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穎慧

(集美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福建 廈門 361021)

中美父母批評語用策略的共性和差異

黃穎慧

(集美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福建 廈門 361021)

以言語行為理論和禮貌原則為理論框架，選取中美兩部情景劇《家有兒女》和《成長的煩惱》作為語料來源，建立中美父母批評言語行為語料庫，從中界定23種批評語用策略。通過對所收集語料的定性定量分析發(fā)現(xiàn)，中美父母在實施批評言語行為時，都采用了多種語用策略，但在特定策略的使用頻率上有所不同。中美父母批評語用策略的共性和差異可以從文化普遍性和文化價值觀差異性的角度闡釋。

父母批評;言語行為;語用策略;共性;差異

言語行為是言語交際的基本單位。隨著言語行為理論的發(fā)展，近年來，國內(nèi)外許多語言學(xué)家和學(xué)者都從不同的角度對各種言語行為進行了研究。批評是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使用的言語行為。然而，相較其它言語行為，有關(guān)批評言語行為的研究卻很少，研究角度也有限。針對批評言語行為研究不足的情況，本文擬從跨文化的角度分析父母批評言語行為，主要探討實施該言語行為所涉及的語用策略。

一、理論框架

(一)言語行為理論

言語行為理論由英國哲學(xué)家Austin[1]提出。他認(rèn)為語言不僅是對客觀世界進行描述的工具，而且本身就是一種行為，即言語行為。此后，美國語言哲學(xué)家Searle[2][3][4]系統(tǒng)地發(fā)展了言語行為學(xué)說，闡明了言語行為分類的原則和標(biāo)準(zhǔn)，提出了間接言語行為問題，并探討了言語行為的形式化，即言外示力邏輯問題，使之成為當(dāng)代語用學(xué)的核心理論之一。Searle指出，間接言語現(xiàn)象實際上是通過實施另一種言語行為來間接地實施某一種言語行為，即可分為首要言外行為 (Primary Illocutionary Act)和次要言外行為(Secondary Illocutionary Act)。在言語交際中，批評者可以通過多種次要言語行為，以達到實施批評言語行為的目的。根據(jù)批評者采取的不同次要言語行為，我們可以對其使用的語用策略進行分類。

(二)禮貌原則

禮貌原則是英國學(xué)者Brown和 Levinson[5]提出的關(guān)于禮貌和面子的系統(tǒng)理論。他們認(rèn)為，面子可分為兩類，一類是消極面子(Negative Face)，即不愿被對方反駁的希望，一類是積極面子(Positive Face)，即希望得到對方同意，認(rèn)可或贊許。禮貌是用以滿足交際雙方積極和消極面子或消除威脅與消極面子的行為手段。有些言語行為在本質(zhì)上和交際者的面子相悖，被稱為“威脅面子行為”(Face Threatening Acts，簡稱FTA)。說話人為保留他人的面子會采用如下圖的不同策略:

批評言語行為會威脅聽話人的積極面子，是FTA，可根據(jù)禮貌原則對其策略進行分類。

二、研究方法和語料收集

本研究選取了中國情景劇《家有兒女》和美國情景劇《成長的煩惱》(Growing Pains)作為語料來源。這兩部情景劇反映了典型而真實的中國和美國家庭生活情景，受到了兩國觀眾的喜愛和歡迎。在情節(jié)和角色設(shè)置上兩部情景劇均有較多相似之處，但又各自反映了中國和美國不同的文化背景，思維習(xí)慣和行為方式。通過對兩部情景劇的語料收集，共發(fā)現(xiàn)并記錄《家有兒女》75集中的386個批評言語行為，《成長的煩惱》74集中的379個批評言語行為，最終收集并建立了包括765個父母批評言語行為在內(nèi)的語料庫。

三、數(shù)據(jù)的定性定量分析

國內(nèi)外學(xué)者對批評言語行為所采用的語用策略進行了不同的區(qū)分。Tracy等[6]區(qū)分了積極批評和消極批評。吳淑瓊和樊葳葳[7]則將批評語用策略按不同理論分成了以面子論為依據(jù)和以間接言語行為為依據(jù)兩大類。朱湘燕等[8][9]將批評策略又分成了直接批評策略和間接批評策略。本研究總結(jié)國內(nèi)外學(xué)者的研究成果，再根據(jù)言語行為理論和禮貌原則，從收集的語料庫中界定出父母批評言語行為的23種語用策略，并將之分為公開策略(On－record Strategies)和非公開策略(Off－record Strategies)。以下是具體的語用策略以及相應(yīng)的中美父母批評言語行為例子。

(一)公開策略(On－record Strategies)

公開策略是指說話人直接對聽話人實施批評這一面子威脅行為。從收集的語料中共發(fā)現(xiàn)10種公開策略，包括:質(zhì)問，直接指出錯誤，命令，威脅，表達消極情緒，懲罰，侮辱，指出后果，諷刺和翻舊賬。

1．質(zhì)問(Questioning)

1)劉梅:你說什么呢?再說一遍！我少管?你小時候喝奶的時候怎么不說?小時候生病時候怎么不說呀?摔跟頭時候怎么不說啊?學(xué)走路時候怎么不說?這時候讓我少管。你翅膀硬了，自個會飛了? (第93集無聲的天使)

2)Maggie:Benjamin Seavor，where did you evergetan idea like this？(Season 1， Episode 17， Charity Begins at Home)

2．直接指出錯誤(Identifying Mistakes)

3)劉梅:我沒說他在你床上撒尿做得對，但你做得就更不對。(第30集洗床單)

4)Maggie:Thank you，I heard．And frankly， fire hydrant， I don't think it's funny or appropriate for you to call your sister fido．(Season 1， Episode 4，Carol's article)

3．命令(Order)

5)劉梅:你又招樓底下那條狗了吧?

劉星:沒有，咱家衣柜長蟲子了。

劉梅:趕緊給我換去!

(第77集 交友不慎)

6)Maggie:Mike，do you really think you've dressed appropriately for school？

Mike:Heck no．Why would I want to do that？

Maggie:Change now．(Season 1，Episode16， Seavers vs．Cleavers)

4．威脅(Threat)

7)夏東海:你們不知道媽媽生病需要安靜啊?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把媽媽吵醒了，我讓你們在家里做大掃除。

(第39集遠(yuǎn)方來客)

8)Maggie:Mike，this is your last warning．If we catch you skateboarding in the house again，you lose your phone privileges， yourstereo， and yourallowance for two months．(Season 1，Episode 15，Slice of Life)

5．表達消極情緒 (Expression of Negative Feelings)

9)夏東海:小雪，你怎么居然交上男朋友，你還找一個什么狂野的新人類啊!你居然還把他帶回家里來!我對你太失望了！ (第2集下馬威)

10)Maggie:Ben， I am very disappointed in you．(Season 2， Episode 4， Call Me)

6．懲罰(Punishment)

11)劉梅:我告訴你，劉星，這頓打你是徹底地躲不過去了。我今天不打你，我都對不起你。 (第27集無處可逃)

12)Maggie:And three， you are grounded to this house for the remainder of the weekend， in bed by eight， and no TV．(Season 2，Episode 10， The Breakfast Club)

7．侮辱(Insult)

13)劉梅:干嗎呢?干嗎呢?神經(jīng)病犯病了，你們倆？ (第34集英雄氣概)

14)Jason:Damn it Mike?。?！You said you'd act responsibly，now I don't wanna hear another word out of you．Is that clear？(Season 1，Episode 1，Pilot)

8．指出后果(Consequence)

15)劉梅:缺心眼啊你?你跟同學(xué)關(guān)系好，媽沒意見。你借人東西也可以，但你也不能什么都借啊。他要是有腳氣怎么辦呢?回頭把鞋還回來了，你一穿，你給傳染上了。 (第66集生日蛋糕)

16)Maggie:Don't you take that tone with me， young man．Rafflesare illegal．You could've gotten our little Ben thrown in the slammer！ (Season 3，Episode 6，Big Brother is not Watching)

9．諷刺(Sarcasm)

17)小雪:爸，我都讀高二了，你怎么老送我這小兒科的東西呀!

夏東海:是嗎?看我都給忘了，我看你的德育課也就初二的水平啊。

(第47集給媽媽洗腳)

18)Mike:Dad，what are doing？I'm trying studying here．

Jason:Well，I sure don't want to interfere with a study method that has brought you to the brink of failure this year，right？(Season 1， Episode 18，Reputation)

10．翻舊賬(Guilt Trip)

19)劉梅:你說你怎么那么欠哪你，怎么一天到晚砸玻璃啊。你從小到大，我給你賠了多少玻璃錢啊?怎么那么討厭啊你?你有能力你砸自己家玻璃啊?……你說你有什么不服的你，你一天到晚在外面給媽媽惹禍!你說姥姥那壇子是不是你砸的? (第18集誰干的)

20)Maggie:Mike．I think I speak for both your father and myself when I ask you:Is there a girl in this class？…Remember when you just had to take horse riding lessons．…and remember when you just had to learn Scottish folk dancing…(Season 1，Episode 8，Slice of Life)

(二)非公開策略

根據(jù)Brown和Levinson的理論，非公開策略是減少面子威脅策略中最禮貌最間接的策略。說話人通過采用較為含蓄模糊的言語方式，不明確提及聽話人的錯誤行為來達到交際目的，避免損傷聽話人的面子。從收集的語料中共發(fā)現(xiàn)13種公開策略，包括:教導(dǎo)，詢問，提醒，引用原則或規(guī)范，移情，反語，幽默，與他人比較，先揚后抑，鼓勵，提出改進建議，假設(shè)，暗示等。

1．教導(dǎo) (Instructing)

21)夏東海:這還不明白嗎?你們倆現(xiàn)在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放大鏡。你們在拿著放大鏡看你們的偶像，所以你們就覺得他特完美，特崇拜他們?？墒菍嶋H情況呢，一旦你們把放大鏡從眼前拿開，可能事實會讓你們很失望。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會這么糊涂，辦這種傻事。

(第78集偶像爭奪戰(zhàn))

22)Jason:Hey，calm down．Wait a second．Hey Ben，now just a second．Now I don't know every famous person，but I'll tell you one thing，I imagine they are just like everybody else．Some are going to be nice and some aren't so nice．You can't hate everybody just because of one person．(Season 4，Episode 13 Feet of Clay)

2．詢問(Enquiry)

23)劉星:媽，媽，您給我買雙新襪子成嗎?

劉梅:你這八雙襪子還不夠換嗎?

(第89集手拉手)

24)Mike:Hey I got a C average．That's not bad，it's average．

Maggie:Is that what you wanna be，Mike？Average?(Season1，Episode11，Standardized Test)

3．提醒 (Reminder)

25)劉梅:你別忘了，當(dāng)初你可是自告奮勇要教姥姥的。 (第53集 換位)

26)Jason:Mike，you promised me you'd be studying for your speech class exam．(Season 2， Episode 7，Do You Believe in Magic)

4．引用原則或規(guī)范(Principle)

27)夏東海:誰讓你是哥哥呢，哥哥幫弟弟，這還討價還價啊? (第30集洗床單)

28) Jason: Ben， you know the rules．You don't interrupt when I'm with a patient．(Season 2， Episode 17， Jimmy Durante Died for Your Sins)

5．移情(Empathy)

29)劉梅:劉星，上次你做了好事，媽沒及時表揚你，還冷落了你，對不起啊。但是你今天的做法太讓媽失望了，你怎么能眼看著二胖挨打不管呢?你這可不像個好孩子，也不像媽媽的孩子。

(第38集 遲到的表揚)

30)Jason:I know that，and I appreciate it．And I thank you for the thought，but you don't show somebody how much you love them by how much you spend on them．(Season 1，Episode 17 Charity Begins at Home)

6．反語(Irony)

31)劉梅:你真行啊你!好家伙一千多塊呢!

夏東海:我謝謝你劉星，下次你把自己落球場上。 (第66集生日蛋糕)

32)Jason:Mike， I got angry．Then I thought， no，no，no，no．Maybe Mike's real－ly got a future in professional basketball．So， why don't you just forget about that English report，forget about school，forget about the fact you're 5'7 and white．(Season 3，Episode 14，Nasty Habits)

7．開玩笑 (Joking)

33)夏東海:日前，某中學(xué)一男生使用武林中就已失傳的，世界上最歹毒的武功“九陰白骨爪”，將同校兩名高年級的男生撓成重傷。目前，該劉姓男生已被學(xué)校開除。而整個不幸事件的起因就是一件有多個窟窿的褲子。

(第77集交友不慎)

34)Maggie:Where's the coach？(Ben messed up the room)

Ben:I don't know．It was there a minute ago．Ok， I'll clean it up．(Season 1， Episode 16，Seavers vs．Cleavers)

8．與他人比較(Comparing with others)

35)夏東海:跟弟弟怎么這樣?前幾天我看報紙，上面說有一個姐姐，為了救自己的弟弟，毫不猶豫地把腎都捐出來了。 (第91集予人玫瑰)

36)Maggie:Ben！Look at Mike．Even he's anxious to get to school．(Season 2， Episode 2， Fast times at Dewey High)

9．先揚后抑(Stroking)

37)劉梅:小雪，你是個好學(xué)生，可你怎么也干這種事? (第25集小匯報)

38)Maggie:Carol，it's clear that you put a lot of time into this article．It's．．．well－ thought out， it's well typed，and ．．．a(chǎn)nd I just love these margins．．．but．．．it is just not newspaper writing， honey．(Season 1，Episode 4，Carol's Article)

10．鼓勵(Encouraging)

39)劉梅:干嗎呀，劉星?？奘裁窗?多大事就值得你這樣。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空媸堑?，你多聰明啊。媽媽就相信你，你肯定能夠攀登上高峰。

(第62集雪兒網(wǎng)站)

40)Maggie:Mike，you could do better than this．Can't you？(Season 1，Episode 11，Standardized Test)

11．提出改進建議(Suggestion)

41)Jason:Come on．I just think that you should take your cues about what Kevin thinks from what Kevin says

四、研究結(jié)果和相關(guān)討論

(一)共性

通過對語料的統(tǒng)計結(jié)果可以發(fā)現(xiàn)，中美父母在實施批評言語行為時都采用了多種語用策略。這一共性表明雙方父母在培養(yǎng)教育子女方面都是不遺余力。此外，雙方使用頻率最高的策略均為“直接指出錯誤”(中國14．07%，美國12．41%)，“質(zhì)問”(中國 12．59%，美國 10．17%)，以及“教導(dǎo)”( 中國 13．58% ，美國 14．89%)。

(二)差異

從表1可以看出，在實施批評言語行為時，中國父母所采用的語用策略大部分(63．46%)是公開批評策略，而美國父母采用非公開語用策略的頻率略高于公開語用策略。表2和表3的數(shù)據(jù)顯示，中國父母使用頻率最高的策略是“直接指出錯誤”(14．07%)，而美國父母使用“教導(dǎo)”策略頻率最高 (14．89%)。中國父母采用“威脅”，“侮辱”，“諷刺”及“與他人比較”這四種語用策略的頻率明顯高于美國父母。美國父母采用“表達消極情緒”，“提醒”，以及“移情”這三種語用策略的頻率明顯高于中國父母。

(三)結(jié)果討論himself．(Season 1，Episode 5，Superdad)

12．預(yù)設(shè)(Presupposition)

42)Jason:Mike，you don't really wanna part with that jacket，do you？(Season 1，Episode 2， Springsteen)

13．暗示(Hint)

43)Jason:Mike， Mike， your mother and I are in the next room we're trying to read．(Season 1， Episode 2， Springsteen)

(三)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結(jié)果

表1．中美父母批評言語行為策略使用頻率(%)

表2．公開策略使用頻率(%)

表3．非公開策略使用頻率(%)

1．文化普遍性

教育撫養(yǎng)子女是父母天性，也是人類文化的共性。因此，在實施批評這一威脅子女面子的言語行為時，中美父母均采用了多種語用策略，以期達到更好的教育目的。在三種使用頻率最高的策略中，“直接指出錯誤”和“質(zhì)問”雖然傷害了子女的積極面子和消極面子，但能夠及時停止或糾正子女的錯誤言行，迅速達到實施批評言語行為的目地。而采用“教導(dǎo)”這一語用策略，父母并不直接批評指正，而是對子女的心理和行為進行剖析指導(dǎo)，以平和易于接受的方式向子女傳授知識、信息、經(jīng)驗以及社會行為規(guī)范，促使他們形成正確的價值觀。以上三種策略的語用功能決定了它們的使用頻率最高。

2．權(quán)力等級

縱觀歷史，權(quán)力、宗法的等級觀念滲透中國社會的方方面面。中國家庭關(guān)系以上尊下卑為根本?！案笧樽泳V”，父母地位高于子女，對子女擁有絕對的權(quán)威和管教的權(quán)力。從語料中我們可以看出這種等級差異，例:

44)劉星:你憑什么扔我的畫板?

劉梅:憑什么?就憑我是你媽!

(第二部第46集差點成名)

例44)中，“就憑我是你媽”就可以干涉子女的愛好，將自己的意愿強加于他們，直接體現(xiàn)了中國父母與子女之間存在巨大的權(quán)力等級差異。在子女言行有誤時，中國父母往往以長輩的身份批評教育他們，更多采用公開策略，常常直接指出他們的錯誤，或者用威脅、侮辱、諷刺的手段。

美國社會雖然也存在不同的社會等級，但在人際交往中并不強調(diào)上下級之間的等級差異。美國父母把子女看作是和他們平等的個體，鼓勵尊重他們的獨立性和自主性。因此，“教導(dǎo)”是美國父母最常用的語用策略。美國父母可以像對待朋友一樣，用教導(dǎo)、談心的方式提醒子女，對他們的行為進行指導(dǎo)，而不是直接批評指正。在收集研究語料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移情”語用策略最容易被子女所接受。因為父母從子女的角度出發(fā)，用語言對子女表達心態(tài)和意圖，與其觀點、態(tài)度等方面達成共識，從而使他們更準(zhǔn)確地領(lǐng)悟父母的教育意圖。美國父母使用“移情”策略的頻率明顯高于中國父母。

3．個體主義和集體主義

每個民族都有不同的文化價值觀。中國文化注重整體的融洽和群體的發(fā)展，主要表現(xiàn)出集體主義價值觀，而美國文化的價值取向則以個體主義為核心。中國父母在教育批評子女時，常常將子女與他人比較，以集體的行為規(guī)范和道德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子女。而美國父母受個體主義價值觀影響，注重培養(yǎng)子女的自主性，鼓勵他們自己做出決定并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因此，在子女犯錯時，美國父母更經(jīng)常使用“提醒”語用策略，用于敦促子女遵守諾言，言行一致。此外，個體主義也表現(xiàn)為自由表達思想和情緒。美國父母不僅樂于表達對子女的喜愛，在子女犯錯時，也更傾向于直接宣泄他們的失望、震驚等情緒，因此使用“表達消極情緒”策略明顯高于中國父母。

本文以言語行為理論和禮貌原則為理論框架，選取中美兩部情景劇作為語料來源，對中美批評言語行為所涉及的語用策略進行了定性和定量研究。結(jié)果表明中美父母批評言語行為在語用策略的使用上存在著共性，但不同策略的使用頻率因文化價值觀的差異而有所不同。本研究采用情景劇作為語料來源，有一定的局限性。批評是一個復(fù)雜的言語行為，受到諸如年齡、性別等多因素的影響。例如在語料的收集研究過程中，發(fā)現(xiàn)父母對兒子和女兒采取的批評策略就有所不同。這些都值得我們更進一步的探討和研究。

[1]Austin，J．L．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M]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55．

[2]Searle，J．R．Speech Acts:An Essay in the Philosophy of Languag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69．

[3]Searle，J．R．Indirect speech acts[A]．in Cole and Morgan(ed．)， Syntax and Semantics．New York: Academic Press，1975:59 － 82．

[4]Searle， J．R．Expression and Meaning:Studies in the Theory of Speech Act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9．

[5]Brown， P．a(chǎn)nd Levinson， S．Politeness: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ag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

[6]Tracy， K．，Van Dusen， D．，and Robinson， S．Good and bad criticism:a descriptive analysis[J]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1987(37):46 － 59．

[7]吳淑瓊，樊葳葳．英漢批評言語行為策略對比研究[J]．外語教學(xué)，2004(2):22－25．

[8]朱湘燕，周?。疂h語批評言語的中外對比研究[J]．華南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4(3):80－84．

[9]朱湘燕．影響批評語用策略選擇的文化因素[J]．暨南大學(xué)華文學(xué)院學(xué)報(哲學(xué)與社會科學(xué)版)，2005(2):71－78．

H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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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0683(2011)04－0115－05

2011－05－10

黃穎慧(1983－)，女，福建惠安人，集美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講師，碩士。

責(zé)任編校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