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　凡

摘要：新社會階層的利益表達訴求，從總體上分析，是經濟利益表達較為充分，基本實現(xiàn)；社會利益表達引起共鳴，逐步落實；政治利益表達躍躍欲試，漸次滲透。之所以如此，關鍵在于大的政策環(huán)境與小的政治生態(tài)氛圍。因此。迫切需要建立科學的利益表達機制，以滿足不同階層平等博弈的需要和全社會和諧發(fā)展的需要。

關鍵詞：新社會階層；利益表達；經濟利益表達；社會利益表達；政治利益表達

中圖分類號：D089；C912；C91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7-5194(2009)02-0061-04

所謂新社會階層，一般是指在改革開放大潮中應運而生的新的社會階層，即民營科技企業(yè)的創(chuàng)業(yè)人員和技術人員、受聘于外資企業(yè)的管理技術人員、個體戶、私營企業(yè)主、中介組織的從業(yè)人員和自由職業(yè)人員等…。簡而言之，主要是指非公有制經濟人士和自由擇業(yè)知識分子等。利益表達，是指各階層的代表或者個人，通過一定的渠道和方式向執(zhí)政黨、政府和各級組織表達自身的利益要求，實現(xiàn)自身利益。在利益表達成效上，新社會階層從起初追求經濟自由發(fā)展的實現(xiàn)，到后來關注社會成果分享的落實，三十年來一路走到今天，強烈的參政議政意識，促使新社會階層除了關注本階層利益表達的暢通、完整與否，更加關注本階層在利益表達中的作用大小、地位高低，尤其關注本階層對政府決策的影響力、滲透度。筆者以為，這樣的訴求趨向是符合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的。任何一個群體或階層，擁有了相當?shù)慕洕匚唬匀灰獙で笙鄳恼蔚匚?。能吸引和帶動更多的公民參與到國家的政治生活中來，也正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健康發(fā)展的需要。因此，我們在支持、鼓勵、壯大新社會階層的同時，必須及早、全面地研究新社會階層利益表達的機制、成效與趨勢；以求各個社會階層在利益表達上都能平等博弈，和諧發(fā)展。為此，本文結合江蘇省南通市的有關情況，試以新社會階層在改革開放以來不同時期的利益訴求趨向為線索來予以探析。

一、初期，以行動實現(xiàn)經濟利益需求，尚未涉及到政治追求

在今天人們的眼里，新社會階層人士，最令人矚目的是創(chuàng)業(yè)有成的老板、企業(yè)主、發(fā)明家或白領，他們中間有相當一部分人的經濟實力非常雄厚，有的甚至是富甲一方，這已是不爭的事實。追溯一下南通改革開放三十年來新社會階層發(fā)跡的過程，可以清楚地看到，新社會階層人士在追求經濟利益實現(xiàn)的過程中，由于利益表達機會的不同，在具體的表達方式、表達效果上是有所不同的，方向卻是一致的，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種：

一是種田打工出身的老板。這樣的老板，他們表達自己經濟利益的渠道與方式就是大膽追求發(fā)家致富的行動。雖然他們沒有很高的文化水平，也很少從理論上去闡述自己行為的合理性、超前性，但他們認準自古傳下來的一個道理：不偷不搶，肩挑背扛著自家生產的農產品，走村串巷銷售賺取一點零花錢，增加一些供養(yǎng)老人孩子的閑錢，政府不會把自己怎樣。即使早期有本地政府“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打擊，他們也能像游擊隊員一樣善于躲避風頭，避免或減少被沒收、被罰款的結局。后來，他們看到了政府主導市場經濟發(fā)展的先機，依然是用行動來表達自己對經濟利益的追求。他們利用自己膽大心細、頭腦靈活、眼光獨到、吃苦耐勞等優(yōu)勢，從人們的日常生活所需中找到了自己致富的出路，或者借助進城打工積攢下來的一些小錢，或者依靠多年經營的一些小買賣攢下的一點小本錢，開始以微薄的利潤滾雪團似的進行原始資本積累，結果資產越滾越多，規(guī)模越搞越大。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抓住了改革開放的好機會，不僅在鄉(xiāng)鎮(zhèn)興辦起了自己的企業(yè)，有的還開始進軍城市創(chuàng)大業(yè)。在發(fā)家致富的創(chuàng)業(yè)過程中，他們表達自己經濟利益的方式就是直接去做，而不是去向政府提建議、提要求，靜候政府相應政策的出臺。結果，他們成功了，完成了創(chuàng)業(yè)的原始積累，走上了規(guī)?；洜I之路，有的甚至走向了國際市場。南通市海門疊石橋國際家紡中心的萌發(fā)，就經歷了如此的歷程。

二是下崗工人出身的私營企業(yè)主。下崗工人大多數(shù)是我國改革開放初期國有企業(yè)改制的結果。當然，也不乏不愿意枯守朝九晚五的刻板工作，更不愿意在貧窮中度日如年而主動辭職的工人。他們作為多年被譽為領導階級地位的工人老大哥，在創(chuàng)業(yè)的過程中，除了自己的勤勞與智慧作主要支撐外，都程度不同地受益于政府的政策扶持，受益于政府援手的力量與作用，比如政府先后出臺的下崗工人擺夜攤不收各種費、興辦經濟實體前三年免稅等政策。所以，他們表達自己經濟利益訴求的渠道與方式，就是理直氣壯地享受營業(yè)不上稅、場地不交費等優(yōu)厚待遇。隨著創(chuàng)業(yè)的成功，他們中有的人逐漸被各級政府樹為典型，號召成千上萬的下崗工人向他們學習。這種示范作用擴散出去以后，在一些相關部門，他們的經濟利益愿望不需要經過制度訴求的過程，就可以借助各種成功者形象，非常便捷地實現(xiàn)了。

三是知識分子出身的發(fā)明家與白領。作為中國的知識分子，自古傳下來的遺風就是羞于論金錢，恥于談利益的。改革開放初期，知識分子的經濟待遇還沒有得到足夠改善，當研究導彈的教授收入還不如賣茶葉蛋的大媽收入高時，當連出版一本自己的學術專著還需要自己出錢卻囊中羞澀時，知識分子骨子里固有的清高使他們不服這種反差、窘困，但又不可能去向政府部門反映自己的利益要求，以爭取緩解經濟拮據(jù)。于是，在相應政策的鼓勵下，大批擁有技術資源、管理資源和社會資源的高學歷者便義無返顧地“下?！眲?chuàng)業(yè)了。南通市高新技術產業(yè)中，不乏這樣的實例。而知識分子們的這種行為，恰恰切合了改革開放初期“三資”企業(yè)，乃至今天各類企業(yè)要科學發(fā)展都非常迫切的需求，使知識盡快轉化成了高新的科研產品、現(xiàn)代的管理成果，不僅提升了企業(yè)的市場份額，更是使得知識分子依靠自己的智慧直接成了私營企業(yè)主，有的甚至變成了中產者乃至資產雄厚者。如果說他們在自己的經濟利益上還有什么要求的話，那就是他們利用直接面對媒體亮相的機會，闡述自己對黨和政府改革開放政策的熱烈擁護和衷心支持，建議國家發(fā)展經濟的政策最好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而不要朝令夕改。

可見，新社會階層在其成長發(fā)展的初期過程中，受到政府的關注還是比較多的，得到政府的政策支持與措施優(yōu)惠也是比較多的。此時，作為新社會階層最關注的是自身經濟利益的實現(xiàn)，對政治方面比較淡漠。因此，在其初期表達自身經濟利益要求時，表達的渠道與方式是比較單一、比較明朗的，基本上是行動說明一切，且僅局限于經濟利益的訴求。

二、中期，開始分擔社會責任的重負，逐漸觸及政府權力的邊緣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經濟快速發(fā)展，社會不斷繁榮，帶來了社會需求多樣化的出現(xiàn)，也促使社會公眾，尤其是經濟實力不斷壯大的新社會階層對自己所享受的公共服務現(xiàn)狀，即政府公共服務的產品、能力和水平，都有了更多、更高的要求。這些要求中，普遍性、基礎性、迫切性的公共服務要求，通常是以

政府開辟的各種信息征集平臺、利益表達渠道反映出來之后得到改善的。而多樣化、高層次、奢侈性的社會利益要求，則不是每一項都能通過制度性渠道提出來就及時解決的，有的是以各階層對政府某一方面公共服務稀缺不滿，多次呼吁仍得不到解決，以至于人們質疑是否政府不作為時，新社會階層主動補缺才得到解決的。

依據(jù)我國公共管理理論現(xiàn)行的學術觀點，對于公共服務產品本身的屬性，大體上可以分為純公共產品、準公共產品和帶有規(guī)模經濟效益的公共產品三類。作為純公共產品，如國防、社會治安管理、外交、公安、司法、義務教育等，完全是由政府承擔其發(fā)展責任。而準公共服務產品，如科技、高等教育、公益性文化、公共工程等，則是由政府與其他投資者(企業(yè)、社會組織、公民個人等)共同承擔。再有，就是由政府出面提供的帶有規(guī)模經濟效益的公民消費品服務，如郵政、民航、鐵路等。按照這種觀點，作為政府，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完全包攬社會公共服務的所有領域，很多公共服務領域的社會責任將由公民及社會組織來承擔。但是，我國的公民社會發(fā)育還很不完善，那么，公共服務社會責任承擔主體欠缺的空擋由誰來填補呢?綜合南通市近年來公共服務方面快速發(fā)展過程中新社會階層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新社會階層主動給補上了。新社會階層以其慈善心、責任感，不僅自豪地擔當起了豐富公共產品服務、改善公眾生活的社會責任，而且，新社會階層在尋求社會利益實現(xiàn)的表達能力與效果上，也遠遠超過其他群體，尤其是弱勢群體。于是，新社會階層也就自然而然、順理成章地在某些時候、某些問題上成了各階層社會利益的代言人。

客觀地說，新社會階層有時作為各階層社會利益方面的代言人，是基于他們的慈善心和責任感為前提的。認可他們所擁有的慈善心，主要是因為他們今天所擁有的經濟財富、社會地位，不是通過什么巧取豪奪、坑蒙拐騙手段而來的，大多是通過合情、合理、合法的勞動致富而來的。面對社會公共服務的短缺，他們出于樸實的同情心、關愛心，或集資捐款修橋補路，或慷慨解囊資助失學兒童、貧病家庭，或集資合股開辦高檔消費場所，分擔起了本應完全由政府承擔、或部分由政府承擔的公共設施、義務教育、社會保障等公共服務責任?？隙ㄋ麄兯鶕碛械呢熑胃校且驗闊o論他們自己在致富的道路上創(chuàng)業(yè)時有多艱難，一旦成功了，他們就會想著回報家鄉(xiāng)，振興地方。在他們的心目中，政府還是自己的親，家鄉(xiāng)還是自己的美。南通市轄屬的啟東、海門和通州三個市，屬于新社會階層的人士比較多，其中回家鄉(xiāng)投資、捐助的人員和資金也比較多，發(fā)展也就比較快，就是典型的例證。他們一般都不會置家鄉(xiāng)的貧窮與落后而不顧，都會通過不同的渠道與方式，來支持乃至扶助家鄉(xiāng)的發(fā)展。新社會階層的慈善心、責任感促使他們在融合了本階層與其他階層共同的社會利益訴求，填補了政府公共服務空缺的社會責任的同時，也贏得了社會公眾對他們的認同與依托。這種認同與依托，在一定程度上促使相當一部分社會公眾愿意將本階層社會利益方面的訴求傾訴給新社會階層，再由新社會階層的代表向政府進行有效地表達。當然，也就使新社會階層當中一些精英感悟到了適當分擔社會責任，有效表達社會公眾利益需求，不僅可以贏得較高的政治地位、社會地位，而且還可以更好地維護自身的經濟利益。當然，他們的積極性就更高，熱情就更強烈了。久而久之，是否會形成一股社會公眾與新社會階層同興衰的潛流而滋長，將來會如何發(fā)展，是難以預測的，但不可小覷。

從世界發(fā)達國家的發(fā)展歷程來看，以往人們關注的重點，在于如何將完全由政府承擔社會責任的公共服務，分解為政府承擔及政府與社會組織和公民共同承擔，目的在于提高公共服務的水平、能力、質量及效率，以更好地滿足不同階層的社會利益訴求。但是，近幾年歐美國家深層次的社會調研證明，公共產品服務提供者大量私有化后，社會公眾對公共產品服務的社會利益訴求反倒更加難以實現(xiàn)了。公共產品服務壟斷成為不可避免的現(xiàn)象，公共服務水平持續(xù)下降成為不可扭轉的事實，最終，政府成了民眾怨憤的對象，其責任無法推卸。目前，我們從南通市新社會階層分擔社會責任、表達社會利益訴求的表現(xiàn)中，雖然還無法判斷其涉足公共服務領域后的發(fā)展趨勢(政府買單個別公共服務后，私營主體的服務水平較政府部門提供的要高，社會各階層利益實現(xiàn)較平穩(wěn)，這種事實已經客觀存在)，但是，我們在認同、贊賞新社會階層分擔社會責任的同時，在支持、鼓勵其有效表達社會利益訴求的同時，還是要認識到，畢竟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才是新社會階層的根本目的。所以，對新社會階層所吸引的社會公眾向心力，所涉足的公共服務領域廣泛度，乃至日益鮮明的政治利益謀求，都要有適度的引導。

三、近期，民主治理的時常參與，激發(fā)了掌控政治話語權的欲求

就治理本身而言，是一種公共管理行為，是價值因素較少而技術因素較多的政治行為。民主治理，則表明國家政治體制在治理體制上的重要內容。我國的民主治理內涵比較豐富，給新社會階層參政議政提供了較為寬闊的平臺。其一，它的基礎是公民參與，公民參與程度愈高，民主治理的程度也就愈高。衡量我國公民參與狀況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是選舉民主與協(xié)商民主。其二，它最重要的目標是保護和擴大人權和公民權。國家的人權和公民權的實現(xiàn)狀況，是民主治理的最終結果。它既體現(xiàn)在國家的法律和政府的政策中，更體現(xiàn)在政府和公民的實際政治生活中。其三，它的直接后果是合法性，即政府權威和政治秩序自覺被公民認可和接受的程度等。由此可知，新社會階層能夠參與民主治理、表達利益訴求的程度之深、范圍之廣，是前所未有、非同一般的，這反映在如重大決策的公眾聽證和協(xié)商，法律對公民權利的保護，公民對黨和政府的認同等方面。以南通市重大決策的公眾聽證和協(xié)商為例，從決策草案的提出到聽證代表人選的確定，從聽證程序的制定到實施方案的協(xié)商，乃至重大決策落實效果的跟蹤，新社會階層代表都是全程參與、滲透其中的。

新社會階層參與民主治理、表達利益訴求最常見的制度性渠道，就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政治協(xié)商制度和社區(qū)居民自治制度及職業(yè)自治制度。改革開放以來，南通市由非公有制經濟人士和自由擇業(yè)知識分子組成的新社會階層隊伍不斷壯大，為此，南通市在各級人大、政協(xié)換屆期間，也不斷擴大新社會階層的安排面，為新社會階層的民主訴求開辟了更廣闊的渠道。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南通市新社會階層人士擔任全國人大代表4名，省人大代表12名，省政協(xié)委員2名，南通市人大代表127名(占代表總數(shù)的23％)，南通市政協(xié)委員86名(占委員總數(shù)的16％)，縣級人大代表490名(占代表總數(shù)的16.7％)，縣級政協(xié)委員626名(占委員總數(shù)的26.1％)。隊伍的壯大，素質的提高，為重大問題的政治協(xié)商創(chuàng)造了較好的條件，也充分體現(xiàn)了新社會階層是光榮的社會主義事業(yè)建設者的政治地位。有了

這樣的制度性政治安排，新社會階層代表表達利益訴求，機會更多，也更有效了。但是，有時候也不盡然。由于目前人民代表大會及政治協(xié)商會議自身履職過程中，或多或少所存在的局限性、滯后性、表面性，使得新社會階層代表已不滿足于現(xiàn)有的利益表達制度，想方設法欲開辟新的、更有影響辦的渠道。

民主治理說到底，是屬于政治權力的取得、使用及鞏固。我國的民主治理內涵已經決定了新社會階層可以享有的種種民主治理權力。這一方面提高了政府民主治理的水平，集中了社會公眾的不同利益訴求，另一方面也使新社會階層強烈地意識到了民主治理權力的重要性。當然，在新社會階層代表社會公眾有效表達、實現(xiàn)利益的訴求中，也使社會公眾對新社會階層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信任、依賴與支持。不過，對于民主治理來說，政府才是凝聚社會各階層利益訴求，獲得社會各階層支持的主體。因此，在實施民主治理的過程中，政府應該適當聽取、采納不同階層的利益訴求，這是構建和諧社會的要求，也是現(xiàn)代民主治理中政府不斷從管制政府走向服務政府的重要趨勢。政府不應該任由社會上某一個階層成為各個階層利益訴求的代言人。因為，完全由新社會階層來表達各個階層的利益訴求，不僅不客觀、不科學、不民主，而且，在梳理各階層利益訴求的過程中，難免新社會階層有時更多的是反映本階層的利益訴求。畢竟，目前階段，從整體上看，新社會階層具有兩重性：他們既擁護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是黨-的改革開放政策的實踐者、受益者，而當某些人的利益沒有得到滿足時，又容易對黨和政府產生不滿情緒；他們既尋求法律保護，而某些成員又存在與法律相悖的行為；他們既參與社會公益事業(yè)，關注社會弱勢群體，而某些成員卻又漠視員工的合法權益。因此，在社會公眾的不同利益訴求中，重要的不是由新社會階層成為代言人，而是要創(chuàng)新利益表達機制，建立合法有效的制度，讓不同的階層都能通過有效的渠道與方式，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表達自己的利益訴求，進行利益的平等博弈。

總之，“既然學者們已經形成共識——當前中國社會出現(xiàn)了新興的社會階層，那么如何使這個新興階層獲得健康發(fā)展，并在社會發(fā)展中發(fā)揮穩(wěn)定作用，則是我們需要關注的主要問題。”當新社會階層表達其經濟利益的追求時，是以行動進行的，其結果最主要的是改變了自身命運；當新社會階層表達其對社會利益的重視時，是以分擔社會責任、逐漸成為不同階層利益代言人進行的，其結果是改善了周圍許多人的處境；而當新社會階層表達其政治利益愿望時，則是逐漸以組織化表達了。盡管其組織帶有自發(fā)性，組織化程度還很低，但是，如果持續(xù)下去，其影響的將不是一個群體，有可能是整個社會了。因此，必須重視建立合理、合法的利益表達機制，用有效的制度安排來容納和規(guī)范不同階層的利益表達。而一個完善的利益表達機制，至少必須滿足兩個條件，其一，必須有相應的組織和機構去代表和維護某些社會階層群眾的利益；其二，必須從制度層面上規(guī)范各政府部門、社會組織、人民團體的職責，使相應階層的團體和組織機構在法律制度的框架下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通過合法途徑進行利益表達，維護和保障其代表的階層的權利。

責任編輯向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