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日至7日，“建設幸福河湖 碧水永續(xù)北送·當代作家南水北調(diào)水源地紀行”采風活動在湖北省十堰市舉辦。中國水利文協(xié)副主席兼水利作協(xié)主席李訓喜說：“這次活動，我們以不久前習近平總書記給湖北十堰丹江口庫區(qū)環(huán)保志愿者的回信為契機，結(jié)合新中國成立75周年以及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通水10周年這兩個重要的歷史時刻，深入探訪水源地人民為確保一泓清水永續(xù)北上的不懈努力與感人故事。”我既是策劃、組織者之一，又是作家團隊中一員。我們把作家團隊分為AB兩組，分別從十堰市區(qū)出發(fā)，最終在丹江口市集結(jié)。我們A組向南三縣（竹溪、竹山、房縣）進發(fā)。

一

抵達竹溪縣后，我了解到該縣得名于境內(nèi)流淌的竹溪河。

登上竹溪縣關埡長城遺址，可見到國務院于1997年設立的界碑，其上向西和向南面分別刻有“陜西”和“湖北”的字樣。在這里，群山連綿不絕，綠意盎然，南方濕潤的風輕拂過我這北方人的面龐。我目睹由土石夯筑的城垛，不禁想起“朝秦暮楚”的歷史典故。

從半山腰下山，我們被直接送達龍湖國家濕地公園。大家紛紛涌向觀景平臺，舉目遠眺，見碧空如洗，白云悠悠，群山環(huán)抱，綠樹成蔭；俯瞰湖面，則是水色深綠，微波蕩漾，不時有魚躍出水面，在空中翻騰，水花四濺，閃爍著粼粼波光。鳥兒在湖畔樹林間穿梭，有的在水面上翱翔，鳴叫聲此起彼伏。

“這里才是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的源頭！”陪同我們的老李激動地重復著這句話。我有些疑惑：曾親臨陜西商洛地區(qū)的丹江源頭，并從眾多資料中得知，它作為“四瀆”之一的漢江支流，在丹江口市被人類攔截，形成的“亞洲第一大人工湖”——丹江口水庫應該才是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的水源。老李這么說，其依據(jù)何在？

經(jīng)過詳細了解才得知，原來堵河是漢江最大的支流，流量占到了六分之一，“南水”理所當然包含了堵河的水。應該說，丹江是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的主要源頭，而堵河更是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的主要水源。

龍湖，就是一個巨大的蓄水池，靜靜地躺在鄂西北的大地上。此時，講解員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她講述了大禹治水時，其得力助手應龍為了抵御洪水，常背負三山五岳至此，并開挖河道、疏通水流，為治水立下了汗馬功勞。應龍去世后，化作這一汪湖水，似巨龍盤臥，故得名“龍湖”。

她繼續(xù)介紹，龍湖國家濕地公園宛如一顆璀璨明珠，其自然風光優(yōu)美淳樸，水利資源豐富，傳奇故事神秘深邃，庸巴文化歷史悠久，令觀賞者流連忘返。濕地公園內(nèi)一幅幅生態(tài)美景，盡顯其卓越的濕地景觀價值。

我深知，世界上所有的“濕地”都與水直接相連。無論是長江、黃河，還是湖泊、水庫，抑或小塘、小溝或小洼，都是濕地的組成部分。濕地是廣闊的海岸灘涂，是日夜流淌的江河，是星羅棋布的湖泊，是水草豐茂的沼澤，是滋養(yǎng)地球的腎臟……

講解員進一步說明，如今的龍湖國家濕地公園集農(nóng)田灌溉、水力發(fā)電、生態(tài)旅游功能于一體，游客服務中心、休閑公園、環(huán)湖自行車道等休閑設施完善，公園生態(tài)環(huán)境顯著改善，生態(tài)功能顯著提升，綜合效益顯著增強，成為人們飲水思源的圣地、溪城休閑娛樂的后花園，以及賞景的絕佳地點。

目前，該地水質(zhì)達到國家Ⅱ類標準，部分區(qū)域甚至達到Ⅰ類標準，完全可以直接飲用。這得益于竹溪縣實施的“全面保護、科學修復、合理開發(fā)、持續(xù)利用”的方針，以及采取的一系列切實有效的措施。讓我尤為感動的，是竹溪縣在改善動物棲息環(huán)境、保護原生態(tài)植被方面所做的努力，這使得動物和植物也來守護“生命之湖”。

龍湖所在的秦巴山區(qū)，是我國生物多樣性的重要功能區(qū)，也是南北生物的分界交匯處，是候鳥遷徙的重要補給站，物種資源極為豐富，說這里是“大巴山地區(qū)物種資源基因?qū)殠臁辈⒉粸檫^。在“鄂西北生物標本館”內(nèi)，近4000種動植物標本有序陳列，宛如一部精美絕倫的自然畫冊。

而令我駐足不前的，是陳列在玻璃柜中的《竹溪植物志》。

老李告訴我，這部180萬字、重達3千克的巨著，收錄了竹溪境內(nèi)植物2206種。作者甘啟良，原是竹溪縣電視臺臺長，1999年身患疾病后轉(zhuǎn)而投身植物研究。20多年走遍竹溪的山山水水，采集植物標本3萬余份，出版了我國第一部全彩版縣級植物志，發(fā)現(xiàn)了曾被認為已滅絕的陜西羽葉報春。他因此被評為“中國好人”和“最美守井人”。

我深感震撼，這本巨著堪比《山海經(jīng)》奇功，可與《徐霞客游記》媲美，當流傳后世。當我提出想要拜訪甘老時，老李立即撥打電話，遺憾的是甘老當時外出。帶著遺憾，也懷著希望，我踏上了前往下一站的旅程。

打開手機，B組在鄖西縣活動的視頻不斷傳來。作家李春雷在接受采訪時說，水運與國運緊密相連，水脈與命脈息息相關。南水北調(diào)水源地的人民為國家重大工程作出了巨大貢獻，作為北方人，我深表感謝。我們要弘揚“飲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傳統(tǒng)美德，共同書寫“上善若水”的當代詩篇，講述“一泓清水永續(xù)北上”的中國故事。

二

抵達竹山縣。

竹山縣，得名于其境內(nèi)繁茂的竹林與秀麗的山水。此地秦巴山脈巍峨聳立，圣水蔚藍清澈見底，女媧補天的美麗傳說與古庸國的雄偉歷史在此交相輝映。景觀如畫，濕地如歌，生態(tài)之美與綠色發(fā)展相得益彰。

在竹山縣，我首次耳聞了“女媧治水”的傳說。

在中國的治水歷史中，“大禹治水”的故事廣為流傳，家喻戶曉。我曾深入研究《尚書·堯典》《尚書·禹貢》《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史記·夏本紀》等古籍，并考察了民間諸多傳說，撰寫、出版了長篇歷史小說《大禹治水》，并通過英文向世界介紹大禹治水的故事。今日聽聞“女媧治水”，頗感新奇。

竹山縣的解釋是，女媧治水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之一，在《列子·湯問》《淮南子·覽冥訓》等古籍中均有記載。相傳在遠古時期，天崩地裂，世界遭受巨大災難。女媧不忍生靈涂炭，于是煉制五色石以補天穹，斬斷神鰲之足以支撐四方，平息洪水，誅殺猛獸，調(diào)和陰陽，消除逆氣，使生靈得以安居樂業(yè)。

我頓時覺得此說頗有道理。

無論是東方的大禹治水、女媧治水，還是西方的諾亞方舟，都反映了人類與洪水抗爭的悠久歷史，都是人類爭取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典型例子。

隨著時光步入新中國的門檻，我目睹了各地水利建設的繁忙景象，工地上車水馬龍、人潮涌動，紅旗飄揚、號角聲聲。蘇北灌溉總渠在淮河流域首先建成，荊江分洪工程首開長江治理先河，官廳水庫如平湖般出現(xiàn)在高峽之間，紅旗渠如巨龍般盤繞在山腰，三峽工程巍然矗立驚了世界殊，南水北調(diào)“天河”通南北……

1966年，潘口水電站的治水夢想在此萌生，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醞釀，終于在2008年12月28日隆重開工，至2012年5月31日，首臺機組正式并網(wǎng)發(fā)電。

如果說大禹治水、女媧治水、諾亞方舟的故事尚帶有傳說色彩，潘口水電站則是實實在在地矗立在眼前。

戴著黃色安全帽、身著灰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向我介紹，潘口水電站的裝機容量為50萬千瓦，年發(fā)電量可達9.94億千瓦時。水電站設計壩高114米，壩頂長292米，水庫正常蓄水位為355米，具備全年調(diào)節(jié)能力。

他提到的“具備全年調(diào)節(jié)能力”，除了防汛、蓄水、發(fā)電、供水等功能外，還應包括為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服務，向北方輸送水資源的能力。

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初期年調(diào)水量為95億立方米，遠期可達130億立方米，丹江口大壩加高后可調(diào)水量為64億立方米。潘口水庫總庫容量達到23.4億立方米，可增加有效調(diào)節(jié)庫容11.2億立方米。這里的水源源不斷地送向北方地區(qū)。

潘口水電站建成后，有58條河流匯聚于此，形成了約3200多公頃的高山平湖景觀，覆蓋了上庸、官渡等鄉(xiāng)鎮(zhèn)的堵河流域。

當?shù)厝私o這個湖起了一個美麗的名字——“圣水湖”。

李勁松在《圣水湖記》中寫道：湖名“圣水”，必然具備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論及水的清澈，圣水湖堪比翡翠般純凈；論及水的品質(zhì)，蒼山澗底的泉水汩汩而出，品嘗之下，令人連連贊嘆；論及水的用途，清流北上，惠及京、津、冀、豫地區(qū)的億萬民眾，實為生命之源。

我們泛舟湖面，見群山環(huán)抱，綠水如藍。在山坳的水岸邊，有七八位身著紅色馬甲的人彎腰揮桿，打撈水面上的漂浮物。陪同人員告訴我，近年來，竹山縣專門頒布了《圣水湖國家濕地公園管理辦法》，采取了退耕還濕、退耕還湖、森林保護、污水處理、湖面巡護等多項措施，確?！耙汇逅览m(xù)北上”。

然而，不僅是“清水永續(xù)北上”，還有“清水永駐”。

李勁松寫道：昔日山勢險峻，水勢洶涌，民眾望而生畏，今日一湖碧波，再無驚擾；昔日怨水遠逝而不存，今日保水護林，更承擔供水、發(fā)電之責，把清潔能源輸送到千家萬戶；昔日岸危灘荒，民眾遠走他鄉(xiāng)謀生，今日茶綠果香……古人夢想的盛世，今日得以實現(xiàn)；古人未享之福，今日得以滿足。圣水湖，實為盛世之隆盛、勝境之幽美、圣湖之潔凈。

站在船頭，我由衷感慨：山是一支歌，水是一首詩，家園是一幅畫，圣水湖包容了這一切。老子曾言，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水固然不爭，但我們?nèi)裟鼙Ｗo好它，它給予我們的將更多更多……

B組在鄖陽區(qū)活動的視頻不斷傳來。作家凌先有在接受采訪時說，偉大的時代需要宏大的史詩來歌頌，偉大的工程需要優(yōu)秀的作品來記錄，偉大的人民需要真摯的情感來書寫。我們將盡快消化吸收、深入挖掘、精心提煉，書寫南水北調(diào)的宏偉氣象，謳歌水源地人民的奮斗精神。

三

我們一行人抵達房縣高速路口時，中國作家協(xié)會聯(lián)絡部主任李曉東先生也剛剛抵達，他是當日凌晨從北京趕到武漢，又連夜行程五六個小時到達房縣的。我試圖透過他的眼鏡觀察其瞳孔中的血絲，但他輕松地表示已在車上休息。他的圓臉透出紫銅色的光澤，顯得精神煥發(fā)。他昂首闊步地上車，與我們一同前往中國黃酒文化村——土城鎮(zhèn)黃酒村。

村口門楣上刻有“中國黃酒民俗文化村”字樣。進入村內(nèi)，一排排民宅散發(fā)出古樸典雅的氣息，一間間黃酒作坊飄散出醇厚綿密的酒香，道路兩旁的“三碗不過崗”“將進酒”“廬陵王”等字匾，或刻于石上，或懸于旗桿。

黃酒博物館內(nèi)，酒香更為濃郁。墻壁上古色古香，書寫著《詩經(jīng)》中的文字：八月剝棗，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白茅純米，有女如玉；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畫中描繪了古人與黃酒的場景，其中一個大酒壇上刻有“皇酒”字樣，昭示著“封疆御酒”“帝封皇酒”的悠久歷史。

在黃酒的釀造或表演方面，房縣黃酒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黃酒釀造師以及國家級評酒師均技藝精湛，他們熟練地展示著古法釀造工藝：剁曲浸泡、選米浸米、上籠蒸熟、攤晾梅飯、拌曲裝壇、養(yǎng)醅觀察、發(fā)酵打頭、沉淀封壇……

房縣傳統(tǒng)黃酒的釀制工藝經(jīng)過世代傳承，得以完整保存。如今，這里形成了一個涵蓋種植、釀造、養(yǎng)殖、銷售等完整的生態(tài)循環(huán)產(chǎn)業(yè)鏈。

師傅們雙手捧著酒杯，微笑著邀請我們品嘗。酒色微黃，清澈透明，香氣撲鼻。美酒順喉而下，初感腸肚似蠕，繼而全身微熱。

師傅介紹，小曲黃酒口感清甜，細膩柔和；而大曲黃酒則略帶苦澀，口感更為強勁。黃酒有后勁，不宜過量飲用。

酒香彌漫，詩意留存心間。

本地作家蘭善清賦道：

盛世福民，酒肉家常；人歸萬里外，意在一窖藏；古道壯士志，熱腸著華章?；窗腴_，酒嘗微醺，魔仙我說算，三碗好過崗。酒風作風，酒品人品，酒量膽量。耳聞鳥音，目接朝陽；豐年迎賓，臘酒不渾；我有陳釀，義滿胸膛；閱人無數(shù)，肝膽豪爽；可能十萬珍珠錢，沽得三生好時光。噫吁嚱，太白蒞臨，皓月澄江……

探究房縣黃酒之妙，水之品質(zhì)不可或缺。好水潤好土，好土出好米，好米釀好酒。正是，仙山圣水，傳世仙釀，返璞歸真，天人合一。

房縣的好水來自母親河，名“馬欄河”。

馬欄河古稱筑水，《漢書·地理志》記載：“筑水出漢中房陵，東入沔（今漢水），又名彭水。”它呈“U”字形環(huán)繞房縣縣城，全長百余千米，發(fā)源于小羊子山，匯入南河，奔向漢江。

無人機在高空盤旋，俯瞰房縣版圖，見數(shù)百條溪流披星戴月、不舍晝夜，匯入馬欄河，并入漢江河道，到達丹江口水庫，踏上北國之旅程。

這些水，也滋潤了房縣的詩酒田園。

談詩，《詩經(jīng)》文化起源于西周時期，當時的都城西安與房陵毗鄰，流傳著崇尚歌詠的傳統(tǒng)。房縣人氏尹吉甫，是《詩經(jīng)》的主要編纂者之一，被譽為“中華詩祖”，其創(chuàng)作的《崧高》《烝民》《韓奕》《江漢》，均成為《詩經(jīng)》中的經(jīng)典篇章。

論酒，房縣釀造黃酒歷史悠久，可追溯至新石器時代，西周時期開始有文獻記載，至唐朝時期達到了鼎盛。由于其獨特的地域環(huán)境，房縣黃酒成為國家地理標志保護產(chǎn)品，被譽為“世界美酒（黃酒）特色產(chǎn)區(qū)”和“中國小曲黃酒之鄉(xiāng)”。

話田園，房縣自古流傳著野人的傳說。《山海經(jīng)·海內(nèi)南經(jīng)》《房縣志》《鄖陽府志》均有關于房縣野人的記載，而近代報道關于野人的發(fā)現(xiàn)，多發(fā)生在房縣老南山一帶。野人谷鎮(zhèn)、野人谷、野人洞等地名，可謂傳說中“田園”……

房縣人不僅采集天地之精華，精心釀造出聞名遐邇的黃酒，而且肩負著“確保一泓清水永續(xù)北上”的重大使命。在這里，我目睹了堰河水庫緊張建設的場面、馬欄河治理春華秋實的景象，環(huán)保志愿者在河邊清污的一舉一動……

作家李曉東在接受采訪時說，來到南水北調(diào)中線工程水源地，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我們見證了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見證了庫區(qū)人民為確?！耙汇逅览m(xù)北上”所付出的努力和奉獻，這對作家本身是一個極大的激勵。相信我們能夠創(chuàng)作出無愧于時代、無愧于人民的優(yōu)秀作品。

B組在武當山特區(qū)活動的視頻不斷傳來。作家陳松平說，自2003年起，我參與了丹江口庫區(qū)移民實物指標調(diào)查，幾乎走遍了庫區(qū)的每一個角落。此后又親歷了庫區(qū)取締網(wǎng)箱養(yǎng)殖、漁民上岸、岸線“清四亂”等一系列行動，深知水源地人民的不易。那一庫清水，映照著十堰320萬“守井人”的一片丹心，值得大書特書。

B組發(fā)來的視頻中或A組采訪途中，我一次次見到南水北調(diào)中線水源地“守井人”的宣誓牌：“勇?lián)问姑?，扛牢政治責任，忠誠守水事業(yè)，當好護水衛(wèi)士，為確?！汇逅览m(xù)北上’而努力奮斗?！蔽乙淮未螢橹?，為之感動，為之振奮，為之欣然命筆。

是呀，水是生命之源，保護水就是保護人類甚至其他物種的生命；建設幸福河湖、碧水永續(xù)北送，正是提高我們生命質(zhì)量的如椽之筆……

人不負綠水青山，綠水青山定不負人！

……

9月6日，A組、B組在丹江口大壩上勝利會合。白云裊裊、青山郁郁、綠水悠悠，作家紛紛在“南水北調(diào)水源地”石碑前留影，紀念這次尋源問水之旅。我卻在建筑物上發(fā)現(xiàn)鑲嵌著的一塊金色牌匾“國家水網(wǎng)重要結(jié)點（注：不是節(jié)點）工程”。的確，近年實施的國家水網(wǎng)工程，中國人正將大禹治水、女媧治水甚至諾亞方舟的神話，改編為引領世界、引領未來的偉大治水史詩。

作者簡介：趙學儒，水利作協(xié)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