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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同步錄音錄像背景下的訊問方法之思辯

2007-12-29 00:00:00李華偉
中國檢察官·司法務實 2007年3期


  依據(jù)最高人民檢察院的規(guī)定,自2006年3月1日起,將逐步推行檢察機關訊問職務犯罪嫌疑人全程同步錄音錄像。聯(lián)系到我國刑事訴訟法第43條“嚴禁刑訊逼供和以威脅、引誘、欺騙及其他非法方式搜集證據(jù)”[1]的規(guī)定,相當一部分反貪、瀆檢部門的偵查人員陷入了困惑,擔心因訊問帶有威脅、引誘、欺騙的性質(zhì)的問題被認定為非法。那么威脅、引誘、欺騙作為訊問方法的價值是否就應一筆抹殺了呢?我們又應如何把握這些方法的使用限度和語言應用呢?在推行全程同步錄音錄像的背景下,理清這些問題無疑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一、偵查訊問的對抗性決定了偵訊手段的策略性,進而奠定了威脅、引誘、欺詐訊問方法的倫理價值
  
  在偵查訊問活動中,作為訊問方的偵查人員,要努力發(fā)現(xiàn)和證實犯罪;而作為被訊問方的犯罪嫌疑人,除個別主動坦白的,絕大多數(shù)都要竭力隱藏和掩飾犯罪,雙方活動具有明顯的對抗性。而由對抗性的特點出發(fā),決定了審訊活動不是一個在友好、輕松氣氛中進行聊天的過程,而是一個偵查人員與犯罪嫌疑人心智與意志較量的過程,即在絕大多數(shù)犯罪嫌疑人不情愿承認罪行的情況下,通過運用各種審訊方法,從心理上促使他們認罪。
  從行為科學的角度來講,要想使行為人作出一個我們所預期的行為,必須給予充分、適當?shù)拇碳?,“像供述自己的全部罪行這樣有重要利害關系的反應,絕非由單一的刺激即可引起,惟有施以適當和充分的刺激影響,才能引起供述動機,形成供述意志,引發(fā)供述行為”[2]。施以適當和充分的刺激,自然包含了威脅、引誘、欺騙的審訊方法,也就奠定了這些審訊方法存在的倫理價值。
  
  二、威脅和引誘訊問方法的現(xiàn)實價值
  
  威脅訊問是指以損害被訊問人的某種利益相恫嚇,迫使其按照訊問人員的要求提供情況的一種訊問方法,引誘訊問則是以一種現(xiàn)實的利益誘惑被訊問人作出供述的方法。由于威脅和引誘在審訊中通常是結(jié)合使用,所以這里我們對二者的現(xiàn)實價值合并進行考察。
  首先拿以刑事保障0S2GOMo5nXjhpkCrMR25rg==程序完善而著稱的美國為例,其實施的“辯訴交易”制度,實際上是以較輕刑罰處罰的許諾,換取被告人的認罪,明顯具有威脅和引誘的性質(zhì)。而從現(xiàn)行的訴訟程序和刑事政策上講,引誘和威脅的訊問方法在我國現(xiàn)實中具有更大的生存空間。
  從法律制度上講,我國刑事訴訟法并未賦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沉默權(quán),而是要求他們“如實回答”。當偵查人員認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沒有如實回答時,就會對其進行教育,而教育的首要內(nèi)容就是告之不如實回答的種種不利后果,這實際上就是允許以不利后果相要挾,迫使其就范,也就意味著認可了威脅訊問的合法性。
  從刑事政策上講,我國推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刑事政策,在偵查訊問活動中,偵查人員首先予以申明的也是這一政策。坦白從寬,就是如實交代從寬處罰;抗拒從嚴,就是拒絕交代或虛假交代,從嚴懲處。從一般訴訟法理和語義學的雙重角度分析,這是典型的引誘和威脅,即以寬大處理相引誘,以從重處罰為威脅,目的是獲得口供。
  
  三、欺騙訊問方式的現(xiàn)實價值
  
  欺騙訊問是指以虛構(gòu)的事實促使他人產(chǎn)生錯誤認知,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供述的訊問方式,欺騙訊問的現(xiàn)實價值存在于刑事訊問的各種方法之中。
  對于刑事審訊中的方法,美國刑事司法專家阿瑟·S.奧布里進行了系統(tǒng)的總結(jié),在他看來,審訊方法大致包括以下幾類:直接的方法類與間接的方法類,激情刺激的方法類與巧立名目的遁詞詭計方法類。每一種類別又包括各種不同的具體方法:無足輕重的冷淡法,同情或情感共鳴法,強烈誘惑法,態(tài)度友好法,提供幫助法,朋友般的談話法,偏袒的辯解法,減輕處罰法,安慰悲傷法,推托責任法,冷熱交替法,縮小犯罪等級法,夸大犯罪等級法,極力縮小犯罪后果法,既成事實法,假象欺騙和嚇唬法,苛刻的事物性方法,揭穿謊言法,假造證據(jù)法,重復強調(diào)同一主體法,通過講真話減輕精神壓力法,堅韌不拔的窮追猛打法,貶損詆毀與用好話逐步贏得好感以便最后利用法,坦率地說出犯罪真相講真話法[3]。
  上文奧布里所總結(jié)的審訊方法中,除假象欺騙和嚇唬法、假造證據(jù)法、貶損詆毀和用好話逐步贏得好感以便最后利用法是明顯以欺騙為核心內(nèi)容的審訊方法外,無足輕重的冷淡法、強烈誘惑法,甚至包括態(tài)度友好法、提供幫助法在內(nèi),也都包含著欺騙的成分。可以說,適度的欺騙是刑事審訊的基本方法,這也是欺騙的訊問方法現(xiàn)實價值之所在。
  
  四、威脅、引誘、欺騙的訊問方法使用原則
  
  美國刑事審訊專家弗雷德·英博指出:審訊人員要合法地取得嫌疑人的供述,就應當了解法律所允許的審訊策略和技術(shù)[4]。上文中對威脅、引誘、欺騙訊問方法價值的肯定論證,意在幫助偵查人員克服實行全程同步錄音錄像制度所帶來的心理慌亂,防止偵查人員完全摒棄上述訊問手段,自縛手腳。
  然而,事物總是具有兩面性的,以往我國的司法實踐中,由于對威脅、引誘、欺騙等訊問方法的無限運用而造成的違法審訊是較為突出的,且與刑訊逼供相比,這種方法獲取的供述具有更深的隱蔽性,更難以把握。筆者認為,這也是高檢院推行全程同步錄音錄像制度對推動法治文明和保障人權(quán)的進步意義之所在。從這一意義上講,對威脅、引誘、欺騙審訊方式的價值在肯定的基礎上,關鍵要確定該類方法的使用原則,即確定它們在審訊中使用的合理界限,以達到制止不當審訊的目的。
  那么對威脅、引誘、欺騙的訊問方法應如何限定使用的原則呢?這里先舉一個美國最高法院的案例。
  美國最高法院于1969年審理了蘭昔訴柯普案,在該案偵查時,被告以謀殺案嫌犯的身份接受偵訊,在訊問當中,警方欺騙他,稱另一共犯已經(jīng)認罪。美國最高法院經(jīng)審理認為:警方對嫌犯傳達共犯認罪的不實訊息,雖然與自白取得之過程相關,但不足以認定這樣的欺騙將使嫌犯任意所為自白失去合法性。當然,這些欺騙手段并非可以無節(jié)制地使用,而是應該遵守兩個原則,首先,這種欺騙不能惡劣到使法院及社會大眾的“良心憤慨” (shock of conscience);其次,這種欺騙手段也不能潛存使人不實自白的危險,并支持對被告的有罪判決 [5] 。
  通過這一案件,一方面我們看到,美國在司法實踐中事實上承認了偵訊中必然牽涉到詐偽、欺騙的手段,并贊同這一手段;另一方面,該判例還為我們把握“合理”的欺騙、引誘、威脅的訊問方法提供了參考標準,即運用欺騙、引誘、威脅的訊問策略時應遵循以下兩項原則:第一,不應嚴重超越公眾認可的道德界限,并使公眾的良心感到憤慨,例如,偵查人員偽裝成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師引出嫌疑人的有罪供述;第二,不應存在使犯罪嫌疑人作出虛假供述的危險。
  
  五、欺騙、引誘、威脅在訊問中的語言運用
  
  訊問犯罪嫌疑人是一個運用方法的過程,而從其表現(xiàn)形式上看,則是一個運用語言的過程,在肯定了欺騙、引誘、威脅作為訊問方法的價值,并確立了使用原則之后,我們不妨對訊問中欺騙、引誘、威脅方法的語言運用進行例舉分析,以利于更快更好地適應全程同步錄音錄像背景下的訊問。
  第一,對威脅訊問方法的語言運用。如上文所述,我國目前采取的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刑事政策,圍繞這一刑事政策進行規(guī)勸和攻心,運用威脅方法是允許的。如,訊問人員可以講“你不如實交代,說明你的態(tài)度不好,將來會被從重處罰”,“不要以為你不交待,我們就不能查明案情,不供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不如實交代,不利于你早日離開看守所”。而對于超出這一刑事政策范圍的威脅,則屬非法訊問,如對拒不交代的受賄犯罪嫌疑人講“你不交代,下一步就把你愛人抓起來,錢放哪了你愛人肯定知道”,這種以“連坐”相威脅的方式,明顯違背了法律和現(xiàn)行刑事政策,應當加以禁止。
  
  第二,對于引誘訊問方法的語言運用。運用引誘的方法,必須強調(diào)作為誘餌的利益是法律上許可且能夠兌現(xiàn)的利益,不具有欺騙性。在此基礎上,采取適當?shù)囊T訊問,應當是法律所允許的。例如,偵訊人員可以對犯罪嫌疑人講“如實承認,對你是有好處的”,“如實交代,認罪態(tài)度好,我們可以考慮為你取保候?qū)彙薄6澳阒灰姓J犯罪,就對你不起訴”之類的語言,因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可能導致嫌疑人為及早擺脫被追訴的不利地位,而違心地違背事實真相作出虛偽供述,屬于禁止使用的語言。
  第三,對于欺騙訊問方法的語言運用。正如上文所述,適度的欺騙是刑事訊問的基本特征,并且在訊問過程中,犯罪嫌疑人也在不斷觀察、揣測偵查人員掌握了哪些證據(jù),不斷調(diào)整自己的防御,因而欺騙的方法就成為在訊問活動中突破嫌疑人心理防線的重要策略,貫穿于整個刑事訊問的過程中,因此不應對欺騙性訊問方法有過多限制,在語言運用上應賦予其較大的適用空間。如,訊問人員常用的,“你還不交代,你的同伙已經(jīng)交代了”,“你還不交代,有人都看見了,說的清清楚楚的”,都屬于欺騙性的語言。
  對于欺騙性語言運用是否突破上述使用原則的判斷方法,弗雷德·英博進行了闡述:審訊人員在任何案件中,當懷疑這種審訊方式是不允許的,可實行這種方針,即對自己提出下列問題,我將要做什么?這會使無罪的人承認有罪么?如果回答是否定的,審訊人員應當繼續(xù)說打算說的話[6]。運用這一標準,對上文中常用的欺騙性問話進行考察,可以發(fā)現(xiàn)問話的目的是使嫌疑人從心理上產(chǎn)生證據(jù)已經(jīng)確鑿,抵賴已無意義的“誤區(qū)”,而如果被訊問人不是犯罪實施者,對犯罪事實一無所知,就不可能產(chǎn)生這種錯誤“誤區(qū)”,也即不存在使無罪的人承認有罪的可能,應當是被允許的。
  通過上文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對于威脅、引誘、欺騙的訊問方式,我們不能望文生義,一概斥為非法的訊問方法;如果恰當運用,它們是合法的訊問方法。應當予以排除的是可能導致虛假供述和嚴重侵犯基本人權(quán)的威脅、引誘、欺騙。在此基礎上,我國現(xiàn)行刑事訴訟法第43條“嚴禁以威脅、引誘、欺騙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收集證據(jù)”的規(guī)定,在立法內(nèi)容上并不準確、嚴密,應修訂為“嚴禁以嚴重違背社會公德和可能導致虛假供述的欺騙、引誘、威脅的方法搜集證據(jù)”。
  
  參考文獻
  [1] 本文對以威脅、引誘、欺騙方式搜集證據(jù)的討論僅限于訊問犯罪嫌疑人以獲取口供的情況。
  [2] 方強:《法制心理學概論》,群眾出版社1986年版,第209頁。
  [3] 阿瑟·S.奧布里等著,但彥諍等譯:《刑事審訊》,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171頁。
  [4] 弗雷德·英博著,何家弘等譯:《審訊與供述》,群眾出版社1992年版,第275頁。
  [5] 約翰·萊德,約瑟夫·巴克萊等著:《刑事偵訊與自白》,商業(yè)周刊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00版,第280頁。
  [6] 弗雷德·英博著,何家弘等譯:《審訊與供述》,群眾出版社1992年版,第27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