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筆群
( 銅仁學院 中國語言文學系,貴州 銅仁 554300 )
詩歌里的民間文學
——以部分土家族青年詩人的作品為例
向筆群
( 銅仁學院 中國語言文學系,貴州 銅仁 554300 )
民間文學是一個民族的文化起源,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創(chuàng)作中的民間文學,表現(xiàn)對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固守,開放中接納民間文化,使民間文化在創(chuàng)作中永生。
土家族青年詩人; 民間文學; 創(chuàng)作; 永生
一個民族的文學最初起源于本民族的民間文學。
“少數(shù)民族民間文學是指少數(shù)民族在長期的生產(chǎn)勞動和生活中創(chuàng)作的口頭文學作品?!盵1]土家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少數(shù)民族,它和祖國大地上的其他少數(shù)民族一樣有著自己燦爛的傳統(tǒng)文化,同時也有著曲折的歷史進程。在它的歷史進程中,隨著社會的進步和文化的發(fā)展,吸收了漢族和其他兄弟民族的文學形態(tài),形成了屬于自己特有的民間文學形式。盡管漢字是土家族文學的表意符號,然而“土家族的傳統(tǒng)文化意識早存在于自己民族的發(fā)展進程中。民間口頭文學中的民族古歌、史詩、敘事長詩、傳說故事等,文化元素十分的濃烈。只是那個時候的文化層次不高而已”。[2]土家族古歌《擺手歌》就是從人類的起源唱到民族大遷徙的苦難歷程,再唱到一年四季的農(nóng)事活動——砍草、燒火、挖土、插秧苗、種包谷、鋤草、秋收、冬耕,再唱到鑄鏵、績麻、紡紗織布等,是土家族古老文化的百科全書。《創(chuàng)世紀歌》、《張古老制天、李古老制地》描繪了遠古人類生存的狀態(tài)和生命形式,《挖土鑼鼓》、《竹枝詞》歌唱了人們的生產(chǎn)方式、風俗和愛情,《哭嫁歌》、《苦媳婦歌》記錄了土家族婦女的艱難處境和悲慘的命運,這些都是土家族歷史文化的記錄和反映,是土家族民間文學的具體存在形式。豐富的土家族民間文學給當代的土家族青年詩人創(chuàng)作提供了新穎的藝術創(chuàng)作感興,濃烈古老的文化意識啟動了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深層的思維: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的創(chuàng)作中深層次的文化意識無疑是土家族民間文學中淺層文化意識的發(fā)展,他們已經(jīng)把自己的眼光投向塵封多年的土家族民間文學,重新審視民族古歌、民間的敘事長詩及神話傳說,開始了對自己傳統(tǒng)文化構架的探索,促進了淺層次的民族原始文化的藝術再生。土家族當代青年詩人,主要是指20世紀50年代以后出生的土家族詩人。尤其是特指改革開放以來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的土家族青年詩人,他們是本民族得到完全認同之后又生活在一個開放時代最幸運的一代土家族詩人,他們以自己的民族自信心,勇敢地正視自己民族的文化傳統(tǒng),在創(chuàng)作的道路上,成為把本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和當下漢字寫作結合得比較完善的一代,至少在他們的作品中出現(xiàn)了本民族而不同于其他民族的元素和符號。
土家族傳統(tǒng)的民間文學絢麗多彩。《張古老制天、李古老制地》、《梅山打虎》、《洪水登天》等民間故事,流傳至今。土家族古歌內(nèi)容豐富,形式多樣,以長篇敘事詩《錦雞》最為著名,民歌有情歌、戰(zhàn)歌、訴苦歌、勞動歌等。
有人說,民歌是人類生活的一面鏡子,真實地記錄人類的生存狀態(tài)。鄒明星在《渝東南土家族民歌》[3]的序中說“土家族民歌是民間文學里獨樹一幟的藝術,尤其那悲壯激昂、慷慨低回的旋律,越過千年的歷史,成為了渝東南土家族人生存和發(fā)展狀態(tài)的壯美史詩。”民歌同時是一個民族心靈軌跡的記錄。土家族的民歌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一種形態(tài),無疑對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的創(chuàng)作影響是比較深刻的。他們的詩歌創(chuàng)作里存在著土家族民歌的內(nèi)在影響因素。重慶土家族詩人冉仲景曾經(jīng)真誠地說:有幸聽過一個小伙子唱《扯謊歌》,我開懷大笑,驚嘆于他的機智和調(diào)侃。在土家山寨的夜晚,哪一首情歌不是純潔深摯的呢?《天上星星顆顆黃》絕不遜色于舒伯特的《小夜曲》。在曲折抒情的酉水岸邊,哪一首船歌不粗獷豪放呢?《說起行船就下河》無論如何也不會輸給《伏爾加船夫曲》的[4]。從冉仲景的這些創(chuàng)作經(jīng)驗之談中,就可以明顯地看到民歌對其創(chuàng)作潛在的影響,在他的一些詩歌中隨處就可以看到土家族民歌滲透的影子。以他的詩歌《民歌》[5]為例:這些土里土氣的寒傖的財產(chǎn)/一直裝在我的行囊里/不管歲月怎樣的流逝/我從來就沒有對誰唱起/遠離家鄉(xiāng),遠離那塊褐色/而又貧瘠的土地/我的噪音從未改變,我的心中/常常升起泥腥味的旋律/浪跡天涯我一無所有/一無所有就時時遭人唾棄/當我感覺孤獨,便坐進無邊的回憶/噙淚哼上那三五句。從冉仲景的詩歌中我們可以看到民歌對詩人那根深蒂固的影響。民歌成為了他詩歌創(chuàng)作不可缺少的有機體。再以他的詩歌《巴茅滿山滿嶺》為例:她們滿頭的白發(fā)/與青春相距多遠/他們風中搖曳的姿影/與幸福和美夢沒有多少的關聯(lián)/昨天,我告別了母親/沿著河流的方向遠行/今天,我回到家鄉(xiāng)/就看到了巴茅滿山滿嶺……為高粱讓出一小塊土地/傻到了不剩一絲芳馨/誰有巴茅那樣的寬厚堅韌/只有母親,只有母親。讀冉仲景的這首詩歌,我就不自覺地想起了土家族民歌《巴茅搖啊搖》:風吹巴茅搖啊搖/老的去了嫩的長/一春一冬都過去/巴茅年年又長高……這首土家族民歌表現(xiàn)出一代又一代前仆后繼的生活歷史,而冉仲景的《巴茅滿山滿嶺》顯然受到土家族民歌《巴茅搖啊搖》的啟示,他把巴茅比喻成為母親的白發(fā),以此來隱喻母親對于兒子的關愛,以表達土家族母親為下一代的生存而不惜犧牲自己一切的高尚品德。這正是詩人從土家族傳統(tǒng)的民歌挖掘到了傳統(tǒng)文化精神,使他的詩歌達到了一個民族精神的思想高地。
當代的土家族詩人中受土家族民歌影響比較大的有湖北的劉小平,從他的一些詩篇中就可以看到民歌存在或者融合的影子,特別是他的詩集《鄂西倒影》中的不少詩歌就受到了土家族民歌滲透,如:《儺戲》、《下里巴人》、《南曲》、《采蓮曲》等大量的詩歌中就有土家族民歌的格調(diào)?!断吕锇腿恕繁旧砭褪且皇淄良易迕裰{,是歌唱巴人(土家族的祖先)的社會生活歷史的,至今還在一些土家族地區(qū)傳唱。劉小平的《下里巴人》就是當代土家族下里巴人新版:村有俚語/通俗的高雅和簡單的豐富/久遠而純樸的果實/從300年前的那一頭/走出最初的國界/在楚都郢中引起千人和唱……下里巴人,下里巴人/想起你,我就有清醒和痛苦/我的詩離你有多遠/我的詩里是否還流淌著巴人的血性。
“一個民族的文化發(fā)展,貫穿著漫長的積累與繼承的過程”[6]從這個意義上說,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受到本民族的民間歌謠和傳說的影響不是偶然的,而是長期傳統(tǒng)文化的積淀在他們的創(chuàng)作中的具體展現(xiàn)。有人說:在當代的土家族詩人中,顏家文是把土家族傳統(tǒng)文化借鑒得最好的詩人,“顏家文的成名詩作:高山水壩排對排,頌歌唱黨情滿懷,山歌好似壩中水,閘門一開滾滾來。從結構、節(jié)奏到音、韻調(diào)、味,都脫胎于土家族傳統(tǒng)的民間文學竹枝詞,真切、流暢、生動,概括地反映土家族一個時代的精神?!盵2]242由此,我們看到了傳統(tǒng)的民間文學對創(chuàng)作的作用?!爸裰υ~源于巴人(土家族人),這是我們了解竹枝詞的一個最基點”。[7]竹枝詞在某種程度上構成了土家族民歌的主格調(diào),成為自由吟唱的山歌(民歌)。這一形式對土家族的青年詩人有著較大的影響。如劉小平的《竹枝詞》[8]:竹枝飽蘸優(yōu)美的白云/在巴地的月光下,身影橫斜/簡單的一枝一葉/總在風中/用爽朗的鄉(xiāng)音大聲朗讀民間的疾苦//她樸素和健壯使詩愛憐/他們移植竹枝到盆中/可她的眉頭/總是無法舒展醇厚的憂傷/居住在民歌的芬芳里/終生只愿意呼吸泥土的氣息/憑借熟透的音符/善良的竹枝,翅膀四野飛翔……有人說土家族的竹枝詞具有三個層面的內(nèi)涵:一是巴人竹枝詞是一種悲凄之調(diào),二是巴人竹枝詞是自由吟唱的山歌,三是巴人竹枝詞是感情深切的情歌。[7]107劉小平的《竹枝詞》一詩基本上涵蓋了這三層含義,不能不說是傳統(tǒng)民間文學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具體“嫁接”,同時也是傳統(tǒng)社會生活在詩歌里的文化體現(xiàn)。
之所以說傳統(tǒng)的民間文學對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產(chǎn)生了極其深刻的影響,這不僅表現(xiàn)在他們的詩歌文本中,而且還對于他們的創(chuàng)作取向產(chǎn)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正如易光所說:“我始終相信,社會無論怎樣的進步,地域的個性是很難消泯、也無須消泯。由此我們就可以得出這樣的推論:無論社會如何的發(fā)展,一個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的個性都不應該消泯。只要是一個具有真正意義上的少數(shù)民族詩人,他的民族文化的個性就不會消泯?!盵9]
土家族的民間文學作品是豐富多彩的,這多種多樣的民間文學作品,無疑是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的創(chuàng)作源泉與滋養(yǎng)。冉仲景說:“夏天,山尖上民歌給了我沉著舒緩的旋律。真的,我要感謝紅苕洋芋苞谷粑,是他們喂養(yǎng)我的肉體,而更需要我銘刻在心的,則是喂養(yǎng)我的精神民謠??梢韵胂?,一個沒有民謠和傳說滋養(yǎng)的孩子,他的生命是多么的虛弱,就像一個靠牛奶喂大的孩子,永遠不如母乳養(yǎng)大的孩子有底氣一樣,我在外漂泊了多年,其間的磨難和失敗,沒搞垮我,偶爾的輝煌和燦爛,也沒有能使我迷失方向。”[4]72我們可以看出,土家族民間文學對詩人的影響有多深。民歌是一個民族最初的文學,也是一個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血脈。有人在評價冉仲景的詩歌時說道:“民歌給了他支撐的力量,構成了他詩歌的主旋律?!盵10]
“民間文學是指各少數(shù)民族人民創(chuàng)造的,傳承了在各少數(shù)民族人民生活之的神話、歌謠、故事、創(chuàng)世史詩、英雄史詩、敘事長詩、說理長詩、民間戲劇和曲藝等文學樣式,是相對漢族文學和少數(shù)民族作家而言的。”[11]由此推之,土家族民間文學是土家族人民在長期的歷史社會中逐步創(chuàng)造的。在歷史的長河中,這些具有土家族民族生活氣息的民間文學一直滋養(yǎng)著土家族的傳統(tǒng)文化。在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中,他們已經(jīng)清醒地注意到了這個民族文化命題,而且把它視為堅守自己詩歌創(chuàng)作的一個標尺,在他們的創(chuàng)作里,有不少的作品都帶有自己民族民間文學的元素。比較突出的有劉小平、冉仲景、肖佩、王世清、李世成、陳彤、路曲、周建軍等一大批土家族青年詩人,其作品中常常流露出土家族民間文學的因素。然而,他們不是生搬硬套民間文學,而是從民間文學中發(fā)掘自己民族的文化精神,通過他們的詩歌傳遞給社會受眾。無疑,民間文學是一個開放的體系、發(fā)展的體系。
劉小平一直被評論界認為是與土家族民間文學嫁接得比較好的土家族青年詩人之一,其詩歌被稱為“民族詩歌的奇葩”。[12]他的《白虎》、《牛角號》、《儺戲》、《下里巴人》、《搶床》等都可以說是這個方面的精品。僅以《儺戲》為例,儺戲是土家族的一種祭神驅邪的宗教戲,表現(xiàn)的是土家族先民對美好生活的一種向往,在土家族的各個區(qū)域都很流行。劉小平從中已經(jīng)找到了一種民族精神的支撐點:沿著鑼鼓鏗鏘的召喚/ 親人徐徐拉開幕簾/頭戴紙扎的面具/生、旦、凈、丑,在彩樓上綻放//歷史踩著八卦乾坤步伐/一路走來。煙云起處/久遠的傳說就在眼前復活/世態(tài)從舉手投足間倏忽嬗遞/而在念白和歌唱的背后/蜿蜒著人生無限的玄機//太多的苦難也就有太多的愿望/太多的愿望需要太多的神靈護佑……詩人通過儺戲這一土家族傳統(tǒng)民間文化載體作為寫作對象,從中尋找出民族精神文化內(nèi)涵,向讀者傳遞了儺戲的深刻文化意義。
不難看出,土家族民間文學是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創(chuàng)作的寶貴財富,是他們詩歌創(chuàng)作的一種精神源泉。他們從自己民族的民間文學出發(fā),然后又從自己民間文學中探尋自己詩歌的民族精神。以王世清的《畢茲卡之魂——土家族史詩》[13]為例:上蒼啊,請賜給我利劍吧/太陽一樣的利劍。只有利劍/才能劈開這混沌的乾坤。只有利劍/才能拯救這八方的生靈//在你洪峰之巔,我看見了/我的牛羊在沉浮/我的燕麥在漂流/還有我親愛的妹妹——雍妮//我不能再想我快要豐收的水稻/我不能再要我已經(jīng)收拾好的紅薯和玉米/我得把我的妹妹救這是我唯一想起的勇氣……這首詩明顯地受到了土家族創(chuàng)世詩歌的影響,表現(xiàn)了一個民族不屈不撓的民族發(fā)展歷程,寫出了一個民族的心靈史:可憐的人啊,我再次為你祈禱/如果兩扇石磨/從武陵山麓滾落下/仍舊合成一面那就是成親的條件。這幾句詩來自于土家民族起源的一個“兄妹成親”的古老傳說。當?shù)攸h報《酉陽報》破例拿出兩個版面來轉載這首具有探索意義的民族詩歌,也許就是出于這個方面的考慮。感謝上蒼/感謝偉大的神靈/感謝一切感動的事物/偉大的畢茲卡之神,我們到來。從詩歌的字里行間中我們已經(jīng)讀到了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民族的心路歷程,同時也看到了一個民族的感恩之心。無疑,這是土家族的民間文學在一個具有探索精神的詩人作品中的一種具體的真誠表現(xiàn)。該詩不僅敘述一個民族繁衍、生息過程的古老故事,而且也表達出一名詩人對自己民族的真摯的抒情,更是完成了一個詩人神圣的社會使命:對自己民族生存史的關懷與關照。
土家族民間文學對冉仲景的詩歌影響是具有深遠意義的,他的具有探索意義的長詩《夢幻長江》[14][15]就是受到了土家族史詩《創(chuàng)世史詩》的影響。黑夜的潮水剛剛退去/銅嗩吶的風中,一塊大陸在緩緩升起。黑夜的潮水、銅嗩吶、大陸這些詩歌意象就是從土家族的《創(chuàng)世史詩》里延伸出來的,表達了作者的民族精神和生命的幻覺形式,飽含了作者對自己民族精神的審視。又如:我的日歷:多少次小小的死亡/樹葉的回答,谷粒的回答/憑什么要把哭泣留下/我舀不起自己,就讓魚群/沉浸在靜水流動的氛圍里/重視我的發(fā)言。在這幾句詩里,死亡代表了一種生命的過程,生命的方式。谷粒預示了生活的狀態(tài)。魚群與靜水表示了自然界的和諧關系,同土家族傳統(tǒng)文化里的天人一體崇尚自然的文化精神是一脈相承的,同時也表達土家族民族文化精神的開放性。
在另外一些土家族青年詩人的作品中同樣存在這種具有傳統(tǒng)民族文化意義的傾向。比如周建軍的《峒里的桃花》[16]就是屬于這方面的佳作,峒被認為是土家族的發(fā)源地,根據(jù)土家族的民間傳說,“九溪十八峒”被稱為土家族的發(fā)祥地,是土家族的心靈永恒的“圣地”。桃花是土家族民歌里的一種美好生活的代碼,而且他的這首詩里還帶有明顯的土家族的民歌調(diào):山重水復后的村舍/柳暗花明抵達的人家/竹林雪海渲染的青瓦木板房/承載著吊腳樓悠閑的良辰/疲乏的步履都讓你溫暖……他從自己民族的傳說與民歌的情調(diào)出發(fā),在自己民族文化的血脈里讓自己的詩歌得到滋養(yǎng),同時也豐厚了他詩歌深刻的文化意義。詩人從“圣地”出發(fā),其目的就是要尋覓自己民族的根。
土家族民間文學成為當代土家族青年詩人對自己民族傳統(tǒng)文化守望的一種強烈的文化代碼,也構成他們詩歌里民族文化的一種精神支柱。向迅的詩歌《民間有詩》就具有這種強烈的民族意蘊:時常仰望天空的云,俯視大地之塵埃/時常翻開一本本詩書和經(jīng)文/企圖尋到一只衰弱的毛驢,回到民間……詩人的詩句里,表面上是他對自己民間的崇尚,其實質上就是要從民族民間文學里尋找民族文化精神。勿庸置疑,一個民族的詩歌最早是從民間開始的,這個觀點已經(jīng)得到了文學界的廣泛認同,民歌是一個民族詩歌的起源,是一個民族詩歌發(fā)展的血脈。
從上面提到的一批土家族青年詩人中,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詩歌里對自己民族的民間文學的運用,或者說土家族民間文學對他們詩創(chuàng)作的滲透。一方面,他們以民間文學作為一種詩歌依托。另一方面他們不是單純地把自己民族的民間文學作簡單的文學粘貼,而是將民間文學從自己的詩歌里升華為現(xiàn)代詩歌的創(chuàng)作媒介,使他們那些具有民族意義的詩歌,傳遞出民族文化意義的世界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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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Folk literature is the origin of a nation’s culture. The folk literature created by contemporary young Tujia poets shows strong persistence in ethnic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acceptance of folk culture in open, in order to make folk culture eternal.
Key words:Tujia young poets; folk literature;creation; eternity
(責任編輯 朱存紅)
Folk LiteFolk Literature in Poetry--- Take Some Young Tujia Poets’ Works as a Example
XIANG Bi-qun
(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Tongren University, Tongren, Guizhou 554300, China )
I277
A
1673-9639 (2010) 06-0051-04
2010-11-05
向筆群, 土家族,文學碩士。銅仁學院中文系寫作講師。重慶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少數(shù)民族作家學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