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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瑗《周易口義》對儒理的闡發(fā)

2010-04-07 13:00:01
湖南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 2010年1期
關(guān)鍵詞:王弼義理易學(xué)

黃 曦

(福建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007)

胡瑗《周易口義》對儒理的闡發(fā)

黃 曦

(福建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007)

胡瑗是宋代易學(xué)儒理宗的代表人物,其治《易》以“闡明儒理”為特似。而《周易口義》是其以易學(xué)闡明儒理的代表著作,頗為程子、朱子所推崇。文章通過分析《周易口義》注重人事、博引群經(jīng)、排斥老莊等三個特點,體現(xiàn)《周易口義》乃至宋代儒門易學(xué)對于儒理的重視程度,對胡瑗的易學(xué)進行了初步的研究。

胡瑗;《周易口義》;天道與人事;儒家經(jīng)典;老莊

胡瑗(993~1059)字翼之,世稱安定先生。泰州如皋人。為宋初三先生之一。頗為歷代學(xué)人所矜式。其《周易口義》是宋代重要的易學(xué)著作。邵伯溫《聞見前録》記程子(程頤)與謝湜書,言讀易當(dāng)先觀王弼、胡瑗、王安石三家。蓋因為三家不論互體,文義坦明。而宋易學(xué)的一大特點,便是能夠“急乎天下國家之用”[1]《四庫總目易類提要》曰:“王弼盡黜象數(shù),說以老、莊,一變而胡瑗、程子始闡明儒理?!盵2]考之《周易口義》,其易說或因易理闡發(fā)儒理,或借儒理以解釋易義,或以天道言及人事,或藉人事闡發(fā)天道。以義理為宗,開伊洛之先。今擬就《口義》一書闡發(fā)儒理的特色略陳固陋,體現(xiàn)其義理易學(xué)特色、及對王弼義理易學(xué)的發(fā)展。

一 天道與人事的貫通

以天道比擬人事,是義理學(xué)派闡釋《周易》一大特點?!犊庌o》曰:“易之為書也,廣大悉備,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薄墩f卦傳》曰:“昔圣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追f達《周易正義》曰:“先儒皆以上經(jīng)明天道、下經(jīng)明人事,然韓康伯注《序卦》破此義云:‘夫易六畫成卦,三才必備;錯綜天人,以效變化。豈有天道人事偏于上下哉’”[3]

《易》之為書,廣大悉備,可推之以天道,可切于人事。《周易口義》正是把握了《易》的這一特點,多以《易》言及人事,發(fā)揮圣人之旨。《周易口義 發(fā)題》曰:“文王有大圣之才,罹于憂患。觀紂之世,小人在位,詐偽日熾。思周身之防,達憂患之情;通天人之淵藴,明人事之始終。遂重卦為六十四,重爻為三百八十四?!边@里開篇即明《易》為“通天人之淵藴,明人事之始終”而作,而在《周易口義》中也多見“以人事言之”、“言之人事”之注解方法以明圣人之旨。

王得臣《麈史》曰“安定胡翼之,皇祐、至和間國子直講。朝廷命主太學(xué)。時千余士日講《易》。余執(zhí)經(jīng)在諸生列。先生每引當(dāng)世之事明之。至《小畜》以謂‘畜,止也。以剛止君也巳’。乃言及中令趙公相藝祖。日上令擇一諌臣。中令具名以聞。上卻之弗用。異日又問,中令復(fù)上前札子,亦卻之。如此者三,仍碎其奏擲于地。中令輒懷歸。他日復(fù)問,中令仍補所碎札子呈于上。上乃大悟,卒用其人?!盵4]按:“趙公相藝祖”即宋初名相趙普。此藉趙普之事以釋《小畜》,今雖不見諸《口義》,然考之其書,以人事釋《易》之法卻極為普遍。茲抽取數(shù)條為例:

(一)因陰陽以言人事之例

如:釋《坤》初六“履霜堅冰至”曰:

于履霜之時則是其跡已見,故可以推測其必至于堅冰也。以人事言之,則人君御臣之法。此其始也。牛人之深情厚意,不易外測。故大奸若忠是也。然為臣而佐君必有行事之跡,于其始,善善惡惡可得而度之。故在人君早見之也,見其人臣之間,始有能竭節(jié)報效,則知終必有黃裳之吉,乃任而用之。使之由小官至于大官。則為國家之福。若奸邪小人,其有諂佞之狀,一露則知。積日累久,必至于龍戰(zhàn)之時。故當(dāng)早辨而黜退之,則其惡不能萌漸也。若使至于大位,以僭竊侵陵則惡亦不易解矣。是由履霜之積,積而不已,終至堅冰。是 辨之在始也。

按:“履霜堅冰至”為陰氣始生之象,陰氣開始凝積,故可推測堅冰必將到來。這里以陰比喻人臣,以履霜之象言人君御臣之法,當(dāng)防微杜漸,辨之在始。舉竭節(jié)報效之賢臣,黜諂佞之奸臣。

(二)因上下二體以言人事之例

如:釋《小畜》卦辭“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曰:

牛陰陽交則雨澤乃施。若陽氣上升而陰氣不能固蔽則不雨。若陰氣雖能固蔽而陽氣不交,亦當(dāng)不雨。猶若釜甑之氣以物覆之則蒸而為水也。牛東震、北坎皆陽方。其陰氣上交于坤位則雨矣。南離、西兌皆陰方,其云氣不能為雨。今言自我西郊,是云氣起于西郊之陰位,必不能為雨也。以人事言之,則猶君之邪惡已形,而又有便佞之臣,左右逢迎其志。其間雖有一二牛正之人,亦必不能止矣。牛君欲既行而諂諛以滋之,臣又不能止畜,則膏澤何從而下哉?

按:《小畜》卦下乾上巽。而巽之為體柔順,必不能止御下乾之上進。胡瑗因上下二體的特點以發(fā)明人事:以便佞之臣喻上巽,又以邪惡之君喻下乾。臣不能止君之邪欲,則君之膏澤不可得而下也。

(三)因爻位關(guān)系以言人事之例

如:釋《井》九二“井谷射鮒,甕敝漏”曰:

“谷”者, 谷也。“鮒”,即鮒魚也,積穢之所生。“肯”者,停水之器。凡井之道所以汲取以濟于物。今九二處下卦之中,上無其應(yīng)而下比于初,猶 之水下注射于積穢之物;又如肯之猶敗,其水下漏。是皆言其功不能上濟于物也。以人事言之,君子之人有仁義之術(shù)可以濟于天下,為生民之福而潛身晦跡,以自卑下,不務(wù)升進以行其道。其澤不能及于物,以是天下之所共不與者也。

按:《易》中凡例,對應(yīng)之爻為一陰一陽則可交感,謂“有應(yīng)”。若俱為陰爻,或俱為陽爻,必不能交感,謂“無應(yīng)”。《井》九二與九五皆為陽爻,故九二不能上應(yīng),而與初六相親比。胡瑗據(jù)此申之人事,以潛身晦跡之君子而喻九二,以戒君子不當(dāng)以潛隱為德。

以上所舉之三例,各從陰陽、二體、爻位出發(fā),先釋卦爻之大意,而后立以人事以明之。綜觀《周易口義》中所論之人事,多涉圣賢之事、君子之行、君臣之道、夫婦之序。胡瑗推天道以言人事,此種解《易》方法體現(xiàn)了其“明體達用”的治學(xué)特色。藉由這種解《易》方法,《周易》中的道理變得更切于實用,更貼近儒理。與漢儒注《易》多以訓(xùn)詁、陰陽候災(zāi)變?yōu)橹鞯奶攸c相較,更體現(xiàn)了宋代易學(xué)對義理、儒理的重視。

二 博引群經(jīng)以釋《易》

《宋元學(xué)案》謂胡安定十三歲已通五經(jīng),常以圣賢自期許。[5]考諸《口義》,知胡氏之釋《易》,于《詩》、《書》、《禮》、《春秋》、《論語》、《孟子》諸經(jīng)皆有征引。故以儒家經(jīng)典明《易》理,是《周易口義》闡發(fā)儒理的又一方法。

考《周易口義》所釋之六十四卦,其征引諸經(jīng)者凡四十六卦,計八十七處、一百零八則。其中引《書》者十則、引《詩》者八則、引《禮經(jīng)》者二十六則(含《周禮》、《儀禮》、《禮記》)、引《春秋》者十五則(含《左傳》、《公羊傳》、《谷梁傳》)、引《論語》者二十三則,引《孟子》者二十三則,引《孝經(jīng)》者一則,引《老子》二則。除引《老子》第五章“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兩處之外,其余一百零六則,八十五處所引之經(jīng)皆為儒家經(jīng)典。

《口義》博引群經(jīng)以釋,其旨分為二:一、舉群經(jīng)中相類之文,以解釋《易》中文字;二、籍群經(jīng)中相關(guān)之理,以闡釋《易》中奧旨。

引經(jīng)以釋《易》中文字者,如:釋《蠱》卦之卦名:

“蠱”,壞也。按《左傳·昭公元年》云:“皿蟲為蠱, 之飛者亦為蠱”蓋言三蟲食一皿,有敗壞之象,故云“皿蟲為蠱”。又言 之積久壞壞者,則變而為飛蟲,亦蠱敗之象。故云“ 之飛者亦為蠱”。

辨《睽》六三“其人天且劓”之“天”當(dāng)作“而”:

“其人天且劓”者,天當(dāng)作“而”字。古文相類,后人傳寫之誤也。然謂“而”者,在漢法有罪

其鬢發(fā)曰“而”,又《周禮·髠?cè)恕罚骸盀楣S 作而”,亦謂 其鬢發(fā)也。

釋《萃》卦《大象傳》“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

“除”,去也。言君子之人當(dāng)此汝聚之世,民既和說,海內(nèi)晏然。于是之時不可復(fù)用其兵。是必韜藏其弓矢,偃息其戈矛,以示天下不復(fù)用兵也。故昔者武王昔商之后,載 弓矢,八載干戈;歸馬于華山之陽,放牛于桃林之野。是所謂除去戎器者也。

(按:“載櫜弓矢”出自《詩經(jīng)·時邁》,“倒載干戈”出自《禮記》,歸馬于華山之陽,放牛于桃林之野”出自《尚書·武成》)

以上三則分別引用了《左傳》、《周禮》、《詩經(jīng)》、《尚書》以釋《易》中的文字。由于這些儒家經(jīng)典皆出于遠(yuǎn)古,在文字上與《周易》有共通之處,故胡瑗在《周易口義》中常常引用這些經(jīng)典以解釋《易》中之辭。

引經(jīng)以闡《易》中奧旨者,如:

釋《否》六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曰:

“大人否亨”者,若大德大才之人則不然。居是時也,以其道塞而不通,故能以正自守,韜藏其仁義,卷懷其道德,不為世俗之所變而不雜于小人之中。于否之世,行否之中道,所以全身遠(yuǎn)害也?!吨杏埂吩唬骸皣械溃溲宰阋耘d;國無道,其默足以容?!对姟吩唬骸让髑艺?,以保其身’?!鄙w否之時不可進用,但以義而自處全身遠(yuǎn)害而已。《中庸》又曰:“素富貴行乎富貴,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笔茄源笕司?,于否之時行否之道,所以亨也。故曰:“大人否亨?!?/p>

按:“包承”指《否》卦中六二順承包容于九五,這是小人之道,而君子否定此道。胡瑗在此特引二則《禮記·中庸》之語以釋其中奧義。認(rèn)為君子當(dāng)此之時,應(yīng)當(dāng)以自守正、全身遠(yuǎn)害。由于爻辭中所言之理尚有未盡之處,故引《中庸》以發(fā)揮其中奧旨。

無論是發(fā)揮義理還是名卦中之物,胡瑗所引典籍中,用得最多的還是儒門經(jīng)典??梢姾チ粢饨?jīng)籍,用功深厚,《周易口義》作為純粹專精的義理易學(xué),其思想是以儒家經(jīng)典為根本的。

三 對王弼老莊思想的改造

胡氏《周易口義》受王弼之影響極深。朱彝尊《經(jīng)義考》引董真卿之說曰:“胡氏著《周易口義》十卷,《系辭》、《說卦》三卷授其弟子記之。大抵祖王弼”。然《四庫總目易類提要》謂王弼之釋《易》說以老、莊,而胡瑗則闡明儒理。由此可知,安定易學(xué)源于王弼《周易注》,而對于王弼所闡發(fā)的老莊思想?yún)s棄之不用,代以儒理言之。前述其征引諸經(jīng)者一百零八則,老子之語僅見二處,已可證胡瑗對老莊思想的排斥。今略舉王注與《口義》所釋數(shù)卦以相比較,則二人思想傾向易別矣。

(一)坤卦六二爻辭“直方大,不習(xí),無不利”

《王注》:居中得正,極于地質(zhì)。任其自然而物自生,不假修營而功自成。故不習(xí)焉而無不利。

《口義》:“不習(xí)無不利”者。言坤有三 ,自然而物生。故不待修習(xí)而后能。以人事言之,則君子之人,其德素蘊,其行素著。圣牛之事業(yè)已習(xí)之于始。至此用之朝廷之上,隨時而行之。且非臨事而乃營習(xí)。故無所不利。是以孟子四十不動心者此也。

按:王弼認(rèn)為六二“不習(xí)無不利”的原因是六二自然具有“直方大”的特征,故不須后天的修飾。而胡瑗則以為六二“不習(xí)無不利”,并非自然而然,而是因為“圣賢事業(yè),已習(xí)之于始,非臨事而乃營習(xí)”。并以孟子四十不動心為例申之。

(二)《訟》卦《大象》“天與水違行,訟。君子以作事謀始”

《王注》:“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無訟在于謀始,謀始在于作制。契之不明,訟之所以生也。物有其分,職不相濫,爭何由興?訟之所以起,契之過也。故有德司契而不責(zé)于人。

《口義》:天之運行,則左旋而西。水之流行,則無不東流。以天與水所行既相違悖,則不相得。是訟之象也。君子之人當(dāng)法此訟卦。凡作一事,必須謀其始而圖其終。使?fàn)幵A之端無由而起。以之居一家興一事,則皆謀慮其初,使上下和睦,而絕閨門之訟。以之居一國,凡造一事,必須謀度其初,使人民和同,而絕一國之訟。若此之類,皆于其始慎慮之,則忿爭辨訟自然可以息也。故孔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逼洫z訟之事,得明牛之人聽治之,而又謀之在始。則刑可期于無刑也。

按:二人釋此《大象》,俱引《論語》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都肯定了《易》中“無訟”的觀點。但是對于如何達到“無訟”的目標(biāo),二人看法卻不一致。王弼認(rèn)為,要達到“無訟”,在于“有德司契而不責(zé)于人”。而胡瑗則認(rèn)為,要達到“無訟”在于“謀慮其初,使上下和睦、使人民和同”。《王注》的觀點出自《老子·和大怨章第七十九》曰:“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為善?是以圣人執(zhí)左契,不責(zé)于人。故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而胡瑗的觀點則來自于儒家“治國齊家”思想。

(三)《革》卦上六爻辭“君子豹變,小人革面。征兇,居貞吉”

《王注》:改命創(chuàng)制,變道已成。功成則事?lián)p,事?lián)p則無為,故居則得正而吉。征則躁擾而兇也。

《口義》:牛為革之道,必須以孚信固結(jié)于民。故九五之爻,為革之先倡。以革變其天下之暴亂。有才有位,文章顯著,而又可于也。今上六體是爻過于九五而革道已成。且在上卦之極,履非首倡。又承水火變革之終,是臣民之位也。既在臣民之位,則當(dāng)盡其至正之道以輔從于九五,則得為革之義。使君子居之于此位,則能輔于五,亦能同為變革于天下。雖使文章光顯,亦不及于五,不可謂之虎變,但謂豹變而已。言其變革之文蔚然,其文采威 次于虎者也?!靶∪烁锩妗闭?,以君子居之則能豹變,以小人居之則必包藏狠戾之心,但飾其外文,柔順其道,以從于上。故曰“小人革面征兇”。“居貞吉”者,征,行也。言上六在卦之極,過于九五。蓋在臣民之位當(dāng)輔從于君,不可詩有所往。若以臣民而行,則必有猜疑之禍。是有兇之道也。茍能居是位而守其正,則得其吉。

按:二人所釋“征兇,居貞吉”一句,區(qū)別明顯。王弼以為上六居革之終,功成事?lián)p則無為。此與老子“功成、名遂、身退”思想吻合。安定則謂臣民之位當(dāng)輔從于君,不可更有所往,是儒家綱常的思想。二人各由儒、道思想出發(fā)以明進退之道。

比較上所列王注與《口義》所釋數(shù)卦,可知胡瑗的《易》學(xué)雖根源于王弼易注,但卻能一掃隱含在《易注》內(nèi)的老莊思想而站在純?nèi)辶?。胡瑗?wù)實際以矯虛浮,嚴(yán)師弟子禮以立根基。故《口義》雖祖王弼,卻能發(fā)揮純?nèi)逅枷搿?/p>

由上所列之三點分析,可以得出結(jié)論:胡瑗的《周易口義》的主旨在于闡發(fā)義理,而其所闡發(fā)的義理,又以儒家思想為主。故四庫館臣認(rèn)為宋代義理《易》學(xué)誕生于胡瑗的看法,是非常中肯的。

[1][宋]李覯.易論(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M].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3.

[2][清]四庫館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Z].北京:中華書局,1997.

[3][唐]孔穎達.周易正義(阮刻十三經(jīng)注疏本)[M].北京:中華書局,1980.

[4][宋]王得臣.麈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5][清]黃宗羲,全祖望.宋元學(xué)案[M].北京:中華書局,1990.

(責(zé)任編校: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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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0)01-0023-03

2009-11-05

黃曦(1983-),男,福建福州人,福建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2007級古典文獻學(xué)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經(jīng)學(xué)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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