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昊
我所了解的美國兄弟會
文/唐昊
在許多美國人的心目中,兄弟會幾乎可以和精英俱樂部劃等號,布什父子都曾是耶魯大學著名的“骷髏會”的成員。
美國社會的結社習慣可以說是“從娃娃抓起”:不但中小學里的學生自治有模有樣,大學里的學生社團更是多到令人眼花繚亂。
兄弟會或姊妹會便是其中一種,參加者都是身份、地位、資產顯赫的富貴子女,加入其中是學生們拓展人脈的捷徑。
我所在的倫道夫-梅肯學院,1400多名學生居然組織了70多個社團。在這些得到學校認可的學生組織中,最有權力的當然是兄弟會和姐妹會這樣的學生自治社團。一個學??赡芡瑫r并存有好多個兄弟會,名字大都稀奇古怪。兄弟會幾乎可以和精英俱樂部劃等號,比如,梅肯學院前任圖書館長就曾經參加了一個叫做“酋長俱樂部”的兄弟會;而布什父子則都曾是耶魯大學著名的兄弟會—“骷髏會”的成員。
我最初偏見地認為兄弟會有點近似于黑社會,是有錢人家子弟不學好的產物。我曾和一位學校安保部門的人聊天,她就對兄弟會很頭疼,說這些富家子弟一旦以兄弟會為名聚到一起,就喝酒、唱歌、搞惡作劇。在美國,不滿21歲是不允許喝酒的,但兄弟會總有辦法弄到酒精飲料,供大家狂歡。
在校園內外,兄弟會的周末Party可以說是經年累月、歷久彌新。我住的地方離學生宿舍只隔一條鐵路,周末經常能夠聽到搖滾樂從宿舍的方向傳來。
不過,除了尋歡作樂之外,學生自治也是兄弟會不可或缺的一項功能。學校有意讓兄弟會參與一些管理事務,如學生宿舍的出租、先進學生的獎勵、大型活動的舉辦等等。而由于兄弟會之間彼此存在競爭,他們必須在平時注意樹立良好形象,組織更多的慈善捐款、公益活動和學術活動等,以吸引其他學生參與,擴大影響力。
兄弟會在情感和心理上的作用更不能小覷。記得有一次畢業(yè)晚會上,我的一位學生提到兄弟會和姐妹會時,喜愛之情溢于言表,在她眼里那就相當于一個大家庭。
新聞提示
5月11日,42歲的卡梅倫就任英國首相。有媒體曝出,卡梅倫在牛津就讀時曾加入過一個名為“布林頓俱樂部”的兄弟會。由于這個精英團體如今以酗酒和放浪形骸號稱,時至今日,卡梅倫已不愿提起這段往事。其實兄弟會的傳統在西方國家由來已久,從美國總統到諾貝爾獎獲得者,都可能曾是兄弟會的成員。
由于這些不可替代的作用,兄弟會、姐妹會在校園里極具號召力。今年4月初,我參加了學校一年一度的摩蘭講座,題目是關于中美關系的。亞洲研究中心的教授本來預測參加者不會超過五六十人,可是真到了演講的時候,整個大廳座無虛席,準備好的座位根本不夠,有些學生甚至坐在過道的地上聽。事后我問知情的學生才知道,原來本校某個姐妹會突然對中國話題產生興趣,于是號召大家當晚來聽講座。
這些激情四射的學生們不知疲倦地享用青春、勇于嘗試、永遠充滿好奇心,正像是年輕時代的美國。但如此富有激情的年輕人一旦到了中年,結婚生子,突然之間就搖身一變成了保守的紳士。他們四五十歲以后的日子大多變得平淡無奇,這也導致年輕時代的那段集體生活成為了他們的精神寄托。
不過,對這些未來的中產階級來說,即使他們畢業(yè)后離開了學校,兄弟會的那些社會橫向組織網絡也將長期地保留在他們的生活中,而結社的習慣也會繼續(xù)發(fā)揚光大。(本文博主為旅美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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