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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慧覺”考略

2010-09-29 05:58崔紅芬
世界宗教研究 2010年4期
關(guān)鍵詞:龍川西夏大師

本文主要依據(jù)《故釋源宗主宗密圓融大師塔銘》和遺存佛經(jīng)題記對僧人慧覺的佛事活動進行考證,認為塔銘所記慧覺與佛經(jīng)題記中提到的一行沙門慧覺應是同一僧人,是位顯密兼通的高僧,主要活動在蒙元時期?;塾X最初在賀蘭山慈恩寺出家,修行密法,后到洛陽白馬寺從龍川大師研習華嚴義理,深得龍川大師賞識。世祖時他協(xié)助龍川重修白馬寺,隨龍川去大都校經(jīng),被授以“宗密圓融大師”之號。慧覺還出任河南僧錄和白馬寺第三任釋源宗主,多次前往河西地區(qū)弘揚佛法,為西北與中原佛教文化交流起了積極的促進作用。

關(guān)鍵詞:慧覺密乘西夏華嚴信仰

作者:崔紅芬,歷史學博士,河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副教授。

西夏偏隅西北,佛教卻十分繁盛??墒请S著國家的消亡,大量文獻佚失,使我們對西夏僧人及其遺民的佛事活動知之不多。本文利用幾通碑銘材料和遺存佛經(jīng)題記,對西夏僧人慧覺及其弘法活動進行初步探討,并對西夏時期的華嚴信仰略作考證。

河南洛陽白馬寺出土一通由沙門法洪撰文的《故釋源宗主宗密圓融大師塔銘》(以下簡稱《塔銘》),高73厘米,寬77厘米,共26行,滿行26字,其內(nèi)容記述了慧覺在蒙元時期主要佛事活動?!端憽蜂浳娜缦拢?/p>

故釋源宗主宗密圓融大師塔銘

沙門

法洪撰

公諱慧覺楊氏姑藏人父仕西夏為顯官夏亡易服為苾芻隱居求

道物論美之公幼讀書聰穎不群少長志慕佛乘遂祝發(fā)為僧時西

北之俗篤信密乘公服膺既久深得其道乃肥遁嵓藪勵精禪想既

而曰密乘固修心之要非博通經(jīng)論不足以究萬法之源窮佛道之

奧聞先宗主贈司空護法大師傳一乘圓極之說風偃秦洛負笈從

之有針水之契護法嘗顧公以語人日此子吾門梁棟也探賾索隱

凡六七載而于法性圓融之旨煥焉若臨秦鏡而睹肝膈無復余蘊

矣護法以其克荷重寄付以赤伽梨衣逮將辭歸護法日此寺佛法

濫觴之源今草昧之初惟才是用吾徒雖眾干蠱者寡方托而以腹

心之寄手足之助何遽舍吾而歸耶公以托付之重竭股肱之力朝

夕左右雖勤而不以為勞也故宗社之興公有勞焉

世祖皇帝詔海內(nèi)德望校經(jīng)于燕公從護法以見賜宗密圓融大師之

號會永昌王遭使延公啟講于涼公之道大振于故里創(chuàng)壽光覺

海二寺護法歿公不遠數(shù)千里赴葬盡心喪之禮有

旨授公河南僧錄公以祖剎虛席非負天下重望者不可尸之薦故

真覺大師于朝詔以為釋源宗主真覺歿公亦西

歸群雄乖兢釋源鼎沸詔以公為宗主錯枉舉直因能任

事逾綦而百廢具修寺以大治尋以

太后詔馳駟適涼修佛事為國延厘公有家僮四十余人至是

悉良之以皇慶二年五月甲寅卒于白馬寺垂終之夕以田四十余

畝為寺恒產(chǎn)又以鈔五千余緡付寺僧使歲計其贏于歲首閱大藏

以福幽顯荼毗獲五色舍利詔乘驛送歸姑藏又分遺骨閟于

此銘日學究方等兮道貫圓融殊途交騁兮獨踽厥中生不累有

兮死不沉空葉落歸根兮體露金風銘貞石兮罔幽宮惟德音兮昭

無窮延祜元年三月日門人惠碹洪瓊等建周新刊

從《塔銘》內(nèi)容判斷,慧覺為西夏遺民,生活在西夏晚期到元皇慶年間,受其父出家的影響,他很小就志慕佛乘,大約在蒙古時出家為僧,起初在西夏故地修行密乘,后慕護法大師之名來到洛陽研習法性圓融之旨,他的活動范圍涉及西北、洛陽和大都等地。

慧覺的佛事活動與《塔銘》中提到的白馬寺釋源宗主龍川大師行育有密切關(guān)系,作為龍川的弟子,很多佛事活動是慧覺協(xié)助龍川進行的。白馬寺西側(cè)發(fā)現(xiàn)的《宣授扶宗弘教大師釋源宗主江淮諸路都總攝鴻臚卿贈司空護法大師龍川和尚舍利塔志》(以下簡稱《龍川和尚舍利塔志》)和嵌于白馬寺毗盧閣內(nèi)后壁西部的《故釋源開山宗主贈司空護法大師龍川大和尚遺囑記》(以下簡稱《龍川和尚遺囑記》)對龍川大師生平事跡皆有記載。龍川和尚(?-1293)為釋源第一任宗主,諱行育,姓納合氏,也稱行吉祥,女真人,為金朝遺僧,得度于寶應秀,受業(yè)于永安柔,有“宣授扶宗弘教大師釋源宗主、江淮諸路都總攝、鴻臚卿贈司空護法大師”的封號。

因“辯謇緇黃”,龍川受到八思巴和元世祖忽必烈的賞識,賜赤僧伽梨,加扶宗弘教大師之號。及至南宋歸降元朝,又詔令龍川總攝江淮諸路僧事?!稗q謇緇黃”指龍川參加“佛道論戰(zhàn)”一事。為了解決佛、道兩家的矛盾,蒙古統(tǒng)治者先后在憲宗五年和八年主持兩次佛道辯論。第一次由蒙哥親自主持,第二次由忽必烈主持。龍川參加的是第二次論戰(zhàn),憲宗八年(1258)藏地、中原、河西和大理等高僧聚集開平共同參加辯論大會,以《老子化胡經(jīng)》的真?zhèn)螢檗q論中心,結(jié)果道教再次論敗。在論戰(zhàn)中,龍川表現(xiàn)出色受到朝廷重視,并因“傳一乘圓極之說,風偃秦洛”。

龍川參與佛道論戰(zhàn)和在隴右一帶弘講佛法的事跡在《扶宗弘教大師奉詔修白馬寺紀實》碑文所刻元人商挺撰寫詩文中也有體現(xiàn)。這首贊頌龍川的詩文是:“龍川大士僧中雄,名響夙昔聞天聰。詔命殿上坐持論,慈音誦出琉璃筒。眾流截斷具真見,有敵不敢當機鋒。帝師歡喜上奏請,賜號弘教扶其宗。沙門邇來亦官府,不肯涂抹欺愚蒙。三年演法向隴右,疆梗相化為溫恭?!?/p>

龍川的名望不僅風偃秦洛,而且還遠傳到西夏故地。此時在西北修習的慧覺有感于“密乘固修心之要,非博通經(jīng)論,不足以究萬法之源,窮佛道之奧”。于是他慕龍川美名,從西北來到洛陽師龍川研習華嚴“法性圓融之旨”,時間大概在憲宗八年以后?;塾X師徒非常投緣,“負笈從之,有針水之契”。經(jīng)過六、七年的學習和思考,慧覺對華嚴理解已達到“于法性圓融之旨煥焉,若臨秦鏡而睹肝膈,無復余蘊”的地步。為此慧覺深得龍川的器重,護法“以其克荷重寄,伏以赤伽梨衣”,并“托而以腹心之寄,手足之助”。及至慧覺準備辭歸西北故里時,得到大師誠懇挽留,最終慧覺留在大師身邊,協(xié)助龍川進行佛事活動?;塾X主要有以下佛事活動。

第一,協(xié)助龍川重修白馬寺。

重修遭戰(zhàn)爭嚴重損毀的釋源白馬寺是龍川晚年主要活動之一。由于歷代兵燹戰(zhàn)亂,風蝕雨剝,白馬寺幾經(jīng)滄桑,到金大定十五年,“寺與浮圖俱廢,唯留余址,鞠為瓦子堆,茂草場者,今五十載矣”?!洞笤匦掎屧创蟀遵R寺賜田功德之碑》(以下簡稱《賜田功德碑》)記載:“至元七年,帝師、大寶法王帕克巴,集郡國教釋諸僧,登壇演法。從容詢于眾日:‘佛法至中國始于何時?首居何剎?,扶宗弘教大師龍川講主行育,時在眾中,乃引永平之事以對,且以營建為請。會白馬寺僧行政言,與行育葉。帝師嘉納,聞于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特敕行育,綜領(lǐng)修寺之役。經(jīng)度之始,無所取財,遍訪檀施于諸方,洊更歲龠而未睹成效。帝師聞之,申命大師丹巴董其事。丹巴請假護國仁王寺田租,以供土木之費,詔允其請。裕宗文惠明孝皇帝,時在東宮,亦出帛幣為助。于是工役始大作。為殿九楹,法堂五楹;前三其門,傍翼以閣;云房精舍,齋庖?guī)鞄?,以次完具。位置尊嚴,繪塑精妙。蓋與都城萬安、興教、仁王三大剎比績焉。始終閱二紀之久,緣甫集而行育卒。詔贈司空、鴻臚卿,謚護法大師。”《龍川和尚舍利塔志》也載:“帝師拔思八甚器重之,一時賢貴,……帝師以釋源荒廢歲久,遂奏,請命師興葺。仍假懷、孟六縣官田之租,以供度支。大剎落成,師遽順化?!?/p>

龍川負責修建白馬寺雖“始終閱二紀之久”,但他圓寂時白馬寺并未徹底修繕完畢,《龍川和尚遺囑記》和《賜田功德碑》皆有記載?!洱埓ê蜕羞z囑記》記述了龍川去淮揚總攝江淮諸路僧事之際,對弟子的囑托及其身后繼續(xù)修建白馬寺的情況,內(nèi)容為:“先師維揚之行也,預知世緣之將盡,乃召門弟子海珍等,大書遺囑。悉以平昔衣盂之分,黃金一百兩、白銀一十五定,俾充釋源造像之資,并以近寺西北陸田二百畝歲收所產(chǎn),充本寺長供。自余圣像、經(jīng)籍、法衣、器用付之常住,傳流護持?!懚辏桶蜕鲜?,奏奉圣旨,遣成大使,弛驛屆寺。塑大殿者五,及三門四天王,計所費中統(tǒng)鈔二百定。大德三年,召本府馬君祥等莊繪,又費三百五十定。其精巧臻極,咸日希有。”《賜田功德碑》載:“圣上大德改元之四年冬十月,釋源大白馬寺告成。詔以護國仁王寺水陸田在懷、孟六縣者千六百頃,充此恒產(chǎn),永為皇家子孫祈福之地”。可見,直到大德四年白馬寺才徹底竣工,成為元代皇家寺院。

白馬寺重建耗時頗長,龍川為此更是殫精竭力,尤其在寺院修建初期,資金缺乏,無所取財,遍訪檀施于諸方。經(jīng)大師努力,在帝師八思巴、丹巴和皇室等人的大力支持下,才得以解決。及至龍川行淮揚之時,仍操心祖庭的發(fā)展,對弟子說“人各勉旃,同荷祖剎”?;塾X侍從龍川大師左右,白馬寺的修建自然凝聚著慧覺的辛勞。故《塔銘》載“公(慧覺)以托付之重,竭股肱之力,朝夕左右,雖勤而不以為勞也,故宗社之興,公有勞焉”。

第二,隨龍川去大都??狈鸾?jīng)。

《塔銘》雖未提及??狈鸾?jīng)為何?但應與龍川生前元世祖組織校譯和刊印佛經(jīng)有密切關(guān)系。史載,元世祖時主要有以下翻譯和校經(jīng)活動,其一,至元二十二至二十六(1285-1289)年間世祖第二次校補《金藏》。其二,至元二十二至二十四年(1285-1287年間)編訂《至元法寶勘同總錄》。其三,至元十四年至二十七年(1278-1290年)雕印《普寧藏》。其四,至元三十年(1293年)左右組織雕印河西字《大藏經(jīng)》。而與龍川有關(guān)的是編訂《至元法寶勘同總錄》和籌備《普寧藏》雕印。

《普寧藏》作為一部私刻版大藏經(jīng),是由時任浙西道杭州等路白云宗僧錄道安兩度奔走朝廷,蒙江淮諸路釋教都總攝準給文憑,并轉(zhuǎn)呈丹巴引覲,得到皇帝恩準,才開始雕印的?!镀諏幉亍烦甲帧洞蠓綇V佛華嚴經(jīng)人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愿品》卷尾題記和《湖州妙嚴寺記》載:“……又蒙江淮諸路釋教都總攝所護念,準給文憑,及轉(zhuǎn)呈檐八上師引覲。皇帝頒降圣旨,護持宗門作成勝事?!源锁櫼颍藶樽Q踊实凼廴f安,皇后同年,太子、諸王千秋,文武官僚升遷祿位,仍贊大元帝師、大元國師、檐八上師、江淮諸路釋教都總攝扶宗弘教大師、江淮諸路釋教都總統(tǒng)永福大師,大闡宗乘,同增福算。更冀時和歲稔,物阜民康,四恩三有盡沾恩,一切有情登彼岸。宣授浙西道杭州等路白云宗僧錄南山普寧寺住持傳三乘教九世孫慧照大師沙門道安謹愿。時至元十六年已卯十二月吉日拜書?!钡裼 镀諏幉亍冯m得到龍川、丹巴和楊璉真伽等大師鼎立相助,但皇帝已降旨由白云宗完成此事,不可能再得到皇帝詔海內(nèi)大德,為此大規(guī)模組織??苯?jīng)文的待遇。

《塔銘》所載“世祖皇帝詔海內(nèi)德望,校經(jīng)于燕”的活動屬于官方行為,結(jié)合龍川圓寂時間,我認為“校經(jīng)于燕”指參加編訂《至元法寶勘同總錄》。

至元年間,元世祖“見西僧經(jīng)教與漢僧經(jīng)教,音韻不同,疑其有異,命兩土名德對辯,一一無差。帝曰:‘積年疑滯,今日決開?!痹雷媾c帝師八思巴雖對??苯?jīng)文、編訂目錄一事早有籌劃,但具體實施卻在帝師圓寂之后。至元二十二年世祖皇帝才詔集漢、藏大德高僧等,于大都興教寺分類、編錄自東漢永平十一年(68)至元朝至元二十二年(1285)一千余年所譯佛典,三年而成,這就是重要的《至元法寶勘同總錄》。釋克己序文載:“惟我世祖薛禪皇帝,智極萬善,道冠百王。皎慧日以鏡空,扇慈風而被物。特旨宣諭臣佐,大集帝師、總統(tǒng)、名行師德,命三藏義學沙門慶吉祥,以蕃漢本參對,楷定大藏圣教,名之曰《至元法寶勘同總錄》?!本硪恍蛭囊草d:“惟我大元世主,憲天述道,仁文義武大光孝皇帝……搜遺訪闕,有教必申。念藏典流通之久,蕃漢傳譯之殊,特降綸言,溥令對辯。諭釋教總統(tǒng)合臺薩里,召西蕃板底答、帝師拔合思八高弟葉璉國師,湛陽宜思,西天扮底答尾麻啰室利,漢土義學亢理二講主慶吉祥、及畏兀兒齋牙答思、翰林院承旨旦壓歲、安藏等,集于大都,二十二年乙酉春至二十四年丁亥夏,大興教寺,各秉方言,精加辯質(zhì),自至元頂踵三齡,詮讎乃畢。……然晉宋之弘興,漢唐之恢闡,未有盛于此也?!瓘驮t講師科題總目,號列群函,標次藏乘,互明時代,文詠五錄,譯綜多家?!闭偌绱酥鄬W識淵博的漢、藏、回鶻等高僧大德參與編訂佛經(jīng)目錄,規(guī)模之盛大,工作之細致,足見朝廷對此事的重視。

慧覺精通顯密二教,在佛學方面已頗有造詣,應詔隨同龍川赴大都一同參與《至元法寶勘同總錄》的校勘工作,因其佛學知識廣博,表現(xiàn)突出,被賜予“宗密圓融大師”之號。

第三,三次回西夏故地講經(jīng)弘法。

其一,在校勘佛經(jīng)結(jié)束以后,逢永昌王遣使延請慧覺去涼州弘傳佛法、講釋經(jīng)文。在至元二十四年以后,慧覺來到?jīng)鲋?,開始了在西北地區(qū)講經(jīng)弘法活動,這大概是慧覺師龍川學習華嚴之后第一次返回故鄉(xiāng)?!对贰贰暗乩碇尽陛d:永昌路,下。唐涼州,宋初為西涼府,景德中?入西夏。元初仍為西涼府,至元十五年,以永昌王宮殿所在,立永昌路,降西涼府為州隸焉。看來,永昌王宮殿所在地是指位于今甘肅武威市北郊的永昌鎮(zhèn)附近,這也符合《塔銘》所載“會永昌王遣使延公,啟講于涼”的情況。

《塔銘》提到的永昌王指闊端子只必帖木兒。太宗窩闊臺在位時,將涼州分封給第三子闊端,1247年闊端與薩迦派四祖薩班在涼州舉行了著名的“涼州會談”,和平解決了西藏的歸屬問題。涼州本是河西佛教發(fā)展中心之一,自闊端統(tǒng)轄涼州以來,他們與佛教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闊端死后,王位和包括涼州在內(nèi)的主要封地,由第三子只必帖木兒繼承。在中統(tǒng)初年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爭位期間,只必帖木兒因支持忽必烈而贏得信任。為了順應世祖皇帝弘揚佛教的政策和實現(xiàn)祈福消災的愿望,永昌王邀請慧覺來家鄉(xiāng)講經(jīng)弘法,慧覺還在涼州創(chuàng)建“壽光”和“覺海”兩座寺院(可惜這兩座寺院無考),從此慧覺名聲大振于故里?;塾X的佛事活動和寺院的修建也彰顯了河西地區(qū)佛教信仰在元代依舊興盛。

慧覺此次回鄉(xiāng),停留時間較長,探訪故友,交流佛法,直到至元三十年龍川圓寂,慧覺才東返為大師料理后事?!端憽份d“護法歿,公不遠數(shù)千里赴葬,盡心喪之禮”。

其二,在真覺國師圓寂之時,慧覺再次來到西北地區(qū)傳揚佛教?;塾X作為西夏遺民,在西夏故地出家多年,回西北弘傳佛法,進行佛事活動是他樂意從事的善業(yè)?!端憽酚小罢嬗X歿,公亦西歸”的記載。

其三,大德六年至皇慶二年間,慧覺已接任釋源宗主。他奉太后詔,第三次來到?jīng)鲋葑鞣鹗聻閲已屿;塾X這次來涼州,可能與朝廷向西夏故地散施河西字《大藏經(jīng)》和慶賀西北藩王叛亂的平定有關(guān),借此機會大作法事為國家祈福消災。

為爭奪權(quán)利和汗位,至元初年,西北地區(qū)爆發(fā)了以海都為首的藩王叛亂,朝廷多次派兵平叛,直到大德十年西北諸王叛亂才最終結(jié)束。而大德六年以后,河西字《大藏經(jīng)》也刊印完畢,元刊西夏文佛經(jīng)題記中有相似的記載。如《西夏文<過去莊嚴劫千佛名經(jīng)>》發(fā)愿文載:“……至元七年,化身一行國師,廣生佛事,具令校有譯無。過如意寶,印制三藏新經(jīng)。后我世祖皇帝,恩德滿貫天下?!钚湃龑?,因欲重舉法幢。法師慧寶,深窮密律禪法,志多長意,上圣欲愿滿故,令經(jīng)院西壁小狗鐵等至,以不可解德音,圣敕已出,江南杭州實板當做已為,以主僧事西壁土情行敕。知覺和尚慧中,始為先遣,龍象師中眾多,已選行者,以取舊經(jīng),先后二十余人。至元三十年,萬壽寺中刻印,應用千種、施財萬品數(shù)超過。成宗帝朝,大德六年夏始告完畢。奉上敕印施十藏。武宗皇帝圣威神功無比,僧尼大安,殊信法門,恤治金輪。今帝爾時東宮藏龍,建廣大愿,施印五十藏。當今皇帝,一達至尊至圣,勝于南面中上萬乘諸主,文武特出,深悟佛法,才藝賢知大瑞?,功德皆如高大。帝道日新,佛事無有續(xù)斷。以執(zhí)七寶,恤治四海如子。因欲奉行十善,德化八方,以?可為重印五十藏。大臣知院凈德法處心重,受敕遣用二使共勾管令知,至大四年七月十一開始,皇慶元年八月望日印畢?!焙游髯帧洞蟛亟?jīng)》刊印完畢,為散施河西地區(qū),大作法事,邀請西夏遺民兼高僧慧覺參加施經(jīng)活動,也在情理之中。

第四、出任河南僧錄。

慧覺回洛陽為師龍川奔喪期間,朝廷授慧覺河南僧錄之職,管理河南的佛教事務。慧覺能任此職,說明他已是一位很有德望高僧?!对贰份d:“(至元二年),詔諭總統(tǒng)所:‘僧人通五大部經(jīng)者為中選,以有德業(yè)者為州郡僧錄、判、正副都綱等官,仍于各路設三學講、三禪會”。龍川圓寂,釋源宗主的位置空缺,作為河南僧錄的慧覺“以祖剎虛席,非負天下重望者,不可尸之”,故向朝廷舉薦真覺大師出任釋源宗主,詔師(真覺)以釋源宗主兼居佑國寺。

第五、出任釋源宗主。

真覺大師圓寂后,白馬寺出現(xiàn)“群雄乖兢,釋源鼎沸”的局面。在這種狀況下,慧覺因德望詔以釋源宗主之職?;塾X上任后,能任人唯賢,使白馬寺得到很好管理,寺院發(fā)展再度鼎盛。故《塔銘》載:“詔以公為宗主,錯枉舉直,因能任事。逾瞢而百廢具修,寺以大治?!?/p>

慧覺晚年是在白馬寺渡過的,仁宗皇慶二年(1313)五月甲寅,卒于白馬寺,荼毗獲五色舍利,詔送往涼州,進行供養(yǎng)。

根據(jù)《塔銘》“父仕西夏為顯官,夏亡,易服為苾芻,隱居求道,物論美之。公幼讀書,聰穎不群。少長,志慕佛乘,遂祝發(fā)為僧。時西北之俗,篤信密乘,公服膺既久,深得其道。乃肥遁嵓藪,勵精禪想”的記述,我們推測,夏亡,慧覺父出家,隱居修道,慧覺從小就與佛結(jié)緣,少長,也出家為僧。師龍川以前,慧覺在西北修習密乘多年,并達到很高境界??上А端憽穼Υ宋醋髟敿氂涊d。然而遺存元刊西夏佛經(jīng)題記和明刊漢文《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海印道場十重行愿常遍禮懺儀》(以下簡稱《華嚴阡儀》)題記都提到僧人一行沙門慧覺。

從佛經(jīng)題記看,一行沙門慧覺生活在夏末至蒙元時期,曾在賀蘭山慈恩寺出家,受到元朝的重用,他從事佛經(jīng)翻譯和校勘工作;為西夏遺民重雕西夏文《金光明最勝王經(jīng)》作序;精通華嚴,輯錄《華嚴懺儀》和《滌罪禮懺要文》等。那么佛經(jīng)題記中的“一行慧覺”和《塔銘》所記“慧覺”會不會是同一僧人呢?

明崇禎十四年(1641年)木刻本漢文《華嚴懺儀》(共四十二卷,篤素居士毛鳳苞汲古閣中鳩良工雕造)每卷卷首皆有題記:

唐蘭山云巖慈恩寺護法國師一行沙門慧覺依經(jīng)錄

宋蒼山載光寺沙門普瑞補注

明欽褒忠義忠藎四川布政佛弟子木增訂正

雞山寂光寺沙門讀徹參閱

天臺習教觀沙門正止治定

需要說明的是,題記第一行中“唐”應為“西夏”之誤寫,已有多位學者作過論證,在此不贅。除每卷卷首題記標明《華嚴懺儀》為一行慧覺輯錄外,在第四十二卷卷中有大段華嚴流傳記內(nèi)容也可證明這一點。這段文字記述了從印度到中土傳承華嚴諸師,在“初西域流傳華嚴諸師”中提到龍樹大師菩薩和天親菩薩二人;“次東土傳譯華嚴經(jīng)諸師”中列舉晉朝佛陀跋陀羅覺賢三藏法師、唐朝地婆訶落日照三藏法師、于闐實叉難陀喜學三藏法師三人;“次東土正傳華嚴祖師”中提到華嚴第三祖造法界觀帝心法順法師、第四祖造十玄門云華智儼法師、第五祖造探玄記賢首法藏法師、第六祖造大疏鈔清涼澄觀法師、……第七祖造華嚴綸貫注觀文圭峰宗密禪師及造觀注記者廣智大師。接下來是“次大夏國弘揚華嚴諸師”,其中列第八位是“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蘭山云巖慈恩寺流通懺法護國一行慧覺法師”,即是輯錄《華嚴懺儀》的一行慧覺。

《華嚴懺儀》作為大乘佛教主要經(jīng)典的一種懺法,由西夏遺民慧覺在元代輯錄完成的,說明慧覺精通華嚴思想,其思想深受西夏時期流行懺法的影響。中國佛教修習中的懺法起源于晉代,漸盛于南北朝,隋唐大為流行,宋代進入懺法的全盛期。大乘懺法在西夏同樣流行,黑水城等地出土文獻中數(shù)量可觀的禮佛懺悔文即是最好例證。

蘭山一行慧覺還多次出現(xiàn)在元刊西夏文佛經(jīng)題記中,國圖藏西夏文《金光明最勝王經(jīng)》序文提到“金光明最勝王經(jīng)流傳序蘭山石臺云巖谷慈恩寺一行沙門慧覺集”。史金波先生考證《金光明最勝王經(jīng)》重新雕刻年代應在蒙古太宗窩闊臺死后,皇后乃馬真后稱制之時,刊畢時間則在定宗貴由二年。慈恩寺僧人慧覺為《金光明最勝王經(jīng)》作序的時間當在1242-1247年間,距西夏滅亡有20余年。這與《塔銘》記載慧覺在西北出家修密乘的時期正好吻合。

國圖藏西夏文《現(xiàn)在賢劫千佛名經(jīng)》“西夏譯經(jīng)圖”后有殘經(jīng)《滌罪禮懺要文》(僅存四面二十行),經(jīng)題后有“蘭山一行沙門慧覺集”。國圖藏另一西夏文《過去莊嚴劫千佛名經(jīng)》經(jīng)末發(fā)愿文載:“皇元界朝,中界寂境,上師結(jié)合勝弱,修整一藏舊經(jīng)。至元七年(1270年),化身一行國師,廣生佛事,具令校有譯無,過如意寶,印制三藏新經(jīng)”。西夏雖亡,但西夏遺民仍在積極傳播承著西夏文化。元刊西夏文佛經(jīng)題記中多次出現(xiàn)慧覺,說明他積極參加與故國有關(guān)的佛事活動,很可能參與元刊河西字《大藏經(jīng)》相關(guān)工作。

慧覺輯錄的《華嚴懺儀》雖未收錄在元代編訂的佛經(jīng)目錄中,但它在元代已被刊印,散施于西夏故地等處流行。日本善福寺、中國國家圖書館和山西崇善寺都藏有元管主八負責刊印《大宗地玄文本論》卷三之題記大同而小異。山西崇善寺藏踐字函《大宗地玄文本論》卷三末記載:“上師三寶佛法加持之德,皇帝、太子、諸王覆護之恩,管主八誓報四恩,流通正教,累年發(fā)心,印施漢本大藏經(jīng)三十余藏,四大部經(jīng)三十余部,《華嚴》大經(jīng)一千余部,經(jīng)、律、論、疏鈔三百余部,《華嚴道場懺儀》百余部,《焰口施食儀軌》三千余部,梁皇寶懺、藏經(jīng)目錄、諸雜經(jīng)典不計其數(shù)?!脑肝粗埽瑲J睹圣旨,于江南浙西道杭州路大萬壽寺,雕刊河西字大藏經(jīng)板3620余卷,華嚴諸經(jīng)懺板,至大德六年完備。管主八欽此勝緣,印造30余藏及《華嚴》大經(jīng)、梁皇寶懺、華嚴道場懺儀各百余部,《焰口施食儀軌》千有余部,施于寧夏、永昌等路寺院,永

遠流通。

影印本《磧沙藏》何字函《圣妙吉祥真實名經(jīng)》卷末載:“上師三寶教持之德,皇帝太子福蔭之恩,管主八累年發(fā)心,印施漢本、河西字大藏經(jīng)八十余藏,華嚴諸經(jīng)懺、佛圖等、西蕃字三十余件經(jīng)文外,近見平江路磧沙延圣寺大藏經(jīng)板未完,施中統(tǒng)鈔貳伯錠及募緣刊雕,未及一年,已滿千有余卷。再發(fā)心于大都弘法寺,取秘密經(jīng)律論數(shù)百余卷,施財叁伯錠,仍募緣于杭州路刊雕完備,續(xù)補天下藏經(jīng),悉令圓滿。新刊《大華嚴經(jīng)》板八十一卷,印施人夫?;叵蛭鞣綄煱浲臃?、觀音、勢至、海眾菩薩。祝延皇帝萬歲,太子、諸王福壽千春,佛日增輝,法輪常轉(zhuǎn)者。大德十一年六月十五日宣授松江府僧錄廣福大師管主八謹題?!?/p>

據(jù)此推測,《華嚴懺儀》最晚在大德六年(1302年)前已由慧覺輯錄完成,大德六年雕板完備,到大德十一年左右已刊畢散施西夏故地,在河西等地流行。慧覺輯錄《華嚴懺儀》,并列入西夏傳承華嚴諸師中,這恰恰向我們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一行沙門慧覺是位精通華嚴宗旨的高僧?!度A嚴懺儀》在元代刊印流行后,又經(jīng)蒼山載光寺沙門普瑞添加注釋,重新刻印,到明代正式收錄到《嘉興藏》中。從《華嚴懺儀》編纂、雕板和刊印時間看,也與《塔銘》所載慧覺研習及弘傳華嚴時間大體吻合。

總之,現(xiàn)存佛經(jīng)題記中僧人“一行慧覺”和《塔銘》所記“慧覺”同為西夏遺民,生活在西夏末年至元代初期;與河西地區(qū)有密切關(guān)系;法名相同;都精通華嚴義理,弘揚華嚴圓融之旨。初步斷定,佛經(jīng)題記中的一行沙門慧覺和《塔銘》中的慧覺應是同一僧人,法名慧覺,法號一行沙門?;塾X最初出家的寺院是“蘭山云巖慈恩寺”。佛經(jīng)題記與《塔銘》內(nèi)容正好可以互補。因為慧覺與西夏的緣源關(guān)系,所以《塔銘》記載他多次回到西夏故地進行弘法活動。

從佛教在中國發(fā)展歷程看,河西地區(qū)有著良好的《華嚴經(jīng)》翻譯和傳承基礎(chǔ)。很多華嚴經(jīng)典,尤其早期翻譯過來的華嚴經(jīng)典大都是由河西僧人在河西地區(qū)完成的。河西地區(qū)信仰華嚴的傳統(tǒng)一直持續(xù)到夏元時期??甲C遺存佛教文獻,《華嚴經(jīng)》最晚在秉常時期已被翻譯成西夏文并在境內(nèi)廣為流行,可能在元昊或諒祚朝已翻譯成西夏文。元刊《華嚴經(jīng)》和《華嚴懺儀》也大量散施河西一帶,供信眾誦讀,說明這一帶有良好的華嚴信仰基礎(chǔ)?!度A嚴懺儀》所載西夏華嚴諸師傳承進一步證明了西夏時期不僅流行《華嚴經(jīng)》及其注疏,而且在某一地區(qū)還形成華嚴信仰師承。

《華嚴懺儀》卷42除列舉印度、東土傳譯華嚴經(jīng)諸師外,還談到“大夏國弘揚華嚴諸師”師承。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講經(jīng)律論重譯諸經(jīng)正趣凈戒鮮卑真義國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傳譯經(jīng)者救脫三藏魯布智云國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令現(xiàn)門增盛者真國妙覺寂照帝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流行印造大疏鈔者新圓真證帝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開演疏鈔久遠流傳臥利華嚴國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傳譯開演自在喩咩海印國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開演流行智辯無礙頗尊者覺國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西域東土依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十種法行勸贊隨喜一切法師;

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蘭山云巖慈恩寺流通懺法護國一行慧覺法師。

慧覺能如此詳細列舉西夏時期傳承華嚴諸師,如果他不是西夏遺民,不在西夏故地出家多年,是很難做到這一點。囿于材料,有的帝師和國師目前尚無法考證,但如此多的西夏國師、帝師參與重譯、弘傳、開演《華嚴經(jīng)》及中土華嚴諸師的著作,再次說明西夏時期華嚴信仰的興盛,也體現(xiàn)西夏對華嚴經(jīng)的重視。

《華嚴懺儀》題記提到西夏國弘揚華嚴諸師中鮮卑真義國師居第一位。真義國師的活動主要在河西地區(qū),他的畫像出現(xiàn)在榆林第29窟內(nèi)室西壁門南側(cè)西夏供養(yǎng)人畫像之前,有榜題曰:

(第一身)真義國師信畢智海。

(第二身)□□□沙州監(jiān)軍攝受趙麻玉一心皈依。

(第三身)□內(nèi)宿御史司正統(tǒng)軍使趣趙一心皈依。

(第四身)□兒子御宿軍訛玉一心皈依。

(第三身與第四身之間紙貼小孩)孫沒力玉一心皈依。

第29窟是一個典型的家窟,由西夏官員趙麻玉等人主持開鑿的。自歸義軍政權(quán)開始,一些有權(quán)勢的家族紛紛開窟造像,延請僧人作為導引已成為一種潮流。西夏初期繼續(xù)這一傳統(tǒng),在第29窟供養(yǎng)人之前繪國師像,可見鮮卑真義國師在河西地區(qū)有一定威望,與趙氏家族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居第二位的是魯布智云國師,國圖藏西夏文《現(xiàn)在賢劫千佛名經(jīng)》前木刻板畫“西夏譯經(jīng)圖”榜題中有他的名字。譯經(jīng)圖中共刻僧、俗人物二十五身,有西夏文題款十二條,標明圖中主要人物的身份和名字。譯經(jīng)圖上部橫刻一條題款為“都譯勾管作者安全國師白智光”。智光左右兩側(cè)各有僧俗四人,僧前俗后,共十六人,榜題為“相佑助譯者,僧俗十六人”,八位僧人是:北卻慧月、趙法光、嵬名廣愿、吳法明、曹廣智、田善尊、西玉智園、魯布智云。據(jù)考,“西夏譯經(jīng)圖”描繪的是秉常時期譯經(jīng)的盛況,安全國師白智光當屬秉常時期一位僧人。

白智光還出現(xiàn)在國圖藏西夏文《過去莊嚴劫千佛名經(jīng)》發(fā)愿文中:“……又千七年,漢地景佑年間,夏國風帝興法明道圖新。戊寅年間,令國師白法信,承道年又令臣智光等,先后三十二人為首,譯為番語?!逼渲谐械滥隇?053-1056年,是諒祚的一個年號。可見,智光國師等在諒祚時已開始翻譯佛經(jīng),至少經(jīng)歷諒祚和秉常兩朝。魯布智云與白智光一起譯經(jīng),他們?yōu)橥瑫r期的僧人。那么排在魯布智云前的鮮卑真義國師生活年代就應更早些,即在諒祚朝或元昊時期。所以說,西夏的華嚴傳承開始于諒祚或元昊時期,并貫穿西夏國祚始終。

華嚴師承傳到“開演流行智辯無礙頗尊者覺國師”時,已是西夏晚期,之后列舉“西域、東土依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十種法行勸贊隨喜一切法師”,可以理解為西夏時華嚴諸師傳承到此結(jié)束。但隨后出現(xiàn)“蘭山云巖慈恩寺流通懺法護國一行慧覺法師”,該如何解釋?我們認為,這正體現(xiàn)慧覺是西夏遺民,并以自己是西夏人為榮,師龍川研習華嚴,到輯錄《華嚴懺儀》時,已是佛學大師,故輯錄《華嚴懺儀》時把自己列入西夏弘傳華嚴師承之后,以示對故國的懷念。

綜上所述,慧覺(?-1313年)涼州人,俗姓楊,西夏高官的后代,精通顯宗和密宗,融會華嚴圓融之旨,一生致力于弘揚佛法,其活動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大約在蒙古國時出家為僧,修道于賀蘭山云巖慈恩寺,法名慧覺,主修密宗和禪觀,為西夏遺民重刻西夏文《金光明最勝王經(jīng)》作序等。第二,慧覺來到洛陽,從龍川修習華嚴,對法性圓融的理解已達到極高的境界。后留居白馬寺,協(xié)助龍川修葺釋源,并隨大師去大都從事校經(jīng),被授“宗密圓融大師”號。第三,慧覺受永昌王延請和奉太后詔,多次到?jīng)鲋莸鹊剡M行佛事活動,弘法建寺,教化民眾。在此期間,慧覺出任河南僧錄和洛陽白馬寺第三任釋源宗主,輯錄《華嚴懺儀》?;塾X的活動為蒙元時期佛教傳播和白馬寺的興盛起了積極作用,促進了西北和中原佛教文化的交流與融合,在當時享有較高的聲望。所以《塔銘》這樣評價慧覺“學究方等兮道貫圓融,殊途交騁兮獨踽厥中。生不累有兮死不沉空,葉落歸根兮體露金風。銘貞石兮閟幽宮,惟德音兮昭無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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