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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沿海國對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

2023-01-06 06:06趙義冰
濰坊學院學報 2022年3期
關鍵詞:專屬經濟區(qū)管轄權行使

趙義冰

(華東政法大學 國際法學院,上海 200042)

一、問題的提出

專屬經濟區(qū)制度為《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以下簡稱《公約》)所創(chuàng)建,《公約》定義專屬經濟區(qū)為沿海國在其領海以外鄰接其領海的海域所設立的一種特殊區(qū)域,即非領海又不是公海,因此被稱為獨特的區(qū)域或稱第三類區(qū)域。在專屬經濟區(qū)內,《公約》對沿海國和船旗國都賦予了權利,權利重疊區(qū)域自然成為產生矛盾較多的區(qū)域。自《公約》生效以來,沿海國與船旗國產生的爭端多發(fā)生在專屬經濟區(qū)。

雖然《公約》第56 條明確規(guī)定沿海國享有以勘探和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海床上覆水域和海床及其底土的自然資源(不論為生物或非生物資源)為目的的主權權利,但在實踐中仍然產生很多爭議。盡管國際海洋法法庭審理的關于專屬經濟區(qū)的案例較多,但多數(shù)情況下法庭僅圍繞臨時措施進行討論,涉及對沿海國實體權利的論述較少。

在國際海洋法法庭審理的第29 號案—“San Padre Pio 號”案①See the M/T "San Padre Pio" Case(Switzerland v. Nigeria),Provisional Measures,Order,ITLOS Case No.27,6 July 2019.中,船旗國瑞士在沿海國尼日利亞的專屬經濟區(qū)內進行船對船駁油,沿海國尼日利亞認為船旗國的行為侵犯了本國對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但船對船駁油與開采石油存在區(qū)別,《公約》并未明確沿海國對于駁油行為能否行使主權權利,爭議雙方對《公約》理解存在較大爭議。本案集中體現(xiàn)了在具體案件中適用《公約》的困境。

《公約》并未解決涉及專屬經濟區(qū)內管轄權的所有問題。②Daniele Fabris,"Crimes Committed at Sea and Criminal Jurisdiction:Current Issues of International Law of the Sea Awaiting the Enrical Lexie Decision",Amsterdam Forum Law,2017,9(2),p.22.《公約》條文用語的概括性和模糊性、某些條款規(guī)定不夠詳盡、權利規(guī)定不完整留下剩余權利等問題,導致沿海國與船旗國均可援引對本國有利條款或對公約條文偏向己方解釋。在管轄權規(guī)則適用方面,屬地、屬人、保護、普遍等傳統(tǒng)管轄權規(guī)則均難以適用,某種程度上造成傳統(tǒng)管轄權規(guī)則適用的“失靈”,使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時陷入法理上的困境

二、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的法律困境

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因《公約》的局限性和傳統(tǒng)管轄權規(guī)則,在某些情況下難以適用而陷入法律困境。

(一)適用《公約》的困境

《公約》通過第56 條和第58 條賦予了沿海國和其他國家在專屬經濟區(qū)的權利和義務;通過第73 條規(guī)定了沿海國對本國法律和規(guī)章的執(zhí)行權;通過第58 條第二款將公海的部分條款規(guī)定引入專屬經濟區(qū),規(guī)定了其他國家某些自由,但也規(guī)定了在一定條件下行使。上述規(guī)定給爭議雙方主張各自權利留下了法律空間,也給沿海國依《公約》行使權利帶來了法律困境。

《公約》在規(guī)定沿海國和船旗國權利義務時,某些用語比較概括不夠具體,某些用語比較模糊不夠明確,這些用語給爭議雙方留下了解釋的空間,用語的不明確并不利于爭議的解決。

第一,“適當顧及”含義不明確?!豆s》第56條第二款、第58 條第三款均出現(xiàn)了“適當顧及”的用語,這兩個條款在實踐中也是被爭議雙方援引較多的條款。如在“San Padre Pio 號”案中,船旗國瑞士援引第56 條第二款,認為沿海國尼日利亞的行為沒有盡到“適當顧及其他國家”的義務;而沿海國尼日利亞援引第58 條第三款,認為瑞士沒有盡到“適當顧及沿海國”的義務。如何理解“適當顧及”對確定爭議雙方的權利義務顯得尤為重要,但《公約》沒有對何種情況不符合“適當顧及”做列舉,也沒有對何為“適當顧及”做進一步說明。“適當”這一詞語具有不明確性,不符合法律用語精確性的要求,何為“適當”,各方均可向有利于己方的觀點解釋,這種用語給爭議雙方留下了過大的解釋空間,不利于爭議的解決。

第二,“與本部分不相抵觸”缺乏進一步解釋。第58 條第二款及第三款均出現(xiàn)了“與本部分不相抵觸”的用語,但何種情況可能“與本部分相抵觸”并無進一步說明。例如,《公約》第97 條①《公約》第97條:“遇有船舶在公海上碰撞或任何其他航行事故涉及船長或任何其他為船舶服務的人員的刑事或紀律責任時,對此種人員的任何刑事訴訟或紀律程序,僅可向船旗國或此種人員所屬國的司法或行政當局提出。”規(guī)定了關于碰撞事項或任何其他航行事故的刑事管轄權歸屬于船旗國或船員所屬國,這在海洋法實踐中被認為是船旗國專屬管轄。若第97 條經由第58 條第二款引入專屬經濟區(qū)制度后,適用時與沿海國管轄權相沖突,能否構成“與本部分相抵觸”呢?《公約》沒有明確規(guī)定,只能通過對條款的解釋來解決。

2.《公約》第56 條規(guī)定不夠詳盡

第56 條規(guī)定沿海國具有在專屬經濟區(qū)內勘探和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海床上覆水域和海床及其底土的自然資源(不論為生物或非生物資源)為目的的主權權利,那么,對于“San Padre Pio 號”案中船對船駁油這一行為是否屬于對自然資源的“勘探和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呢?如果僅從字面含義理解,沿海國對這一事項應屬于“管理”的范疇,但也有學者有不同理解,如認為“保護和管理”主要適用于生物資源,因為公約并未對非生物資源的保護和管理做出進一步規(guī)定。[1]

要判斷沿海國對船對船駁油行為是否具有管轄權,需對第56 條第1 款進行更加細致的分析。首先,如果石油是在沿海國專屬經濟區(qū)開采后直接在專屬經濟區(qū)進行船對船駁油,那么沿海國有權對此行為行使管轄權。其次,如果石油不是從專屬經濟區(qū)開采的,例如是從外國運輸過來的,加油的目的也不是“勘探和開發(fā)”非生物資源,那么沿海國行使管轄權就值得商榷,因為《公約》第56 條的表述為“以勘探和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海床上覆水域和海床及其底土的自然資源(不論為生物或非生物資源)為目的的主權權利”,駁油行為不是以“勘探和開發(fā)”非生物資源為目的,就無法適用本條款。最后,“San Padre Pio”號案中,“San Padre Pio 號”船正在向一個為從尼日利亞專屬經濟區(qū)開采石油而建造的設施群供應燃料,對此事項進行管轄是否符合對“海床及其底土的自然資源”進行“管理”尚存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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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公約》留下的剩余權利

所謂剩余權利,是指法律未加明文規(guī)定或禁止的權利。[2]《公約》第97 條規(guī)定了關于碰撞事項或任何其他航行事故的刑事管轄權,是《公約》條款中比較少見的明確規(guī)定“刑事管轄權”的條款。本條款比較明確地規(guī)定了“關于碰撞事項或任何其他航行事故”的刑事管轄權歸屬于船旗國或船員所屬國,但《公約》沒有明確規(guī)定除上述事項外的其他事項的刑事管轄權歸屬,留下了剩余權利。另外,對于《公約》第56 條沒有列舉的其他事項,沿海國能否行使主權權利,《公約》也沒有明確規(guī)定,留下了剩余權利。如在“San Padre Pio 號”案中,沿海國尼日利亞對船對船駁油行為能否行使主權權利是《公約》沒有明確規(guī)定的;又如在“Enrica Lexie 號”案②Enrica Lexie(Italy v. India),Provisional Measures,Order,24 August 2015. ITLOS Reports 2015,p.26.中,沿海國印度對在其專屬經濟區(qū)內的人身傷害案件是否具有管轄權;在“北極日出號”(Arctic Sunrise)案①The Arctic Sunrise(The Netherlands v. The Russian Federation),PCA Case No.2014-2,Award(Merits)of 14 August 2015,para.235.中,沿海國對在專屬經濟區(qū)內抗議的船只和人員是否可以行使管轄權,《公約》也沒有明確規(guī)定。

綜上所述,由于《公約》用語的概括性和模糊性、某些條款規(guī)定不夠詳盡、權利規(guī)定不完整留下剩余權利等原因,使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陷入法律困境。

(二)適用管轄權規(guī)則的困境

根據美國哈佛研究所1935年擬定的《關于犯罪的刑事管轄權公約草案》的規(guī)定,國家刑事管轄權原則包括屬地管轄權、屬人管轄權、被動屬人管轄權、保護管轄權和普遍管轄權五項。②Edwin D. Dickinson,Jurisdiction with Respect to Crime,The Americ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1935,vol. 29,PP. 437-445.上述管轄權基本包含了目前國際上適用的主要管轄權規(guī)則,但沿海國在對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行使主權權利時,產生了諸多管轄權規(guī)則難以適用的問題。

1.屬地管轄權。是指不論當事人國籍,只要當事人在一國的控制范圍內觸犯了該國法律,該國就可對其行使刑事管轄權,體現(xiàn)國家主權的不可侵犯性。一國領土既包括由領陸、領水和領空構成的實質領域,也包括船舶和專屬經濟區(qū)等拓展空間。對專屬經濟區(qū)適用“屬地管轄”爭議較大。專屬經濟區(qū)不同于領海和毗鄰區(qū),不屬于一國擁有完全主權的領域,專屬經濟區(qū)與領海的區(qū)別顯而易見:一國對其領海擁有的是完全的主權,對專屬經濟區(qū)擁有的是經濟主權及其派生權利即不完全的主權。

2.屬人管轄權。是指一國對擁有本國國籍人的違法行為具有管轄權。在沿海國與船旗國的爭議案件中,船旗國相對于沿海國來說不是本國國籍的船舶,船員也一般不是沿海國的公民,故沿海國很難依據屬人管轄權行使權利。如在“San Padre Pio 號”案中,實施違法行為的是船旗國瑞士,船員國籍為烏克蘭,均不是沿海國尼日利亞,故沿海國難以行使屬人管轄權。

3.被動屬人管轄權。是指一國對外國人在外國實施的危害本國公民利益的犯罪行使管轄權。被動屬人管轄權與保護管轄權的區(qū)別在于,前者管轄的是危害“本國公民”利益的行為,后者管轄的是危害“國家利益”的行為。在沿海國國民受到傷害的案件中,沿海國可以依據被動屬人原則行使管轄權,如在“Enrica Lexie 號”案中,船旗國意大利船員誤認為沿海國印度的漁船是海盜船,開槍對船上漁民造成了傷害,此時沿海國印度即可依據被動屬人管轄權主張權利。但在“San Padre Pio 號”案中,船旗國實施的行為并非危害沿海國公民的利益,而是侵犯了沿海國的經濟主權權利,故沿海國難以行使被動屬人管轄權。

4.保護性管轄權。指一國可以對外國人在其領土外實施的侵害其國家利益的行為行使刑事管轄權。多數(shù)觀點認為保護性管轄權應該只適用于涉及國家根本法益的犯罪行為,如間諜行為、煽動顛覆政府行為、叛國、偽造貨幣等,而與被動屬人管轄權區(qū)分開。在“San Padre Pio 號”案中的非法駁油行為,只是侵犯了沿海國的經濟利益,還不構成侵犯國家根本利益的犯罪行為,故沿海國難以行使保護性管轄權。

5.普遍管轄權。是指對于某些特定的國際罪行,由于危害國際和平與安全以及全人類的利益,不論犯罪行為發(fā)生于何地和罪犯國籍如何,各國均有權對其進行管轄,如對戰(zhàn)爭犯罪、海盜、販奴等的管轄。顯然,在“San Padre Pio”和“Enrica Lexie”案中,船旗國的行為均不屬于此類犯罪,沿海國難以行使普遍管轄權。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沿海國在對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行使主權權利時,諸多管轄權規(guī)則均難以適用,沿海國主張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陷入法理上的困境。

三、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的國際法依據

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在國際法上具有充分依據,其中包括國際公約、一般法律原則和國際司法判例。

(一)《公約》之授權

首先,《公約》第56 條明確規(guī)定沿海國在專屬經濟區(qū)內有“以勘探和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海床上覆水域和海底及其底土的自然資源(不論為生物或非生物資源)為目的的主權權利”,沿海國可依據此條款主張本國對“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其中,“主權權利”的含義應為與國家主權有關的一切權利,包括但不限于海關、財政、衛(wèi)生、安全和移民等方面的管轄權。

其次,《公約》第73 條規(guī)定了沿海國在對“生物資源”行使主權權利時,可采取“為確保其依照本公約制定的法律和規(guī)章得到遵守所必要的措施,包括登臨、檢查、逮捕和進行司法程序”,本條款不但明確了沿海國可對專屬經濟區(qū)內“生物資源”行使主權權利,并具體說明了行使權利時可采取的措施,沿海國可依據本條款規(guī)定的措施行使本國對“生物資源”的主權權利。

(二)其他國際法淵源

1.一般法律原則之公平原則

雖然沿海國在主張自然資源管轄權時難以適用諸多管轄權規(guī)則,在法理上陷入一定困境,但一般法律原則中的公平原則可成為解決這一問題的法理基礎?!豆s》第59 條規(guī)定了關于解決沿海國與船旗國在專屬經濟區(qū)內的權利沖突應在“公平”的基礎上解決。公平原則至少應包含如下幾層含義:一是違法行為的效果對哪國產生了實害性的影響,就應由哪國行使管轄權;二是違法行為與哪國有最密切聯(lián)系,就應由哪國行使管轄權;三是在沿海國的主權權利與船旗國的自由之間,考慮案件一切有關情況,管轄權的歸屬應符合人類一般認知和良知。以“San Padre Pio 號”案為例。首先,船旗國船舶在沿海國專屬經濟區(qū)進行駁油的行為,侵犯了沿海國尼日利亞的經濟主權,使沿海國的經濟利益遭受損失,而船旗國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得利,違法行為對沿海國產生實害效果;其次,船旗國的行為發(fā)生地為沿海國的專屬經濟區(qū),行為結果作用于沿海國,船上船員國籍既不是船旗國公民,又非沿海國公民,綜合以上情況,最密切聯(lián)系地應為沿海國;最后,從一般認知角度,船旗國在沿海國專屬經濟區(qū)實施違法行為,使沿海國經濟利益遭受損失,而本方無任何損失反而違反沿海國法律獲取不當利益,這是實施違法行為的結果,此事項如果交船旗國管轄,對沿海國的利益是不“公平”的。綜上所述,沿海國尼日利亞可依據“公平原則”行使管轄權。

2.國際司法判例

國際海洋法法庭(ITLOS)在《公約》生效之后成為解決海洋爭端的主要機構之一,法庭從1996年至2021年共受理了29 起案件,其中涉及自然資源的案件多達19 起。依《公約》第56 條之規(guī)定,自然資源分為生物資源和非生物資源,其中涉及生物資源的有12 起,案件為第3、4、5、6、7、8、9、11、13、14、15、19 號案;涉及非生物資源(主要是石油)的有7 起。案件為第1、2、18、22、25、27、29號案。

ITLOS 在審理上述案件時,已有部分案件的判決和法律文件中涉及對沿海國行使專屬經濟區(qū)自然資源主權權利的分析。其中,在肯定沿海國享有對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的基礎上,有些對“主權權利”的內涵和外延進行了勾勒,有些對沿海國執(zhí)法權進行了詳細剖析,具體如下:

(1)第1 號案“賽加號”案①See the M/V "Saiga" Case (Saint Vincent and the Grenadines v. Guinea),Prompt Release,Judgment,ITLOS Case No.1,4December 1997.中,船旗國圣文森特和格林納丁斯的油輪“賽加號”在沿海國幾內亞的專屬經濟區(qū)內向三艘漁船提供油料補給作業(yè),幾內亞海關巡邏艇發(fā)現(xiàn)后對“賽加號”進行緊追,緊追過程中使用機槍向賽加號船身射擊,并于次日登臨賽加號,幾內亞執(zhí)法人員在甲板上開槍射擊,導致兩名船員受傷。其后幾內亞扣押了船只及船員。沿海國幾內亞認為“賽加號”的行為違反其關稅法,其享有《公約》第56 條賦予的對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船旗國圣文森特和格林納丁斯認為應依照《公約》第73 條之規(guī)定,迅速釋放被扣押的船只及船員,認為幾內亞的行為違法了《公約》第56 條第二款的義務。在該案判決書中提到:“關于漁船加油的法律或規(guī)章可以歸類為關于沿海國行使其勘探、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生物資源的主權權利范圍內的活動?!睆纳鲜稣撌鲋锌梢钥闯?,法庭認為沿海國可以依據第56 條行使對生物資源的主權權利,但涉及沿海國國內法是否與《公約》相匹配的問題。

(2)第19 號案“弗吉尼亞G 號”(M/V“Virginia G”)案②See the M/V "Virginia G" Case(Panama/Guinea-Bissau),Judgment,ITLOS Case No.19,14 April 2014.中,幾內亞比紹因“弗吉尼亞號”在其專屬經濟區(qū)內無證捕魚,扣押了船只及其船員。巴拿馬將本案訴至ITLOS。該案判決對《公約》第56 條用語進行了分析,示明了“主權權利”一詞包括勘探、開發(fā)、養(yǎng)護和管理自然資源所必需的和與之相關的所有權利,包括采取必要的執(zhí)行措施的權利。也就是說,法庭肯定了沿海國為維護自然資源的主權權利,可以采取必要的執(zhí)行措施。

(3)在第22 號案“北極日出號”案中,“北極日出號”是綠色和平組織的一艘破冰船,懸掛荷蘭國旗。2013年9月18 日,綠色和平組織的成員20人乘該船在俄羅斯位于北極區(qū)域的專屬經濟區(qū)進行抗議活動,試圖阻止Gazpromg 公司對北極地區(qū)石油的開采,船上人員嘗試乘小艇登上俄羅斯的鉆井平臺,俄羅斯海岸警衛(wèi)隊乘軍艦對“北極日出號”進行追逐,并在次日進行了登臨、搜查,后拘捕了船上人員并對該船進行扣押。俄羅斯當局在摩爾曼斯克州的列寧斯基地方法院對船上30 人提起“海盜罪”(后變?yōu)椤傲髅プ铩保┑闹缚?。本案中“北極日出號”及其船員的行為是進行海上抗議活動,抗議活動針對的是對專屬經濟區(qū)內自然資源的開采的抗議,但抗議活動本身并非針對自然資源的開采活動。所以,如果按照《公約》第56 條賦予沿海國的權利,沿海國對于其他國家在專屬經濟區(qū)內的石油開采活動是具有管轄權的,但是對抗議活動是否具有管轄權,《公約》并沒有規(guī)定,此為“剩余權利”。沿海國是否享有這種剩余權利,要依據公平原則進行分析,抗議行為客觀上對沿海國在專屬經濟區(qū)內的合法活動造成了干擾,沿海國依照國際法和國內法均可行使維護海上秩序的權利,故沿海國可以依法行使管轄權,但不能超過必要限度。

四、結語

在《公約》明確規(guī)定沿海國對自然資源享有主權權利的前提下,沿海國應以《公約》為基礎積極主張本國權利。在傳統(tǒng)管轄權規(guī)則難以適用的情況下,運用一般法律原則中的“公平原則”,并借鑒國際司法判例中的觀點,對傳統(tǒng)管轄權理論進行補強。在運用一般法律原則時須準確理解公平原則的內涵,在參照司法判例時需考慮案件的相似性和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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