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因為其作者林奕含而得到關(guān)注,現(xiàn)今更因為其對兒童性侵犯和家庭暴力的書寫而活躍于大眾的視線。人們開始注意到女性在成長階段和婚姻生活中可能受到的傷害并思考應該如何減少這類悲劇的再發(fā)生。除了社會意義,《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也展現(xiàn)了林奕含極強的文學功底,經(jīng)典文學典故信手拈來,令人驚嘆的修辭及詞藻層出不窮,她以細膩的筆觸游走于主要人物和故事情節(jié)之中,將讀者帶入少女房思琪被摧毀的“樂園”。本文從小說的文學性出發(fā),試分析法國詩人波德萊爾的通感、象征以及審丑美學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的印記。
【關(guān)鍵詞】《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波德萊爾;印記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32-0013-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2.004
林奕含,臺南人,因自身經(jīng)歷而常年飽受精神病折磨,兩次考上大學但皆因健康原因而中斷,2017年自殺身亡。《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是她的處女作也是其絕唱。小說主要講述了信仰文學的少女房思琪被補習班國文老師李國華誘奸直至精神崩潰的故事。
作為文學中少有的聚焦少女性侵犯的作品,《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激起了評論家們從道德角度對兒童性侵犯的譴責,也引發(fā)了社會對未成年人保護和性教育的重視,具有很高的社會價值。但同樣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文學性,從小說的標題設(shè)置、主題意象和具體文本細節(jié)都體現(xiàn)著作者深厚的文學素養(yǎng)以及世界文學作品對其的影響,波德萊爾便是其中之一。林奕含認為波德萊爾《巴黎的憂郁》中的“一個詞、一句話、一個詞的聲韻和聯(lián)想、一句話的畫面和聯(lián)想……”都能夠讓讀者“作一場悠遠的白日夢”(林奕含,2021)。此外,《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出現(xiàn)的作家、文學作品或文學人物等文學事物也包括波德萊爾,書中在呈現(xiàn)思琪與怡婷的關(guān)系時說她們都讀波德萊爾而不是《波特萊爾大遇險》,這是她們與其他同齡人的不同,幸好她們還有彼此可以傾訴自己對世界的想法,否則她們要被噎死了(林奕含,2018:25)。少女的友誼被文學加固,波德萊爾是她們早慧的友情的見證,也對林奕含創(chuàng)作《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產(chǎn)生了影響。
波德萊爾(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1821—1867)是法國19世紀最著名的現(xiàn)代派詩人,著有《惡之花》《巴黎的憂郁》《美學珍玩》和《可憐的比利時!》等。他重新賦予通感生命力,用象征和審丑美學奠定了自己在歐美文壇的崇高地位,下面將試析《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的這些波德萊爾印記。
一、印記之一:通感
首先,“通感”是“應和”的分支?!皯汀边@一概念并不是波德萊爾創(chuàng)造的,19世紀40年代的文壇已經(jīng)普遍接受這一觀點(劉波,2004)。對波德萊爾來說,“應和”是一個相當重要并且值得運用于寫作中的概念。他在《惡之花》中的《應和》一詩里談論了自己對“應和”的理解。視覺、嗅覺、聽覺等相互聯(lián)系、相互轉(zhuǎn)換,便能夠使世間萬物形成為和諧的整體,使用“應和”的作品能達到精神與感官的統(tǒng)一(Gusto,1993:19)。經(jīng)后續(xù)理論的發(fā)展,“應和”被分為“垂直應和”與“水平應和”?!按怪睉汀笔侵笍囊粋€物體或者其所帶來的感官感受出發(fā),上升到對應的概念以及情感體驗,比如從色、香、聲出發(fā)探尋它們背后的概念或情感。“水平應和”則指視覺、嗅覺、聽覺等感官感受之間的水平轉(zhuǎn)換,比如用與顏色相關(guān)的形容詞來描繪聲音(李丹,2017)。前者是應和,后者即是通感。事實上,即使沒有通感這一概念,以細膩浪漫著稱的中國古代詩歌中已經(jīng)有“春風又綠江南岸”(出自宋代王安石《泊船瓜洲》)、“大珠小珠落玉盤”(出自唐代白居易《琵琶行》)這樣的詩句。前一詩句中的“綠”字將春風擬人化,把春天到來萬物復蘇的勃勃生機生動地展現(xiàn)出來;后一詩句則把琵琶聲以珠子落盤的動態(tài)之姿再現(xiàn),使人仿佛身臨其境??梢娺\用通感的文學作品往往能融合多種感官體驗,將眼、口、鼻、耳所感相轉(zhuǎn)換以讓讀者獲得多維度感受,讓人眼前一亮、印象深刻。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三位主要女性角色房思琪、劉怡婷和許伊紋均是癡迷文學的,她們孜孜不倦地從文學中攝取養(yǎng)分,從而形成了獨特的觀察和體悟世界的方法,她們思維和語言中的通感則很好凸顯了她們的文學內(nèi)涵,也讓角色更加生動立體。思琪腦海中的通感大多出現(xiàn)在她被侵犯時,從一定程度上而言,也表現(xiàn)出角色在被傷害時所出現(xiàn)的感知混亂。李國華通過思琪的作文發(fā)現(xiàn)了女孩強烈的自尊心,他明白自己不會被揭發(fā)。于是在講解作文時,他開始悄悄摸上思琪的手又讓思琪幫他從書架上拿書從而用身體包圍她,這時思琪形容老師的聲音“跟顏楷一樣筋肉分明,捺在她身上”(林奕含,2018:45)。變得禽獸的老師的聲音都仿佛長出手扒在自己身上,既表現(xiàn)出思琪意識到了危險,第一次開始畏懼一直“溫柔敦厚詩教也”的老師,一個“捺”字也讓讀者體會到思琪面臨侵犯時動彈不得的巨大恐懼和無助。在日記中記錄自己第一次被侵犯時思琪寫道:“我被逼到涂在墻上”(林奕含,2018:23)。觸覺與視覺的互通放大了未成年女孩面對成年男性施暴行為時的壓迫感與窒息感,她的肉體似乎要被屈辱抽到真空,與墻融為一體,這一處通感的使用能夠讓讀者獲得同感,體會思琪身心所受的巨大創(chuàng)傷。以上這些通感的運用能讓我們最大程度體會到思琪的痛苦,產(chǎn)生對李國華的厭惡,進而反思青少年性教育和保護的不足,小說書寫未成年性侵犯的現(xiàn)實意義得到了更好的實現(xiàn)。
作為思琪“靈魂雙胞胎”的文學少女怡婷則經(jīng)常用通感來表達自己對周遭一切的觀察和想法。在好友思琪因痛苦而精神失常之前,怡婷是天真雀躍的小女生,她唯一的煩惱是認為思琪和老師背著自己相愛了,她感到被背叛,她感到一點點嫉妒,但沒有痛苦和壓抑。她的世界總還是有少女的活潑可愛,比如在聽伊紋讀中文書時,她“感到啃鮮生菜的爽脆,一個字是一口,不曾有屑屑落在地上”(林奕含,2018:14)。用爽利的吃生菜的口感來形容伊紋念書聲的清晰,不僅準確,而且給人耳目一新之感,怡婷文學少女異想天開的魅力躍然紙上。
伊紋作為三人中年紀最長的姐姐,是思琪和怡婷的文學引路人。她真摯地喜愛和關(guān)心兩個小女生,她也最先洞察到李國華與思琪關(guān)系的不正常,但每次面對思琪總是沒有勇氣追問下去,因為自己也深陷于長期被家暴的泥淖,隱藏著秘密,耗盡了救己救人的信心。伊紋是有極強的自尊心的,丈夫清醒時的溫柔又每每讓她心軟,這些因素都導致她不會輕易向他人尋求幫助,而是選擇自我消化苦痛。小說里有一處伊紋在摸搪瓷時的心理描寫,“手輕輕拂過去,搪瓷摸起來仿佛摸得到里面的金屬底子,摸得牙齒發(fā)酸”(林奕含,2018:37)。搪瓷下有金屬,這就如同自己在他人眼中光鮮亮麗的生活下掩藏的另一幅面貌,摸著搪瓷感到了金屬,立刻從觸覺轉(zhuǎn)向味覺“發(fā)酸”,暗示伊紋自我品咂之下生活的酸澀,這樣與伊紋被家暴的事實前后相聯(lián)系,讀者對伊紋的同情便從細微處積攢起來。
綜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里通感的運用往往會融入不同敘事進程下的人物狀態(tài),無論是房思琪、劉怡婷還是許伊紋,每一個角色的遭遇、個性和想法都能夠以更加新奇特別的方式展現(xiàn)出來。
二、印記之二:象征
1886年《象征主義宣言》誕生以后,象征主義在法國蔚然成風,隨后越來越多國家的詩人加入了象征主義的陣營。雖然象征主義并不是由波德萊爾提出和發(fā)揚光大的,但是正是在波德萊爾應和理論的基礎(chǔ)上,詩人們開始關(guān)注并書寫萬事萬物中所蘊藏的精神內(nèi)涵,進而走入探索人類精神世界、反映思想觀念的象征主義(李丹,2011)。象征是西方文論中應用廣泛、含義極其豐富的一個重要概念。簡單地說,象征就是用具體事物來表達特殊意義(Pulver,1982:19)。以波德萊爾《惡之花》中的名篇《信天翁》為例:“海員剛把它們放在甲板上面,這些笨拙而羞怯的碧空之王,就把又大又白的翅膀,多么可憐,像雙槳一樣垂在它們的身旁。這插翅的旅客,多么怯懦呆滯!本來那樣美麗,卻顯得丑陋滑稽”(錢春綺,1991:17-18)!信天翁被水手抓來放在甲板上逗趣,不同于以往“美麗”“碧空之王”的形象,顯得“怯懦呆滯”“丑陋滑稽”,波德萊爾以此來表達自己被嘲笑、不被世人理解的孤獨感。比起直抒胸臆,象征看似更為含蓄,但借用象征抒發(fā)的感情往往更加濃烈,同時文學性也更強。
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主人公房思琪就有許多以象征來表達的情感,這些自白貼合思琪深受文學影響的思考方式,也更容易讓讀者共情。在遭受李國華的侵犯后,思琪覺得自己是“爬滿蟲卵的玫瑰和百合”(林奕含,2018:86),她的痛苦不言而喻。在書中,除了這樣典型的用來代表少女的花朵,林奕含也使用了一些非傳統(tǒng)、新奇的喻象來象征房思琪、房思琪的狀態(tài)以及她和其他人物之間的關(guān)系,比如口香糖和島。
思琪精神失常被家人帶去臺中療養(yǎng)后,怡婷懷念思琪,摸到思琪留下的物品時,她覺得“就像扶著古跡的圍墻白日夢時突然摸到干硬的口香糖”(林奕含,2018:22)??谙闾丘ぴ诠袍E的圍墻上,摸到讓人不適,也讓人瞬間從置身古代的遐想中回到現(xiàn)實,被侵犯的思琪如同被咀嚼過、隨意粘在墻上的口香糖,思琪發(fā)瘋這個事實也如同墻體上無法剝落的干硬的口香糖黏在怡婷的記憶里,讀者很容易明白在懷念與思琪的點點滴滴時怡婷突然想起思琪的悲慘遭遇時被拽回現(xiàn)實的痛苦。
“島”是李國華的想象,他在侵犯思琪時想到補習班的其他學生,她們已經(jīng)十六歲,而思琪才十二三歲,還是“洛麗塔之島,他問津問渡未果的神秘之島……趁她還在島上的時候造訪她”(林奕含,2018:42)。在李國華變態(tài)的想象中,遠離人煙、未被踏足的島象征著思琪的純潔無瑕,也正是思琪如同遠離世外的島一般的原始誘惑力,勾起了李國華的情欲。同時,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李國華是懂文學的,他用文學包裝自己露骨的欲望以掩飾自己的丑陋。
總的來看,象征運用在小說中俯拾皆是,除了經(jīng)典意象,林奕含也會選擇對讀者來說生異的意象進行創(chuàng)作,但讀來十分貼切,《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文學性和內(nèi)蘊感也都得到了豐富。
三、印記之三:審丑美學
波德萊爾有著名的審丑美學,即與傳統(tǒng)的以和諧、優(yōu)雅、愉悅、完整等為美的理念背道而馳的以憂郁、痛苦、丑陋、厭惡等為美。在他眼中,人們普遍認為美好的事物不一定有值得歌頌的價值,丑陋的東西反而有值得挖掘的深層內(nèi)涵。波德萊爾在《論泰奧菲爾·戈蒂耶》一文中稱贊了戈蒂耶(Théophile Gautier)(1811—1873)把丑陋上升到美的能力,他認為戈蒂耶所獲得的審美幸福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丑陋在藝術(shù)加工下所形成的美麗,能夠使欣賞者在精神上獲得極大的快樂,這便是藝術(shù)的奇妙之處(波德萊爾,2008:77-78)。丑惡經(jīng)過藝術(shù)的表現(xiàn)化而為美,這便是波德萊爾持定的美學決心。
毫無疑問,李國華的所作所為是丑陋的,但作者在寫作中卻用了極美的筆觸,讓讀者一層層剝開這個故事時獲得審美的快感。林奕含使用了“初戀樂園”作為小說的標題,故事中的三個部分又分別被冠以“樂園”“失樂園”和“復樂園”,我們可以聯(lián)系到英國作家彌爾頓(John Milton)(1608-1674)的兩部作品,在《失樂園》中米爾頓講述了伊甸園中亞當和夏娃被撒旦引誘偷食禁果而被上帝放逐的故事,在《復樂園》中他謳歌了耶穌禁受住撒旦誘惑帶領(lǐng)人類重返伊甸園的成就。樂園即是伊甸園,與性相關(guān),是永久的樂土。這樣三個標題讓小說在不斷閃回的敘事中顯得精妙且結(jié)構(gòu)鮮明,但當讀者掩卷便會發(fā)覺書中沒有“樂園”,只有“地獄”。高雄金碧輝煌的大廈里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創(chuàng)痛:性侵犯,家庭暴力,狹隘的婚姻,鄰里間的冷漠自私虛偽算計,反諷之意便力透紙背(林奕含,2021)。
拋開導致思琪徹底發(fā)瘋的房、李二人的最后一次接觸不談,林奕含筆下關(guān)于思琪與李國華相處的敘述多是美的,比如關(guān)于場景的描寫:“金碧輝煌”“金色的流蘇”“天花板像溪舟上下起伏”“黑夜伸手游進來”等等。當我們摒棄自己對故事的已有了解,恐怕很難猜到這么美、這么安寧的氛圍中將要或正在發(fā)生對少女的性暴力。
此外李國華對思琪所說的話也并不全是污穢、粗鄙的,其中許多話語反而是高度文學化、藝術(shù)化的,比如引詩句告白、借用胡蘭成的句子形容自己和思琪之間的關(guān)系,再比如思琪被雨淋濕后,上了出租車,李國華對她說“你現(xiàn)在是曹衣帶水,我就是吳帶當風”(林奕含,2018:65)。思琪覺得這個比喻很美,她被文學喚回一點快樂,打趣道:“我們隔了一個朝代啊”(林奕含,2018:65)。李國華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向前探身說:“你看,彩虹”(林奕含,2018:65)。如果只看這一段,他們的對話仿佛來自一對甜蜜的情侶。不難發(fā)現(xiàn),李國華在丑惡的性侵犯中借用詩意的語言說服思琪愛上自己,合理化自己的暴行,以完成自己對思琪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強暴。以至于有些時候,思琪會突然恍惚,她似乎愛上了老師,老師從一個侵犯者變成了愛慕對象,自己對老師生出了柔情而非恨意:思琪坐在地板上觀察老師睡覺,“看見他的鼻孔吹出粉紅色的泡泡,滿房滿室瘋長出七彩的水草”(林奕含,2018:95-96)??梢哉f,李國華在一定意義上成功了,李國華精美語言系統(tǒng)背后淫邪、狡詐、虛偽的面目也暴露無遺,他預想到思琪會說服自己愛上他來減輕痛苦,因為她不愿相信教授文學的老師會背叛文學犯罪。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對“樂園”的反諷妙用,對罪行發(fā)生地、加害者看似美好的描寫,以及對房、李兩人細小對白的浪漫化都將丑用美展現(xiàn)出來,給讀者閱讀上的審美體驗,更凸顯著美麗少女的悲劇遭遇。
四、結(jié)語
根植于故事中主要人物房思琪、劉怡婷、許伊紋、李國華與文學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以及作者自身的才氣,《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文學氣息氤氳繚繞,其中波德萊爾的創(chuàng)作特點的再現(xiàn)便是重要一縷。林奕含善于運用通感、象征以及審丑美學來幫助呈現(xiàn)小說中人物的性格和狀態(tài),調(diào)動讀者全身上下感知細胞浸入與丑陋暴行截然相反的文字之美,思琪所遭受的身心強暴便逐漸顯現(xiàn)出來。結(jié)合作者個人經(jīng)歷來看,《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是小說,也是現(xiàn)實;它在講述一個虛擬角色的故事,也在再現(xiàn)千千萬萬個“房思琪”的經(jīng)歷。在筆者看來,《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是一部極為優(yōu)秀的小說,文學性與社會意義兼具。從書名到標題再到每一個文字,人們都能感受到作者超凡的文學功底、敏銳的感知力和藝術(shù)創(chuàng)造力。它觸及了較少被書寫的兒童性侵犯和家庭暴力,敦促著人們反思和解決這些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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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澤,男,西南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2021級外國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比較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