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爽，周羽琪，楊旭妍，范震宇，李方全，袁太勇，吳 桐，王玉書

（齊齊哈爾大學(xué)生命科學(xué)與農(nóng)林學(xué)院，黑龍江 齊齊哈爾 161006）

硫代葡萄糖苷（以下簡稱硫苷）是十字花科植物中所特有的一類含硫、氮元素的次生代謝產(chǎn)物，其在植物生長發(fā)育、風(fēng)味形成等過程中發(fā)揮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1]。根據(jù)硫苷前體氨基酸側(cè)鏈基團的不同，硫苷可分為脂肪族（蛋氨酸、丙氨酸、纈氨酸、亮氨酸和異亮氨酸）、吲哚族（色氨酸）以及芳香族（苯丙氨酸和酪氨酸）三大類，目前在十字花科植物中已發(fā)現(xiàn)近200 種硫苷[2-3]。硫苷在黑芥子酶的作用下水解生成異硫氰酸酯，異硫氰酸酯在抑制I型致癌酶產(chǎn)生的同時，還可激活I(lǐng)I型脫毒酶抑制化學(xué)致癌基因來發(fā)揮其抗癌功效[4]。硫苷及其降解產(chǎn)物除了對多種癌癥有一定的預(yù)防作用外[5]，還可降低人體心血管疾病的患病風(fēng)險[6]，并對糖尿病也有一定的預(yù)防作用[7]。

硫苷合成過程受溫度、光照、營養(yǎng)元素、激素、逆境脅迫等生長環(huán)境因素影響，同時硫苷含量也與硫元素密切相關(guān)，外源施加硫元素是提高植物中硫苷含量的有效方法。初婷等[8]通過噴施不同濃度的MgSO4顯著提高了西藍花芽苗菜中硫苷含量。Yang Runqiang等[9]研究發(fā)現(xiàn)噴施ZnSO4溶液和K2SO4也同樣可以顯著提高西藍花芽苗菜的硫苷含量。其原因在于SO42－在被植物吸收后，經(jīng)過還原同化等反應(yīng)形成半胱氨酸，為硫苷合成提供原料[10]。而當(dāng)環(huán)境中硫元素不足時，植物通過減少次級代謝產(chǎn)物硫苷的合成和增加硫苷降解來滿足初生代謝中對硫元素的需求，從而緩解硫元素缺乏對植物的影響[11]。硒與硫為同主族元素，二者在植物代謝過程中具有協(xié)同促進和競爭性抑制關(guān)系，然而外源補充硒元素對硫苷的影響尚無一致的結(jié)論。有學(xué)者證明適當(dāng)?shù)奈猁}處理會增加蘿卜葉片中硫苷的含量[12]。但Tian Ming等[13]研究表明補充硒元素抑制了硫苷合成基因MYB28和MYB34的表達，從而降低了植株中總硫苷含量及吲哚族、脂肪族硫苷含量。硒是人體必需的微量元素，其形成的硒甲基化合物在抗癌、抗氧化等方面效果顯著[14]。

白菜（Brassica rapavar.glabraRegel）口感清甜柔嫩、營養(yǎng)豐富，是世界范圍內(nèi)廣泛栽培和食用的葉菜類蔬菜。研究發(fā)現(xiàn)十字花科蔬菜芽苗菜硫苷含量及活性成分均顯著高于成熟蔬菜[15]。芽苗菜具有種植周期短、種植簡單方便、口味獨特，綠色安全同時營養(yǎng)價值豐富等優(yōu)點，但目前在我國，十字花科商品芽苗菜主要以蘿卜芽苗菜和西藍花芽苗菜為主，而對白菜芽苗菜的研究鮮有報道。因此本研究以白菜芽苗菜為試材，研究硒、硫及硒硫聯(lián)合處理對其硫苷含量和生理生化指標的影響，為開發(fā)富硒、高含量硫苷的功能性食品提供理論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與試劑

‘德高536’白菜種子 山東德高種業(yè)有限公司。 沒食子酸、DEAE-Sephadex A-25 北京索萊寶科技有限公司；1,1-二苯基-2-三硝基苯肼（1,1-diphenyl-2-picrylhydrazyl，DPPH）、硫酸酯酶、烯丙基硫苷美國Sigma公司；Folin-酚、甲醇、乙酸鋇 國藥集團上海化學(xué)試劑有限公司。

1.2 儀器與設(shè)備

超高效液相色譜靜電場軌道阱質(zhì)譜聯(lián)用儀 美國賽默飛世爾公司；Optima 7300 DV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zhì)譜儀 美國珀金埃爾默公司；WX-8000密閉微波消解系統(tǒng) 上海屹堯儀器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

1.3 方法

1.3.1 種子發(fā)芽處理

挑選約1000 粒籽粒飽滿的種子于50 mL蒸餾水中浸泡4 h，將其均勻點播在發(fā)芽盤（30 cmh 22 cm）中，盤底加400 mL去離子水，每2 d換1 次水，置于25 ℃光照培養(yǎng)箱中，光照16 h/黑暗8 h。第1天各組均噴施20 mL去離子水，此后每24 h各組分別噴施20 mL不同溶液，設(shè)置以下不同處理：噴施去離子水為對照，記作CK；噴施4 mmol/L ZnSO4溶液記作S4；噴施50 μmol/L Na2SeO3溶液記作LSe；噴施100 μmol/L Na2SeO3溶液記作HSe；噴施10 mL 4 mmol/L ZnSO4溶液和10 mL 50 μmol/L Na2SeO3溶液記作LSeS；噴施10 mL 4 mmol/L ZnSO4溶液和10 mL 100 μmol/L Na2SeO3溶液記作HSeS。

分別于處理4 d和6 d進行取樣，洗凈芽苗菜殘留溶液，擦干水分，部分鮮樣用于測定生理指標，其余樣品冷凍干燥后使用高通量研磨儀將葉片粉碎，得到芽苗菜凍干粉末。

1.3.2 形態(tài)特征及生長指標測定

從各處理組中隨機選取10 株芽苗菜，擺放整齊后，用相機拍攝記錄形態(tài)特征。隨機選取30 株芽苗菜，用游標卡尺測量芽長，并用萬分之一天平稱質(zhì)量，計算芽苗菜單株平均質(zhì)量。

1.3.3 總酚含量和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測定

上海市家庭醫(yī)生團隊成員對社區(qū)藥學(xué)服務(wù)的認知、評價和需求調(diào)查 ……………………………………… 沈 美等（13）：1841

取各處理組芽苗菜，參照Wang Mengyu等[16]的方法測定芽苗菜總酚含量；參照龔春燕等[17]的方法測定芽苗菜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

1.3.4 硫苷組分及含量測定

硫苷組分及含量測定參考Yin Ling等[18]的方法并稍作修改。稱取0.2 g芽苗菜凍干粉末于75 ℃水浴鍋中加熱1 min，加入4 mL提前預(yù)熱至75 ℃的70%（體積分數(shù)，下同）甲醇溶液和100 μL 5 mmol/L 2-丙烯基硫苷（內(nèi)標物）溶液，75 ℃水浴10 min，取出冷卻后加入1 mL 0.4 mol/L乙酸鋇溶液，5000 r/min離心10 min，收集上清液，剩余沉淀再用70%甲醇溶液提取2 次，合并3 次提取的上清液并轉(zhuǎn)移至10 mL容量瓶中定容。取5 mL上述提取液經(jīng)DEAE-Sephadex A-25陰離子交換柱純化，提取液排干后向柱中加入250 μL 1.2 mg/mL的硫酸酯酶溶液，于室溫下酶解16 h，然后用2 mL去離子水洗脫，所得洗脫液經(jīng)0.22 μm微孔膜過濾后，采用超高效液相色譜靜電場軌道阱質(zhì)譜聯(lián)用儀（配備Hypersil GOLD? C18色譜柱（50 mmh 2.1 mm，1.9 μm））分析硫苷組分及含量。

液相色譜條件：流動相A為0.1%甲酸-水溶液；流動相B為純甲醇；梯度洗脫程序：0～3 min，2% B；3～20 min，25% B；20～25 min，50% B；25～28 min，2% B；流速0.3 mL/min。

質(zhì)譜條件：電噴霧正離子源模式；質(zhì)量范圍105～1000m/z；鞘層氣體流速35 Arb；輔助氣體流速15 Arb；噴霧電壓3.50 kV；毛細管溫度320 ℃；輔助氣體加熱器溫度300 ℃。

1.3.5 硒、硫元素含量測定

硒、硫元素含量測定參考Tian Ming等[13]的方法并稍作修改。稱取0.01 g芽苗菜凍干樣品粉末加入微波消解罐中，加入3 mL質(zhì)量分數(shù)36.5%濃鹽酸和1 mL質(zhì)量分數(shù)68%濃硝酸，旋緊罐蓋，于WX-8000密閉微波消解系統(tǒng)進行消解，消解完成冷卻后，用質(zhì)量分數(shù)3%稀硝酸溶液定容至100 mL，利用Optima 7300 DV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zhì)譜儀測定硒、硫元素含量。

1.4 數(shù)據(jù)處理與分析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硒硫互作對白菜芽苗菜生理代謝的影響

2.1.1 白菜芽苗菜形態(tài)特征及芽長、單株平均質(zhì)量

不同處理下芽苗菜生長4 d和6 d的外觀形態(tài)如圖1所示，芽苗菜經(jīng)4 mmol/L ZnSO4溶液處理后其生長狀態(tài)相較于對照組受到了明顯的抑制，而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促進芽苗菜的生長，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聯(lián)合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緩解了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對芽苗菜生長的抑制作用。

圖1 不同處理對白菜芽苗菜外觀形態(tài)的影響Fig.1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morphology of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如圖2所示，在白菜發(fā)芽期間，芽苗菜的芽長及單株平均質(zhì)量都隨著發(fā)芽時間的延長而增加。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后芽苗菜芽長和單株平均質(zhì)量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5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下芽苗菜的芽長和單株平均質(zhì)量均最高，且均顯著高于相同發(fā)芽時間的對照組（P＜0.05）；發(fā)芽6 d時，100 μmol/L Na2SeO3溶液處理的芽苗菜芽長及單株平均質(zhì)量與對照組相比未表現(xiàn)出明顯變化。4 mmol/L的ZnSO4溶液分別聯(lián)合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下芽苗菜的芽長和單株平均質(zhì)量雖然都顯著低于相同發(fā)芽時間的對照組，但均高于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說明Na2SeO3溶液處理會緩解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對芽苗菜生長的抑制作用。

圖2 不同處理對白菜芽苗菜芽長（A）和單株平均質(zhì)量（B）的影響Fig.2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sprout length (A) and average mass (B) of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2.1.2 白菜芽苗菜總酚含量

如圖3所示，在芽苗菜發(fā)芽期間，總酚含量隨著發(fā)芽時間的延長而降低，發(fā)芽6 d時的總酚含量顯著低于發(fā)芽4 d時的總酚含量（P＜0.05）。在發(fā)芽4 d時，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總酚含量顯著高于對照組，說明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對芽苗菜總酚合成具有一定促進作用；而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下芽苗菜總酚含量均低于對照組，分別降低了5.33%和7.13%，其中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總酚含量顯著低于對照組（P＜0.05）；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 μmol/L和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總酚含量分別高于對照組12.87%和6.28%。在發(fā)芽6 d時，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總酚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組（P＜0.05），其他處理組之間總體無顯著性差異。

圖3 不同處理對白菜芽苗菜總酚含量的影響Fig.3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content of total phenolics in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2.1.3 白菜芽苗菜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

如圖4所示，在芽苗菜發(fā)芽期間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隨著發(fā)芽時間的延長而降低，各組發(fā)芽6 d時的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顯著低于發(fā)芽4 d（P＜0.05），同時與對照組相比，在發(fā)芽6 d時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顯著降低（P＜0.05），其他處理組之間總體無顯著性差異（P＞0.05）。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發(fā)芽4 d時芽苗菜的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芽苗菜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均顯著高于對照（P＜0.05），而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100 μmol/L Na2SeO3溶液處理組芽苗菜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略高于相同發(fā)芽時間的對照組，但并未達到顯著水平（P＞0.05）。

圖4 不同處理對白菜芽苗菜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的影響Fig.4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DPPH radical scavenging capacity of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2.1.4 白菜芽苗菜硒元素和硫元素含量

由圖5A可知，在芽苗菜發(fā)芽期間，除對照組和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外，各處理組硒元素含量均隨著發(fā)芽時間的延長顯著升高（P＜0.05）。在發(fā)芽4 d或6 d時，無論是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還是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芽苗菜硒元素含量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及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P＜0.05），且硒元素含量依次為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5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對照組或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隨著施用Na2SeO3溶液濃度的升高，芽苗菜中硒元素含量也明顯升高，說明Na2SeO3溶液作為富硒食品營養(yǎng)強化劑，其施用濃度與芽苗菜中硒元素含量成正比。如圖5B所示，芽苗菜中硫元素含量除4 mmol/L ZnSO4溶液聯(lián)合100 μmol/L Na2SeO3溶液處理組在發(fā)芽6 d時顯著升高外，其余各處理組間硫元素含量沒有明顯的變化，說明硒與硫的施用并不會引起芽苗菜中硫元素含量的變化。

圖5 不同處理對白菜芽苗菜硒元素（A）和硫元素（B）含量的影響Fig.5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contents of total Se (A)and S (B) in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2.2 硒硫互作對白菜芽苗菜硫苷組成的影響

2.2.1 白菜芽苗菜硫苷組分鑒定結(jié)果

硫苷極性較強，且不同硫苷單體在結(jié)構(gòu)上只有側(cè)鏈R基團的微小區(qū)別。在正電離子噴霧的碰撞下，已經(jīng)過硫酸酯酶作用形成的脫硫硫苷失去1分子葡萄糖（m/z162.1），形成特征碎片離子[M-G＋H]＋，同時還易與H＋、Na＋、K＋結(jié)合形成[M＋H]＋、[M＋Na]＋及[M＋K]＋離子，因此可通過特征離子計算脫硫硫苷的相對分子質(zhì)量，進而對硫苷分子進行定性。如表1所示，在白菜芽苗菜中共檢測出11 種硫苷成分，分別為脂肪族（6 種）、吲哚族（4 種）、芳香族（1 種）硫苷，并且不同處理組中的硫苷組分相同。

表1 白菜芽苗菜硫苷組分鑒定結(jié)果Table 1 Glucosinolates identified in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2.2.2 白菜芽苗菜的硫苷含量

由圖6可知，隨發(fā)芽時間的延長，各組的硫苷含量大體呈增加趨勢。發(fā)芽4 d時，與對照組相比，不同溶液處理顯著提高了芽苗菜5MOSP和4OH的含量（P＜0.05）。與對照組相比，在芽苗菜發(fā)芽4 d和6 d時，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總體上提高了各組分硫苷含量；與對照組相比，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顯著提高了發(fā)芽期間（4 d和6 d時）GER含量和發(fā)芽4 d時NAS含量（P＜0.05），而發(fā)芽4 d時GBC含量無顯著變化（P＞0.05）；與對照組相比，相同發(fā)芽時間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組PRO、GAP、GRA、GBN、NEO含量均顯著降低（P＜0.05），而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緩解了單獨噴施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對硫苷合成的抑制作用。

圖6 不同處理對白菜芽苗菜各組分硫苷含量的影響Fig.6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contents of individual glucosinolates in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2.2.3 不同處理白菜芽苗菜芳香族、脂肪族、吲哚族硫苷及總硫苷含量

發(fā)芽6 d時白菜芽苗菜不同類型硫苷含量如表2所示。與對照組相比，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可以顯著提高脂肪族、吲哚族、芳香族硫苷及總硫苷含量（P＜0.05）；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對芳香族硫苷含量無顯著影響（P＞0.05）；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均顯著降低了脂肪族、吲哚族硫苷及總硫苷含量（P＜0.05）；相對而言，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會緩解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對硫苷合成的抑制作用，其總硫苷含量甚至高于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組，其中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 μmol/L Na2SeO3溶液處理組發(fā)芽6 d時總硫苷含量最高，比對照增加約50%，為50 μmol/L Na2SeO3溶液處理組芽苗菜發(fā)芽6 d時的2.75 倍。此外，由表2可知，芽苗菜中硫苷主要以脂肪族硫苷為主，約占總硫苷含量的95%。

表2 不同處理對發(fā)芽6 d時白菜芽苗菜硫苷含量的影響Table 2 Effect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on the contents of glucosinolates in Chinese cabbage sprouts on the sixth day of sprouting

3 討論

硫苷是十字花科植物中特有的一類重要的含氮、硫元素的次生代謝產(chǎn)物及抗氧化物[19]。硫元素作為植物生長過程中所必需的營養(yǎng)元素，是合成蛋氨酸的主要原料，同時蛋氨酸又是硫苷合成的前體氨基酸之一，所以十字花科作物對于硫的需求尤其敏感[20]。因此，許多學(xué)者試圖通過外源施加硫肥來提高十字花科植物中硫苷含量。在本研究中發(fā)現(xiàn)發(fā)芽6 d后，與對照組相比，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也可以顯著提高脂肪族、吲哚族、芳香族硫苷及總硫苷含量。硫元素和硒元素是同主族元素，二者代謝途徑相似，外源硒強化可能會影響含硫代謝產(chǎn)物的形成和降解。Tian Ming[13]和Avila[21]等研究證明外源硒強化會顯著降低成熟西蘭花中硫苷含量，而對西蘭花芽苗菜中的硫苷含量沒有影響。但在本研究中發(fā)現(xiàn)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會顯著降低白菜芽苗菜中脂肪族、吲哚族硫苷及總硫苷含量。硒處理雖然能夠抑制硫苷的合成，但對硫元素含量無明顯影響，推測硒并不是通過抑制硫的吸收而阻礙硫苷的合成。本研究在白菜中檢測到11 種硫苷組分，硒、硫和硒硫聯(lián)合處理對硫苷物質(zhì)種類沒有影響，其中檢測出的GRA在白菜類蔬菜中鮮有發(fā)現(xiàn)。另外本研究發(fā)現(xiàn)白菜中硫苷主要以GAP和GBN為主，約占總硫苷含量的44%和48%，這與Lee[22]、Wei Jia[23]等研究大白菜和小白菜硫苷組成的結(jié)果相似，而且這些物質(zhì)對白菜類蔬菜風(fēng)味形成具有重要影響[24]。

硫苷能夠起到抗癌作用的主要原因是其降解產(chǎn)物異硫氰酸酯具有一定的抗腫瘤活性[25]。GBC、NAS以及GRA產(chǎn)生的異硫氰酸酯為吲哚-3-甲醇、苯乙基異硫氰酸酯以及蘿卜硫素，它們對乳腺癌及宮頸癌有一定的抑制作用[26-28]。因此，開發(fā)高GBC、NAS、GRA含量的蔬菜具有一定意義。本研究中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可以顯著提高GBC和NAS含量，而GRA含量提高尚未達到顯著水平。硒處理顯著降低GRA和GBC含量，而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可以緩解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的抑制作用，因此硒硫互作處理可以獲得高硫苷富硒芽苗菜產(chǎn)品。同時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發(fā)芽6 d時大部分處理組硫苷含量明顯高于4 d時硫苷含量，這和Bellostas等[29]在研究卷心菜和花椰菜時得出發(fā)芽7 d時總硫苷含量較4 d顯著增加的結(jié)果相一致，但卻與韓宇等[30]的研究結(jié)果相反，推測可能與研究對象物種和品種不同有關(guān)。但考慮到并不是所有的硫苷都對人體有積極作用，例如PRO降解產(chǎn)物噁唑烷硫酮就會對人體產(chǎn)生一定的毒害作用[31]，基于本研究結(jié)果選擇發(fā)芽6 d時的白菜芽苗菜更具有營養(yǎng)價值?？偡邮侵参镏兄匾目寡趸镔|(zhì)，對自由基具有一定的清除能力。本研究中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顯著提高了芽苗菜的總酚含量，這是由于4 mmol/L的ZnSO4溶液抑制芽苗菜生長從而促使總酚累積，相應(yīng)地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也顯著提高。相反，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會降低芽苗菜中總酚含量，導(dǎo)致DPPH自由基清除能力下降，此結(jié)果與田明[32]的研究結(jié)果相似。本研究可為培育富硒又具有較高含量活性物質(zhì)的十字花科蔬菜芽苗菜提供一定的參考。

4 結(jié)論

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對白菜芽苗菜造成生長脅迫，單獨施用Na2SeO3溶液可增加芽長和芽苗菜單株平均質(zhì)量，而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聯(lián)合4 mmol/L的ZnSO4溶液處理可以有效緩解4 mmol/L的ZnSO4溶液對白菜芽苗菜生長發(fā)育的抑制作用。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100 μmol/L的Na2SeO3溶液處理后，白菜芽苗菜硒元素含量、總抗氧化能力及硫苷含量均有所提高，其中以4 mmol/L的ZnSO4溶液聯(lián)合50 μmol/L Na2SeO3溶液處理效果最好。大體上各組發(fā)芽6 d時的芽苗菜硒元素含量和總硫苷含量明顯高于發(fā)芽4 d時的芽苗菜。本研究結(jié)果可為具有高營養(yǎng)價值和保健功能芽苗菜的開發(fā)利用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