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　唐詠儀　劉楊娟

摘要：為了評估2020年疫情防控期間餐飲消費券發(fā)放的效果，文章構建了餐飲消費券效用評價指標體系，以南京市為例，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從經濟價值、使用可靠性、領取便利性、使用限制性四個方面對餐飲消費券的效用進行了評價。

關鍵詞：餐飲消費券;效用;模糊綜合評價

一、南京餐飲消費券發(fā)放的背景和特點

（一）南京餐飲消費券發(fā)放的背景

2020年年初，新冠疫情暴發(fā)，對國內經濟產生嚴重影響。就南京市而言，內外需求沖擊明顯，2020年1～2月，全市共實現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973.63億元，同比下降18.0%，GDP增速較2019年第一季度下降6.6%。2020年2月12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會議強調我們需要統籌做好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fā)展。2020年3月17日起，南京市政府陸續(xù)發(fā)放總額為3.18億的消費券，其中餐飲消費券2000萬元。此外，南京市各大商場、各大餐飲企業(yè)等也發(fā)放了不同種類的消費券。

根據南京數據平臺監(jiān)測，2020年3月18日至22日期間，南京市共使用電子消費券3萬余張，總消費金額942.93萬元，除去電子消費券抵減的金額，帶動消費金額613.16萬元，3億多電子消費券對消費的拉動效應約為2倍。在補償消費、消費券發(fā)放等因素作用下，居民消費筆數顯著回升。2020年3月全市居民家庭戶均消費98.9筆，較2020年2月增加22.9筆，增幅達到30.1%，基本接近2019年同期的102.3筆。顯而易見，政府發(fā)放消費券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因此，在宏觀數據上此次發(fā)放有了良好的反饋，但在微觀視角上，對于每個不同的消費者個人而言，什么類型的消費券最能滿足需求，不同群體的消費者是如何使用消費券來提升自身消費的，怎樣改進發(fā)放方式可以更有效增加消費者的效用程度等問題的答案，尚且不明確。

（二）南京餐飲消費券發(fā)放的特點

政府或企業(yè)在消費低迷時期向民眾發(fā)放消費券，期望借此來提振消費，進而帶動生產和投資，促進經濟的復蘇增長的做法在德國、美國和日本都已有先例。1933年德國政府為一戰(zhàn)失敗后振興國內經濟而大規(guī)模發(fā)放消費券，1939年美國發(fā)放食品券，1999年日本政府發(fā)放“地域振興券”。在國內，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廣東最早發(fā)放紅包形式的消費券，緊接著成都市政府給低收入人群發(fā)放消費券。同年3月和2月，杭州市和南京市政府都發(fā)放了各種旅游消費券。2020年以來，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一些地方采取了發(fā)放消費券的措施，旨在通過引導刺激被抑制的消費，推動形成現實購買力，幫助第三產業(yè)盡快渡過難關。其中，安徽向居民提供1億元電器產品消費券，杭州更是通過支付寶向身在杭州的居民提供了16.8億元的代金券。在國內另一個經濟發(fā)達的城市南京，發(fā)放的消費券總額為3.18億，其中餐飲券最多。本次南京市發(fā)放的餐飲消費券有以下幾個特征。

1. 南京餐飲消費券規(guī)定了使用期限，避免了儲蓄效應

對于疫情在家許久的人們來說，他們更愿意出去大吃一頓而不是健身或讀書，所以餐飲消費券相對于信息、圖書或體育消費券來說更具優(yōu)勢。由生命周期理論可以知道，很多正在工作的人會進行預防性儲蓄以為退休后的生活做打算。而南京政府發(fā)放的餐飲消費券的使用有效期為領取日至2020年3月31日，即大約半個月之內，逾期作廢。這一規(guī)定可以有效避免理性的家庭將這一筆意外之財用作儲蓄以應對往后的風險。所以南京餐飲消費券的發(fā)放可以有效刺激人們的消費欲望，促進當期消費，從而拉動短期經濟增長。

2. 南京餐飲消費券促進中小企業(yè)經濟回春，拉動經濟增長

毋庸置疑，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小企業(yè)的負面影響最大，而餐飲行業(yè)中小企業(yè)居多，損失慘重。大量餐廳的備菜存貨低價甩賣，服務員調物流工作，新的業(yè)態(tài)或將出現，但是行業(yè)損失依舊嚴重。而本次南京市政府公開發(fā)放的消費券中，餐飲消費券總額最多，達到2000萬元，且使用范圍都不設限，覆蓋了南京所有可以使用移動支付的門店，抵用規(guī)則也都做了精準的表述，還可同時兼容餐飲企業(yè)其他優(yōu)惠活動。有效鼓勵了南京市民出門消費，以推動中小企業(yè)的經濟回春，進而有利于餐飲行業(yè)的經濟復蘇。

3. 南京餐飲消費券的政策效果具有可持續(xù)性

南京市政府發(fā)放餐飲消費券之后，很多商家為了進一步促進消費，更是推出了代金券、膨脹金等多種形式的消費券，蘇寧易購、蘇果超市等一些大型商貿企業(yè)也紛紛配套出臺各類促銷活動，與政府發(fā)放的餐飲滿減券并駕齊驅，將消費者一點一點拉回餐廳，有利于產生回頭客并形成穩(wěn)定的客流?？梢姡惋嬒M券的政策效果具有可持續(xù)性。

4. 南京餐飲消費券不會引起通貨膨脹

消費券一般被定義為政府發(fā)行的可以購買消費品的票證，它既是刺激經濟的手段，也是社會救濟的工具，在國內外都有廣泛應用。作為一項短期的刺激政策，南京將消費券其列入地方預算，地方對此有自主權，不涉及中央財政，可以放在“社會保障與就業(yè)支出”這個類別。對于是否會引起通貨膨脹，2月份CPI同比增長5.2%，其中食品價格上漲較多，主要是受疫情影響，物流不暢、人工短缺導致成本上升、企業(yè)開工不足等因素造成的。局部地區(qū)小范圍餐飲消費券的發(fā)放，并不會引起通脹的恐慌。

二、文獻綜述

（一）文獻數量的年度變化趨勢

關于消費券，國內外每年都有學者對此作出研究，通過對CNKI中文期刊全文數據庫中CSSCI、SCI來源期刊、CSCD等刊物所發(fā)表的2007～2020年的相關文獻進行整理，除去新聞報道、書評、報告等非學術研究類文獻，最終獲取與消費券相關學術論文767篇。按照兩年是一個區(qū)間的劃分方法，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從表1中看到，關于消費券研究的文獻數量是不規(guī)律的，在2009年及2020年，相關研究呈現出大幅度增長，而其余時間的相關研究數量很少。

眾所周知，2008年9月爆發(fā)了全球金融危機，對我國的經濟增長造成了不利的影響。為了應對危機，我國在杭州、南京等地相繼派發(fā)旅游消費券等消費券，因此在2009年引發(fā)了國內外學者對于消費券發(fā)放效益的研究熱潮。同樣在2020年，為了應對新冠疫情對我國經濟造成的沖擊，我國以南京市為首在全國各大城市發(fā)放了不同種類的消費券，相關研究的增多可以想見。

近幾年我國正逐步進入數字經濟這一新經濟形態(tài)，消費券也隨之積極更新發(fā)放形式，電子消費券在當今社會更受人們青睞。然而在CNKI數據庫中，有關“電子消費券”這一主題的文獻在2007～2020年間只有14篇，因此，在這方面國內外學者面對的是一片未開墾的沃土，期待未來有更多學者在電子消費券這一課題上作出優(yōu)秀的研究。

（二）文獻的主題分布

表2顯示，有關消費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背景“疫情”“金融危機”，對象“消費券”“電子消費券”，作用“擴大內需”“刺激消費”上，這是一個涉及多個領域的交叉課題。

（三）主要研究內容與方法分析

針對消費券的內容研究，大部分文獻主要集中于消費券產生的經濟和社會效應及影響消費券的因素分析兩方面，也有學者論述了消費券的潛在風險，通過消費券的發(fā)行對國家的財政產生思考，從法律和金融的角度對消費券的發(fā)行和兌付提供指引等。關于消費券的種類，由于2009年我國主要發(fā)行的消費券類型為旅游消費券，國內外研究大都集中于此，對其他消費券種類例如餐飲等研究較少。另一方面，正如以上提到CKNI數據庫中有關電子消費券的文獻只有14篇左右，是不符合當今數字化經濟的發(fā)展趨勢的，因此關于“電子消費券”這一熱點詞匯展開的相關課題值得學者們進一步研究討論。

在研究方法方面，學者使用了包括價格歧視模型（PDM）銷售-反應模型（SRM）、隨機系數方法（RCA）、成本-收益模型（CBM）、項目反應理論（IRTM）在內的多種方法進行分析，大部分學者都進行了回歸分析、方差分析。此外，學者們還通過建立雙重差分（DID）、三重差分（DDD）模型識別消費券的刺激效果，采用廣義合成控制法（generalized synthetic control）來容許存在隨時間變化的不可觀測因子，合成控制法（synthetic control）來評估地方政府發(fā)放消費券決策受限制的程度等。

三、南京餐飲消費券效用的模糊綜合評價

（一）餐飲消費券效用評價指標體系

首先本文參考相關文獻，并利用層次分析法分析得出10個影響餐飲消費券效用的因素，具體如下：

1. 餐飲消費券面值

統計南京市消費者所使用的餐飲消費券的所有面額。

2. 餐飲消費券占總消費券的比例

統計南京市民所使用的餐飲消費券占所有消費券的平均比例。

3. 發(fā)放總體

統計餐飲消費券發(fā)放的所有主體。

4. 領取途徑

統計南京市民領取餐飲消費券所使用的APP途徑。

5. 領取方式

統計南京市民領取餐飲消費券的方式，線上或線下等。

6. 使用時間限制

統計南京市民使用餐飲消費券時，該消費券的領取時間與消費時間的平均差。

7. 使用地點限制

統計南京市民在使用餐飲消費券時的地點限制。

8. 使用數量限制

統計南京市民在使用餐飲消費券時的數量限制。

9. 使用金額限制

統計南京市民在使用餐飲消費券時的金額限制。

10. 使用次數限制

統計南京市民在使用餐飲消費券時的次數限制。

將這些指標分為2階3個層次，從經濟價值、使用可靠性、領取便利性以及使用限制性四個方面對餐飲消費券的效用進行評估，最終確定的餐飲消費券的評價指標體系如圖1所示。

（二）南京餐飲消費券效用的模糊綜合評價

1. 確定評價指標權重

對于餐飲消費券的各級指標的權重，采用層次分析法來進行計算。首先，借鑒汪俠的旅游消費券的評價指標體系的各指標權重，最終確定的餐飲消費券評價指標權重如表3所示。

2. 構建評價隸屬矩陣

采用問卷調查法，通過線上與線下發(fā)放問卷相結合的形式，請533名南京市民，按照表3中構建的餐飲消費券效用評價指標體系，并按照很不滿意、不滿意、一般、滿意、很滿意5個評分等級，對南京市餐飲消費券的發(fā)放效用進行評價。調查時間為2020年10月28日至11月12日，調查地點為南京市中心各大綜合體商場以及各大人流量較多的地鐵站口如大行宮站、新街口站等，共發(fā)放問卷533份，回收有效問卷423份，即在533名南京市民中領取到餐飲消費券的人數為423人次，有效回收率為79.3%。通過對南京市民消費者的評價結果進行統計，得到南京市餐飲消費券效用的評價隸屬矩陣為：

R1=0.066 0.092 0.135 0.343 0.3640.099 0.052 0.078 0.423 0.348

R2=（0.061 0.064 0.116 0.362 0.397）

R3=0.04? 0.111 0.071 0.437 0.340.066 0.08? 0.09? 0.357 0.407

R4=0.031 0.099 0.109 0.402 0.3590.111 0.045 0.097 0.35? 0.3970.099 0.059 0.061 0.447 0.3330.073 0.064 0.123 0.352 0.3880.09? 0.08? ?0.121 0.355 0.364

3. 進行模糊綜合評價

（1）一級模糊評價。采用模型M（·，+）進行合成運算，可得到一級模糊評價的結果：

B1=A1∧R1=（0.082，0.079，0.0117，

0.364，0.358），同理

B2=（0.061，0.064，0.116，0.362，0.379），

B3=（0.054，0.098，0.082，0.405，0.362）

B4=（0.121，0.107，0.157，0.307，1.307）

（2）二級模糊綜合評價。同樣采用模型M（·，+）進行合成運算，可得到二級模糊評價的結果：

B=A∧R=（0.107，0.111，0.154，0.318，

0.309）

（3）計算模糊評價結果。進一步將模糊向量單值化，評價論域中各個評價等級分別被賦值為V1=1，V2=2，V3=3，V4=4，V5=5，最終進行分析出5個評語集的權重值，分別是：0.107，0.111，0.154，0.318， 0.309。

從表3可知，5個評語集中滿意的權重值最高（0.318），結合最大隸屬度法則可知，最終綜合評價結果為“滿意”。

四、結語

針對餐飲消費券的回收率低的問題，本文通過構建模糊綜合評價模型，從經濟價值、使用可靠性、領取便利性、使用可靠性四個方面對南京市餐飲消費券的發(fā)放效用進行了綜合評估，最終得出南京市民對餐飲消費券的發(fā)放效用的綜合評價為“滿意”的最終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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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南京郵電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