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超洋,孫治國,付建宇,王東升
(1.河北工業(yè)大學 土木與交通學院,天津 300401;2.防災科技學院 中國地震局建筑物破壞機理與防御重點實驗室,河北 三河 065201)
近年來,橋梁抗震設計理念逐步由延性及減隔震向功能可恢復設計方向發(fā)展[1-3],與預制拼裝技術結合的搖擺-自復位(RSC)橋墩受到廣泛關注。RSC橋墩放松了橋墩與蓋梁和承臺之間的約束,可以采用預應力筋提供自復位能力,進而有效地減輕橋墩地震下的損傷破壞和減小震后殘余位移,滿足橋梁震后可恢復性的設計理念[4-5]。
在上述背景下,建立合理有效的RSC橋墩抗震數值分析模型成為研究的要點之一[6-7]。PALERMO等[8-9]和CALVI等[10]通過引入接縫處彎矩-轉角關系,提出“彈性梁柱單元與兩個并聯轉動彈簧”的RSC橋墩分析模型,并通過不同預加應力和耗能鋼筋配筋率對RSC橋墩滯回性能影響進行研究;MARRIOTT等[11-12]在墩底均勻布置僅受壓的彈簧單元,模擬橋墩與承臺(基礎)之間的搖擺界面,建立了雙向加載下RSC橋墩的分析模型,通過偽動力試驗對其數值計算結果進行了進行驗證;郭佳等[13]在墩柱邊緣處設置只受拉不受壓的彈性單元,模擬橋墩與基礎間的轉動的夾角,通過擬靜力試驗對橋墩滯回反應結果進行驗證;葛繼平等[14-15]給出了采用僅受壓的素混凝土纖維梁柱與采用集中塑性鉸分別模擬RSC橋墩接縫反應的方法,并對其抗震性能進行討論;司炳君等[7]、孫治國等[16]和鐘正午等[17]采用在墩底布置多彈簧的方法模擬接縫處的轉動反應,給出了彈簧剛度的計算公式并對其設置方式進行了討論。值得注意的是:目前針對RSC橋墩開展的數值模擬研究大多針對單柱墩且僅限于二維分析,對于空間地震作用和雙柱式橋墩的研究還比較少,涉及自復位橋梁整體結構體系的抗震研究也不足。
由此,本文首先建立了RSC橋墩的三維數值分析模型,通過PALERMO等[8]、MANDER等[18]、OU等[19]和MARRIOTT等[12]完成的RSC單墩擬靜力試驗和1個RSC雙柱式橋墩振動臺試驗結果,對數值模型進行了驗證。結合某實際普通鋼筋混凝土橋墩連續(xù)梁橋,重新設計了RSC雙柱式橋墩續(xù)梁橋,研究RSC橋墩連續(xù)梁橋在近斷地震動下地震反應,以獲得RSC橋梁整體結構反應的全面認知。
基于OpenSees有限元軟件零長度截面單元提出了一種多彈簧模型,實現對RSC橋墩接縫界面搖擺反應的模擬。
建立的RSC橋墩數值分析模型見圖1。橋墩采用非線性纖維梁柱單元模擬,承受的重力荷載以集中質量的方式施加于墩頂,橋墩本身質量忽略不計。耗能鋼筋在橋墩底部固結,頂部與橋墩節(jié)點通過剛臂連接,耗能鋼筋單元長度取為防止應力集中而設置的無粘結段長度。無黏結預應力筋與耗能鋼筋采用桁架單元模擬,分析中假定預應力筋與橋墩混凝土無粘結,在橋墩底部固結,頂部通過剛臂與墩頂節(jié)點連接,其余節(jié)點與橋墩節(jié)點間放松豎向自由度的約束。
圖1 RSC橋墩數值分析模型Fig. 1 Numerical analysis model of RSC piers
接縫轉動過程模擬一直是RSC橋墩數值模型中考慮的關鍵問題[7-15]。本文采用橋墩底部與承臺頂面建立兩個相同坐標的節(jié)點,節(jié)點水平自由度耦合,假定接縫界面不會發(fā)生滑移錯動。這兩個節(jié)點間采用零長度截面單元連接,截面內均勻布置一定數量的只壓彈簧,彈簧面積取10 mm×10 mm的小值,以保證計算的數值穩(wěn)定。
混凝土采用Concrete01材料模型模擬,該模型是基于Kent-Scott-Park混凝土單軸受壓應力-應變關系發(fā)展而來,不考慮混凝土的抗拉強度。RSC橋墩均會對橋墩接縫處進行處理,接縫處混凝土不先發(fā)生局部的嚴重破壞,該模型此部分混凝土受壓應力-應變曲線在極限荷載后不下降。
縱筋及耗能鋼筋均采用Steel02單軸材料模擬,其應力應變關系是基于Giuffre-Mengotto-Pinto模型發(fā)展而來,可以較好的反應鋼筋的包辛格效應等。無黏結預應力筋采用Elastic-PP材料模擬,此種材料通過初始應變的方式來施加預應力。文中考慮預應力筋最大應力達到80%極限強度時,進入塑性階段,此時將降低RSC橋墩的自復位能力。
搖擺接縫處零長度單元內彈簧采用Elastic-No Tension材料模型進行模擬,該材料模型僅考慮材料受壓。其中E為材料的受壓彈性模量,需要說明的是:目前國內外對于接縫處零長度彈簧材料受壓彈性模量沒有明確的定性,多為經驗公式,本文結合司炳君等[7]建議零長彈簧受壓剛度計算公式,提出彈簧材料受壓彈性模量經驗公式:
(1)
式中:Ec為混凝土受壓彈性模量,Ac為橋墩截面面積,An為零長度截面內單個彈簧面積,N為零長度截面內均布彈簧個數,α為經驗系數建議取0.015~0.025(本文討論的范圍為0.01~0.05,最終建議取0.02),β為單柱中接縫的數量。
1.3.1 試驗構件及相關情況
本文選擇5個RSC單柱橋墩擬靜力試驗和1個RSC雙柱橋墩振動臺試驗對數值模型進行驗證。他們具體為PALERMO等[8]完成的HBD1試件、MANDER等[18]完成的RKG-GU試件與OU等[19]完成的C0C和C5C試件、MARRIOTT等[12]完成的HBD4試件以及美國太平洋地震工程中心(PEER)于2017年完成的RSC雙柱式橋墩振動臺試驗。
上述試件包含了不同的結構類型(單柱墩和雙柱墩),不同的加載方向(單向和雙向加載),不同的試驗方法(擬靜力試驗和振動臺試驗),以及是否存在耗能鋼筋。通過對比不同類型RSC橋墩滯回性能的數值模擬和試驗結果,驗證本文建議模型的準確性。具體的試件信息及分析模型細節(jié)分別見表1-表2。說明一點,本文所列結果均為彈簧彈性模量取值在經驗系數為0.02情況下。
表1 試驗構件信息Table 1 Test component information
表2 分析模型中細節(jié)Table 2 Details in the analysis model
1.3.2 單向加載擬靜力試驗
圖2(a)-圖2(d)為擬靜力試驗構件滯回曲線模擬與試驗結果的對比。整體上看:模擬得到的試件強度和初始剛度等均與試驗結果吻合較好。由于模擬中未考慮預應力筋與混凝土的摩擦耗能,以及搖擺接縫處混凝土的滑移(摩擦)耗能,從而導致模擬的耗能能力(滯回環(huán)面積)小于試驗結果。RKG-GU與C0C兩個試件比較,均未配置耗能鋼筋,但由于C0C為足尺寸多節(jié)段構件,混凝土壓碎及塑性行為提供的耗能能力更為明顯,因此其在模擬中滯回曲線顯現一定的滯回面積(耗能)。
C0C與C5C試件共有4個接縫,其中耗能鋼筋自下而上穿過全部接縫,不僅需考慮墩底接縫處耗能鋼筋的無粘結段,試件設計時在其余接縫處的耗能鋼筋也設置了20 mm無粘結段。由圖2(c)-圖2(d)可知:模擬得到的初始剛度、橋墩等結果均與試驗結果吻合較好,殘余位移和耗能能力略小于試驗結果。
圖2 RSC橋墩模擬與試驗滯回曲線對比Fig. 2 Comparison of hysteresis curves between simulation and test for RSC columns
1.3.3 雙向加載擬靜力試驗
選擇MARRIOTT等[12]完成的HBD4試件對本文建模方法進行雙向加載情況的準確性驗證。該試件為單柱外置耗能器的RSC橋墩,試件雙向加載路徑及平面布局如圖3所示。加載路徑為平面四葉草型,每級位移下循環(huán)三次,在一個完整的周期內,橋墩在EW向與NS向共經歷六次正向和負向的偏移。四葉草加載路徑按式(2)-式(4)計算。
圖3 試件加載路徑和平面布局[12]Fig. 3 Load path and plan layout for RSC column[12]
每個循環(huán)期間位移矢量的大小按下式計算:
r(θ)=Rsin(2θ)
(2)
式中:R為45°處最大位移矢量的對應值,θ為位移矢量與x軸坐標(E-W向)的夾角。
x軸坐標(E-W向)按下式計算:
x(θ)=r(θ)cos(θ)
(3)
y軸坐標(N-S向)按下式計算:
y(θ)=r(θ)sin(θ)
(4)
圖4為雙向加載下橋墩模擬與試驗滯回曲線的對比,可知模擬得到的試件正和負兩個方向的水平承載力及滯回等效果均與試驗吻合一致,可以驗證本文建模方法對雙向加載RSC橋墩滯回性能模擬的準確性。由于試驗中橋墩接縫在試驗進行中夾角處混凝土脫落,而這降低了橋墩的水平剛度,數值模擬中難以考慮到混凝土這種很局部的破壞,導致數值模擬得到的橋墩水平剛度較試驗結果略偏大。
圖4 試件模擬與試驗滯回曲線對比Fig. 4 Comparison of hysteresis curves between simulation and test
1.3.4 振動臺試驗模擬
RSC雙柱式橋墩振動臺試驗可參考文獻[20],模擬中對橋墩施加9條雙向地震動(橫橋向及豎向),分別從墩頂最大位移、預應力筋最大應力和殘余位移等方面驗證模擬結果。由圖5(a)-圖5(c)可知:前7條地震動作用下墩頂最大位移模擬的結果與試驗十分接近,最后2條地震動模擬相差較大。由于試驗中預應力筋在第8和第9條地震動下存在預應力損失,而該部分損失難以在模型中考慮,導致模擬值偏高。整體上看:RSC橋墩地震荷載作用下數值模擬結果與試驗吻合度較高。
圖5 RSC雙柱橋墩模擬與試驗結果對比Fig. 5 Comparison between simulation and test results of RSC bent pier
從圖5(d)可以發(fā)現:對比試驗和數值模擬殘余位移可以發(fā)現前7條地震動的模擬結果遠小于試驗結果,由于模型中搖擺界面處于理想情況,而試驗中橋墩接縫會有輕微轉角,這會導致前7條地震動下殘余位移偏低。
綜上所述,采用本文建議的RSC橋墩數值建模方法,無論是與擬靜力試驗,還是與振動臺試驗相比,計算結果都較為一致,證明了模型的準確性與可用性。
在驗證RSC橋墩數值分析模型準確性的基礎上,本文基于非線性時程分析方法研究了近斷層地震動下RSC雙柱式橋墩連續(xù)梁的地震反應特性。為了便于理解RSC雙柱式橋墩的地震反應,建立了兩座分別使用普通RC和RSC雙柱式橋墩的連續(xù)梁橋數值分析模型,通過對比分析的方式進行分析。在分析中,采用Rayleigh阻尼模型,阻尼比取值為5%,橋墩考慮重力P-Δ效應的影響。
對某預應力混凝土連續(xù)梁橋考慮受到含速度脈沖的近斷層地震動作用,峰值地面加速度為0.4 g。按照地震損傷控制理念,對原橋橋墩重新進行設計,形成一座3×30 m的RSC橋墩連續(xù)梁橋。
橋梁上部結構由6片T梁組成,下部結構均為圓形截面的雙柱式橋墩,截面尺寸為直徑D=160 cm,橋墩高度均為10 m。上部結構采用C40混凝土,下部結構采用C35混凝土,縱筋采用HRB400鋼筋,橋墩縱筋配筋率為1.76%。在橋墩底部和橋墩與蓋梁連接處設置搖擺接縫,接縫處僅有耗能鋼筋和無黏結預應力筋穿過。RSC橋墩中配置60束直徑15.24 mm的無黏結預應力筋,對應配筋率為0.42%。預應力筋初始張拉應力為675 MPa,初始張拉率為36.29%。耗能鋼筋為B1.4362不銹鋼筋(名義屈服強度560 MPa,極限強度752 MPa),配筋率為0.32%。
2.2.1 上部結構及橋墩構件
基于OpenSees平臺建立3×30 m連續(xù)梁動力分析模型,如圖6所示。地震作用下,連續(xù)梁橋主梁始終處于彈性階段,以彈性梁單元模擬。
圖6 連續(xù)梁模擬示意圖Fig. 6 Schematic diagram of continuous beam simulation
RSC橋墩中存在接縫,鋼筋易被腐蝕,因此使用不銹鋼筋取代普通耗能鋼筋,使用不銹鋼筋不僅能阻止耗能構件被腐蝕,還可充分利用起高強度、塑性好和抗低周疲勞性能好的特點,降低耗能鋼筋在地震作用下被拉斷的風險。不銹鋼筋采用Ramberg-Osgood Steel材料模擬,該材料模型可以充分反應不銹鋼材料的雙線型的本構關系。
普通RC橋墩在墩底及墩頂均設置零長度單元,配以Bond-SP01材料模型,用于考慮鋼筋粘結滑移效果。
2.2.2 支座及擋塊
地震作用時主梁慣性力在橫橋向會由支座和和擋塊傳遞給橋墩,其傳遞路徑必須加以考慮,因此本節(jié)介紹支座與擋塊的數值模型。
橋臺處布置型號為GYZF4 500×92的四氟板滑動支座,橋墩處設置型號為GYZ 500×110板式橡膠支座。兩種支座均采用支座單元(Elastomeric Bearing Element)模擬。板式橡膠支座的屈服力Fy為摩擦系數μ與支座豎向反力N的乘積,即Fy=μN。支座初始剛度按式(5)計算,其力學模型如圖7所示。
圖7 支座力學模型 圖8 擋塊力-位移曲線Fig. 7 Mechanical model of bearingFig. 8 Force-displacement curve of the block
(5)
式中:Gd為橡膠支座的剪切模量,Ar支座的剪切面積,∑t為橡膠層厚度。
BOZORGZADEH等[21]和SILVA等[22]基于試驗提出了鋼筋混凝土擋塊發(fā)生斜截面剪切破壞的簡化模型,如圖8所示。本文連續(xù)梁橋在橋墩與橋臺兩側設置邊擋塊,擋塊按對角剪切破壞考慮,詳細計算公式見文獻[20-21]。分別采用多折線材料模型(Hysteretic Material)模擬鋼筋剪力分配項和混凝土剪力分配項,兩種材料并聯同時串聯理想彈塑性間隙單軸材料(Elastic-Perfectly Plastic Gap Material),實現對擋塊碰撞及破壞復雜過程的模擬。表3給出鋼筋混凝土擋塊的模型參數。
表3 鋼筋混凝土擋塊力學模型參數Table 3 RC shear keys model parameters
2.2.3 橋臺及臺后土體相互作用
橋臺及臺后填土與主梁的(碰撞)相互作用將顯著改變橋梁的地震反應,特別是跨數較少的情況,對于實際橋梁抗震分析中,橋臺及臺后填土都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本文在邊跨的每片T梁與橋臺之間設置零長度單元,并配以Hyperbolic Gap材料實現對橋臺及臺后填土的模擬。Hyperbolic Gap材料由WILSON等[23]提出的橋臺剛度模型與DUNCAN等[24]和SHMAMBADI等[25]提出的雙曲線模型發(fā)展而來。該材料的力學模型如圖9所示。為簡化橋臺計算過程,橋臺的初始剛度Kmax和臺后填土的極限抗力Pbw按高玉峰等[26]提出的新型彈塑性力-位移關系模型確定,退化剛度取值Kur與初始剛度Kmax相同。橋臺初始剛度Kmax和臺后填土的極限抗力Pmax按式(6)和式(7)確定:
圖9 橋臺力-位移曲線Fig. 9 Force displacement curve of bridge platform
Kmax=k50·w·f
(6)
Pbw=Ae·Fult·f
(7)
式中:k50為填土平均彈性剛度,按SHMAMBADI等[25]建議的參數取值,對于粘性土取14.5 kN/mm,對于沙土取29.0 kN/mm,w為橋臺有效寬度,Ae為橋臺與填土的有效接觸面積,Fult為臺后土體極限抗力值,取260 kPa,f為橋臺高度修正因子,對于粘性土,f=H/1.7,對于沙土f=(H/1.7)1.5,H為橋臺有效高度。
得到2種RSC和RC橋墩連續(xù)梁橋的前3階自振周期(表4),可以發(fā)現:RSC橋墩連續(xù)梁橋前3階自振周期較普通RC橋墩連續(xù)梁增大了3.82%~2.39%,相差并不是很大,可能的原因是線彈性條件下RSC橋墩接縫雖然存在,但對初始(彈性)剛度的影響較為有限,可能當變形達到“消壓荷載”出現后,接縫對剛度的影響才會顯現。
表4 連續(xù)梁橋模型自振周期Table 4 Self vibration period of continuous beam bridge model
選擇我國臺灣省集集地震(1999年)中記錄的三組含有強速度脈沖的近斷層地震動。每組強震記錄包括2個水平分量和1個垂直分量。將三組強震記錄中EW分量加速度峰值(PGA)調幅至0.4 g后沿橫橋向輸入;NS與UP分量PGA按EW分量的比例因子進行調幅。輸入地震動的詳細信息見表5,圖10給出了三組強震記錄的加速度反應譜。
圖10 PGA=0.40 g加速度反應譜Fig. 10 Acceleration response spectrum of PGA=0.40 g
表5 近斷層地震動記錄Table 5 Near-fault ground motion records
當前大量試驗和數值分析表明:近場地震往往比遠場地震蘊含更大的能量,對結構造成嚴重破壞的概率更大?,F有抗震分析大部分選用遠場地震,本文選擇強速度脈沖的近斷層地震動輸入數值模型,也是對RSC橋墩偏危險情況的考慮。
1#橋墩與2#橋墩地震反應比較相近,故僅比較分析了1#橋墩的反應,包括:墩頂最大位移角、殘余位移角、墩底曲率延性系數和預應力筋最大應力,還對支座的最大反應進行了比較。
3.2.1 橋墩最大位移角和殘余位移角
強震下橋墩的最大變形將直接決定其損傷程度,過大的墩頂位移角將引起橋墩的倒塌破壞。圖11-13給出了RSC與RC橋墩橫橋向與縱橋向墩頂位移響應,表6給出了橋墩最大位移角與殘余位移。結果表明:RSC橋墩的墩橋最大位移角在兩個方向上為RC橋墩的0.781~0.976倍,減小了橋墩的最大變形。TCU052波作用時,普通橋墩橫橋向的最大位移角為4.32%,接近橋梁地震易損性分析中通常提出的橋墩在5%最大位移角發(fā)生完全破壞[27],而RSC橋墩的最大位移角僅為3.42%,較普通橋墩降低了21.87%。
震后殘余位移是評價橋墩功能可恢復性的關鍵性指標,過大將嚴重影響橋梁的使用及橋墩的震后修復。由圖11-13和表6可知:RSC橋墩與RC橋墩在TCU054與TCU102作用時,產生的殘余位移角僅為0.005%~0.038%,均未產生較大的殘余位移角。TCU052作用時,普通RC橋墩在縱橋向及橫橋向產生的殘余位移角為0.341%和1.129%,說明普通RC橋墩產生的殘余位移已難以實現震后橋墩的修復。而RSC橋墩在縱橋向及橫橋向產生的殘余位移角為0.002%和0.251%,僅為普通橋墩的0.6%和22.2%,顯著降低了橋墩的殘余位移,便于實現橋梁震后功能的快速恢復。
圖11 TCU052波作用下橋墩墩頂位移時程曲線Fig. 11 Time history curve of pier top displacement under TCU052 wave
圖12 TCU054波作用下橋墩墩頂位移時程曲線Fig. 12 Time history curve of pier top displacement under TCU054 wave
圖13 TCU102波作用下墩頂位移時程曲線Fig. 13 Time history curve of pier top displacement under TCU102 wave
表6 雙柱墩最大位移角Table 6 Maximum displacement angle of bent pier
3.2.2 墩底曲率延性系數
為了更好體現橋墩在地震作用下的損傷情況,本文關注了橋墩關鍵截面的地震反應情況,通過曲率延性系數衡量橋墩截面的損傷狀態(tài)。一般情況,雙柱式橋墩墩底與墩頂承受的彎矩及軸力最大,易發(fā)生破壞。本文定義墩底為關鍵截面,對橋墩進行靜力Pushover分析,計算得到普通RC橋墩的屈服曲率為2.28×10-3m-1,RSC橋墩的屈服曲率為3.04×10-3m-1,與RC橋墩相比大了33.3%。
圖14與圖15繪制了三條地震波作用下縱橋向與橫橋向橋墩墩底彎矩曲率滯回曲線,表7列出了地震動作用下橋墩橫橋向與縱橋向的墩底曲率延性系數。結果表明:在TCU052與TCU102作用時,普通RC橋墩已經進入塑性階段,而RSC橋墩始終處于彈性階段,墩底曲率延性系數僅普通RC橋墩的24%~34%。在TCU052作用時,兩種橋墩均進入塑性階段,兩者曲率延性系數比值有所提高,在縱橋向與橫橋向分別為69%和61%,證明RSC橋墩可以減小橋墩關鍵截面的損傷。
表7 雙柱橋墩墩底曲率延性系數Table 7 Curvature ductility coefficient of bent pier bottom
圖14 縱橋向墩底彎矩曲率曲線Fig. 14 Bending moment curvature curve of longitudinal pier bottom
圖15 橫橋向墩底彎矩曲率曲線Fig. 15 Transverse bridge pier bottom bending moment curvature curve
3.2.3 支座最大位移
關注橋梁支座最大位移是為了避免主梁發(fā)生落梁的風險。圖16展示了兩種不同橋墩連續(xù)梁橋中支座的最大位移。結果表明:RSC橋墩較普通RC橋墩支座位移增大了0.44%~25.22%。TCU052波作用時,支座最大位移增加最為明顯,在縱橋向與橫橋向分別增大了25.22%和23.05%。由上述對比結果可以發(fā)現使用RSC雙柱式橋墩會導致支座最大位移反應增大。需要說明的是:橋梁設計使用的GYZ 500×110的容許剪切位移為250 mm,在TCU052與TCU102地震波輸入時,連續(xù)梁橋墩梁相對位移在橫橋向均超過了支座的容許剪切位移,存在一定落梁的風險。
圖16 支座最大位移Fig. 16 Maximum displacement of bearing
3.2.4 預應力筋最大應力
RSC雙柱式橋墩中無黏結預應力筋作為自復位實現裝置,主要提供自復位力。地震作用下預應力筋的最大應力超過1 490 MPa后(極限強度1860 MPa的80%),將進入塑性階段,橋墩的自復位能力會顯著降低。表8列出了三條地震波作用下RSC橋墩預應力筋最大應力。在TCU052地震波輸入情況下,預應力筋應力最大值為1 102.13 MPa,TCU054和TCU102地震波預應力筋最大應力僅為742.11 MPa與713.79 MPa,僅為1 490 MPa的47.91%~79.97%,可以保證RSC橋墩的自復位能力。
表8 預應力筋最大應力Table 8 Maximum stress of prestressed tendon
本文基于OpenSees有限元軟件,通過在零長度截面單元內均布僅受壓不受拉的彈簧,實現對RSC橋墩接縫界面力-位移關系的模擬,并以5個RSC橋墩試件擬靜力試驗和1個RSC橋墩試件振動臺試驗進行了驗證。以RSC雙柱墩連續(xù)梁橋為例,通過與普通RC墩連續(xù)梁橋在近斷層地震動下的地震反應比較,從全橋整體角度評價了RSC雙柱式橋梁的抗震性能。就研究的連續(xù)梁橋獲得了如下認識:
1)在零長度截面單元內均布僅受壓彈簧對接縫界面力學行為進行建模,在選擇合理的參數下可有效地實現RSC橋墩滯回曲線和預應力筋最大應力等的正確模擬。
2)RSC橋墩的最大位移角約為普通RC橋墩的78.1%~97.6%,墩底曲率延性系數也會降至24.0%~34.0%,說明確實減輕了橋墩的地震損傷。
3)RSC橋墩與RC橋墩相比在近斷層地震動下殘余位移較小,且預應力筋始終處于彈性受力階段,可以保證自復位能力及有利于橋墩震后恢復。
4)RSC橋墩連續(xù)梁橋支座最大位移反應會較RC橋墩情況增大0.44%~25.22%,橫橋向落梁的風險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