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臥兒

糊涂茶坊

糊涂是家茶坊

就在這個小城的中央

創(chuàng)建它的北來已經(jīng)北去

留下畢加索的正方形

歪在墻上

我和朋友在這里

光著腳談詩

醉著酒下棋

外面的花開了又謝

茶坊的巴西木總是綠色

像假的一樣

三月九日

山那邊是獅子

山這邊是格姆女神

三月九日下午

我在湖思吧

喝云南細粒咖啡

看瀘沽湖

不知道

一座山有兩個名字

一個湖有幾種顏色

水鳥從湖上飛過

吳梅問我想什么

我說想在這里

死去

夏夜的聲音

還有一天才立夏

但我習慣

把五月晚上的聲音

叫做夏夜的聲音

近一點的是蛐蛐叫

遠一點的是蛙鳴

最遠處

是貼近樹木的風聲

我想把這些聲音記下來

就攤開一張白紙

畫了一個圓點

一條波浪線

還有一根若隱若現(xiàn)的直線

（選自《星星》2005年2期上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