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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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國誕生之時,我還是一株稚嫩的幼芽。是共和國的春風春雨哺育著我,把我從一個無知無識的孩童培養(yǎng)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我11歲開始學師范,14歲初師畢業(yè)實習教書,由于我個子矮小,只好踩著板凳在黑板上板書。從初師到中師到高師,我只求笨鳥先飛。21歲大學畢業(yè),我回到了母校遵義師范專科學校任教。我沒有經受過解放前“教書匠”求職的“六臘之苦”[注],我是在新社會甜水里泡大的。在我從教的38個春秋里,為了報答共和國對我的培養(yǎng)之恩。我立志要做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
小時候我講話“口吃”,據(jù)說只要下雨天講話結巴時打幾記耳光就能改過來,為此我常被父母打得鼻嘴流血,毛病不但沒改掉,反而更怕講話,成了“啞巴”。要教書,“口吃”怎么行?我私下背唐詩,朗誦詩歌,演戲背臺詞,高聲讀課文,到河邊對著流水練講話。進入初師后我大膽報名參加了演講比賽,意外的得了遵義市中學組第一名,增強了我的信心,逐漸克服了結巴的毛病。在大學、中學執(zhí)教的日子里,我潛心鉆研。愛崗敬業(yè),上課充滿激情,寫了近兩百萬字的教學筆記,這為我教好書以及后來能寫一點東西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我也因此得到了莘莘學子的喜愛,再苦心里也是樂滋滋的。好幾次我都有改行從事其他工作的機遇,然而努力成為一名好教師的愿望鼓舞著我,沒有動搖過我的信念。一首小詩記載了我的從教生涯:“廿載寒庠歲月稠,撐篙引渡樂春秋,三尺講壇勤傳道,樂在教壇苦作舟”。
在我與老師們共同從事教學研究的日子里,我的足跡踏遍了黔北的山山水水,深入到百余所學校,聽了兩百余名教師的課。我虛心向教友們學習,博采眾長,與教友們切磋教藝,成了老師們的知心朋友。多年耕耘,只求實干,白天我走鄉(xiāng)串校,晚上靜下心來讀書寫作,有時工作到深夜三、四點鐘。從教一生,我安貧樂道,孜孜以求,直接教過的學生千余人,還多次為省內大專院校、地縣學校作語文學習、教學改革、高中考指導、培訓教師的專題報告,聽課師生達萬余人次。
我深知勤能補拙的道理,30多年來,我在省級以上報刊發(fā)表論文60余篇,其中與談遠高同志總結的遵義地區(qū)教研工作的論文《教研工作的點、線、面》收入了《中國軟科學文庫》。我主編、合編的專著共28本,達300多萬字(出版社正式出版)。其中《貴州省初中語文補充教材》供全省教學使用,《趣味語文1000向》一書,在香港書展時,得到了充分肯定,香港還買去了局域網的網上傳播權。1994年3月,陜西師范大學主編的全國語文核心期刊《中學語文教學參考》把我作為封面人物向全國介紹,《中國專家名人辭典》也收錄了我的業(yè)績。我每取得一點成績,黨和政府都給予了充分肯定。1987年我被批準為貴州省首批中學高級教師,1989年貴州省人民政府首批授予我中學特級教師稱號。
1997年教師節(jié)來臨之際,貴州電視臺以《神州大地貴州人》為題,在“社會大觀”節(jié)目里連續(xù)三次向全國播放介紹我一生的專題片《樂在教壇苦作舟》。學生從北京到廣州、從武漢到貴陽、從新疆的河子到南疆的海南島、從紐約到北京……紛紛打電話向我表示慰問,股股熱流涌向我的全身,對我是極大的安慰。當我看到學生陳道毅成了新中國首批博士和在加勒比海岸彼岸的業(yè)績時,當我看到學生黃華童已是浙江師范大學黨委副書記,張羽瓊已是貴州師大政治與歷史學院教授,他們已是博士生、研究生導師時,當我看到學生程明亮,梁顯泉已是全國、全省名醫(yī)時,當學生羅強烈編出的大型電視連續(xù)劇《雍正王朝》播放時,我為長江后浪推前浪,學生后來居上而感到驕傲自豪,我也真正體會到“樂在教壇苦作舟”的真諦。就在這一年,全國中學語文教研會向國慶五十周年的獻禮書《中學著名語文特級教師教育思想精粹》收錄了我的萬言教學教研長文《學語文——教語文——研究教語文——我的教學、教研》。在我即將離開教壇的那一天,教友們送來了光榮匾,上面鐫刻著“學界常青樹,教壇不老松”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我熱淚盈眶,夜不能寐。我深知這是教友們對我的厚愛與安慰,我也體會到了這一輩子從教的人生價值。一首小詩記載了我當時的心情:“巍巍婁山接云天,滔滔烏江逝不還。莫云花甲芳菲盡,熱血滿腔涌筆端”。
退休后,我繼續(xù)在遵義老年大學兼任文學課,還當選為貴州省寫作學會副會長,還被聘為貴州省人民政府、遵義市人民政府兼職督學。我親眼目睹了全省“普九”的成果,各鄉(xiāng)鎮(zhèn)最漂亮的建筑是學校,教育事業(yè)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古詩云:“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然而,我卻感到的是“最美不過夕陽紅”、“滿目青山夕照明”。
當今社會,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教育事業(yè)光輝燦爛,人民教師越來越受到社會的尊重,黨和國家對我們寄予厚望,我們任重而道遠。21世紀是科技迅猛發(fā)展的時代,國力競爭,人才競爭,多么需要我們培養(yǎng)出一代又一代的新人。中華民族要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們必須增強人民教師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我決心為教育事業(yè)發(fā)揮余熱,決心為祖國的教育事業(yè)獻終身,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最后以一首小詩作為我對教育事業(yè)的必將取得更加輝煌業(yè)績的美好祝愿:“憶昨尋春雪乍消,鵝黃嫩綠染黃梢。風光更向明朝看,定是仙源萬樹桃”。
注:舊社會,教師每到六月、臘月。便要為下學期找不到工作而發(fā)愁。
責任編輯:熊源李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