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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彥《春秋公羊疏》的詮釋方法

2021-11-30 08:20焦桂美
關鍵詞:公羊左傳公子

焦桂美,尚 夢

徐彥的《春秋公羊疏》,是《十三經(jīng)注疏》中唯一一部作者時代目前尚不能確定的“疏”。關于徐彥的生活年代,主要有兩派意見:一派以宋王堯臣《崇文總目》、董逌《廣川藏書志》、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及清紀昀《四庫全書總目》為代表,持徐彥為唐人說;另一派以清代學者王鳴盛、嚴可均、阮元、洪頤煊、姚振宗、皮錫瑞及近現(xiàn)代學者潘重規(guī)、牟潤孫、趙伯雄諸先生為代表,認為徐彥當為北朝人。筆者認為徐彥的《春秋公羊疏》與唐代孔穎達的《五經(jīng)正義》、楊士勛的《春秋穀梁疏》、賈公彥的《周禮疏》《儀禮疏》詮釋風格不太一致,也沒有唐人義疏做得繁密復雜,傾向于徐彥為北朝人之說。關于這一問題,筆者在《南北朝經(jīng)學史》中已有討論,此不贅述。

《公羊傳》在西漢今文經(jīng)學昌盛的時代背景下曾獨步天下,顯赫一時,但自東漢古文經(jīng)學興起,包含《公羊傳》在內(nèi)的今文經(jīng)學日漸式微。東漢末年雖有何休為《公羊傳》作解詁,補弊起廢,使其理論體系走向成熟,但仍無法挽救《公羊》學沒落的命運。清中葉以降在莊存與、劉逢祿、龔自珍、魏源等人的努力下,《公羊》學又呈復興之勢。在從東漢至晚清的一千多年中,研究《公羊》學者為數(shù)不多,出現(xiàn)的優(yōu)秀著作寥寥無幾。如將徐彥的《春秋公羊疏》置于《公羊》學史中考察,該書堪稱《公羊》學義疏之典范。其以何休注為宗,所用詮釋方法在今天的國學研究中仍有借鑒意義。此僅就其主要方法略作闡述。

一、本經(jīng)互證

本經(jīng)互證,就是利用本經(jīng)上下文及其傳、注互相證明、闡發(fā)經(jīng)義的方法。這是何休注解《公羊傳》的常用方法,這一方法為徐彥繼承,在《春秋公羊疏》中使用最頻繁,也最具特色。如隱公四年經(jīng)云:“秋,翚帥師會宋公、陳侯、蔡人、衛(wèi)人伐鄭。”翚即公子翚,字羽父,是魯國宗室、權臣。公子翚于魯隱公十一年請求隱公殺桓公,以求太宰之職。隱公沒有答應,并表示要還政桓公。公子翚懼其言為桓公知,故在桓公面前反譖隱公,并請弒之。此處傳云不稱“公子”,是因公子翚后來有弒隱公之罪故加以貶斥:“翚者何?公子翚也。何以不稱公子?貶。曷為貶?與弒公也?!焙涡葑⒅嘘U釋了“弒”的含義及“終隱之篇貶”公子翚的原因:“弒者,殺也,臣弒君之辭。以終隱之篇貶,知與弒公也?!盵1]52何休由《公羊傳》對公子翚直到魯隱公終篇皆持貶斥態(tài)度,斷定公子翚參與了弒公之事。那么,何注“終隱之篇貶”公子翚這一說法從何而來呢?何休并未說明。徐彥將隱公十年相關經(jīng)傳文前置于此,為何休說注明了來源:“即此及十年‘夏,翚帥師會齊人、鄭人伐宋’,傳云‘此公子翚也,何以不稱公子?貶。曷為貶?隱之罪人也,故終隱之篇貶也’是也?!盵1]52由徐彥疏知,何休“終隱之篇貶”公子翚說出自隱公十年傳文。徐彥在此條中通過援引本經(jīng)下文疏解傳注,簡明易懂。

由上例可見,何休雖已使用本經(jīng)互證法闡釋經(jīng)傳,但有些引文他沒有標注出處,與自己的觀點渾然一體,難以切分。徐彥不但為何休所引之文明確了來源,將何休的見解與他人的觀點明確分開,而且把上下文中所涉該事始末或同類例證匯聚到一起,多置于首條中疏解,便于讀者對該問題的整體把握與全面理解。如隱公三年傳:“過時而不日,謂之不能葬也?!盵1]48意思是說:超過了禮儀規(guī)定期限的葬禮不書葬日,表明沒有按時安葬。何休以隱公五年衛(wèi)桓公之葬為例闡釋傳義:“解緩不能以時葬,‘夏,四月,葬衛(wèi)桓公’是也。”[1]48衛(wèi)桓公于隱公四年二月為衛(wèi)州吁弒,按照“諸侯五月而葬”的禮儀,理應葬在該年秋七月,實際卻因衛(wèi)亂直到五年四月才安葬,屬于過時而葬的緩葬,不合禮儀,故不書日。但如僅看何休注,尚不知衛(wèi)桓公自死至葬的具體時間,也就無從得知衛(wèi)桓公“不能以時葬”究竟拖延了多長時間。徐彥運用本經(jīng)互證的方法,將隱公四年相關經(jīng)文補充進來,傳注之義不言自明:“即下四年二月,‘戊申,衛(wèi)州吁弒其君完’,至五年‘夏,四月,葬衛(wèi)桓公’是也?!盵1]48

但如果僅把對某一問題的疏釋置于首次出現(xiàn)的經(jīng)傳文下,下文相關條目不再做疏,對閱讀、理解下文也不方便。徐彥對此當有清醒認識,故不厭其煩,前勾后連,以便觀照。如上例在隱公三年傳中,何休已經(jīng)指出衛(wèi)桓公屬于“解緩不能以時葬”,且引隱公五年經(jīng)文“夏,四月,葬衛(wèi)桓公”為說。在隱公五年該條經(jīng)文下,何休因在隱公三年中已經(jīng)注過,此處不再做注。徐彥與何休的做法不同,他不因上文已作闡釋此處便予減省,而是將隱公三年相關傳文及何休注拿來疏解此條:

即上三年傳云“過時而不日,謂之不能葬也”,何氏云“解緩不能以時葬,‘夏,四月,葬衛(wèi)桓公’是也”。然則桓公見弒在去年之春,過期乃葬,故以解緩言之[1]56。

諸如此類,徐彥通過本經(jīng)上下文互相證明,往復疏解,既免去了讀者翻檢之功,又加深了對經(jīng)義的理解。通觀《春秋公羊疏》,徐彥主要采用本經(jīng)上下文經(jīng)、傳、注互證的方法進行疏解,雖對經(jīng)、傳、注義發(fā)明不多,但簡約征實,便于觀覽。下文“類聚總結”“重事略義”部分所舉之例亦多為本經(jīng)互證法,此不贅述。

二、援《左傳》《穀梁》校釋《公羊》

何休注釋《公羊傳》,有取《左傳》《穀梁傳》為說者,但數(shù)量極少,且不加標識。徐彥疏采二傳之說也不多,主要著眼于以下三個方面。

其一,為何休援引的《左傳》《穀梁》說標明出處。如隱公三年經(jīng)“癸未,葬宋繆公”,何休注中有“禮,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大夫三月而葬,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徐彥指出:“皆隱元年《左傳》文。”[1]47-48又,莊公元年傳“曷為使我主之?天子嫁女乎諸侯,必使諸侯同姓者主之”條,何注中有“禮,齊衰不接弁冕,仇讎不交婚姻”[1]134,徐彥指出何注源于《穀梁》說:“義取《穀梁》之文,‘仇讎之人非所以接婚姻,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之言也。”[1]135

其二,引《左傳》《穀梁》??蔽淖帧H缯压四杲?jīng)“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zhí)陳公子招,放之于越。殺陳孔瑗”,徐彥云“孔瑗”之“瑗”,《左傳》《穀梁》作“奐”[1]561。

其三,引《左傳》《穀梁》闡釋《公羊》。如宣公六年傳“有人荷畚”,何休注:“畚,草器,若今市所量谷者是也,齊人謂之鐘。”徐彥引《左傳》說釋注中之“鐘”:“即昭三年《左傳》云‘齊舊四量:豆、區(qū)、釜、鐘’是也?!盵1]384又如文公六年經(jīng)云:“晉殺其大夫陽處父。”陽處父實為狐射姑所殺,此云“晉殺”,何休闡明根源:“明君漏言殺之,當坐殺也?!币鉃殛柼幐副缓涔盟鶜?,蓋因晉襄公泄言所致。晉襄公當坐,故其死不當書“葬”。但上文經(jīng)云“冬,十月,公子遂如晉,葬晉襄公”。之所以書“葬”,徐彥引《穀梁》說釋之,以為當因晉襄公葬后才發(fā)生了陽處父被殺之事,故得書“葬”?!跋骞斪?,則例去其葬,而上文經(jīng)書‘冬,十月,公子遂如晉,葬襄公’者,蓋謂葬訖乃相殺,不得追去葬,是以《穀梁傳》曰‘襄公死,處父主竟上之事,夜姑使人殺之’是也。然則此傳雖連言之,仍不妨殺之在葬后,是以經(jīng)書‘葬’,在殺前矣”[1]333。

由上可見,徐彥援引《左傳》《穀梁》,主要關注三個方面:一是為何休援引《左傳》《穀梁》者標注出處,二是校勘三傳文字之異,三是引之解說、佐證《公羊傳》??傮w來看,徐彥多用《穀梁傳》及范寧《集解》來疏何休說,采擷《左傳》者較少,這與何休不信《左傳》、徐彥疏不破注的原則密切相關。徐彥采用三傳互證的方法,援引《左傳》《穀梁》解說《公羊》,表明他已經(jīng)具有三傳綜合研究的學術傾向。但他對三傳的綜合研究、對三傳義例的總結、對三傳優(yōu)劣的判別較楊士勛《春秋穀梁疏》薄弱很多。

三、類聚總結

何休注往往僅釋本條,就事論事。徐彥疏多將同一問題匯集到一起,于某一條目下進行總結。如隱公元年經(jīng):“冬,十有二月,蔡伯來?!眰鳎骸安滩吆危刻熳又蠓蛞?。何以不稱使?奔也?!盵1]28此條何休注僅針對事件本身,著眼于傳文不稱使、無事兩個因素,判定蔡伯的行為是出奔:“以不稱使而無事,知其奔?!盵1]29徐彥則聯(lián)系上下經(jīng)傳所載同類事件,根據(jù)不同書法,概括為無使有事、有使有事、無使無事三種情況,再針對本條具體情形申述何注:“下三年‘武氏子來求賻’,文九年‘毛伯來求金’,是無使而有事也。上文‘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文元年‘天王使叔服’之徒,皆是有使有事也。今此無使復無事,故知其正是奔也?!盵1]29此條徐彥將傳文所載相關情況匯集到一起,在分門別類、條分縷析的基礎上分析本條傳注之義,宏通開闊,信實有據(jù)。

類聚總結也表現(xiàn)在義例上。何休闡釋義例較為簡單,一般僅釋本條所涉義例。徐彥往往為何氏所釋義例補充證據(jù),以明傳注之義。如隱公二年傳“其言歸何?婦人謂嫁曰歸”,何注云:“內(nèi)女歸例月,恩錄之。”[1]41徐疏為何氏此例補充三條證據(jù),通過匯集同類事件,申明何注義例:“即此文冬十月、隱七年三月‘叔姬歸于紀’,成九年‘二月,伯姬歸于宋’之屬是也?!盵1]41

徐彥有時也將相關義例進行歸納,通過研究總體情況來分析具體問題,如莊公三年經(jīng)“夏,四月,葬宋莊公”,何休注云:“莊公馮篡不見,書葬者,篡以計除,非以起他事不見也?!盵1]139宋莊公因篡即位,本不該書“葬”。何休認為經(jīng)文書“葬”,是因其父有讓國之善,可折其篡權之過,故云“篡以計除”。單看何注,經(jīng)義難明。徐彥先總結了“篡不明者”和“篡明者”書“葬”義例,認為“篡不明者,皆貶去其葬以見篡”“其篡明者,不嫌非篡,故不去葬以見篡”:

《春秋》之例,篡不明者,皆貶去其葬以見篡,即僖二十四年“晉侯夷吾卒”,注云“篡故不書葬,明當絕也”;又宣九年秋,“晉侯黑臀卒于扈”,彼注云“不書葬者,篡也”之屬是也。其篡明者,不嫌非篡,故不去葬以見篡,即隱四年“衛(wèi)人立晉”,桓十二年冬“衛(wèi)侯晉卒”,十三年春“葬衛(wèi)宣公”;又莊九年“齊小白入于齊”,至僖十七年冬“齊侯小白卒”,十八年秋“葬齊桓公”;又哀六年秋“齊陽生入于齊”,至哀十年春“齊侯陽生卒”,夏“葬齊悼公”,此等皆由其初有立、入之文,不嫌非篡,故書其葬[1]139-140。

明白了“篡不明者”和“篡明者”書“葬”通例,即可知宋莊公篡權,不當書“葬”之理。徐彥指出此傳書“葬”乃因其父有讓國之善,“故計其父功而除其篡罪”:

今宋公馮初篡不明,所以亦書其葬者,正以其父繆公有讓國之善,故計其父功而除其篡罪,故云篡以計除也[1]140。

比較可見,此條何注僅就本傳而言,徐彥則對相關義例進行了總結,是對何注的推進。但與孔穎達《春秋左傳正義》、楊士勛《春秋穀梁疏》相比,徐彥對義例的貢獻還是有限的。

四、運用“功過相除計”評價人物

王光輝指出:“公羊家認為,《春秋》褒貶,皆以‘功過相除計’。在實際運用中,可依時除計,也可在不同代際間除計?!盵2]104也就是說對重要人物的評價,《公羊》學家不是簡單地就某一事件對人物進行褒貶,而是聯(lián)系人物此前甚至前代的功過,通過綜合考量確定褒貶:此前之功,可抵當下之過;此前之過,也能消當下之功。這種方法何休已經(jīng)使用,徐彥則歸納為“功過相除計”,并將其上升為《公羊》學評價人物的特色方法。如莊公十三年經(jīng)“夏,六月,齊人滅遂”,何休注:“不會北杏故也。不諱者,桓公行霸,不任文德而尚武力,又功未足以除惡?!盵1]176此事的背景是該年齊桓公為尊天子,會諸侯于北杏。遂國因未與盟,為桓公所滅。滅人之國為大惡,按照“《春秋》為賢者諱”的通例,本不該書“滅”。此不為桓公諱而書“滅”者,何休認為是因齊桓公滅遂時,行使的是霸權,其時他的德望、功業(yè)尚未著顯,卻不任文德而尚武力,其功不足以除惡,故書“滅”以貶。

徐彥為何休注做了進一步闡發(fā),他遵循以“功過相除計”評價人物的方法,以莊公三十年取鄣為界,把桓公一生的功過劃為兩個時段予以評價:此前過大于功,取鄣以后,“以其霸功足以除惡”,功大于過。

具體到此條中,徐彥認為北杏之會雖有尊王之功,但因桓公此前有篡逆、滅譚之過,故于此處書滅以惡之:“《春秋》褒貶,皆以功過相除計?;腹?,雖有北杏之會,前有篡逆滅譚之非,論其功不足,而惡有余,故不為諱也。而言未者,欲道其九合之后,功足以除惡也。”[1]176

我們看到,就該條來看,徐彥對桓公滅遂書于傳文的分析較何注更為明晰,后來居上。更重要的是,徐彥于此正式使用“功過相除計”一詞,將何休的評價方法上升為一條法則,使之具有了普適性。

徐彥不僅將這一法則運用于何休已經(jīng)注解的條目中,而且對何休未及但也適用這條法則的條目做了發(fā)掘。如宣公元年經(jīng)云:“六月,齊人取濟西田。”[1]374宣公十年經(jīng)云:“齊人歸我濟西田”。傳云:“齊已取之矣,其言我何?言我者,未絕于我也。曷為未絕于我?齊已言取之矣,其實未之齊也。”[1]399何休針對齊人取魯濟西田而傳卻稱“歸我”,指出兩地雖為齊取,但尚屬于魯,并未歸齊,“不言來者,明不從齊來,不當坐取邑”[1]399。徐彥則以傳注未曾提到的功過相除法來闡釋傳不書齊取的原因,以《春秋》的恕道看待齊人的行為,較何注更勝一籌:“正以爾來十年仍不入已,見宣有禮,還復歸之,功過相除,可以減其初惡,是以《春秋》恕之,不復書來,以除其過,故曰不當坐取邑耳?!盵1]399

由以上兩例可見,徐彥運用功過相除的方法評價人物,是對何休說的繼承、發(fā)展與超越。前舉莊公三年經(jīng)云“夏,四月,葬宋莊公”條,以“篡以計除”分析宋莊公因以其父功抵過除惡,故傳以無罪書葬,性質(zhì)與“功過相除”同。由此可見,功過相除法確如王光輝所說不僅可用于一人的不同階段(如上例對齊桓公的評價),亦適用于不同代際之間(如此例之父子)。

五、重事略義

《公羊傳》好言災異,何休注重闡發(fā)大義,往往以災異附會人事。徐彥重視史實,對傳注所涉微言大義、陰陽災異等往往不加闡釋或不做進一步闡釋。如襄公十二年傳云:“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爾”,何休注:“時公微弱,政教不行,故季孫宿遂取鄆以自益其邑?!盵1]501徐彥沒有闡發(fā)何注“時公微弱,政教不行”之義,而是闡釋了下句季孫宿的行為,質(zhì)實可感:“遂者,專事之辭。言季孫自專取鄆,故言遂取鄆也。知以自益其邑者,正以討叛邑而不入國家,故知以自益其邑也?!盵1]501-502

文公十四年經(jīng)云:“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必眉村缧?,傳云經(jīng)乃“記異也”。何休將經(jīng)文所記天之異象與現(xiàn)實政治相附會:“孛者,邪亂之氣。篲者,掃故置新之象也。北斗,天之樞機玉衡,七政所出,是時桓文跡息,王者不能統(tǒng)政,自是之后,齊、晉并爭,吳、楚更謀,競行天子之事,齊、宋、莒、魯弒其君而立之應?!毙鞆巫⒂蓚髟啤坝洰悺倍U發(fā)出的齊桓、晉文之后,“王者不能統(tǒng)政”的觀點未作疏解,而是為注云“齊、宋、莒、魯弒其君而立之應”之說逐一補充了史實:“即下文九月‘齊公子商人弒其君舍’,十八年夏五月,‘齊人弒其君商人’,是齊弒君事也。十六年冬,‘宋人弒其君處臼’,是宋弒其君事也。十八年冬,‘莒弒其君庶其’,是莒弒其君事。十八年‘冬,十月,子卒’,傳云‘子卒者孰謂?謂子赤也。何以不日?隱之也。何隱爾?弒也。弒則何以不日?不忍言也’者,是魯弒其君事也。”[1]355

由以上兩例,大約可以印證筆者在《南北朝經(jīng)學史》中所下論斷:“徐疏未將自然與人事牽合,更未對災異作進一步發(fā)揮,但徐彥在闡明史實、少申陰陽的同時,也掩蓋了其帶有個性的政治傾向,從而很難看到他對時政所持的基本態(tài)度。”[3]413

六、用“時王之禮”解說何休注中文獻無征者

對文獻無征、古制無文的何休注,徐彥往往用何休等漢人聞見的當時的禮儀即“時王之禮”予以闡釋。如宣公十二年傳云:“鄭伯肉袒,左執(zhí)茅旌”,何休注:“茅旌,祀宗廟所用迎道神,指護祭者。斷曰藉,不斷曰旌。用茅者,取其心理順一,自本而暢乎末,所以通精誠,副至意?!盵1]405何休所釋“茅旌”,文獻闕載,徐彥便以“時王之禮”疏之:“茅旌,‘祀宗廟所用’云者,皆時王之禮。正以公羊子是景帝時人,是以何氏取當時之事以解其語?!盵1]406

何休注中個別內(nèi)容,既有文獻出處,又為當時之禮,徐彥便對二者均做說明。如宣公六年傳“靈公望見趙盾,愬而再拜”,何休注中有“禮,天子為三公下階,卿前席,大夫興席,士式幾”,徐彥云此為“《春秋說》文。亦時王禮也”[1]384。

何休注中并未說明用“時王之禮”闡釋經(jīng)文之處,徐彥疏中明言,或沿前人之說,或出主觀己見,不得而知。

由以上對《春秋公羊疏》詮釋方法的總結、分析,大約可窺徐彥疏的特點和貢獻。

其一,徐彥精通《公羊傳》,其疏以申明何注為主,主要運用本經(jīng)互證的方法,從《公羊傳》本身及何休注中尋求闡釋,上下貫通,往來穿穴,雖然視野不夠開闊,但融貫之力超越前賢。徐疏重視闡發(fā)史實、??蔽淖?,學風質(zhì)樸,簡約明了,便于閱讀。

其二,徐彥不以闡發(fā)微言大義為主,他將《公羊傳》中的陰陽災異、讖緯附會做了淡化處理,雖然對傳注之義少有發(fā)明,但進一步凸顯了其征實色彩,體現(xiàn)出與漢人迥然不同的關注重點,具有時代詮釋特色。

其三,徐彥運用功過相除、時王之禮等方法闡釋經(jīng)傳,在繼承何休注的基礎上又有自己的新貢獻。

其四,徐彥關注三傳文字、解說之異,具有融通三傳的意識,但遠沒有楊士勛《春秋穀梁疏》做得自覺而有特色。

綜上所述,徐彥疏雖然代表了他那個時代《公羊傳》義疏的最高水平,但與其他唐人義疏相比,徐疏的細密性、總結能力、三傳融通趨向相對薄弱,《崇文總目》云其“援證淺局”,并非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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