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名稱: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近世日本漢方醫(yī)學與中醫(yī)‘同源異流研究”(項目編號:23BZS082);河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河南中醫(yī)藥典籍譯介研究”(項目編號:2021CYY032);河南興文化工程文化研究專項項目“《傷寒論》東傳譯介研究”(項目編號:2023XWH204);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第69批面上資助項目“《本草綱目》東傳譯介研究”(項目編號:2021M692941);河南工業(yè)大學外語學院院級科研項目“《救荒本草》東傳譯介研究”(項目編號:2023WYKY05)的階段性成果與“河南工業(yè)大學2023年度青年骨干教師培育計劃資助成果”。
作者簡介:郭崇(1986-),女,河南南召人,博士后,副教授,研究方向:東亞醫(yī)學文化交流,中醫(yī)典籍在東亞的譯介。
摘要:《本草綱目》刊行后不久即東傳日本,日本人從直接借用到注解翻刻,最后自己撰寫醫(yī)籍,展開了對《本草綱目》的研究、利用和發(fā)揮?!侗静菥V目》在江戶日本的廣泛傳播極大促進了日本本草學、藥物學、博物學、化學的發(fā)展,為中國本草學的“日本化”提供了沃土?!洞蠛捅静荨肥墙瓚羟捌诒静輰W家貝原益軒在以《本草綱目》為代表的中日大量文獻和親身實踐經(jīng)驗的基礎上完成的16卷本草學著作。該書的記錄方式重視漢和藥物對照、白話文的引入,比較通俗易懂。該研究著眼于《大和本草》對《本草綱目》分類的繼承與創(chuàng)新,擬就分類異同背后中日不同的實學思想進行分析研究。
關鍵詞:《大和本草》;《本草綱目》;分類體系;繼承;創(chuàng)新;本土化
中圖分類號:R281?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4(b)-0164-05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Classification of Yamato Materia Medica
GUO Chong1,2
(1. Postdoctoral Research Station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Abstract: Shortly after the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was published, it was spread to Japan. The Japanese launched the process of research, uti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from direct borrowing, annotation, and finally writing medical books. The widespread spread of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in Edo Japan has greatly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Japanese Materia medica, pharmacology, natural history and chemistry, and provided fertile soil for the "Japanization"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Yamato Materia Medica is a 16 volume work on the study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herbal medicine, represented by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completed by the early Edo period herbalist Yoshiaki Behara. The recording method of this book emphasizes the comparison of Chinese and medicinal materials, and the introduction of vernacular language, making it relatively easy to understand. 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classification of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in Yamato Materia Medica, and intends to analyze and study the practical thinking behind the 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 in classification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Key words: Yamato Materia Medica;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Classification system; Inheritance; Innovation; Localization
我國16世紀前藥學知識集大成著作《本草綱目》,以部為“綱”,以類為“目”,將1 892種藥物(其中植物1 094種,動物443種,礦物161種,其他194種)分為16部(水、火、土、金石、草、谷、菜、果、木、服器、蟲、鱗、介、禽、獸、人),進而再細分為60類,樹立了近似現(xiàn)代植物學的分類體系。該書被達爾文稱贊為“中國古代的百科全書”,刊行不久后就東傳日本,開始了在地化傳播[1]。日本江戶前期的本草學家貝原益軒(1630—1714年)一生追求“民生日用”之學,1659年入手《本草綱目》后反復研讀,摘錄翻譯《本草綱目》目錄,并致力于《本草綱目》的本土化和通俗化。其集大成本草學著作《大和本草》在參照《本草綱目》的分類體系基礎上,精選與日本相關聯(lián)的1 362種礦物、植物和動物并對其分門別類,細分為37類,并創(chuàng)造出了一些新的類別,該書極大促進了《本草綱目》在日本的本土化,同時也標志著日本本草學邁出了自立的第一步。
特別是對于品物的大分類,《大和本草》繼承了《本草綱目》的部類分類法,并有所創(chuàng)新?!洞蠛捅静荨敷w現(xiàn)出日本本草學自立的萌芽,反映了江戶前期日本本草學家汲取中國本草學的特點,是了解江戶前期日本本草學發(fā)展的重要資料。
1 《本草綱目》在日本的流播
江西本《本草綱目》1603年刊行后不久被傳入日本,江戶時代的日本展開了對《本草綱目》的翻譯與研究。1604年江戶時代儒官林羅山的讀書記錄中出現(xiàn)了《本草綱目》,這是該書初傳日本的最早記錄[2],在閉關鎖國長達200年的江戶時代,《本草綱目》通過民間貿易傳入日本,僅江戶時代的傳入記錄就高達34次[3]。1637年,在京都出版了《本草綱目》最早的日本刻本,即和刻本,該版本在漢文旁用日文片假名填注、標音、訓點,因而被看作是《本草綱目》最早的日文版本。之后不久,日本學界掀起了“本草熱”,并且有大批的漢藥物學和本草學著作問世。在19世紀70年代前的250年中,日本鉆研《本草綱目》的專著有30多種,大多數(shù)是在《本草綱目》基礎上進行選輯、增補、釋名、注疏、發(fā)揮的作品[4]。日本學者岡西為人指出,《本草綱目》傳到日本后形成了3大體系和14種和刻本,僅在1637—1714年間出現(xiàn)的《本草綱目》和刻本就多達8種,其中以貝原益軒和稻生宣義校勘和加訓點的本子最為完善[5]。
一生致力于“民生日用”之學的貝原益軒,青年時代便入手和刻本《本草綱目》(寬永十四年版本)[6]學習,之后反復研讀,摘錄翻譯《本草綱目》目錄,致力于《本草綱目》的本土化和通俗化?!洞蠛捅静荨分胸愒孳幵趨⒄铡侗静菥V目》“部”“類”分類體系的基礎上,將與日本相關的1 362種礦物、植物和動物按照“來自中國本草品物”“和品”“蠻品”進行分類,書中對品物的選擇和介紹也帶有明顯的本土化色彩[7]。
2 貝原益軒的分類意識與《本草綱目》
貝原益軒由于自幼體弱多病,因此愛讀本草書籍,并致力于探究窮理之學,為此,他很早就有意識地輯錄本草學著作之要言,這為他本草學的形成奠定了知識基礎[8]?!洞蠛捅静荨贩怖?,對以《本草綱目》為參照編纂《大和本草》的情況記錄如下[9]:
此書棟于本草綱目所載諸說中最重要者,約而收錄之。若夫諸品之形狀·性味之詳,者,不載于此。須熟玩本草。
如上所述,《大和本草》集錄了來自本草,特別是群書中的眾多物品,那么它是如何將這些品物進行分類排列的呢?
在凡例中,貝原益軒明確指出“此書揀于本草綱目所載諸說之中最切要者、約而収録之”,明示了以《本草綱目》為前提編纂《大和本草》的事實,并在總論中“比唐宋本草、(本草)綱目分類詳”,在對比唐宋本草的基礎上高度評價了《本草綱目》,并進一步明確指出“此書(大和本草)揀本草綱目所載諸說中最切要者、約而収録之”,由此可知,《大和本草》中借鑒《本草綱目》之處甚多。
另一方面,如自序中“本草綱目品類分類可疑事多”所言,益軒對《本草綱目》的項目分類持有不少疑問。也就是說,《大和本草》對《本草綱目》的“受容”并非全盤吸收,而是在大量借鑒《本草綱目》的基礎上有所“變容”。
那么貝原益軒是如何解決該疑義的呢?下面從兩書的大分類的比較展開探討。
3 《大和本草》的大分類與《本草綱目》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凡例中對創(chuàng)立的“綱”“目”分類體系做了如下闡述[10]:
今通列一十六部為綱、六十類為目。
與此相對,貝原益軒在《大和本草》自序中,將大約1 362種的品物分門別類,撰成16卷的事實闡釋如下:
凡向千三百六十余種分門折類、厘為十有六卷,約為一書,命之以大和本草。
那么《大和本草》的分類體系與《本草綱目》具體有何關聯(lián)呢?
《本草綱目》如書名所示,“綱”和“目”與文章中的“部”和“類”相呼應,具備完整的分類體系。具體包括水、火、土、金石、谷、菜、草、果、木、服器、鱗、蟲、介、禽、獣、人16部,進而細分為60類。
《大和本草》與《本草綱目》一樣,整體上包含“礦物”“植物”“動物”三大部分,排列在正中間的是五行中的“木”(植物)。具體而言,《大和本草》是以門和類分類,門的上位分類并不完全,大類并且明確類名的只有“草”類、“木”類、“魚”類、“蟲”類、“禽”類,作為其下位分類,又被細分成了37類。
《大和本草》的分類體系中,與《本草綱目》的16部,60類完全一致的類別大約有三分之一,即大分類中的“草”“木”“魚”“蟲”“禽”,小分類中“火”類、“造醸”類、“蔓草”類、“芳草”類、“水草”類、“雑草”類、“蓏”類、“雑木”類、“魚”類、“獣”類、“人”類的分類名稱與《本草綱目》的名稱是一致的。
和《本草綱目》一樣,《大和本草》首先出場的是“水”“火”。隨后出場的礦物在《本草綱目》中被稱為“土部”“金石部”,而《大和本草》用“金玉土石”概括。在《本草綱目》的“植物”和“動物”之間,有“服器”部,但《大和本草》刪除了《本草綱目》中的“服器”部(作為藥品使用的衣服、器具的集合),而新增了“藥”類、“民用”類、“藥木”類等。此外,《大和本草》中將“竹”類單獨列出,定義為非草非木類。
綜上所述,《大和本草》的大分類和《本草綱目》一樣,從五行的“水”“火”“土”“金(石)”開始,然后是本草學的主干“木(植物)”,最后出場的是“動物”。整體來看,《大和本草》部類中三分之一與《本草綱目》是完全一致的,一半以上是一致的,但并非完全是《本草綱目》的沿襲,也有不少獨創(chuàng)之處。
4 《本草綱目》“陰陽五行說”與《大和本草》的繼承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確立了“綱”“目”的分類體系,在《本草綱目》的凡例中,對依據(jù)“陰陽五行說”進行分類和排序,有如下概述。
首以水、火,次之以土,水、火為萬物之先,土為萬物母也。次之以金、石,從土也。
《本草綱目》卷五至十一、除去五行中的“木”,大分類是按照“水”“火”“土”“金(石)”的順序排列的。李時珍曰︰“木乃植物,五行之一。”大概是因為在五行之中,“木(植物)”是本草學著作《本草綱目》主體,所以才另加論述。
對于“木(植物)”部分的排序,凡例中闡述如下:
次之以草、谷、菜、果、木,從微至巨也。次之以服、器,從草、木也。
也就是說,對于植物部分的分類,《本草綱目》依據(jù)果實大小將果實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最后附上服器部。而五行之后,動物緊隨其后。
次之以蟲、鱗、介、禽、獸,終之以人,從賤至貴也。
動物部分的項目序列,整體是按照從“低賤”到“高貴”排序,最為尊貴的“人類”最后出場。
由此可見,在《本草綱目》中,從“水”部到“木”部的礦物、植物部分,李時珍是依據(jù)陰陽五行說將其進行配列排序的。
而《大和本草》中,雖然沒有明確指出其排序與五行的直接關系,但從《大和本草》的大分類來看,其與《本草綱目》幾乎一致,首先將“水”類置于首位,接著配以“火”類,然后將《本草綱目》中的“土”部和“金”部并為“金玉土石”,置于“火”后,即五行中的“土”與“金”,因此,《大和本草》卷三,參照《本草綱目》,采取了“水”“火”“金”“土”的分類和配置。接著從“谷”到“木”類(卷四至十二)相當于五行中的“木”的植物?!澳荆ㄖ参铮钡臄?shù)量最為豐富,所以才與五行中的水·火·金·土分開,并重墨論述。
比較《本草綱目》與《大和本草》的“木(植物)”部不難發(fā)現(xiàn),《本草綱目》的植物部分,從“綱”的層面看包括“草”部、“穀”部、“菜”部、“果”部、“木”部共五部;從“目”的層面看包括“山草”類到“雜木”類的31類,占60類中的一半有余;而《大和本草》的“木(植物)”部分,包含從“谷”類、“造釀”類、“菜”類,到“雜類的草、‘菌類、非草非木的‘竹類,以及從‘四木到雜木”的木,共計21類,占《大和本草》37類的一半以上。由此可知,同為本草學著作的《本草綱目》和《大和本草》中,作為大分類被列出的五行(木火土金水)中,最重要的是“木”即植物部分。
綜上所述,《本草綱目》以“綱”“目”確立了完整的分類體系。其中,大分類是依據(jù)“陰陽五行說”配列的。《大和本草》的大分類與《本草綱目》基本一致,是依據(jù)“陰陽五行說”展開的,項目的排序大體保持一致。其中,五行之一的“木(植物)”作為本草學的主干,在兩書中都是潑墨最多的。
5 從《大和本草》“木”(植物)的排序與新設分類看其實學特質
對于“樹(植物)”,兩書雖然命名相同,但在具體的類別和排列上有很多不同之處。
《本草綱目》在凡例中,對五行之一“木”(植物)是按照由“微”到“巨”順序排列,闡述如下:
次之以草、谷、菜、果、木,從微至巨也。(其次是草、谷、菜、果、木,按照從微至巨順序排列。)
不同于《本草綱目》中根據(jù)“從微至巨”的排序標準,《大和本草》“木”植物部分首先出場的是“草部”。其中,排在首位的是與飲食生活密切相關的“谷”類及其衍生品“造釀”類。由于收錄在“谷”類中的“稻”“大豆”“稷粟”等都是飲食生活中重要的食材,關系到人的生命,所以被最先配置?!霸灬劇鳖愖鳛橛谩肮取奔庸さ臇|西,被放在“谷”類之后。然后是作為“谷”類補充的“菜蔬”類,“菜疏”類也是飲食生活的重要食材。這體現(xiàn)了貝原益軒“民以食為天”的思想,人只有在飲食生活得到保障的基礎上,才有更多精力關注健康。接下來是貝原益軒新設立的“藥”類,不同于《本草綱目》通篇都在論述藥品,《大和本草》將“藥”類單獨列出,有其新意。衣食住中固然以“食”為本,“衣”和“住”也很重要,貝原益軒將“衣”和“住”納入獨創(chuàng)的“民用”類[11]。
在保障衣食住的基礎上,貝原益軒接下來介紹的是關系人們精神追求的類別。具體而言,首先分為“觀賞用的草”和“觀賞用的木”。在此基礎上,根據(jù)觀賞部位的不同,再細分為賞花的“花草”“花木”、賞葉的“園草”“園木”、賞果實的“瓜”類和“果木”,這些都是《大和本草》獨創(chuàng)的分類。至此,類似于近現(xiàn)代的“植物鑒賞”的概念體系在18世紀初日本《大和本草》中已經(jīng)形成[12]。
在飲食生活有保障的基礎上,要保障身體的健康,藥是不可或缺的?!八帯鳖愖鳛閮H次于食物的重要品類被置于其后,包括藥在內,以上這些類別都是入口的東西,與吃相關,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緊接著是與人們生活密切相關的衣和住,在接下來貝原益軒自設的“民用類”中收錄了與衣、住相關的項目。食、衣、住基本生活得到了保障的基礎上,接下來才有精力去追求心靈的愉悅。貝原益軒在《大和本草》中另辟觀賞類的植物,即用眼睛欣賞的草木。具體來說,他首先將其大致分為“草”和“木”,即“觀賞用的草”和“觀賞用的木”;進一步根據(jù)鑒賞的要點,細分為賞花的“花草”類和“花木”、賞葉的”園草“和“園木”類、賞果的“蓏”類和“果木”類,這些都是《大和本草》中獨有的分類。
同樣是“木(植物)”,《本草綱目》根據(jù)項目果實的大小,以“從微至巨”的標準加以分類排列,而《大和本草》則以與人們生活的關聯(lián)度進行分門別類,從與飲食生活密切相關的“谷”類到包含衣住的“民用類”,以及保障生命健康的“藥”類。在基本的物質生活得到保障的基礎上,接下來出場的是能帶給人們精神享受的觀賞類,即貝原益軒潑墨較多的“觀賞用的草木”,最后出場的才是一般的草木。
以上是致力于創(chuàng)造日本本草學的貝原益軒對《本草綱目》內化吸收基礎上,對其所持的疑問,體現(xiàn)貝原益軒根據(jù)自身的思考與實踐所作的改變與創(chuàng)新,這也是《大和本草》分類特色的具體化。該分類構成了《大和本草》“木”(植物)部分的分類骨架,也是貝原益軒貫穿其中的“民生日用”思想的具體表現(xiàn)。
6 結束語
通過比較《大和本草》和《本草綱目》的分類構成可以看出,《大和本草》除了沒有采用《本草綱目》中的“服器部”,即被用作藥引的衣服和器具等的集合外,大分類與《本草綱目》基本一致,并且部類排列也大致一致。兩書均依據(jù)“陰陽五行說”展開,其中五行之一的“木”(植物)作為本草學的主干潑墨最多,而該部分兩書的分類與排列不同點最多。“木”(植物)首先分為“草”和“木”,不同于《本草綱目》依據(jù)果實大小將植物部分排序,《大和本草》依據(jù)與生活的密切度進行歸類排序。以草類為例,先是與“食”相關聯(lián)的草:從作為食物來源的“谷”類,到輔佐主食的“菜”類,再到保障健康的“藥”類。然后出場的是與“衣與住”相關的“民用”類,這也是貝原益軒獨創(chuàng)的具有典型“民生日用”特征的部類。在前面保障衣食住的基礎上,人們才有對精神享受的追求,接著出場的是具有養(yǎng)心作用的“鑒賞類”,進一步根據(jù)鑒賞部位不同細分為賞花的“花草”類、賞葉的“園草”類及賞果的“蓏”類,最后才是一般的草。
為創(chuàng)造日本本草學而著的《大和本草》在大量借鑒分類體系齊備的《本草綱目》的基礎上,基于其重實用的學問觀創(chuàng)造出“民用類”“藥類”“藥木類”等獨特的部類,并根據(jù)與人們生活關聯(lián)度的大小將其進行排列。這是日本人追求實用性的反映,更是貝原益軒“民生日用”學問觀的直接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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