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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油

2022-02-22 11:23趙軍
飛天 2022年2期
關(guān)鍵詞:十字繡黑子

趙軍,生于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甘肅榆中人。有小說、詩歌等作品散見于《飛天》《散文家》《北方文學》《金城》等雜志。

“一碗油”是東莊老虎子的婆娘。

我也叫她“媽媽”,是因為小時候每到新正起了社火,我和姐姐要跟著大人們“墊后場”。后場多半是唱大戲,她演《鍘美案》里的秦香蓮,我倆演她的孩子。

當龍身落了,獅子下了高桌,鼓、缽、號都息了,師傅們一伙一伙攢在一起咂上煙、端上酒、攤開吃喝的時候,戲棚子里的板胡、弦子、干鼓就此起彼伏地響起來。當簾子拉開,滿場的人臉夾雜著喧囂混合著打春之后的燥熱像一陣風似地潑進來,即使那些最有經(jīng)驗的老演員在簾幕的一側(cè)也情不禁地捋住胡須、壓緊裙角、穩(wěn)穩(wěn)身子。在一聲緊似一聲的開場調(diào)里,“陳世美”終于出場了。他拿起腔調(diào),擺動著身子,把胡子像水一樣潑向觀眾頭頂,臺下一片叫好。

不久出場的就是“一碗油”了。我始終不太懂,為什么她的每次出現(xiàn)都會惹得底下一陣騷動,當她涉著款步,裊娜著身子,低眉晗眼地站在人們面前,那一刻,時間仿佛突然顫了一下。眨眼間,來自人群中間的一股風浪平地卷起,巨大的聲響從東折到西,又從西折到東,掃過舞臺,散向空中。

我和姐姐躲在舞臺一角的幕布后面等上場,看他們的身子在飛舞的水袖里、動蕩的紗帽翅上、踉蹌的腳步里、如泣的哀腔里俯仰、翻轉(zhuǎn)、進退,常常覺得那些逆著陽光和目光的背影那么真實又那么虛幻。

一碗油并不算純粹的本地人。她母親的老家在陜西,爺爺做藥材生意,路過祁家坡,夜里碰上了土匪,一家人散做了幾股。許多年后,才尋到了些線索。只是那時候一碗油已經(jīng)長大,她母親也就打滅了回陜西老家的心。

和一碗油唱對臺戲的是老火,他演“陳世美”。老火家和一碗油家是鄰居,兩座院子背對著背。老火的爹是個吹鼓手,遠近有些名氣,他老指望著兒子接他的班??墒抢匣鸺炔缓煤米x書,又不學嗩吶。他想去當兵,結(jié)果被人擠占了名額。老火爹送出去的積蓄打了水漂,再也沒了好聲氣。一年夏天西場上打麥,被碌碡打壞了腿。奇怪的是他爹癱在炕上的時候,老火開始學吹嗩吶了。后來縣秦劇社要招一批小學員,他會吹嗩吶,被社里看上,半年后送到陜西學了戲。老火會說陜西話,還知道一碗油陜西老家許多事。明眼人都覺得這兩家將來會做了親家。

可是老火和一碗油唱了十一年“陳世美”和“秦香蓮”,還是沒有成一家。

問題出在了一起唱《鍘美案》的“包公”身上。演“包公”的是陽洼里米家的黑子。戲里的包公不一定黑,黑子可是真的黑。據(jù)說有次媒人上門給黑子提親,黑子爹到半山去尋放牛的黑子,看見了黑牛,就是看不見黑子,急得老爹喊。黑子在牛身旁站起身,說我不在這呢嗎?黑子在放牛的時候常拿著他爹的收音機聽秦腔,無聊的空兒就跟著唱,他不喜歡那些須生做作的一唱三嘆和青衣小旦們拖沓的咿咿呀呀,他喜歡那些大花臉,那鏗鏘豪邁的腔口讓他著迷。黑子似乎天生就是演“包公”的料,他那鐵疙瘩一樣的身子往臺前一戳,寬肩端平,腦殼周正,黑紗帽伸出長長的帽翅,即使臺前喝彩聲翻了天,也紋絲不動。最妙的是這黑包公和一碗油同臺。一碗油生得腴白,身子算不得高挑,可曲線委婉,豐腴韻致。站在臺前,一身的月白和水青,半頭珠色的細鈿,一只素簪,滿頰水紅,雙眸炯炯,顧盼自若。臺上這一黑一白,一高一低,一剛一柔,一個凜而難犯一個低徊多情,一個斬釘截鐵一個欲說還休,個中趣味,讓人沉醉。

黑子十八歲那年考到了縣城上了師范學校,周末回到村里,總會給老火和一碗油帶些農(nóng)村里常不見的玩意兒,也會帶來一些新鮮有趣的聽聞和消息。這讓老火和一碗油對縣城和中專學校里的生活充滿了向往,那種向往模糊但讓人蠢蠢欲動。

一碗油念到初中就再沒去學校,她在自家開的小藥鋪里給母親幫忙,看病的是她爹——一個鄉(xiāng)村赤腳醫(yī)生,一臉周正的模樣,走路端著個腰,不愛說話。他反對女兒再去讀書,藥鋪里那么忙,雇個人要開去很大一筆收入。他也反對一碗油往縣城跑,縣城人多事雜,這么大的姑娘家出上個差錯可怎么得了。

一碗油有機會就往縣上跑是去找黑子??h師范的學校飯?zhí)迷仁莻€會議室,能坐好幾百人,原先主席臺現(xiàn)在改成了灶間,十多個窗口里幾十個白帽子大師傅在油煙、蒸汽、油鍋的噼噼啪啪、鼓風機和抽煙機的轟鳴里忙碌著,取飯的窗口靠里的一面一字排開數(shù)十個屜籠,各色的炒菜和饅頭米飯堆疊成小山,縹縹緲緲的米香、面香、煎炸油香、調(diào)料香、還有說不清的香味搖蕩著你。一碗油被黑子拉著,從這個窗口再到那個窗口,然后夾雜在幾百人中間,和他們一起吃飯。碗碟、筷子、湯匙和說話聲讓一碗油有些聽不見黑子的說話聲,她低頭悄悄地吃,不時抬起眼,滿臉興奮地望著黑子。

黑子也會帶一碗油去市場逛,好家伙,一條長街,兩邊是鋪面,中間是望不到頭的人,像一條河,五顏六色里無數(shù)個面孔和背影被裹挾著,漂過來漂過去。一碗油緊緊地抱著黑子半個身子,在人空里鉆過來鉆過去,她聽見黑子的聲音,跟緊了,真怕把你不小心弄丟了!一碗油聽出來黑子說“怕”的時候心里滿是驚悸!她的手攥在他的手里,緊得幾乎感覺不到骨肉的存在。從街尾逐漸開始稀松的人群里鉆出來,黑子放開他的手,兩個人的身子分開,一碗油看著黑子,兩個人都有些怔。也許他們都突然想起,剛才他們是那樣近的貼在一起。對方的心跳還在心里,一碗油跟在黑子后面走,一臉通紅。

黑子還會帶一碗油去看電影,去的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有時候,一碗油恍惚覺得自己是他在縣里一起的同學,或者是他家里的某個人,姐姐或者是妹妹;有時候又覺得說不清……每當電影院的燈黑下來,他們不再說話。一碗油會突然有一絲心慌,她看見屏幕上的光在黑子的臉上夸張地起起落落,她的心里不知什么時候生出滿滿的惆悵。也許是被電影里的故事打動著,也許是想到自己的母親,她眼窩里潮潤起來。她把身子挪近黑暗里黑子輪廓堅定的肩膀,遲疑了好久,靠過去。

一碗油喜歡著的黑子畢業(yè)后留在了縣城,開始是在城關(guān)一個小學當老師,不到一年,轉(zhuǎn)行進了縣群藝館。

一碗油并不忌諱她去找黑子時,周圍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向她投來驚異的目光,她已經(jīng)有些習慣在那樣一種迷惑的目光里和黑子一起上街,一起做飯,一起在臺燈下唱歌。天晚就住下,然后第二天早晨在更加唏噓的目光里去集體宿舍前面的水池前刷牙、洗臉。她的心滿滿的,那些切切察察的風言風語擠不進她的耳朵。

這年年關(guān)剛過,又到了起社火,唱大戲的時候。黑子和往年一樣來老家唱“老包”。不一樣的是這次他還帶著另外的兩個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都是縣群藝館秦劇團的演員。男的也唱“老包”,女的也唱“秦香蓮”。

前幾場,依舊是老火的陳世美,一碗油的秦香蓮,黑子的包拯。后來,黑子提議讓一起來的兩個試著搭搭戲,大家都同意。一場是黑子的包拯和那女的秦香蓮,當黑子和那女的在前臺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著戲,一碗油躲在簾幕后面看,那女人瘦高,背影一副衣不勝體的樣子。她的唱腔凄楚,唱到哀婉處身體微微震顫,竟落下淚來。一碗油想起自己和黑子在前臺該有怎樣的一對背影,她沒見過,她使勁想象,她覺得也應(yīng)該有這樣協(xié)調(diào)般配的樣子。是啊,應(yīng)該有。

第二場是一碗油和那男的對戲,那男的早從臺下觀眾雷鳴般的叫好聲里聽出了端倪,他賣力地配合著,身體倒顯得有些僵硬來,嗓音發(fā)顫,似乎隨時都可能力竭。沒有人看出來,一碗油總覺得精神集中不起來,唱詞拋出去,飄到很遠。一旦知道了對面那個包拯的模樣不是熟悉的那個人,就突然像失去了目標,她的聲音再也不會從對面那個黑塔一般的小山反射回來,變得更加凄厲和明亮,她的目光得不到映照,就不再嬌媚。不知為什么,她想起剛才那女人的聲音,突然覺得她只是在為對面的那個人唱自己。一碗油突然心里一陣莫名的恐慌。

晚上,大家在老火家一起吃飯,一碗油坐在黑子對面,黑子一邊是老火、那男的,另一邊空著。那女的來得遲,抱歉著坐在黑子空著的那一邊。桌上有酒,老火左敬一杯,右敬一杯,也許是累了,大家說話的興致并不高。那女的倒有些興致,催著讓老火講某個人以前的事,后來老火為大家吹了一曲嗩吶,那女的還唱了一首歌,大家紛紛說好。

那女的也喝酒,黑子和老火劃拳輸了的時候,那男的攛掇讓那女的代,那女的推辭一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碗油就在黑子的對面,一句話都不想說。夜深的時候,老火喝醉了拉著黑子到西屋說話去了,那女的和那男的都有些醉意,隔著座兒說話,一碗油想回家,假意邀請那女的和她去睡,那女的客氣著,說一會兒打車回縣城,不麻煩了。

一碗油告辭回家,她住的高屋和老火家一墻之隔。她睡不著,看見老火西屋的燈還亮著,她知道老火和黑子還沒睡。黑子沒睡的話,也該看到她亮著的燈。

黑子和一碗油的燈亮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一碗油開始在廚房里忙,她叫弟弟石榴去老火家喊他們來吃早飯。老火和黑子進來的時候還帶著一身的酒氣,滿臉倦意。坐下不久,那男的和那女的跟著進來,一碗油愣了一下,那女的看見了,連連嘟囔著,說出去都快一個小時了,一輛出租車也不見。

一碗油端給幾個人吃,她坐在弟弟旁邊,沒什么話。

東莊過年的這幾天,如果晚上沒有社火,就會請人來放露天電影,附近村子的人聽到消息也會趕來看。村子南面學校圍墻外有一大片空地,一直是社火場、戲場、碾場,或者停車場。夜色來臨的時候,電影場里飄滿了人影,起起伏伏的魚肚白,月光鼓蕩。電影已經(jīng)開始好一會了,幾個人在人群里穿梭,也找不到好位置,還被人浪分開,不久失去了聯(lián)系。一碗油跟在黑子的身后,拉著他的衣服,漸漸從人多的地方退到場子邊上,黑子看一碗油看不著,有些著急,不想看了。走!哪去?山上去不?去!東莊右面是一大片護林,護林向上是漸高的山坡,草灘再往上連著橫亙的淺山。黑子拉著一碗油往高處走,那些山道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走過了,似乎變得緊仄了許多,草長得野,常常攔住他的腰,敲著他的額頭。已經(jīng)很高了,回身看,村莊的燈火漸漸稀落,就像那些遙渺的星辰,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

冬天的夜空,透明而空闊,星輝寒瘦,月光肆意傾瀉,在身后的草灘里滔滔不絕。

一碗油靠近黑子坐下。夜里的冷風很勁道,還算是深冬吧。一碗油偎緊黑子的身子,她閉上眼,仿佛來了睡意。是啊,日歷上已經(jīng)是春天了,她幾乎能聽見青草芽已經(jīng)在賣力地往上頂,安靜里,到處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你睡著了嗎,黑子捋著她的頭發(fā)問。一碗油沒回答,她確乎是睡著了。月亮升得老高,像一雙眼,緊盯著他們看,黑子搖搖懷里的一碗油,一碗油從淺夢里醒來,眼睛里滿是迷蒙的夜色,她望著黑子,好像想說的話很多。黑子和一碗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一碗油有時候話很多,有時候突然就不說一句話,就像現(xiàn)在這樣。晚了,我們回吧!黑子沉默了一會說。一碗油沒有看他,把眼神瞥到一邊,她盯著坡上的一塊大青石看,大青石后面是幾顆星星,閃動著。一碗油的腮上掛著清冷的星光,她似乎要把滿嘴的的話咽回去。走!沒走幾步,一碗油突然緊緊抱住黑子。黑子,你娶我吧!黑子立在黑暗里,沒有回答。一碗油哽咽起來。

過了這個年,一碗油就滿滿二十九了。她爹心里急出了火,明明看著這黑子和一碗油好,就是不見個響動。一碗油的媽一個勁托人給黑子爹捎話,可帶回來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一碗油也看出來了爹媽眼睛里的焦灼和委屈,是呀,這世上哪有女的一個勁催著叫人家娶自己的!想想每次越來越寡言的黑子,想起那個沒有回答的夜晚,一碗油隱隱地擔心起什么來。

黑子他們回縣城的時候,給一碗油一個新的地址。他說群藝館那個集體大院他不住了,他在縣城買了房。

真正的春天來的時候,一碗油給黑子繡的一幅兩米長的十字繡。繡的是《鍘美案》里的情節(jié),一邊是包拯,扶住秦香蓮送過來的狀子,狀子用一塊水紅的綢布包著,秦香蓮雙目炯炯,面含桃花,兩眼盯著包拯,口里念念若語。那邊包拯擰過身子,微微俯著肩,眼神還給秦香蓮,堅定而鄭重。背景是廳堂,中間是一桌兩椅,四面是珠簾羅綺雕梁畫棟的圖案。一碗油把十字繡拿給人看,大家都不理解,這是要送給誰呀!戲里面的事情沒有人真懂,就覺得紅彤彤、亮堂堂的,好看!

一碗油拿著這幅十字繡進了縣城,她要把它送給黑子。

黑子的新家在城西的蒙河邊,路遠了點,但很好找。這是相連的一排樓房,陽臺面對著河,咖啡色的樓體,白色的小陽臺,夕陽里棱角分明,色彩亮麗。

黑子住在九樓,一碗油順著樓梯往上走,撲面的空氣里是一種完全嶄新的氣息,不,是陌生。漆過的木扶梯、鈦金的通道門、瓷亮的臺階,每走上一步似乎要被逼回來半步。一碗油突然想起群藝館的集體大雜院,一年四季都擠出磚縫努力青翠著的地苔,水池前面涼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散發(fā)著的洗衣粉的清香。水泥臺子上各種塑料或者金屬的盆盆罐罐里,各種不知名堂的花花草草在陽光里擠擠簇簇。一碗油想起了那里熟悉的味道,她決心抽個時間去看看。

一碗油站在黑子的門口,突然有些猶豫。她等了好大一會兒,才舉起手敲門。

手指還懸在半空的時候,里面突然傳來一陣響動,聽著挺激烈。一碗油不知道怎么辦,她上到十樓,躲在樓梯后面,往下看。

門突然被從里面撞開,樓道里一下響起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咒罵和哭鬧聲,她使勁地抓扯、撕打、沖撞跟出來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直愣愣地站著,像一根沉重的木頭。他是黑子,而那個女人是和黑子一起去過她家的那個人。

一碗油心疼著黑子,無論什么情況,她都想沖上去。打鬧聲突然停下來,那女人身子倒下去,胳膊緊緊抱著黑子的腿。

黑子抱起女人往樓下跑,一碗油看著他和她穿過馬路,攔下車……

一碗油坐在黑子門前的樓梯上,回想剛才的那一幕,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把包里的十字繡抵在腰里,靠住墻。樓道里的陽光從淡黃漸漸變成了琥珀色,后來變成了濃咖啡,直到黑成了一片。黑子的門半掩著,門口有一盞過道燈,把暈黃的微亮探進屋里,灑在四面窄仄的高墻和一碗油的頭頂。

一碗油想起她和黑子在一起的每一個白天和夜晚,每一句話和眼神,每一個去過的地方——飯館、食堂、電影院、河邊、山頂、石洞、池塘、石堡、草灘、樺林……她就這樣想著,想著,走了很遠。樓道里的小窗透進晨曦的時候,一碗油從回憶里回來,她突然覺得悵然,原來她和黑子的一切只抵得上一個如此短暫而倉促的夜晚。

天大亮的時候,一碗油回到了現(xiàn)實。她輕輕地替黑子拉上門。往回走的路是那么長,那么難,她回頭看那棟住著黑子的房子,房子傾斜的黑影倒在路上,像尖利的刀鋒,把一碗油逼在黑暗里,不讓她越過一步。黑子的小陽臺縮成了一個小四邊形,欄桿排成一個小籠子,就在一碗油腳邊不遠的地方。一碗油拖著她的包來到河邊,河水反射著陽光很刺眼,她拉開包,取出十字繡,打開,攤在河邊,朝陽正濃,像水一般淹上去,那朱砂的底色煥發(fā)出火一樣的紅,圖案上的兩個人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里模糊成一片。

一碗油想起剛剛下樓的時候曾想過,也許該把這繡片放在黑子的門口,也許他會在早上回來,也許會打開包,也許會看到十字繡上他們一起演了好多年的包公和秦香蓮,也許他還會落下淚……

一碗油的眼淚突然像潰了堤,河水把這哭聲彈到天上,響徹每一個窗戶。

責任編輯 閻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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