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益華
(山西師范大學(xué)戲曲文物研究所,山西臨汾041004)
《博異志》作者及相關(guān)問題的再探討
毛益華
(山西師范大學(xué)戲曲文物研究所,山西臨汾041004)
唐傳奇集《博異志》自余嘉錫《四庫提要辯證》考論其作者為鄭還古后,學(xué)界多從此說。然經(jīng)考證,其說所引論據(jù)并不能有力佐證鄭還古為作者一說。并就中華書局輯佚版《博異志》中有關(guān)篇目所存問題進(jìn)行探討。
博異志;作者;鄭還古
一
《博異志》是中唐時期①一部文言短篇小說集,據(jù)《新唐書·藝文志》原書當(dāng)為三卷,《通志》亦載三卷②,然據(jù)《宋史》、《文獻(xiàn)通考》等似其后已有散佚。③該書名稱著錄亦多有不同,明人刻本《古今逸史·逸記列傳》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本皆題作《博異記》。據(jù)中華書局1980年12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本,以《顧氏文房小說》本為底本,收10篇,即敬元穎、許漢陽、王昌齡、張竭忠、崔玄微、陰隱客、岑文本、沈亞之、劉方玄、馬侍中等④,是版又以汪紹盈校本《太平廣記》輯錄佚文,作為補編,附印于后,計補入23篇,共計33篇,本文中所涉材料皆引自此書。然散軼已久,且《廣記》存在的版本問題和其摘錄常有脫訛而至學(xué)界對許多問題頻有爭議⑤,故這23篇補入該書的尤需細(xì)考。傳本書前有序:
“夫習(xí)識譚妖,其來久矣。非博聞強識,何以知之?然須抄錄見知,雌黃事類。語其虛則源流具在,定其實則姓氏罔差。既悟英彥之討論,亦是賓朋之節(jié)奏。若纂集克備,即應(yīng)對如流。余于志西齋,從宦北闕。因?qū)ね?,輙議編題,類成一卷。非徒但資笑語,抑亦粗顯箴規(guī),或冀逆耳之辭,稍獲周身之誡。只求同已,何必褾名。是稱谷神子?!?/p>
可見作者編纂該書的意圖,即在因怪談事類口耳相傳間易生訛變,有意搜編自己讀書宦游中所得怪談,一來有助賓友間言笑應(yīng)對,二來還希望能有箴誡規(guī)勸的功能。由其所述其書當(dāng)時為一卷⑥,并定以號谷神子代名。此序之外,今傳本中10篇小說內(nèi)容有助考證的信息不多,后學(xué)之人關(guān)注問題多集中在《太平廣記》中標(biāo)其出處為《博異志》或有相關(guān)信息的篇章。
二
《博異志》最為人重視的自然是著者為誰的問題。由于僅以“谷神子”標(biāo)錄作者,后世說法各有差異,主要說法為三種:
一是認(rèn)為谷神子即馮廓,持此說法的是晁公武。⑦也有認(rèn)為是裴铏所作,因其以谷神子為道號,且生活時代在中晚唐,尤以著《傳奇》而獲盛名;但今人多從胡應(yīng)麟說⑧,認(rèn)為作者是鄭還古,特別是經(jīng)余嘉錫在其《四庫提要辯證》對該條目進(jìn)行論證之后,鄭還古著書說幾為大多人肯定。
然余嘉錫的論證最有力處實是將馮廓著書說駁倒,就谷神子是否鄭還古并證據(jù)卻并不切實。此處將其論述摘錄如下:
“……《讀書志》云:“或曰名還古,而竟不知其姓”。胡應(yīng)麟《二酉綴遺》卷中云:“此三字蓋本晁氏說,非本書舊文?!苯袷且?。應(yīng)麟以為即為殷七七做傳之鄭還古,《提要》謂其說似有據(jù)依。余考《太平廣記》卷七十九《許建宗》條,記鄭還古見建宗以符術(shù)治龍興寺井水事,注云出《傳異記》。而卷首引書目,有《博異志》,無《傳異記》?!皞鳌弊置魇恰安弊种`。序言隱其姓名,而復(fù)見于書中者,蓋敘事之辭,與記他人同例,無妨直書,非矛盾也。是與應(yīng)麟所臆測者正合。晁公武所得蓋亦不全之本,適無此條,固但據(jù)傳聞,知其名還古,而不知其姓耳?!督鹗浤夸洝肪硎小短瞥J膛峁П?,盧術(shù)撰,鄭還古書,開成五年十月?!逗铀吩L古記》卷下云“《邕州刺史裴公碑》鄭還古書,開成五年立。開成五年,下距會昌壬戌,僅二年。胡應(yīng)麟之說,又得一證。《唐語林》卷一云‘滎陽鄭還古,俊才嗜學(xué),性孝友。此下記其孝友事甚悉。竟以剛躁喜持論,不容于時’《唐詩紀(jì)事》卷四十八云:‘還古登元和進(jìn)士第’宋阮閱《詩話總龜》卷四十二引盧懷《抒情》云‘鄭還古為河北從事,為同院所誹謗,貶吉州掾?!稄V記》卷一百五十九引《逸史》,稱為太學(xué)博士鄭還古,又卷一百六十八引《盧氏雜說》,記柳當(dāng)贈妓與還古事云:‘鄭還古入京求官,不半年,除國子博士,妓行至嘉祥驛,鄭已亡歿。’是還古之里貫仕履及平生行事,皆有可考。又薛用弱《集異記》卷一《蔡少霞》條云:‘自是兗豫好奇之人,多詣少霞詢訪其事,有鄭還古者為立傳焉?!梢娺€古好為奇諧志怪之文,不僅為殷七七作傳已也。胡應(yīng)麟云:‘讀《廣記》、《御覽》諸書,乃知刻本鈔集所本遺甚眾,僅得此書之半耳。’據(jù)此,則《李全質(zhì)》及《許建宗》二條之不見于今,無足怪矣?!?/p>
上述引文已包含了關(guān)鍵考證依據(jù),但僅據(jù)此即以鄭還古為著書卻并不充分。事實上,據(jù)今天所見文字,還古著書一說始自晁公武,在其此說之前,無論《新唐書·藝文志》、《崇文總目》、《宋史》還是《通志》都僅標(biāo)著者為谷神子。而正是由晁公武“或為還古”一句,才使胡應(yīng)麟想到了曾為其時有名的道人殷七七做傳的鄭還古,及此也至多是傳言,尚無紙端實據(jù),至于晁公武從何得此一說更無可得知⑨。
至于余嘉錫重點引證的《許建宗》《李全質(zhì)》二篇,并非傳本所收,而是據(jù)《太平廣記》輯佚而得,此二篇同注出處為《傳異記》,而《傳異記》未見于《新唐書·藝文志》而被疑為《博異志》之誤。但一來中晚唐時期文言小說集極多,至宋又歷經(jīng)歲月,書有未盡入目錄者亦合情理,其時志怪小說合集以“集異、卓異”等為名也頗相類,然需要指出的是即使《傳異記》應(yīng)為《博異記》誤,豈能《博異志》誤作《傳異記》,一書名中兩字皆謄抄有誤,訛謬太過,縱然《廣記》錯訛蕪雜,也不至此。再者,《博異志》書名誤作《博異記》的情形,及至明清始見于文字,這之前《崇文總目》、《宋史》、《文獻(xiàn)通考》及《郡齋讀書志》中皆做《博異志》,由此,若說“傳”為“博”之誤還可理解,“志”、“記”亦誤則屬于妄加推測。這兩篇分屬不同卷,出處皆出現(xiàn)錯錄似過于巧合。
當(dāng)然,之所以稱《許建宗》、《李全質(zhì)》兩篇重要,關(guān)鍵在于《許建宗》一文載“鄭還古太和初與許建宗同寓佐山”,許建宗以符術(shù)凈井水事,而《李全質(zhì)》一文末則有“會昌壬戌歲,濟(jì)陰大水,谷神子與全質(zhì)同舟……”語,文中提及鄭還古與谷神子自然成為論證關(guān)節(jié)點,可惜并不能作為文章出自鄭還古的確鑿依據(jù)。原因在于,一是至今尚不能證實鄭還古有號名谷神子,何況按“還古之里貫仕履及平生行事,皆有可考”,卻未有文字明確表明鄭還古與谷神子有何關(guān)系。且“會昌壬戌年”據(jù)“開成五年”鄭還古書裴恭碑一事后2年,其實鄭還古亡歿否亦未可知。此外,鄭還古、谷神子為名出現(xiàn)在小說中稱作者以寫他手法敘事亦不能為證是文即是鄭還古所做,標(biāo)為薛用弱纂《集異記》中《蔡少霞》一篇中亦有鄭還古之名,倘不是已收在該集中,讀來亦似可視為鄭還古所記,況以鄭還古國子博士名望,兼好佛老而結(jié)游廣,其多有軼聞為人收錄亦頗有可能,僅以人名出現(xiàn)即定其文出處并不可靠。又及《許建宗》、《李全質(zhì)》二篇中所提及“濟(jì)陰縣”即是今山西榮河,兩篇出處相同,文中所涉地相類,也許可以讓我們相信另有《傳異記》存在,且二文出處相同,文中一以谷神子,一以鄭還古出現(xiàn),以古人統(tǒng)一著述名號習(xí)慣而看頗不可信,非但沒有在谷神子與鄭還古間建立聯(lián)系,而頗令人易覺為二人。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許建宗一文開頭“唐濟(jì)陰郡……”處不合著文習(xí)慣,通常非該朝作者著文多標(biāo)注朝代,本朝本代罕加此贅語,或可臆測成文已近唐晚期甚至于朝代更迭后。
至于裴铏著書說,余嘉錫先生是這樣解釋的:
“頃見近人董康《書舶庸談》卷八下,載其在日本所得明刻本《剪燈叢話》之目錄,其卷二收有《博異志》,亦題為唐鄭還古,與余所考者合。可見明人猶及見古本,得其名姓,則非予一人之臆說也。又考《云笈七箋》卷八十八有《道生旨》一篇,題谷神子裴铏述。铏為高駢客,亦晚唐人,著有《傳奇》三卷,所記皆神仙詭譎事。見《郡齋讀書志》卷十三。則此書亦可謂為裴铏所撰。然《讀書志》既有名還古之說,而《剪燈叢話》又直題為鄭還古,則裴铏不過與鄭還古同一別號耳,不必疑也?!?/p>
實際對比而看,裴铏著書說比之鄭還古可能性更大。一來有明確記載其道號為“谷神子”,另其人生活于晚唐,且尚道好撰“神仙詭譎事”,上文余嘉錫亦未排除“可謂為裴铏所撰”的可能性,僅以《郡齋讀書志》和近人董康自日本獲得所謂明刻本《剪燈叢話》記載為依據(jù),排除了裴铏著書說,實在難以立論。一來晁公武“或說”之語并無足證,二來這套《剪燈叢話》亦大有問題。此書據(jù)今人考證為明人偽書⑩,信度極低,況此偽書成書于明末,受胡應(yīng)麟說影響而直書“唐鄭還古”可能性并不能排除。畢竟晁公武僅一句“或曰名還古,而竟不知其姓”或可使書徒加“名還古”三字?,想來由此徑作唐鄭還古行刻,亦有書商應(yīng)樂為之。
三
中晚唐時期小說流布廣、傳述雜,如序文所述,其時風(fēng)尚談神鬼精怪,宴賓行樂、與有朋聚樂甚好援引為談資。以補編自《太平廣記》中的《沈亞之》一篇為例,該篇講述的2個夢境,一個是邢鳳講述自己夢得麗人留詩并睹宮彎舞事,另一個則是自姚合處得來,講一名叫王炎的詩人夢見西子葬,獻(xiàn)詩吳王的故事。沈亞之實有其人,這兩則其本人纂《異夢錄》中即有收錄,且對后世有一定影響???梢娖鋾r交游晤談中交流各自所知奇事風(fēng)氣之盛,尤以后一篇,轉(zhuǎn)傳二次錄入書中,據(jù)也可知小說編纂流傳中,難免重復(fù)雜出故事。再如《張不疑》、《李黃》兩篇,記錄兩個故事的不同版本,正可見流傳中各人添葉加枝使內(nèi)容發(fā)生異變的情況,而《張不疑》第二個版本,據(jù)《廣記》標(biāo)記有可能出自《靈怪集》,則可知同一故事在加工、整理、流傳中的復(fù)雜情況。
又前文所提《集異志》,《欽定四庫提要》作:
“《集異記》一卷,唐薛用弱撰。案《唐書藝文志》載,用弱字仲勝,長慶中光州刺史?!愓駥O《書錄解題》異聞之屬‘臣謂是書一名《古異記》’,然諸家著錄俱無此名,不知振孫何本。又唐比部郎中陸勛亦有《集異記》二卷,與用弱書同名,故《文獻(xiàn)通考》題勛書為《陸氏集異記》以別于用弱書焉?!?/p>
再查《文獻(xiàn)通考》卷二百十五《陸氏集異記》一條,得:
“《陸氏集異記》二卷。晁氏曰唐陸勛纂語怪之書也。凡三十二事,言犬怪者居三之一?!?/p>
而此書《欽定四庫全書總目》作:
“《陸氏集異記》四卷。舊本題唐比部郎中陸勛撰。《書錄解題》及《宋史藝文志》并作二卷,陳振孫曰:‘語怪之書也。凡三十二事,言犬怪者居三之一’。此書較陳氏所載多二卷,而事較振孫所記之?dāng)?shù)多三四倍,亦不多言犬怪,豈后人附會非其本書歟?”
于此,可見至明清時,文言小說收錄混淆情況。同類書散軼頗多,而《陸氏集異記》反大量多出,可以想見后人整理編纂時將各集之文雜入的情況定有發(fā)生。又晁公武得本稱是書多載犬怪,臆想《博異志》所收《張遵言》一篇,寫太白星精化作一只白犬,為謝張遵言四年悉心照料,化為人形名為蘇四郎助張避厄之事,或與《陸氏集異記》有關(guān)聯(lián)。更有意思的是,這篇文中蘇四郎告張遵言尋訪老僧所指古龍興寺,即是《許建宗》一篇中許建宗、鄭還古治井水處,且《廣記》由是則這幾篇小說在流傳中亦或互有關(guān)聯(lián)。
按文集序中所述,以此類虛造故事尤以逼真者為佳,故此類小說最大的特點即是一味尚奇之余又追求源流可查、“姓氏罔差”的真實感。也正因為如此,此時的小說多少有些逸史形貌,其中戰(zhàn)亂?乃至人物大多實有可據(jù),由此或可對今人考證有些幫助作用。然由于時隔久遠(yuǎn),文言小說流存情況極為復(fù)雜,即以《博異志》而言,其他問題還有很多,除作者和收錄問題外,尚有如郁輪袍傳、杜子春傳、張遵言傳、蘇四郎傳、崔玄微傳、白蛇記等標(biāo)注作者為鄭還古的單篇小說也頗存爭議而有待進(jìn)一步研究。
注釋:
①按附錄表中統(tǒng)計,書中收文述及時代在貞觀至?xí)觊g,尤以貞元、元和時期為多。
②《新唐書·藝文志》卷五十九,丙部小說家類:谷神子《博異志》三卷?!锻ㄖ尽肪砹逅囄穆允奉惖谖?《博異志》三卷。《崇文總目》卷三:博異志三卷。侗按:書錄解題、讀書志、通考及今本并一卷,不著撰人,宋志、谷神子纂,注云不知姓。
③《宋史·藝文志》小說類卷二百六:《博異志》一卷。谷神子纂,不知姓。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經(jīng)籍考》卷二百十五,小說類:博異志一卷。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卷三下,小說類:《博異志》一卷。右題曰谷神子纂。序稱其書頗箴規(guī)時事,故隠姓名,或曰還古,而竟不知其姓。志怪之書也。
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及其所收本皆避諱作《劉方元》,并《馬侍中》一篇名為《馬燧》。此處稱為一卷,與后著錄有異,或為后人改。
⑤參見張國風(fēng).《試論<太平廣記>的版本演變》.文獻(xiàn).1994.4.
⑥此序所標(biāo)卷數(shù)臆以為或是后人因?qū)嵈婢頂?shù)妄改。
⑦《郡齋讀書志》卷三上:《老子指歸》十三卷。右漢嚴(yán)遵撰,谷神子注。本理國修身清凈無為之說。按《唐志》有嚴(yán)遵《指歸》四十卷,馮廓《注指歸》十三卷,此本有序注而題谷神子,疑即廓也。然按余嘉錫《四庫提要辯證》該條所言,馮廓所著出現(xiàn)在《舊唐志·經(jīng)籍志》中,而舊唐志開元前部分源自于毋煚《群書四部錄》,故證實其為開元前人,而據(jù)《博異志》錄文所涉時間則至開成,故馮廓說不可信。
⑧《少室山房筆叢》卷二十博異志三卷博異志,稱谷神子纂,而無名姓,或曰名還古,此通考晁氏說。今刻此書,于谷神子下注此三字,蓋本晁氏說非本書舊文也。序稱有所指托,故匿其姓名,今刻本才十事,起敬元穎上馬侍中,余讀之詞頗雅馴,蓋亦晚唐稍能文者。視牛氏元怪等録,覺勝之。然語意無所刺譏,于序文殊不合,后讀廣記、御覽諸書,廼知刻本鈔集所遺甚衆(zhòng),僅得此書之半耳。第其所謂指托者,尚未得之,當(dāng)續(xù)考。陳氏但言名還古,竟亡其姓。唐有詩人鄭還古,嘗為殷七七作傳,其人正晚唐,而殷傳文與事,皆類是書,蓋其作也。
⑨就《老子指歸》和《博異志》中兩處皆標(biāo)著者谷神子的情況,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度前一為馮廓,后一或為還古,可見晁公其實也未有定斷,甚或不曾將這兩個谷神子聯(lián)系為一人。
⑩參見《十二卷本<剪燈叢話>補考》,程毅中,《文獻(xiàn)》1990第二期 p68-73;《<剪燈叢話>考證》,陳良瑞,《文學(xué)遺產(chǎn)增刊》第十八輯,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3月版。
?胡應(yīng)麟《少室山房筆叢》卷三十六《二酉綴遺》卷中云:“《博異志》稱谷神子纂而無名姓,或曰名還古,此《通考》、晁氏說。今刻此書,與谷神子下注此三字,蓋本晁氏說,非本書舊文也?!薄?/p>
?沈亞之 (779?781?—832)著有《異夢錄》,影響深遠(yuǎn)?!恫┊愔尽分兴d兩段夢正出此書,另段成式《酉陽雜俎》亦有提及?!段骱分杏小缎暇鹞遢d幽期》為話本小說。
?《馬奉忠》、《趙昌時》、《劉希昂》等三篇中所及戰(zhàn)事,均有相關(guān)史事記載可查。
I242.1
A
1003-8078(2011)05-0084-03
2011-09-19
10.3969/j.issn.1003-8078.2011.05.27
毛益華,山西師范大學(xué)戲劇文物研究所古典文獻(xiàn)09級碩士研究生。
責(zé)任編輯 張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