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確定中執(zhí)著前行吧,就像馬云說的那樣,不要倒在光明到來的前一天晚上。
在上一期雜志中,我提出除了工具理性之外,還必須回到管理的原點,從企業(yè)特定的情境出發(fā),系統(tǒng)地思考管理問題。現(xiàn)在,我們對中國式管理特質的追問還在繼續(xù),盡管這種追問似乎籠罩了不確定性的色彩:
先是易中天來中歐演講,說起中國的傳統(tǒng)思想學說產生不了革命性的思想,因此中國老在產權不清的社會與政權里反復更替,由于產權不清而沒有明晰的私權,沒有私權就談不上道德,沒有道德就談不上信任,沒有信任就談不上代理,沒有代理,企業(yè)怎么搞得好呢?
接著是訪談來自中國臺灣的蔡舒恒先生。蔡先生認為,即使在管理相對現(xiàn)代化的中國臺灣,實際上繼承的仍是中國的儒家思想,儒家基礎的企業(yè),吸收了西方文化基礎的方法論后要完美融合,就得花更多時間去做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工作,以這種人際關系來彌補文化基礎上的差異,由此導致的結果是,臺灣式企業(yè)會做得比西方企業(yè)更辛苦,但是效果好像也沒超過西方。
然后就是中歐的肖知興先生,提出中國人在傳統(tǒng)文化影響下,相比西方更有感情之心(heart),卻少了思考之心(mind)和靈魂之心(soul)。少了思考之心,就解決不好人與自然的關系,科學技術就難以發(fā)達:少了靈魂之心,就解決不好人與自我的關系,以感情之心維系的人際倫理、道德原則就容易經受不住種種誘惑而塌陷。
肖先生談的是創(chuàng)新之痛,應該也是企業(yè)管理之痛。任何管理理念與方法,都必然以特定的價值觀與思想為基礎,而任何管理價值觀與思想,又必然是社會整體價值觀的一個構成部分或體現(xiàn)。由此,這些看似有點悲觀的色彩,似乎從根本上動搖了“中國式管理”的基礎:我們并不具備建構現(xiàn)代企業(yè)管理制度的文化和思想根基,東西方管理文化的融合是一條艱辛的未知之路。
然而本刊編輯部并不會停止思考與追尋的腳步:即使是西方自由市場經濟下的管理理論,也不是朝夕得來,而是有著漫長的進化與結晶歷程;中國企業(yè)環(huán)境的差異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卻正好形成洼地效應,文化價值觀的成形如我們的批判一般將以更加深刻的方式呈現(xiàn)。
況且,“中國式管理”本身已春寒破土。例如,繼華為的“知識力密集型企業(yè)”模式之后,我們通過深入研究中國第一個世界通信標準TD-SCDMA的成功提出并實現(xiàn)商業(yè)化的案例,繼續(xù)追問“中國式研發(fā)領導力”的內涵,并以此作為本期雜志的封面專題。同時,本期我們還請中歐的梁能教授分析了中國本土管理教學中案例內容方面的變化,提出需警惕西學之誤;由本刊高級記者朱瓊深入分析了海爾學習蘋果公司的商業(yè)模式轉型可能存在的踏空風險;多方碰撞了首席戰(zhàn)略官的中國式尷尬;摘錄了易中天教授講解的先秦諸子的“救市”理念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