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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的教義學分析

2023-04-21 21:42:31郭小亮
江西警察學院學報 2023年6期
關鍵詞:犯罪構成情節(jié)嚴重拋物

郭小亮

(江西警察學院,江西 南昌 330100)

一、引言

高空拋物罪的設立保障了人民“頭頂上的安全”,遏制了“高空拋物”高發(fā)態(tài)勢,震懾了“高空殺手”的麻木與瘋狂。根據(jù)刑法規(guī)定,對“情節(jié)嚴重”的高空拋物行為才啟動刑法予以懲罰。高空拋物行為兼具復雜性和多樣性,例如,既有高空拋擲一張白紙的行為,也有高空拋擲菜刀的行為,既有在小區(qū)高樓拋物的,也有廢棄的建筑物高處拋物的,既有在2 樓拋擲物品的,也有在32 樓拋擲物品的等等,如何根據(jù)“情節(jié)嚴重”評價高空拋物行為的刑事可罰性以合理確定刑事處罰的范圍和邊界,如何在維護公共秩序和保護公眾安全的同時,合理平衡法益保護和人權保障的關系,成為當前司法實務面臨的重要課題,考驗著司法人員的智慧和經(jīng)驗。因此,對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展開充分的教義學分析,有益于本罪的妥當適用。本文基于刑法“情節(jié)嚴重”的理論評述,研析刑法“情節(jié)嚴重”的理論觀點及其在高空拋物罪中的邏輯體系,對“情節(jié)嚴重”的判斷標準予以細致分析,對“情節(jié)嚴重”的實踐樣態(tài)進行類型化考察,期望對本罪的司法適用有所助益。

二、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的理論邏輯

(一)刑法“情節(jié)嚴重”的觀點聚訟

在我國刑法分則中,許多罪名的法條表述中出現(xiàn)“情節(jié)嚴重”“數(shù)額較大”“情節(jié)惡劣”,我國刑法理論對這種表述通常稱之為“定量因素”或“罪量要素”,這類犯罪一般稱為“情節(jié)犯”。對于“情節(jié)嚴重” 在刑法體系中的定位,理論上存在較大爭議,有學者概括為“罪體—罪責—罪說”“犯罪成立消極條件說”“整體的評價性要素說”“可罰的違法性說”和“客觀處罰條件說”五種觀點,[1]有學者歸納為“客觀處罰條件說”“客觀超過要素說”“類構成要件復合體說”“構成要件要素說” 四種觀點,[2]也有的總結為“綜合性犯罪構成要件說”“整體的違法性評價要素說”和“客觀處罰條件說”三種觀點。[3]

作者以為,以上不同觀點主要涉及兩個問題,一是“情節(jié)嚴重”等表述的內容是否屬于犯罪構成要件(這里的構成要件屬于廣義上的,包括我國刑法的“四要件”和大陸刑法的“三階層”犯罪構成);二是如果屬于犯罪構成要件,是犯罪構成要件中的客觀要件還是主客觀綜合性要件。據(jù)此,可以將以上不同理論觀點總體上分成兩類,即犯罪構成要件說和非犯罪構成要件說。其中,“整體的評價性要素說”“整體的違法性評價要素說”“犯罪成立消極條件說”“構成要件要素說”“客觀超過要素說”和“綜合性犯罪構成要件說”大體屬于犯罪構成要件說,“客觀處罰條件說”“罪體—罪責—罪量”說大體屬于非構成要件說。關于“可罰的違法性說”,理論上一般在構成要件范圍內進行探討,圍繞構成要件該當性或違法性展開分析,可以歸納到“整體的評價性要素說”或者“綜合性犯罪構成要件說”?!邦悩嫵梢秃象w說”則是犯罪構成要件說和非犯罪構成要件說的復合體。從具體內容看,“整體的評價性要素” 說、“整體的違法性評價要素說”和“構成要件要素說”三者之間的含義基本相同,認為“情節(jié)嚴重”是表明法益侵害嚴重程度的客觀的違法性要素,[4]即“情節(jié)嚴重”的行為其違法性才達到值得科處刑罰的程度。“犯罪成立消極條件” 說從犯罪構成的反面出發(fā),認為未達“情節(jié)嚴重”即“情節(jié)輕微”的行為,如同正當防衛(wèi)和緊急避險一樣阻卻犯罪的成立?!翱陀^超過要素說”認為,“情節(jié)嚴重”屬于客觀的構成要件要素,但一般不要求行為人主觀上對嚴重程度有認識。“綜合性犯罪構成要件說”主張,“情節(jié)嚴重”包括犯罪構成的主客觀各種要件?!翱陀^處罰條件說”和“罪體—罪責—罪量”說,則認為“情節(jié)嚴重”不屬于犯罪構成要件要素,但與行為可罰性或法益侵害程度密切,“客觀處罰條件說” 屬于德國刑法學概念,是指與行為直接相關但不屬于不法構成要件與責任構成要件的實體上應受處罰性要件。[5]“罪體—罪責—罪量”是我國學者提出的犯罪論體系,其中的“罪量”是在具備犯罪本體要件的前提下,表明行為對法益侵害程度的數(shù)量要件,包括數(shù)額和情節(jié)。[6]

作者認為,上述不同觀點雖然立場表述各有不同,但其最終目的是相同的,不管是把“情節(jié)嚴重”看成是構成要件還是非構成要件,都是決定行為是否最終構成犯罪并需要動用刑罰處罰的總體性評價。構成要件說認為“情節(jié)嚴重”屬于構成要件要素,是犯罪的成立條件,著重從正面積極評價行為的可罰性,非構成要件說主張“情節(jié)嚴重”不屬于構成要件要素,是構成要件之外的限制行為可罰性的實質要素,側重從反面消極評價行為的可罰性,將不值得科處刑罰的行為排除在犯罪之外。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上述各種理論觀點可謂殊途同歸。

(二)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的體系定位

根據(jù)上述“情節(jié)嚴重”各種理論觀點的分析評述,結合抽象危險犯的基本屬性,作者以為,非犯罪構成要件說,即“客觀處罰條件說”和“罪體—罪責—罪量”說具有合理性,兩者均主張從三階層或四要件之外考察“情節(jié)嚴重”的理論地位,認為“情節(jié)嚴重” 對本體意義或形式意義上犯罪的成立不產(chǎn)生影響,對最終層面或實質意義上犯罪的成立具有重要意義。因此,作者主張,“情節(jié)嚴重”屬于犯罪構成要件之外決定行為的違法性或者可罰性程度之要素,對行為最終是否成立犯罪并科處刑罰具有實質意義,可稱之為“處罰范圍限制說”。

從高空拋物罪的立法背景可知,高空拋物罪應歸屬于抽象危險犯。抽象危險犯中的危險屬于立法預設的類型性危險,通常而言,只要行為人實施了某種行為,其危險就推定已然存在,除非被告人提出反證或者該行為屬于某種特殊情形,一般不需要司法人員對該危險進行具體判斷,只要行為人實施了某種具有抽象危險性的行為,原則上形式意義上的犯罪就已經(jīng)成立。當然,最終是否成立實質意義上的犯罪還要經(jīng)過相關條件的檢驗,例如“情節(jié)嚴重”。顯然,抽象危險犯的設立有利于實現(xiàn)對法益的充分保護。因此,作者主張,在抽象危險犯的場合,“情節(jié)嚴重”屬于非犯罪構成要件,對形式意義上的犯罪之成立不產(chǎn)生影響,但對行為是否最終成立犯罪并科處刑罰具有實質意義,它著重從反面將不值得科處刑罰的行為排除在犯罪之外。例如,關于“醉駕型”危險駕駛罪,一般而言,只要行為人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原則上危險駕駛罪就成立。行為人實施高空拋擲物品行為的,形式意義上的高空拋物罪就已經(jīng)成立。但是,抽象危險犯在實現(xiàn)對法益周延保護的同時,通過刑法介入時點的提前,也蘊含導致處罰范圍擴張的潛在危險。正如有學者所言,抽象危險犯個罪規(guī)范作為裁判規(guī)范,卻有先天不足,抽象危險犯構成要件的“標簽模式”導致裁判規(guī)范欠缺,[7]裁判規(guī)范欠缺有可能導致打擊范圍的擴大。因此,為避免抽象危險型犯罪演變成口袋罪,有必要在構成要件之外增加“情節(jié)嚴重”要素,通過行為的可罰性審查合理限縮處罰邊界。例如,針對危險駕駛罪高發(fā),對“醉駕型”危險駕駛罪而言,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的關于常見犯罪的量刑指導意見規(guī)定,“對于情節(jié)顯著輕微危害不大的,不予定罪處罰;犯罪情節(jié)輕微不需要判處刑罰的,可以免予刑事處罰?!蓖瑫r,刑法對于其他類型危險駕駛罪,分別規(guī)定“情節(jié)惡劣”“嚴重超過”“危及公共安全” 的限制處罰條件,不難看出,上述規(guī)定之目的在于合理限制危險駕駛罪的處罰范圍。就高空拋物罪而言,現(xiàn)實生活中的高空拋物行為可謂紛繁復雜,法益侵害性千差萬別,同時關于高空的含義、物品的范圍、拋擲的含義等問題在司法實踐中亦存在較大爭議和困惑,為避免打擊面的不當擴大和處罰某些不值得處罰的顯著輕微的高空拋物行為,立法通過“情節(jié)嚴重”對高空拋物行為的可罰性范圍予以限制。因此,就“情節(jié)嚴重”的體系定位而言,相較于犯罪構成要件說的“犯罪成立條件”之表述,本文所提倡的“處罰范圍限制說”在立法理論上具有科學性和妥當性。

此外,“情節(jié)嚴重”作為構成要件之外的要素,不要求行為人主觀上對“情節(jié)嚴重”有認識。因此,基于法益保護和人權保障的雙重考量,只要行為人實施了高空拋物行為,司法人員認定該行為具有擾亂公共秩序的抽象危險,行為人亦認識到自己實施的高空拋物行為具有社會危害性,不管行為人有沒認識到其行為的嚴重程度和違法性程度,均應以本罪論處。

三、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的判斷標準

根據(jù)“情節(jié)嚴重”的基本內涵和體系定位,在具體考察時,應將客觀的法益侵害性確立為“情節(jié)嚴重”的判斷準則,考察法益侵害程度是否達到可罰性條件,即客觀評價高空拋物行為是否具有擾亂公共秩序、是否具有侵害他人人身權和財產(chǎn)權的實際危害和現(xiàn)實危險。法益侵害性的考察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層次是高空拋物行為本身蘊含的客觀危險性,第二層次是高空拋物行為所具有的法益侵害性。通常而言,客觀危險性是法益侵害性的前提和基礎,法益侵害性是在客觀危險性的基礎上對危險屬性的規(guī)范評價。

(一)高空拋物行為的客觀危險性

1.高空拋物行為客觀危險性的具體評估。高空拋物行為的客觀危險性評估,屬于純客觀的事實性判斷,是對高空拋物行為本身危險性的評價,即評價行為本身否具有擾亂公共秩序、是否具有侵害他人人身權和財產(chǎn)權的基本屬性。客觀危險性的評價,主要考察物品本身從高空拋擲后墜落地面的客觀沖擊力大小及其對公共秩序(含公共安全)的擾亂和威脅。物品沖擊力越大,對他人人身安全和公私財物安全的侵害性就越大,對公共秩序的擾亂程度也越高。物品沖擊力大小,需要結合物品的種類、重量、數(shù)量、材質、形態(tài)、體積和拋擲的高度等各種客觀要素進行細致考察。

通常而言,所拋擲的物品重量越大、拋擲的高度越高、物品的數(shù)量越多、物品的密度越大,物品的沖擊力越大,反之則越小。根據(jù)形態(tài)劃分,物品可分為固態(tài)、液態(tài)和氣態(tài),從高空拋擲固態(tài)物品,例如菜刀、水果刀、花盤、電腦、手機、玻璃瓶、磚頭、盤碗、家具、木板、垃圾等,其危險性顯而易見,這也是高空拋物的多發(fā)情形。相反,從高空拋擲一個空塑料帶或者幾粒米,其危險性可以忽略不計。通常,從12 層樓往地面拋擲一個鐵球的沖擊力要比拋擲一個同樣大小的木質球的沖擊力大得多,從29 層樓往地面拋擲一個蘋果的沖擊力要比從3層樓拋擲同樣大小蘋果的沖擊力大很多。此外,固態(tài)物體比液態(tài)和氣態(tài)物體物品的沖擊力更大。例如,從22 層樓高空拋擲一冰塊比拋擲該冰塊融化后的水的沖擊力要大得多。從高空拋擲普通液態(tài)的物體,例如水,飲料等,其客觀危險性一般比較小,但是若拋灑的液態(tài)物體可能擾亂公共秩序,則應將此類情形納入高空拋物罪的規(guī)制范圍。例如,從10 層樓往小區(qū)人行道傾倒尿液或污水的,該行為雖然難以對小區(qū)行人的人身安全和財產(chǎn)安全造成實際損害,但是尿液或污水潑灑到行人身上后會造成他人精神的高度緊張和恐懼不安,影響他人日常出行,干擾小區(qū)平穩(wěn)安寧的生活秩序的,則有必要用刑法予以制裁。例如,有報道湖南長沙一小區(qū)業(yè)主在外墻開洞將衛(wèi)生間污水從14 樓高空直排,昆明某小區(qū)有業(yè)主潑污水、屎尿、水等。[8]作者以為,此類高空直排污水和拋灑污水行為已經(jīng)對公眾生活秩序和人身財產(chǎn)安全構成威脅,不單是民事侵權問題,完全可能涉嫌高空拋物犯罪。當然,如果行為人只是偶爾拋灑少量污水或尿液,且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拋拋灑,未對小區(qū)居民造成精神恐慌,或者雖然造成了居民的精神恐慌但未擾亂居民生活秩序的,基于刑法謙抑性考量,不以本罪論處。如果行為人拋擲的是硫酸等有毒有害性液體,則應根據(jù)造成的損害后果確定罪名,可能構成故意傷害罪、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故意毀壞財物罪或高空拋物罪。如果是拋擲氣態(tài)物體,例如有毒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雖然難以造成直接的物理傷害結果,但會擾亂公共生活秩序并嚴重影響他人身體健康,可以成立本罪,當然也可能同時構成污染環(huán)境罪。

2.高空拋擲特殊物品的危險性考察。高空拋物罪對所拋擲的物品沒有限制,有些特殊物體本身從高空被拋擲后墜落地面沖擊力很小,但其掉落在他人身上或者財物表面后對人身安全和財產(chǎn)安全具有潛在的危害,并可能造成嚴重損害后果,應以本罪論處。例如,高空拋擲未熄滅的煙蒂,2022年1 月至2 月,被告人王某在北京市西城區(qū)的家中,多次從臥室窗戶向外丟棄未熄滅的煙蒂9 枚,被判處有期徒刑6 個月,并處罰金2000 元①北京市西城區(qū)人民法院(2022)京0102 刑初263 號刑事判決書.。本案中,雖然煙蒂本身墜落地面的沖擊力很小,但由于煙蒂未熄滅,掉落在他人皮膚、衣服和財物表面后可能造成皮膚燙傷和財物損害,掉落在易燃物上嚴重的還可能引發(fā)火災,危害公共安全。正如審理此案的法官所言,王某多次從臥室窗戶向外丟棄未熄滅的煙蒂,存在重大安全隱患。事實表明,2022 年2 月初,王某所在小區(qū)曾發(fā)生一起火災,雖然沒有足夠證據(jù)證明之前發(fā)生的火災是王某扔煙頭導致,但有關部門認定此次火災是遺留火種引起。[8]因此,雖然無法在刑法上認定王某拋擲的煙蒂與小區(qū)火災之間的因果關系,不能追究其放火罪的刑事責任,但王某的多次行為足以擾亂公共秩序,具有危害人身安全和財產(chǎn)安全的抽象危險,應以高空拋物罪論處。

關于拋擲有生命的他人或動物。從高空將他人拋擲地面的行為是否構成本罪? 作者以為,不能以本罪論處。這是因為,無論如何解釋,都無法將有生命的他人解釋為物品,否則將違反罪刑法定原則,同時也是對生命的漠視和不尊重。從高空將他人拋擲地面的行為,按照故意殺人罪論處即可。還有一種特殊情形,即“跳樓自殺”是否構成高空拋物罪?對此,有學者認為,將人的身體解釋為“物品”,并不會損害國民預測的可能性。沒有傷害、殺人故意而從高空跳樓,擾亂社會秩序的,則認定為高空拋物罪。[9]對此,作者并不贊同,跳樓者未死亡的,應按照故意殺人或者故意傷害罪論處。但是,從高空拋擲尸體或者尸骨的行為,可以考慮構成本罪,因為將尸體或者尸骨解釋為物品并不會超出公民的預測可能性,同時可能構成侮辱尸體罪。高空拋物所拋擲的物品一般不具有生命,雖然有生命的他人不能成為本罪的對象,但是有生命的動植物可納入拋擲物品的范圍。例如,從高空拋擲一盤綠蘿的,構成高空拋物罪。高空拋擲有生命的動物的行為也構成高空拋物罪,通過擴大解釋將有生命的動物,例如貓狗等,解釋為本罪當中的物品,并不會超出普通公民對物品(財物)合理預期,同時也有利于強化公眾對動物的保護意識。例如,2023 年8 月17 日上午,王某將自家柯基犬從高空拋下,王某因涉嫌高空拋物罪被諸暨市公安局采取刑事強制措施。[10]從高空拋擲活生生的動物的行為,不但嚴重違背公眾道德情感和社會公序良俗,而且對他人人身安全和財產(chǎn)安全構成重大威脅,嚴重擾亂公共秩序,應依法予以嚴懲,造成他人傷亡的,應以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論處。

(二)高空拋物行為的法益侵害性

1.高空拋物行為法益侵害性的理論詮釋。法益侵害性的考察屬于刑法層面的規(guī)范評價,即考察高空拋物行為造成的實際損害或者造成實際損害的危險,歸根到底是考察高空拋物行為的危險性,涉及高空拋物罪犯罪類型的理解。關于高空拋物罪的犯罪類型,理論上存在不同的理解,有的認為屬于具體危險犯,有的主張本罪是具體危險犯,還有的認為本罪屬于準抽象危險犯。一般認為,具體危險犯中的具體危險使法益侵害的可能具體地達到了現(xiàn)實化的程度,屬于構成要件的內容。具體危險是否存在需要司法官員加以證明和確認,而不能進行某種程度的假定或者抽象,所以,具體危險是司法認定的危險。抽象危險犯是指行為本身包含了侵害法益的可能性而被禁止的情形,抽象危險不屬于構成要件要素,只是認定行為可罰的實質違法根據(jù),[11]準抽象危險犯,是指除實施法律規(guī)定的行為外,還需在個案中進行一定程度的具體、實質性危險判斷,從而介于抽象危險犯和具體危險犯之間的獨立的危險犯類型。[12]

作者認為,從高空拋物罪的立法背景和立法目的看,本罪定位于抽象危險犯更為妥當。對于具體危險犯和抽象危險犯之間的第三種類型,即準抽象危險犯,由于其存在必要性和合理性存在爭議,對此不展開分析,準抽象危險犯本質上仍是抽象危險犯,作者并不贊同準抽象危險犯的提法。本罪的設立是為了應對現(xiàn)實中高發(fā)的高空拋物行為以及由此導致的“天降橫禍”,保障人民群眾“頭頂上的安全”,彌補民事侵權治理等手段的局限性,從而充分發(fā)揮法律的一般預防效果。同時,本罪的設立屬于典型的輕罪立法,刑罰僅為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其設立是為了杜絕高空拋物之陋習,避免出現(xiàn)高空拋物致人傷亡或危害公共安全的嚴重事故,由于法益侵害的結果重大,因而需要刑法提前進行風險干預,將處罰時點前移,無須等到行為具有緊迫的現(xiàn)實危險發(fā)生,因此本罪屬于抽象危險犯,不屬于具體危險犯。

當然,由于現(xiàn)實生活中的高空拋物行為樣態(tài)各異,危害性亦有較大差別,刑法規(guī)定高空拋物行為達到情節(jié)嚴重的才科處刑罰,抽象危險雖然屬于立法推定的類型性危險,但并不是說司法人員完全不需要進行任何的危險判斷,如果具體案件中的特別情況導致行為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險,則不能認定為抽象危險犯。[13]因此,在特定情況下,抽象危險是否存在并非一目了然或者被告人提出質疑和反證時,仍然需要司法人員進行必要的實質判斷,此時,“情節(jié)嚴重”為解釋高空拋物行為在何種情形下會制造出一般社會經(jīng)驗意義上的類型性危險提供了充分的空間與指引。[14]但是,不能由此認為,高空拋物罪屬于具體危險犯,因為這里所說的情節(jié)嚴重并不是對高空拋物行為的具體危險的判斷,而是對高空拋物罪處罰范圍的限制。本罪屬于典型的情節(jié)犯,刑法中的情節(jié)犯包括危險犯,也包括造成部分損害結果的結果犯,而刑法中的危險犯,雖然其成立不要求損害結果的實際發(fā)生,但并不是說危險犯就不能出現(xiàn)任何實際的損害結果,它也可以包容造成部分損害結果的情形。例如高空拋物罪可以涵蓋造成被害人輕微傷以下、部分財產(chǎn)損失的結果,危險犯如果出現(xiàn)了嚴重的損害結果,則可能成立結果加重犯或者成立其他性質更為嚴重的犯罪。

2.高空拋物行為法益侵害性的判斷路徑。高空拋物行為的法益侵害性的判斷,即高空拋物行為抽象危險的判斷,根據(jù)一般社會生活經(jīng)驗,其主要涉及高空拋物行為的周邊環(huán)境和相關條件,具體包括高空拋物的場所位置、周邊人員流動、財務狀況、時間范圍、天氣情況等客觀因素,這些因素和高空被拋擲物品的客觀危險性結合起來,可能導致法益侵害的抽象危險,需要司法人員通過對周邊環(huán)境和相關條件的綜合分析進行確定,并將某些不具有可罰性的行為予以排除。

通常而言,在人員相對密集和流動性大的場所、公私財物比較集中的地點、在適宜公眾外出活動的時間范圍、一般公眾未休息的時點實施高空拋物時,行為具有抽象危險且法益侵害性大,相反則不具有抽象危險或法益侵害性小。例如,在居民小區(qū)、大型商場、火車站、校園、景區(qū)等在人員相對密集和流動性大的場所實施高空拋物的,法益侵害性顯而易見,抽象危險也一目了然。相反,在不屬于公共場所的地點拋擲物品的,例如廢棄的工廠高處拋擲磚頭的,在自家院內樓頂往院內拋擲雜物的,則不具有抽象危險。具體而言,拋擲的場所地點不同,所導致法益侵害性有顯著差別,同樣是高空拋擲垃圾,如果行為人在22 樓朝人來人往的小區(qū)道路扔垃圾的,即使沒有造成實際的損害結果,也具有造成實際損害結果的危險性,法益侵害性毋庸置疑,應以高空拋物罪論處,若造成人員傷亡、財產(chǎn)損失等實際損害結果的,當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等論處。如果行為人在山區(qū)自家獨棟別墅3 樓往外扔垃圾的行為,由于周邊沒有其他人員出入,其法益侵害性可以說幾乎沒有,抽象危險也不存在,當然不構成犯罪。同理,同樣是拋擲一張報紙的行為,如果行為人在小區(qū)拋擲,則一般不具有法益侵害的抽象危險,如果行為人選擇向高樓旁邊的高速公路拋擲,根據(jù)高速公路車流量的不同,應當認定具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抽象危險,甚至是足以危害公共安全的具體危險。同樣,拋擲的季節(jié)時間不一樣,所導致的法益侵害也可能不同,在冬天下雪夜里的凌晨2 點,行為人在12樓陽臺窗戶往小區(qū)綠化帶扔垃圾的,一般可認為法益侵害可能性小,可認為沒有抽象危險,若沒有造成實際損害,且行為人系首次實施或偶爾實施的,可考慮不以本罪論處。相反,如果是在春夏等季節(jié)的白天或晚上大多數(shù)居民尚未休息之前,行為人在12 樓陽臺窗戶往樓下小區(qū)樹林里扔垃圾的,則具有法益侵害的抽象危險,即使沒有造成實際損害結果,也應當以本罪論處。

四、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的類型考察

根據(jù)“情節(jié)嚴重”的基本含義和判斷標準,結合司法實務高空拋物行為的具體樣態(tài),“情節(jié)嚴重”主要包括結果型情節(jié)嚴重、物品型情節(jié)嚴重、場所型情節(jié)嚴重、數(shù)量型情節(jié)嚴重和共犯型情節(jié)嚴重。

(一)結果型情節(jié)嚴重

1.造成他人輕微傷以下結果的。高空拋物罪的成立不要求造成實際損害結果,只要有擾亂公共秩序、危害人身財產(chǎn)安全的抽象危險即可。當然,如果造成了他人輕微傷以下傷害后果的,當屬情節(jié)嚴重的情形。例如,2021 年3 月24 日,被告人耿某在北京市房山區(qū)某層樓道處將一塊壓縮木床板從該樓道窗戶向外扔至樓下,將正從單元門口步行外出的毛某后背及腳部砸傷,造成毛某左肩背部軟組織損傷,經(jīng)鑒定毛某屬輕微傷,耿某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①北京市房山區(qū)人民法院(2021)京0111 刑初652 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若造成2 人以上輕微傷的,成立高空拋物罪和尋釁滋事罪的想象競合犯,以尋釁滋事罪論處。造成他人輕傷以上傷害后果的,以故意傷害罪論處。

2.造成財產(chǎn)損失2000 元以下的。根據(jù)高空拋物罪法條規(guī)定,高空拋物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guī)定定罪處罰。同時,依據(jù)刑法及相關解釋規(guī)定,任意損毀公私財物價值2000元以上的,構成尋釁滋事罪,故意造成公私財物損失5000 元以上的,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因此,高空拋物罪和尋釁滋事罪、故意毀壞財物罪成立想象競合時,按照從一重處的處理原則,即應以尋釁滋事罪、故意毀壞財物罪定罪處罰。如此,高空拋物造成財物損失2000 元以下的,才有高空拋物罪的適用空間。例如,2022 年2 月3 日,被告人楊某因發(fā)生家庭矛盾,將廚房內的鐵鍋、蒸鍋等物品從四樓自家的北側窗戶扔到樓下,將被害人董某的出租車前風擋玻璃砸碎,財物損失價值人民幣1178 元,楊某被判處拘役四個月,緩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二千元②吉林省長春市寬城區(qū)人民法院(2022)吉0103 刑初448 號刑事判決書。。

(二)物品型情節(jié)嚴重

1.拋擲危險性較大的物品。通常而言,危險性較大的物品主要指物品重量較大或者物品材質特殊,例如菜刀、玻璃瓶、瓷器品、桌椅、沙發(fā)、電腦等。從高空拋擲此類高危物品,不僅嚴重擾亂公共秩序,而且對公眾人身財產(chǎn)安全造成巨大的現(xiàn)實威脅,屬于典型的情節(jié)嚴重,也是司法實踐中高發(fā)的高空拋物情形。例如,2022 年5 月,被告人單某在家中為發(fā)泄情緒,分別將菜刀、空啤酒瓶等物品從南陽臺窗戶拋擲到樓下,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千元③黑龍江省拜泉縣人民法院(2022)黑0231 刑初57 號刑事判決書。。如果所拋擲的危險物品導致被害人輕傷以上傷害或死亡后果的,根據(jù)刑法規(guī)定,當以故意傷害罪或故意殺人罪論處。

2.拋擲特殊性質的物品。除了普通生活用品外,拋灑某些特殊物品,例如尿液、糞便、嘔吐物、痰液、鼻涕、臟水污水等,這些物品可能不會對公眾的人身安全造成現(xiàn)實的危險,但此類物品掉落在他人身體上,顯然會造成他人心里厭惡和精神緊張。當然,單純是精神緊張的主觀感受難以認定為法益侵害,但是,如果因此擾亂了他人正常生活秩序的,則應當納入法益保護范疇。例如,行為人從小區(qū)9 樓往外傾倒小孩尿液,假如尿液剛好灑在他人頭上或衣服上,不但會造成他人心理陰影和精神緊張,而且,為避免再次遇到此類嘔心之事,被害人很可能就會選擇繞道而行,如此,拋擲此類特殊性質的物品的行為就已經(jīng)擾亂了公眾正常生活秩序,應屬于情節(jié)嚴重。此外,尸體、尸骨、動物、植物可以納入特殊物品的范圍。

(三)場所型情節(jié)嚴重

1.在人員密集場所高空拋物的。通常,在諸如小區(qū)、商場、超市、火車站、汽車站、機場、地鐵、公園、電影院等人員密集場所拋擲物品,容易侵害公眾的人身安全和財產(chǎn)安全,也容易擾亂公共生活秩序。因此,對在此類場所高空拋物的,應屬于情節(jié)嚴重的情形,構成高空拋物罪。例如,2023 年6月10 日凌晨1 時10 分,上海閔行古方路南方休閑廣場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張直徑近1 米的玻璃桌被人從高處拋下,重重砸落在美食街的餐位附近,一位正在用餐的男性顧客險些被砸到。目前,犯罪嫌疑人張某因涉嫌高空拋物罪被閔行警方依法刑事拘留。[15]如果拋擲的物品很輕微、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不成立本罪,但多次拋擲或拋擲多種物品的,仍有成立本罪的可能,例如,多次在高樓往樓下拋擲尿液、臟水的行為。

2.在特殊場所高空拋物的。眾所周知,在幼兒園、保育院、敬老院、福利院、中小學等場所學習、生活的是未成年人或者老年人,這類人員由于年齡、智識或者身體原因需要得到特殊保護和照顧,如果行為人針對這些場所實施高空拋物,不僅嚴重擾亂公共秩序,并且嚴重危及未成年人和老年人的人身安全,極易引發(fā)監(jiān)護人或者相關照護人員的心理恐慌,并擾亂監(jiān)護人或者相關照護人員的平穩(wěn)有序的生活秩序。因此,針對此類特殊場所實施高空拋物行為的,理應歸入情節(jié)嚴重之情形。例如,2021 年5 月6 日,被告人宋某從11 樓衛(wèi)生間窗戶向外拋擲的瓷碗掉落于旁邊幼兒園草地上,當時教師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正在草地上玩耍,未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chǎn)損失,宋某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緩刑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①山東省廣饒縣人民法院(2021)魯0523 刑初206 號刑事判決書.。

(四)數(shù)量型情節(jié)嚴重

1.多次實施高空拋物行為的。行為人多次實施某類行為,既是行為人的人身危險性增高的體現(xiàn),也是行為危害性的累積和增加,具有主客觀層面的雙重屬性。由于作者主張的“情節(jié)嚴重”不涉及主觀內容,這里不考察行為人的人身危險性問題,只考察行為的法益侵害性。刑法中,規(guī)定多次的有多次盜竊、多次搶奪、多次敲詐勒索等,理論上對于多次的處罰根據(jù),存在較大爭議,作者贊同從單純的客觀法益侵害角度(結果無價值)看,處罰多次的合理性在于多次違法行為的違法通過累計的量變進而質變?yōu)樾淌逻`法。[16]雖然行為人偶爾一兩次實施高空拋物行為,危害性似乎不大,基于對抽象危險犯限縮適用和刑法謙抑性考量,不以本罪論處,但多次反復實施后,其行為的違法性就完全可能發(fā)生質變,滿足刑法的法益侵害性要求,則應視為情節(jié)嚴重。例如,行為人在3 樓陽臺偶爾一兩次往地面綠化帶扔小袋垃圾,均未造成損害結果的,可考慮不定罪處罰,但如果行為人經(jīng)常在陽臺扔垃圾,法益侵害性的概率大幅增加,其行為的違法性就已經(jīng)質變成刑事違法。根據(jù)相關司法解釋規(guī)定,多次應為三次或者三次以上。當然,如果行為人實施的高空拋物行為不具有任何抽象危險,不存在擾亂公共秩序或侵害公眾人身財產(chǎn)安全的可能性,則無論行為人實施多少次高空拋物行為,都不能以本罪論處,例如,行為人從16 樓陽往小區(qū)道路多次拋灑一張餐巾紙或空塑料袋的行為,實屬情節(jié)顯著輕微,不可能擾亂公共秩序,不屬于情節(jié)嚴重。

(2)拋擲多件或多種物品的。一次性拋擲三件或三種以上物品的,屬于拋擲多種物品,可認定為情節(jié)嚴重。這里的多種物品不包括高危型物品,比如菜刀、鐵錘、酒瓶等,這類物品本身傷害性極大,拋擲其中一件或一種就足以構成情節(jié)嚴重,無須三件或三種以上。除了高危險物品外,其他普通物品,其危險性也需要結合拋擲的高度綜合評價??傮w而言,在同一高空拋擲物品,件數(shù)和種類越多,法益侵害性越大。例如,被告人趙某在自家小區(qū)304 室臥室窗戶向外陸續(xù)扔下二十余本書、窗戶紗窗一個、塑料盒兩個、檔案袋一個,致使樓下停放的轎車被劃損,被處罰金人民幣二千元②甘肅省靖遠縣人民法院(2023)甘0421 刑初148 號刑事判決書.。誠然,如果三種物品完全不具有擾亂公共秩序可能性或侵害公眾人身安全危險性的,則不應以情節(jié)嚴重論處,例如一次從高空拋擲一個氣球、一片天然鴨毛和幾粒米的行為。

(五)共犯型情節(jié)嚴重

1.教唆特殊人群高空拋物的。根據(jù)刑法規(guī)定,教唆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的,應當從重處罰。刑法規(guī)定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從重處罰原則說明,此類行為的法益侵害性更大,因此,教唆未成年人、不具有刑事責任能力或限制刑事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高空拋物的,應列入情節(jié)嚴重。并且,教唆未成年人、精神病人高空拋物,容易誘發(fā)未成年人、精神病人后續(xù)自主性的高空拋物行為,導致社會危害具有不確定性,提高了法益侵害的抽象危險性。

2.與他人共同高空拋物的。教唆、伙同或者幫助他人共同實施高空拋物的,顯然比一人單獨實施高空拋物行為的社會危害性更大,并且容易導致高空拋物行為的頻繁發(fā)生,可以視為“情節(jié)嚴重”的情形。例如,2021 年7 月10 日,被告人王承某、王世某在上海市松江區(qū)某樓公共平臺清理垃圾時為貪圖方便,將總重約7.5 千克的垃圾打包裝入編織袋后直接從三樓公共平臺扔下,垃圾墜落在樓下綠化帶邊緣,兩被告人均被判處拘役四個月,緩刑四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千元①上海市松江區(qū)人民法院(2021)滬0117 刑初1401 號刑事判決書。。當然,如果兩人以上實施的高空拋物行為,并沒有侵害法益的抽象危險,即使是共犯也不能成立本罪。

五、結語

高空拋物罪是立法機關在反思以往司法實踐存在諸多問題的基礎上,對其認為應當作為輕罪處理的高空拋物行為的一種歸納,并非處理所有高空拋物行為的“萬能鑰匙”[17],應適當警惕高空拋物罪淪為“口袋罪”。[18]因此,在高空拋物罪的司法適用中,對“情節(jié)嚴重”應當采取審慎、限縮態(tài)度,避免過度犯罪化傾向。[19]本文所主張的“情節(jié)嚴重” 歸屬非犯罪構成要件之外的“處罰范圍限制說”之觀點,是基于抽象危險犯的基本特征及其實踐缺陷而提出,其理論論證的科學性和充分性有待進一步研究。關于“情節(jié)嚴重”的判斷標準,作者主張從客觀危險性和法益侵害性兩個維度分別進行事實考察和規(guī)范評價,以合理確定行為的刑事可罰性邊界。同時,結合司法實踐樣態(tài)對“情節(jié)嚴重”的高空拋物行為進行了類型化歸納。誠然,高空拋物罪“情節(jié)嚴重”體系地位之研究應跟隨刑法理論的更新持續(xù)深入推進,“情節(jié)嚴重” 的判斷標準和具體類型亦要結合司法實務情狀進行科學評判和合理歸納,以實現(xiàn)司法適用的科學性和統(tǒng)一性,促進法益保護和人權保障的良性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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