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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獄存心:《疑獄集》的編撰和流傳

2023-12-06 15:15何天然
中西法律傳統(tǒng) 2023年3期

摘 要|五代和凝首創(chuàng)司法案例匯編的形式,選取歷代疑案編成《疑獄集》,蘊含了司法偵查的技巧和恤刑慎罰等司法精神,寄予著和凝整肅國家司法的理想和使命。和凝之詞作體現(xiàn)出和凝長遠廣博又體察入微的銳利眼光,使之得以編撰《疑獄集》這一細微而重要的司法指南?!兑瑟z集》問世于宋初,但因對五代司法經(jīng)驗借鑒有限,未得官方的推廣。囿于檢索和閱讀上的不便,時人往往以之為司法經(jīng)驗積累之參考書,而后人多以此為基礎續(xù)寫與模仿。通過《疑獄集》的撰寫和成書,和氏父子展現(xiàn)出強大的行政處世能力,將晚唐五代詞臣家族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并流芳千古。

關鍵詞|五代;和凝;和?;《疑獄集》

作者簡介|何天然,中山大學法學院法律史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法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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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導言

《疑獄集》由五代時期和凝及其四子和?先后編纂,被譽為中國最早的案例匯編。書中摘錄了歷代疑案的偵、破、審,大部分是唐和五代時期的案例,對當時和后世官員處斷疑難司法案件影響甚大。現(xiàn)存《疑獄集》有四卷,而南宋藏書家陳振孫認為《疑獄集》原本共三卷,第一卷為和凝所編,后二卷為和凝第四子和?續(xù)編,而今本的四卷可能是后人所分。[1]當代學者楊奉琨認為今《四庫全書》等刻本所載的第四卷應為明人所增,予以改正而恢復上中下三卷之原貌。[2]該書最初編纂的時間現(xiàn)已不可考,不過《四庫全書》所收錄的《疑獄集》卷一注為“晉和凝撰”,今人多采此說,和凝編纂的時間大概是在后晉年間,極有可能是在其宰相(939-945)任上。[3]

現(xiàn)有對和凝父子以及《疑獄集》的研究涉及多個領域。由于《疑獄集》選取了歷代疑難案件進行記載,其文本成為研究古代司法的重要材料,有學者據(jù)此探究古代監(jiān)察官對疑難案件的司法監(jiān)察情況,[1]或探究宋代偵查學的發(fā)展狀況、特點及其發(fā)展原因[2]。此書案例對研究古代制度亦有所啟發(fā),有學者據(jù)此探究宋代死刑審判制度的具體運行情況及其特點[3],也有學者根據(jù)所載案例探討唐代刑事證據(jù)制度的運行情況及其價值內(nèi)涵。[4]同時,《疑獄集》記載的案例大多涉及疑案的偵破,是早期司法檢驗的經(jīng)驗總結,醫(yī)學史領域有學者認為《疑獄集》是我國最早的檢驗專書,[5]是《洗冤集錄》出現(xiàn)前的重要法醫(yī)學成果,蘊含著部分科學的檢驗方法。[6]

有關和凝的研究主要關注于和凝的文學成就和歷任宰相的輝煌政績。和凝是五代時期頗有建樹的曲詞作者,文學成就甚高,留下了《宮詞百首》等重要文學作品,其詞為《花間集》收錄。有關文學方面的研究關注和凝在文學上的建樹,有學者認為和凝、韓偓等代表了北方宮廷文化背景之下的詩客曲詞,是唐五代“詩客曲子詞”發(fā)展鏈條的重要一環(huán)。[7]有學者以《疑獄集》《宮詞百首》以及《花間集》收錄的和凝詞為研究和凝文學成就的重要材料,認為《疑獄集》推崇執(zhí)法嚴明、平反冤案的司法官吏,也對司法檢驗方面的經(jīng)驗也有所介紹,對后世《折獄龜鑒》《洗冤集錄》等法醫(yī)專著具有重要的啟發(fā)作用;而《宮詞百首》和《花間集》收錄的和凝詞在選材、風格等方面獨有特色。[8]對于和凝其人的評價,有學者認為和凝是五代時期亂世里安然走完仕途之路的文人政客,[8]部分著作在論述中提及和凝,認為和凝和馮道都是五代到宋初“好讀書”而“擅吏能”的過渡型人物;[9]或認為和凝的形象比馮道更加接近晚唐的清流之士,不過二人的行政和處世能力顯著強于唐后期清流官僚,人際網(wǎng)絡更加廣泛,能夠促成更大的凝聚力。[10]另有少數(shù)研究結合和凝父子的生平履歷和《疑獄集》的材料來源、流傳情況,對《疑獄集》這一著作做出較為全面的總結和分析。[11]有關和?的研究相對較少,有學者根據(jù)和?入職刑部、上呈《疑獄集》一事考證和?入職刑部的年代,認為和?當于端拱二年入職刑部,淳化元年五月除授刑部詳覆官。[12]

綜上所述,法律史領域已有研究大多將《疑獄集》所載內(nèi)容作為古代司法的研究材料,而對《疑獄集》本身的關注則有所欠缺,與其司法地位截然不符。[13]現(xiàn)有研究未將以《疑獄集》為代表的司法成就與其創(chuàng)作者和凝的詞學造詣、五代之社會環(huán)境相聯(lián)系,對《疑獄集》的傳播和影響亦缺乏充分論述,有待進一步的發(fā)掘。

二、《疑獄集》的內(nèi)容要點及特色

(一)案例匯編之形式

《疑獄集》于序言中所稱,《疑獄集》“采自古以來有爭訟難究、精察得情者”,以求“助國家之政理,為卿士之指南”。[1]此書以案例匯編為形式,采取了以往筆記小說的體例,將各個案例單獨成篇。不過,《疑獄集》與以往筆記小說有根本的不同,乃“法家之成案”,其性質是司法案例的匯編,具備筆記小說所沒有的“法例意識”。[2]《疑獄集》所載案例皆具備獨立的標題,標題多直接點明辦案者和破案方法或偵查對象,如“御史佯失狀”點明了偵查的方法,“李崇察悲嗟”則是偵破過程的總概括,指出了案件偵查的突破口。

《疑獄集》對所載案例的敘述亦獨具風格,與此前的筆記小說相迥異。作者往往采取平實簡潔的語言風格,案例簡述中包含辦案司法官員、案情及其疑難之處、偵查方法、偵查結局或審理結果等要素,敘述重點在于案情疑點和偵查方法。對案件的記載以司法官員辦案為切入口對案情進行介紹,其敘述邏輯體現(xiàn)出“官員辦案”視角,即站在司法官員的角度對案件應當如何處理進行了說明,而非僅僅依據(jù)案件產(chǎn)生、發(fā)展的順序將之作為“事件”進行記錄。以卷一的“李崇察悲嗟”為例,此案原本記載于《北史》,對比《疑獄集》和《北史》兩處記載的文本,可見其敘述方式的不同之處,附表如下。

此外,案例中往往明確記載承辦案件司法官員的姓名、職位,能夠強化案例的真實感和客觀性。不過,對司法官員的記錄往往僅限于姓名、職位,并無刻意渲染斷案者高大形象之語,可見《疑獄集》創(chuàng)作的出發(fā)點在于指明斷案手法,而并非頌揚個別斷案者的英明善斷。同時,此書僅記載了諸多案例的偵、破、審,除序言外并無作者自抒觀點之語,因此具有極強的客觀性。縱觀全書,作者個人的情感趨向主要通過兩處表露:其一,少數(shù)案例的結尾提及了官員因明智斷案而得到升遷或為人贊許,以此表明作者的肯定態(tài)度,激勵司法官員予以效法斷案;其二,通過案例的選編展示作者所認可的斷案方式?!兑瑟z集》案例選編的標準為“爭訟難究”“精察得情”,即此書案例記載的選材標準一為案情的“疑難”,二為案件處理的“精察得情”,所選案例的處理方式皆得到作者的肯定。

(二)斷案指南之內(nèi)容

《疑獄集》所選案例首先是“爭訟難究”的疑獄,根據(jù)“疑”點之不同,可分為兩類:第一類是事實查明存在疑難之處的案例,第二類案例則是在法律適用方面存在疑點,往往依據(jù)常法難以決斷或者按照常法處斷不當??v觀全書,重在查明案件事實的案例記載占大多數(shù),而有關法律適用的則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例。對于第一類案情事實查明存疑的案例,作者的摘錄重點在于揭示偵查手段,旨在為司法官員提供行之有效的偵查方法。其記載中對官員采取的斷案方法敘述詳盡,啟發(fā)司法官員在斷案時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明察案情,以求“使愚夫增智,聽訟而不敢因循”。[1]事實查明的手法屬于司法偵查的技術性經(jīng)驗,具有客觀性和普遍性,這也是《疑獄集》被視為早期檢驗專書的原因。

對于第二類法律適用存疑的案例,作者的記載則重在提供一種處斷的方式。由于此類案件難以適用常法,其裁斷往往訴諸儒學義理或先例,而非某一朝代的具體法律條文。這些案件因此具有了一定的普遍性和啟發(fā)性,得以啟發(fā)后人。不同于重在查明案情的案例,這類案例不是純粹技術經(jīng)驗的記載和流傳,而是通過處理方法和裁判結果反映了作者所認可的司法理念,多體現(xiàn)出矜恤用刑、維護人倫秩序等精神。如序言所稱,《疑獄集》希望能使“酷吏斂威,決獄而皆思平允”,[1]而不僅僅是司法官吏完成斷案任務的技巧匯總。決獄之“平允”不僅需要足夠高超的偵查技術來支持案情的徹查,更需要司法官員秉持著正確的司法理念,準確適用法律??梢姡兑瑟z集》關注的不僅僅是微觀案件本身,更對司法運行的社會效果有所關注,寄予了作者整頓司法弊病的遠大理想。不過,其中部分案例的處斷方式或未盡合理。以“仲榮射繼母”案(見下表)為例,安仲榮對繼母所為給予負面的法律評價,固然符合維護家庭穩(wěn)定、父子倫理的精神,但未經(jīng)嚴格司法程序與審判,亦未涉及相關罪名之探討,即“射殺之”,透露出司法擅斷的痕跡。在力求建立司法秩序的宋初,此案也蘊含了部分不合時宜的價值觀,可操作性有所減損。

三、和凝與《疑獄集》的最初編撰

(一)和凝的撰書動因

《疑獄集》之編撰形式別開生面,內(nèi)容獨具一格,具有開創(chuàng)性意義。此書由五代和凝初撰,宋初和?“討尋載籍,附續(xù)家編”[1],延續(xù)了和凝編撰的一貫風格,續(xù)編而成書。因此,此書編撰初衷、編寫風格自和凝已經(jīng)形成,與和凝其人緊密相關。

和凝字成績,曾歷仕梁、唐、晉、漢、周五朝九帝,政治生涯幾與五代相始終,乃五代重臣。唐末五代之際,和氏并非顯赫的世家大族,自九世祖和逢堯為唐朝監(jiān)察御史后,“后世遂不復宦學”。[3]和凝之父和矩廣交文士,和凝深受文人氛圍的熏陶,加上其人自幼聰敏好學,十七歲舉明經(jīng),后梁貞明三年(917)即登進士第。加上擅寫曲子詞,和凝的文才早已享譽汴洛。義成軍節(jié)度使賀瓌知其名,于是將之辟為幕僚。在義成軍節(jié)度使充當幕僚的過程中,和凝展現(xiàn)出了文才以外的出色能力。胡柳坡之戰(zhàn)中,和凝于戰(zhàn)敗之際仍追隨賀瓌,并以出色的騎射技術勇救賀瓌,體現(xiàn)出過人的膽識與志氣。賀瓌盛贊其“文武全才而有志氣,后必享重位”,并“以女妻之”,于是和凝聲名愈發(fā)顯赫。[4]貞明五年(919)賀瓌因疾卒,和凝先后到鄆、鄧、洋三府充當幕僚。[1]《洋縣志》中載,和凝“以工部員外郎為洋州掌書記”,執(zhí)掌表奏書檄等文辭之事。[2]可見,和凝在地方充當幕僚之際已充分發(fā)揮文學之才。

后唐天成中期(926-929)和凝得以進入中央,拜殿中侍御史。殿中侍御史不僅執(zhí)掌儀仗糾察之事,還負有巡視京城不法、監(jiān)太倉左藏出納、推鞫獄訟、糾彈百僚、審判獄訟等諸多職責。[3]該職執(zhí)掌廣泛,中唐后多由監(jiān)察御史或藩鎮(zhèn)諸使僚佐等外官遷入[3],對官員的行政能力提出相當?shù)囊?,和凝應當在藩?zhèn)中展現(xiàn)出了杰出的行政處理能力,因政績卓著而被擢為此官。此后,和凝先后被提拔為刑部、禮部員外郎。在刑部員外郎任上,和凝掌刑法,負責按覆大理及天下奏讞,得以直觀地感受到地方刑法實施狀況,意識到國家法律人才缺乏的問題。后唐時期曾置明法科,然應者寥寥。時局離亂之際,國家亟需刑法適用人才,天成元年(926)有德音曰:“為政之要,切在無私;聽訟之方,惟期不濫。天下諸州府官員,如有善推疑獄及曾雪冤濫兼有異政者,當具姓名聞奏,別加甄獎。”[4]長興元年(930)制曰:“欲通和氣,必在伸冤;將設公方,實資獎善。州縣官僚能雪冤獄活人生命者,許非時選,仍加階超資注官,與轉服色,已著緋者與轉兼官。”[5]

為了改變明法科無法律人才可選之弊,和凝于長興二年(931)六月正式奏請:“臣竊見明法一科,久無人應,今應令請減其選限,必當漸舉人,謹案考課令諸明法試律令十條,以識達義理、問無疑滯者為通。所貴懸科待士,自勤講學之功。為官擇人,終免曠遺之咎,況當明代。宜舉此科?!保?]

即減少考試名目,降低明法科的難度,以此吸引考生。對法律人才的要求僅是“達義理,無疑滯”,“達義理”要求通經(jīng),“無疑滯”則要求熟律。這一建議得到了明宗的支持,并在和凝主持科考之際加以推行。明宗在位七年,勤政愛明,在五代亂世尤其難得,“于五代之君,最為長世,兵革粗息,年屢豐登,生民實賴以休息”。[7]明君帶來了治世的希望,和凝或許正是在明宗之際誕生了整頓亂世司法的設想,編撰斷案指南就是整頓司法的一項具體措施。長期行政事務的處理不僅使和凝具備了出色的行政能力,也使和凝更加關注具體行政事務和實際問題,務實成為其一以貫之的行政風格。在禮部員外郎任上,和凝又關注到禮部司久無正官導致的人員積壓問題,并針對此制定了一套完善的蔭補之法。以編撰微觀斷案指南為切入口進行司法秩序整頓,正是這一干練務實的行政處世風格使然。

此后,和凝“改主客員外郎、知制誥”,負責草擬皇帝詔令;又“尋詔入翰林充學士”。[8]自唐末起,文學實踐以代朝廷立言為最高目標,草詔乃朝廷之重任,翰林學士等詞臣則是文人官僚中最有清望的群體,這一文化現(xiàn)象一直延續(xù)到五代。[9]杰出的行政能力使得和凝得以從地方到中央一路仕進,而和凝又兼具出色的文辭之才,其詞作“布于汴洛。洎入相,契丹號為曲子相公?!保?0]借此終于得以成為朝廷政治文化精英群體的一員。此后,和凝“轉主客郎中充職,兼權知貢舉”,主持了長興年間的科考。在五代可考的31位科考官中,和凝是品秩最低(從五品)的一個[1],可見和凝在后唐已深負重任。盡管身為詞臣主要以文學立身,和凝所呈現(xiàn)的形象與面貌早已大異于晚唐所推崇“浮薄”的“清流”,不以流品自居,而更加注重個人素質與能力。后唐之際“進士多浮薄”,晚唐以來文人以流品自居而不切實際、綜合素質低下的情形仍層出不窮,“下第不逞者”[2]往往“喜為喧嘩以動主司”,質疑主官的取士。[3]于是主持科考之官不得不在放榜之時“圍之以棘,閉省門,絕人出入以為?!薄#?]而和凝主持科考之時,“徹棘開門,而士皆肅然無嘩”。和凝“所收多才名之士”,其取士標準兼具“才”與“名”,乃“一時之秀”,并未為“浮薄”之流裹脅,卻取得了時人之認可。[4]

后晉年間,和凝始終處在皇帝核心決策圈內(nèi)。天福四年(939),和凝任翰林學士承旨,“晉祖每召問以時事,言皆稱旨?!保?]終在天福五年(940),和凝升任后晉宰相,包括軍事才干在內(nèi)的各方面行政素質得到全面的展現(xiàn),成為五代之際“好讀書”而“擅吏能”的典型人物。[5]天福六年(941),晉高祖石敬瑭離京臨幸鄴都,安從進負責駐守襄陽,和凝敏地察覺到他的謀反傾向,遂建議給留守開封的鄭王石重貴預先留下數(shù)十道空白宣敕,以備點將之需。后來安從進果然反叛,石重貴憑借宣敕迅速擊退叛軍,此“由凝之力也”。[6]和凝在相位五年,被罷后仍享高位。開運四年(947),后晉被滅,遼太宗久聞和凝詞名,仍拜和凝為相。不久,后漢收復開封,和凝等人得歸后漢,授其太子太保,封魯國公。廣順元年(951),后周建立,和凝繼續(xù)留任太子太傅。顯德二年(955),和凝因背疽發(fā)作去世,周世宗特為之輟朝兩日,追贈和凝為侍中,相當于宰相。和凝先是在軍中效力,后入職中央,經(jīng)多年歷練終成宰輔,后退居二線成為太子太傅,背負了諸多的國家責任和皇權期待,編纂《疑獄集》成為回應這種期許的重要方式。唐末五代以來,士人普遍承認的價值取向不在于“死事一主”,而在于個人品德的完善和對社會的實際貢獻。[7]和凝仕宦生涯始終心系百姓蒼生、施政為民,力求在亂世中造福社會,《疑獄集》的問世正是這一理念的產(chǎn)物。

(二)和凝的撰書風格

史載,和凝“為文章以多為富,有集百余卷?!睋?jù)考證,“凝生平著述,分為演論、游藝、疑獄、香奩、籝金六集”。其中香奩集乃“艷詞”,以至于“凝在政府避議論,諱其名”,欲嫁名韓偓所作。[6]香奩集今已不可考,不過現(xiàn)存和凝所撰《紅葉稿》凡近30首,大都以華麗辭藻寫男女情事,有的仍保留著其“艷曲”的影子,意近輕狎,詞語浮艷,素為人所瑕疵?!侗眽衄嵮浴肪砹涊d“晉相和凝……洎入相,專托人收拾焚毀不暇。然相國厚重有德,終為艷詞玷之?!比欢?,這種貼近俗世凡塵的詞作從另一側面反映了他深諳塵世之道的性情。此外,和凝又撰有《宮詞百篇》,作于后唐時期,主要是對君王勤政、后唐宮殿、百官上朝等情景的寫實和描繪,以此歌頌君王盛世。[8]總之,和凝順延了晚唐五代帝王的曲詞風尚,同時深受北方伎歌文化的環(huán)境影響。因此,宮廷和市井構成了和凝詞作偏愛的兩個主題。[9]就此而言,和凝既關注廟堂,也立足江湖,這一雙重視野助力其在履職時既有宏大敘事,又能細致入微,如此才能著手編纂《疑獄集》這一細小而重要的治國理政指南。

和凝詞作多寫富貴之象而少凄苦之音,善于捕捉細微的心理感受,通過完整的故事展現(xiàn)男女愛情。他雖深受溫庭筠的影響,但溫詞多有的綺怨之聲在和凝之詞中卻十分少見。正是他這種敏銳且細膩的性格以及積極的心態(tài),才能抓住整頓司法的關鍵要點,正確為司法變革把脈。行政和司法是文吏的主要任務,與百姓的生活直接相關。因此相比起制度的重構,亂世之際規(guī)范司法對于凝聚民心和改善社會更加直接有效。且經(jīng)歷了后唐明宗的短暫盛世,和凝更有動力整頓司法環(huán)境。

此外,和凝“性好修整,自釋褐至登臺輔,車服仆從,必加華楚,進退容止偉如也?!保?]其人注重儀表修飾,看重形式主義的外在形象,這一特質也使得他可能希望在文學之外進一步拓展官場的影響力。恰好和凝曾主持貢舉,又“又好延納后進,士無賢不肖,皆虛懷以待之,或致其仕進,故甚有當時之譽。”[1]所推舉的后進能人有如范質、李澣等。其門生大多以推官入仕,皆是處理獄訟之主力,和凝也因此得以關注到基層刑獄的繁復與困難,進而針對基層司法存在的諸多問題編撰《疑獄集》。由恩師所編的獄訟之書一經(jīng)問世,必然在推官群體中引發(fā)諸多關注,此書的編撰或許正是和凝在文學之外拓展影響力的一種嘗試。不過囿于種種原因,和凝所編《疑獄集》僅收錄了幾十個案例,留下了相當?shù)脑鲅a和完善空間,在五代時期一直未得公開。

四、和?與《疑獄集》的增訂成書

(一)《疑獄集》的成稿

北宋太平興國八年(983),和凝的四子和?(950—995)擢進士,初入仕途任壽州霍丘縣主簿,隨后在崇仁縣和南昌縣任知縣,可謂“三任親民于劇邑”,積累了相當?shù)幕鶎又卫斫?jīng)驗。端拱二年(989),和?進京入職刑部。在刑部任職兩年后,和?有感而發(fā),遂整理父親舊稿,增訂兩卷合成三卷,于淳化元年(990)進獻給太宗。[2]當時“太祖太宗頗用重典,以繩奸慝,歲時躬自折獄慮囚,務底明慎,而以忠厚為本。海內(nèi)悉平,文教浸盛。士初試官,皆習律令?!保?]在此大環(huán)境下,和?獻上《疑獄集》可謂恰逢其時。

《疑獄集》的獻書成為和?依靠文才進獻文賦打開仕途的開端。史載,“先是,凝嘗取古今史傳聽訟斷獄、辨雪冤枉等事著為《疑獄集》,?因增益事類,分為三卷,表上之?!焙?進獻《疑獄集》后,史書中并未載明皇帝的嘉許或獎賞。而此后和?所獻文賦轉向文學之作,并借此一路青云直上,“俄獻所著文賦五十軸,召試中書,擢為太子中允。先是,馮起撰《御前登第三榜碑》以獻,上甚稱獎,命直史館。淳化初,?又撰《七榜題名記》,并補注凝所撰《古今孝悌集成》十卷以獻,遂以本官直集賢院,中謝日,賜緋魚。三年春,獻《觀燈賦》,詔付史館,遷右正言?!鄙鲜龊?所獻文賦今皆已佚,《古今孝悌集成》曾被列于史部傳記類。[4]從名稱看來,這些作品應當都具有較強的文學性,有別于言辭簡潔、重視客觀性和實用性的《疑獄集》。而所遷或為官階,或為與文史相關的文臣職位,與行政或司法事務的處理關系不大。[5]據(jù)此可以推測,和?因文學之才漸受器重,符合五代宋初之際重用詞臣的一貫作風。

(二)《疑獄集》的影響

成書之后的《疑獄集》在朝堂上影響有限,北宋并未以官方的名義將這一案例匯編推而廣之?;实鄣倪@一態(tài)度或許與宋初整頓司法面貌的時代需要相關。所謂“前事不忘,后事之師”,趙宋建國之初,最高統(tǒng)治階層就開始反思五代十國史,著眼于如何防止五代弊病、保證政權的穩(wěn)定性,并基于此構筑宋初制度建設的防弊藍圖。[1]《舊五代史》是宋初三朝的官修五代史書,展現(xiàn)出宋初統(tǒng)治群體對五代時期社會、政治等各個方面的認識和反思。針對五代時期的司法,此書中多有負面記載,認為五代多以武人擔任鎮(zhèn)節(jié)度使、刺史等職,“自梁、唐已來,籓侯郡牧,多以勛授,不明治道,例為左右群小惑亂,賣官鬻獄,割剝蒸民,率有貪猥之名,其實賄賂半歸于下。”[2]地方司法亂象頻出,地方官吏粗暴跋扈、不因循常法,如史弘肇“不問罪之輕重,理之所在,但云有犯,便處極刑,枉濫之家,莫敢上訴。巡司軍吏,因緣為奸,嫁禍脅人,不可勝紀?!保?]可見,在宋初統(tǒng)治者的認識中,五代司法枉濫亦屬新政權須防之“弊”。新王朝建立之初,樹立與此前截然不同的形象乃趙宋“變家為國”的緊迫任務,司法形象亦在重塑之列?!兑瑟z集》由五代舊臣和凝、和?所撰,恰恰象征著五代時期流傳下來的司法經(jīng)驗。盡管和凝曾歷任四朝宰相,于五代官場影響力極大,仍未得以矯正當時司法之弊,其司法治理之策顯然無法達到立竿見影之效果;囿于五代舊臣編撰之名,《疑獄集》的推行又無法展現(xiàn)朝廷整肅司法的嶄新姿態(tài)。此外,《疑獄集》的內(nèi)容在于疑難案件的處理辦法,其處理辦法中或仍帶有五代時期司法擅斷的色彩,未必全然符合宋初統(tǒng)治者的偏好。但一旦以官方的名義推行,勢必為各級司法官員爭相效仿。宋初太祖、太宗朝乃建國初期,宋太宗朝注重防范內(nèi)患、制約奸邪,將政權和皇位的安定確立為首要目標,強調以制度的平緩調適保證政權的穩(wěn)定。[4]因此,此時司法上治理重點應當在于司法秩序的建立和維護,對少數(shù)疑難案件的處理并非燃眉之急?;诜N種考慮,《疑獄集》在獻書之時并未得到皇帝的嘉獎或宣揚。

盡管朝廷官方并未大力宣傳此書,《疑獄集》的問世仍引發(fā)了時人不少關注。南宋鄭樵所編《通志》的藝文志中記載了“刑法”類書目,分為律、令、格、式、勅、總類、古制、專條、貢舉、斷獄和法守等11類,和氏父子的《疑獄集》即被收錄于“貢舉”類而非“斷獄”類??梢?,《疑獄集》在兩宋時期應常常被用作科舉考試的參考用書,這一用途甚至超越了參照《疑獄集》所載案例來審斷司法案件的作用,與和?所言“助國家之政理,為卿士之指南”的初衷似有所出入。這一現(xiàn)象很有可能是《疑獄集》內(nèi)容本身所致?!兑瑟z集》采取了筆記小說的體例,以簡單描述的方式來呈現(xiàn)案例偵、破、審的過程和方法,以案件偵破的情節(jié)來彰顯斷獄手法的正確,案例中的斷案要點則須閱讀者自行理解和歸納。雖保留了記載的客觀性和真實性,但卻造成了可讀性的欠缺。同時,《疑獄集》中既非以時間為線索排列全書案例,亦未對案例進行分類,并不利于基層司法官員在斷案時的檢索和適用。尤其在基層事務繁多、案件審限緊迫的情況下,基層司法官員不可能將待審案件同《疑獄集》中的諸多案例一一進行詳細比對,以尋求斷案之法。唐末五代乃至宋初之時,例這一法律形式尚未大行其道,依例斷案也并未普遍,和氏父子撰寫此書時或許僅考慮到予人啟發(fā),而并未考慮其作為工具書的使用便利性。總而言之,在宋代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疑獄集》更多被用于以通讀全書的方式進行斷案經(jīng)驗的積累和學習,故未被《通志》收入“斷獄”類中,亦未發(fā)揮斷獄工具書的作用。

五、后人對《疑獄集》的傳播更新

和氏父子對基層斷獄工作的深刻體察保證了《疑獄集》在選材、敘述等方面的質量,這使《疑獄集》廣為司法官員所閱讀和學習。再加上北宋早期判例開始被系統(tǒng)性援引[1],斷例形式被廣泛運用于司法實踐,司法官員對判例的類比技能有所提高,案例集的形式逐漸成為司法工具書的另一選擇,《疑獄集》由此具有了案例集編撰的先河開創(chuàng)之功。《玉?!吩凇敖B興折獄龜鑒”詞條下記錄道,“和凝有疑獄集,近時趙全有疑獄事類,皆未詳書?!蓖辉~條下又載,“國史志王泉續(xù)疑獄集四卷,崇文目有律鑒一卷(無撰人)、趙綽金科易覽一卷?!睋?jù)此,在《疑獄集》問世后,多有續(xù)寫和模仿之作,上述提及的《疑獄事類》、王泉所續(xù)疑獄集四卷即為其中兩例。

尤其至南宋,搭乘宋代印刷技術和商業(yè)經(jīng)濟的發(fā)達快車,司法案例編纂更是蔚然成風,諸多案例匯編也有了內(nèi)容、質量上的巨大進步。“時有承直郎鄭克明為湖州提刑司干官,因閱和凝《疑獄集》,易舊名曰《折獄龜鑒》?!碧嵝趟靖晒贋樘嵝趟局畬俟?,須處理一路州縣刑獄,核其情實、覆以法令律條,審理冤案,平反昭雪。[2]大量簡單案件往往在州縣司法官員已經(jīng)得以處理,申訴到路提刑司處的案件往往在事實的查明或法律適用上存在疑難之處,審理處理難度較大,對辦案官員司法素質的要求更高。因此,閱讀案例匯編成為司法官員積累獄訟經(jīng)驗的重要途徑,鄭克讀到和氏父子的《疑獄集》并非偶然現(xiàn)象。在鄭克看來,宋初成書的《疑獄集》及其續(xù)作尚難以完全適應刑官斷獄之需,有待補充和修訂?!墩郦z龜鑒》雖無序言,但其書名揭示了此書之撰寫目的,即意在為刑獄官判決訴訟案件時提供借鑒。該書“大旨以五代和凝《疑獄集》及其子所續(xù)均未詳盡,因采摭舊文,補苴其闕。分二十門”,[3]在《疑獄集》的基礎上補充了部分案例,并將案例分為二十門。如晁公武所撰《郡齋讀書志》所言,其“依劉向《晏子春秋》,舉其綱要為之目錄。體例井然,亦可謂有條不紊者矣”,[3]正如劉向編纂《晏子春秋》,為之匯集、梳理、潤色,鄭克結合《疑獄集》及其諸多續(xù)作匯總了案例,并依據(jù)案例意旨進行了重新分類編排,增加目錄,以使閱讀者對案例的檢索更加方便。同時,鄭克在每個案例后附上按語,類似“裁判要旨”的提煉,讀者得以直接理解案例之精要,無須每次重新閱讀和提煉。體例的科學化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疑獄集》檢索不便的弊端,《折獄龜鑒》最遲至理宗時期已有宜春郡齋刊本,南宋時期就已經(jīng)傳到湖南、江西、浙江、四川等地,[4]可見其流傳甚廣,真正成了地方刑獄官用于斷案的工具書。此后的《棠陰比事》亦是基層刑官所作,同樣延續(xù)了《折獄龜鑒》重視可讀性的風格,不過在體例上更加注重對稱。故清代道光朱緒曾在《重刊宋本〈棠陰比事〉序》中對三書之傳承與異同總結曰:“和氏之《疑獄》,掎摭故實,乃法家之成案;鄭氏之《龜鑒》,辯論精審,乃成案之讞語;桂氏之《比事》,依類連貫,乃成案、讞語之比例。三書不可缺一,皆仁人君子之用心也?!背鲎曰鶎有坦僦值摹墩郦z龜鑒》和《棠陰比事》都是在《疑獄集》的基礎上補充發(fā)揮,可見《疑獄集》在判官群體中的影響力。

到了明景泰中,吳訥認為桂萬榮所著《棠陰比事》“徒拘聲韻對偶,而敘次無義”,于是刪減了部分“不足為法及相類、復出者”,“以事之大小為先后”,又增補了部分案例,并將評語附于題下,“其書雖略于和?諸家,而敘述明白,較?等乃為簡切,亦折獄者所宜取裁也?!保?]總體來說,后世之刪改皆是在《疑獄集》的基礎上依據(jù)不同著者的偏好,在案例選取或形式呈現(xiàn)上進行細微的調整,以符合一時使用之需要。嘉靖年間,張景為監(jiān)察御史時著《補疑獄集》六卷,使之形成了十卷的規(guī)模,清初《四庫全書》子部法家類僅收書8種,此書即為其一。[1]嘉靖十四年,“按治全浙首授提學徐君階正其舛訛,以崧祥辱六察之末,戒敘其端而梓以傳焉。凡吏浙者人授一帙,以資為觀要?!薄兑瑟z集》在浙江一代得到大力傳播。即便傳諸后世,《疑獄集》仍發(fā)揮著不可取代的價值。

六、結語

正如元人杜震所言,“亂離之際,乃能以疑獄存心,集為之編。其子和?又能成父子之志,終其書以昭后世,固未易得。治獄者茍能家得是書,則疑貳難明之獄盡在目中矣?!蔽宕湍讋?chuàng)司法案例匯編的形式,選取歷代疑案編成《疑獄集》,不僅總結了司法偵查的微觀技巧和經(jīng)驗,更表達了恤刑慎罰、維護倫理等司法精神。

和凝仕宦生涯漫長,憑借出色的行政能力從地方到中央一路仕進,又以杰出的文才成為朝廷草詔重臣,最后官至宰相。身居高位帶來了長遠廣博的眼光和治國的使命,《疑獄集》的編纂恰恰寄予了和凝整肅國家司法的理想和使命;出色的行政能力和長期的行政工作使和凝養(yǎng)成了務實的風格,使之對刑名的實際問題多有關注。與此相對應,其詞作亦體現(xiàn)出長遠廣博又體察入微的銳利眼光,并具有積極治世的良好心態(tài),正是這一特性使得和凝得以編撰《疑獄集》這一細微而重要的司法指南。至北宋太宗時,和凝四子和?完成《疑獄集》并表獻皇帝,但由于宋初亟需改變五代司法形象,對五代時期司法經(jīng)驗借鑒有限,《疑獄集》問世后未得官方的推廣和嘉獎。囿于檢索和閱讀上的不變,時人往往以之為司法經(jīng)驗積累之參考書?!兑瑟z集》開案例匯編之先河,“俾司憲者觸類旁通,以資啟發(fā)”。后人對《疑獄集》多有續(xù)寫和模仿,《折獄龜鑒》《棠陰比事》等斷獄之書皆以《疑獄集》為基礎加以改進,《疑獄集》在后世仍發(fā)揮著重要價值。通過《疑獄集》的撰寫和成書,和氏父子展現(xiàn)出強大的行政處世能力,大異于晚唐清流的“浮薄”姿態(tài),將晚唐五代詞臣家族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并流芳千古。

《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101子部十一載:“陳振孫《書錄解題》稱《疑獄》三卷,上一卷為凝書,中、下二卷為?所續(xù)。今本四卷,疑后人所分也?!彼膸烊珪芯克恚骸稓J定四庫全書總目》(中冊),中華書局1997年版,第13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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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案例記載均引自楊奉琨:《疑獄集校釋》,復旦大學出版社1988年版?!包S霸戮亂”見第15頁;“承天情斷”見第17頁;“仲堪原律”見第18頁,“重榮射忍”見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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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四庫全書》子部法家類收錄了管子二十四卷、管子補注二十四卷、鄧析子一卷、商子五卷、韓子二十卷、疑獄集四卷補疑獄集六卷、折獄龜鑒八卷、棠陰比事一卷附錄一卷。載《欽定四庫全書總目(中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