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漢回合璧》編者及版本研究*

2023-07-21 02:10:58閻婷婷阿依達爾米爾卡馬力
關(guān)鍵詞:合璧文光注音

閻婷婷,阿依達爾·米爾卡馬力

(新疆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

《漢回合璧》①《漢回合璧》之書名見于該書序、跋文,其“回”指清代的維吾爾人。成書于清光緒六年(1880),系編者受命于欽差大臣左宗棠而撰。除序跋,全書正文共收漢字1 056 個字,②陳氏《〈漢回合璧〉研究》摘要所述“漢字1 065個”實為筆誤,國內(nèi)引文多直接引用該筆誤,實際收錄漢字為1 056個。其文體沿用“四字一句,兩句一韻”的千字文韻文體,編纂時先列出漢字義項,再列出漢字標注的維吾爾語注音(簡稱“漢字注音”),最后列出對應(yīng)的維吾爾語譯文,更易于維吾爾族兒童誦讀與理解。相較于傳統(tǒng)蒙學識字教材“基本詞匯為主,儒家傳統(tǒng)詞匯為核心”的特點,該書具有一定的地方特色,吸收了部分邊疆地區(qū)的特有專著詞匯③正文所收詞匯包括:“初一、十五、元旦、元宵、端陽、重陽、中秋、冬至、新年”等中國傳統(tǒng)節(jié)日、節(jié)氣詞匯;“經(jīng)、書、字、畫、硯、紙、筆、墨”等中國傳統(tǒng)日用器物詞匯;“頂戴”“藍翎”“花翎”等清代官員帽飾詞匯?!翱▊悺薄案瓯凇薄吧彻薄跋x八蠟”等邊疆地區(qū)特有專名詞匯。(還包括部分滿、蒙語詞匯),是清代新疆地區(qū)維吾爾族兒童學漢語、識漢字,接受儒家文化教育的基礎(chǔ)蒙學教材。該書曾歷經(jīng)多次修訂及再版,在新疆建省前后大量刊印,廣泛應(yīng)用于南北疆各地的官辦義學、蒙養(yǎng)學堂中,對邊疆地區(qū)的漢語推廣工作起到了積極地引導作用?!稘h回合璧》一書的編撰及推廣不僅是清代新疆地區(qū)與中原進行良好文化互動的一種表現(xiàn),也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形成的重要組成部分。

迄今,國內(nèi)外學者對清末蒙學教材《漢回合璧》的認識不足,對其展開的文獻學及語言學研究也十分有限,僅有兩位學者對其進行過初步研究。我國學者陳宗振依據(jù)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今為民族學與人類學研究所)圖書館藏本(簡稱“民研所本”)首次刊布了《漢回合璧》一書,于1989年在《民族語文》發(fā)表《〈漢回合璧〉研究》,④參見陳宗振《〈漢回合璧〉研究》,《民族語文》,1989年第5期,第49-72頁。向世人介紹了該書編者、版式、體例等大致情況,同時對正文詞匯部分進行了初步整理及???,并對維吾爾文部分進行了國際音標轉(zhuǎn)寫,探討了清末漢維兩種語言的書面語及口語之間的差異。陳先生細心整理所得的“國際音標轉(zhuǎn)寫表”為我們后期開展維吾爾語語言研究、漢語語音史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日本學者西村多慧基于陳氏構(gòu)擬的近代維吾爾語口語語音,依據(jù)天理大學圖書館藏本(簡稱“天理本”)參照《畏兀爾館譯語》與《五體清文鑒》所記的“漢字譯音”與“維吾爾文”進行了語言學研究,于2005年發(fā)表了《〈漢回合璧〉新ウイグル語の表記に用ぃられた漢語音にっぃて》(《〈漢回合璧〉維吾爾語標記所用的漢字音》),⑤參見西村多慧《〈漢回合璧〉新ウイグル語の表記に用ぃられた漢語音にっぃて》,《京都大學言語學研究》,2005 年第24期,第117-130頁。重構(gòu)了“漢語A 音”,認為該書所記錄的語言為山陰方言,①西村氏關(guān)于《漢回合璧》編者為“山西省山陰人”觀點有誤,該書所記錄語言為“山西省山陰方言”的觀點亦有誤。具有典型的西北方音特征。

上述學者研究所依據(jù)的兩種《漢回合璧》廣義上可以歸為同一版本,但該版本正文存在多處誤寫、誤譯及字跡不清等現(xiàn)象,故版本質(zhì)量不高,正如陳氏所指“本書中還有一些翻譯不當,維文字跡混亂不清之處,使讀者很難推斷維文是什么詞”[1]54。筆者在搜集資料時,有幸得見了不同版本的《漢回合璧》,在陳氏“民研所本”研究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深入,參校其余諸本對該書的編撰背景、編者及成書時間進行重新考察。

一、《漢回合璧》編撰背景

光緒六年(1880)四月,清政府收復新疆后,左宗棠向光緒帝上奏《辦理新疆善后事宜折》,提出“新疆勘定已久,而漢回彼此捍格不入,官民隔閡,政令難施,一切條教均藉回目傳宣,壅蔽特甚。將欲化彼殊俗同我華風,非分建義塾,令回童讀書識字、通曉語言不可。臣與南北兩路在事諸臣籌商,飭各局員防營多設(shè)義塾”[2]466,他對新疆善后的教育提出了明確的要求,著重推廣啟蒙教育,主張重修和新辦書院,沿襲乾嘉時期的“雙語雙軌制”,即官辦的義塾和蒙養(yǎng)學堂并行,督令各地善后局、房營廣設(shè)義塾,招收回(維吾爾)民子弟,為其提供更多的教化場所。隨后興辦書局刻印、刊發(fā)各類書籍,“刊發(fā)《千字文》《三字經(jīng)》《百家姓》《四字韻語》及《雜字》各本,以訓蒙童,續(xù)發(fā)《孝經(jīng)》《小學》,課之誦讀,兼印楷書仿本,令其摹寫。擬諸本讀畢,再頒行《六經(jīng)》,俾與講求經(jīng)義。頒發(fā)《詩經(jīng)》《論》《孟》,資其講習”[3]466。

同年八月《漢回合璧》應(yīng)運而生。其編撰目的正如序跋中所言:“此議改行省,惟善后之策首重義塾……就漢文中至淺近之字,有事可指、有物可名者依類成句,注以回語,譯以回字,俾各塾習是者由回語以明漢語,即由回文以明漢文。語言文字既明,再以六經(jīng)四書進之,而為之講解?!边@正是對左宗棠在“新疆善后事宜”中提出的教育主張的落實,是一部符合清政府邊疆治理需求而編撰的童蒙教材。該書的編撰、大量刻印與廣泛刊發(fā)都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引導,是清政府普及基礎(chǔ)蒙學教育的有效途徑之一,為新疆的官辦義學及蒙養(yǎng)學堂的維吾爾族兒童學習漢語言文字提供了實用教材,更為“新政”刊布后的“學校教育”教材編撰提供了參考,推動了新疆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

二、《漢回合璧》編者及成書時間

關(guān)于《漢回合璧》的編者及成書時間,此前學界僅有“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1880)”一種觀點,該觀點源于“民研所本”與“天理本”的編者自序,依此自序不僅可以直接判定該書編者及成書時間,還可以得知編者為山陰縣人,曾駐軍于溫宿(今阿克蘇地區(qū))。遂陳氏在其文中指出“孫壽昶為山西省山陰縣人,其他方面不詳,估計可能是久居新疆阿克蘇一帶并懂維吾爾語的漢族知識分子”[1]49,認定編者為山西省山陰縣人,筆者不知此判定的依據(jù),或許與清光緒年間新疆多陜甘地區(qū)官兵有關(guān)。此外西氏從語言學的視角對該書所記錄漢語語音進行了研究,考慮語音上具有典型的西北方言特征,也贊同了陳氏的觀點。

但筆者查閱了大量史料及山西地方志,并未找到有關(guān)孫壽昶的記載,故對早期兩位學者提出的“編者為山西省山陰縣人”觀點感到質(zhì)疑,認為有重新核定的必要。且隨著新版本的發(fā)現(xiàn),《漢回合璧》又見新編者史文光、張成基,因此關(guān)于此書的編者、成書時間需綜合序跋及相關(guān)史料重新梳理。

(一)編者

1.孫壽昶

據(jù)《清德宗實錄》卷之一百十六載“陜甘總督左宗棠又奏丁憂提督孫壽昶請暫留營”、《左宗棠奏稿》載“請將孫壽昶暫留辦理營務(wù)片”可知,光緒六年七月,孫壽昶正效力于張曜麾下馬步十四營(河南嵩武軍),隨其駐軍于溫宿地區(qū),任河南候補知縣一職。因其父病故,此時本應(yīng)回籍訃丁父憂,但因營務(wù)處理得當,屬軍中得力一員,且短期內(nèi)無人能勝任其職,故由張曜上奏飭回籍終制,準其暫留辦理營務(wù)兼帶隊伍②“辦理營務(wù)奏保道員用盡先知府、河南候補知縣孫壽昶”。參見《上海官銀號浙紹協(xié)賑公所啟》,《申報》,1884 年7 月4日,第4版;左宗棠《左宗棠全集》奏稿七,劉泱泱等校點,長沙:岳麓書社,2014年,第505頁,第2700片——請將孫壽昶暫留辦理營務(wù)片。。至光緒甲申年(1884),孫壽昶時任提督一職,仍暫留營,未回籍訃丁父憂。這與“民研所本”序言所述史實相符。

但因《清代官員履歷檔案》《清代職官年表》等中均查無此人,遂參考了多部地方志文獻,對孫壽昶的生平進行了重新考察,并著重分析了其籍貫歸屬。依據(jù)光緒十年閏五月十二日(1884 年7 月4日)刊登于《申報》的一則賑災(zāi)款公示,止同年四月,上海官銀號浙紹協(xié)賑公所又收到捐銀兩千四百兩,其中“山陰孫壽昶捐銀八十兩,烏程施補華、錢唐蔣其章、山陰李福云三戶各捐銀四十兩”[3]。筆者以此為切入點,率先確定了李福云生平,據(jù)《清代官員履歷檔案》記“李福云年五十六歲,系浙江紹興府山陰縣人,由行伍于同治六年投效嵩武軍剿辦捻逆,擒斬多名,獎給六品軍功”[4]259,因?qū)O壽昶似與李福云同為山陰人,隨后查證了《紹興縣志》,在“人物列傳”的“陳鈵列傳”中找到了有關(guān)孫壽昶的部分信息,綜上判定編者實為浙江紹興府山陰人,字吉生,名壽昶,初任觀察使,與同縣陳鈵曾一同習于汴(今河南開封),之京師司繕寫之役,似同任“漢筆帖式”官職,后同赴新疆。①參見紹興縣修志委員會《紹興縣志資料》第一輯第10冊,臺北:成文出版社,1983年,第3107頁。此也與奏稿中指出的“光緒六年同嵩武軍駐軍溫宿、任河南候補知縣”的史實相符,由此可以斷定該書是孫壽昶在新疆南疆地區(qū)任職期間的成果。

2.史文光、張成基

筆者在搜集整理《漢回合璧》時,發(fā)現(xiàn)中國國家圖書館、湖南圖書館及遼寧大學圖書館藏有同名之作,但三館著錄編者均為史文光、張成基,經(jīng)查閱此版本著錄信息源于跋文中的“溫宿戎幕長沙史君文光、鄖陽張君成基編輯《漢回合璧》一書”,此外無其他信息。經(jīng)考證,編者相關(guān)信息如下:

史文光,字覲農(nóng),②參見清水縣志編纂委員會《清水縣志》,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147頁。長沙人,監(jiān)生,③參見鳳凰出版社《中國地方志集成·甘肅府縣志》輯31 民國秦州直隸州新志續(xù)編,南京:鳳凰出版社,2008年,第84頁。曾任候補知縣,④參見陶模撰《陶勤肅公奏議遺稿》卷七,吳豐培整理,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1987 年,第39頁;中國西北文獻叢書編輯委員會《西北稀見方志文獻》55卷,蘭州:蘭州古籍書店,1990年,第632、639頁。后官至知縣。早期隨湘軍前往新疆,屬劉錦棠馬步二十四營(湘軍)一員,光緒五年(1879)初次前往新疆就任,次年任溫宿地區(qū)戎幕,受命編撰《漢回合璧》一書,后就任于青海、甘肅等地。光緒二十二年(1896)任大通縣知縣,“在任期間發(fā)動地方官員、義士和鄉(xiāng)紳籌款,再輔以統(tǒng)帶祥字營的何德彪捐資,重建了崇山書院”[5],據(jù)《大通縣志》載“至光緒二十五年(1899)湖南長河人(此處為筆誤,應(yīng)為長沙人)史文光仍任大通知縣”[6]。直至光緒三十二年(1906)三月,“時任崇信縣知縣的史文光又奉文設(shè)立了崇信縣高級小學堂于錦屏山麓文昌宮”[7],同年“奉文墾荒復額,糧本足額,為書差侵漁,短額四百余兩,并非農(nóng)民實欠,鄉(xiāng)民奔走呼吁,請地畝,查串票,公推李建善陳書憲委,史文光稟詞矛盾,被免職”[8],此外無其他記載。觀其一生,史文光除早期就職于新疆外,其從政生涯的大部分都在青海、甘肅度過,主要政績也多與修建書院、刊發(fā)教材相關(guān),是一位極重視基礎(chǔ)教育的文吏,頗有政聲。⑤參見鳳凰出版社《中國地方志集成·甘肅府縣志》輯31 民國秦州直隸州新志續(xù)編,南京:鳳凰出版社,2008年,第84頁。

張成基,字養(yǎng)田,原湖南鄖縣人(今湖北鄖縣人),寄籍陜西省靖遠縣,生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逝于光緒二十六年(1900),享年54 歲,其生平及政績在《清代官員履歷檔案》中有詳細記載,初期以貢生賦直隸州州判,光緒五年(1879)隨劉錦棠馬步二十四營前往新疆,同年七月前往吐魯番城。次年正月,因新疆南北兩路剿匪出力奏保,奉旨賞換花翎。七年(1881)五月,因新疆剿平五次邊寇出力,經(jīng)前任通政使劉錦棠奏保,以知州不論單雙月盡先選用,調(diào)離新疆。十七年(1891)九月因山東河工連年搶險出力,經(jīng)前任山東巡撫張曜奏保,以知府用。次年十月,再次返新疆,經(jīng)前新疆巡撫魏光燾奏保,賞加四品銜。二十一年(1895)十一月,因河州解圍出力,經(jīng)甘肅提督董福祥奏保,以道員分省補用并賞加二品銜。次年十月,“因西寧大通解圍出力奏保,奉旨交軍機處記名,遇有道員缺出,請旨簡放”[5]222,后任甘軍營務(wù)處道員、湖南記名簡放道員,以軍機處存記候補道員統(tǒng)帶湖南勁字五營。光緒二十六年(1900)七月,“率部隨同湖南藩司錫良入衛(wèi),八月駐扎固關(guān),九月積勞成疾,赍志以沒”[9],由藩司錫良將其履歷功績咨文報部,同時具折奏請按照軍營立功積勞病故之例,從優(yōu)議恤。⑥參見張瑞萍《近代中國蒙古族人物傳》,呼和浩特:內(nèi)蒙古大學出版社,1992年,第137頁。同年十月,朝廷予“山西軍營病故湘晉兩軍統(tǒng)領(lǐng)湖南候補道張成基優(yōu)恤”[10]。依據(jù)上述官方記檔,史文光、張成基二人初次進疆處理南北兩路事宜時,任文襄公之軍幕,該書成書時二人正隨軍駐扎于溫宿地區(qū)。但考慮到兩人均無除漢語外的語言學習經(jīng)歷,故該書由此二人親自完成撰寫的可能性極小,可能是在其主持下編撰的。

孫壽昶與史文光、張成基為同期官員,進入新疆就任時間基本一致,至于因何故兩版本書名完全相同、內(nèi)容大致相同,但編者署名不同,由此進行了大膽假設(shè):

孫壽昶之所以被委任編撰這樣一部漢維雙語并行的蒙學教材,與其早年任“漢筆帖式”官職密切相關(guān)。其“繕寫筆帖式”之名反映出編者孫壽昶的主要工作為繕寫滿漢奏章及文書,由此可以得知他至少是一名懂得滿漢兩種語言的翻譯人才,但他本人是否通曉維吾爾語,筆者尚未找得史料予以佐證,故此書的維吾爾文部分為孫壽昶親自編寫,或是由其主持編寫均有可能。相較于史文光、張成基為編者的說法,孫壽昶更符實際編撰者的條件,其語言優(yōu)勢是完成該書所具備的首要條件。但依據(jù)版本比對得出的結(jié)論,史文光、張成基著本的成書時間稍早于孫壽昶著本,且文中多次出現(xiàn)互相參考、借鑒的情況,①關(guān)于《漢回合璧》的版本情況參見本文第四部分——《漢回合璧》版本系統(tǒng)。筆者不得不認為此二人也參與了該書的編撰,已不單單是為提升政績,“掛名”此書編者。此外,考慮到孫壽昶著本序言為典型的“編者自序”,而史文光、張成基著本跋文為他人所作。故最后得出結(jié)論:該書應(yīng)是先由史文光、張成基二人進行了漢字義項部分的編寫,隨后由孫壽昶完成了維吾爾文部分的編寫,三人共同參與了《漢回合璧》的編輯。

(二)成書時間

現(xiàn)可見的十二部《漢回合璧》中,九部為“孫壽昶著本”,三部為“史文光、張成基著本”。其中中國國家圖書館、日本靜嘉堂藏本著錄未依序言,記為“光緒年間”和“清代”,其余七本均依古籍序言著錄為“清光緒六年”。因史文光、張成基著本的牌記、序跋及正文均不含時間標志,故中國國家圖書館、遼寧大學圖書館與湖南圖書館將其藏本著錄為“清光緒年間”“清末”“清同治年間”。上述三種說法中湖南圖書館著錄信息最不合情理,該館似是參考了跋文“同治間土回內(nèi)訌,安集延人乘隙外至,本地纏頭回子即靡然從矣”,將其定為“同治刻本”,這與跋文后句的“相國恪靖侯奉命督師廓清疆宇”②湖南圖書館藏《漢回合璧》,跋文“相國恪靖侯奉命督師廓清疆宇”一句提及的相國恪靖侯,即左宗棠,同治二年(1864)年受封“一等恪靖伯”,直至光緒三年(1877)才由“一等恪靖伯”晉升為“二等恪靖侯”。所示時間不符,該本成書時間絕不會早于“光緒三年”,故此館著錄時間需作更正。此外,中國國家圖書館藏史文光、張成基著本今所示編者、編撰時間、刻印地信息與1952年北京圖書館刊《中國印本書籍展覽目錄》中記錄的“史文光、張成基編《維漢文漢回合璧雜字本》一書,撰于清光緒六年(1880)(北京)”③此種《漢回合璧》后歸入中國國家圖書館,為今國家圖書館藏三種《漢回合璧》之一。參見北京圖書館《中國印本書籍展覽目錄》,北京: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社會文化事業(yè)管理局,1952年,第91頁。信息不符,需做核實及修正。遼寧大學圖書館藏本著錄信息可進一步完善。

綜合上述編者信息及相關(guān)史料,可知史文光、張成基與孫壽昶進疆就職時間為同年,都在光緒五年左右,二人在疆處理軍務(wù)時間也幾乎一致,為光緒六年至次年五月,故該《漢回合璧》應(yīng)成書于此期間,另據(jù)孫壽昶著本序言所述,文章認為史文光、張成基著本與孫壽昶著本成書時間應(yīng)同為清光緒六年(1880)。

三、《漢回合璧》館藏情況

現(xiàn)國內(nèi)外各大圖書館藏清代《漢回合璧》共計十二部,分藏十地,其中十一部為未刊布的新版本(六部藏于我國,五部藏于日本)。中國國家圖書館藏三部;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圖書館藏一部;湖南圖書館藏一部;北京大學圖書館藏一部;遼寧大學圖書館藏一部;日本神戶外國語大學圖書館藏一部;日本天理大學圖書館藏一部;日本東洋文庫藏一部;日本關(guān)西大學內(nèi)藤文庫藏一部;日本靜嘉堂藏一部。具體館藏情況如下:

1.中國國家圖書館藏三部。均缺失書衣及封皮,但正文內(nèi)容完整,修繕時經(jīng)加工重訂,附“漢回合璧”為書名的全新書皮、函套,函套側(cè)面附薄紙書寫“漢回合璧”四字。此館現(xiàn)收藏的三部均為未刊布的新版本,其中兩部編者一致,為孫壽昶。

其一,編者史文光、張成基,撰于清光緒年間,簡稱國圖“史文光本”。石印本,線裝,書高27.6 厘米,寬25.8厘米,板框高22.3厘米,寬21厘米,雙面印刷,白口,四周單邊,單黑魚尾,版心向外,頁碼印于書口,無序言,附一頁半跋文,共計35頁,第十一頁與第十二頁頁碼顛倒。

其二,編者孫壽昶,著錄為清光緒年間,實際撰于清光緒六年,簡稱國圖“光緒本”(以其在國家圖書館古籍部著錄時間命名)。木刻本,線裝,書高30 厘米,寬24 厘米,板框高21.8 厘米,寬22.3 厘米,雙面印刷,白口,四周雙邊,單黑魚尾,版心向外,頁碼印于書口,前兩頁為編者自序,無跋文,共計35 頁,第七頁與第八頁內(nèi)容顛倒。該本為我國著名歷史學家、教育家陳垣先生收藏,后于1971年贈與北京圖書館(今中國國家圖書館),鈐“陳垣同志遺書”章,是我國各館現(xiàn)藏諸多部《漢回合璧》古籍中唯一一部經(jīng)名人收藏、記錄詳細藏書來源信息的刻本。

其三,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簡稱國圖“光緒六年本”(以其在國家圖書館古籍部著錄時間命名)。木刻本,線裝,版式及正文內(nèi)容與國圖“光緒本”一致,僅序言存在差異。

2.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圖書館藏一部,簡稱“民研所本”,是國內(nèi)目前唯一刊布及研究使用的版本。該書為民研所從北京中國書店購買所得,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除封面缺失,紙質(zhì)較脆外,基本上是完整的?!盀楸阌诒4?,曾經(jīng)加工重訂。但現(xiàn)有封面是后加的?!稘h回合璧》為木板印刷本,篇幅不大,僅35 頁,單面印刷,中間有折縫,頁碼寫在折縫中,前兩頁為400 字左右的編者自序,正文共33 頁,書寬24.3 公分,高27.3 公分?!盵1]49此種序言與“光緒本”一致,正文內(nèi)容與國圖“光緒本”、國圖“光緒六年本”存在差異。

3.北京大學圖書館藏一部,簡稱“北大本”。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木刻本,線裝。油漬外溢現(xiàn)象較為明顯,經(jīng)比對,版式及原文內(nèi)容與國圖“光緒六年本”一致,可確定為同一版本形式。

4.湖南圖書館藏一部,簡稱“湘圖本”。編者史文光、張成基,著錄時間為清同治年間,木刻本,線裝。封面未經(jīng)修復,有破損,但書名“漢回合璧”四字刊刻清晰,是國內(nèi)藏此種《漢回合璧》中唯一一部留存有封面信息的刻本,且正文內(nèi)容的第25頁及第31 頁天頭處留有“此鷺字當照哈密校本全改”“????”字樣的朱紅色批注印記,各別處留有修改印記,無私章印記。經(jīng)比對,正文內(nèi)容與版式與國圖“史文光本”完全一致,可確定為同一版本形式。

5.遼寧大學圖書館藏一部,簡稱“遼大本”。編者史文光、張成基,著錄時間為清末,木刻本,線裝。版式及原文內(nèi)容與國圖“史文光本”“湘圖本”一致,考慮到正文字跡上的細微差異,可推斷該刻本與國圖“史文光本”“湘圖本”應(yīng)為同一版本的不同印本形式。

6.日本神戶外國語大學圖書館藏《回漢對音千字文》一部,簡稱“神戶外大本”。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木刻本,線裝。書高27.3 厘米,寬24.3 厘米,首冊封面完整,書有“回漢對音千字文”七個字。板框高21.1 厘米,寬20.3 厘米,雙面印刷,無直格,白口,單黑魚尾,四周雙邊,版心向外,頁碼印于書口,無私章標記,共計35 頁。經(jīng)比對,與國圖“光緒六年本”“北大本”同書異名,僅書名不同,序言及正文內(nèi)容完全一致,二者可能由同一刻板刊刻而成,因何導致同書同一版本而書名不同,尚未知,但此版本的出現(xiàn)為我們判定該書的書名及文體類型提供了參考。

7.日本天理大學圖書館藏一部,簡稱“天理本”。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木刻本,線裝。筆者雖無緣得見此版本,但據(jù)西村多慧(2005)指出:“異本至少有天理本(天理大學圖書館收藏)與神戶外大本(神戶外國語大學收藏)兩種,除序跋外正文內(nèi)容相同,但天理本序跋記錄了孫壽昶曾居住于溫宿地區(qū)?!盵1]49由此可知“天理本”與“神戶外大本”僅序跋有差異,但正文內(nèi)容一致。

8.日本關(guān)西大學內(nèi)藤文庫藏一部,簡稱“內(nèi)藤文庫本”。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坊刻本,北京二酉齋書坊發(fā)兌。①二酉齋書坊,清代北京琉璃廠著名書坊之一,不僅經(jīng)銷各種古版書籍,而且使用模板印刻《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guī)》《六言雜字》等八旗官員和私塾學生的用書及書法字帖。日本關(guān)西大學內(nèi)藤文庫藏《漢回合璧》即由該書坊刊刻。經(jīng)比對,與國圖“光緒六年本”“北大本”“神戶外大本”版式及原文內(nèi)容完全一致,應(yīng)為同一版本。該本另附“湖南親筆”四字的手書題字及“湖南袐極”私印一枚,此本為內(nèi)藤湖南②內(nèi)藤湖南(1866—1934),名虎次郎,字炳卿,“湖南”為其號,日本著名史學家及漢學家?!昂闲嫎O”為其私印,“湖南親筆”為其題字。收藏,是目前可見諸多《漢回合璧》中唯一一部標明確切刻印地點的刻本。

9.日本東洋文庫藏一部,簡稱“東洋文庫本”。編者孫壽昶,撰于清光緒六年,木刻本。經(jīng)比對,版式及原文內(nèi)容與國圖“光緒本”“天理本”完全一致,應(yīng)為同一版本。

10.日本靜嘉堂藏一部,簡稱“靜嘉堂本”。編者不詳,撰于清代,木刻本。收錄于靜嘉堂文庫“經(jīng)部小學類語學”,因筆者未寓目該刻本,尚無法判定其版本歸屬。

四、《漢回合璧》版本系統(tǒng)

筆者整理時發(fā)現(xiàn),中國國家圖書館、遼寧大學圖書館及湖南圖書館藏“史文光、張成基著本”與陳氏刊布的“民研所本”內(nèi)容上存在較大差異,翻譯風格迥然。除無緣寓目的“靜嘉堂本”外,其余七部與“民研所本”的著者、版式基本一致,序言及正文內(nèi)容的漢字、漢字注音部分存在細微差異,維吾爾文部分轉(zhuǎn)寫大致相同,似是由同一版本經(jīng)多次刊刻形成的不同刻本形式。為便于后續(xù)版本??保卸ǜ靼姹緝?yōu)劣及價值,考訂古籍版本源流,本文對目前存世的十二部《漢回合璧》進行梳理,劃分了版本系統(tǒng)。

此《漢回合璧》可分甲、乙兩個版本系統(tǒng),其中“史文光、張成基著本”定為甲本,共計3 部;“孫壽昶著本”定為乙本,下分A、B、C三個版本形式。其中A 本現(xiàn)可見1 部,B 本現(xiàn)可見3 部,C 本現(xiàn)可見4部,此A、B、C三本之間存在修版后印的情況,屬同一版本的不同印本;另有無法判定版本形式的“靜嘉堂本”1部,故十一種《漢回合璧》版本關(guān)系如下,參看圖1。

圖1 《漢回合璧》各版本關(guān)系

甲本中的“遼大本”印刷質(zhì)量略粗糙,字跡不夠清晰,存在筆畫殘損的情況,國圖“史文光本”及“湘圖本”字跡清晰,印刷質(zhì)量較好,但后者油漬外溢現(xiàn)象明顯,保存略有缺陷,有近人修改的痕跡。故國圖“史文光本”質(zhì)量及價值較優(yōu),“湘圖本”次之,“遼大本”最末。乙本中,A、B、C 本錯訛大多一致,但B、C 本“漢字”“維吾爾文”字跡相對清晰,內(nèi)容更完整,錯訛少于A 本,此兩種版本質(zhì)量略高,版本價值略大于A 本。整體而言,乙本存在較多錯誤,刻印質(zhì)量遠不如甲本,其版本價值也略遜于甲本。

本文囿于篇幅,關(guān)于甲、乙版本系統(tǒng)的劃分依據(jù)僅就兩版本系統(tǒng)之間較大差異及乙版本系統(tǒng)內(nèi)部明顯差異進行舉例說明,對其相似處不予贅述。

(一)甲、乙版本系統(tǒng)間差異

甲本系統(tǒng)與乙本系統(tǒng)在版本形式及內(nèi)容上均有差異,其中版本形式上的差異較小,僅表現(xiàn)為:書高、寬及板框高、寬不同;欄線不同,甲本為“四周單邊”,乙本為“四周雙邊”;頁碼不同,甲本的第十一頁與第十二頁頁碼顛倒,但正文內(nèi)容無誤,乙本的第七頁與第八頁頁碼無誤,所記內(nèi)容顛倒。內(nèi)容上的差異主要表現(xiàn)在序跋與正文中。

1.序跋

首先,甲、乙本序跋表現(xiàn)形式不同,甲本無序言,正文后附跋文一頁半,乙本無跋文,正文前附編者自序兩頁。其次甲本序跋所記內(nèi)容與乙本不同,具體差異如下:

甲本跋文:“國朝平定回疆百余年……同治間客回內(nèi)訌,安集延人乘隙外至……今相國恪靖侯奉命督師廓清疆宇,善后之策首重義塾,擇其秀良習漢字、讀漢書,兩年于茲,而回民猶以入塾為具文……溫宿戎幕長沙史君文光、鄖陽張君成基編輯《漢回合璧》一書……故是書之作,不敢謂有裨風化,聊為啟發(fā)回童之嚆矢云爾?!雹俅吮景衔木唧w參見〔清〕史文光、張成基著《漢回合璧》,國圖普通古籍部收藏,索書號:/字230/893.1。

乙本系統(tǒng)的A、B 本序言:“國朝平定回疆百余年……同治間土回內(nèi)訌,安集延人乘隙外至……今官軍廓清回疆,欽差大臣湘陰左公、督辦軍務(wù)湘鄉(xiāng)劉公籌辦善后,議改行省,惟善后之策首重義塾,遂擇其秀良習漢語、漢書,而兩年于茲回民,猶以入塾為具文……幫辦軍務(wù)錢塘張公駐軍溫宿屬壽昶編輯《漢回合璧》一書……故是書之作,不敢謂有裨風化,聊為啟發(fā)回童之嚆矢云爾。光緒六年歲次庚辰仲秋之月山陰。孫壽昶敘”②此本序言具體參見〔清光緒間〕孫壽昶著《漢回合璧》,國圖普通古籍部收藏,索書號:/42991。

乙本系統(tǒng)的C 本序言:“國朝平定回疆百余年……同治間土回內(nèi)訌,安集延人乘隙外至……今官軍廓清回疆,欽差大臣湘陰左公,督辦軍務(wù)湘鄉(xiāng)劉公,幫辦軍務(wù)錢塘張公籌辦善后,議改行省,惟善后之策首重義塾,遂擇其秀良習漢語、漢書,而兩年于茲回民,猶以入塾為具文……爰命壽昶編輯《漢回合璧》一書……故是書之作,不敢謂有裨風化,聊為啟發(fā)回童之嚆矢云爾。光緒六年歲次庚辰仲秋之月山陰。孫壽昶敘”③此本序言具體參見〔清光緒六年〕孫壽昶著《漢回合璧》,國圖普通古籍部收藏,索書號:/字/230/893。

通過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甲、乙本序跋最大差異在于編者不同,對左宗棠的稱謂不同。前者由“史文光、張成基”編撰,稱左宗棠為“相國恪靖侯”,后者由“孫壽昶”編撰,稱左宗棠為“欽差大臣湘陰左公”,序中還提到“督辦軍務(wù)湘鄉(xiāng)劉公、幫辦軍務(wù)錢塘張公”,即劉錦棠和張曜。

2.正文

甲、乙本正文內(nèi)容的1 056 個漢字義項基本一致,僅存在“正俗字”差異,但與之對應(yīng)的維吾爾文譯文差異較大,甲本翻譯時多采用直譯法,乙本則多采用音譯法,此翻譯風格的差異直接導致了漢字注音也存在較大差異,使得乙本的漢字注音中“同漢語”數(shù)量明顯多于甲本。見下文:

(1)“正俗字”差異

正文內(nèi)容的漢字義項及漢字注音部分因字正俗不同導致刻本間的不統(tǒng)一,其中部分俗字今已歸為異體字,部分俗字已不再使用。如:

184 腸,甲本漢字詞條使用“腸”,乙本漢字詞條使用“膓”。今“腸”與“膓”為異體字。

535椅,漢字注音為“屋凳子”,甲本記作“撜”,乙本記作“橙”。今“橙”與“凳”互為異體字,此處“撜”古同“拯”,拯救,應(yīng)為誤寫。

839—840 駱駝,漢字注音為“鐵格”。甲本記作“銕”,乙本記作“鉄”。今“銕”與“鉄”為“鐵”的異體字。

(2)譯風差異

甲本在翻譯時講求“直譯為主,音譯為輔”,整體譯風較靈活;乙本則相反,以“音譯”為主要方法,直譯時較死板,存在按照原文逐字翻譯的情況,如對數(shù)字的翻譯就完全拘泥于字面,并未考慮其在維吾爾語中的表達習慣,過于牽強。如:

87—88 六十,甲本維吾爾文記作“alt? mi?(六十)”,漢字注音記作“阿勒提密什”;而乙本維吾爾文記作“a(l)t? on(六個十)”,漢字注音記作“阿勒提翁”。此處譯者使用“六個十”來表達“六十”的數(shù)字概念,此外乙本還存在“y(?) on(三個十)”等表達方式,上述說法均不符合維吾爾語的表達習慣。

翻譯方法的不同直接影響了“漢字注音”用字,使得甲、乙本中“同漢語”情況差異較大,據(jù)統(tǒng)計甲本的“同漢語”為57處,乙本為93處。如:

121何,甲本維吾爾文記作“qajdaq(如何)”,此處為直譯,漢字注音記作“凱達克”;乙本維吾爾文記作“χu”,此為漢字“何”的音譯,漢字注音記作“同漢語”。

124 季,甲本維吾爾文記作“p?sili(季節(jié))”,此處為直譯,漢字注音記作“排斯里”;乙本維吾爾文記作“?ij”,此為漢字“季”的音譯,漢字注音記作“同漢語”。

(二)乙本內(nèi)部差異

乙版本系統(tǒng)包含A、B、C 三種版本形式,正文內(nèi)容1 056個漢字基本一致,通過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B本與C 本正文內(nèi)容完全一致,僅序言存在差異,可能只是更換或修補了牌記,所以B、C 本實為同一版本。而A 本內(nèi)容及行款明顯不同于B、C 本,但序言與B 本一致,故可以看作是同一版本系統(tǒng)內(nèi)的不同版本形式。如表1所示。

表1 《漢回合璧》部分詞條

29 莊,三版本維吾爾文一致,記作“k(?)nt”,B、C 本漢字注音一致,記作“坎堤”,A 本漢字注音記作“坎提”。

252 鄰,三版本維吾爾文一致,記作“χo?ni”,B、C 本漢字注音一致,記作“科什呢”,A 本漢字注音記作“科什尼”。

61 土,三版本漢字注音一致,記作“托怕”,B、C本維吾爾文一致,記作“topa”,A本維吾爾文記作“nopa”,有誤,可能是字母“?”字跡模糊,誤印作“?”。

947聞,三版本漢字注音一致,記作“昂拉”,B、C本維吾爾文一致,記作“a?la”,A本則缺少維吾爾文形式。

A本與B、C本相比,受刻板及工匠印刷水平的影響更大,維吾爾文部分字跡多模糊不清、筆畫殘損、油漬外溢,可能是由所用刻板印刷次數(shù)過多或印刷工匠大批量刊刻造成的,而各本“漢字注音”用字不同可能與編者的語言背景及語言習慣有關(guān)。

五、結(jié) 語

《漢回合璧》一書采用了獨特的編撰方式和成書體例,融匯了以《五體清文鑒》《欽定西域同文志》為代表的清代官修多語合璧類辭典及明、清翻譯教材——《華夷譯語》系列的各“雜字”“譯語”的特點,是保留至今較為稀見的漢語、維吾爾語、漢字注音同行的童蒙教材,是清代新疆地區(qū)維吾爾族兒童學漢語、識漢字,進而學習四書五經(jīng)、接受儒學文化教育,參加科舉考試的基礎(chǔ)蒙學讀物,在清代邊疆治理的教育領(lǐng)域發(fā)揮了突出作用?!稘h回合璧》對研究清代新疆地區(qū)的語言文化、地方教育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貴材料,是以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教育便利各族人民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鑒證,為民族地區(qū)開展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教學提供了歷史借鑒。

經(jīng)整理,現(xiàn)國內(nèi)外可見《漢回合璧》共計十二部,除陳氏刊布、研究的“民研所本”外,其余十一部均未見于我國任何著錄,因而也未有學者進行過版本學研究。隨著新版本的發(fā)現(xiàn),陳氏研究有了進一步完善的空間,也為版本學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對象。本文對上述各本館藏情況進行了梳理,考察了編撰背景及成書時間,對編者提出了新的觀點,認為該書是史文光、張成基與孫壽昶三人通力合作的成果。此外依據(jù)各本版式、內(nèi)容以及翻譯風格的差異,將上述十二部《漢回合璧》劃分為甲、乙兩個版本系統(tǒng),A、B、C 三種版本形式,這對評價各本的優(yōu)劣及價值、考訂版本源流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猜你喜歡
合璧文光注音
明 文彭、文嘉 赤壁賦書畫合璧卷
中國書法(2023年8期)2023-09-23 19:20:26
郭文光
郭文光
用語文方法為數(shù)字分組
大小合璧,微宏互彰
中華詩詞(2018年3期)2018-08-01 06:40:42
《說文解字》注音釋義識略
東西合璧 融古通今——鄒濤藝事賞析
藝術(shù)品(2018年5期)2018-06-29 02:14:58
豐收的喜悅
琴書和鳴——記2015吳文光“琴心”系列藝術(shù)活動展演
人民音樂(2016年3期)2016-11-07 10:03:20
清代帝后御賜多語合璧匾額的制作及懸掛始末
舒城县| 鲁甸县| 江城| 行唐县| 定日县| 嘉定区| 汾西县| 富蕴县| 乌兰察布市| 宝清县| 垫江县| 通河县| 来凤县| 罗江县| 鄂托克前旗| 柏乡县| 大丰市| 红安县| 枣庄市| 万宁市| 资源县| 即墨市| 古田县| 海兴县| 土默特右旗| 麦盖提县| 平昌县| 鲁山县| 襄垣县| 甘孜县| 安义县| 屏山县| 外汇| 平舆县| 杂多县| 安福县| 锦屏县| 雷山县| 乐陵市| 兴国县| 阜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