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蜀炎
“古人制字鬼神泣,后人識字百憂集?!比琮徸哉渌鶓n,書從誕生之時起,所扮演的角色常常在發(fā)生變化。
五代的后漢,官員之間發(fā)生過一次爭論。一個說:“安定國家,在長槍大劍,安用毛錐!”另一個管財政的辯曰:“無毛錐,則財賦何從可出?”在官員眼里,毛筆也不過是記賬之用。
遺憾的是,上述官員嘴中的“長槍大劍”并未能如他所希望的“安定國家”,這個政權前后僅僅存在了四年。
就連孔子的學生子路在某次飽餐后也感慨道:“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后為學?”大意是說,有了人、土地和糧食,還讀什么書?
如果說,在書籍抄寫、傳播、保存都十分困難的古代,人們發(fā)一些“讀書無用”的牢騷尚可理解的話,那么,在印刷出版?zhèn)鞑ゼ夹g高度現(xiàn)代化的今天,眼看書籍成了平常之物,讀書反而成為一種奢侈,就有點讓人無語了。
不可否認,現(xiàn)代科技已經讓我們擁有了獲取信息更便捷的渠道。但是,科學研究表明,人的大腦將為此付出“轉換代價”——在享受到科技慷慨贈予物之時,我們的深度閱讀和思考能力也在退化。
《顏氏家訓》里說:“若能常保數(shù)百卷書,千載終不為小人也?!边@個說法當然非常迂腐,但是我還是篤信,人生百態(tài),雖趣味各異,“苦樂相生”的讀書肯定是一種最簡單、最有益、最可持續(xù)的情趣了。
是的,漫漫人生,不是任何事情都有保證,但命運永遠會留給我們一個自己可以選擇的快樂——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