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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如何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

2024-05-08 00:00:00袁晗姚秀娟司慧
學前教育研究 2024年4期

[摘 要] 為探究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對學前兒童行為問題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8 057名3~6歲學前兒童及其家長。研究結果表明:不同性別和不同年齡的兒童在行為問題的部分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而不同胎次的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上均存在顯著差異;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與兒童的媒介實踐、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均呈顯著正相關,家長媒介干預與兒童的媒介實踐呈顯著正相關,與兒童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中的品行問題和心身問題兩個維度均呈顯著負相關,與學習問題、沖動—多動以及焦慮三個維度不相關;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和媒介干預通過兒童的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間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基于以上研究結果,家長應當重視家庭場域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的再生產方式,充分發(fā)揮優(yōu)勢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的力量。

[關鍵詞] 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行為問題

一、問題緣起

行為問題是社會適應的消極指標,主要包括外顯行為(比如品行問題、攻擊行為)和內隱的情緒問題(比如焦慮、退縮等)。[1][2]兒童早期的行為問題影響情緒社會性的發(fā)展以及學業(yè)生活的健康。研究顯示,學前兒童的焦慮癥狀能夠顯著預測小學階段的焦慮狀況;[3]童年中晚期抑郁的發(fā)展常伴隨問題行0d5eca0c6c4ceee5cd3a9c477762a890485e3ecdea02d28244aeae329217e654為的并發(fā);[4]個體童年期的行為問題還會顯著預測今后成長中的同伴拒絕、物質濫用、犯罪等一系列社會適應問題。[5][6][7]探求學前兒童行為問題的影響因素和作用機制對采取必要的行為干預措施,促進兒童良好的社會適應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價值。盡管已有研究從遺傳、分娩、家庭以及兒童自身等諸多方面探求了兒童行為問題的形成原因,然而21世紀以來,部分影響因素的內涵和要義正在發(fā)生巨大而深刻的改變,比如家庭場域中的文化資本。信息技術的快速發(fā)展帶來家庭環(huán)境的變革,家庭文化資本的內涵也得以擴展和改變。有必要對這些因素的新內涵進行探討和研究,以幫助教育實踐者重新或深化認識它們與兒童行為問題的關系,從而制定適宜的教育對策。

根據家庭系統(tǒng)理論,家庭中的個體、兩人或者更多人組成不同的子系統(tǒng),這些子系統(tǒng)相互聯(lián)結,嵌套在更大的家庭系統(tǒng)中,它們相互作用并影響整個系統(tǒng)。[8]家庭通過教育再生產和文化資本的傳遞,影響個體的發(fā)展。21世紀以來,信息技術的革新充實和豐富了兒童的家庭環(huán)境。中國兒童中心和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發(fā)布的《中國兒童發(fā)展報告(2019)——兒童校外生活狀況》指出,在兒童校外生活中,電子產品的使用排在前三名,幼兒園階段兒童的電子產品使用時間達到15%。[9]電子媒介由于其即時性、互動性、沉浸式和參與式的特質,可以跨越性別、年齡、國別和社會區(qū)隔,[10]在一定程度上拓寬處境不利兒童的學習與成長路徑,有助于打破不利處境的代際傳遞,減輕教育的不公平。然而數(shù)字技術的應用也成為一道新的分水嶺,物質的家庭數(shù)字媒介資源,即媒介資源的接入與可及程度上的差異(“接入溝”)正在消減,但“數(shù)字鴻溝”現(xiàn)象中的“素養(yǎng)溝”依然凸顯,不同個體從電子媒介中獲益的程度千差萬別,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正是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重要原因。因此,基于家庭文化資本內涵的變革,探討學前兒童行為問題的影響因素和作用機制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與兒童行為問題的關系

文化資本由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提出,是指“一種標志行動者的社會身份,被視為正統(tǒng)的文化趣味、消費方式、文化能力和教育資歷等的價值形式”。[11]文化資本主要有三種存在形式:具體的形式,表現(xiàn)為精神和身體的持久性情;客觀的形式是指物化的文化產品;體制的形式指一定時期的教育體制、教育資格等。[12]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布迪厄和帕斯隆的研究強調,文化資本“以更隱蔽、更間接的方式傳遞,甚至不需要一步步的努力和明顯的行為”,換句話說,文化資本在家庭中以一種潛移默化的形式發(fā)揮作用。[13]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自20世紀末以來,學校不再是教育體系“黑箱”的關鍵場所,家長在教育場域中的作用日趨凸顯。教育社會學研究指出,潛移默化的傳遞不再是文化資本再生產的全部要義,家長積極主動、策略性的文化資本傳遞也是一種重要形式,考察家長文化資本傳遞的各種形式有助于人們充分理解家庭文化資本的傳遞效率和質量。根據德拉朗和巴拉托的觀點,20世紀末以來家庭文化資本傳遞可分為“滲透式”和“主動式”傳遞兩種。[14]“滲透式”傳遞是指物化文化產品的教育熏陶或日常生活方式的無意識傳遞,而“主動式”傳遞是指家長以積極主動、策略性的方式來構建和傳遞文化資本,比如對學業(yè)的密切關注和輔導。據此,本研究將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分為兩種:滲透式,即家庭的電子媒介物質資源以及父母使用電子媒介的方式、習慣;主動式,即兒童使用電子媒介過程中父母積極主動的關注、參與和指導。相關實證研究探討了家長媒介干預對兒童行為的影響??评麪柕热税l(fā)現(xiàn),限制性干預、主動性干預均能顯著降低兒童的攻擊性水平。[15]高宏鈺等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家長對兒童媒介干預方法主要有限制、教育性主動、照看性主動和無目的性干預,其中限制和教育性主動干預能夠顯著正向預測學前兒童的身心、認知能力以及情感技能方面的發(fā)展。[16]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可能是造成兒童行為問題重要的影響因素。

(二)兒童媒介實踐的中介作用

當前研究已從家庭媒介數(shù)量、父母態(tài)度、父母參與等維度考察了兒童電子媒介實踐行為的原因。如王興華等人對2~6歲幼兒家長進行了調查,以探究家庭電子媒介資源與兒童電子媒介實踐的關系。結果顯示,家庭電子媒介可及程度越高,兒童屏幕暴露時間越長。[17]張卓和周紅莉通過問卷調查和半結構訪談的混合研究方法,發(fā)現(xiàn)農村和城市兒童接觸電子媒介的差距迅速縮小,兒童在家庭中獲取或使用數(shù)字媒介的可能性和方便程度沒有顯著差異,電子媒介的可及度鴻溝已經得到彌補,但是兩類兒童的媒介實踐差異顯著。[18]徐冠群和朱珊通過城鄉(xiāng)兒童的對比,發(fā)現(xiàn)兩地家長對待兒童數(shù)字媒介使用的態(tài)度、功能認知以及家長本身的媒介素養(yǎng)導致兒童媒介實踐的時長、內容與方式不同。[19]張晴通過對3~12歲兒童的媒介實踐進行調查發(fā)現(xiàn),父母媒介使用能力以及親子共用頻率與兒童媒介沉迷呈顯著負相關,而父母媒介沉迷與兒童媒介沉迷呈顯著正相關。[20]

兒童的媒介實踐塑造著兒童的生理與心理。過多的屏幕暴露會對學前兒童的生理、認知、情緒社會性等發(fā)展造成消極影響,長期使用電子媒體的兒童出現(xiàn)肥胖、近視、執(zhí)行功能發(fā)育遲緩、情緒低落、問題行為等癥狀的概率大大提高。[21][22][23]陸文祥和李曉巍的一項元分析研究顯示,0~3歲及3~8歲兒童的屏幕暴露與問題行為均存在顯著正相關。[24]帕克斯等人的研究顯示,看電視持續(xù)超過3小時的兒童,其問題行為顯著增多。[25]一項有關7~9歲兒童的追蹤研究顯示,過度使用電子媒介會顯著增加兒童頭痛風險以及出現(xiàn)注意力問題。[26]鑒于此,兒童媒介實踐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與兒童的行為問題之間可能起中介作用。

(三)兒童睡眠質量的中介作用

睡眠質量指個體的睡眠結構是否良好,是否受睡眠疾病等因素影響以致睡眠無法連續(xù),從而難以進入深度睡眠,[27]主要包括持續(xù)睡眠時間、睡醒時的精神狀態(tài)、睡眠總時間、夜醒等。[28]左向莉研究了家庭媒介生態(tài)對兒童睡眠質量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父母接觸電子媒介的時長與兒童的睡眠持續(xù)時間呈顯著相關。[29]另外有研究顯示,睡在小屏幕旁邊的兒童比普通兒童的睡眠時間減少約20分鐘。[30]長時間使用電子屏幕或置身于屏幕光的照射中容易導致兒童睡眠時間減少、晝夜節(jié)律紊亂。

兒童睡眠的缺乏會損害大腦前額葉皮層的發(fā)展,進而導致諸多行為問題。姚力寧等人發(fā)現(xiàn),學前兒童睡眠總時長顯著預測兒童的行為問題、注意缺陷障礙、情緒癥狀和同伴關系。[31]張鵬程等人發(fā)現(xiàn),睡眠不足顯著正向預測中小學生的負性情緒。[32]不僅在正常兒童身上,在特殊臨床兒童、青少年及成人身上均發(fā)現(xiàn)睡眠障礙與行為問題呈顯著正相關。魯明輝等人對3~17歲自閉癥兒童進行了調查,結果表明兒童的睡眠問題(如睡眠阻抗、入睡延遲、睡眠持續(xù)時間、睡眠焦慮、夜醒等)和行為問題(品行問題、學習問題、焦慮等)呈多維度顯著相關,且在控制人口學變量之后,睡眠問題對自閉癥譜系障礙兒童的行為問題有顯著的預測作用。[33]因此,有理由相信兒童睡眠質量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與兒童行為問題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四)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的鏈式中介作用

多項研究表明,兒童的屏幕暴露影響其睡眠時長和質c0e4c7ca829c5f15ff73ec0276c3d093eba6bdc1553a3561a2726d2ee26b27b4量。屏幕光理論、電磁輻射理論及睡眠置換理論探討了電子屏幕暴露對兒童睡眠的影響機制。[34][35][36]其中,屏幕光理論認為電子設備屏幕發(fā)出的光會干擾褪黑素分泌和生理節(jié)律,從而延遲入睡時間,影響睡眠;[37]電磁輻射理論認為電子設備的電磁輻射會改變睡眠結構,推遲褪黑素的分泌時間,從而影響睡眠質量。[38]睡眠置換理論和睡眠置換雙階段論認為電子媒介產品的使用具有非組織化的特點,沒有明確的起止和限制時間,容易導致睡眠時間的置換,影響睡眠時間和質量。[39]

大量實證研究顯示,兒童的睡眠不足與屏幕時間增加相關,并且學齡前嬰幼兒電子媒介的使用與睡眠質量的下降和日間嗜睡均呈顯著相關,媒介使用過多還會導致入睡潛伏期延長、入睡時間變化不定等睡眠節(jié)律紊亂現(xiàn)象。[40][41]總之,屏幕暴露會影響兒童的睡眠時間、睡眠質量以及睡眠節(jié)律,給兒童的生活質量和健康狀況帶來不利影響。據此,兒童電子媒介實踐可能通過影響兒童的睡眠質量,從而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與兒童行為問題的關系中發(fā)揮鏈式中介作用。

綜上,本研究探討家庭場域中家長“滲透式”和“主動式”兩種類型的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如何塑造兒童的行為問題,以及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的鏈式中介作用,以揭示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對兒童行為問題的作用效應和機制,假設模型見圖1。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對我國中部某省3~6歲兒童及家長進行調查,共發(fā)放調查問卷8 283份,回收有效問卷8 057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97.3%;兒童的平均年齡為4.43歲,SD=0.97;性別分布上,男童4 347人,女童3 710人;年齡分布上,3歲段有1 607人(占19.9%),4歲段有2 639人(占32.8%),5歲段有2 587人(占32.1%),6歲段有1 224人(占15.2%)。胎次分布上,頭胎兒童有5 993人(74.4%),二胎兒童有1 975(24.5%),三胎兒童有89人(1.1%)。調查問卷內容包括人口學變量、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電子媒介實踐、睡眠質量和行為問題,問卷均由兒童家長在線填寫。

(二)研究工具

1. 人口學變量。

本研究涉及的人口學變量包括兒童性別、年齡、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和胎次。家庭社會經濟地位(SES)包括父親受教育水平、母親受教育水平和家庭經濟狀況三項指標。其中受教育水平分為“初中及以下”“高中/中?!薄皩??本科”和“研究生及以上”四個等級,依次賦值1~4分;家庭收入分為“人均月收入小于3 000元”“人均月收入3 000~6 000元”“人均月收入6 001~10 000元”和“人均月收入大于10 000元”四個等級,依次賦值1~4分??紤]到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的三項指標顯著相關(r=0.307~0.738),參考Yuan等人的研究,[42]采用因子分析對三項指標進行降維處理,[43]根據KMO檢驗統(tǒng)計量和Bartlett’s球形檢驗判定是否符合因子分析的條件,結果顯示KMO=0.775,適合進行因子分析。[44]根據Kaiser準則抽取特征值大于1的共同因素,并配合碎石圖陡階分析確定保留的共同因子數(shù),采用最大方差旋轉法,最終確定1個因子,解釋64.16%的方差。因此,因子數(shù)值被用于后續(xù)的相關分析和鏈式中介分析。

2. 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和兒童媒介實踐問卷。

基于已有文獻回顧,在參考王茜等、[45]高宏鈺等、[46]徐冠群和朱珊[47]的研究的基礎上,本研究進一步將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轉化為可操作性變量,其中,“滲透式”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為家長自身的媒介使用習慣,變量命名為“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本研究最終確定當孩子睡眠時家長在旁邊玩電子媒介的頻率、家長同時使用多個媒介的頻率和家長與孩子互動時單獨玩媒介的頻率三個題項(采用五級計分法,從“1=從不”到“5=總是”)?!爸鲃邮健奔彝ル娮用浇槲幕Y本為家長對兒童電子媒介實踐的參與和干預,變量命名為“家長媒介干預”,該問卷包括家長和兒童一起使用電子媒介的頻率、兒童電子媒介使用過程中家長指導的頻率和家長限制兒童電子媒介內容的頻率三個題項(采用五級計分法,從“1=從不”到“5=總是”)。該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84。

在參考汪小燕等人[48]研究的基礎上,本研究將兒童的媒介實踐設定為兒童每日屏幕暴露時長(采用五級計分,1=從不,2=小于15分鐘,3=15至30分鐘,4=31分鐘至1小時,5=大于1小時)和兒童電子媒介使用的習慣,如兒童睡前使用電子媒介的頻率、兒童攜帶電子媒介進入臥室的頻率以及兒童吃東西時使用電子媒介的頻率(采用五級計分法,1=從不,2=偶爾,3=有時,4=經常,5=總是)。該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87。

3. 兒童睡眠質量問卷。

兒童睡眠質量采用美國醫(yī)學專家歐文斯(Owens)編制的《兒童睡眠習慣問卷》(Children’s Sleep Habits Questionnaire, CSHQ)評價兒童的睡眠習慣。[49]該問卷被廣泛用于兒童睡眠障礙診斷和研究。研究由兒童父母或監(jiān)護人根據兒童在過去一個月的睡眠狀況進行評定。該問卷共包含33題,考察8個維度的睡眠問題,分別為就寢習慣、入睡潛伏、睡眠持續(xù)時間、睡眠焦慮、夜醒、異態(tài)睡眠、睡眠呼吸障礙和白天嗜睡,采用三級評分(0~1次/周為很少/無,計1分;2~4次/周為有時,計2分;5~7次/周為經常,計3分)。得分越高,說明兒童存在的睡眠問題越嚴重。本研究中該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72。

4. 兒童行為問題調查問卷。

本研究采用康納斯等人編制的《Conners父母癥狀問卷》(Parent Symptom Questionnaire,PSQ)[50]來調查兒童的行為問題。該問卷由中國學者唐慧琴等人修訂為中文問卷,[51]并在臨床中推廣應用。2001年,中國學者蘇林雁在全國范圍取樣并制定了全國城市兒童常模。[52]該量表包含品行問題、心身問題、學習問題、沖動—多動和焦慮5個因子,采用四級評分法(1=無,2=稍有,3=相當多,4=很多)。各因子得分相加除以項目數(shù)后為平均分。得分越高,說明兒童的行為問題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該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94。

(三)取樣和數(shù)據收集過程

為提升樣本的代表性,本研究采取分層整群抽樣法,以中部某省會城市幼兒園的在讀兒童及其家長為調查對象,劃分為主城區(qū)、開發(fā)區(qū)及縣級市三層,并在各層中隨機選取兩所幼兒園的所有班級兒童。問卷通過問卷星平臺發(fā)放,收集數(shù)據前向幼兒園教師和家長告知研究內容和發(fā)放知情同意書,自愿參與調查的家長通過掃描問卷二維碼完成問卷填答。

(四)統(tǒng)計分析方法

本研究采用SPSS 27.0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索不同性別、年齡和胎次的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上的差異;使用Mplus 8.0進行鏈式中介模型檢驗,以考察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如何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

三、研究結果

由于本研究采用兒童家長自陳報告法收集數(shù)據,可能出現(xiàn)共同方法偏差問題,因此,研究者在施測過程中通過采用反向表述部分測試條目、向被試解釋數(shù)據僅用于科學研究的目的等措施進行必要控制。為了解決自評問卷容易出現(xiàn)共同方法偏差的問題,本研究采用Harman單因素檢驗對共同方法偏差進行檢驗,結果顯示第一個因子的變異解釋率為36.18%,小于40%的臨界標準。[53]本研究進一步采用控制未測單一方法潛因子法,[54]結果發(fā)現(xiàn)包含原有量表的CFA模型加上方法因子后,模型擬合指數(shù)并沒有顯著提高(即CFI和TLI提高幅度未超過0.1,RMSEA和SRMR降低幅度未超過0.05)。[55]綜上,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一)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的基本狀況及差異分析

本研究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探究不同性別的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及行為問題指標上是否存在差異。研究數(shù)據不存在顯著異常值,且在各組內呈正態(tài)分布,方差齊性。結果顯示,不同性別的兒童在三類行為問題上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男童在品行問題(t=5.66,p<0.001)、學習問題(t=3.97,p<0.001)和沖動—多動(t=8.35,p<0.001)指標上得分顯著高于女童,在其他各項指標上均無顯著差異。(見表1)

本研究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究不同年齡的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兒童睡眠質量及行為問題指標上是否有差異。經箱線圖判斷,數(shù)據無異常值。結果如表1顯示,不同年齡兒童在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和學習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Turkey HSD檢驗結果表明,相較于3歲和4歲組家長,6歲組家長自身媒介使用問題得分平均減少0.247和0.208,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95%置信區(qū)間為[0.04,0.46]和[0.02,0.40]。在學習問題上,除5歲組和6歲組之間無顯著差異外,其他各組之間均存在統(tǒng)計學差異(p<0.01),且年齡越大,學習問題越嚴重。

本研究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究不同胎次的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兒童睡眠質量及行為問題指標上是否有差異。結果如表1所示,不同胎次的兒童在所有指標上均呈顯著差異。Turkey HSD檢驗結果表明,在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上,頭胎幼兒家長媒介使用習慣的問題要顯著高于其他兩組家長(p<0.001),其他兩組家長之間無顯著差異(p=0.19)。在家長媒介干預上,頭胎幼兒家長進行媒介干預和指導的頻率要顯著高于其他兩組(p<0.001),其他組別之間無顯著差異(p=0.12)。在兒童媒介實踐上,頭胎兒童的媒介實踐習慣要顯著差于其他兩組(分別為p<0.001和p<0.01),其他組別之間無顯著差異(p=0.23)。在兒童睡眠質量上,頭胎兒童的睡眠質量問題要顯著高于其他兩組非頭胎兒童(分別為p<0.001和p<0.01),其他組別之間無顯著差異(p=0.66)。在行為問題的五個因子維度上,頭胎兒童的問題均顯著多于二胎兒童組(品行p<0.001;心身p<0.05;學習p<0.001;沖動—多動p<0.001;焦慮p<0.001),其他組別之間無顯著差異。

(二)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的相關性分析

由表2可知,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與其他各變量之間均呈顯著正相關;家長媒介干預與兒童媒介實踐呈顯著正相關,與兒童睡眠質量及行為問題中的品行、心身兩個維度呈顯著負相關,與行為問題中的學習問題、沖動—多動和焦慮三個維度不相關;兒童媒介實踐與兒童睡眠質量和行為問題均呈顯著正相關;兒童睡眠質量與兒童行為問題的所有維度均呈顯著正相關。

(三)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與行為問題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檢驗

本研究以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和家長媒介干預為自變量,兒童行為問題為因變量,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為中介變量,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檢驗鏈式中介作用。結果顯示,中介模型擬合良好,RMSEA=0.074,CFI=0.953,TLI=0.922,SRMR=0.033,測量模型因子負荷在0.45~0.90之間,鏈式中介效應模型及各變量間的路徑關系如圖2所示。

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顯著正向預測兒童媒介實踐(β=0.381,p<0.001)、睡眠質量(β=0.163,p<0.001)及兒童行為問題(β=0.108,p<0.001);家長媒介干預顯著正向預測兒童媒介實踐(β=0.055,p<0.001)、顯著負向預測睡眠質量(β=-0.10,p<0.001),家長媒介干預不能預測兒童的行為問題(β=-0.024,p=0.051);兒童媒介實踐顯著正向預測兒童睡眠質量(β=0.163,p<0.001)及行為問題(β=0.164,p<0.001);兒童睡眠質量顯著正向預測兒童行為問題(β=0.279,p<0.001)。

本研究采用Bias-corrected Bootstrap法對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家長媒介干預與兒童行為問題之間的直接效應和鏈式中介效應的顯著性進行分析,重復抽樣5 000次。結果如表3所示,“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兒童媒介實踐→兒童行為問題”間接效應路徑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兒童睡眠質量→兒童行為問題”間接效應路徑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兒童媒介實踐→兒童睡眠質量→兒童行為問題”間接效應路徑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家長媒介干預→兒童媒介實踐→兒童行為問題”間接效應路徑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家長媒介干預→兒童睡眠質量→兒童行為問題”間接效應路徑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家長媒8Rdit3qFy7L5fX1sjrwNsbEPSZTGLEdRnvypHxC5FwE=介干預→兒童媒介實踐→兒童睡眠質量→兒童行為問題”間接效應路徑置信區(qū)間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56.13%。

四、討論

本研究結果表明,不同性別的兒童在行為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不同年齡的兒童在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和學習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不同胎次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兒童媒介實踐、睡眠質量及行為問題各指標上均存在顯著差異;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直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并且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通過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對行為問題產生間接影響;家長媒介干預通過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來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

(一)自變量在性別、年齡和胎次上呈現(xiàn)的特點

不同性別的兒童在行為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具體而言,在品行問題、學習問題和沖動—多動三個維度上,男童的問題多于女童,該結論與郭茹等人的研究結論一致,她們的研究結果顯示男童的行為問題異常率要明顯高于女童。[56]根據海德堡流派的系統(tǒng)家庭動力學理論,家庭是一個相互作用的系統(tǒng),在這個系統(tǒng)中家庭動力學反映出家庭成員彼此相互作用的獨特方式。[57]家庭動力學主要以系統(tǒng)邏輯、個性化、家庭氣氛、關系控制等七個維度來衡量家庭認知、情緒和互動行為。其中,個性化(指家庭成員之間情感和行為的分化程度)顯著影響兒童的品行問題。[58][59]家庭系統(tǒng)理論認為,在低分化的家庭中,家庭成員間過度的情感聯(lián)系容易造成兒童無法對自己的需求進行思考和采取行動,因而更容易轉變?yōu)椴涣嫉那榫w,[60]這往往在男童身上表現(xiàn)得更為明顯,因為中國父母更傾向于將上一代的態(tài)度、價值觀和信念傳遞到男童身上。這種在成員之間自我界限不清晰的混沌狀態(tài)中成長起來的兒童更容易出現(xiàn)品行方面的問題。另外,從遺傳學以及社會文化背景中的性別角色期待來看,相對于女童來說,男童的自我調節(jié)和順從水平更低,外化行為水平更高。[61]

不同年齡的兒童在學習問題上存在顯著差異,學習問題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多。本研究采用的Conners兒童行為問題問卷中的學習問題主要考察了學習品質的相關維度,比如學習注意力、堅持性等。這種學習品質隨著年級增長呈負增長的現(xiàn)象在一項大班幼兒和小學一年級學生學習品質的對比研究中同樣得到印證。[62]本研究中不同年齡兒童學習問題存在差異的原因可能是家長的期望值和要求存在差異,尤其是近年來對幼小平緩、順利銜接的強調大大提升了家長們對幼小銜接和兒童學習準備的重視,因此隨著兒童年齡的增長,家長在評分時日漸嚴格。

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不同胎次的兒童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上存在顯著差異,家庭規(guī)模和結構的變化造成父母在養(yǎng)育幼兒過程中精力的分配不均,因此父母在自身媒介行為和媒介指導頻率上的減少并不令人意外。胎次靠后的兒童在媒介實踐、睡眠質量以及行為問題上的表現(xiàn)優(yōu)于胎次靠前的兒童。群體社會化發(fā)展理論認為,同伴對幼兒發(fā)展有著潛在而又深刻的影響,并且具有不可替代性,兄弟姐妹之間能夠形成平等的雙向信息傳遞模式,對兒童認識社會角色、發(fā)展健康人格和社交能力及促進心理健康起重要作用。[63]另外,頭胎子女還處于多胎出現(xiàn)后需要進行心理調適和角色轉化的階段。[64]周源柯等人發(fā)現(xiàn),家庭中二孩的出生會造成大孩行為的變化,這種變化既有積極也有消極的一面。[65]胎次靠前的兒童需要適應家庭成員關系中的變化,從長輩關愛的“壟斷”轉為“分享”,不斷找到自己的角色定位,學習處理與不同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往往容易出現(xiàn)情緒和品行問題,而家庭中胎次靠后的兒童反而不需要經歷這種“突變”。

(二)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與行為問題的關系

研究結果表明,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顯著正向預測兒童的行為問題,而家長媒介干預對兒童行為問題的預測作用不顯著。這一研究結果說明,對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來說,潛移默化這一傳遞方式的力量不可小覷。本研究的相關關系顯示,家長媒介干預與其中兩種類型的行為問題顯著負相關,然而模型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家長媒介干預直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原因可能是:第一,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傳遞中,滲透式的傳遞方式比主動式更能對兒童形成持久影響;第二,在教育過程中,兒童行為的改變并非通過提供教育干預就能實現(xiàn)的,它與家長的干預類型、質量也存在重要關聯(lián)。[66]因此在未來研究中,考察家長媒介干預的類型與質量對于理解家長媒介干預和兒童行為問題之間的關系非常關鍵。

(三)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通過兒童媒介實踐間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

研究結果表明,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通過影響兒童的電子媒介實踐來間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這與已有研究結論一致,家長媒介使用情況顯著預測兒童的屏幕使用時間,[67]家長媒介沉迷程度對兒童媒介沉迷程度也具有顯著預測效應。[68]兒童的媒介使用不是先天行為,而是一種后天習得的行為模式。1歲左右的嬰兒發(fā)展了選擇性模仿的能力,而學前期兒童的選擇性模仿能力反而發(fā)生倒退。由于自身知識的局限,學前期兒童不能真正區(qū)分有效行為和無效行為,而會選擇忠實模仿,換句話說,他們是“過度”模仿者。[69][70]家長自身媒介使用行為為兒童提供直觀而深刻的示范,在這個過程中家長往往難以自察自己的標桿角色。[71]家長對自身消極示范角色的忽視容易造成兒童消極的媒介實踐,進而引發(fā)行為問題。

本研究結果還顯示家長媒介干預通過兒童媒介實踐間接作用于兒童的行為問題,家長媒介干預與兒童媒介實踐呈顯著正相關。該結論與已有研究結果不一致。Vandewater等發(fā)現(xiàn),家長的限制型干預能有效減少兒童屏幕使用時間和媒介對兒童的負面影響。[72]原因可能是本研究采用的兒童媒介實踐維度包括屏幕暴露時長和兒童媒介實踐習慣,而家長媒介干預集中于家長和兒童共用電子媒介、家長指導和限制電子媒介內容上,側重對內容的指導和限制。家長對媒介內容的干預和指導可能反而加強了家長對兒童科學使用電子媒介的信心,因而導致了兒童屏幕暴露時間的增加。值得注意的是,該路徑的中介效應值為負值,家長媒介干預到兒童行為問題的直接效應為負值,間接效應緩解了直接效應,使得總效應變小,兒童媒介實踐在其中起到遮掩作用。

(四)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通過睡眠質量間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

研究發(fā)現(xiàn),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通過影響兒童睡眠來間接影響兒童的行為問題。屏幕光理論認為,長時間的屏幕光照射會顯著延遲個體褪黑素分泌的時間和入睡時間。與成人相比,兒童由于瞳孔面積較大,晶狀體透光率較高,暴露于相同光照條件下,對褪黑素的抑制作用大約是成年人的2倍。[73]在我國,合床睡覺是3~6歲兒童夜間睡覺的主要方式,眾多家長在陪睡過程中會使用電子媒介。[74]研究顯示,睡在小屏幕旁的兒童比普通兒童的睡眠時間減少約20分鐘。[75]另外,即使是作為家庭背景音存在的電視觀看,無論是否播放兒童節(jié)目,都會影響兒童的大腦發(fā)育,導致兒童注意力不集中,不利于兒童認知和行為能力的發(fā)展。[76]

研究還顯示,家長媒介干預通過影響兒童的睡眠質量來影響他們的行為問題。電子媒介技術的推廣導致一切4f9d8891c7678b3794134e3ce427d093信息得以在成人和兒童之間共享,成人與兒童的文化界限模糊,[77]很多消極內容披上了看似合理的外衣,比如兒童電子游戲、動畫、電影往往美化了暴力符號,讓兒童在使用電子媒介進行消遣的同時,大大增加了他們接觸媒介中暴力形象的機會。喚醒理論認為,電子媒介當中的暴力等不良信息容易導致個體的生理喚醒和心理喚醒水平明顯升高,進而產生焦慮和壓力,并最終影響到睡眠質量。[78]本研究中家長媒介干預行為兼具內容限制和教育指導的功能,家長與兒童共用電子媒介、對兒童媒介內容進行限制以及指導能夠顯著降低兒童接觸不良網絡信息的風險,減少兒童暴露在側重感官刺激、偏好信息閃現(xiàn)的“娛樂化”內容以及媒介暴力形象面前的機會,兒童的生理和心理喚醒水平能夠維持平穩(wěn)狀態(tài),睡眠質量較少受到電子媒介的影響,從而避免了消極行為的產生。[79][80]

(五)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在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和兒童行為問題之間的鏈式中介作用

本研究進一步發(fā)現(xiàn),兒童媒介實踐顯著預測兒童睡眠質量,并且證實了“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兒童媒介實踐→兒童睡眠質量→兒童行為問題”以及“家長媒介干預→兒童媒介實踐→兒童睡眠質量→兒童行為問題”兩條鏈式中介路徑。本研究結果顯示家長自身媒介使用不當會引發(fā)兒童一連串的電子媒介使用習慣和生活方式的變化,進而引發(fā)兒童不良行為的發(fā)生,對兒童產生廣泛而深刻的影響。這一結果充分證實了家庭場域中文化資本的再生產,即“家庭中父輩將自身的文化趣味、消費方式、社會屬性、價值形式與生活經歷通過符號與意義內化給下一代,從而傳遞著社會成員間不平等的社會關系”,[81]家長自身的電子媒介使用習慣在子女身上得到驚人的復刻。當家長采取不良的電子媒介行為、與兒童互動時玩電子媒介產品或一心二用同時使用兩種電子媒介時,他們就會無心參與兒童的電子媒介活動,放任兒童對電子媒介的使用。屏幕暴露的時間過長,兒童越容易對電子媒介使用上癮,加劇“自然缺失癥”。而長久沉浸于屏幕光照的作用下則會損害兒童的睡眠質量,進一步增加兒童產生壓抑抑郁、沖動等不良情緒和行為問題的機率。[82][83]后一條鏈式中介效應說明家長對兒童媒介內容的限制和干預可能增強了家長對兒童科學使用電子媒介的信心,從而導致兒童屏幕暴露時長的增加以及媒介實踐中不良習慣的產生,而屏幕暴露時長的增加不可避免地會導致兒童睡眠質量的惡化和行為問題的產生。因此,家長在對兒童電子媒介使用過程中的內容進行指導和限制時,還需要密切關注兒童屏幕暴露時長和使用電子媒介過程中的行為習慣。本研究僅采取橫斷面設計,在未來研究中可采取縱向追蹤設計來進一步明確各變量間的關系。

五、教育建議

家庭是教育競爭的主要場地,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已然成為兒童家庭文化資本繼承的關鍵部分。[84]本研究證實了家長自身媒介使用習慣和媒介干預行為對于兒童行為問題的影響,并且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能夠通過兒童媒介實踐和睡眠質量對兒童行為問題產生影響。因此,家長應當重視家庭場域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的再生產方式,充分發(fā)揮優(yōu)勢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的力量。

(一)重塑家長電子媒介的具身性文化資本,提升家庭“滲透式”電子媒介文化資本的傳遞質量

在“滲透式”家庭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傳遞上,首先,家長應留意自身電子媒介使用方式和習慣,為兒童提供科學健康的家庭電子媒介使用理念和行為示范;其次,從外界支持來看,政府和教育部門應著力完善家庭教育政策支持體系,深化家庭教育指導服務體系,提升家庭教育專業(yè)服務水平,通過政府、社會、教育機構組織培訓講座以及家庭教育指導師指導、咨詢等方式對廣大家長開展系統(tǒng)的家庭媒介素養(yǎng)教育,全面提升家長在電子媒介方面的具身性文化資本,幫助家長了解基本的媒介知識和功能,學會判斷媒介信息的意義和價值,提升他們對電子媒介的科學認識與實踐能力。

(二)科學培養(yǎng)兒童的自我管理能力,實現(xiàn)更優(yōu)的家庭電子媒介文化傳遞

在“主動式”家庭電子媒介文化的傳遞上,家長扮演著更為重要的角色?!爸鲃邮健彪娮用浇槲幕Y本傳遞包括直接的和間接的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傳遞。[85]從直接的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傳遞角度來說,家長需要加強自身學習,在家園共育過程中深化對幼兒園教育本質以及基礎教育變革趨勢的理解,有針對性地為兒童提供和選擇適宜的電子產品,有規(guī)劃、有秩序地為兒童選擇和安排適宜兒童發(fā)展階段的知識類、信息類媒介活動,[86]采用參與式陪伴和協(xié)商式合作,發(fā)揮電子媒介打破傳統(tǒng)教育時空限制的天然優(yōu)勢,真正實現(xiàn)寓教于樂。對于年齡稍大的兒童,家長應轉變直接傳遞的觀念,變監(jiān)督干預為兒童的自我管理。家長監(jiān)督或控制式的傳統(tǒng)關系已經不是最佳的文化資本傳遞方式,[87]兒童的自主性,尤其是在電子媒介的時間安排和內容選擇上的自我管理能力顯得更為關鍵。家長可積極向兒童解釋媒介信息的邏輯和意圖,提升兒童對電子媒介信息的識讀辨別能力。

(三)積極尋求家庭場域外間接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傳遞方式

家庭內部文化資本的有效傳遞,不僅取決于文化資本的存量,還取決于能夠用到文化資本傳遞上的時間。[88]在現(xiàn)代社會中,由于職業(yè)壓力的增大以及家庭教育時間不斷被壓縮,直接的文化資本傳遞的機會和效果受到限制,間接的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傳遞成為不可忽視的傳遞手段。家長要平衡時間與精力的分配,借助家庭場域外的電子媒介文化資本傳遞方式,充分利用公共教育資源,采取一定的教育任務“外包”的方式,比如參加“編程類”課外興趣班,發(fā)展兒童合理的電子媒介興趣;通過其他有益的興趣班來安排、規(guī)劃兒童的生活時間,培養(yǎng)兒童健康的生活方式和學習興趣,如參與研學、游學夏令營,體驗鄉(xiāng)野生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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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does Household Electronic Media Cultural Capital affect Children’s Behavioral Problemsα

—Analysis of Chain Mediation Model Based on 8,057 Samples

of Children Aged 3~6

YUAN Han1, YAO Xiujuan2, SI Hui1

(1Faculty of Education, Shenzhen University, Shenzhen 518060 China; 2School of Education, Fuyang Normal University, Fuyang 236037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and mechanism of household electronic media cultural capital on preschool children’s behavioral problems, 8,057 preschool children aged 3~6 and their parents are investigated in the present study. The results show that: (1)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some dimensions of behavioral problems among children of different genders and ages, while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household electronic media cultural capital, children’s media practice, sleep quality, and behavioral problems for children of different parities; (2)Parents’ own media usage habits a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children’s media practices, sleep quality, and behavioral problems. Parental media intervention i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s with children’s media practice, and negatively correlats with children’s sleep quality, conduct problems and psychosomatic problems, but does not correlats with the other three dimensions: learning problems, impulsivity-hyperactivity, and anxiety; (3)Parents’ own media use habits and parental media intervention indirectly affect children’s behavioral problems through children’s media practice and sleep quality. Based on the above results, parents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reproduction mode of electronic media cultural capital in the family, and give full play to the power of beneficial electronic media cultural capital.

Key words: electronic media cultural capital; children’s media practice; sleep quality; behavior problems

(責任編輯:黎勇)

基金項目:2022年度深圳大學教育學部新入職教師科研啟動項目(批準號:XRZ02)、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青年項目“視覺感知能力對幼兒數(shù)學成就的作用機制及教育對策研究”(批準號:AHSKQ2020D177)

通信作者:袁晗,深圳大學教育學部助理教授,心理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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