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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明《我所認識的張中行先生》(《隨筆》一九九一年第三期)提及張老曾惠寄手書《調笑令》一闋,跋語中有“吾家放叟擁萬卷書,著文多自得之意”云云,后,先生自正其誤,謂“衰老昏沉,誤書李公明先生為吾家放叟”。惜公明先生未加疏注,讀者或不明“誤書”之“誤”。
按,張老稱“放叟”為“吾家”,不言而喻,“叟”亦“張”姓,大名“放”,名筆添一“叟”字,彌見橫秋之老氣,又重之以文筆老練,令人誤以為“是一位飽學的老翁”,幾經交往,始明“放叟”乃中年一學人。行文搖曳多姿的《文苑星辰文苑風——中國現(xiàn)代文人漫考》,即系“放叟”之大作。為遍尋張老的《負暄瑣語》不得,“放叟”遂拜托《讀書》編輯部轉向張老索求,月余竟如愿以償。
無獨有偶。公明先生“認識”素未謀面的張老,亦緣于《負暄瑣話》?!蹲x書》(一九八八年第九期)曾刊載李文《關于<瑣話>的瑣話》,有“從友人沈君處借得”字樣,張老心細似發(fā),知李“尚無此書”,即親自郵寄一冊。
一冊《負暄瑣話》,經《讀書》之媒使京華張老與天府放叟、羊城公明喜結書緣,為文苑留下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