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政潔，張濤，馬雷雷，楊洪濤

天津中醫(y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國家中醫(yī)針灸臨床醫(yī)學研究中心 天津 300380

不寧腿綜合征（restless legs syndrome，RLS）是一種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以強烈的活動雙腿的沖動為特征，在休息期間癥狀產生或加重，可通過運動緩解，僅在夜間出現(xiàn)癥狀的患者病情更加嚴重[1]。全世界大約15%的人口患有RLS[2]其患病率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加[3]，女性患病率是男性的兩倍[4]。

RLS分為原發(fā)性和繼發(fā)性。原發(fā)性RLS可發(fā)生在任何年齡，與家庭史無關[5]。繼發(fā)性RLS與環(huán)境因素和其他疾病有關，如缺鋅、終末期腎病、妊娠、糖尿病等[6-7]。RLS在慢性腎臟?。╟hronic kidney disease，CKD）患者中的患病率為20%～60%，與睡眠減少，生活質量下降，心血管疾病風險增高和死亡率增加有關[8]在維持血液透析和糖尿病的CKD患者中，RLS更為普遍。CKD分期較高的患者更容易出現(xiàn)RLS癥狀，并且這些癥狀的嚴重程度隨CKD分期增高而增加[8]由于RLS可能對CKD患者產生嚴重后果，醫(yī)護人員應該盡早識別RLS的癥狀，盡早診斷與治療。因此，如何正確而有效的治療CKD患者RLS，減輕臨床癥狀，成為當下研究的熱點，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證實中醫(yī)藥治療CKD患者RLS的有效性與安全性，本文將從病因病機辨證分型、中醫(yī)治療等方面綜述如下。

病因病機

RLS無確切的中醫(yī)病名，但本病的臨床表現(xiàn)、發(fā)病特征與中醫(yī)古代書籍中的“足悗”“血痹”“脛酸”“振掉”等相似?，F(xiàn)代中醫(yī)學者多將其歸入“痹證”“痙病”的范疇。各醫(yī)家對RLS病機的認識與理解的側重點有所不同。符為民[9]認為RLS的病因病機與肝密切相關，肝失疏泄、氣血失和、筋脈失利是RLS的基本病機。張士芳[10]認為RLS初期以實證為主，病邪以“寒、濕、瘀”為主；中期正氣損傷，病機為“虛實夾雜”；后期以“虛證”為主，病位在肝、脾、腎，以肝腎陰虛、脾氣虧虛多見。蘭聰穎等[11]認為脾腎、氣血、陰液虧虛為本病的發(fā)病根本，風、寒、濕、瘀為發(fā)病的重要因素，血瘀是本病發(fā)病的關鍵因素。趙妍莉等[12]認為透析患者RLS導致雙下肢不自主顫動的癥狀與腎虛髓不充相關，所謂“腎充則髓實”，髓充盈則不會出現(xiàn)“行則振掉”。且RLS患者的失眠與腎虛水停、肝腎陰虧虛密切相關。劉思潔等[13]從經(jīng)筋理論探討RLS，認為其病位在經(jīng)筋，病性虛實夾雜，肝腎脾胃虧虛為本，風寒濕熱為標。

綜上，中醫(yī)認為本病病因主要為正氣不足，衛(wèi)外不固；風寒濕外邪入侵。本病病位多涉及心、肝、脾、腎；病機總屬本虛標實，本虛以肝、脾、腎臟腑虧虛為主，標實以風、寒、濕、瘀為主，痹阻氣血，氣血運行不暢，筋脈失于濡養(yǎng)而發(fā)病。

辨證分型

對于RLS的辨證，現(xiàn)代醫(yī)家保留各自的觀點。符為民[9]將RLS分為寒凝肝脈、肝氣郁滯、肝經(jīng)濕熱、肝血不足、肝陰虧損、肝陽亢風動、肝郁脾虛等證型，擅以肝為著眼點論治本病，并佐以舒筋活絡通脈之法，臨床療效顯著。王松齡[14]治療RLS以養(yǎng)血柔筋為主。將其分為心脾兩虛、肝腎虧虛、肝氣郁結、風寒濕痹4種證型。蘭聰穎等[11]主要從虛、風、寒、濕、瘀五個方面論治本病，分別治以補益氣血、調理陰陽、祛風散寒、化濕泄?jié)?、活血化瘀。趙娜[15]等臨床上將RLS辨證分為營衛(wèi)虛弱、寒濕凝滯、濕熱痹阻、瘀血阻滯、氣血虧虛、肝郁陰虛、肝腎陰虛7中證型。林燕娜[16]研究發(fā)現(xiàn)，維持性血液透析伴RLS患者在本虛證中以氣陰兩虛證最多，其次為肝腎陰虛證；標實證中，以血瘀證最多，其次為風動證。王寶亮[17]認為本病與肝關系最為密切，善從肝論治本病，臨床上辨證分型為肝氣郁滯、筋脈瘀阻型，肝血不足、筋脈不榮型，肝陰虧損、筋脈失養(yǎng)型，寒凝肝脈、筋脈閉阻型。王海申[18]將該病辨證分為氣血虛弱、肝腎虧虛、瘀血阻絡、寒濕痹阻、濕熱下注5型。

綜上，RLS辨證方法多樣，治療主要著眼于肝、脾、腎等臟腑和風、濕、瘀等病理產物。

中醫(yī)治療方法

1 中藥治療

1.1 中藥復方治療 《傷寒論》中有“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shù)，心煩，微惡寒，腳攣急……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問曰，證象陽旦，按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干，兩脛拘急而譫語……兩足當熱，脛尚微拘急，重與芍藥甘草湯”，其中“腳攣急、兩脛拘急”的癥狀與RLS相似，故可采用芍藥甘草湯治療RLS，趙妍莉等[12]對血液及腹膜透析伴有RLS患者，在常規(guī)透析及內科治療基礎上予加味芍藥甘草湯顆粒沖劑，結果有較好的治療效果。基于RLS病久，瘀血阻絡，筋脈失養(yǎng)，多采用具有活血通絡的血府逐瘀湯，以“疏其氣血，令其調達，而致和平”。劉張紅等[19]采用血府逐瘀湯化裁方，治療血液透析RLS患者，結果發(fā)現(xiàn)能改善其臨床癥狀，提高睡眠質量，療效良好。李海聰[20-21]在觀察血府逐瘀湯加減方治療RLS的臨床研究中發(fā)現(xiàn)其有較好的臨床療效，能改善RLS患者的睡眠、焦慮、抑郁和生活質量。出自王清任《醫(yī)林改錯.卷下.癱痿論》的補陽還五湯具有補氣活血、祛瘀通絡之功，臨床多用于治療中風后遺癥半身不遂等癥，覃正壯[22]運用補陽還五湯化裁治療尿毒癥RLS患者45例研究取得了滿意的療效，臨床觀察表明中藥治療本病優(yōu)于西藥治療。出自《傷寒論》的桂枝加芍藥湯是桂枝湯中倍芍藥劑量而成，其中重用芍藥緩解攣急，劉猛[23]等觀察桂枝加芍藥湯化裁治療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RLS的臨床療效，結果發(fā)現(xiàn)能明顯減輕臨床癥狀，改善其生活質量，療效優(yōu)于單獨使用血液透析聯(lián)合濾過治療。對于陽虛寒郁、血虛寒厥的患者，多采用具有溫陽通脈、養(yǎng)血散寒的當歸四逆湯、干姜附子湯，武宏[24]治療RLS以溫補陽氣、養(yǎng)血通脈為法，運用當歸四逆湯加減治療不寧腿綜合征45例，結果治愈率93.3%，取得了較好的效果。王慧敏[25]運用干姜附子湯治療尿毒癥RLS患者，以溫陽散寒、溫經(jīng)通痹，臨床效果明顯。肖敬玲等[26]運用當歸芍藥散合干姜附子湯治療維持性血液透析伴RLS患者，結果表明其能明顯改善RLS的臨床癥狀，降低國際RLS評定量表（IRLS）評分、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shù)（PSQI）評分，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和睡眠質量，臨床應用安全。1.2 自擬方藥治療 崔佩佩[27]臨床運用通絡活血方（雞血藤、桑寄生等）治療陰虛血瘀型不寧腿綜合征效果良好。侯小靜[28]采取通經(jīng)柔筋緩急湯（甘草10g，附子10g等）治療尿毒癥RLS患者40例，2個月后結果顯示療效顯著，明顯減輕患者病情程度，改善睡眠質量，提高生活質量。夏艷等[29]運用益腎壯骨方（熟地黃、補骨脂、生牡蠣、杜仲、生龍骨、續(xù)斷等）治療尿毒癥RLS，可以有效降低患者ASRS評分，減輕病變程度，改善癥狀體征，提高治療效果。韓磊[30]在觀察蔗糖鐵配合活血安神方（黃芪、桂枝、赤芍、雞血藤、伸筋草、路路通、酸棗仁、夜交藤等）治療血透并發(fā)RLS的療效研究中，對照組在常規(guī)治療基礎上給予蔗糖鐵治療，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給予活血安神方治療，8周后結果顯示其療效確定，不僅能緩解臨床癥狀，還能提高患者機體鐵儲備，改善睡眠質量，從而提高生活質量。王詣涵等[31]研究自擬寧腿湯治療血液透析RLS患者的臨床療效，將88例患者隨機分為2組，2組患者均繼續(xù)常規(guī)血液透析。對照組口服多糖鐵復合物膠囊，觀察組在上述治療基礎上給予自擬寧腿湯（黨參20g，白術15g，當歸15g，白芍10g，柴胡10g等）。2組均治療12周，結果表明在治療總有效率方面，觀察組為76.0%，對照組為42.0%，觀察組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提示寧腿湯可明顯緩解病情，改善心理狀況，提高睡眠質量和生活質量，療效顯著，值得進一步研究。

1.3 中成藥治療 涂小剛[32]運用健脾生血顆粒治療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RLS，其中健脾生血顆粒以中醫(yī)經(jīng)典名方“參苓白術散”和“四君子湯”為基礎化裁，具有益氣養(yǎng)血，健脾扶正之功，結果表明其不僅能夠升高維持性血液透析伴有RLS患者的血清鐵蛋白和轉鐵蛋白飽和度水平，還能明顯減輕臨床癥狀，改善睡眠質量。王靜等[33]將33例患有RLS的血液透析病人隨機分為治療組17例和對照組16例，兩組均給予多巴絲肼治療，治療組同時服用百樂眠膠囊，治療8周后治療組RLS評分、PSQI及多導睡眠圖（PSG）周期性肢動指數(shù)、微覺醒指數(shù)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顯著性（t=2.24～15.52，P＜0.05）。李燕春等[34]選取60例維持性血液透析尿毒癥RLS患者，隨機將其分為兩組，即舒眠膠囊組30例（采用失眠膠囊治療），聯(lián)合用藥組30例（舒眠膠囊聯(lián)合聯(lián)合巴噴丁治療），治療2、6、12周后分別進行療效分析，結果顯示舒眠膠囊聯(lián)合加巴噴丁治療維持性血液透析尿毒癥患者相關性RLS效果良好。

2 針灸治療

Raissi等[35]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針灸治療可以降低RLS患者PSQI評分，改善RLS患者的睡眠狀態(tài)。孟憲軍[36]通過針刺合谷、太沖，配合陽陵泉、三陰交、足三里以及肝俞、腎俞、脾俞等，治療28例RLS病人，其有效率為100%。楊駿[37]對RLS治則為調神、通經(jīng)絡和補氣血，重調神。取穴均以督脈為主，且強調施針時需體會針下之感，并行補瀉。吳玉輝等[38]采用針刺配合TDP照射治療RLS患者，取腰部雙側腎俞、大腸俞、關元俞、秩邊，患側太溪、陰陵泉、懸鐘、三陰交、足三里，其療效優(yōu)于西藥左旋多巴（P＜0.05），且針刺治療與西藥治療相比，無任何副作用。陳建[39]等在臟腑辨證的同時還注重奇經(jīng)八脈中陰維、陽維，陰蹺、陽蹺經(jīng)的辨證及穴位應用，選取了三陰交、足三里、內關、金門、筑賓、申脈、照海穴，諸穴合用，達到疏通經(jīng)絡、調理陰陽平衡的效果，且在臨床中應用于血透RLS患者中，取得了滿意的療效。

3 艾灸

徐新偉等[40]加用艾灸治療60例并發(fā)RLS的血液透析患者，取腎俞、委中穴、涌泉穴（雙側），可有效改善患者血生化指標、臨床癥狀和睡眠質量。高云等[41]對維持性血液透析合并RLS患者運用督灸法，選取大椎到腎俞之督脈，于督脈之上用灸粉和生姜泥進行艾灸，結果顯示能有效改善維持性血液透析患者RLS癥狀及睡眠質量。

4 穴位按摩

耿志英等[42]對30例維持性血液透析RLS病人進行穴位按摩治療，取穴陽陵泉、承山、委中、三陰交等，RLS癥狀的改善明顯（P＜0.05），總有效率為93.33%。張小曼[43]聯(lián)合穴位按摩治療血液透析RLS患者，頭部取睛明、印堂、攢竹、魚腰、太陽、百會、風池等，下肢取足三里、三陰交、豐隆，腹部取關元、中脘，結果發(fā)現(xiàn)不僅能有效改善患者RLS癥狀，還能增強睡眠深度，提高生活質量。王和平等[44]選取透析合并RLS患者60例，對患者陽陵泉、足三里、委中、陰陵泉、絕骨穴施以指尖點穴療法（揉、捏、點、按、拍），經(jīng)過6個月治療，明顯緩解患者的腿部不適，減少并發(fā)癥，實驗組患者舒適度比應用初期提高了33.4%。劉佳等[45]采用穴位按摩聯(lián)合熱療治療RLS患者，頭面部選取睛明、印堂、攢竹、魚腰、太陽、迎香、上關，風池、百會；肢體軀干選取神門、足三里、中脘、關元、豐隆、三陰交，熱療即臨睡前使用38～42℃溫水泡足30min，治療后觀察組總有效率為96.36%，對照組總有效率為51.85%，二組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P＜0.01）。

5 穴位敷貼

朱亞瑾[46]采用吳茱萸穴位敷貼治療55例透析患者RLS，取雙側涌泉穴，結果發(fā)現(xiàn)中藥穴位敷貼改善患者RLS癥狀優(yōu)于單純使用西藥對照組，且中藥敷貼穴位能夠避免過多的水分攝入，操作方便。黃雯靜[47]等對50例維持性血液透析RLS患者進行研究，對照組給予維持性血液透析、濾過及常規(guī)藥物對癥治療，治療組在對照組治療方法的基礎上給予腎衰方（大黃、黃連、山藥、澤瀉、熟地黃等）穴位貼敷，貼敷于足三里、三陰交、陽陵泉等穴位，達到補益脾腎、清利濕毒、舒筋活絡的功效，有效率達88.0%，表明其具有較好的臨床療效，且能顯著降低患者的RLS評分，值得臨床推廣應用。

6 穴位注射

劉成福[48]對血液透析伴RLS患者進行穴位注射治療，運用甲鈷胺注射液穴位注射足三里，結果顯示能改善不安腿癥狀，提高睡眠質量，其機制可能與改善鈣磷代謝，提高鐵蛋白水平有關。高碧峰等[49]將68例尿毒癥RLS患者隨機分為治療組、對照組，治療組在基礎治療上加用維生素B12穴位注射，對照組在基礎治療上維生素B12肌肉注射，經(jīng)2周治療后治療組患者的RLS明顯改善（P＜0.05），治療組生活質量評定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P＜0.05），說明穴位注射維生素B12能明顯改善慢性腎衰竭致RLS患者臨床癥狀及生活質量。崔乃吉等[50]將40名RLS患者隨機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治療組在雙側風市穴穴位注射香丹注射液每穴2mL，1次/d，10次為1個療程，連續(xù)治療2個療程；對照組常規(guī)給予氯硝西泮片2mg睡前口服，每晚1次，連續(xù)服藥20天。結果表明，風市穴注射香丹注射液治療RLS可以取得較好的臨床療效，未發(fā)現(xiàn)明顯的不良反應，值得臨床推廣。

7 推拿按摩

華明等[51]采用中醫(yī)推拿踩蹺法治療50例不寧腿綜合征患者，結果發(fā)現(xiàn)3個療程后治療組總有效率為92%、優(yōu)于對照組的60%。Nasiri等[52]對60名尿毒癥RLS患者進行研究，在血液透析期間進行按摩，在下肢涂10mL橄欖油，并對足底至膝蓋以下部位施以5min按摩，可以顯著減輕尿毒癥RLS的嚴重程度。黃葉旎[53]等運用Meta分析，評價推拿治療RLS的臨床療效，結果顯示推拿聯(lián)合其他中醫(yī)療法對比單一中醫(yī)療法（除推拿）能明顯提高RLS治療的臨床總有效率，其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8 足浴

龔美富[54]等通過對尿毒癥RLS患者運用溫腎通絡方足?。ò~、忍冬藤等），以溫腎陽、強筋骨、溫通經(jīng)脈，結果發(fā)現(xiàn)溫腎通絡方足浴治療尿毒癥RLS綜合征療效較好，可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李香茶等[55]運用活血安神方足?。ùㄜ?0g，赤芍、伸筋草各30g等）治療血透伴RLS的患者，研究發(fā)現(xiàn)，活血安神方足浴不僅能改善RLS臨床癥狀，改善睡眠質量，還能提高鐵離子含量。謝艷玲[56]運用通絡養(yǎng)神方（丹參、茯苓、白芍、牡蠣、龍骨等）足浴配合護理干預治療血液透析RLS患者，4周后發(fā)現(xiàn)觀察組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治療后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shù)（PSQI）及國際不安腿綜合征嚴重度評定量表（ASRS）評分改善效果顯著優(yōu)于對照組，也證實了通絡養(yǎng)神方治療不安腿綜合征的臨床優(yōu)勢。周婕[57]在研究足浴干預透析患者RLS中，對照組給予基礎治療，實驗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給予1次/d的中藥足?。☉雅Ｏ?0g，丹參30g，白芍30g，炙甘草15g，生黃芪50g等）。共4周。結果發(fā)現(xiàn)中藥足浴可以改善輕中度尿毒癥患者RLS癥狀。周琪[58]在溫腎透邪足浴方治療維持性血液透析繼發(fā)RLS患者的臨床觀察中，將48例患者隨機分為治療組和對照組。所有患者均行規(guī)律血液透析及控制并發(fā)癥等常規(guī)治療，在常規(guī)治療基礎上，對照組采用針刺治療，取穴（雙側足三里、三陰交、血海、陰陵泉、涌泉、太溪、申脈穴），治療組予以溫腎透邪中藥足浴方（川椒10g，紅花25g，蒼術25g，防風25g等）。兩組觀察期均為4周。結果發(fā)現(xiàn)溫腎透邪足浴方和針刺療法均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患者RLS的臨床癥狀，中藥足浴優(yōu)于針刺療法。

9 綜合治療

郭穎等[59]運用小建中湯結合針刺治療以補脾扶正，解郁安神，對于RLS患者脾胃虛寒不能運化而至正虛邪克導致的肌肉感覺異常及久病所致焦慮癥、郁證等均有良好療效。王和平等[60]運用指針點穴療法，選取委中穴、陽陵泉穴等，以健脾益腎、調和氣血、調暢筋脈，治療血液透析伴RLS患者，結果表明可明顯提高患者的舒適度。吳愛純[61]對30例維持性血液透析RLS病人進行穴位按摩聯(lián)合中藥足浴治療，結果顯示能明顯緩解腿部不適的癥狀，改善睡眠質量。王流云等[62]運用透灸配合短刺關刺法治療90例RLS患者結果發(fā)現(xiàn)治療組總有效率為95.6%，提示此法是治療RLS的有效方法。王慧敏等[63]運用中藥足浴配合穴位艾灸治療血液透析RLS患者，取足三里、三陰交、委中以及涌泉等穴位艾灸，結合中藥足?。ㄖ舜?0g，麻黃20g等），以祛風除濕，溫經(jīng)散寒，行氣止痛。結果能有效改善其臨床癥狀，提高患者生活質量。呂勇等[64]對50例腹膜透析伴RLS患者進行研究，在常規(guī)對癥治療的基礎上，對照組患者口服鹽酸普拉克索片，觀察組患者口服加味參苓白術散，并聯(lián)合夜間穴位溫灸和中藥敷貼治療，結果發(fā)現(xiàn)中醫(yī)綜合療法可明顯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和睡眠質量。周婷[65]針藥結合治療RLS患者，針刺取穴三陰交、太沖、太溪、足三里等，針刺方法為芒針透刺，取承山透刺委中、陽陵泉透刺三陰交，其余穴位采用直刺，用平補平瀉手法，佐以中藥內服黃芪桂枝五物湯加減以溫經(jīng)養(yǎng)血，舒筋止痛；外用足浴方以溫腎寧心通絡，臨床取得了較好的療效。郭霞[66]在研究通督針刺配合當歸四逆湯治療RLS的臨床療效中，主穴取百會、神門、筋縮、委中等，委中直刺1.5～2mm，使患側下肢抽動、針感傳至足心，余穴常規(guī)針刺，療效顯著，同時能夠有效改善患者的睡眠質量。

小 結

與普通人群相比，CKD患者RLS的患病率更高。這些患者的RLS癥狀可能會加劇睡眠障礙，對生活質量產生負面影響，導致更高的透析中止比率，并對心血管等其他疾病產生嚴重的不利影響。在85%到95%的RLS患者中，RLS可能會影響正常的夜間血流動力學，導致高血壓和心血管疾病的增加，以及心臟結構的改變。西藥治療存在較多副作用，且用藥后病情容易反復；中醫(yī)治療通過中藥、針刺、艾灸等中醫(yī)綜合療法，療效顯著，副作用少，患者易于接受，臨床適宜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