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文蕾 李斌 陳東生

摘要：中國臺灣高山族北賽夏人與泰雅人兩支系毗鄰而居，習性相似，故服飾相融卻又保留各自特色，研究服飾中的共性與個性有助于體會兩支系文化核心及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文章運用文獻資料法、圖片分析法、實物對照法等研究辦法、追溯兩支系關系史并探討兩支系服飾的款式、色彩與圖案特征。研究表明，北賽夏人與泰雅人服飾共性表現為：服飾形制均歸屬平面結構;服飾顏色以紅、白、黑三色為主，且尤為偏好紅色;服飾圖案多樣，取材自宗教信仰或自然環(huán)境，以菱形紋為主要服飾紋樣。服飾個性則表現為：賽夏人以矮人神信仰為其核心文化，圍繞宗教儀式，服飾上較為特點的有矮人紋樣、臀鈴飾物;泰雅人具有精湛的服飾紡織技術，服飾圖案運用多元化，該支系還有裝飾性與價值性最強的貝珠類服飾。

關鍵詞：臺灣高山族;賽夏人;泰雅人;服飾特征;服飾共性與個性;對比研究

中圖分類號：TS941.12;K892.23 文獻標志碼：B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2）06014806

引用頁碼： 061305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2.06.019（篇序）

基金項目：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基金項目（18YJA760001）;武漢紡織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20220331）

作者簡介：賴文蕾（1998），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傳統(tǒng)服飾文化研究。通信作者：陳東生，教授，mjuchen@126.com。

賽夏人自稱Saisiyat，是“人”或“血族”之意，是臺灣高山族中支系人口最少的一支，現在估計不到一萬人。賽夏人原本分布較為廣闊，是臺灣北部最大的高山族支系，但由于在歷史進程中受到他族侵擾迫使賽夏人遠離故土，遷居別處，使得如今保留下來的居住地只剩下了新竹縣和苗栗縣交界處的一小塊山地。受地理環(huán)境影響與行政劃分，賽夏人被分為北賽夏人和南賽夏人。北賽夏人主要分布在新竹縣區(qū)域內與泰雅人相鄰，南賽夏人則分布在苗栗縣區(qū)域內與客家人相鄰，本文主要對比研究北賽夏人與泰雅人之間的服飾交融故不多涉及南賽夏人群與客家人之間的聯(lián)系。泰雅人是高山族支系中較為龐大的一支，人口數量現已位居族群第二。泰雅人與賽夏人為擴大本支系勢力范圍導致兩支系相侵的同時也必然會促進兩支系的交融。歷史上雖發(fā)生了規(guī)模較大的沖突事件（美卡蘭事件和李豆事件），但在沖突過后都能通過飲酒、埋石等儀式作為和解來緩和兩支系關系。賽夏人因人口規(guī)模較少，為將支系延續(xù)下去，在不觸犯本支系規(guī)定情況下普遍與他族通婚。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與泰雅人毗鄰的北賽夏人因生活環(huán)境相同、習性相似，使得兩支系動態(tài)交往更加緊密，與泰雅人通婚也成了北賽夏人的主要選擇，這也促進了兩支系之間的融合。兩支系之間的通婚與頻繁交流逐步加深這種擬血親關系，進而兩支系之間生產生活趨于相同，使得賽夏人在語言和文化上逐漸“泰雅化”，對于服飾上的影響也不可避免。賽夏人雖夾居于兩大民族間，但也有著較強的文化適應性，他們通過自身不斷的文化調適，適應不同周邊支系的文化，在文化表征改變的同時又能維護其自身文化核心，使得賽夏人始終作為獨立支系屹立于高山族之中。從服飾這一表象也可窺見北賽夏人不可動搖的文化核心，故本文以北賽夏人與泰雅人服飾為研究對照組，分析兩支系服飾的共性與個性。近年來，關于賽夏人相關研究頗多而形成了“賽夏學”這一說法，但較多是從賽夏人的祭祀、種族、神話等方面展開研究。陳杰等主編的《臺灣少數民族——賽夏》一書，針對賽夏人族群歷史、社會組織、宗教信仰、生活習俗等做了詳細研究，是對賽夏人整個支系的方方面面做了整體敘述;王古山所撰書中展示了泰雅人獨特的服飾工藝美及泰雅人的宗教祭祀、紋面等文化。雖各類有關臺灣高山族的撰文不少，但對臺灣高山族服飾的研究上，大多數學者僅將高山族的個別支系服飾做單獨分析，例如徐強等對賽夏人和泰雅人服飾的形制、色彩紋樣及成因等方面進行研究，也專門對賽夏人的特定服飾臀鈴的工藝、色彩、裝飾進行解析。雖有學者分析了兩支系交流交融的緣由，工具、服飾、祭祀等因此受到影響，但將兩服飾做對比研究的幾乎沒有。為填補空缺，本文針對賽夏人和泰雅人這兩個支系的特殊關系下的服飾形制、色彩與圖案進行對比研究，進而發(fā)現其共性與個性。

1 兩支系服飾之共性

1.1 共性表征

1） 服飾形制。賽夏人與泰雅人服飾不論是上裝服飾還是下裝服飾，從整體來看服飾形制相近。最大的共同性特征即服飾形制均歸屬于平面結構，這是根據族群中常見服飾的方直形樣式特征判定的。上裝的長上衣或短上衣在穿著時均為敞開式，服飾類型以無領無袖的服裝居多。

2） 服飾色彩。賽夏人與泰雅人服飾色彩均尚紅，且紅、黑、白為主要用色。從圖1（王古山著《原住民寫真與文化》）泰雅人盛裝時的服飾與圖2（施翠峰著《臺灣原住民身體裝飾與服飾》）賽夏人祭祀典禮所著服飾，可以強烈地感知到紅色為該支系服飾的主要用色，其次為白色，黑色輔助裝飾，其余色彩少量裝點。

3） 服飾紋樣。賽夏人服飾紋樣與泰雅人服飾紋樣均取材于宗教信仰或自然環(huán)境當中，兩支系織物紋樣的共同特征表現為：原則上以菱形及橫條紋（一些是以豎條紋為經向織成）為基本元素加以組合變化。泰雅人作為織布技術最強的高山族支系，在兩支系長此以往的交流溝通使得毗鄰的賽夏人在其影響下紡織技法不斷提高;而泰雅人常用的花紋織法也流傳到賽夏人之中，類似于三角紋、橫條紋、“卍”字紋等紋樣均可見于兩支系服飾。

1.2 共性之原因分析

1） 自然環(huán)境因素。北賽夏人與泰雅人同分布于臺灣北部的高山地區(qū)，地理環(huán)境較為相似，該區(qū)域位于北回歸線北部，受氣壓影響而形成亞熱帶季風氣候，又四周環(huán)繞海洋，氣溫較其他亞熱帶季風氣候區(qū)域更高，故一年之中，整體氣候溫暖潮濕且無寒冷天氣。潮濕悶熱的環(huán)境促使臺灣高山族在織造服裝時傾向于選擇通風透氣的樣式，故大多服飾不做領做袖，服飾整體呈方衣形制。服裝結構極為簡單，通過直接拼接或截斷布匹，再將服裝縫合而成。整件衣服直上直下，無肩斜、無收省，平面感極強，以至于可完全平鋪于水平面上，這樣的傳統(tǒng)服裝形式有別于西方的“立體結構”稱之為“平面結構”。兩支系上裝大多敞開穿著，有的甚至不著上衣，如圖3與圖4（陳義一等著《原住民織品及飾品圖錄》）所展示賽夏人與泰雅人。男子服飾敞開穿著的原因有二：一個是出于習俗習慣，日常穿著長上衣時都會再套一件短上衣，所以穿于內里的長上衣沒有扣合的必要;另一個則是賽夏人與泰雅人均依靠狩獵獲取食物，那些在獵場上滿載而歸的英勇之士會在身上、面部做文身，將上衣敞開露出文身則可向眾人展示自己英勇氣質。

2） 社會組織與宗教信仰。當色彩被賦予一定的象征意義以后，它就不再是一種表達方式，而是一種思維方式。北賽夏人與泰雅人均崇尚紅色，這與他們相似的宗教信仰有關。他們認為，鮮艷的紅色代表生命力，能夠驅魔辟邪，期盼族民生生不息;也象征著血液，是英勇狩獵、不畏困難的勇士之鮮血，期望部落人民能夠勇敢不懼危險。常見的紅、白、黑配色禮服，其用意表達為：上部的白色代表純潔、善良的心;下部的紅色與復雜多樣的紋樣結合則表達了朝氣之精神，蓬勃之血脈;緣飾的黑線則表示做人不可黑心。

宗教信仰對兩支系服飾的影響也表現在織物的紋樣當中。泰雅人的織物紋樣多以菱形為基礎進行設計，菱形在泰雅語中意為眼睛，代表族人的靈魂，象征著祖先。泰雅人認為人去世后進入靈界與祖先相聚，進入靈界的過程中要通過彩虹橋服飾中的菱形紋樣，并能保護族人順利通過彩虹橋。故泰雅人織物紋樣大多是以代表祖先眼睛的菱形紋與象征彩虹的條紋相互組合而成的圖案基本型。此外，由于賽夏人很容易接受外來信仰，除了本部族所信奉的圖騰外，毗鄰泰雅人的鬼靈信仰、客家人的多神信仰、日本人的神道等都并存于賽夏人的宗教信仰之中。泰雅人的祖靈信仰在潛移默化中傳入到賽夏人的宗教文化當中，那象征“神靈之眼”的圖5（王蜀桂著《臺灣原住民傳統(tǒng)織布》）菱形紋，以及通往極樂世界的彩虹橋條紋圖案同樣也出現在了北賽夏人服飾當中。

兩支系服飾極為相似的最大原因正是由于兩支系毗鄰而居，泰雅人社會系統(tǒng)中對于女性織布技術的重視使得泰雅人織布技術成為高山族支系中織布技術最為精湛的一支，而賽夏人相對來說并不那么出眾。技術由高水平向低水平傳移，使得泰雅人的紡織技術向賽夏人進行傳導。從古老的賽夏人織物紋樣可以看到早期賽夏人織布技術也是很高超的，但在時代演變的過程中，賽夏人織布技術受到外來布料沖擊，織布技術也越見微弱而失去原本的織布技術。又因為賽夏人靠近泰雅人，購買泰雅人的布匹制作衣服也成為自然而然的事情，如圖6（王蜀桂著《臺灣原住民傳統(tǒng)織布》）是泰雅人織造的北賽夏服飾，可以通過賽夏服飾上典型的支系紋樣“雷女”紋（即“卍”字紋）來判定。

2 兩支系服飾之個性

服飾文化的差異是族群意識中文化自覺的較為突出的表征體現，不同的服飾甚至不同的著裝方式都可以起到表達身份認同的作用。在中國高山族服飾文化中表現得更為顯著，因族群認同中辨識性極強，正是由于服飾表象中北賽夏人與泰雅人服飾之間差異性使得兩支系有較強的辨識性。

2.1 個性表征

1） 北賽夏人服飾個性表征。北賽夏人長期與泰雅人密切聯(lián)系之下，編織技術日趨式微，從泰雅人購買布匹縫制本族服裝已成為常態(tài)，故屬于賽夏人本民族服飾的獨特之處也越來越少，其中最為典型的是于祭祀典禮中才能看到的圖7（王煒昶著《臺灣原住民族祭典的盛會》）“臀鈴”。臀鈴是賽夏人矮靈祭中不可或缺的飾物，它既可以是裝飾品，也可以是一件樂器。臂鈴樣式分為傳統(tǒng)式和現代式，傳統(tǒng)式臀鈴是沿襲下來的款式，主要特征在于材質由麻、竹管和薏仁組合而成;現代式臀鈴在傳統(tǒng)臀鈴的基礎上增加了更多裝飾性元素，例如色彩豐富艷麗、造型款式多樣、裝飾物繁復且多用鈴鐺、銅鏡等現代飾物裝飾于上。除此之外，賽夏人服飾之個性也表現在紋樣含義上，如李莎莉所撰書中提到的“卍”字紋代表雷女（Viwa），菱形紋代表海龍女（Katerntern），點狀橫行紋代表矮人神，此三種花紋皆與矮靈祭歌中的含義相同。

2） 泰雅人服飾個性表征。無袖長上衣在泰雅語中稱之為“Lukus qujit”，而“Lukus”意為長衣，“Qujit”意為套袖。套袖是一款單獨存在的服飾，由長方形在長邊對折縫合而成，男女皆可穿著，現如今較多保留在泰雅人早期的分支太魯閣（2004年脫離泰雅人成為獨立支系）中，是泰雅人獨特的一款服飾。以往的套袖一般穿著在無袖上衣之外，兩款服飾組合形似一件長袖上衣，后來直接將原本分開的兩款服飾相結合形成了一件長袖上衣樣式。賽夏人服飾雖有受到泰雅人織布的影響，但這款服飾并未出現在賽夏人當中，如圖8、9所示。兩支系傳統(tǒng)服飾在形制上基本相似，除了原本的毛線織成的服飾，泰雅人用貝珠制成的貝珠服飾具有代表性特征。圖9中的泰雅人“貝珠衣”與“貝珠長裙，這件精湛織造技藝與價值并存的貝珠衣是泰雅人服飾中最具特征的品類。貝珠衣形制多樣，不僅有貝珠長衣、貝珠裙、胸布、護腳布等，而且其余一些人體裝飾品也可用貝珠制成。制作貝珠衣的技法難度極大，其以麻線為底，貝珠取材于硨磲貝，將其切割打磨成一粒粒圓柱型珠子，用于裝飾服裝，利用平織加浮織的技法將珠串固定在衣服上。貝珠衣是唯一一種能夠作為貨幣用于交換的服飾，也是泰雅人服飾中最為珍貴的禮服。泰雅人織物上繁復組合的圖案亦是其價值所在。從泰雅人織物可以看到，特有的紋樣有鳥爪紋、臼米紋、圓形紋、人物抽象紋、彩虹橋紋等，組合方式則有二方連續(xù)、四方連續(xù)、散點、對稱等多種方法。

2.2 個性之原因分析

織物文化是賽夏人與泰雅人傳統(tǒng)社會文化體系的核心，承載著支系的精神審美與宗教信仰。賽夏人矮靈祭是臺灣高山族中唯一祭祀矮人（Taai）神靈的支系，“巴斯達隘祭典”是他們最為重要且最富深遠意義的祭典活動，在族群文化中具有特殊地位，矮靈祭也被視為賽夏文化最顯現的符號。祭典之服飾極大地包容了賽夏人的核心文化特征。服飾上特有的點狀橫線紋則代表矮人神，既表達對矮人神的敬仰，又表達祈愿支系平安的想法，“卍”字紋、菱形紋亦表達對于這一隆重祭祀典禮的崇敬;祭典時專用的臀鈴（賽夏語稱Tapangasan）為祭祀典禮增添儀式感與神秘感。賽夏人臂鈴是體現審美意識的語言符號，延續(xù)民俗文化的重要手段，其造型設計款式豐富，裝飾技法多種多樣，色彩選取特色鮮明，文化內涵寓意深厚，反映了賽夏人將臀鈴視為一種精神慰藉和民意寄托。

泰雅人的宗教信仰則是以祖靈為中心，他們相信祖靈主宰著一切，且堅信萬物皆有靈性。豐富多樣的服飾裝飾手法使得泰雅人的紡織工藝在高山族各支系中有著崇高的地位，織造技術的精湛與否更是成為評判一位女性地位高低的標準，如圖10（蔡玉珊著《臺灣原住民織物織紋結構與圖案分析》）是泰雅人所織造的精美服飾紋樣。泰雅人沒有具體的錢幣制度，通常以物物交換的方式作為交易，而綴滿貝珠的服飾品也就成為了具有貨幣價值的物件。制成的貝珠衣質量大，加之貝珠本身的價值使得這件貝珠衣顯得更為隆重，這也是貝珠衣?lián)碛胸泿殴δ艿脑颍疫@類服裝只有族群里的頭目及對族群有重大貢獻的人才有資格穿著，對于穿著者而言更是莫大的榮幸。繁復多樣的服飾紋樣大多取之自然，用以表達對生活之熱愛，如圖11是泰雅人六種典型織物紋樣及其對應寓意。除此之外，還有三角形代表山形紋、折線紋代表流動的水、圓形則象征著太陽、X紋代表鳥爪、臼米形狀則代表小米在生活飲食上的重要性。

3 結 語

不論是賽夏人服飾還是泰雅人服飾，它們都是本族文化特質、族群精神、宗教信仰、生產生活等方面中所顯現的屬于本支系的獨有符號。本文通過對兩支系典型服飾的對比研究，發(fā)現賽夏人服飾是泰雅人服飾與本支系服飾特色相融合的產物。原本相對立的兩個支系因毗鄰而不可避免地產生諸多交流，使得兩支系關系由對立走向共融，相同的生活環(huán)境、相似的生活習俗使得兩支系服飾在形制、色彩與紋樣中具有較多的共同之處，而其特點與差異則在服飾細節(jié)中體現。賽夏人服飾較為特色之處在于其服飾紋樣——矮人紋，以及裝飾品臂鈴;泰雅人服飾最具特點的即為裝飾性、實用性及價值性并存的貝珠衣等。細細考究，賽夏人在夾縫中仍然能保留屬于自己的服飾文化特色，這與其宗教文化信仰脫不開關系。矮人文化是賽夏人宗教中早期占據文化中心的位置，后來隨著他族文化影響，泰雅文化、漢族文化、日本文化及西方文化的接觸，使得賽夏人經歷了矛盾、沖突和痛苦的精神糾結，最終民族性格也在此過程中得到重新歷練和塑造，宗教祭儀成為賽夏人文化變遷、民族精神延續(xù)的重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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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e research on the clothing characteristics of the northern Saisiyat and Atayal in Taiwan

LAI Wenlei1， LI Bin1， CHEN Dongsheng2

（1.School of Fashion，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430073， China; 2.The Research Centre for Chinese Clothing Culture，Jiangxi l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Nanchang 330201， China）

Abstract：The Saisiyat belong to a branch of the Taiwan Gaoshan nationality， with a population of about 7 000 which is smaller than that of other branches. Due to the blockage of mountains and administrative divisions， the Saisiyat can be further divided into two branches-the northern group and the southern group. Southern Saisiyat are surrounded by Hakka settlements， and their clothing culture is obviously influenced by Hakka people. The Saisiyat people who live together with Atayal， are more strongly influenced by Atayal clothing culture. Due to the neighborhoo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branches and the fictive kinship caused by mutual intermarriage， the production， life， language and culture of the Saisiyat are constantly influenced by the Atayal. Eventually， the clothing of the northern Saisiyat becomes gradually similar to Atayal clothing in this environment， which is also known as clothing assimilation. However， the Saisiyat have strong cultural adaptability， so they still retain the core culture of this branch in the changing environment， and the ethn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thnic group in clothing are the personalization of clothing. Based on the ethn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aisiyat and the Atayal， this paper deeply explores the influence and changes of clothing between the two branches.

In order to clarify the commonality of clothing caused by the neighborhoo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aisiyat and the Ataya， as well as the individualization of the core culture in the clothing retained by the Saisiyat， this article looks up a large number of literature and sums up the clothing image data of the Saisiyat people and the Atayal people and carries out comparative research to figure out the commonality and 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lothing of the two branches based on the study of the literature related to Saisiyat studies， including the social history of Saisiyat， religion of Saisiyat studies， historical events of Saisiyat， geographical space and ethnic relations， etc. Taking clothing as a carrier to fully understand the branch relationship between Saisiyat and Atayal， and based on the background factors such as branch relationship and religious culture， it deeply discusses the style characteristics， colors and patter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lothing of the two branches.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comm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northern Saisiyat and Atayal’s clothing are： ?。?The clothing shape belongs to the square clothing system. ⅱ） The colors of clothing are mainly red， white and black， especially red. ⅲ） The patterns of clothing are rich， and are drawn from religious beliefs or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with rhombus patterns as the main clothing patterns. The clothing personality is shown as follows： firstly， the Saisiyat take the belief in dwarf gods as their core culture and attach importance to religious ceremonies， and there are more characteristic dwarf patterns and hip bell ornaments on their clothing. Secondly， the Atayal people have exquisite clothing and textile technology， and the use of clothing patterns is diversified. This branch also has the most decorative and valuable shell-bead clothing.

The living habits， religious beliefs， economic exchanges， and historical events among the Gaoshan ethnic groups in Taiwan can subtly affect the clothing culture of the branch. On the contrary， the analysis of the commonality and individuality of the clothing among the branches can also reveal what kind of connections and interactions have occurred between the branches. As one of the earliest discovered branches of the Taiwan Gaoshan nationality， the Saisiyat are sandwiched between the two alien races. As for what will happen under the impact of different cultures， and how does the weak Saisiyat retain their own culture to extend the vein of their nation in their own way， focusing on the Saisiyat people’s clothing culture plays a great role in answering this questions， and the exploration of Saisiyat’s clothing changes can also contribute to the Saisiyat study.

Key words：Taiwan Gaoshan nationality; Saisiyat; Atayal; clothing characteristics; clothing commonality and individuality; comparative stu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