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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商業(yè)周期及其中國化:理論發(fā)展與經驗檢驗

2021-12-17 10:50姚金偉張欽晨
財經問題研究 2021年11期

姚金偉 張欽晨

摘 要:政治家如何贏得更多的支持上臺執(zhí)政是中西方政府換屆面臨的共同難題。2020年美國大選再次引起全球密切關注。在歐美民主制度安排下,公民選票具有決定性作用,這便為政治家創(chuàng)造了足夠的激勵刻意營造選前經濟繁榮以謀求連選連任,為此特朗普精心營造選前金融和經濟繁榮。諾德豪斯創(chuàng)設的機會主義模型為政治商業(yè)周期開辟了理論空間,此后對歐美發(fā)達國家選舉的實證檢驗推動了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繁榮,特別是五大模型的成熟;而對新興國家的經驗分析進一步拓展了政治商業(yè)周期的研究空間、增強了理論活力。區(qū)別于西方政治商業(yè)周期,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表現為顯著的“任期周期”特性,即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分布及政治更替所帶來的經濟波動影響,就經驗研究而言,具體表現為倒U型分布及相關形式特征,如“三上二下式倒U型分布”。對中國問題的探討拓展了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內涵,有助于增強對中國模式的認識,并豐富新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內容。

關鍵詞:政治商業(yè)周期;理性主義模型;政黨競爭;倒U型分布;實際任期

中圖分類號:F01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21)11-0018-09

一、問題的提出

經濟增長周期是經濟學研究的重要話題。早在古典經濟學階段,法國重農學派主張經濟運行類似“機械鐘”,經濟運行獨立于人類意志而運作,財富創(chuàng)造活動依賴于客觀經濟規(guī)律,如同“血液循環(huán)”周而復始;劍橋學派的杰出代表人物杰文斯甚至提出了太陽黑子運動周期與商業(yè)周期的具體關系,并明確指出太陽黑子運動周期為10.450年,與1721—1857年歐洲經濟危機周期的10.466年大體一致,據此分析資本主義的商業(yè)周期。馬克思力著《資本論》對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本質、成因和不可避免性進一步做了深入的闡釋,指出了資本主義發(fā)展所存在的內在缺陷,并進一步提出了向共產主義過渡的必然性。到古典經濟學成熟之際,經濟周期波動或者說商業(yè)景氣循環(huán)成為經濟學最重要的研究話題之一。

1929—1933年的經濟大蕭條更是將經濟波動研究推向了新高潮。凱恩斯重新剖析和闡釋了資本主義商業(yè)周期的根源,他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動物精神”對資本邊際效率的影響,揭示了市場經濟體系下微觀利益主體(心理)預期對宏觀經濟運行周期的影響,進而提出政府積極政策干預的必要性主張。伴隨著戰(zhàn)后凱恩斯主義大行其道,新古典經濟學等進一步加強了對經濟周期性波動的研究,并先后出現了四種周期性觀點:分別是主周期(也稱“朱格拉周期”)、次周期(也稱“基欽周期”)、中長周期(也稱“庫茲涅茨周期”)和長波周期(也稱“康德拉季耶夫周期”),這四種經濟周期性波動理論分別關注了工商業(yè)固定資本投資周期、商品庫存變動周期、建筑業(yè)周期和價格周期等,主要聚焦了經濟增長內部周期的形成。到20世紀70年代,西方社會對政治的整體不信任催生了新的周期理論研究,這就是政治商業(yè)周期(Political Business Cycle,PBC)。

2018年,諾德豪斯(Nordhaus)榮獲諾貝爾經濟學獎,他是美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研究的開創(chuàng)者。他率先提出了理性主義模型(也稱“機會主義模型”),強調美國總統(tǒng)大選實際上深受政治家們的政策干預和經濟操控,尤其是政治家為謀求連選連任,會通過充分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刺激營造選前經濟繁榮的局面,進而增強政治民意支持。2020年,特朗普為謀求總統(tǒng)大選連選連任所刻意營造的選前金融和經濟繁榮至今讓人印象深刻,也是為這一理論提供了生動的實證研究材料支撐。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對西方發(fā)達國家現實政治家選舉的有效解釋強化了其理論研究價值,成為理論研究的“顯學”,在美國和歐洲等歷經半個多世紀的激烈較量而日臻成熟,深化了對歐美選舉體制的認識。從凱恩斯的一般性啟發(fā)到20世紀70年代的“前理論階段”辨析,再到諾德豪斯的開創(chuàng)性工作以至五大模型的創(chuàng)立及風行新興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的實證檢驗,在理論與實證的交織激蕩下,政治商業(yè)周期成為研究熱題且研究成果層出不窮。尤其是2020年美國總統(tǒng)大選牽動全球政治經濟神經,“個性化特征突出”的特朗普在與拜登角逐中不惜放任美國債務規(guī)模激增膨脹、新冠肺炎疫情防治失控等,再次引發(fā)學界對政治商業(yè)周期的熱議。

對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的經驗研究重要而緊迫,整體上服務于中國經濟安全波動的思考。海外中國學研究始終關注中國現實政治經濟波動問題,以此尋求如何與中國打交道。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期,國家經濟建設深受中央計劃、政治動員和革命熱情激勵的影響,尤其以“一五計劃”最具代表性。此后,國民經濟波動深受政治事件的影響,呈現“大起大落”特征,逐漸地這種經濟起伏同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相契合。在20世紀70年代后期,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的召開會期固定下來,以五年為一屆會期,并相應地確立了政治換屆制度,國家政治生活機制得以成熟穩(wěn)定下來。

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探討正步入“井噴期”。伴隨著四十多年的改革開放,中國更深入地融入全球經濟和政治格局,并在全球治理方面承擔更多的大國責任,越來越充滿魅力?!爸袊桨浮币渤蔀槿蛑卫淼闹匾獏⒖紒碓矗瑢χ袊紊虡I(yè)周期的討論是中西方關于經濟發(fā)展模式和改革頂層設計等問題的重要交流平臺,既是一個讓西方了解和理解“中國奇跡”的平等理論視角,也是中國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的生動體現。在“地球村”時代,所謂的先進成果和優(yōu)秀經驗似乎更應讓位于平等交流和相互學習。畢竟,所有的一般性知識均是地方性知識的拓展和流行。

二、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研究范式

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集中關注選舉政治中政治家更迭的經濟操控。西方民主選舉是現代政治文明的典型代表,但存在嚴重的信息不對稱難題:選民投票是否能選對政治家呢?當選政治家真的能夠兌現競選承諾,促進經濟增長和社會繁榮嗎?選民如何加深對政治家才能的認識和辨別呢?隨著選民選舉經驗的豐富,偶然性的隨機投票行為逐漸被淘汰,加以替代的是理性投票行為。在投票博弈中,一方面,選民基于過往和當下經濟績效增強對政治家才能的辨識,以決定選票歸屬;另一方面,政治家則有足夠激勵選擇通過政策刺激,刻意營造選前的經濟社會繁榮。就政治家的刺激手段而言,覆蓋了宏觀經濟調控的“一攬子政策工具”,具體包括財政政策、貨幣政策以及諸如失業(yè)率、通貨膨脹水平、股市指數和投資水平等。美國大選的經驗研究最先證實了選前的經濟操控,而這也加劇了20世紀70年代美國社會對政治的不信任。尤其是當時“水門事件”發(fā)酵,“狡猾的尼克松”成為政治操控的代名詞。

隨著選民經驗的豐富以及預防政治家“作弊”機制的完善,美國選舉經驗證據的證實能力在弱化。雖然美國是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發(fā)源地,最初的經驗分析也多以美國政府換屆作為主要研究對象,但美國經驗證據表現越來越不清晰一致。目前,盡管美國1969—1972年、1981—1984年和1988—1991年政府換屆,經驗數據得到了有效檢驗,但其他年份的大量經驗分析并未得出一致性結論[1]。這主要是源自美國制度安排中存在一些抵消政治商業(yè)周期發(fā)揮作用的因素:第一,總統(tǒng)權力雖大,但并不能為所欲為。根據美國憲法,倘若總統(tǒng)十分公開地選擇操縱經濟衰退或復蘇,惡意操縱宏觀經濟政策,有被彈劾的危險并會招致廣泛的議會斗爭和社會批評。第二,美聯儲對貨幣政策具有更加直接和有力的控制,不必適應選舉周期。第三,國會中期選舉??偨y(tǒng)缺乏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充分操縱經濟周期。第四,選民選舉經驗豐富。美國選民在聯邦政府、地方政府和基層政府層面有大量的選舉實踐,對于政治操縱具有較高的辨別能力;同時,受輿論自由的保護,媒體、智庫、專家和學者等對選情和政治家均有深入的研究及分析,為選民投票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支持。第五,宏觀沖擊。諸如石油沖擊和戰(zhàn)爭等,不時會對選舉周期產生影響。

對歐美發(fā)達國家的經驗研究逐漸轉向了廣大發(fā)展中國家和新興國家,在這些國家,政治商業(yè)周期表現顯著。Lassen和Alt[2]對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的實證檢驗結果顯示,財政周期在新興國家表現強烈,一旦拿掉新興國家只對發(fā)達國家進行模型檢驗,財政周期就消失了??梢姡谛屡d國家,選民選舉經驗不足和選民對政治家能力辨認不足等信息不對稱尤為突出,而這就為政治家操控民主選舉提供了充足的激勵和行為空間。更進一步地,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揭示了“民主投票選舉與實際民意支持度的扭曲”,只有低民意支持度的政治家才迫切需要強化經濟政策刺激以操控選舉。Schultz [3]通過對1961—1992年英國轉移支付的經驗分析證實了這一點。而2020年特朗普輸掉與拜登的總統(tǒng)大選角逐進一步印證了這一點,以至于特朗普在離開白宮之際還念念不忘推出《特朗普政府的成就》,像公司CEO一樣細數他所創(chuàng)造的美國金融和經濟等空前繁榮。

歐美學界對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發(fā)展總體上集中在三個方向維度:第一,理性主義(或“機會主義”)與政黨政治的差異。理性主義突出政治家和選民的理性考量以決定選票歸屬,政黨政治則關注左右翼政黨執(zhí)政理念差異由此帶來對“菲利普斯曲線”不同經濟政策主張的偏好。理性主義強化了政治家與選民的博弈過程,暗示隨著選民選舉次數的增加、選舉經驗的豐富,政治家越來越難以通過政治操控贏得選民選票;政黨政治則堅定認為,左翼政黨政治家會通過降低失業(yè)率和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等以維護工薪階層和工人團體權益,而右翼政黨政治家則傾向于降低通貨膨脹率和降低稅收等以保障富人階層的利益。第二,國家宏觀經濟調控政策工具的區(qū)分,最具代表性的是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周期短、見效快、效果顯著,政治家面臨選前的短期時限更偏愛貨幣政策工具刺激,因此,早期的實證研究證據多集中于貨幣政策工具。隨著選民辨識能力的提升,謀求連選連任的政治家早在上一任期尚未結束之前便通過財政政策提前創(chuàng)造任期內的經濟績效,以增強其執(zhí)政才能說服力。第三,國家民主化程度高低的區(qū)分。隨著歐美發(fā)達國家對政治家機會主義行為抑制機制的完善、選舉機制技術透明度的提高以及成熟選民的發(fā)展,歐美發(fā)達國家政治商業(yè)周期呈現弱化趨勢;相比較而言,新興國家的政治家選舉實踐漸漸成為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研究熱門話題。而且最新的國際前沿性研究成果集中來自這些新興國家。

中國成為該研究關注的重點,這得益于中國經濟實力的大幅提升以及中國在世界體系中不斷邁向核心位置。雖然中國與西方發(fā)達國家之間存在著顯著的體制性差異,尤其是政治家產生方式的區(qū)別。賢能政治是中國體制的突出特點,政治家自下而上的能力積累區(qū)別于西方民主選舉體制下的票決。但是,中國也深刻存在政治商業(yè)周期的邏輯基礎。第一,對政治家能力判定同樣存在“信息不對稱難題”,發(fā)達國家選民通過選票來判定對政治家的支持,在中國,判定標準則取決于可看見和可量化的大規(guī)模發(fā)展項目和投資規(guī)模,但這同樣存在辨識困難的問題,而且成本過高,特別是虛假“政績工程”“形象工程”勞民傷財。第二,政治家存在普遍的一致性激勵機制,對于政治任期和保留權力的考慮,普遍驅使政治家通過經濟金融政策工具刺激營造有利于自己的選前局面。第三,中國政治更替機制的成熟與穩(wěn)定,對于政治家而言,這就形成了相對穩(wěn)定的政治任期預期。從中央政府到各級地方政府,政治家的更替形成了穩(wěn)固的運行機制。特別是歷屆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期間出現密集的政治家職務變動,且五年一屆會期成為國家政治生活的常態(tài)。此外,任期制的普遍實施強化了政治家的理性預期。

當然,對于中國政治經濟體制而言,中國的獨特性也十分突出,這也塑造了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的特殊內涵。第一,單一制是中國最主要的國家結構形式,中央政府對于地方政府具有絕對權威,上級地方政府對于下級地方政府同樣具有絕對領導權力。這種絕對權威最典型的體現就是干部任免權,中央政府決定了地方政府干部的任免、上級政府決定了下級政府干部的去向。改革開放以來所確立的干部選任機制突出了地方經濟發(fā)展績效對地方主官政治生涯的影響,由此,地方政府干部有足夠的激勵刺激地方財政收入增加和經濟繁榮。第二,地方政府仍然享有相當大的自主性,地方政府主官掌握了豐富的經濟刺激手段和政策工具。1994年分稅制改革后,地方政府財稅自主性被中央大幅上收,但作為地方經濟發(fā)展和社會治理的主政者,地方政府主官仍有足夠的激勵采取特殊的經濟刺激手段以創(chuàng)造有利于其政治晉升的“政績項目”或塑造恰當的公共形象。

三、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演化:五大模型

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緣起于“現代宏觀經濟學之父”。凱恩斯[4]在其經典巨著《就業(yè)、利息和貨幣通論》中詳細闡釋了資本主義“商業(yè)周期”的形成機制,提出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周期性波動是由資本的投資回報率所決定的,而資本的投資回報率取決于廠商和消費者的心理預期,因此,政府宏觀經濟干預的關鍵在于刺激微觀利益主體的“動物精神”。二戰(zhàn)后,歐美各國普遍奉行凱恩斯宏觀經濟管理政策,創(chuàng)造了經濟社會繁榮,慢慢地政府對經濟的過度干預引發(fā)了一系列消極后果,尤其以20世紀70年代經濟“滯脹”為代表。政府過度干預引發(fā)了社會對民主體制的反思,加重了民眾對政府的不信任。民眾對政府的根本性擔憂是:政治家是否會通過經濟操控等欺詐性“作弊行為”獵取國家權力,而這是否會摧毀民主政府?!敖苹哪峥怂伞背蔀檫@一質疑的典型代表。同樣地,幾乎半個世紀以后,特朗普依然希望通過營造選前的股市繁榮和經濟上漲謀求連任,而放任疫情和沖突泛濫。

在20世紀70年代,政治商業(yè)周期研究正式起步。Kramer[5]從政黨政治的視角開創(chuàng)了該研究的先河,通過實證分析顯示,美國國會選舉當年的人均實際收入增長率和通貨膨脹率與國會中的多數黨顯著相關,似乎經濟狀況越好越有利于國會中主導性政黨的選情。很快,Kramer[5]的研究被復制到對歐洲發(fā)達國家的實證檢驗,Lewis-Beck[6]集中探討了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和西班牙等西歐發(fā)達國家的政治商業(yè)周期現象,Madsen[7]對北歐國家,如丹麥、挪威和瑞典的實證研究也證實了這一點??傮w而言,選前的經濟狀況,特別是人均產出或人均收入的增加(抑或是通貨膨脹率的下降)對于美國及其他發(fā)達國家的選舉具有顯著影響。然而這些研究過于碎片化,且缺乏理論模型的有效建構。Nordhaus[8]基于上述零散研究進行了一般性分析,成功建構了機會主義模型,由此推動了該理論的快速發(fā)展。

基于對歐美發(fā)達國家的系統(tǒng)研究,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在發(fā)展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五大主要理論模型,這就是機會主義模型、政黨模型、修正的政黨模型、一般均衡模型和AFPM(Active Fiscal and Passive Monetary Policy,AFPM)模型。

Nordhaus[8]的研究被認為是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革命性開山之作,他清晰地解釋了政治家通過選前經濟操縱謀取選票優(yōu)勢過程的機制。選前政治家通過降低利率水平,刺激投資規(guī)模擴張以營造經濟繁榮,但低利率水平也會相應地帶來經濟衰退和高失業(yè)率,而這也恰恰為當選的政治家強化經濟刺激能力創(chuàng)造了契機。在政治家與選民的理性博弈過程中,機會主義行為凸顯,這也是機會主義模型名稱的成因。但這個研究面臨一個重要挑戰(zhàn),即是否夸大了菲利普斯曲線的有效性。經濟史學家做了精細的測量發(fā)現,失業(yè)率與通貨膨脹率的關系并不能保持持續(xù)穩(wěn)定,對于美國而言,僅在1961—1969年以及1980—1983年數據檢驗是符合預期的;而且財政政策在該模型中被忽視了,事實上,財政轉移支付以及其他財政政策工具在選前的經濟操控上似乎表現得更有效[9]。

政黨模型強調,由于左右翼政黨政治理念不同而導致宏觀經濟目標和政策調控工具方面的差異性偏好。Hibbs[10]指出,政治家的政黨背景嵌入了經濟刺激目標的差異(如失業(yè)與通貨膨脹的取舍等),左翼政黨和右翼政黨在相似的政策環(huán)境下會選擇差異性的宏觀經濟目標以鞏固自己的選民基礎,所以他在Nordhaus機會主義模型的基礎上引入了“政黨差異”這個變量。具體來說,第一,左翼政黨比右翼政黨有更高的宏觀經濟管理目標和干預預期。第二,左翼政黨偏愛適當提高通貨膨脹率。一方面,刺激經濟繁榮帶來更多就業(yè)和收入;另一方面,削減個人債務壓力。而右翼政黨則主張降低通貨膨脹率以防止富人階層財富縮水。第三,左翼政黨更偏好動用周期短、見效快、成效顯著的貨幣政策。因此,政黨模型指出,預期通貨膨脹率越緩慢接近實際通貨膨脹率,政黨模型就越有效。對政黨模型的批判同對機會主義模型的批評的核心一致,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政策選擇。

修正的政黨模型也被稱為“理性政黨模型”。Alesina[11]把理性預期引入了該模型,并在兩個方面做了重要調整:第一,仍然強調政黨差異,但放棄了機會主義動機,特別是不追求操縱宏觀經濟狀況。第二,提出了“適應性通貨膨脹預期”的概念以代替理性預期,預期通貨膨脹率取決于哪個政黨贏得大選成為執(zhí)政黨,若選情不明朗,預期通貨膨脹率將會是所有角逐大選的政黨政策的加總。批評者認為該模型存在三點不足:第一,一個微觀基礎視角的批評,即勞工用人合同簽署時間如何界定?一個微小的變化可能會消除政治周期[12]。Garfinkel和Glazer[13]研究了選舉年中少于兩年的勞工用人合同發(fā)現,這些合同的簽訂時間明顯在向選后推遲。第二,選情不確定性。模型中的關鍵變量都是外生性變量,做選情預測本身就是困難的。第三,過度依賴于貨幣政策解釋。夸大了菲利普斯曲線的適用性以及貨幣政策的影響力。

一般均衡模型強化了選民理性預期,以修正機會主義模型。Rogoff[14]從之前對貨幣政策后果和通貨膨脹的關注轉移到強調財政政策的重要性,指出政治商業(yè)周期的出現伴隨著多維度信號過程,特別是福利效應會緩和政治商業(yè)周期現象,并會改變選舉結構。一般均衡模型堅持,要重點觀察財政政策工具諸如稅收、財政轉移支付和公共采購支出等,對全國選舉的關注也應逐漸下沉至對州政府選舉或地方政府選舉中;而有能力在選前操縱經濟政策的政治家,在選后也同樣具備這個能力,甚至會通過調整選舉時間來進一步凸顯自己的競選優(yōu)勢。

對過度依賴貨幣政策的批評直接引發(fā)了新的理論創(chuàng)新。Drazen[15]發(fā)現,貨幣政策的有效性在理性主義的視角中存在巨大的局限性,發(fā)達國家特別是美國,貨幣政策的主導方(美國聯邦儲備系統(tǒng))是相對獨立的,財政政策才是選前經濟操縱的重要方式。進一步構建了AFPM模型,強調政治家把握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見效周期,巧妙搭配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的綜合運用。AFPM模型較好地預測到選前的貨幣增加實際上反映了財政支出沖動,財政轉移支付的選舉周期與財政供給利率之間的因果關系得到有效驗證。

當然,財政政策在政治商業(yè)周期中的使用也存在限制。直接的挑戰(zhàn)是發(fā)達國家的財政紀律,即嚴格的財政收支平衡制度以及對財政赤字的有力約束,限制了財政政策工具的作用效果。在美國,除了佛蒙特州,其他49個州都有財政預算平衡要求,其中22個州財政紀律更嚴格:不允許將當年的財政赤字帶到下一個財政年,但當年的財政赤字可以通過借入基金做填充。Rose[16]對美國1974—1999年州政府的面板數據檢驗發(fā)現,財政周期中赤字和支出這些工具是有效的,但稅收無效;而當引入嚴格的財政平衡要求這一變量后,政治商業(yè)周期效應幾乎完全失效,這意味著只要禁止州政府通過借入各類基金來填充財政赤字,在美國州政府這一層面,機會主義模型和政黨模型均表現為不顯著。

政治商業(yè)周期意味著什么?回到問題的源起,對于發(fā)達國家而言,政治商業(yè)周期的顯著與否對憲政民主制度有何影響?對于發(fā)展中國家及新興國家而言,政治商業(yè)周期會鞏固其民主轉型嗎?或者,這些國家需要付出哪些民主轉型的制度鞏固成本呢?拉美地區(qū)一向是現代政治經濟學研究的重要試驗田。1974—1990年,阿根廷、玻利維亞、巴西、智利、多米尼加共和國、厄瓜多爾、薩爾瓦多、危地馬拉、秘魯和烏拉圭相繼啟動了民主化進程。20世紀90年代中葉到2000年,巴拿馬和巴拉圭實現了民主回歸。伴隨著民主化轉型,選舉競爭是否加快了財政赤字的擴大?Barberia等[17]證實了這一結論,但指出這種模式對于處于民主化轉型早期階段的國家而言并不是普遍適用的。即便在發(fā)達國家,由于財政透明度和政黨分化的差異,政治商業(yè)周期的表現也存在顯著差異。財政透明旨在清晰界定政府責任,對于選民、利益集團和在野黨而言也是預測政府財政政策的前提;政黨分化指的是政黨差異,政黨分化程度越高,中間選民規(guī)模越少,政治家謀求連任的風險也就越高,越愿意進行經濟操縱。Alt和Lassen[18]對20世紀90年代19個OECD國家的實證檢驗指出,財政透明度低和政黨分化程度高的國家政治商業(yè)周期表現最為顯著。其中,選舉前財政透明度低的國家選舉后財政收入普遍下降,但選舉前財政透明度高的國家選舉后財政收入普遍上升;政黨分化程度高的國家在選舉年財政支出水平更高,選舉后財政支出水平下降。除了對民主化轉型國家的實證研究,對發(fā)達國家地方政府選舉的檢驗越來越流行[19]。隨著研究的深入,政治商業(yè)周期的外延拓展至幾乎所有事關價值和利益分配的政治經濟問題。

四、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研究的興起與進展

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逐漸引起學術熱議。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經濟建設深受革命激情和政治動員的影響,經濟起伏波動性大。Eckstein[20]指出,中國存在政策周期所引起的經濟波動周期,這是因為毛澤東個人發(fā)展愿景與中國經濟落后的現實之間落差所致。Cheng[21]提出,中國經濟發(fā)展策略在不同時期呈現不同變化,造成中國經濟波動的一個根本性因素是因為發(fā)展政策的不斷調整以及經濟計劃管理態(tài)度的不斷變動。這就將中國經濟周期波動的研究從政治領袖個人引申到了體制性原因。在“文化大革命”前夕,經濟繁榮周期與政府搖擺形勢緊密關聯。到20世紀70年代后期,國家政治生活逐漸正?;袊伯a黨全國代表大會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定期召開,政治更替制度逐漸成熟和穩(wěn)固,國家財政周期和貨幣周期與政府換屆緊密關聯。胡鞍鋼[22]觀察到,從1977—1992年,每次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或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召開當年或下一年,經濟增長率都呈上升趨勢或至少要高于上一年。據此,胡鞍鋼[22]認為,中國存在顯著的“政策周期”,并用“政治動員沖擊”“政治命令沖擊”加以解釋。這揭示出國家經濟波動與政治家更替的緊密關系。

更進一步地,學界集中關注地方政府主官更替特別是任期與社會經濟變量的顯著性關系。張軍和高遠[23]指出,官員的任期時限也會顯著影響其經濟發(fā)展策略。Guo[24]基于1997—2002年中國縣級數據的經驗檢驗發(fā)現,縣級政府財政開支在主官任期第三年和第四年增長最快。這意味著,縣域競爭下,一屆政府五年任期屆滿前,縣級政府主官有充足激勵通過擴大財政支出強化轄區(qū)經濟發(fā)展績效以提高其謀得晉升的可能性;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經濟和財政的分權化改革提高了地方主官影響政府財政支出的能力。Nie等[25]從安全生產的角度,特別是對礦難事件的實證分析揭示出全國“兩會”期間,安全生產監(jiān)管部門和地方政府嚴格煤礦安全生產監(jiān)督、甚至實行“限產和停產政策”,以預防礦難事故發(fā)生,更進一步地,礦難事故與重大政治活動(尤其是全國“兩會”)存在顯著的周期性關聯。姜雅婷和柴國榮[26]進一步證實,官員任期與安全生產治理效果呈倒U型關系。

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問題作為新興的研究領域,擁有極大的理論研究和政策探討空間:特別是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中倒U型關系的興起,即政治任期與經濟類變量的非線性關系。這加深了對中國模式內涵的探討,推動了對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所強調“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fā)揮政府作用”的深刻理解。干部管理體制在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處于中心位置,對新時代國民經濟高質量發(fā)展著實影響深刻。Xi等[27]對中國地市級主官任期內轄區(qū)經濟增長的實證檢驗證實了機會主義模型同樣在中國存在,其中,一屆任期之內,每接近下一屆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一年,地方官員轄區(qū)內的經濟增速平均提高0.5個百分點;但政治商業(yè)周期的長短隨著地方政府主官執(zhí)政能力的上升而減弱。

五、倒U型關系: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中國化

目前,對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的實證研究集中探討地方政府主官政治任期與經濟金融變量的倒U型關系。張軍和高遠[23]最先通過翔實的實證檢驗揭示出,省級政府主官任期與經濟增長呈顯著的倒U型關系。王賢彬和徐現祥[28]則通過對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的研究進一步發(fā)現,經濟增長績效最好的地方主官實際任期介于5—6年;但超過一半的主官任期在4年或者以下,近70%的官員任期是5年或者以下。這就凸顯了對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分布研究的意義。錢先航等[29]證實,市委書記任期與城市商業(yè)銀行信貸呈倒U型關系,任期越長、年齡越大的地方主官,城市商業(yè)銀行的貸款集中度越高和關聯貸款越多。劉佳等[30]發(fā)現,官員任期與土地財政之間存在顯著的倒U型關系,官員實際任期存在明顯的“拐點”,在這一“拐點”之前地方主官存在強烈的土地出讓激勵,而這一“拐點”之后地方主官土地出讓激勵弱化,相應的土地財政惡化問題得以緩解。馬亮[31]具體區(qū)分了政府官員的任期和來源對其設置的預期經濟增長目標的影響,外地平調官員任期與政府績效目標設置水平呈倒U型關系,非外地平調官員任期與政治目標設置水平呈U型關系。交通基礎設施的大規(guī)模改善是中國經濟發(fā)展的顯著成就,丁從明等[32]發(fā)現,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與交通基礎設施投資呈倒U型關系,在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的前期交通基礎設施投資快速增長,之后增速放緩以至于與周期相比快速下降。

上述研究普遍提出了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倒U型關系,都注意到了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拐點”,但這個“拐點”究竟處于主官實際任期的哪一年呢?更進一步的,倒U型關系究竟存在怎樣的結構性分布特征呢?這就涉及對中國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的詳細統(tǒng)計報告。姚金偉等[33]基于地方官員任期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經驗分析,率先提出了“三上二下式倒U型分布”,并指出這主要是由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決定的,即多數地方政府主官在一屆任期的第三年面臨任期調整。更進一步地,姚金偉和韓海燕[34]詳細報告了1978—2018年當代中國地方黨政干部實際任期分布情況,通過對278名省委書記、320名省長、3 156名市委書記、3 321名市長、2 519名縣委書記和3 321名縣長實際任期分析的考察發(fā)現,多數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調整集中在第三年,形成了中國特色的地方政府主官“三年之政”。而這三年的實際任期也成為地方政府主官的穩(wěn)定任期預期,據此深刻影響了其在任期間的經濟發(fā)展和項目投資布局,更是形成了顯著的任期周期。

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央提出新時代組織工作路線、更新修訂《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突出強調從企業(yè)、高等學校、科研院所等單位以及社會組織中發(fā)現選拔(黨政領導干部)。筆者整理了黨的十九大以后一年半時間內(2017年10月至2019年4月)新提任的正局級和副部級領導干部數據庫,并進行了結構化分析。其中,領導干部任免信息來源主要是北京日報主辦的長安街知事APP、今日頭條人民網·人事觀察欄目和人民網·地方領導·各地最新人事任免欄目。之所以重點關注新提任的正局級和副部級領導干部,是因為這一層次的干部構成了當前新時代干部梯隊建設的重點。具體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從干部調整的實際任期角度看,這324名新提任的正局級和副部級領導干部從上一領導崗位到新獲提任崗位的平均時長是28.1個月,低于2.5年。從代際分布看,新獲提任的“70后”干部上一崗位平均在任時長最短,為24.4個月,接近2年;而新獲提任正局級和副部級領導干部上一崗位平均在任時長最長的是“55后”,為41.2個月,低于3.5年;其他代際新獲提任的正局級和副部級領導干部上一崗位平均在任時長均接近28個月。改革開放以來,干部五年任期制逐漸縮水為“三年之政”,1978—2018年中國多數地方政府主官,包括省級、地市級、縣區(qū)級的黨委書記和行政長官,大多數職位調整均集中在任期的第三年。而黨的十九大以來,新提任的正局級和副部級領導在上一崗位的在任時長進一步縮短,“三年之政”有進一步縮水的趨勢。這很值得深思,為干部分類管理提出了進一步的實質性要求。

六、總結與討論

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成為新政治經濟學的重要研究領域。自古典政治經濟學以來,經濟周期性問題就構成了經濟領域研究的核心話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更是直面資本主義經濟危機,解釋階級沖突與經濟危機。伴隨著凱恩斯主義和行為主義范式的深刻影響,新政治經濟學應運而生,加深了對復雜世界的理解。得益于諾德豪斯的開創(chuàng)性貢獻——機會主義模型,以及對美國和OECD等發(fā)達國家政治選舉的實證分析,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獲得了發(fā)展的生命力,并形成了五大理論模型,即機會主義模型、政黨模型、修正的正黨模型、一般均衡模型和AFPM模型。伴隨著第三波民主化運動的興起,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研究更多地轉向了新興國家,尤其關注財政紀律和政治透明度等;對歐美發(fā)達國家的實證研究也逐漸下移到對地方政府換屆選舉或其他權威性價值分配領域的研究,這極大地拓展了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的研究領域。2020年美國大選又引起了學界對政治商業(yè)周期的熱議。

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理論研究蓬勃興起,特別是倒U型關系的結構化模型成為學界研究的共識。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中國經濟快速發(fā)展被譽為“經濟奇跡”,中國模式備受矚目,“北京共識”一度熱比“華盛頓共識”。但中國模式的內涵究竟是什么?學界對中國政府深嵌經濟發(fā)展過程抱有深刻共識,但其作用機制是什么?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從地方主官實際任期著手,關注地方主官任期對經濟發(fā)展的周期性影響,加深了對中國發(fā)展真實過程的理解,特別是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對固定資產投資、基礎設施建設、土地開發(fā)、信貸規(guī)模、城市化和工業(yè)化等作用的解釋機制。這是理解中國經濟發(fā)展之道的重要研究視角,也是中國發(fā)展經驗的深刻總結。

中國經濟發(fā)展呈現顯著的投資驅動型特點。而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深受中央政策和地方政府的影響,對于地方經濟發(fā)展而言,地方主官的實際任期決定了投資布局和項目建設進展,這一關涉眾多民眾切身利益的資本形成過程與地方主官的任期緊密捆綁在一起。既有研究指出,政治家實際任期過短會帶來機會主義和弄虛作假等投機行為;而任期過長又會加重地方主義和封閉性。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著實呈現出濃厚的任期周期色彩。特別需要引起重點關注的是,地方政府主官實際任期有加速“縮水”的傾向,“三年之政”被進一步壓縮,這對于中國經濟增長安全波動產生了一系列影響。中央黨政干部管理體制作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支柱,是時候考慮干部分類管理問題了。同樣的,從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出發(fā),剖析中國經濟安全波動,對于中國經濟安全與新時代經濟高質量發(fā)展具有重要政策蘊義。

中國政治商業(yè)周期研究為促進西方理解中國提供了平等的理論對話平臺。這種溝通和交流有助于破除西方自由主義對中國發(fā)展的“成見”,并豐富新政治經濟學的理論內涵。新崛起的經濟體不僅要向世界展示經濟實力,更應善于總結崛起經驗,修正和豐富既有的理論假說,恰如青木昌彥所倡導的“市場增進型政府”與日本所引領的“東亞奇跡”。這是自覺探索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的生動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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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5-20

基金項目:國際關系學院“國家安全高精尖學科建設科研專項”資助項目“中國經濟安全波動研究:任期周期的視角”(2020GA02)

作者簡介:姚金偉(1990-),男,山東臨沂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中國經濟與政治研究。E-mail: yaojinwei01@ 163.com

張欽晨(2000-),女,北京人,學士,主要從事經濟與管理研究。E-mail:zhangqch.18 @ sem.tsinghua.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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