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爺爺,您做傘幾年了?”
“好幾十年了,從娃娃時做起嘞!”
恰逢是小隊活動,我們?nèi)ゲ稍L一位做油紙傘的老匠—孔爺爺。
孔爺爺家住杭州西湖邊。他的老伴開雜貨店,孔爺爺做油紙傘。進屋便能看到一墻的木材和毛竹,孔爺爺便坐在矮小的四腳板凳上,腳邊盡是刀具和砂紙。
“爺爺,您這是在做哪個部分?”
“傘柄。這是一頂傘最重要的部分!”孔爺爺微微笑道。
油紙傘的傘柄是用木材打磨成的,是傘的主心骨?!肮S里的機器哪比得上手磨的叫人放心?”孔爺爺真是個執(zhí)著的人,凡事都親力親為。他拿刀一點一點削出傘柄可供手握的地方,再拿砂紙反復(fù)打磨,紛紛揚揚的木屑都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
“爺爺,為什么要打磨那么多次?”我耐不住性子了。
“越磨,越精;越精,越巧?!笨谞敔?shù)穆曇艚z毫沒有不耐煩。
削好了傘柄,孔爺爺開始制傘骨。傘骨是支持傘面的部分,要有韌性,使傘開合靈活不卡頓??谞敔攲⒚駵\青色的部分削成與傘骨匹配的條兒,粘在傘骨的上端。我們也一同嘗試,可不是粘反了就是粘錯了,手上還留有不少糨糊。
“你們年紀小,總歸是太浮躁了?!笨谞敔斂扌Σ坏?,“做這事就得把心沉下來,浮躁不得。”
孔爺爺雙手利索地粘好骨架,又走到后院,拿出輕透的油布?!叭丝恳律疡R靠鞍。這傘柄、傘骨是里子,傘面是面子!”孔爺爺半是打趣地說道,在傘骨上刷上一層糨糊,再蒙上油布,一把油紙傘最初的樣子總算是完成了。當然,讓它身價倍增的,還得是傘面上的油畫??谞敔斈脴O細的勾邊筆勾勒出人物的雛形。均勻的筆鋒,宛若游龍的運筆,讓我們嘖嘖稱奇。
“孔爺爺,您每天做這個,不累嗎?”我們好奇地問。
“來杭州的小姑娘都喜歡油紙傘嘞!她們喜歡,我就做唄!”孔爺爺笑呵呵地說,歡愉從眼角的皺紋流露出來。
“孔爺爺,您會考慮帶徒弟嗎?”
“哎—不了。我沒那個能力了。手藝這個東西,意會很重要!”孔爺爺一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太浮躁。若不是真心喜歡,哪耐得住性子!”爺爺?shù)捻永镩W過一絲黯然。
確實,做一把油紙傘,是在與歲月對話,與文化共舞,耐不住寂寞,怎么能行?孔爺爺傾注于油紙傘上的匠心及所有的手藝人對非遺文化的熱愛與堅守,是杭州獨一份的記憶。
指導(dǎo)教師:張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