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從文化的角度看植物,從實體的方式感觸植物,總會羞于人類的渺小,而時時被這些蔓延地表各處的生物震撼。仿若蒼茫天地間,植物為我們撐立開一個無限空間。不禁吟出——“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艾平再次踏上呼倫貝爾的草原,為我們帶來蘆葦?shù)南?。蘆葦飛蓬,施恩于中國人的歷史,一下走過了七千多年,它們幻化在生活器具中,日常建筑里,彌散在吃食。祁云枝則漫步在熟悉的西安街道,等待著又一季的花開。張騫從安石國帶回的,如烈焰火花般的石榴,穿越了漫漫黃沙中在長安扎根兩千多年。它們帶著人與植物的共生智慧,深深地走入了中國人的情懷。屬禾本科植物的蘆葦,將自己的無限生機埋伏在地下發(fā)達匍匐根里。石榴花綻放后,紅絲綢般的層層花瓣孕育出枝頭結(jié)下的碩果,多籽的大紅石榴,每一顆果實都是生命長存的依據(jù)。四季變化,植物不過是圍繞著節(jié)令,輪轉(zhuǎn)了生命的又一圈歷程,圈住了人存在的另一種證據(jù)。
楊晨潔,文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八十年代文學,曾參與國家重大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獲第七屆“陜西省文藝評論獎·優(yōu)秀評論獎”,并在《揚子江文學評論》《南方文壇》等刊物上發(fā)表多篇文學評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