！蹲髠鳌る[公十一年·經(jīng)》杜預(yù)注：“還，使許叔居之，故不言滅也。”《釋文》：“還使，音環(huán)。”指撤退。《僖公十四年》杜預(yù)注：“明公絕昏，即來(lái)朝而還?！薄夺屛摹罚骸岸€，戶關(guān)反?！边@是退還義?！妒迥辍纷ⅲ骸把赃€惠功，使諸侯威服，復(fù)可當(dāng)一事之功。”《釋文》：“言還，音環(huán)?！蓖诉€，歸還?！缎辍罚骸俺茇?fù)羈囚知，知莊子以其族反之。”杜預(yù)注：“反，還戰(zhàn)?！薄夺屛摹罚骸斑€戰(zhàn)，音環(huán)?！蓖嘶貋?lái)作戰(zhàn)?！断骞辍罚骸笆辉?，諸侯之師還鄭而南?！倍蓬A(yù)注：“還，繞也”《釋文》：“還鄭，本又作環(huán)，戶關(guān)反。徐音患，注同?！备鶕?jù)陸氏注音，還鄭，從鄭國(guó)國(guó)都退卻?！抖辍そ?jīng)》杜預(yù)注：“兵敗，奔曲沃。據(jù)曲沃眾，還與君爭(zhēng)，非欲出附他國(guó)，故不言叛?！薄夺屛摹罚骸斑€與，戶關(guān)反?！蓖耸??！抖辍罚骸肮仍唬骸艺?qǐng)使焉而觀之?！倍蓬A(yù)注：“觀知可還否?！薄夺屛摹罚骸翱蛇€，音環(huán)?！笨蛇€否，可否找到退路。《二十八年》：“蔡侯之如晉也，鄭伯使游吉如楚。即漢，楚人還之，曰：宋之盟也，君實(shí)親辱。今吾子來(lái)，寡君謂吾子姑還。’”《釋文》“還之，音環(huán)?！彼瓦€?！墩压辍范蓬A(yù)注：“每十里以八乘車各次載幣相授，而還，不徑至。”退回去。《三年》：“既拜，乃毀之，而為里室，皆如其舊，則使宅人反之?！倍蓬A(yù)注：“還其故室。”《釋文》：“還其，音環(huán)?！蓖嘶氐剿麄兊墓适摇！镀吣辍罚骸靶诱f(shuō)，使獻(xiàn)子如衛(wèi)吊，且反戚田?！倍蓬A(yù)注：“傳言戚田所由還衛(wèi)?！薄夺屛摹罚骸斑€衛(wèi)，音環(huán)?！蓖诉€?！抖辍罚骸巴踉弧畾w，從政如他日?！倍蓬A(yù)注：“善氣焰，舍使還?！薄夺屛摹罚骸笆惯€，音環(huán)。下‘還豹’同。”退守。《哀公三年》：“于是乎去表之稾，道還公宮?！倍蓬A(yù)注：“開(kāi)除道周匝公宮，使火無(wú)相連?！薄夺屛摹罚骸暗肋€，本又作環(huán)，戶關(guān)反，又音患。注同。”戶關(guān)反，還公宮即退過(guò)公宮，挨著公宮。

“還”，返同，回來(lái)。似宣切。這是跟今天的讀音很不相同的?！稌ご笥碇儭罚骸鞍鄮熣衤??！泵珎鳎骸八爝€師?！薄夺屛摹罚骸斑€，經(jīng)典皆音旋。”這是作使動(dòng)。《詩(shī)·小雅·出車·序》：“《出車》。勞還率也?！薄夺屛摹罚骸斑€，音旋。”《禮記·曲禮上》鄭玄注：“晉士帥師侵齊，聞齊侯卒，乃還，《春秋》善之?！薄夺屛摹罚骸澳诉€，音旋。后放此?！薄对铝睢罚骸傲⒋褐眨熳佑H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以迎春于東郊，還反，賞公卿諸侯大夫于朝?！薄夺屛摹罚骸斑€乃，音旋。后放此?！薄督继厣粪嵭ⅲ骸巴踝詽蓪m而還，以誓命重相申敕也。”《釋文》：“而還，音旋。下同?！薄渡賰x》鄭玄注：“《春秋傳》曰：師還曰疲?！薄夺屛摹罚骸皫熯€，音旋。下文注皆同?！庇郑骸捌陀诰?，君子升下則授綏，始乘則式君子下行，然后還立?！编嵭ⅲ骸斑€車而立，以俟其去?！薄夺屛摹罚骸斑€立，音旋。注同?！薄蹲髠鳌る[公二年》：“夏，莒人入向，以姜氏還?！薄夺屛摹罚骸笆线€，音旋。后皆同?！薄顿夜辍罚骸安还嵌€。”《釋文》：“而還，音旋。”《文公十三年》：“既濟(jì)，魏人噪而還。”《釋文》：“而還，音旋。”《十四年》：“而使賊殺子孔，不克而還?！薄夺屛摹罚骸岸€，音旋。”《十五年》：“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還?！薄夺屛摹罚骸岸€，音旋?！薄豆攘簜鳌でf公八年》：“秋，師還。還者，事未畢也，也。”《釋文》：“師還，音旋。”《莊子·天地》?！包S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侖之丘，而南望還歸?！薄夺屛摹罚骸斑€歸，音旋。”《爾雅·釋言》：“還，復(fù)，返也?！薄夺屛摹罚骸斑€，音旋?！?/p>

引申出下列詞義：(一)轉(zhuǎn)過(guò)來(lái)?！对?shī)·邶風(fēng)·泉水》：“載脂載轄，還車言邁?！薄夺屛摹罚骸斑€車，音旋。此字例同音更不重出?！薄吨芏Y·春官。喪?！粪嵭ⅲ骸凹蕊?，當(dāng)還車鄉(xiāng)外，喪祝御之?！薄夺屛摹罚骸斑€車，音旋，一音回?！薄抖Y記·內(nèi)則》：“遂左還授師?！薄夺屛摹罚骸白筮€，音旋，轉(zhuǎn)也。”《少儀》：“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運(yùn)笏，澤劍首，還屨，問(wèn)日之蚤莫?！薄夺屛摹罚骸斑€屨，音旋?！笔瑁骸斑€，轉(zhuǎn)也，謂君子白轉(zhuǎn)屨也。”《老子》三十章：“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qiáng)天下，其事好還?！蓖蹂鲎ⅲ骸岸械勒邉?wù)欲還反無(wú)為。”《釋文》：“還，音旋?！薄肚f子·秋水》：“還與科斗，莫吾能若也?！薄夺屛摹罚骸斑€，音旋。司馬云：顧視也?！薄渡侥尽罚骸邦伝囟斯斑€目而窺之?！薄夺屛摹罚骸斑€目，音旋?！背尚⑹瑁骸罢砘啬慷曋倌?。”《庚桑楚》：“夫?qū)こＶ疁?，巨魚無(wú)所旋其體。”《釋文》：“所還，音旋，回也。崔本作逮。”《儀禮·士冠禮》：“筮人許諾，右還，即席?！薄夺屃x》：“右還，音旋。后皆放此?！薄赌绿熳觽鳌肪硭模骸昂铀线€?！惫弊ⅲ骸斑€，回也，音旋?！?/p>

(二)送還，歸還。跟讀戶關(guān)切的“使退回某人”的“還”義同?！吨芏Y·秋官·司化》：“致饔餼，還圭?！编嵭ⅲ骸班嵥巨r(nóng)云：還圭，歸其玉也……玄謂聘以圭璋，禮也；享以璧琮，財(cái)也。己聘而還圭璋，輕財(cái)而重禮。”《釋文》：“還圭，音環(huán)，又音旋。”《儀禮·士冠禮》：“主人受視，反之。”鄭玄注：“反，還也?！薄夺屛摹罚骸胺催€，音環(huán)，一音旋?！辟Z公彥疏：“主人既知卦體，反還與筮人，使入知其占吉兇也?！薄妒肯嘁?jiàn)禮》：“主人復(fù)見(jiàn)之以其摯，曰：‘向者吾子辱使某見(jiàn)，請(qǐng)還摯于將命者?！薄夺屛摹罚骸罢?qǐng)還，劉音旋。下皆同?！薄抖Y記·聘義》：“賓私面私覿，致饔餼，還圭璋?！薄夺屛摹罚骸斑€圭，音旋。下及注同?！?/p>

(三)迅速，立刻?！抖Y記·檀弓上》：“還葬?！编嵭ⅲ骸斑€之言便也。言已斂即葬，不待三月?！薄夺屛摹罚骸斑€葬，音旋，便也。”《檀弓下》：“斂手足形，還葬而無(wú)槨，稱其財(cái)，斯之謂禮?！编嵭ⅲ骸斑€猶疚也。謂不及其日月。”《釋文》：“還葬，音旋。后同?！卑矗械牡胤健靶钡倪@個(gè)意義讀成了去聲。唐杜牧《樊川文集》卷一《池州送孟遲先輩》：“呼兒旋供衫，走門空踏襪?！薄靶毕略ⅲ骸叭ヂ??！背疼颉渡掀轿鳌はТ骸飞掀骸靶c(diǎn)檢，雨障云妨?！蓖跤^《高陽(yáng)臺(tái)》下片：“東郊十里香塵滿，旋安排玉勒，整頓雕輪?！逼渲小靶比ヂ暋?/p>

(四)回旋，轉(zhuǎn)動(dòng)?！抖Y記·禮運(yùn)》：“五行之動(dòng)，迭相竭也。再行，四時(shí)，十二月，還相為本也?！薄夺屛摹罚骸斑€相，音旋。下同?！薄队裨濉罚骸爸苓€中規(guī)，折還中矩。”鄭玄注：“反行也宜圜。”《釋文》：“周還，言旋。本亦作旋。下同。”《樂(lè)記》：“終始象四時(shí)，周還象風(fēng)雨?！薄夺屛摹罚骸爸苓€，音旋。注同?！薄吨倌嵫嗑印罚骸靶兄幸?guī)，還中矩，和鸞中采齊?！薄夺屛摹罚骸斑€中，音旋?！蹲髠鳌の墓四辍罚骸靶懈高€觀莒仆，莫可則也。”杜預(yù)注：“還猶周旋。”《釋文》：“還觀，音旋?！薄肚f子·天下》：“若飄風(fēng)之還，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釋文》：“之還，音旋，一音環(huán)。”疏：“如(按，諸子集成本訛作‘加’)飄風(fēng)之回?！?/p>

“旋”，溫酒器。去聲。元戴侗《六書故》：“旋，溫器也，旋之湯中以溫酒?！薄对x》高文秀《黑旋風(fēng)》一折：“吃酒處就與他綽旋提觥。”音釋：“旋，旋去聲。”《元史·輿服志一》：“酒器許用銀壺，瓶，臺(tái)，盞，盂，旋，余并禁止?！泵骺尽赌壳凹に鬃帧罚骸靶?，轉(zhuǎn)軸裁器。一曰：酒旋也?！?/p>

詞義構(gòu)詞，義為以旋溫酒。動(dòng)詞。《元曲選·鴛鴦被》三折：“你旋酒兒，打菜兒，抹卓?jī)?，揩兒，伏侍吃酒的?！币翎專骸靶ヂ?。”《朱砂?dān)》楔子：“今早起來(lái)燒的這旋鍋熱，掛起望子，看看有什么人來(lái)買就吃。”音釋：“旋，旋去聲?！薄对狸?yáng)樓》一折：“今日早晨閑，我將這旋鍋兒燒的熱了?！币翎專骸靶ヂ??！?/p>

“旋”的變調(diào)構(gòu)詞，無(wú)疑是宋元以后口語(yǔ)的反映?！吨性繇崱废忍觳?，“旋”兼收入平聲陽(yáng)和去聲，去聲的“旋”無(wú)疑應(yīng)該包括“旋”的滋生詞?！冬F(xiàn)代漢語(yǔ)詞典》“旋xuan，’字下說(shuō)：“［旋子］xuan．zi(1)一種金屬器具，像盤而較大，通常用米做粉皮等。(2)溫酒時(shí)盛水的金屬器具。”可見(jiàn)“旋”的滋生詞沿用至今。

（統(tǒng)稿：本刊編輯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