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虹

金堂話“子”綴詞研究

文馬虹

（黑龍江大學(xué) 文學(xué)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金堂話屬于西南官話的成渝小片。文章運(yùn)用定量方法，對金堂話“子”綴詞進(jìn)行窮盡考察。在構(gòu)詞上，“子”綴詞的詞根語素包括名詞性、動詞性、形容詞性、量詞性和代詞性語素。在詞義上，與普通話相同的部分“子”綴詞，出現(xiàn)了詞義擴(kuò)大、縮小和轉(zhuǎn)移等情況。在功能上，“子”綴除了構(gòu)詞、變義、轉(zhuǎn)類等基本功能外，還有小稱與泛化等附加功能。

金堂話；“子”綴詞；構(gòu)詞特點(diǎn)；語義功能

金堂話屬于西南官話川黔片的成渝小片[1]。從二十世紀(jì)七八十年代起，學(xué)者崔榮昌先生開始對金堂方言的來源[2]、形成[3]及語音系統(tǒng)[4]做了翔實(shí)的調(diào)查和研究，梁珊珊[5]對金堂地區(qū)湘方言的語音系統(tǒng)的形成進(jìn)行了解釋，趙迎[6]從語言接觸的角度對金堂方言的體貌范疇進(jìn)行了研究。從已有文獻(xiàn)可知，方言的語音研究相對較為成熟，而詞匯和語法研究相對較少，詞綴研究更是少有提及。因此，本文將參考《四川方言詞典》[7]《成都方言詞典》[8]和《漢語方言詞匯調(diào)查條目表》[9]，在詳細(xì)描寫金堂話“子”綴詞的基礎(chǔ)上，進(jìn)一步揭示其在金堂話中的構(gòu)詞特點(diǎn)和語義功能。

一、金堂話“子”綴詞的構(gòu)成

“子”綴是金堂話常見的構(gòu)詞類型。據(jù)考察，金堂話的“子”綴詞，這里用“A子”表示，共計575個。具體可分為兩類：一類是金堂話特有的方言詞，稱之為“A1子”；另一類與普通話在形式上相同的“子”綴詞，稱之為“A2子”。本文著重研究具有方言特色的“A1子”。

（一）金堂話“A1子”的構(gòu)成類型

“A1子”是具有方言特色的子綴詞。據(jù)統(tǒng)計，“A1子”有240個，占金堂話“子”綴詞的41.74%。其中構(gòu)成“A1子”的名詞性詞根語素、動詞性詞根語素、形容詞性詞根語素、量詞性詞根語素和代詞性詞根語素的數(shù)量分別為199、18、6、6、11個，分別占金堂話“A1子”總數(shù)的82.92%、7.50%、2.50%、2.50%%、4.58%。此外，金堂話“A1子”不僅構(gòu)成抽象名詞，具體名詞（指人指物、處所和時間名詞），還包括少量代詞。具體情況如下。

1. 名詞性語素+子

（1）抽象名詞

謎子（謎語）/殼子（無關(guān)緊要的話；書刊或本子的封面；套在書刊或本子上起保護(hù)作用的書皮。）

（2）具體名詞

a. 指人名詞

親屬稱謂：舅母子/姑爺子/姐子（姐姐）/哥子（哥哥）

一般稱謂：新娘子/新郎子/土匪子/賴皮子/光棍子/長輩子/小輩子藥罐子（經(jīng)常生病的人）/夜貓子（熬夜的人）/瘟豬子（愚笨的人）/賤皮子（明知故犯的人）/內(nèi)伙子（派別中內(nèi)部人員）/龜孫子（做事縮手縮腳的人）/尖溝子（坐不住的人）/半截子（半大孩子）/散眼子（自由散漫的人）/月婆子（坐月子的人）/神婆子（算命先生）/憨頭子（性格執(zhí)拗的人）

b. 指物名詞

①動物

牲畜：雞子/鴨子/狗子/驢子/雞鴨子/蠶子/羊子/雞爪子/雞冠子/豬蹄子/雞母子（母雞）/雞公子（公雞）

鳥獸：麻雀子/八哥子/鴉鵲子（喜鵲）/半殼子（貝殼）/魚貓子（魚鷹）

魚蝦蟲類：蜂子（蜜蜂）/魚子/蝦子/蟬子/蜂窩子/蒼蠅子/螞蟻?zhàn)?黃鱔子/牛蚊子（牛虻）/蟲線子（蚯蚓）/土狗子（螻蟻）/麻呱子（蟾蜍）/七星子（瓢蟲）

②植物

豆類等農(nóng)作物：芝麻子/蘿卜子/油菜子/花生子/綠豆子/紅豆子/黃豆子/黑豆子/谷殼子/蕎麥子/高粱子/苞谷子

菜蔬：芋子（芋頭）/蒜子/蔥子/魔芋子/春筍子/竹筍子/冬筍子/蔥葉子/花苞子/蒜苗子

樹木：樹子/樹葉子/樹林子/樹苗子/樹樁子/樹根子/竹葉子/竹竿子/奶漿子（一種植物）/苦楝子（苦楝樹的果）

瓜果：梨子/棗子/杏子/毛桃子/石榴子/葡萄子

③飲食

煙子/血旺子/粉皮子/漿子/酒曲子/脷子（豬舌頭）/肉坨子（坨狀的肉）

④器具用品

炊事用具：煤煙子/碳渣子/門栓子/門扇子/火塘子/鋼管子/灶眼子（農(nóng)村燒火時放柴的灶口）

生活用品：磨子（石磨）/桶子/眼鏡子/手銬子/麻將子/算盤子/火炮子/燈影子/酒杯子/墨子（硯墨）/鋤子（鋤頭）/筆頭子/嘴頭子/帕子（毛巾）/湯婆子（暖水袋）/尿罐子（夜壺）/筷籮子（裝筷子的器物）/瓶蓋子（瓶蓋）/鐵架子（鐵架）/嘴籠子（牲口的籠嘴）/雞籠子/撒拉子（嗩吶）

⑤衣服穿戴

鞋帽：鞋底子/鞋幫子/鞋墊子/草帽子

衣服：線子/線頭子/領(lǐng)口子/手帕子/針眼子/布襟子（條狀的布料）

其他穿戴：腳鏈子/手鏈子/孝帕子（為紀(jì)念去世的長輩包的白色頭巾）/袖籠子（袖套）

⑥身體

五官：翳子/酒窩子/肩窩子/眼珠子/嘴殼子/嘴巴子/耳門子（耳朵）/意子（眼白）

手腳器官：胃子/膽子/肝子/胯子/手膀子/手心子/肉皮子/手巴子（手掌）/身架子（身材）/手拐子（手肘）/手膀子（胳膊）/腳彎子（膝蓋彎曲的部位）

⑦天文地理：溝子/石灰子/雨點(diǎn)子/星子星星/燕塘子池塘/雪彈子（冰雹）/冰塊子（冰塊）

c. 處所名詞

①房子處所：廟子/窩子/洋房子/樓房子/草房子/戲臺子/門縫子/豬槽子/水臺子（茶館）/草堆子（草堆）

②房屋結(jié)構(gòu)：地皮子/門檻子/門簾子/門牌子/門板子/土坯子

d. 時間名詞

今年子/明年子/去年子/后年子/前年子/往年子

e. 其他

漩子（旋渦）/泡子（泡沫）/紙飛子（紙條）/列子（隊(duì)列）/米子（小而硬的粒狀物）/腳子（地基；腳夫；液體里殘留的沉淀或渣滓）/草把子（把狀的草）

2. 動詞性語素+子

（1）抽象名詞：捆子（成捆的東西）

（2）具體名詞

a. 指人名詞

扒子（扒手）/費(fèi)頭子（調(diào)皮搗蛋之人）/討口子（乞丐）/梭夜子（妓女）

b. 指物名詞

①動物

豬拱子（野豬）/魚擺子（魚）/叫雞子（蟋蟀）/鹽飛子（蝙蝠）

②器具用品

擋子（幕布）/滾子（輪胎）/擦子（橡皮）/插子（插座）/抽子（抽屜）

③衣物穿戴

箍子（戒指）/鉆子（背心）

④其他

飛子（紙條）/搖子（秋千）

3. 形容詞性語素+子

（1）指人名詞

子（得軟骨病不能站立的人）/莽子（身材粗壯的人；不動腦筋的人）/悶子（內(nèi)向的人）/結(jié)子（說話結(jié)巴的人）/齁子（有哮喘的人）

（2）指物名詞：辣子（辣椒）

4. 量詞性語素+子

（1）抽象名詞：趟子（路程）

（2）具體名詞

a. 指人名詞：二桿子（街頭混混）/二毛子（半通不通的人）

b. 指物名詞：顆子（小的顆狀物）/節(jié)子（豬小腸）/份子（禮金）

5. 代詞性語素+子

（1）疑問代詞：哪門子（怎么）/這回子（這次）/那回子（那次）

（2）指人代詞：兩爺子（父子兩個）/兩母子（母子兩個）/幾爺子（父子幾個）

（3）時間代詞：這會子/那會子/每年子/這陣子/那陣子

（二）金堂話“A2子”的構(gòu)成類型

通過檢索《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10]、《倒序現(xiàn)代漢語詞典》[11]等工具書，部分普通話使用的“子”綴詞在金堂話中也同樣使用，共計335個，占金堂話“子”綴詞總數(shù)的58.26%。其中構(gòu)成“A2子”的名詞性詞根語素、動詞性詞根語素、形容詞性詞根語素、量詞性詞根語素的數(shù)量分別為240、47、26、22，分別占金堂話“A2子”總數(shù)的71.64%、14.03%、7.76%、6.57%。另外，與普通話相比，金堂話“A2子”的詞義差異具體表現(xiàn)為詞義縮小、詞義擴(kuò)大和詞義轉(zhuǎn)移（見表1）。

表1 金堂話的“A2子”與普通話的詞義差異

表1 金堂話的“A2子”與普通話的詞義差異（續(xù)）

二、金堂話“子”綴詞的特點(diǎn)

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金堂話“子”綴詞有以下三個特點(diǎn)。

（一）金堂話部分“子”綴詞“A子”還可以用重疊式“AA”表示

金堂話的部分“子”綴詞，還可以用重疊式名詞表示，如“刀子”“坎子”“車子”重疊為“刀刀”“坎坎”“車車”等，詞匯義基本不變。據(jù)文馬虹[12]統(tǒng)計，這類詞的數(shù)量有354個，占“子”綴詞總數(shù)的61.57%。具體包括指物名詞中的器具用品類的斧子、錐子、板子、梯子、釘子、尺子等；衣物穿戴類的領(lǐng)子、網(wǎng)子、帽子、裙子等；飲食類的餅子、串子、瓤子等；天文地理類的溝子、坎子等；交通商業(yè)類的輪子、轎子、鋪?zhàn)拥?；植物類的豌豆子、蒜苗子、樹林子、果子等蔬菜樹木名詞。

（二）金堂話“子”綴詞“A子”的詞根語素“A”性質(zhì)多樣

從“A子”的構(gòu)詞語素看，詞根語素“A”的性質(zhì)多樣，不僅包括常見的名詞性成分、動詞性成分、形容詞性成分和量詞性成分，還包括普通話中沒有的代詞性成分。金堂話“A子”的數(shù)量共575個，其中名詞性詞根語素、動詞性詞根語素、形容詞性詞根語素、量詞性詞根語素、代詞性詞根語素的數(shù)量分別為439、65、32、28、11，構(gòu)成的“子”綴詞分別占金堂話“A子”總數(shù)的76.35%、11.30%、5.57%、4.87%、1.91%。

可見，金堂話“A子”因詞根語素“A”的詞性不同而構(gòu)詞能力有強(qiáng)弱之分，從統(tǒng)計結(jié)果看，大致規(guī)律為：名詞性詞根語素＞動詞性詞根語素＞形容詞性詞根語素＞量詞性詞根語素＞代詞性詞根語素。

（三）金堂話“子”綴詞的指人名詞多含貶義色彩

金堂話“子”綴詞的指人名詞的貶義色彩相對濃厚，具體表現(xiàn)為“A子”的詞根語素“A”將人的性格、品質(zhì)等不好的、有缺陷的一面提出來，作為整個“子”綴詞的凸顯方面。如“A1子”中的指人名詞莽子、梭夜子、二毛子、費(fèi)頭子、二桿子、土匪子、賴皮子、瘟豬子等，“A2子”中指人名詞敗家子、騙子、呆子、矬子、卵子、婊子、錘子、半吊子、二流子等。

三、金堂話“子”綴詞的功能

漢語詞綴有成詞、轉(zhuǎn)類、變義、增義和衍音等功能［13］，成詞是金堂方言“子”綴的最基本功能，“A子”中詞根語素“A”在金堂方言中為不成詞語素，需與“子”結(jié)合構(gòu)成附加式的名詞或代詞。此外，金堂方言“子”綴的轉(zhuǎn)類和變義功能也表現(xiàn)明顯。

（一）轉(zhuǎn)類功能

“子”綴是名詞性詞綴的標(biāo)志，動詞性語素、形容詞性語素或量詞性語素加“子”綴后，轉(zhuǎn)指成與詞根語素“A”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或事物名詞，如：票-票子、垛-垛子、煤煙-煤煙子、眼皮-眼皮子。動詞性語素加“子”后轉(zhuǎn)指成相關(guān)動作范疇的人或事物，如：篩-篩子、鋸-鋸子、剪-剪子、磨-磨子等。形容詞性語素加“子”轉(zhuǎn)指成相關(guān)性狀范疇的人或事物[8],如：瘋-瘋子、亂-亂子、呆-呆子、樂-樂子等。

（二）變義作用

金堂方言的“子”綴還有變義作用。一方面體現(xiàn)在詞根語素“A”加“子”后的“A子”與“A”語素完全不相關(guān)的意義，如：腳-腳子、殼-殼子、對-對子、串-串子、罩-罩子、頭-頭子、起-起子、鉆-鉆子等。另一方面是金堂方言與普通話相同的“A子”在詞匯義上有差異，具體表現(xiàn)為詞義的擴(kuò)大、縮小和轉(zhuǎn)移，如表1所示。

（三）附加功能

1. 小稱

呂叔湘認(rèn)為，“子”和“兒”原來都有帶“小稱”的意味，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很明顯，尤其是“子”字[14]。趙元任也認(rèn)為，雖然“子”的本義是指“孩子”，但作為后綴卻沒有指小的意思，或輕松的口吻，只有名詞化作用[15]。然而，金堂話中的子綴詞“A子”的小稱意味明顯，石毓智認(rèn)為，小稱標(biāo)記的基本功能，是把三維物體的尺寸往小處說[16]。因此，金堂話中能表小稱的“A子”一般是表具體事物的名詞。具體表現(xiàn)在兩方面，一方面是詞根語素“A”指一些物體的首、尾、尖端、枝節(jié)等突出部位的名稱，“A子”就含有小稱義[17]，如：尾子-末尾部分；頭子-物體頂端或末梢部分，線頭子-線的頂端；須子-零錢；尖子-物體銳利的末端或細(xì)小的頭兒；腳子-液體里殘留的沉淀或渣滓；苗子-初生的種子植物；米子-小而硬的粒狀物；顆子-小的顆狀物等；另一方面，體現(xiàn)在金堂話中能夠重疊為“AA”的“A子”詞上，詞語重疊是一種表達(dá)量變化的語法手段,“調(diào)量”是詞語重疊的最基本的語法意義[18]，一般說來，金堂話“A子”能夠重疊為“AA”的如桌子-桌桌、罐子-罐罐、鏡子-鏡鏡、架子-架架等器物用品類名詞，語義量減少且表小稱，這與連城客家話中“子”加在名詞后起小稱作用類似[19]。

2. 泛化

金堂話中“子”綴詞的語義出現(xiàn)泛化的現(xiàn)象，所謂的泛化是指不同的概念或相近的概念使用相同的詞表達(dá)，不嚴(yán)格區(qū)分細(xì)小概念的差異[20]?！白印本Y對金堂話中表同類屬的事物泛化現(xiàn)象較多，如“網(wǎng)子”，泛指一切網(wǎng)狀物品，如漁網(wǎng)、蜘蛛網(wǎng)、發(fā)網(wǎng)、球網(wǎng)；“板子”泛指一切材質(zhì)的版狀物體，如木板、鋼板、銅板、天花板；“皮子”泛指一切皮狀物，如餃子皮、果皮、肉皮；“捆子”泛指一切成捆的東西；“瓤子”指“瓜果皮里包著種子的肉或瓣”。

四、結(jié)語

本文考察了金堂話中的“子”綴詞，并詳盡列舉了具有方言色彩的“子”綴詞。相比普通話，部分金堂話“子”綴詞的詞義出現(xiàn)了擴(kuò)大、縮小和轉(zhuǎn)移等情況。而且，“子”綴詞的構(gòu)詞語素包括名詞性、動詞性、形容詞性、量詞性和代詞性成分。除成詞、轉(zhuǎn)類、變義等基本功能外，金堂話的“子”綴詞還有小稱、泛化等附加功能?？傮w而言，通過對金堂話“子”綴詞的描寫，可以進(jìn)一步了解金堂話的具體詞匯面貌及周邊西南官話的語言特點(diǎn)和語義功能，以期為成渝小片地區(qū)的其他方言詞匯研究提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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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纂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6．

[11] 梁興哲．倒序現(xiàn)代漢語詞典[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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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f Suffixes “Zi” in Jintang Dialect

WEN Ma-hong

（College of Literature,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80, China）

Jintang dialect belongs to the subgroup Chengdu and Chongqing of Southwest Mandarin. The paper uses quantitative methods to exhaustively investigate the suffixes “Zi” in Jintang. In terms of word formation, the root morphemes of suffixes “Zi” include noun, verb, adjective, quantifier and pronoun. In terms of lexical meaning, some of the suffixes “Zi”, which are the same as those in Mandarin, are enlarged, narrowed and transferred. In terms of function, in addition to the basic functions of word formation, semantic alteration and class transformation, the suffixes “Zi” also have additional functions such as diminutive and generalization.

Jintang dialect; the suffixes “Zi”; word formation features; semantic function

H172.1

A

2095-9249（2022）01-0073-06

2021-01-14

遼寧省社會科學(xué)規(guī)劃一般項(xiàng)目（L20BYY005）

文馬虹（1993—）,女，四川金堂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現(xiàn)代漢語語法。

〔責(zé)任編校：吳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