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碩,吳巧娣,袁勝楠,李 敏,周 靜 (.石河子大學醫(yī)學院護理系,新疆 石河子 8300;.石河子大學醫(yī)學院第一附屬醫(yī)院,新疆 石河子 83008)
腦卒中是導致我國國民致死、致殘的重大公共性疾病,多數(shù)患者會有不同程度的軀體功能障礙[1],給患者帶來巨大的精神壓力[2],這會影響卒中幸存者的康復。心理彈性指在逆境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個體保持健康的功能水平或在逆境后恢復正常功能的能力[3],是從積極心理的角度出發(fā),強調以積極的態(tài)度對待逆境中個體的發(fā)展。研究顯示,卒中患者的社會支持水平越高,其心理彈性水平越大[4],高心理彈性的患者更擅長獲取社會支持[5]及擁有較高自我效能感[6]。既往的研究多集中在三者間相關性的研究,但鮮見關于卒中患者三者間關系模型構建的相關研究。對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自我效能感可能會影響腦卒中患者社會支持與心理彈性的關系,通過構建三個變量間的結構方程模型并探討其間的路徑關系,對研究假設進行驗證,以期為促進卒中患者身心健康提供可參考的理論依據(jù)。
1.1一般資料:于2019年11月~2020年7月調查新疆石河子市2所三甲醫(yī)院的卒中患者。納入標準:①符合《中國腦血管疾病分類2015》[7]診斷標準;②病情穩(wěn)定、能自主與研究者溝通。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重要臟器功能衰竭或惡性腫瘤者。本研究已獲得石河子大學醫(yī)學院第一附屬醫(yī)院倫理審查批準(KJ2020-002-03)。
1.2研究方法
1.2.1一般資料調查表: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卒中類型、卒中病程、卒中住院次數(shù)。
1.2.2慢性病自我效能感量表(CDSES)[8]:6個條目、2個維度,條目得分1~10分,總分6~60分,評分越高代表被試自我效能感越高,量表Cronbach's α系數(shù)0.87。
1.2.3社會支持量表(Social Support Rate Scale,SSRS)[9]:量表有10個條目、3個維度,總分12~66分,總得分越高,被試者社會支持水平越高,有良好信效度。
1.2.4心理彈性量表(The Connor-Davidson Resilience Scale,CD-RISC):于2003年由美國Connor[5]編制,中國于肖楠[10]修訂,有3個項目、25個條目,量表的 Cronbach's α系數(shù)0.91,總分0~100分,得分越高,被試心理彈性越好。
1.3統(tǒng)計學處理:使用SPSS 26.0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用Pearson分析卒中患者三個量表間的相關性,用Amos 23.0構建結構方程模型、Bootstrap法進行中介作用驗證。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一般人口學資料:本研究共調查317例卒中患者,被試者平均年齡(63.71±11.20)歲,其他資料見表1。
表1 腦卒中患者一般人口學資料(n=317)
2.2腦卒中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心理彈性得分:卒中患者心理彈性得分為(66.14±11.39)分,自我效能感得分(45.20±11.32)分,社會支持得分為(39.75±7.72)分,具體見表2。
表2 腦卒中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心理彈性得分分)
2.3腦卒中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心理彈性的相關性分析:經(jīng)Pearson相關分析顯示,卒中患者自我效能、心理彈性、社會支持相關性見表3。
表3 腦卒中患者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心理彈性相關性分析
2.4腦卒中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心理彈性的中介效應:以社會支持(X)、心理彈性(Y)、慢性病自我效能感(M)構建的結構方程模型如圖1所示,模型適配度結果:χ2/df=1.819(<3),RMSEA=0.051(<0.08),GFI=0.977,CFI=0.984,IFI=0.984,AGFI=0.951,NFI=0.965,TLI=0.973(均>0.9),以上各擬合指標均達標[11]。根據(jù)擬合結果,社會支持與自我效能對心理彈性的直接作用分別為0.33、0.44,社會支持可以通過自我效能對心理彈性產生間接作用,間接效應為0.19,間接效應占總效應的36.54%,社會支持對心理彈性的總效應為0.52。Bootstrap檢驗發(fā)現(xiàn),社會支持到心理彈性間接效應的 95%CI為0.119~0.304,區(qū)間不包含0,表示中介效應成立,模型效應間的作用見表4。
圖1 腦卒中患者心理彈性與社會支持、自我效能的結構方程模型
表4 中介模型的作用效應(標準化)
3.1腦卒中患者心理彈性現(xiàn)狀:本研究結果顯示,腦卒中患者心理彈性為(2.65±0.46)分,與張敏等[12]對上海首發(fā)卒中患者的研究結果相似,但低于國內常模(2.86±0.32)分[12],且低于Gyawali等對澳大利亞社區(qū)卒中幸存者(2.91±0.28)分的研究,表明石河子地區(qū)腦卒中患者的心理彈性水平低[14]。可能與卒中病情進展較快,患者在短時間內出現(xiàn)言語障礙、肢體偏癱等情況,導致患者的社會家庭角色退化,患者不能接受此現(xiàn)狀,表現(xiàn)出與疾病相關的心理不良反應。研究發(fā)現(xiàn),由于此次72.30%的調查對象文化程度處于小學或初中水平,患者缺乏與卒中相關的疾病知識,會擔心疾病的治療及預后,在一定程度上給患者造成心理困擾,這與Patel等的研究結論[15]一致。
3.2腦卒中患者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研究顯示,卒中患者心理彈性與社會支持呈正相關(r=0.365),這與向紅霞等[4]的研究一致,患者得到來自家人、朋友、社會的物質、情感等的支持,可以緩解患者因疾病帶來的應激心理,改善患者對疾病的擔憂。此外,心理彈性與自我效能呈正相關(r=0.506),張敏等的研究也證實了此結論,自我效能感在自我調節(jié)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它可以提高卒中患者應對疾病的能力和面對挫折的承受能力,進而有利于其心理彈性的提高[12]。
本研究經(jīng)Bootstrap法分析顯示,社會支持對心理彈性有直接作用,自我效能在社會支持與心理彈性間存在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36.54%,表示社會支持可以直接影響卒中患者的心理彈性水平,也可以間接通過自我效能感影響心理彈性,這與王婧等[16]對2型糖尿病患者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自我效能感是社會支持與心理彈性間的重要中介變量,自我效能感高的患者更能主動尋求各種來源的社會支持,積極面對創(chuàng)傷應激帶來的心理壓力,進而提高其心理彈性水平。擁有來自家庭、朋友、社會等方面高水平社會支持的卒中患者,能夠以主動、積極的方式去應對疾病,從而增加了其應對疾病的信心,進一步增強了其自我效能感。而自我效能感高的患者對疾病應激能夠形成正確的認知評價和采取積極的態(tài)度,減少消極影響,從而促進了患者心理彈性水平的提高。因此,醫(yī)護人員應通過關心、情感交流、心理疏導等方式為患者提供支持和幫助,使患者減輕痛苦和恐懼,緩解其壓力,幫助患者更好地了解自己,提高他們的心理彈性水平。
綜上所述,本研究構建了腦卒中患者社會支持、自我效能、心理彈性三個變量間的結構方程模型,驗證了社會支持對心理彈性的直接作用以及社會支持通過自我效能感對心理彈性的間接作用。提示醫(yī)務人員應主動協(xié)調家人、社區(qū)等機構提高患者社會支持水平并主動與患者溝通、了解其心理狀況、提供患者心理輔導,從而增強卒中患者的心理彈性水平,促進其疾病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