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福

（新疆社會主義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63）

統戰(zhàn)理論研究

回顧中國共產黨對待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

田忠福

（新疆社會主義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63）

我國是一個多宗教并存的國家。在建黨90年的光輝歷史中，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宗教問題，始終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宗教理論與中國宗教的具體實際相結合，制定了符合中國宗教實際的方針和政策，并進行了成功的實踐。我們相信，在未來的社會發(fā)展中，中國的宗教問題會解決的越來越好。

中國共產黨 宗教問題 基本觀點

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以來都高度重視宗教問題，同時堅持把馬克思主義的宗教理論與我國宗教的實際相結合，經過不斷的探索，摸清了中國宗教發(fā)展的規(guī)律，制定了符合中國宗教實際的方針和政策，豐富和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宗教觀。梳理這些觀點和政策，對于今后更好地做好宗教工作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一、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對待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

（一）尊重和保護宗教信仰自由

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等革命導師在關注和研究宗教問題之后，提出了“一切宗教都只不過是支配著人們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頭腦中的幻想反映，在這種反映中人間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間力量的形式?！保?］（P354）“只有當實際日常生活的關系在人們面前表現為人與人之間和人與自然之間極明白而合理的關系的時候，現實世界的宗教反映才會消失。只有當社會生活過程即物質生產過程的形態(tài)作為自由結合的人的產物，處于人的有意志有計劃的控制之下的時候，它才會把自己的神秘的紗幕揭掉。”［2］（P96－97）而這一天的到來不是五十年、一百年，即使發(fā)展到繁榮昌盛的社會主義高級階段，甚至就是將來進入共產主義社會，宗教都未必會完全消失。

基于此觀點，中國共產黨從誕生之際，就高度重視宗教問題，并提出了宗教信仰自由的口號。1930年5月，在中華蘇維埃政府通過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根本法（憲法）大綱草案》中提出：“在蘇維埃政權下，凡選舉權、被選舉權以及一切法律命令對于勞動者不分男女、不分種族（如漢、滿、蒙、回、韃、苗、黎以及高麗等族）不分宗教信仰，都是一律平等的?！敝腥A蘇維埃共和國時期，黨的很多文件都提出了宗教信教自由的主張。中央工農紅軍長征時期，與少數民族接觸時，中國共產黨認真貫徹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在抗日戰(zhàn)爭勝利前夕，毛澤東對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又作了更明確的闡述，“根據信教自由的原則，中國解放區(qū)允許各派宗教存在，不論是基督教、天主教、回教、佛教及其他宗教，只要教徒們遵守人民政府的法律，人民政府就給予保護。信教的和不信教的各有他們的自由，不許加以強迫或歧視?！保?］（P1072）

（二 ）在反帝反封建的基礎上，共產黨人與宗教徒可以結成政治行動上的統一戰(zhàn)線

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實踐中清醒的認識到，要想取得革命的勝利，就必須與包括信教群眾在內的一切積極因素達成統一戰(zhàn)線。1922年7月，中共二大關于“工會運動與共產黨的決議案”第19條就指出：“為工人們目前利益的奮斗，我們共產黨人要隨時與國民黨、無政府黨甚至基督教合作?！保?］（P10）毛澤東講：“共產黨員可以和某些唯心主義者甚至宗教徒建立政治行動上的反帝反封建的統一戰(zhàn)線，但是決不能贊同他們唯心論或宗教教義?！保?］（P707）周恩來一貫重視并親自做宗教界的統一戰(zhàn)線工作，為促進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周恩來到達延安后，應邀到基督教圣工會主教沈子高家中會見在西安的中外基督教人士，并做了中國共產黨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和解放區(qū)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講演。1938年到1945年間，周恩來在漢口和重慶多次會見宗教界進步人士吳耀宗并直率地指出，世界觀的不同絕不影響雙方在共同抗日、爭取和平民主方向的互相合作。毛澤東、周恩來的論述表明，共產黨人與宗教界人士雖然在信仰上不同，但在政治上有共同點，這個共同點就是反帝反封建。這些論述充分體現了統一戰(zhàn)線原則的堅定性和政策策略靈活性相統一的思想，使不少宗教界人士成為中國共產黨“風雨同舟、患難與共”的知心朋友。

二、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處理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

（一）通過立法，將尊重和保護宗教信仰自由確定為黨的基本政策和公民的基本權利

毛澤東指出：“共產黨對宗教采取保護政策，信教與不信教的，信這種教的或信別種教的一律加以保護，尊重其信仰。今天對宗教采取保護政策，將來也仍然采取保護政策。”同時將宗教信仰自由寫進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通過的《共同綱領》，1954年9月又載入《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1978年的《憲法》第四十六條規(guī)定：“公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和不信仰宗教、宣傳無神論的自由。”1982年的《憲法》第三十六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任何國家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不得強制公民信仰宗教或者不信仰宗教，不得歧視信仰宗教的公民和不信仰宗教的公民。國家保護正常的宗教活動?！?/p>

（二）社會主義時期宗教還將長期存在

中國共產黨對于宗教的發(fā)展規(guī)律，特別是對宗教存在的長期性認識是明確的。周恩來講：“誰要企圖人為地把宗教消滅，那是不可能的”［6］（P185），他還指出，“宗教是會長期存在的，至于將來發(fā)展如何，要看將來的情況。但是只要人們還有一些不能從思想上解釋和解決的問題，就難以避免會有宗教信仰現象?！诮探绲呐笥巡槐負淖诮棠懿荒艽嬖?。按照唯物論的觀點，當社會還沒有發(fā)展到使宗教賴以存在的條件完全消失的時候，宗教是會存在的?，F在應該擔心的不是宗教能不能存在，而是民族能不能繁榮”［6］（P383－384）。

（三）清除教會中的帝國主義勢力、確立獨立自主、自辦教會和“自治、自養(yǎng)、自傳”的三自方針

一個主權國家的宗教事務理應由本國宗教徒自主處理。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一再申明，中國的宗教應由中國人自己來辦，基督教、天主教應實現自治、自養(yǎng)、自傳。周恩來講：“我們主張宗教要同帝國主義割斷聯系，如中國天主教還受梵帝岡的指揮就不行。中國的宗教應該由中國人來辦”［7］（P186），“宗教團體本身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要建立自治、自養(yǎng)、自傳的教會，這樣基督教會就變成中國的基督教會了”［7］（P222），“在宗教關系上，要幫助宗教界人士割斷同帝國主義的關系，幫助他們自己辦宗教、自演自唱、不要外國人來傳教”［8］（P46）。1950年 7 月28日吳耀宗等 40 名基督教代表人物聯名發(fā)表了題為《中國基督教在新中國建設中努力的途徑》的宣言，指出要割斷中國基督教同帝國主義的聯系，實行自治、自養(yǎng)、自傳。1950年11月30日，四川省廣元縣天主教神甫王良佐和500余名教徒聯合發(fā)表了《天主教自立革新宣言》。主張中國天主教與帝國主義割斷各方面的關系，實行獨立自主自辦教會。中國基督教、天主教提出獨立自主、自辦教會的自治、自養(yǎng)、自傳的立場是十分堅定的，既實現了中國收回教權、自辦教會的夙愿和改變了中國基督教、天主教的“洋教”形象，又維護了國家主權和民族尊嚴，更使中國宗教界受到了深刻的愛國主義教育。

（四）提出在宗教領域要正確處理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并明確指出宗教問題上的矛盾已經主要是人民內部矛盾

毛澤東指出，宗教界替國外敵對勢力和國民黨反動派效力的反革命分子，分裂主義分子，他們打著宗教旗號，進行分裂中華民族和祖國統一的活動，妄圖推翻共產黨的領導，顛覆人民民主專政，他們與人民之間的矛盾是敵我矛盾；在已經擺脫帝國主義支配和推翻了反動統治并消滅了剝削階級、剝削制度的我們這個社會主義國家，宗教界愛國人士和廣大信教群眾因信仰不同而引起的與其他勞動者之間的矛盾是人民內部矛盾。社會主義時期宗教方面的矛盾基本上是人民內部矛盾。對敵我矛盾只能用專政的辦法解決，對待人民內部矛盾，對待精神世界的問題，只能采取說理的、民主的方法，按照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來處理。“我們不能用行政命令去消滅宗教，不能強迫人們不信教。不能強迫人們放棄唯心主義，也不能強制人們相信馬克思主義，如果用行政命令，用壓制或壓服的辦法去處理，不但不會收效，而且非常有害?！保?］（P170）周恩來講，信仰各宗教的人本來是可以合作的，不信仰宗教的人和信仰宗教的人都可以合作，信仰不同宗教的人也可以合作，這對我們民族大家庭的團結互助合作是有利的。毛澤東同班禪大師會面時提出，贊成有些共產主義者研究各種宗教的經典，研究佛教、伊斯蘭教、耶穌教等等的經典。因為這是群眾問題，群眾有那么多人信教，我們要做群眾工作，就要懂得宗教。正確認識和處理宗教領域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思想是對馬克思主義宗教觀的豐富和發(fā)展。

（五）堅持鞏固和發(fā)展黨同各民族宗教界的愛國主義政治聯盟，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互相尊重

中國共產黨在對待愛國的宗教界人士方面，一貫堅持不因世界觀的不同而排斥他們，而是實行求同存異的方針，同他們建立在共同政治基礎上的統一戰(zhàn)線，結成愛國政治同盟。因為宗教界的上層人物或領袖在廣大信教群眾中具有一定的威望，無論在宗教上還是在政治上都存在著廣泛的影響力，爭取、團結了他們，也就爭取、團結了廣大信教群眾。建國初期，中國共產黨就重視對宗教界人士的政治安排。1949年9月參加第一屆全國政協會議的宗教界代表，他們是基督教的吳耀宗、鄧裕志、張雪巖、趙紫晨、劉良摸，佛教的趙樸初、巨贊，伊斯蘭教的馬堅。吳耀宗，趙樸初，馬堅當選為第一屆全國政協委員會委員。此外，堅持在信仰上相互尊重。周恩來講：“我們要造成這樣一種習慣，不信教的尊重信教的，信教的尊重不信教的，大家和睦相處，團結一致?！保?］（P582）中國共產黨與宗教界人士在政治上團結合作、在信仰上相互尊重，贏得了廣大宗教界人士的信賴和支持，他們中的許多人成了同中國共產黨長期合作的可靠朋友。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在處理宗教問題時，堅持以上的觀點是英明的，為團結全體中國人民投入到社會主義建設中發(fā)揮了積極的作用。到了1957年以后，由于“左”的錯誤逐漸增長，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思想指導下，宗教被認為是一種反動的意識形態(tài)。特別是始于1966年5月的“文化大革命”，對黨、對國家、對人民是一場嚴重的災難。在十年內亂中，各級宗教工作部門被撤消，宗教政策被取消，各級愛國宗教團體和組織活動被迫停止，大量冤假錯案出現，消滅宗教也被作為宗教作的根本任務。這種倒行逆施的做法，直到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才停止。

三、社會主義新時期中國共產黨對宗教問題在認識上的深化和理論上的創(chuàng)新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我國進入了社會主義新時期，黨對宗教問題從理論上做了創(chuàng)新。

（一）對宗教工作進行全面撥亂反正

在理論上否定了社會主義時期宗教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的錯誤思想，宗教政策得到全面恢復，人們的宗教信仰自由得到尊重。1979年10月15日，鄧小平在會見英國知名人士代表團時指出，我們建國以來歷來實行宗教信仰自由。當然，我們也進行無神論的宣傳。馬克思主義者認為，像宗教這樣的問題不是用行政方法能夠解決的，我們必須實行宗教信仰自由。1980年8月26日，鄧小平在同十世班禪大師談西藏的發(fā)展時也指出，對于宗教不能用行政命令的辦法，但宗教方面也不能搞狂熱，否則同社會主義、同人民的利益相違背。中共中央要求在全國范圍內必須認真地、全面地貫徹執(zhí)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

（二）對待和處理宗教問題應持慎重態(tài)度

宗教問題具有長期性和復雜性，絕不是經過幾次運動在短時期內就能夠解決的。宗教問題是千百萬人的思想信仰問題，宗教工作是面向群眾的工作，要從思想教育入手。為了進一步開創(chuàng)宗教工作新局面，1982年3月，中共中央印發(fā)了《關于社會主義時期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和基本政策》（即19號文件）。文件結合建國以來宗教工作的實際，科學地總結了宗教工作正反兩方面的歷史經驗，闡明了黨對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和基本政策。文件全面闡述了宗教在社會主義時期還會長期存在的根源；明確了我國宗教狀況已經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宗教問題上的矛盾已經主要屬于人民內部矛盾；強調要反對宗教問題上的“左”、“右”兩種傾向；指出要善于體察民族問題與宗教問題的區(qū)別和聯系；表明既要積極開展宗教方面的國際友好往來，又要堅決抵制外國宗教中的一切敵對勢力的滲透。文件進一步強調貫徹執(zhí)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是處理一切宗教問題的根本出發(fā)點和落腳點，任何背離這個基點的言行都是錯誤的，都應當受到黨和人民的堅決抵制和反對。該文件統一了全黨對宗教問題的認識，宗教工作機構普遍恢復，信教群眾的宗教活動正常開展，宗教工作走上了正確的軌道，改善了宗教界與黨和政府的關系，鞏固和發(fā)展了黨同宗教界的愛國統一戰(zhàn)線。

（三）民族宗教無小事，全黨要高度重視宗教問題

江澤民指出，宗教問題是個大問題。它關系到我們整個國家的安定團結，關系到民族團結和精神文明建設，也關系到滲透與反滲透、和平演變與反和平演變的斗爭。李鵬指出，正確對待和處理宗教問題，是中國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中的一個重要內容。他還指出，民族宗教問題也是復雜的問題。它常常涉及千百萬群眾，有時還聯系到某些國際因素，因而處理民族宗教問題是政治性、政策性很強的工作，必須采取十分謹慎的態(tài)度。2000年12月在第19次全國統戰(zhàn)工作會議上，江澤民強調，沒有民族、宗教問題的正確解決，就沒有國家的團結、穩(wěn)定和統一。在2001年12月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江澤民又強調，宗教工作是黨和國家工作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黨和國家事業(yè)發(fā)展的大局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在對待宗教問題上我們絕不能操之過急，不能用簡單的方法去處理復雜的宗教問題，不能重復“文化大革命”中“左”的做法，必須有長遠的考慮，必須扎扎實實地去做工作。

（四）依法管理宗教事務

中共中央1991年2月5日下發(fā)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做好宗教工作若干問題的通知》（即6號文件），文件分析了在改革開放的新形勢下，宗教問題出現的一些新問題和新情況，明確指出：要“依法對宗教事務進行管理”?！耙婪▽ψ诮淌聞者M行管理，是指政府對有關宗教的法律、法規(guī)和政策的貫徹實施，進行行政管理和監(jiān)督。”［10］（P216）依法管理宗教事務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正常的宗教活動和宗教界的合法權益，防止和制止不法分子利用宗教和宗教活動制造混亂、違法犯罪，也有利于抵制境外敵對勢力利用宗教進行滲透”［11］（P375）。1994年1月31日，國務院正式頒布了《宗教活動場所管理條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外國人宗教活動管理規(guī)定》，這兩個條例對于推進宗教事務的依法管理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隨著經濟、社會的發(fā)展和對外交往的增多，宗教方面又出現了許多新情況、新問題，已有的法規(guī)已經不能完全適應新的形勢，為了更好地保護合法、制止非法、抵御滲透、打擊犯罪和規(guī)范宗教事務管理，2004年11月30日國務院又頒布了一部綜合性的宗教事務法規(guī)，這標志著我們黨對宗教問題和宗教工作的認識進一步深化，也體現了黨和國家在宗教工作方面的與時俱進。

（五）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

綜觀我國和世界的宗教歷史，可以發(fā)現一個共同規(guī)律，就是宗教都要適應其所處的社會和時代才能存在和延續(xù)。十六世紀基督教的馬丁·路德宗教改革就是一個例子。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我國宗教是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存在和活動的，必須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不是說我們搞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需要依賴宗教的支持，也不是否定宗教世界觀與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的根本對立性，更不意味著黨和政府在支持和發(fā)展宗教。宗教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將長期存在，必然要引導它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如果不適應就會發(fā)生沖突，這對國家、對信教群眾都不利。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是在愛國主義、社會主義的旗幟下，在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相互尊重的前提下，把愛國宗教人士和信仰宗教的群眾團結起來，為增強民族團結、社會穩(wěn)定、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振興中華民族而奮斗。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一是信教群眾要遵守社會主義國家的法律、法規(guī)和方針政策。法律保障宗教信仰自由，宗教必須在法律范圍內活動；二是宗教活動要服務于國家的最高利益和民族的整體利益，宗教界人士要愛國進步，要為祖國統一、民族團結和社會發(fā)展做貢獻。

（六）對待宗教問題和信教群眾必須堅持以人為本

以人為本是科學發(fā)展觀的核心，在觀察宗教問題時，要眼中有“人”。既要由過去看宗教往往看到“教”、看到“唯心主義”和“有神論”，從而自覺或不自覺地產生一種對立情緒轉變到先看到“人”、看到所有宗教背后的“人”——廣大信教群眾既是我們黨的執(zhí)政的群眾基礎，也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力量這一深層問題上來。在宗教工作實踐中，也要圍繞著“人”開展，把做好信教群眾工作作為宗教工作的根本任務。社會主義不需要“利用”宗教，但不可以輕視、忽視甚至歧視宗教，不可以把一大批信教群眾置之度外。信教群眾中的宗教領袖、宗教教職人員，他們在宣傳政策、協調關系、溝通思想、理順情緒、化解矛盾、加強團結、維護社會穩(wěn)定等方面的重大作用不可忽視。我們只有牢牢把握以人為本，研究宗教問題，管理宗教工作，才能使我們黨“立黨為公、執(zhí)政為民”，在工作中也才能真正體現科學發(fā)展觀的要求。

（七）要促使宗教與社會之間、宗教與宗教之間、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之間、信仰不同宗教群眾之間和諧相處

實現全面協調、可持續(xù)發(fā)展，就要善于處理宗教與社會、宗教與宗教、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信仰不同宗教群眾之間的關系。信教群眾往往構成一種重要的社會力量，我們如果政策把握得好，廣大信教群眾就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力量，如果政策把握得不好，問題處理不當，就會產生消極作用，釋放出很大的破壞力，引發(fā)社會震蕩和動亂，甚至被用來作為引起制度劇變、國家解體的催化劑。要促進宗教與社會、宗教與宗教、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信仰不同宗教群眾之間的和諧，就必須善于化解宗教方面的矛盾。宗教方面的矛盾往往呈現積累、突發(fā)、擴大、變異、沉淀這樣一個循環(huán)鏈條?；庾诮谭矫娴拿?，妥善的做法是當矛盾積累時，把問題解決在基層、解決在萌芽狀態(tài)；當矛盾突發(fā)時，防止其擴散，盡量減少影響；當矛盾擴散時，防止其變異，防止其由人民內部矛盾轉變?yōu)閿澄颐埽煞菍剐悦芗せ癁閷剐悦?；當矛盾處理完畢，還要防止其沉淀下來，再度積累為誘發(fā)新矛盾的因素。對待宗教問題要采取特別慎重、十分嚴謹、周密思考的態(tài)度，防止簡單化。我們應該面對現實，尊重廣大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宗教信仰自由，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增強黨同廣大信教群眾的凝聚力、吸引力，把他們緊緊團結在黨和政府周圍。要從“和為貴”、“和而不同”、“求同存異”的角度，以在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相互尊重 為前提，把握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在根本利益上的一致性，致力于促進建立和諧關系。這樣才體現出把科學發(fā)展觀真正落實到了實處。

總之，中國共產黨成立90年來高度重視宗教問題，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宗教理論與中國宗教問題的實際相結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中國特色的宗教理論，制定了符合中國實際的方針和政策，其實踐是成功的。在進入21世紀的今天，我們相信中國共產黨只要堅持不懈地不斷充實自己的科學理論、方針和政策，中國的宗教問題會解決得越來越好。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民族問題文獻選編［M］．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

［5］毛澤東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周恩來統一戰(zhàn)線文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7］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冊［M］．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

［8］周恩來年譜：上卷［M］．中央文獻出版社，1997．

［9］中央統戰(zhàn)部編．統一戰(zhàn)線文選［M］．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

［10］新時期宗教工作文獻選編［M］．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

［11］江澤民論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M］．中央文獻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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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2803（2011）04－0019－06

2011－06－13

田忠福（1954—），男，新疆烏魯木齊人，回族，新疆社會主義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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