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萬郁 （山東理工大學圖書館 山東 淄博 255049）

1 高校圖書館罰款的現(xiàn)狀

1.1 罰款是一種普遍現(xiàn)象

高校圖書館罰款是一種普遍現(xiàn)象。何謂罰款？筆者認為，其主要是指圖書館對存在盜竊圖書、丟失圖書、還書逾期、污損圖書等違規(guī)問題的讀者采取的一種經濟賠償或懲罰措施。罰款幾乎存在于各級各類圖書館之中。據了解，山東省內的高校圖書館都毫無例外地執(zhí)行著罰款制度，而且罰款的額度有日益增長的勢頭。以筆者所工作的山東理工大學圖書館（以下簡稱我館）近5年的情況為例，2005-2009年的讀者規(guī)模年均保持在31 000名左右，而每年的罰款數額卻分別是1.2萬元、1.5萬元、2.1萬元、3.8萬元、6.3萬元。筆者認為，讀者自身對罰款從重視到不夠重視再到無所謂的心態(tài)變化是主要原因之一。

1.2 罰款的諸多不一致

1.2.1 罰款的名稱不一致

對于罰款的名稱，有罰款、賠償金、違約金、滯還費及經濟賠償等諸多種。多數圖書館對盜竊圖書的處罰稱為罰款，對丟失圖書的處罰稱為賠償金，對還書超期的處罰稱為違約金或滯還費，對污損圖書的處罰稱為經濟賠償，等等。諸多種不同的名稱呈現(xiàn)出不同的感情色彩。罰款顯得嚴肅、理直氣壯一點；賠償金顯得平和一些；違約金和滯還費更趨中性；而經濟賠償則婉約許多。雖然罰款的名稱不盡一致，但罰款的實質卻是相同的。

1.2.2 罰款的范圍不一致

大多數圖書館對于盜竊圖書、丟失圖書、還書逾期、污損圖書的行為均采取罰款的措施，但罰款范圍并不一致。譬如，對于圖書亂劃亂涂的問題，因讀者使用的是鉛筆、圓珠筆、中性筆，是單色或是多種顏色，就很難掌握其罰款的范圍；另外，被污損圖書在版本大小、新舊程度和價格上往往存在著很大的差異，故在罰款的實際操作中也難以掌握污損圖書罰款的范圍。

1.2.3罰款的標準不一致

當前圖書館界罰款的標準十分混亂，各館不一。就超期罰款來說，標準最低的如南京大學圖書館為每日每冊0.02元人民幣；最高的如重慶大學圖書館，可達每日每冊1.00元人民幣，兩者相差懸殊[1]。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圖書館為每日每冊0.05元[2]，山東大學圖書館為每日每冊0.10元[3]。再如，在對待盜竊圖書問題上，有的圖書館規(guī)定“處10倍以上罰款”，有的圖書館則要求“盜竊圖書按所盜竊圖書價格的20倍以上罰款”，處罰很是嚴厲，但“以上”到多少封頂？很模棱兩可。這樣，即使在同一個圖書館發(fā)生同樣的情況也往往會出現(xiàn)不同的處罰標準。

1.3 對待罰款存在著兩種聲音

1.3.1 對讀者違規(guī)罰款

圖書館對讀者違規(guī)進行罰款作為慣例在我國由來已久，而且2002年教育部下發(fā)的《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guī)程（修訂）》第20條中提到：“對違犯規(guī)章制度，損壞、盜竊文獻資料或設備者，按校紀、法規(guī)予以處理”[4]，可以說給予了圖書館按章罰款的依據，使圖書館把“過期罰款”作為管理的手段[5]。對讀者違規(guī)罰款不需要什么理由或“罰你不商量”，也是目前不少高校圖書館罰款的一種真實現(xiàn)狀。

1.3.2 對讀者違規(guī)不罰款

對讀者違規(guī)不罰款的理由是圖書館不具備罰款的權力。因為按照我國《行政處罰法》規(guī)定：行政處罰由具有行政處罰權的行政機關在法定職權范圍內實施，也可以在其法定權限內委托符合相關條件的組織實施行政處罰[6]。因此，導致部分人認為圖書館不具備罰款的主體資格，無權制定罰款措施，“圖書館以自己的名義對違規(guī)讀者進行‘罰款’，都是與其職能相悖的。法律上也是沒有依據的”[7]。更有人認為，“圖書館‘超時罰款’已到了廢止的時候?！盵8]

2 高校圖書館罰款問題的借鑒參考及依據

2.1 罰款符合法律的原則性規(guī)定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圖書館主管部門，如教育部、文化部、中國科學院先后制定并頒發(fā)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學校圖書館工作條例》、《?。ㄗ灾螀^(qū)、市）圖書館條例》、《中國科學院圖書情報工作暫行條例》 等有關圖書館管理的指導性、法規(guī)性文件和章程。此后，全國各地都在積極探索圖書館立法問題，加緊制定并發(fā)布了一些地方性法規(guī)。這一系列條例和規(guī)程的制定對各時期圖書館工作的發(fā)展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它們具有一定的法律意義，構成了我國圖書館立法的法律基礎，從而初步確立了由高校、公共、科研三大系統(tǒng)圖書館行政法規(guī)、章程組成的法律體系，確立了圖書館法律法規(guī)的使用范圍，界定了圖書館事業(yè)的管理運行機制。這些法規(guī)對于規(guī)范我國圖書館的行為、加強圖書館的管理起到了積極作用，是我國圖書館事業(yè)的指導性、法規(guī)性文件。

高校圖書館具有代表學校執(zhí)行相對獨立的文獻管理權和規(guī)則制定權。就高校而言，《高等教育法》賦予其“自主辦學”的權力，即大學自主權[9]。而高校圖書館是高校的內部機構，理當擁有自主決定內部事物的自主權。法律雖未明確規(guī)定自主權的概念，但高校圖書館是高校的內部機構，代表學校行使本校圖書文獻報刊資料和有關網上資源的管理、維護讀者公平、合理利用圖書館的權利，是其義不容辭、責無旁貸的職責。《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guī)程（修訂）》也規(guī)定：高等學校圖書館應保護讀者合法、公平地利用圖書館，教育讀者遵守規(guī)章制度，愛護文獻資料和圖書館設施，對違犯規(guī)章制度，損壞、盜竊文獻資料或設備者，按照校紀、法規(guī)予以處理[4]。這里理當包括罰款。

因此，罰款作為圖書館行使自主權的一種懲戒手段，并未違犯法律法規(guī)的精神，是一種既合法合規(guī)又現(xiàn)實合情的管理行為。

2.2 罰款具有傳統(tǒng)性、有效性、合理性

2.2.1 罰款的傳統(tǒng)性

“上世紀初，我國高校圖書館的規(guī)章制度上就有了‘過期罰款’大洋一分的記載”[7]。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近一二十年，罰款作為圖書館管理手段之一，的確發(fā)揮了其他措施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現(xiàn)在仍幾乎被所有的圖書館所采用、執(zhí)行，并且在很長的時期內不可能被廢止或取消。

2.2.2 罰款的有效性

罰款的傳統(tǒng)性源于罰款的有效性。有效性是指罰款對讀者愛書、愛館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這一點毋庸諱言。罰款還對提高圖書流通量大有幫助。如2005年3-4月，北京化工大學圖書館流通量比上一年同期分別增長41%、48%，5月份按有關部門要求停止過期罰款，6月份比5月份流通量下降45%，7月份還出現(xiàn)了流通量比上一年同期大幅度下降的趨勢[7]。值得一提的是，某高校圖書館試行取消過期罰款，結果竟使有的讀者借書幾年逾期不還，嚴重影響了圖書的流通，導致圖書利用率大幅降低[7]。

2.2.3 罰款的合理性

罰款的有效性關鍵在于罰款的合理性。罰款不合理，有效性、傳統(tǒng)性都無從談起。為什么在普遍罰款的同時會出現(xiàn)不同的聲音，并且圖書館依然照罰不誤呢？因為罰款是經過長期的“試錯性”選擇而證明為有效的、合理的制度產品[10]，其合理性就是罰款的關鍵所在。當然，合理并不等于完全合法，而在我國還沒有出臺《圖書館法》之前，這種合理性應該是較好的選擇標準。

2.3 國外圖書館罰款值得參考借鑒

至于罰款的依據，國外圖書館的相關規(guī)定可作參考借鑒。罰款是世界各國大學圖書館懲戒讀者違規(guī)行為最為常用的手段，美國圖書館同樣存在超期罰款的規(guī)定[11]。而世界上多數圖書館都以內部規(guī)則規(guī)定了對讀者違規(guī)罰款及罰款的數額。但不同大學圖書館的規(guī)定不盡相同，如美國密執(zhí)安州立大學1所學校、澳大利亞蒙納西大學等4所學校、英國倫敦大學等3所學校、日本東京大學等4所學校、印度德里大學1所學校共5個國家13所大學圖書館對借書逾期和盜書的讀者處理如下：只做停權處理的有日本兩校；其他各校都是停權加罰款，罰款數額不等，其中對盜書罰款額較大[12]。據有關資料介紹，英國大學創(chuàng)收新招“圖書罰款”：學生借書逾期不還，只好掏腰包來補償[13]。位于英國利物浦的幾所大學圖書館，在短短的一年內通過收取罰款居然凈賺了30萬英鎊，并且使學生還書更加自覺[13]。以上種種情況足以說明，罰款在世界各國高校圖書館具有普遍性和有效性，對我國高校圖書館罰款同樣能起到有益的參考和積極的借鑒作用。

3 對高校圖書館罰款問題的理性思考

3.1 罰款的制度仍將繼續(xù)執(zhí)行

對于罰款，雖然存在著諸多不一致且始終存在著兩種不同的聲音，但并沒有因此而被取消或廢除。即使個別圖書館已經或正在或準備試行取消罰款，但也只是試行而已。如前文所述，罰款有借鑒參考的依據并具有傳統(tǒng)性、有效性、合理性，這就決定了高校圖書館罰款的規(guī)章制度仍將繼續(xù)執(zhí)行。

我國高校圖書館的罰款制度是與時俱進逐步修改、加強和完善的。例如，天津大學圖書館于2008年在圖書違規(guī)賠償罰款方面修改補充了原規(guī)定，對讀者丟失或損壞圖書以賠原書為原則，如買不到原書，再按條例賠償；一般圖書丟失按原書價5倍賠償；外文原版書丟失按原書價10倍賠償；對遺失、損壞成套書中某一冊，污損、涂畫圖書，損壞圖書條碼等情況都有明確而詳細的具體規(guī)定[14]。再如，我館于2009年末修改并執(zhí)行的《山東理工大學圖書館管理規(guī)定》中，在“遺失書刊賠償”部分規(guī)定：對遺失書刊，可用原版本的新書刊賠償，并附書刊加工費5元；對遺失的書刊無法購得，其中中文圖書按原價的3-5倍賠償；對入館藏在18萬冊以前的書籍，按原價的10倍賠償；工具書、保留本、特藏書按原價的6-8倍賠償，等等。并且這些制度在新生入校時，采取各種形式宣達給每位新生。在罰款問題上可以說更為細化、更顯透明、更趨合理、更便操作、更收其效。

如果僅按照我國目前現(xiàn)有的法律規(guī)定，高校圖書館的罰款只能請求有罰款資質的行政機關或其他部門進行處理，但向法院起訴的話，筆者認為，其條件尚未成熟，也不符合客觀現(xiàn)實和科學發(fā)展觀的精神；如果單靠教育的“軟”勢力而沒有罰款的“硬”杠杠作為相支撐的條件，很難想象館藏圖書及圖書館將會是什么樣子；如果只能等到我國《圖書館法》頒布后才能罰款，是不負責任的也是不現(xiàn)實的。這正照應了“在理論和法律上不能成立或不能完全成立，但在工作實踐中已經默認并執(zhí)行”的真理哲言。

實踐證明，對高校圖書館罰款看法的諸多不一致意見和提倡對讀者違規(guī)不罰款的聲音都是客觀存在的。然而高校圖書館實行罰款是值得肯定的，對讀者違規(guī)不罰款是不可行的。

與其在罰與不罰款問題上如此爭論不休或在罰款的名稱上大做文章，倒不如來一個“青石打碌碡——石（實）打石（實）”，即在如何少違規(guī)、少罰款上多動腦筋、多出主意、多想辦法，也惟有這樣才是解決當前高校圖書館罰款問題的最佳辦法。

3.2 需要弄清和把握好罰款的幾個問題

3.2.1 關于罰款的“度”的問題

罰款的目的在于防止圖書被損壞和遺失，引導讀者惜書、愛書。所以賠、罰款制度一定要適中，過高會超過讀者的承受能力，太低又會使館藏圖書流失[15]。圖書館如果不嚴格執(zhí)行罰款，必然會阻礙圖書的正常流通，反之，如果罰款過度，也會在讀者中產生不良影響[16]，這就需要把握好罰款的“度”的問題。同時，在這一問題上各圖書館可以存在差異，但差異不宜過大，而應盡力縮小差異，既讓違規(guī)讀者能接受，又不能無關其疼癢；既要有異，又要有“度”，盡力做到最大化的合法、合理。

3.2.2 關于罰款中以人為本的問題

“圖書館以人為本就是圖書違規(guī)不能罰款”的想法不僅在學生讀者中存在，而且在一部分圖書館工作人員中也存在。實際上，這是認識上的偏頗。以人為本不僅是指上對下或下對上的關系，應該說是相互的關系。如果圖書館和管理人員對讀者以人為本，而讀者卻對圖書館的制度蔑視或隨意踐踏，或圖書館和圖書館人員對違規(guī)讀者不管不問，實際上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以人為本。道理很簡單，以人為本也要制定并執(zhí)行制度；以人為本是雙向的，只有雙向才能“共贏”。

以人為本在罰款問題上的確應該在進一步改進圖書管理辦法上下工夫，這樣會更人性化一些。比如，對盜竊圖書者在經濟上給予一定懲罰的同時，對其在精神上的懲罰還應適當考慮到畢業(yè)生就業(yè)等諸因素，改變從前那種對圖書違規(guī)者動輒就通報到院系、動輒就在班級內作檢討、動輒就記錄本人檔案等做法，可考慮只將違規(guī)者的情況通報到所在院系，這樣做更有利于學生身心的健康成長。

3.2.3 關于對尚未出臺的《圖書館法》的認識問題

《圖書館法》是我國圖書館界期盼已久的圖書館管理大法。許多圖書館人對讀者違規(guī)罰款問題的解決寄厚望于《圖書館法》，而《圖書館法》的頒布需要一個過程，就是說從習慣法到成文是法制建設的一般規(guī)律。有學者認為，我國制定《圖書館法》的條件已經成熟，并“呼之欲出”[17]，但只能說這是一廂情愿的想法，因為20多年過去了，我國《圖書館法》的進程屢屢受阻[18]。而《圖書館法》的制定主要受阻于“國民經濟發(fā)展水平、圖書館的社會認知度、國家法制建設進程、圖書館統(tǒng)一管理機構和圖書館立法理論研究”[19]，就是說，“我國必須在法制生成機制的大環(huán)境下構建有我國特色的圖書館法律體系，并將其納入中國法制化進程的總體法律體系中”[20]。一句話，我國《圖書館法》的出臺還有待時日。并且《圖書館法》的形成也離不開圖書館現(xiàn)有的包括罰款等行之有效的規(guī)章制度作為基礎。即使《圖書館法》正式頒布執(zhí)行，也不可能包治圖書館管理的“百病”。

3.3 進一步改進和強化罰款的管理措施

3.3.1 對讀者進行愛館愛書教育應先于和重于罰款

罰款不是目的，教育應為重點。一是應注重對讀者開展經常性的愛館、愛書教育，而我們卻往往注重臨時性教育而輕經常性教育；二是應注重對讀者違規(guī)前的教育，而我們卻往往注重事后教育而輕事前教育；三是應注重對違規(guī)讀者情感性的教育，而我們卻往往重罰款教育而很少有情感性的教育；四是應注重發(fā)揮讀者的團體性（譬如學生自行成立的圖書館讀者自律委員會或圖書館青年志愿者團隊等）教育的作用，而我們卻往往只注重讀者個體教育而輕讀者團體性教育的作用。

3.3.2 圖書館員自身的反思和對圖書館員的管理應先于和重于對讀者的教育

對讀者的教育是重點，而重點的重點應該是圖書館員自身的反思和圖書館對圖書管理人員的管理。一是應徹底改變舊的慣性思維和做法。不再重復只看到讀者違規(guī)、卻看不到讀者為何違規(guī)，只對學生讀者違規(guī)行為進行罰款、卻對自己或教職工違規(guī)行為盡量少罰款或不罰款的做法，必須從思想上和行動上明確而堅決地糾正對讀者違規(guī)罰款越多認為業(yè)績越大等想法和做法。二是以強有力的措施和制度保證罰款越來越少。有的學者提出，可根據館藏文獻信息、價值的時效、圖書出版年代、復本量、類別差異及讀者的借閱規(guī)律等因素，改革圖書借閱制度[21]；還有的學者主張試行圖書借閱“超期限權”等做法[2]。這些都是很好的研究。當然，在實際操作過程中肯定會“麻煩”多一點、工作難做一些，但做總比不做好，早做總比晚做好，主動總比被動好，哪怕只做一點點，也比空談爭論好。罰款問題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但使其問題越來越少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有鑒于此，筆者相信，在圖書館和圖書館管理人員的不懈努力下，高校圖書館罰款問題必將會越來越少。以上管見，敬請方家不吝賜教。

[1]朱遠春.高校圖書館“超期罰款”的困境及改進方法[J].圖書館建設,2010(2):63-65.

[2]鄧友誠“.超期限權”論[J].圖書館論壇,2007(4):20.

[3]山東大學圖書館.借閱違規(guī)處理辦法[EB/OL].[2010-04-06].http://www.lib.sdu.edu.cn/portal/showchannel2.aspx?ctid=12527.

[4]教高[2002]3號：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guī)程(修訂)[EB/OL].[2010-04-06].http://www.moe.edu.cn/edoas/website18/08/info37108.htm.

[5]陸丹晨“.以人為本”處理高校圖書館讀者違規(guī)[J].科技技術開發(fā)與研究,2007(12):76.

[6]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處罰法[EB/OL].[2010-04-06].http://www.legalinfo.gov.cn/zt/2004-06/10/content_10595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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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潘宗光委員提案：優(yōu)化我國高校辦學自主權[EB/OL].[2010-04-06].http://edu.people.com.cn/GB/1113224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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