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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愛鋼琴師

2011-05-14 10:33思婧
飛言情A 2011年2期
關(guān)鍵詞:陸昊

思婧

NO.1

江路錚突然推門進來的時候,林琦薇差一點兒被紅酒嗆住,陸吳緊張,一邊用手輕拍著她的背,一邊故作惱怒地瞪一眼來人:“我說四哥,你進門前就不能吱一聲,瞧把薇薇嚇得!”

江路錚這才發(fā)現(xiàn)陸昊又換了女伴,只是這名字聽著極其耳熟,細細一想,竟是之前聽上官他們打趣陸昊時說起的那鐵板,據(jù)說這女孩極有性格,既不稀罕陸昊的家世背景,又不怎么待見陸昊這個人,陸昊約她十次,她也就出來一兩次,還是因為工作。饒有興致地望過去,只見暗紅色的沙發(fā)深處坐著一個人,虛挺著身子,有意無意地躲閃著陸昊環(huán)上去的手。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标戧粸閮扇俗鹘榻B,“這是我四哥江路錚,這是林琦薇?!?/p>

林琦薇抬眼,男人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醇厚的聲音,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與她印象中那個鋼琴師一模一樣。遙遙地回憶起從前在英國讀書的那段日子,每天傍晚她都一個人去街口的咖啡廳聽江路錚彈鋼琴,他姿態(tài)優(yōu)雅,指法嫻熟,將一曲李斯特的《愛之夢》演繹得淋漓盡致。就是這樣出色迷人的一位鋼琴師,任誰都想不出他在大學主修的課程居然是建筑設(shè)計和企業(yè)管理。

陸昊巴巴地又看一眼,這才領(lǐng)著江路錚入座玩牌。江路錚打趣他,無意掃一眼林琦薇,竟迎上她偷偷望過來的目光,那炙熱的愛慕眼神讓他沒來由地一怔——這是什么?一見鐘情,還是另有所圖?

江路錚是從另一場飯局趕過來的,沒玩幾把牌,就顯露出些許醉意。他懶懶地向后一靠,目光巡視一遍,指尖一點,忽然對林琦薇說:“你過來幫我代幾把,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庇洲D(zhuǎn)頭問陸吳,“應該沒意見吧?”

林琦薇呆呆地望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猶豫地看一眼江路錚,然后轉(zhuǎn)頭望向陸昊。陸昊一手攬住她的肩,笑著看向江路錚:“沒意見,四哥樂意送錢給我們,我們當然沒意見?!彼屏昼弊衔蛔?,然后叩著桌面警告其他兩人道,“贏四哥的錢我沒意見,但可不許欺負薇薇,否則小爺我跟你們沒完?!?/p>

林琦薇有些局促,坐在位子上默默地低頭碼牌,余光掃過江路錚的手,男人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潤,亮晶晶的像一只只小貝殼。腦子里飛閃過那一雙跳躍在琴鍵上的手,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他的手,就是這個世上最美的音符。

玩了幾圈,把把都是林琦薇墊底,陸昊討好,刻意給她放水,無奈她技藝有限,一直不曾開和。她拈起一張七筒,剛要扔出去,就聽耳邊響起一道醇醇的男音:“不要打這張!”溫熱的氣息伴著一抹甜膩的酒氣,盡數(shù)呵在她耳后,她沒來由地緊張,肩膀向后一縮,竟靠進了江路錚的懷里。

江路錚低頭掃一眼,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一點兒,然后摸出另一張牌丟出去:“我不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尤其是兄弟的女人?!?/p>

他的聲音很低,若非唇瓣徐徐擦過她的耳垂,林琦薇幾乎聽不清楚。她抬頭看一眼,桌下的腳忽然抬起,然后重重地一腳踩在他的鞋面上。

“啊!”江路錚低呼一聲。

“怎么了?”其他幾人問。

林琦薇搶著答說:“對不起,我不小心踩到江先生了。 ”

江路錚莫測地斜睨一眼,林琦薇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然后以嘴型默言道:“我不喜歡自以為是的男人,尤其是有王子病的!”

NO.2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林琦薇明顯心不在焉,先是將余額項看成支出項,接著又在當月應付款項后面多輸了一個零。她嘆息一聲,干脆放下手頭的事,然后去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

她一直習慣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精,獨愛那醇醇的口感。這還是她之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養(yǎng)成的,那時候為了聽江路錚彈琴,每天傍晚都會去咖啡廳點一杯最便宜的咖啡,然后混著流水般清澈明朗的琴音一口一口咽下去。

每個人的青春期都會有一個小秘密,對于她而言,江路錚就是這樣一個獨特的存在。

周五下午,陸昊又打來電話,林琦薇原本想拒絕,卻在想到江路錚有可能在場的瞬間改變了主意。

在車上,陸昊絮絮叨叨地講了一路的笑話,不好笑,但林琦薇的嘴角一直是彎著的。她支著下巴看窗外,夕陽的天幕碎金瀲滟,悠長的魚腸云向著更深更遠的盡頭蔓延而去。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一來二去的,林琦薇漸漸融入這個圈子,雖然她堅持說自己和陸昊只是朋友,但在座的眾人又有誰相信?看陸昊那一張喜笑顏開的臉,分明是說著春天來了。江路錚并不是次次都出席,十次之中,只有六七次在場,兩人沒怎么說話,就是說,也只是些場面上的客套話。偶爾,他也會帶女伴,但都是曇花一現(xiàn)。

這天是陸昊的生辰,他心情極好,開席沒多久,就被眾人的狂轟亂炸給灌得沒了方向,于是被人架著送去內(nèi)間休息。

江路錚忽然端著酒杯過來,林琦薇見他主動與自己親近,心底除了雀躍便是雀躍。她也沒推托,大方地接過他遞來的酒。江路錚看她喝酒的姿勢,估摸著她有點兒酒量,于是又讓服務生送了幾瓶白酒上來,紅白摻著一塊兒喝。

在座的都是明眼人,估摸著江路錚是想在今晚送陸吳一份“大禮”,也紛紛跟著起哄,端著酒杯輪番上陣。

林琦薇的外祖父是南方人,釀得一手好酒,自小,她就被外祖父抱在懷里用筷子蘸酒下飯吃,后來去到英國,舍友christina又酷愛喝濃度極高的伏特加,她耳濡目染,漸漸練出一身千杯不醉的海量。所以那天晚上到最后,居然只剩她一人是清醒的,于是叫來服務生,將這一群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少爺小姐們分別送回家。

終于輪到江路錚,他一直仰靠在沙發(fā)上,林琦薇以為他睡著了,剛伸手去扶他,就見他忽然睜開了眼。她嚇了一跳,手一松,竟將他又扔回沙發(fā)。他皺著眉頭哼一聲:“你想摔死我啊?!”

林琦薇搖頭,悶悶地說:“我不知道你醒了。”

江路錚被她的小學生模樣給逗笑了,斜睨一眼,然后問:“會按摩嗎?”

林琦薇遲疑了一下,然后慢騰騰地伸出手,周遭安靜,中央空調(diào)在頭頂絲絲作響,空氣里飄浮著淡淡的一抹甜膩的酒香。

她的身子緊挨著江路錚,他只覺得她溫軟如棉,慢慢睜開一雙醉眼,只見眼前晃著一個小巧的下巴,是那樣的精致細滑,仿似最好的瓷器。她似是不自知,粉唇微啟,竟是說不出的誘惑。江路錚只覺腦中轟的一聲,然后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摟住她的腰,猛地吻上去。

林琦薇嚇了一跳,某些恐怖的過往一瞬間涌上心頭,她緊緊地護住自己,然后用力地推搡他:“放開,你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江路錚被迫停下來,他疑惑地看著她,然后以手指溫柔地摩挲著她冷汗涔涔的額頭:“怎么了?怎么這么抗拒我?乖,我會很溫柔的。”

林琦薇似乎還沒有從往事的泥沼中抽身出來,呆呆地看著江路錚,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江路錚這才有些慌了,女孩的淚水沾在他皮膚上,一陣一陣的焦灼。他放開她,然而身體某個部位的疼痛讓他變得焦躁且暴怒:“你哭什么?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還是說,你想我為了你跟小六翻臉?”

林琦薇漸漸清醒,抓住凌亂的衣衫抽噎著問他:“你怎么能這樣說我?你把我看成什么樣的女人了?”

“算了,剛才的事就當沒發(fā)生過,小六待你不錯,你以后就好好兒地跟著他吧!”懊惱地嘆一聲,江路錚又說,“我雖然不介意送上門的艷遇,但是林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你肖想得起的人,也不會由著你破壞我和小六之間的感情?!?/p>

林琦薇的心底瞬時涼成一片,忍著淚,轉(zhuǎn)頭笑著說:“江先生,這個圈子對我而言,本就是另一個世界,之前是我不懂事,癡心妄想,但以后——請您放心,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您面前?!?/p>

NO.3

自那一天之后,無論陸昊如何找理由,林琦薇都統(tǒng)一拒絕,她雖不是江路錚說的那種女人,卻也不會勉強自己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生活漸漸恢復之前的狀態(tài),朝九晚五的作息,周末和朋友一起去看電影吃飯。

偶爾,她還是會偷偷想起江路錚,想起大學時期的他,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卻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他竟也是一副自大的公子哥兒做派。

相比林琦薇的堅決和平靜,陸昊這邊顯然不淡定多了,他開始一次次地醉倒在飯局上,開始像個傻子一樣在睡夢中喚林琦薇的名字,開始一天比一天沉默。

某次江路錚打電話叫他出去,陸昊竟然興致缺缺地回絕說:“不去不去,兄弟我失戀著呢!”

江路錚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挑著眉頭問他:“小六,你倒是告訴我,那女人究竟有哪一點好,值得你如此對她?”

陸吳反駁:“那你倒是說說,她有哪里不好?”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然而,江路錚張了張嘴,卻是想起那一晚的旖旎,林琦薇的唇是那樣的甘甜,混著一抹醇厚的酒香,逗弄得他怎么也吃不夠,于是心思一陣蕩漾,又憶起她那灼人的眼淚,竟猶豫地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旁敲側(cè)擊地問陸昊,他方才知道,陸昊與林琦薇就連親吻也不曾有過。

陸吳強調(diào):“她與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

江路錚沒吭聲,只是一遍一遍地用拇指摩挲著唇瓣。

日子就這么波瀾不驚地一天一天過去,月末的時候,林琦薇終于把香港的那個大客戶給拿下了,她數(shù)著合同上的零,樂得心花怒放。主管仁慈,特意批了一天假給她,讓她在家好好兒休息。睡得正酣,朦朧中聽見手機響,把手從被子里伸出去,在床頭摸了半天才摸著,她恨恨地接通,懶洋洋地問:“你好?”

“晚上有空嗎?”醇厚的男聲似乎有一點兒不自在,“我想請你吃飯,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去接你?!?/p>

林琦薇一怔,隨即清醒過來:“沒空!”停一下,又揉著頭發(fā)說,“江先生,我建議您還是不要招惹我比較好,省得我又肖想您這高枝。我野生小麻雀一只,站得太高我會頭暈?!?/p>

江路錚被噎得說不出話,頓一下,剛想重新組織一下語言,就聽那邊傳來嘟嘟的斷線聲。他握著電話哭笑不得,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圈,然后將悶氣盡數(shù)發(fā)泄在無辜的秘書身上。

其實也算不得無辜,誰讓秘書不知死活地突然闖進來問:“江總,餐廳的位子已經(jīng)訂好,你和林小姐什么時候過去?”

江路錚第一次覺得,自己高薪聘請的秘書是一頭蠢豬。

NO.4

這天臨下班的時候,林琦薇被主管叫住,說是客戶點名要她作陪。她一聽,神經(jīng)立即緊繃:“該不是陸總吧?”

“不是陸總?!?/p>

“那好,我去?!绷昼笔媪艘豢跉?。只要不是陸昊就好。

結(jié)果到了餐廳,林琦薇跟著主管一進包廂,立即就傻眼了,餐桌主位上坐著的那個男人不是江路錚又會是誰。她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江路錚叫?。骸澳闩苁裁窗?,我又不會吃了你?!币痪鋰喢恋膯栐挶凰f得威脅意味十足。

主管聞言,一把拉住林琦薇不撒手,他滿臉堆笑,扯著她入席:“啊呀江總,幸會幸會!”

江路錚懶得答理他,只是回頭吩咐服務員上菜,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板著臉的林琦薇,然后問:“喜歡吃什么?這里的龍蝦刺生很不錯?!?/p>

林琦薇站起身,無視一旁主管頻頻遞來的眼色,大義凜然地說:“對不起,我不舒服,先告辭了?!?/p>

“我怎么沒看出你哪兒不舒服?”

“我大姨媽來了不行嗎?”林琦薇傲氣地一轉(zhuǎn)身,然后和送菜進來的服務生擦肩而過。

江路錚僅有的那么一點兒好脾氣此刻終于用完了,靜默一會兒,忽然砰的一拳砸在桌面上。

瞬時,室內(nèi)的溫度下降幾十度。

林琦薇當晚沒有睡好,隔天頂著黑眼圈上班,還沒落座,就被主管傳召,然后一頓訓斥。

她素來沒什么脾氣,不想今日忽然小宇宙爆發(fā),又氣又委屈地指著主管的鼻子質(zhì)問:“憑什么要我對江路錚奴顏婢膝一副下賤樣,公司就開給我五千的薪水,有什么資格讓我連尊嚴都出賣?你想跟別組比業(yè)績我沒意見,但也不能拿我去換啊,我只是給公司打工,又不是賣給公司!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部門的主管,就不能有點兒原則嗎?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直接讓我想起太監(jiān)——江路錚都還沒說什么呢,你著什么急啊?!”

“精彩,說得精彩!”房門被人推開,赫然是風度翩翩的江路錚,他嫌惡地斜睨一眼大桌背后的主管,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林琦薇,笑道,“之前我倒是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只帶爪的小貓。”

林琦薇快步走到江路錚面前,狠狠地瞪一眼,在主管誤以為她要給江路錚一個耳光時,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一邊往外走,一邊怒氣沖沖地說:“不是想和我談談嗎?行,我們這就去談談?!?/p>

江路錚低頭看一眼林琦薇抓著自己的手,心跳忽然慢了一拍,抬頭看她的背影,眼神柔軟而迷惑。

“你到底想我怎么樣?是想我把自己打包送到陸昊床上,還是想要我馬上從這座城市消失?”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光線有些暗,林琦薇的聲音回蕩其中,無比低落。

江路錚一怔,竟不知如何搭話。

林琦薇見他久久不語,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就走:“我給了機會好好兒談,是你自己不珍惜,以后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不是你,我還要為柴米油鹽奔波,我也不是陸昊,一天到晚把愛情當飯吃!”

“你給我站住!”江路錚忽然高喝一聲,林琦薇莫名其妙地有些害怕,果然,她剛一回頭,江路錚就沖上來,扳過她的臉,狠狠地吻住了。

那樣大的力氣,似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林琦薇被嚇得不輕,開始劇烈地掙扎,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獅子,憤怒而暴躁。江路錚察覺到她的抗拒,趕緊放開手來,他摟著她的肩,迭聲問著:“薇薇,你這是怎么了?”

林琦薇驚魂未定地退到一邊,沉默地環(huán)抱膝蓋蹲在角落里,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江路錚,你神經(jīng)病啊?你說我配不上你,你說我貪慕虛榮有城府,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吻我?——你不介意送上門的艷遇,可我介意,我不可能一天到晚地陪你玩什么欲擒故縱的小游戲!”

第一次,江路錚見識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NO.5

后來林琦薇常常感慨,江路錚和陸昊果然是同一種人,同樣的自以為是,同樣的死纏爛打,同樣的專制霸道。

無論她如何拒絕,江路錚依舊一日一束鮮花地送過來,并且花色繁多從不重復??粗咀呃壤锘êR话愕膭倬?,她除了無奈,還有一丁點兒的竊喜。是了,對待江路錚,她始終無法做到對待陸昊時的狠心和決絕,即使他曾侮辱過自己的人格,但她始終忘不了那一曲

《愛之夢》——無數(shù)個夜晚,她都夢見那家咖啡廳,桌上的燭火只有淡淡的一抹幽藍,在咖啡淡淡的醇香里,他坐在鋼琴前,優(yōu)雅而專注。

終于又盼來一個星期五,林琦薇揉著酸麻的肩膀從計算機前抬起頭,窗外,雨水還在浙淅瀝瀝地下著,灰蒙蒙的天色壓抑而沉悶。

下班離開,未走幾步,就看見一輛熟悉的銀灰色車子靜靜地停在街口。假裝不經(jīng)意地掃一眼,意外地發(fā)現(xiàn)車廂內(nèi)沒有江路錚的身影,只是那車鑰匙還沒拔,車載空調(diào)亦嘶嘶地吹著暖風。她疑惑地四下看一圈,忽然發(fā)現(xiàn)很多人聚在不遠處的一段路上,警車的笛聲此起彼伏,幾個警察在固定隔離警戒帶。她并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然而這一刻,心臟忽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細雨如絲,擾得她眼前一片迷蒙的霧氣。

“哎呀,真是慘呢,你看那個小伙子還挺年輕的!”

“聽說是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沒看路,剛巧那邊又有一輛車闖了紅燈,哎,這真是……”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被阻隔在最外層的林琦薇忽然哇的一聲哭起來,她不再遲疑,瘋了一般地撥開人群,不想,忽然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她以為是警察,拼命地掙扎,狼狽地哀求:“讓我進去,求求你讓我進去,他是我朋友,是我朋友!”

“薇薇,你認識那個男人?”背后卻是響起這么一句。

林琦薇一驚,轉(zhuǎn)過頭就看見江路錚那一張熟悉的臉,于是眼淚忽然沒頭沒腦兒地落下來。她反手抓住他的手,然后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你怎么可以把車隨便停在路邊,也不拔鑰匙,要是丟了怎么辦?是,你是不稀罕那八九十萬的小錢,可是,可是……”她再也說不下去,只是眼眶濕漉漉地瞪著他。

江路錚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嚇了一跳,怔了怔,才提起手中打包的蛋糕:“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剛巧看見,所以就想買一塊給你?!?/p>

“吃!吃什么吃!從今以后我再也不吃蛋糕了!”林琦薇忽然發(fā)起脾氣,奪過江路錚手里的蛋糕甩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枉她嚇得七魂去了六魄,他卻……她別過頭,想哭,心里卻又是慶幸的。

幸好,不是他,不是他!

江路錚見狀不怒反笑,一把擁住發(fā)怒的林琦薇,然后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薇薇,你這是在害怕,你以為那個人是我對不對?你害怕從今以后都再也看不見我是不是?”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只是過來湊熱鬧的!”

“那你那么著急是為什么?”

“我只是同情傷者?!?/p>

“我不信,薇薇,你這只狠心的小貓,讓你承認自己喜歡我真的就這么難嗎?”江路錚松開她,然后慢慢捧住林琦薇的臉,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狼狽,卻美麗動人。他極其認真地問她,“薇薇,接受我的道歉,和我在一起好嗎?”

“那……那陸昊呢?你說你不會由著我破壞你和陸昊之間的感情!”

“如果是別的東西,只要小六喜歡,我都可以讓給他,但是薇薇,唯有你是我絕對不能退讓的——等小六從法國開會回來,我就跟他攤牌?!?/p>

NO.6

因著那日淋了雨,又連著幾天和江路錚到處游玩約會沒有休息好,這天晚上回到家,林琦薇忽然發(fā)起了低燒。正在找藥片時,手機忽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來自海外。她以為是某個海外的客戶,于是強打起精神接通,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陸昊緊張的聲音:“薇薇,你聲音怎么怪怪的,該不是病了吧?”

原來是陸昊,林琦薇懶懶地應一聲,然后掛斷電話。她去廚房燒水,客廳里的手機又響起來,她想著是陸昊打來的,就不緊不慢地站在廚房里等水開,任由手機在外面一個勁兒地響。

水燒好了,又找出藥片服下,忙忙碌碌的,就忘記了電話的事。她剛在床上躺下,就迷迷糊糊地聽到門鈴響??匆谎蹓ι系膾扃?,竟已是午夜十二點,穿著拖鞋下床,透過貓兒眼一看,外面竟然站著江路錚。

“你怎么來了?”

“薇薇你沒事吧?”一開門,江路錚就沖進來一把抱住林琦薇。

“啊?”林琦薇一頭霧水,掙扎著從他懷里退出來。雖然喜歡,但如此的親密還是有點……眼神暗了暗,然后問,“你怎么來了?”

“我打你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我放心不下所以就過來看看?!苯峰P有些不自然,“你應該有看新聞吧,最近你們這一帶的治安不是很好,前兩周,對面那條街還發(fā)生了一起入室搶劫?!?/p>

林琦薇這才發(fā)現(xiàn)江路錚的襯衫扣子扣錯了一粒,笑了笑,然后讓他進屋。他見她有些發(fā)低燒,照顧她睡下后,就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守著。

半夜林琦薇起來上廁所,看見蜷曲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忽然間幸福地落下淚來。她悄悄地走近他,然后蹲在沙發(fā)旁靜靜地看他,和當年那個鋼琴師有一點點的不一樣,似乎五官的輪廓更深邃了,刀削一般的立體感。忍不住,她伸手去勾畫他的眉眼,仔細地,溫柔地,沿著微蹙的眉梢一路蜿蜒而下。

“你偷襲我?!焙鋈唬兆×怂鱽y的手,眉目間,是一抹噯昧的戲謔。

她觸電一般收回手,然后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般轉(zhuǎn)身就要跑。

他跟上來,從背后抱住她,接著,細碎而炙熱的吻就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白瓷般的頸子上。

“不要!”她驀地一僵,聲音都有些顫抖。

江路錚一怔,隨即收回手,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她在下意識地抗拒著他的親密。他不再動作,一拍她的肩膀:“乖,時間不早了,早點兒休息吧!”

林琦薇沒有回頭,低頭點了一下,然后逃一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江路錚盯著她的背影,腦子里忽然飛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次日,林琦薇一起床,就看見穿著她的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江路錚。她有些意外,他卻笑著說:“沒料到我會做這些吧?之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因為吃不慣快餐,所以經(jīng)常自己做飯給自己吃?!毕胍幌?,又說,“那時我家老爺子特狠,一年只給我四千英鎊的生活費,其余的部分,都是我自己打工賺來的?!?/p>

“我知道?!绷昼毙Γ菚r的他,與其他留學生一樣平凡,認真勤奮,自食其力。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林琦薇還沒說完,就聽見門鈴響,江路錚一笑,

“應該是我叫的外賣,我去開門?!?/p>

不想——

“薇薇你好一點兒了嗎?我……四哥,你怎么在這兒?”

門外,捧著大束玫瑰花的陸昊風塵仆仆。

門內(nèi),江路錚穿著林琦薇的卡通圍裙,腳上穿著一雙藍色的男士拖鞋,幾步之外,林琦薇穿著一件睡衣,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

此時,是上午七點。

NO.7

三天后,陸江兩大家族的合作案突然叫停,陸氏太子陸昊公開發(fā)表聲明,陸氏名下的四大品牌產(chǎn)品將全線撤出江山集團名下的商場、購物廣場以及連鎖超市。一周后,江山集團的股票跌破十一塊八,陸氏股價亦有下跌,兩家虧損分別過億。

據(jù)知情人透露,這一場“下柜”風波的導火線是一名貿(mào)易公司的普通女職員。

一夜之間,林琦薇成為江城第一名人。

“別看了,沒什么好看的?!苯峰P搶過林琦薇手中的報紙,財經(jīng)版的頭條,赫然是他和陸昊的巨幅照片,采自去年兩人一同為“盛世”樓盤開幕剪彩的一組照片,原本其樂融融的一幕,如今被硬生生地在中間隔開一道裂紋。

林琦薇悶悶地垂著頭,她沒預料到結(jié)果竟然會這么

嚴重,她一直以為,她只是陸昊一時興起的獵物,就算與別的女人不大一樣,也絕對不會使得他因此與江路錚決裂,然而……她移到江路錚身邊,猶豫地小聲問道:“江路錚,不如我們分手吧?你和陸吳好好兒談一談,他會原諒你的?!?/p>

“傻丫頭,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江路錚輕輕地揉弄著林琦薇的頭發(fā),聲音有些疲倦,“別聽報紙上胡說,這只是生意上的決策有分歧而已。”

他想起那一刻陸昊的臉,悲哀,疲憊,失望,還有……憤怒。他當時艱難地開口叫他名字,然后試圖同他解釋或是說些什么,然而,陸昊只是笑著叫了他一聲“四哥”,然后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他知道,那是陸昊最后一次叫他“四哥”,也是最后一次那樣對著他笑。他不是沒有猶豫過,然而回頭看一眼呆若木雞的林琦薇,他又忽然覺得,這道選擇題,無論他選什么,都注定了后悔。

林琦薇不接腔,只是安靜地趴在他的大腿上,良久,她才幽幽地問了一句:“江路錚,你很愛我對嗎?”

他一怔,低頭看她,不知何時,她的眼里竟盈滿了淚水。他伸手抱住她,然后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脊背:“薇薇,相信我好嗎,一切都會過去的……”

真的會過去嗎?林琦薇閉上眼,紅顏禍水,倒是沒有料到,她這般姿色竟也能擔當一次禍水。既然,這禍是她惹出來的,那么,就讓她來結(jié)束吧,只要——沒有她,江路錚與陸昊就還能做回四哥與小六。

次日清晨,江路錚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我走了,再見?!?/p>

當時江路錚正在應付董事會的一幫老家伙,當他看完這條短信時,所有的好脾氣和情緒都被逼至零界點。

他重重地一摔手上的方案書,然后對著一眾嘰嘰歪歪的老家伙怒喝道:“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閉嘴!我今天能站在這里同你們解釋,那是給你們面子,如果你們不識好歹,那就給我馬上滾出江山集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未免太小看我江路錚了!”說完,他煩躁地一扯領(lǐng)帶,轉(zhuǎn)頭命令秘書,“馬上通知機場,必須給我找到林琦薇!”

然而,他終究沒有找到林琦薇,機場并無她的登機記錄,她,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NO.8

燈火通明的別墅內(nèi),漂亮的四柱大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小小的人兒,陸昊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烈酒。

終于,床上的人醒了,林琦薇揉著昏昏沉沉的頭慢慢坐起身,她隱約記得一點,似乎她剛從機場的洗手間出來,就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口鼻,然后……她警惕地抬頭四下張望,不期然,竟迎上陸昊血紅的一雙眼。

“陸昊?”

見她醒了,陸昊擱下酒杯一步一步走過來,他單腿跪上床,一把捏住林琦薇小巧的下巴:“為什么,為什么連睡夢中都叫著他的名字?”

林琦薇莫名地有些害怕,這樣的陸昊對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她想要往后退,卻被他一把摁住右腿。他的力氣很大,她疼得皺起眉:“你放開我,快放開。”

陸昊有些惱火:“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肯接受我?江路錚到底哪里比我好,你竟然這么愛他,明明,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為什么你偏偏選擇了他?”

“陸昊,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遇見江路錚了,我一直喜歡他,我沒想到會在江城遇見他,更沒想到他會是你的兄弟。”

陸昊一把抓住林琦薇的手,然后將她死死地摟在懷里,他面色鐵青:“你離開不就是為了江路錚嗎,我給你機會,只要你——”

“不,不要!”林琦薇瞬時猜出了陸昊的意圖,驚恐地開始掙扎。

陸昊任憑她像只小獸一樣在他懷里撕咬,兩只手鐵箍一樣,緊緊地摟著不放手:“乖,薇薇,你聽話,只要你跟了我,我就不和江路錚斗了。我做這么多,只是為了你啊,你怎么能拒絕我呢?”

林琦薇還是掙扎,只是力氣漸漸小了,眼前漸漸模糊,似乎又回到那個夜晚……獰笑的白人男孩,殘暴的兇器,他們將她綁在木板上,一次一次地碾碎她……

“乖,不要哭了,你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陸昊的手沿著她的下巴一路摸下去,光潔的頸子,柔軟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以及……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里有瘋狂的欲望,他收緊大手,在她誘惑的身體上輕輕地揉弄撩撥。

突然,他停住了,身下的女人安靜得不象話。他慢慢地看向她,女子的眼睛空洞洞地盯著天花板,明顯是一副因為恐懼而絕望到極點的表情,猙獰,刺眼,令人膽戰(zhàn)心驚。

“乖,不怕了不怕了,我不碰你了。”陸昊一驚,趕緊逗哄著她,然而,無論他怎么說怎么做,林琦薇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他慌亂地跌下床,望著她,傻傻地怔了一會兒,忽然沖到電話機旁。

“四哥,四哥你快過來,看看薇薇,她……她……”

江路錚一路飚車,連闖七個紅燈,當他到達陸昊的別墅時,看見的,便是衣衫凌亂地躺在床上呆呆望天的林琦薇。她似乎失去了靈魂,任由陸昊在一旁如何叫她喚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瘋了一般粗暴地揪住陸昊的衣服,然后殺氣騰騰地瞪著他:“渾蛋!你在生意上愛怎么鬧我都忍著你,可你不該動薇薇——你知不知道,薇薇她……她曾經(jīng)被人輪奸過!”

那樣可怕的往事,當他接到秘書搜集來的資料的瞬間,憤怒得恨不能殺光那一群禽獸。她是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子,他們卻……所以,他不再逼迫她接受自己,只是一點一點地讓她適應,他以為,她終會忘記那段不堪的記憶,卻不想,陸昊竟然殘忍地為她喚起了所有的一切!

“我不知道,四哥,我真的不知道……”陸昊跌坐在地上,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江路錚板著臉,上前輕柔地抱起林琦薇,他吻著她的額頭,溫柔地說:“薇薇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保護你……”

N0.尾聲

這是哪兒?

黑暗中,她似乎聽見一陣琴聲,浮在醇醇的咖啡香氣里,熟悉而親切。

似乎,是李斯特的《愛之夢》……

病床上,林琦薇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醫(yī)生見狀,激動地沖著在一旁彈琴的江路錚點了一下頭,示意他這個方法有效,應該可以將病人從虛幻的意識中拉出來。

江路錚虛弱地回以一笑,手指輕盈地在黑白琴鍵上跳躍,他凝視著床上睡熟的女孩,忽然想起多年前……

在那家他打工的咖啡廳,有一個奇怪的東方女孩,她每天傍晚來點一杯咖啡,然后靜靜地在角落里看著他,幽幽的藍色燭火,映出女孩癡迷而甜美的微笑。

如果不是她告訴陸昊,早在英國時,她便已經(jīng)愛上自己,也許,這一輩子他都不會知道,原來那個女孩就是她。

慶幸,他終是沒有錯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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