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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嵬之變前后唐中樞政治權力中心的交替
——兼論馬嵬之變的主謀

2023-04-25 03:52:08梁建宙
關鍵詞:楊國忠李唐玄宗

梁建宙

(忻州師范學院 歷史系,山西 忻州 034000)

天寶十四年(755)十一月,安祿山起兵叛亂,攻占洛陽、潼關,玄宗棄長安,亡奔蜀地。馬嵬之變后,玄宗入蜀,太子李亨于靈武登基,唐中樞政治變化之快,令人眼花繚亂。也就是說,馬嵬之變是“安史之亂”后,唐中樞政治演進之關鍵節(jié)點。

本文試圖梳理“安史之亂”爆發(fā)后一系列的歷史事件,從李唐王室所面臨的政治危局及其為維護正統(tǒng)合法性所采取的對策這一角度入手,分析馬嵬之變前后唐中樞政治演變的合理性與必然性,兼論馬嵬之變的真正主謀。

一、“安史之亂”爆發(fā)后李唐王室面臨的政治危局及其對策

(一)范陽起兵

天寶十四年(755)十一月初九,安祿山以奉旨討楊國忠為名,于范陽起兵?!坝谑且?。祿山乘鐵輿,步騎精銳,煙塵千里,鼓噪震地。時海內(nèi)久承平,百姓累世不識兵革,猝聞范陽起兵,遠近震駭。河北皆祿山統(tǒng)內(nèi),所過州縣,望風瓦解,守令或開門出迎,或棄城竄匿,或為所擒戮,無敢拒之者?!盵1](P6935)

起初,北都太原失守后,“具言其狀”,“上(玄宗)猶以為惡安祿山者詐為之,未之信也”,直至十一月十五日,“聞安祿山定反,乃召宰相謀之”,與安祿山素有怨隙的楊國忠洋洋得意,說:“今反者獨祿山耳,將士皆不欲也。不過旬日,必傳首行在”,“上以為然,大臣相顧失色”[1](P6935)。

玄宗隨即作出相應部署,遣特進畢思琛去洛陽,金吾將軍程千里去河東募兵拒敵,又召安西節(jié)度使封常清入朝,封常清以為:“今太平積久,故人望風憚賊。然事有逆順,勢有奇變”,“即日取逆胡之首獻闕下”[1](P6935-6936)。隨即任命封常清為范陽平盧節(jié)度使,赴洛陽募兵拒敵。

“又以榮王琬為元帥,右金武大將軍高仙芝副之,統(tǒng)諸軍東征”,“于京師募兵十一萬”,“皆市井子弟也”[1](P6937)。后下詔欲帶朔方、河西、隴右兵親征。這是玄宗第一次表示要親征。

可以看出,大唐中樞決策層面對如此嚴峻的局面,出現(xiàn)了嚴重的誤判,終嘗惡果。

(二)洛陽失守

但形勢很快便急轉(zhuǎn)直下,由于封常清所募之兵缺乏訓練,連戰(zhàn)連敗,東都洛陽失守。

封常清與高仙芝共議:“賊鋒不可當,且潼關無兵,若賊豕突入關,則長安危矣。陜不可守,不如引兵先據(jù)潼關以拒之?!盵1](P6939)“是時,朝廷征兵諸道,皆未至,關中忷懼。會祿山方謀稱帝,留東京不進,故朝廷得為之備,兵亦稍集?!盵1](P6940)也就是說,安祿山急于謀劃稱帝,才給了唐廷以喘息之機。

緊接著,玄宗又作出重大人事調(diào)整,“以永王璘為山南節(jié)度使”,“以穎王璬為劍南節(jié)度使”[1](P6940)。中樞政治也欲為實現(xiàn)權力交替做準備,“上議親征,辛丑,制太子監(jiān)國,謂宰相曰:‘朕在位垂五十載,倦于憂勤,去秋已欲傳位太子,值水旱相仍,不欲以余災遺子孫,淹留俟稍事。不意逆胡橫發(fā),朕當親征,且使之監(jiān)國。事平之日,朕將高枕無為矣?!盵1](P6940-6941)

備受玄宗信任恩寵的安祿山自起兵后,河北諸郡望風而降,北都太原、東都洛陽接連失守,正面戰(zhàn)場唐軍連戰(zhàn)連敗,形勢一片黯淡。作為一國之君的玄宗,負有不可推卸的首要責任。有德為一國之君執(zhí)政的根本,失德則根本動搖。此時,玄宗不得不考慮李唐王室的整體利益,再加之他年事已高,承受了來自政局和情感的雙重打擊,遂萌生退意。

為實現(xiàn)中樞政治權力的順利過渡,他做出了一系列的人事安排:欲讓太子監(jiān)國,以榮王琬為征東元帥,永王璘為山南節(jié)度使,穎王璬為劍南節(jié)度使,二王雖不“出閣”,但意圖十分明顯,痛定思痛,要把軍政權力盡量集中于李唐王室。同時,第二次表示要親征,這說明他愿意為糟糕的政局負責,自信能較快地解決問題。

但楊國忠素與太子李亨有隙,“大懼,退謂韓、虢、秦三夫人曰:‘太子素惡吾家專橫久矣,若一旦得天下,吾與姊妹并命在旦暮矣!’相與聚哭。使三夫人說貴妃,銜土請命于上;事遂寢?!盵1](P6941)這說明,玄宗雖已計劃傳位于太子,但仍然沒有下定最后的決心。

高仙芝和封常青退守潼關后,玄宗受監(jiān)軍邊令誠的挑唆,盛怒之下斬二人于軍中,遂起用在家養(yǎng)病的河西、隴右節(jié)度使哥舒翰。

臨陣斬將為大忌,況封常清、高仙芝兵敗實事出有因,玄宗不該聽信他人挑唆,斬殺大將,將士心寒,士氣低落??梢?,此時有豐富政治經(jīng)驗的玄宗心煩意亂,決策失誤連連。

玄宗起用哥舒翰的原因有二:一是“藉其威名”,哥舒翰是一代名將;二是“素與祿山不協(xié)”[1](P6943),在政治上十分可靠?!鞍荼R副元帥,將兵八萬以討祿山,仍敕天下四面進兵,會攻洛陽”,“翰以病固辭,上不許”[1](P6943)。

哥舒翰久習戰(zhàn)陣,軍事經(jīng)驗十分豐富,他固辭原因有四:一是確實有病,精力不濟;二是所統(tǒng)之兵不堪重用;三是玄宗會攻洛陽的戰(zhàn)略確不可行;四是高仙芝、封長清被殺,內(nèi)心憂懼。

國難當頭,上命不可違,不得已赴任,但“翰病,不能治事,悉以軍政委田良丘;良丘復不敢專決,使王思禮主騎,李承光主步,二人爭長,無所統(tǒng)一。翰用法嚴而不恤,士卒皆懈馳,無斗志?!盵1](P6944)將領內(nèi)部不協(xié)調(diào),士卒無斗志,這為潼關之敗埋下了伏筆。

至德元年(756),安祿山在洛陽自稱大燕皇帝,改元圣武,公然與李唐分庭抗禮。

榮王琬任征討元帥,數(shù)日后薨,拜哥舒翰為太子先鋒兵馬元帥,也就是說,此時哥舒翰及所統(tǒng)大軍至少在名義上歸太子節(jié)制,軍事權力進一步向太子和王室集中,唐中樞政治權力交替跡象明顯。至德元年,“加哥舒翰左仆射、平章事,余如故”[1](P6953),恩寵備至。

哥舒翰與叛軍在潼關相持數(shù)月,同時,李光弼、郭子儀先后出井陘,于常山大敗史思明,又有河北顏真卿等響應,叛軍后方不穩(wěn),形勢向好。史載:“祿山大懼”,“今守潼關,數(shù)月不能進,北路已絕,諸軍四合,吾所有者止汴、鄭數(shù)州而已”[1](P6965)。

此時的哥舒翰恩寵備至,構陷與他素有隙的戶部尚書安思順,詐為安祿山寫給安思順的書信,于潼關門擒獲以獻,安思順及其弟弟太仆卿元貞皆被草木皆兵的玄宗處死?!皸顕也荒芫龋墒鞘嘉泛?。”[1](P6957)

楊國忠畏懼哥舒翰的原因有三:一是他在中樞政治核心的話語權被削弱了。二是此時的哥舒翰至少在名義上歸太子節(jié)制,而楊國忠與太子李亨積怨頗深,李林甫為相時數(shù)度構陷太子,他為一己之私,積極參與其事?!皶r李林甫將不利于皇太子,掎遮陰事以傾之,……以國忠怙寵敢言,援之為黨,……自是連歲大獄,追捕擠陷,誅夷者數(shù)百家,皆國忠發(fā)之。林甫方深阻保位,國忠凡所奏劾,涉疑似太子者,林甫雖不明言以指導之,皆林甫所使,國忠乘而為邪,得以肆意?!盵2](P4342)三是此時的玄宗疑心頗重,凡疑與安祿山勾結者即處死,與安祿山有族親關系的安思順被誅即是明證,頗有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意味。也就是說,玄宗要掃除一切對皇權的威脅。

于是,有人向楊國忠進言:“‘今朝廷重兵皆在翰手,翰若援旗西指,于公豈不危哉!’國忠大懼,乃奏:‘潼關大軍雖盛,而后無繼,萬一失利,京師可憂,請選牧監(jiān)小兒三千于苑中訓練’”,“又募萬人屯灞上,令所親杜乾運將之,名為御賊,實備翰也。”[1](P 6966)在這非常時刻,已感覺到危險的楊國忠欲掌握一支軍事力量來鞏固自己的權力,以求安身立命。但“翰聞之,亦恐為國忠所圖,乃表請灞上軍隸潼關;”“召杜乾運詣關,因事斬之;國忠益懼。”[1](P6966)

哥舒翰吞并楊國忠的部隊,并誅殺其親信將領,不管是出于自保還是受太子指使,但尚能駕馭大局的玄宗肯定是同意的。這說明在這關鍵時刻,玄宗是不愿把部分軍事權交給楊國忠的,他更信任太子。這也意味著楊國忠在與太子的政治較量中開始失勢。

(三)潼關陷落

局勢好轉(zhuǎn)后,玄宗即命哥舒翰出關進兵,但哥舒翰以為宜在固守,不宜冒進。郭子儀、李光弼也持相同意見。包藏禍心、已深感危機來臨的楊國忠“疑翰謀己,言于上,以賊方無備,而翰逗留,將失機會。上以為然,續(xù)遣中使趣之,項背相望。翰不得已,撫膺慟哭;丙戌,引兵出關?!盵1](P 6967)不出楊國忠所料,果然大敗。

“及暮,平安火不至,上始懼”,六月十日,“召宰相謀之。楊國忠自以身領劍南,聞安祿山反,即令副使崔圓陰具儲侍,以備有急投之,至是首唱幸蜀之策。上然之?!盵1](P6970)可見,楊國忠經(jīng)營多年的蜀地是他的勢力范圍,他認為,只要控制了玄宗便可保他不失勢。此時,玄宗除了亡奔,已束手無策。

六月十一日,楊國忠召集百官問策,百官無言以對,他唯有痛哭流涕,推卸責任。長安市民奔走,市井蕭條。

六月十二日,“百官朝者什無一二。上御勤政樓,下制,云欲親征,聞者皆莫之信?!盵1](P6970)這是玄宗第三次表示要親征,但屢屢失信于臣民已無人相信??梢?,此時玄宗的政治威望已降至冰點。

隨后,玄宗布置了兩項工作:一是京城的善后工作;二是“命龍武大將軍陳玄禮整比六軍,厚賜錢帛,選閑廄馬九百余匹,外人莫之知。”[1](P6971)為出逃做了最后的準備。

六月十三日,“黎明,上獨與貴妃姊妹、皇子、妃、主、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陳玄禮及親近宦官、宮人出延秋門,妃、主、皇孫之在外者,皆委之而去?!盵1](P6971)

大唐帝國及玄宗本人迎來了至暗時刻,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一是誰要為此負責;二是如何才能保住李唐基業(yè)。

二、馬嵬之變及其發(fā)生的必然性及主謀

(一)馬嵬之變

亡奔第一站是咸陽望賢宮,但玄宗派出負責后勤保障工作的王洛卿及縣令已逃走?!爸惺拐髡倮裘?,莫有應者。晌午,上猶未食,楊國忠自市胡餅以獻。于是民爭獻糲飯,雜以麥豆;皇孫輩爭以手掬食之,須臾而盡,猶未能飽。上皆酬其值,慰勞之。眾皆哭,上亦掩泣。”[1](P6972)如此狼狽不堪,可見倉促亡奔,只攜帶了財貨,而未準備充足的食物。本來安排沿途地方官供給飲食,但官吏逃散必陷入缺糧的窘境,軍士只能到附近村落求食。

“有老父郭從謹進言曰:‘祿山包藏禍心,固非一日;亦有詣闕告其謀者,陛下往往誅之,使得逞其奸逆,……自頃以來,在廷之臣以言為諱,惟阿諛取容,是以闕門之外,陛下皆不得而知?!盵1](P6972-6973)

郭從謹不知何人,史籍中并無記載,但其人必定是一有見識之人,一語中的。他的話代表了民間社會對玄宗偏聽偏信、信用奸小而導致政局昏昧、臣民流離失所的失德行為的指責。玄宗頗有觸動,自責曰:“此朕之不明,悔無所及?!盵1](P6973)

半夜行至金城,與咸陽的情況相差無幾,“縣令亦逃,縣民皆脫身走,飲食器皿具在,士卒得以自給。時從者多逃,內(nèi)侍監(jiān)袁思藝亦亡去。驛中無燈,人相枕藉而寢,貴賤無以復辨?!盵1](P6973)前途未明,“從者多逃”,連內(nèi)侍監(jiān)也逃亡了,說明大唐政治中樞的核心向心力在減弱,玄宗對政治中樞核心的駕馭力也在弱化。

《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八肅宗至德元年載:六月十四日中午,“至馬嵬驛,將士饑疲,皆憤怒。陳玄禮以禍由楊國忠,欲誅之,因東宮宦者李輔國以告太子,太子未決。會吐蕃使者二十余人遮國忠馬,訴以無食,國忠未及對,軍士呼曰:‘國忠與胡虜謀反!’或射之,中鞍。國忠走至西門內(nèi),軍士追殺之,屠割肢體,以槍揭其首于驛門外,并殺其子戶部侍郎暄及韓國、秦國夫人。御史大夫魏方進曰:‘汝曹何敢害丞相!’眾又殺之。韋見素聞亂而出,為亂兵所撾,腦血流地。眾曰:‘勿傷韋相公?!戎妹?。軍士圍驛,上聞喧嘩,問外何事,左右以國忠反對。上杖履出驛門,慰勞軍士,令收隊,軍士不應。上使高力士問之,玄禮對曰:‘國忠謀反,貴妃不宜供奉,愿陛下割恩正法?!显唬骸蕻斪蕴幹!腴T,倚杖傾首而立。久之,京兆司錄韋諤前言曰:‘今眾怒難犯,安危在晷刻,愿陛下速決!’因叩頭流血。上曰:‘貴妃常居深宮,安知國忠反謀?’高力士曰:‘貴妃誠無罪,然將士已殺國忠,而貴妃在陛下左右,豈敢自安!愿陛下審思之,將士安則陛下安矣?!夏嗣κ恳F妃于佛堂,縊殺之。輿尸置驛庭,召玄禮等入視之。玄禮等免胄釋甲,頓首請罪,上慰勞之,今曉諭軍士。玄禮等皆呼萬歲,再拜而出,于是始整部伍為行計?!?/p>

這就是馬嵬之變的全過程。首先,整個事件的直接導火索是“軍士饑疲”產(chǎn)生的憤怒。玄宗一行自長安亡奔,后勤保障問題一直沒有解決。雖然缺糧是引起士兵憤怒的直接原因,但六月十三日玄宗一行出長安,十四日中午便在馬嵬驛發(fā)生兵變,僅僅一天半的時間,即使后勤保障不力,也不至于釀成兵變。其實,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是前途未卜,人心惶惶。陳玄禮只不過是振臂一呼,便將這股怒火引向了楊國忠一族及其黨羽。其次,打擊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楊氏一族及其黨羽。楊國忠謀反一說,純是借口。

(二)馬嵬之變發(fā)生的必然性及主謀

前文講過,玄宗自長安亡奔,必須要解決兩個問題,一是誰要為釀成如此政治危局負責;二是如何保住李唐基業(yè)。

馬嵬之變前,楊國忠已成眾矢之的?!笆菚r,天下以楊國忠驕縱招亂,莫不切齒,又祿山起兵,以誅國忠為名”[1](P6965),所以才有王思禮勸哥舒翰誅楊國忠一事。

“次馬嵬驛,諸衛(wèi)頓軍不進。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奏曰:‘逆胡指闕,以誅國忠為名,然中外群情,不無嫌怨。今國步艱阻,乘輿震蕩,陛下宜徇群情,為社稷大計,國忠之徒,可置之于法。’”[2](P232)

玄宗的態(tài)度在史籍中并無記載,太子的態(tài)度也是“未決”。玄宗父子似乎在整個事件中處于完全被動的地位,無所作為,任由情勢發(fā)展,而是陳玄禮策劃操縱了一切,實則不然。

此乃史家的曲筆,原因有三:首先,玄宗此時的政治威望雖降至冰點,但對于中樞政治基本的掌控力尚在,陳玄禮不至有犯上之舉。其次,陳玄禮素“以淳篤自檢”[3](P4337)深得玄宗信任。況且,他也并未有操控中樞政治的實力和權勢。在未得到玄宗首肯的前提下,他斷不敢有謀殺宰相的犯上之舉。這也是王思禮勸哥舒翰誅楊國忠,而“翰曰:‘如此,乃翰反,非祿山也’”[1](P6966)的原因。第三,如陳玄禮與太子合謀,為何馬嵬之變后他一直跟隨玄宗,而個人并未受到任何影響。況且,玄宗已有傳位于太子的想法與安排,太子登上皇位只是時間問題,不至于在此時進行政治賭博。

也就是說,只有玄宗本人才具有最后的決斷權,而且他派陳玄禮聯(lián)絡了太子,父子二人合謀,并由統(tǒng)率禁軍的龍武大將軍負責具體實施而已。這才有了陳玄禮振臂一呼,楊氏一族及其黨羽人頭落地的一幕。

另外,《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八肅宗至德元年載:“國忠妻裴柔與其幼子晞及虢國夫人、夫人子裴徽皆走,至陳倉,縣令薛景仙帥吏士追捕,誅之。”試想,如果沒有詔令,一個區(qū)區(qū)縣令怎敢誅殺宰相家屬。這也佐證了上述論斷。

玄宗失德是釀成安史之亂的重要原因,而潼關失守后,自長安亡奔,玄宗個人的政治威望已降至冰點,李唐基業(yè)的正統(tǒng)地位動搖。為挽救這一政治危局,誅殺已成眾矢之的楊國忠,至少部分地解決了上述問題,暫時安定了人心,維護了正統(tǒng)。正如高力士所說,“將士安,則陛下安”,玄宗安則李唐基業(yè)安。

所以,馬嵬之變的真正主謀是玄宗和太子,父子二人為挽救大唐危局、李唐基業(yè)聯(lián)手策劃操控了整個事件。史籍中沒有記載玄宗本人對整個事件的態(tài)度,太子的態(tài)度也是“未決”。畢竟,委過于他人并非光明正大之舉,實屬無奈。

楊國忠自安史之亂爆發(fā)后,已覺察到在中樞政治地位的日益失勢,雖采取了種種措施,但無奈在正統(tǒng)皇權面前,他還是不堪一擊,終淪為了真正的替罪羊。

當然,關于馬嵬之變的真正主謀到底是誰,學術界歷來眾說紛紜,有陳玄禮說[4];李亨說[5][6][7];李亨與李輔國合謀說[8];李亨與陳玄禮合謀說[9];高力士說[10]等。本文在此不作評論。

(三)影響

誅殺楊氏一族及其黨羽,雖然暫時安定了人心,穩(wěn)住了已經(jīng)動搖的李唐皇室的正統(tǒng)地位。但要想徹底解決,已失德的玄宗只有傳位于太子一途,實現(xiàn)中樞政治權力中心的交替。正如陳寅恪先生所說:“后來靈武內(nèi)禪之舉恐怕亦非得已也。”[11](P293)

馬嵬之變后,玄宗對后事作了進一步安排。本人幸蜀,太子留下指揮平叛戰(zhàn)爭。如父子二人同入川,則意味著整個中樞政治入川,而蜀地偏僻且交通不便,于指揮平叛十分不利。至于父老遮道請留太子,乃是史家之曲筆,以成全他的忠孝之名。父子臨別時,玄宗“乃分后軍二千人及飛龍廄馬從太子,且諭將士曰:‘太子仁孝,可奉宗廟,汝曹善輔佐之。’又諭太子曰:‘汝勉之,勿以吾為念。西北諸胡,吾撫之素厚,汝必得其用。’”[1](P6976)殷殷期望之情,溢于言表。“太子南向號泣而已。又使送東宮內(nèi)人于太子,且宣旨欲傳位,太子不受?!盵1](P6976)

太子李亨終于靈武稱帝,大唐的中樞政治權力中心完成了交替。

綜上所述,安史之亂爆發(fā)后,玄宗及李唐王室的正統(tǒng)地位受到了挑戰(zhàn),玄宗迫于情勢將中樞政治權力一步一步收攏并移交給太子李亨。為挽救政治危局,父子二人聯(lián)手在馬嵬驛誅殺楊氏一族及其黨羽,暫時安定了人心,穩(wěn)住了局面,為李唐基業(yè)贏得了人心和時間。太子在靈武稱帝,大唐的政治中樞權力中心完成了交替。以后局勢的發(fā)展也證明,玄宗作為一名高明的政治家,一系列的政治安排是明智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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