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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迷話書

一九三四年《戲?qū)W月刊》(程硯秋等主編)第三卷第七期刊載《京劇生旦兩革命家——譚鑫培與王瑤卿》一文，對譚、王兩位大師作如下評說：“譚鑫培革命，只本身成功；王瑤卿革命，給別人開路。譚鑫培以后，老生沒有一個趕得上鑫培；王瑤卿以后，旦角風(fēng)頭出到十足。譚鑫培收拾(余)三勝、(程)長庚殘局，王瑤卿開創(chuàng)四大名旦新路。”

此說頗有見地。需要補充的是，“伶界大王”譚叫天的“本身成功”，關(guān)鍵在于“推陳出新”；不是墨守，而是創(chuàng)新。老譚以后，生行依舊代有人出，唯處于“無腔不學(xué)譚”的大氣候下，趨于保守，勢所必然。而四大名旦雖均請業(yè)于“通天教主”王瑤卿，然各擅勝場，爭奇斗艷于紅氍毹上。故梅、程、荀、尚名滿大江南北，“風(fēng)頭出到十足”，亦勢所必然。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唯薪盡火傳，“后來人”并非“自有”。唐詩僧寒山云：“閑自訪高僧，煙山萬萬層。師親指歸路，月掛一輪燈?！薄皻w路”即“前程”；“一輪燈”，“光景常新”之謂也。燈燈相傳，唯光景常新者前程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