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
102室窗口的那盞燈,一直是開著的。
因為成為志愿者,我認識了隔壁50多歲的葛老師、201室的張大哥等。也知道了同樓102室的居民,居然是一個兩鬢斑白、70多歲的盲人。我很疑惑,既然他是盲人,為什么燈一直開著呢?
盲人的兒子在別的小區(qū),來的次數(shù)不多。老人的吃喝也是問題。鄰居宋阿姨,年輕的曉曼姑娘,還有張大哥,都會送點菜去。每天一大早,我還能聽見葛老師下樓的腳步聲,從窗口和他打招呼:葛老師,去給盲人送早餐嗎?葛老師說:對,正好我走走樓梯鍛煉身體。
以前同樓的人,我都是陌生的,現(xiàn)在一下子熟悉了。每一層有誰,住幾個人,大致多少年紀,都知曉了。我從1樓一路走上6樓,碰上樓里的人都客氣地打招呼。在以前,我作為一個租房的外鄉(xiāng)人,這是完全不能想象的事情。
房門又被敲響,我打開門。過道上,葛老師遞過來的煙,我破例抽了一支,連著咳嗽了好幾下。葛老師笑了。我說,盲人房間的燈,為什么從來都不關?燈開不開對他并沒影響啊。葛老師沉思了片刻,說,也許他這個燈就是為了照亮別人,也只有把別人照亮了,別人同樣也會把他照亮。
葛老師的話有點繞,但我聽懂了。
只要以后有需要,我這個志愿者,要一直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