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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無正當理由上訴的必要抑制

2024-06-23 23:38:28陳潤生陳玉忠
關(guān)鍵詞:報復性一審裁判

陳潤生 陳玉忠

摘要:

刑事訴訟中只有切實保障被告人上訴權(quán)的充分行使,才有可能有效發(fā)揮刑事二審程序的救濟和糾錯功能,確保刑事訴訟實體公正和程序公正的真正實現(xiàn)。但個別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在本來合意的訴訟“氛圍”下卻出現(xiàn)了部分“自愿”認罪認罰的被告人當一審法院作出從寬處罰后又提出上訴的現(xiàn)象。這不僅會影響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功能的充分發(fā)揮,而且會損害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所體現(xiàn)的誠信價值。盡管檢察機關(guān)的“報復性抗訴”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的無正當理由上訴有一定抑制效果,但“報復性抗訴”明顯存在法理依據(jù)不足的缺陷,不宜作為抑制無正當理由上訴的長效對策?;谡J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誠信價值的要求與上訴權(quán)保障的需要,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增設(shè)上訴理由審查程序,達到對無正當理由上訴進行必要抑制的目的,是一種可行的方案選擇。

關(guān)鍵詞: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無正當理由上訴;“報復性抗訴”;上訴理由審查

中圖分類號:D925.2

文獻標識碼:ADOI:10.7535/j.issn.1671-1653.2024.02.008

Necessary Suppression of Appeals without Justification in Confession of Guilt and Leniency of Punishment Cases

CHEN Runsheng1, CHEN Yuzhong2

(1.Law Teaching and Research Office,Baoding Municipal Party School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Baoding ?071000,China;

2.Law School,Hebei University,Baoding ?071002,China)

Abstract:

In general, effective exercise of the defendant's right of appeal in criminal proceedings is essential for the remedy and correction function of the criminal second-instance procedure, ensuring the realization of substantive and procedural justice. However, in certain cases of leniency for confession and punishment, there have been instances where defendants who"voluntarily" pleaded guilty and then filed an appeal after receiving a lenient sentence in the first-instance court, despite the originally cooperative"atmosphere" of the trial. This not only undermines the full implementation of the leniency system for confession and punishment, but also damages the integrity value it represents. Although the prosecutorial authority's"retaliatory appeal" has a certain deterrent effect on appeals without justification in cases involving leniency for confession and punishment, it is evident that this"retaliatory appeal" is flawed in terms of legal justification and should not be considered a long-term solution to deter appeals without justification. Based on the requirement of integrity value in the application of the leniency system for confession and punishment, as well as the necessity to protect the right of appeal, it is a feasible option to introduce an appellate review procedure in cases involving leniency for confession and punishment,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necessary suppression of appeals without justification.

Keywords:

leniency systeem for confession and punishment; appeals without justification;"retaliatory appeal"; review of appeal grounds

一、問題的提出

當前,我國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率不斷提升,其在化解矛盾、促進和諧、實現(xiàn)社會內(nèi)生穩(wěn)定方面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但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也出現(xiàn)了部分被告人通過認罪認罰獲得從寬處罰后又無正當理由提出上訴的情況,甚至有些被告人還將提出上訴視為實現(xiàn)“留所服刑”目的以拖延刑罰執(zhí)行的一種有效的“技術(shù)手段”。與其他刑事案件相比,盡管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上訴比例較低,但由于大部分法院的一審裁判是在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以及控辯雙方對檢察機關(guān)量刑建議合意的基礎(chǔ)上作出的,因此,此時被告人提出上訴,顯然是對一審裁判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就自愿認罪認罰所作出的承諾,以及相關(guān)機關(guān)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所形成的初步效果的否定,這不僅有違誠實信用原則,并且損害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倫理基礎(chǔ)——誠信價值,也有違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設(shè)計初衷。為有效抑制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檢察機關(guān)主要采取了“報復性抗訴”的措施。雖然“報復性抗訴”在對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的“反擊”中確實發(fā)揮了一定的作用,但由于法律依據(jù)和理論基礎(chǔ)的欠缺,“報復性抗訴”這一“武器”從一開始使用即遭到了大部分學者的否定性評價。有的學者甚至認為這種抗訴不僅有悖程序正義之要求,還有損司法權(quán)威之建構(gòu),并有成報復檢控之風險[1](P1-8) 。出現(xiàn)眾多的質(zhì)疑,似乎預示著檢察機關(guān)的“報復性抗訴”難以成為應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的正當性對策。

在檢察機關(guān)采取“報復性抗訴”的方式應對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之際,為消除被告人等的無正當理由上訴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有效減弱其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及其功能所帶來的沖擊,學界和實務界就能否限制認罪認罰案件被告人的上訴權(quán)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形成了不同的觀點。有觀點認為,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特殊案件,諸如適用速裁程序?qū)徖淼陌讣梢詫嵭幸粚徑K審,不再賦予被告人上訴權(quán)[2](P18-22) ;也有觀點認為,上訴權(quán)是刑事訴訟中被告人的一項基本訴訟權(quán)利,不能予以剝奪或限制[3](P244-260) ;還有的觀點認為,應對被告人的上訴理由進行審查,決定是否啟動刑事二審程序[4](P3-11) ,或者根據(jù)一審法院對認罪認罰被告人判處刑期的不同,給予被告人上訴不同程度的限制[5](P35-45) 。盡管學界探討所形成的學術(shù)成果尚未轉(zhuǎn)化為實踐中的實際舉措,但這些探討為解決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的無正當理由上訴問題提供了不同的思路和方案。

二、上訴原因的差異:有正當理由與無正當理由上訴的界分

從2016年9月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試點工作的啟動,到2018年10月將試點經(jīng)驗通過《刑事訴訟法》的第三次修改在刑事訴訟立法中予以固定,再到5年來的司法實踐,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取得了質(zhì)的飛躍。2020年以來,我國刑事訴訟中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率超過85%,檢察機關(guān)量刑建議采納率約為95%[6]。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得到普遍適用,但也出現(xiàn)了個別被告人針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一審裁判提出上訴的情況。盡管司法實踐中被告人上訴的案件數(shù)量有限,但這一現(xiàn)象的存在極大可能會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功能產(chǎn)生相應的負面影響。其不僅會破壞基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在控辯雙方之間對量刑減讓等形成的合意氛圍,而且在被告人提出上訴必然引起二審程序的情況下,勢必導致刑事訴訟程序的復雜化和訴訟周期的延長,從而使得通過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實現(xiàn)簡化刑事訴訟程序、提高刑事審判效率的初衷無法得到兌現(xiàn)。

近年來,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上訴比例呈現(xiàn)較為穩(wěn)定的態(tài)勢。最高人民檢察院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2020年以來,認罪認罰案件上訴率為3.8%[6]。我國《刑事訴訟法》規(guī)定,只要被告人等明確表示不服一審裁判就可以提起上訴,因此,刑事訴訟實踐中二審程序大部分是由于享有上訴權(quán)一方的上訴而引起的。在一般刑事案件中,被告人上訴的理由與上訴的目的基本是一致的。但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由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偵查、審查起訴程序直至一審裁判作出前,明確表示自愿認罪認罰,而一審裁判作出后卻不服一審裁判提出上訴,這種上訴除少數(shù)是基于量刑減讓的請求并沒有得到一審法院的認可外,多數(shù)案件中是為達到不便言明的其他目的而提起的,這就意味著被告人上訴的理由與上訴的目的實際上并不一致,甚至上訴理由實際上成為被告人為達成一定目的的正當“借口”。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上訴中,上訴的理由是比較復雜的,而各種不同上訴理由的背后又反映出被告人上訴的不同目的?;谀康氖欠裾?,可以初步判斷出被告人是基于正當理由的上訴還是無正當理由的上訴。

在因認罪不認罰而提出上訴的案件中,如果被告人在沒有新的事實、新的證據(jù)的情況下,僅以一審判決“量刑過重”為由提出上訴,或者以提出上訴作為合法的“技術(shù)手段”意圖達到“留所服刑”的目的,實際上均是對先前程序中自愿認罪認罰承諾的反悔。這種反悔雖不是被告人明確提出,但實際上和沒有相應證據(jù)證明卻明確提出自己認罪認罰的自愿性沒有得到充分保障的反悔并無實質(zhì)區(qū)別。在這種類型案件中,被告人的上訴不僅損害了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倫理基礎(chǔ)——誠信價值,以及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控辯雙方基于協(xié)商所形成的合意氛圍,并導致訴訟周期的延長和訴訟效率的降低,顯然屬于無正當理由的上訴。

在因情勢變更而提起的上訴和因適用法律錯誤或者一審訴訟程序不合法而提出上訴的案件中,盡管存在被告人在上訴時對法律的相關(guān)規(guī)定理解有誤的情況,但本質(zhì)上并非是對自愿認罪認罰的反悔,況且有些案件確實得到了二審法院的改判,因此,此種類型的上訴應視為有正當理由的上訴。

基于上述認識,筆者認為,對無正當理由上訴的認定應當同時符合以下條件:一是一審法院在裁判中確實采納了檢察機關(guān)的量刑建議;二是檢察機關(guān)的量刑建議是檢察機關(guān)與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在充分協(xié)商的基礎(chǔ)上形成的,切實得到了被告人的認可;三是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并獲得了辯護人或者值班律師的有效幫助,能夠清楚知悉自愿認罪認罰的法律后果;四是被告人上訴中并沒有提出正當理由和根據(jù)說明對其自愿認罪認罰的反悔是合理的。

三、對無正當理由上訴進行抑制的必要性

所謂無正當理由上訴是指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被告人利用合法程序,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意圖獲得二審法院對量刑的進一步減讓或者實現(xiàn)非正當目的而提起的上訴。從形式上來看,無正當理由上訴其實與有正當理由上訴并沒有明顯的區(qū)別。由于無正當理由上訴往往具有一定的隱蔽性,因此在審判實踐中判斷被告人的上訴是否屬于無正當理由上訴,需要根據(jù)一審法院的裁判情況以及被告人上訴理由、上訴目的等多方面的綜合考量。從實踐層面來看,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無正當理由上訴的出現(xiàn)不僅會導致刑事訴訟效率的降低,而且也不利于修復被犯罪破壞的社會關(guān)系,不利于被害人盡早獲得補救賠償,因此對無正當理由上訴進行有效抑制是非常必要的。對此,有學者指出,這種無理由單方撕毀認罪認罰具結(jié)書的行為,不僅對契約誠信精神造成了嚴重破壞,還一定程度上損害了裁判的權(quán)威性和終局性,理應加以限制[7](P126-127) 。

(一)維護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倫理基礎(chǔ)的需要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是刑事訴訟中檢察機關(guān)和法院通過鼓勵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并在此基礎(chǔ)上給予其從寬的處刑,以促進訴訟效率有效提高的一種制度設(shè)計。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正當性抑或倫理基礎(chǔ)在于對誠信價值的體現(xiàn),因為從原理上講,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實際上是一種協(xié)商治理模式,商談、合作與誠信是其立身之本[8](P118-132) 。誠信是維護社會良好秩序的底線性規(guī)范,是社會的道德和價值基石[9](P79-86) ,其要求在人與人之間的合作和交往中,應當做到誠實、重承諾、守信用。從司法實踐來看,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主要訴訟環(huán)節(jié)無不體現(xiàn)著誠信價值的要求。首先需要檢察機關(guān)充分聽取被追訴人、辯護人等訴訟參與主體意愿表達和利益需求,與辯護方就認罪認罰從寬相關(guān)的事項盡可能達成合意,在此基礎(chǔ)上檢察機關(guān)提出依法從寬的量刑建議,法院通過司法審查予以確認[10](P32-36) 。有學者將其理解為是“四方合意”的過程[11](P37-52) 。實際上,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一定程度上存在權(quán)利讓渡與量刑優(yōu)惠的交易關(guān)系,被告人獲得的量刑優(yōu)惠幅度越大,其應當讓渡的權(quán)利也就越多;被告人與檢察機關(guān)、法院之間,通過權(quán)利與權(quán)力的互相讓渡,形成了一種隱形的契約關(guān)系[5](P35-45) ??梢?,不論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還是控辯雙方就指控事實、檢察機關(guān)的量刑建議以及訴訟程序的適用等形成合意,其實均是控辯雙方對相關(guān)問題或者事項所作出的承諾,若無正當理由甚至是惡意對相關(guān)承諾進行反悔,勢必會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所體現(xiàn)的誠信價值造成嚴重傷害,并損害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權(quán)威性和嚴肅性。

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一方面,彰顯誠信價值是確保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制度設(shè)計和制度適用的內(nèi)在要求。如果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不能體現(xiàn)對誠信價值的追求,也就談不上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建構(gòu)的正當性,更談不上該制度作用的有效彰顯。另一方面,

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而言,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所體現(xiàn)的誠信價值能夠促進其誠信意識的內(nèi)在強化,從而真正自愿認罪和認罰;從社會層面看,每一件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恰當處理,對于社會公眾正確認識誠信價值和樹立誠信意識都具有導引和示范效果,有助于促進誠信社會的建構(gòu),真正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實現(xiàn)辦案的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的有機統(tǒng)一。

當然,從表面上看,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無正當理由上訴進行必要限制,也會對被告人行使上訴權(quán)造成一定的影響。其實這種擔心是不必要的,因為進行必要限制是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的無正當理由上訴而言的,對基于正當理由的上訴不會產(chǎn)生任何影響,況且在無正當理由上訴的情況下,上訴權(quán)的行使往往成為被告人達到不當目的的手段,而非維護其合法權(quán)益的途徑,如果對此種情境下的上訴權(quán)還要予以充分保障,實際上就是對無正當理由上訴的縱容和對誠信價值的進一步損害,也是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價值的否定,這勢必會在一定程度上動搖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正當性基礎(chǔ)。因此,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對無正當理由上訴進行必要限制是最大化兼顧了誠信價值和上訴權(quán)的合理要求,是平衡國家利益與個人權(quán)益的合理選擇。

(二)保障刑事訴訟效率的有效舉措

我國《刑事訴訟法》對于上訴的理由實際上并沒有作出明確規(guī)定,有上訴權(quán)的人只要明確表示不服一審裁判就可以提出上訴,二審法院不得因被告人上訴時未提出明確上訴理由,或提出的上訴理由不適當而拒絕啟動二審程序。同時,根據(jù)《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被告人不論以何種理由提起上訴,二審法院均要對案件進行全面審查,不受上訴范圍的限制。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由于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使得以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以及基于控辯雙方合意的量刑建議為基礎(chǔ)所形成的一審裁決,不得不面臨著二審程序的重新審理。而對于這些上訴案件,有個別案件以被告人撤回上訴結(jié)案,二審法院通過審理大多作出了維持原判的裁定,也就是說,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被告人的上訴,實際上并沒有有效體現(xiàn)出二審程序的糾錯效果。也說明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由于被告人無正當理由的上訴,導致有限的司法資源被消耗在對個案的不必要再次審理中,這不僅使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沒有做到“簡者更簡”,反而使訴訟周期延長,并將偵查機關(guān)、檢察機關(guān)和一審法院在刑事訴訟中為提高訴訟效率、節(jié)約司法資源做出的努力變得“毫無意義”。因此,從保障刑事訴訟效率的角度來看,對無正當理由上訴進行適當抑制是必要的。如果不加以必要抑制,以體現(xiàn)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特色的有關(guān)刑事訴訟程序的功效就有可能得不到實際發(fā)揮,而在這些有關(guān)刑事程序中,刑事速裁程序最具有典型意義。

(三)保障受損社會關(guān)系得到修復的需要

從形式上來看,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是帶有協(xié)商性質(zhì)的刑事訴訟活動,控辯協(xié)商是認罪認罰從寬程序的本質(zhì)內(nèi)核[12](P110-122) 。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過程中,不僅不排斥被告人通過與被害人協(xié)商達成賠償?shù)狼竻f(xié)議以取得被害人諒解實現(xiàn)雙方和解的做法,而且雙方是否能夠?qū)崿F(xiàn)和解還是衡量被告人是否真正自愿認罪認罰的重要考量因素,也是確保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得以順利適用并取得理想效果的重要基礎(chǔ)。被告人與被害人的和解促進了社會矛盾糾紛的化解,為修復被犯罪所破壞的社會關(guān)系提供了可能。

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如果被告人無正當理由提出上訴,不僅意味著其對一審裁判結(jié)果的不認可,也表明其并非真正自愿認罪認罰和取得被害人的諒解以實現(xiàn)雙方的和解,這顯然不利于雙方矛盾糾紛的解決和受損社會關(guān)系的修復。在一些刑事案件中,相對于物質(zhì)賠償或者補償,其實被害人更愿意接受的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真誠悔罪的態(tài)度和積極彌補自己罪責的行為。但在有些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部分被告人承諾先履行部分賠償義務,在一審裁判作出后再履行剩余部分賠償義務,并以此為由提起上訴,要求二審法院減輕刑罰,由于這種上訴可能會導致被害人因犯罪所遭受的損害無法及時彌補,極大可能會加深被害人的怨恨感,甚至增加其對被告人的仇視,從而不利于及時修復受損的社會關(guān)系。

四、“報復性抗訴”法律依據(jù)和法理基礎(chǔ)的欠缺

(一)“報復性抗訴”的法律依據(jù)

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被告人一旦提出無正當理由上訴,意味著控辯雙方以誠信價值為基礎(chǔ)形成的認罪認罰從寬這一合意性訴訟機制的失效。縱觀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實踐,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對檢察機關(guān)職權(quán)行使的效果影響最大。一方面,使得檢察機關(guān)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關(guān)鍵作用歸于無效,導致控辯審各方為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所作的各種努力變得毫無意義;另一方面,有損檢察機關(guān)基于控辯雙方合意所作出承諾的權(quán)威性,從而影響檢察機關(guān)在公訴和審判環(huán)節(jié)具體職權(quán)行使的效果。面對這些不良影響,檢察機關(guān)勢必會重新審視被追訴人認罪認罰的真實性和悔罪的真誠性,同時采取實際行動抵消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的負面效果。在司法實踐中,針對無正當理由上訴,檢察機關(guān)常用的應對之策是同時提出抗訴,這種抗訴學界一般稱之為“報復性抗訴”。有學者認為“報復性抗訴”是檢察機關(guān)為報復被告人主張上訴權(quán)的合法行為而對初審法院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所作出的裁判提出抗訴,以尋求二審法院加重對被告人的處罰[13](P79-91) 。檢察機關(guān)提出“報復性抗訴”,目的在于以抗訴阻遏被告人濫用上訴權(quán)[14](P52-66) 。檢察機關(guān)抗訴有利于震懾上訴動機不純的犯罪分子,更好地維護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司法效果[15](P57-60) 。

(二)“報復性抗訴”法律基礎(chǔ)的缺陷

從實踐層面看,“報復性抗訴”確實對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起到了一定威懾作用,有的被告人在檢察機關(guān)提出抗訴后主動撤回了上訴請求,但從法律依據(jù)和法理層面分析,“報復性抗訴”存在著明顯的缺陷。

1.“報復性抗訴”的目的和理由與法不符?!缎淌略V訟法》關(guān)于抗訴理由的明確限制成為“報復性抗訴”無法繞開的制度難題[16](P115-124) 。根據(jù)《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八條的規(guī)定,地方各級人民檢察院必須是認為本級人民法院第一審的判決、裁定確有錯誤時才可以向上一級人民法院提出抗訴。可見,在一般刑事案件的訴訟過程中,地方各級檢察機關(guān)抗訴的對象是一審法院的裁判,抗訴的理由是認為一審裁判確有錯誤?!度嗣駲z察院刑事訴訟規(guī)則》第五百八十四條對于一審裁判確有錯誤的具體情形作了明確規(guī)定?;谶@些規(guī)定可以看出,檢察機關(guān)抗訴的目的在于阻止一審確有錯誤裁判的生效,同時通過二審程序糾正一審錯誤的裁判。但是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訴訟過程中,檢察機關(guān)“報復性抗訴”的目的及其理由實際上與《刑事訴訟法》所規(guī)定的糾正“一審裁判確有錯誤”的抗訴目的及其理由并不相符。從“報復性抗訴”的實際情況來看,檢察機關(guān)的“報復性抗訴”實際上并非針對一審裁判,而是針對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換言之,提出“報復性抗訴”的檢察機關(guān)并非認為一審裁判確有錯誤,而是認為被告人無正當理由提出上訴使其不再符合認罪認罰從寬的條件,通過提出抗訴,建議二審法院取消因被告人認罪認罰一審法院的量刑減讓,讓“失信被告人”付出程序與實體雙重代價[17] 。因此,“報復性抗訴”并非是為了阻止一審裁判的生效和通過二審程序糾正一審確有錯誤的裁判,而是基于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所反映出的對認罪認罰的明確反悔,請求二審法院加重對被告人的處刑,這顯然與法律賦予檢察機關(guān)提起抗訴的功能和理由是不相符的。

2.“報復性抗訴”并沒有充分體現(xiàn)檢察機關(guān)的職能屬性。在刑事訴訟中,檢察機關(guān)通過追訴犯罪承擔控訴職能,還有權(quán)監(jiān)督其他機關(guān)的訴訟活動是否合法。檢察機關(guān)的上述兩種職能在提起抗訴程序中得到了充分的彰顯。一方面,通過提起抗訴引起二審程序,使一審確有錯誤的裁判得到糾正,實現(xiàn)對犯罪的追訴;另一方面,通過提起抗訴實現(xiàn)對一審法院和二審法院審判活動的監(jiān)督,確保審判權(quán)的依法行使??乖V權(quán)屬于公訴權(quán)的一項權(quán)能,但具有訴訟監(jiān)督的性質(zhì)[18](P349) 。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由于檢察機關(guān)并非認為一審裁判確有錯誤,因此檢察機關(guān)提起的抗訴實際上并不是針對一審裁判,而是針對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這種抗訴并不是以監(jiān)督法院審判活動是否合法為目的,更多表現(xiàn)為檢察機關(guān)作為控訴方對被告人無理反悔的一種回應從而實現(xiàn)追訴犯罪。由此可見,這種單純追求控訴職能而忽視審判監(jiān)督功能的抗訴并沒有充分體現(xiàn)檢察機關(guān)的職能屬性。從實際操作及其效果來看,由于“報復性抗訴”主要是對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的回應,這與法律所確立的檢察機關(guān)抗訴權(quán)的職權(quán)屬性以及所規(guī)定的抗訴權(quán)行使的嚴格條件和程序要求是不一致的,這種抗訴其實存在著將檢察機關(guān)的抗訴權(quán)降格為一般訴權(quán)而忽視其本身又是檢察機關(guān)一種重要職權(quán)的傾向。由于在“報復性抗訴”中淡漠了抗訴權(quán)作為檢察機關(guān)訴訟監(jiān)督權(quán)這一重要特性,使得行使抗訴權(quán)的理性和規(guī)范性要求出現(xiàn)了弱化現(xiàn)象,此種情況下極易導致檢察機關(guān)對抗訴權(quán)行使的隨意性和情緒化。

綜上,檢察機關(guān)的“報復性抗訴”盡管對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起到了一定遏制作用,但這種抗訴缺乏明確的法律依據(jù),也沒有有效體現(xiàn)抗訴權(quán)作為檢察機關(guān)訴訟監(jiān)督權(quán)的鮮明特征,因此“報復性抗訴”的提起存在明顯的法律依據(jù)和法理基礎(chǔ)欠缺的問題。甚至有學者認為,“報復性抗訴”不僅于法無據(jù),也實質(zhì)上侵害了被告人的上訴權(quán)[19](P102-112) 。當然,從審判實踐來看,即便是檢察機關(guān)不提出抗訴,對于被告人認罪認罰后又提出無正當理由上訴的,基于全面審查原則的要求,二審法院也可以區(qū)分不同情形,依照《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作出正確的裁判,因此,“報復性抗訴”僅可以作為應對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的權(quán)宜之計,而不宜作為一種長效對策。

五、抑制對策: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上訴理由審查程序的設(shè)置

上訴權(quán)是被告人依法享有的一項基本訴訟權(quán)利,享有上訴權(quán)的人提起上訴是引起二審程序和糾正一審錯誤裁判的前提。在刑事訴訟中,被告人上訴權(quán)的行使,一方面能夠使被告人遭受侵害的合法權(quán)益得到二審程序的救濟,糾正錯誤的一審裁判;另一方面有助于避免被告人采取其他不恰當甚至不合法手段來宣泄對己不利的一審裁判的不滿情緒,確保被告人權(quán)利行使和權(quán)益保障手段的合法性。不可否認,在一般刑事案件中,被告人上訴權(quán)的行使對其權(quán)利的救濟和合法權(quán)益的維護確實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由于被告人無正當理由上訴現(xiàn)象的存在,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產(chǎn)生了不利影響,因此無正當理由上訴不僅不應縱容,而且應當抑制??傮w來看,目前我國立法與司法實踐對認罪認罰被告人無正當理由或策略型上訴等濫用上訴權(quán)行為的應對方式較為單一,效果也不盡人意?;诖?,筆者認為有必要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增設(shè)被告人上訴理由審查程序,抑制無正當理由上訴的發(fā)生。

(一)建立被告人上訴理由說明制度

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上訴理由審查程序的運行,首先必須保證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被告人上訴理由應當具體和明確。我國《刑事訴訟法》對上訴的理由并沒有作出明確規(guī)定,只要被告人不服一審裁判即可提起上訴。但從審判實踐看,被告人提出上訴時,一般會說明相應的理由,如:有的被告人認為一審裁判認定事實不清、證據(jù)不確實不充分;有的被告人認為一審裁判適用法律錯誤或者量刑失當或者第一審人民法院的審理違反法律規(guī)定的訴訟程序等。建立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被告人上訴理由說明制度,目的在于確保上訴理由達到具體和明確的要求,上訴理由越具體明確,就越有可能為二審法院的審判提供具體和清晰的審查重點。同時,明確具體的上訴理由也為法院在對上訴理由進行分類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分析上訴理由是否正當提供了可能。

此外,建立被告人的上訴理由說明制度有相應的法律依據(jù),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七十九條規(guī)定,法院受理上訴案件一般應當有上訴狀,被告人在上訴狀中應當寫明上訴的請求和理由。第三百九十九條規(guī)定,二審法院審理案件,可以重點圍繞對第一審判決、裁定有爭議的問題或者有疑問的部分進行。建立被告人上訴理由說明制度,一是可以將無正當理由的上訴請求排除在二審程序之外,避免二審程序的盲目啟動,促進司法資源的有效利用。二是有助于明確二審程序的審理重點,確保二審法院有針對性地解決糾紛,提高二審程序的審判效率。

(二)明確法院不接受被告人上訴請求的情形

對上訴理由的審查,有助于確定被告人上訴究竟屬于有正當理由上訴還是無正當理由上訴,這是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上訴理由審查程序的關(guān)鍵所在。從認罪認罰從寬案件的審判實踐來看,被告人上訴主要集中于以下理由。

1.被告人認為一審裁判認定事實不清,即被告人在未提出新的證據(jù)的情況下,以原判決認定事實不清為由提起上訴。由于該類案件在審前程序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自愿認罪認罰,控辯雙方已經(jīng)就案件事實和量刑建議形成了合意,且被告人通過一審程序獲得了量刑優(yōu)惠,如果被告人再以原判認定事實不清、量刑不當為由提出上訴,應當屬于對自愿認罪認罰的惡意反悔,對這種無正當理由的上訴,二審法院可以徑行予以駁回。

2.被告人認為一審裁判量刑不當。從我國認罪認罰上訴案件來看,被告人多以量刑過重為由提出上訴[20](P129-137) 。以一審裁判量刑不當為由提出上訴,具體表現(xiàn)為以下情形:一是對于被告人以“留所服刑”或一審裁判量刑偏重等明顯不成立的理由提起上訴的,二審法院應告知其提出補充材料,說明上訴理由的合理性,若被告人在法定上訴期間沒有補充說明上訴理由的,二審法院應予駁回被告人的上訴;二是對于被告人在一審判決后,以積極賠償、獲得被害人諒解以及退賠退贓等為由提起上訴的,二審法院應當不予受理,以此種理由上訴實際上是被告人將履行一審裁判作為了減刑的借口,這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被告人最初的認罪認罰是缺乏真誠性的;三是由于檢察機關(guān)臨時變更量刑建議以及一審法院沒有采納檢察機關(guān)量刑建議而對被告人處以較重刑罰而提出上訴的,基于保護被告人合法權(quán)益和維護司法公信力的要求,此種情形下被告人的上訴權(quán)應當予以保障。

3.被告人認為一審法院審判程序不合法,即被告人以一審違反《刑事訴訟法》規(guī)定的訴訟程序情形提出上訴的,二審法院應予受理。啟動二審程序,有助于及時糾正一審法院違反法律規(guī)定的訴訟程序的情形,確保審判的公正性,增強裁判的公信力。

(三)明確上訴理由審查程序適用的案件范圍

在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確立上訴理由審查程序,有助于抑制無正當理由上訴的提起,但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上訴權(quán)的行使。因此,有必要將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上訴理由審查程序所適用的案件范圍限定為輕刑案件。重刑案件一般案情比較復雜,犯罪后果嚴重,社會危害性極大,訴訟過程和訴訟結(jié)果對被告人實體權(quán)利的影響均較大。在重刑案件中,只有切實保障被告人訴訟權(quán)利的充分行使,才有可能確保案件的正確處理,實現(xiàn)訴訟公正。故對重刑案件中被告人的上訴權(quán)不僅不能限制,而且還應當予以充分保障,這樣才能有效維護被告人的合法權(quán)益。相對于重刑案件,輕刑案件的案情相對簡單,犯罪后果不是十分嚴重,訴訟過程和訴訟結(jié)果對被告人權(quán)利的影響相對較輕,因此輕刑案件在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時,對被告人提出上訴的理由進行正當性審查不僅必要,而且也不會對被告人以正當理由行使上訴權(quán)產(chǎn)生不利的影響?;谏鲜稣J識,筆者建議以《刑法》規(guī)定的刑期輕重為標準[21](P92) ,在輕刑(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案件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時可通過確立上訴理由審查程序,規(guī)制量刑建議已被一審法院采納的被告人的上訴行為,而對重刑(被判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案件中被告人的上訴則不進行上訴理由的審查。相比較來說,在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案件中,被判處輕刑的案件占比較大,能夠?qū)λ痉ㄙY源的合理配置起到較大的影響??梢?,以法定刑期的輕重為標準,建立輕刑案件上訴理由審查程序,既能確保重刑案件被告人的合法權(quán)益尤其是訴訟權(quán)利不會受到相應影響,也能充分保障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設(shè)置初衷的實現(xiàn)。

六、結(jié)語

在我國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中,重視對誠信價值的追求,有助于從理論層面厚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倫理基礎(chǔ),有效彰顯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正當性,保障該制度效能的最大化;從實踐層面能夠促進訴訟中的各方對本方承諾的遵守,形成各方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良性互動,確保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順利適用。然而,被告人的無正當理由上訴,弱化了誠信價值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適用中的作用和影響力,沖擊著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倫理基礎(chǔ)。在對無正當理由上訴現(xiàn)象的治理中,如果過于強調(diào)誠信價值的內(nèi)在要求,而對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中的上訴不加區(qū)分一律加以限制,又會影響被告人上訴權(quán)的充分行使,不利于其合法權(quán)益的有效維護??梢哉f,認罪認罰從寬案件上訴理由審查程序的確立,兼顧了誠信價值與上訴權(quán)保障之間的不同要求,是體現(xiàn)兩者之間動態(tài)平衡的理想進路和可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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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18

基金項目:

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HB21FX002)

作者簡介:

陳潤生(1998-),男,河北保定人,中共保定市委黨校助教,碩士;陳玉忠(1964-),男,河北景縣人,河北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刑事訴訟法學、司法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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