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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海外華人的雙重文化認同特征探析
——以美國華人為例

2021-11-25 16:16劉燕玲
華僑華人歷史研究 2021年1期
關(guān)鍵詞:雙重華裔華人

劉燕玲

(暨南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廣東 廣州 510632)

華僑華人的文化認同一直是學(xué)者們所關(guān)注的問題。到目前為止,學(xué)界和社會的共識是:第一代華人移民具有較強的中華文化認同或雙重文化認同,而華裔新生代一般具有雙重文化認同或所在國的文化認同。[1]可見,雙重文化認同是海外華人最主要和最常見的認同類型。然而,當前國內(nèi)學(xué)界關(guān)于海外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深入研究尚嫌不足,實證研究更是寥寥無幾。因此,筆者以在美國加州圣地亞哥和波士頓兩年訪學(xué)的田野調(diào)查資料為基礎(chǔ),結(jié)合社會學(xué)、文化心理學(xué)和人類學(xué)等相關(guān)文獻,試圖從微觀層面深入探析海外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基本特征,以拋磚引玉,就教于方家。

一、相關(guān)理論和研究簡述

與移民身份認同相關(guān)的理論有社會學(xué)界的同化理論(assimilation)、心理學(xué)界的文化適應(yīng)理論(acculturation)和人類學(xué)界的跨國主義理論(transnationalism)等。強調(diào)移民必須融入居住國社會、拋棄祖籍國文化實踐和認同的傳統(tǒng)同化理論早已被學(xué)界主流所拋棄,而新同化理論、分層同化理論是其新發(fā)展。[2]文化適應(yīng)理論提出,移民群體實際存在四種文化認同類型:同化、融入、隔離、邊緣化。[3]20世紀90年代興起的跨國主義理論則強調(diào)移民及其后代的跨國認同或祖(籍)國認同。[4]

從20世紀90年代至今,國外的跨文化心理學(xué)界從個體的微觀層面出發(fā),對雙重文化進行了細致深入的實驗研究和理論探索。繼貝里(Berry)提出文化適應(yīng)四種類型后,[5]學(xué)者們進行了很多關(guān)于融入(integration)類型的實證研究,提出“二元文化/雙重文化”的概念,對雙重文化認同進行類型的細分。例如,伯曼(Birman)描述了包括混合和融入的多種雙重文化認同類型,[6]菲尼(Phinney)等人最先采用實證方法研究少數(shù)民族青少年(美國黑人和墨西哥移民)的三種雙重文化認同模式:混合、交替和隔離(blended, alternating,separate)。[7]貝尼特—馬丁內(nèi)斯(Benet-Martínez)等則提出 “雙重文化認同整合度”(bicultural identity integration—BII)模型,其研究更加關(guān)注認知、情感和動力等個體差異對文化認同的影響。[8]沃德(Ward)等人也提出了混雜和交替(hybrid and alternating)兩種雙重認同模式。[9]

總之,跨文化心理學(xué)界對雙重文化認同的類型、內(nèi)容、測量方法及其對個體心理健康影響進行了一系列實驗研究,集中關(guān)注雙重文化認同者如何管理和協(xié)調(diào)兩種認同,這為移民及其后裔的雙重文化認同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實驗數(shù)據(jù)。但是,正如一些研究所指出的,人的身份認同具有情境性和流動性,即個體可能會根據(jù)不同的情境,采取不同的認同策略或產(chǎn)生不同的主觀認同感。例如,很多研究發(fā)現(xiàn),移民或其子女在公眾場合表現(xiàn)出更強的所在國認同,而在私人場合下(如家庭中)則顯示出更強的祖(籍)國認同。[10]因此,實驗研究的結(jié)果可能更多地反映出受試者接受實驗時的感覺或想法,而且實驗研究的人為環(huán)境較為明顯,其結(jié)論的客觀性和普適性必須在實際的日常生活場景中加以驗證,因此民族志的田野觀察和研究十分必要。

到目前為止,在國內(nèi)學(xué)界,海外華人文學(xué)界對文化認同的關(guān)注較多,但其研究方法一般是文本文學(xué)分析法,其研究結(jié)論可以由社會科學(xué)研究加以驗證。[11]在華僑華人研究學(xué)界,有的學(xué)者分析美加新華僑華人和華人新移民第二代的雙重認同表現(xiàn)及其原因,[12]有的學(xué)者對二戰(zhàn)前美國土生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成因也進行過探析,[13]還有學(xué)者則從人類學(xué)角度思考加拿大華人新移民的文化認同,[14]等等。但由于深入開展田野調(diào)查的時間跨度較長、難度較大,海外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實證研究還相對有限。因此,筆者在美國加州大學(xué)圣地亞哥分校(2012年2月—2013年2月)和波士頓大學(xué)(2018年9月—2019年9月)訪學(xué)期間,特意對兩地的華人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田野調(diào)查,調(diào)查中采取了親身觀察、活動參與及深度訪談的研究方法,從微觀層面考察其文化認同的表現(xiàn)、特征和成因。由于篇幅有限,本文擬就海外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基本特征進行初步的歸納和分析。

新世紀以來,隨著國際移民潮的持續(xù)高漲,主要移民接收國(如美國、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等國)的種族人口構(gòu)成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以美國為例,西部的少數(shù)民族人口約占一半,加州60%的人口是少數(shù)民族,是第二個“少數(shù)民族占多數(shù)”(majority-minority)的州。[15]在東部馬薩諸塞州,莫頓市(Malden)的少數(shù)民族人口也約占全市人口的一半,昆西市(Quincy)的亞裔人口則約占30%,[16]這兩個地方已成為大波士頓地區(qū)的主要華人聚居地。國外學(xué)者認為,在這些主體族群人口逐漸下降、而少數(shù)族裔人口持續(xù)激增的地區(qū)中,少數(shù)族裔的主要認同模式是雙重文化認同。[17]本文認同這種觀點。但是,深入分析發(fā)現(xiàn),兩地華人的雙重文化認同具有以混雜性認同為主,兼具工具性和選擇性以及復(fù)雜多元的個體差異性等特征。

二、以混雜型或交替型為主的雙重文化認同

跨文化心理學(xué)的學(xué)者們提出,移民的雙重文化認同主要有兩種類型:混雜型和交替型。根據(jù)菲尼等人的研究,混雜型文化認同者接受自己的雙重文化背景,認為自己具有同等的族裔文化認同和主流文化認同,并為族裔文化感到自豪。他們認為族裔文化和主流文化雖有差異,但兩者并不沖突。交替型文化認同者卻認為同時具有兩種文化認同比較困難,因為其族裔文化和主流文化具有很大的差異和沖突。他們會根據(jù)不同的情況選擇不同的自我認同,因此具有不太穩(wěn)定的文化認同感,即根據(jù)不同情境做出不同反應(yīng)的“情境性”。[18]貝尼特—馬丁內(nèi)斯等人用“雙重文化認同整合度”來劃分這兩種類型,認為混雜型具有較高的雙重文化認同整合度,而交替型的雙重文化認同整合度較低。[19]陳國賁也分析過不同文化碰撞所產(chǎn)生的幾種結(jié)果,“混成化”文化認同類型就是其中的一種,但他認為這種類型的人有意或無意地忽略兩種文化的差異。[20]

但一些學(xué)者指出,混雜型和交替型雙重文化認同的劃分法混淆了外在行為和主觀認同的區(qū)別。他們認為,混合型是指雙重文化者的主觀認同感方面,而交替型是指他們的行為方式,這是雙重文化的兩個方面。但在很多情況下,個體的主觀認同感和行為方式并非一致。[21]例如,萊維特和席勒就提出,必須區(qū)分移民的“歸屬方式”和“存在方式”:外在行為和活動屬于 “存在方式”,而主觀認同感屬于“歸屬方式”。[22]

筆者在田野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美國華人的文化行為和認同感大多呈混雜型特征,而交替型特征不太明顯。也就是說,雖然很多美國華人認為中美兩種文化存在很大差異,但他們能夠把兩種文化中的不同元素結(jié)合起來,而不是在不同情境下交替采用不同的認同策略。在美國很多地方,無論是有唐人街的紐約、舊金山和波士頓等城市,還是沒有唐人街的地方,如加州的圣地亞哥郡,其實都存在令狐萍教授所提出的“文化社區(qū)”。這些“文化社區(qū)”包括華人教會、中文學(xué)校、同鄉(xiāng)會、同業(yè)會、校友會和各種聯(lián)合會等。[23]下面以美國華人社區(qū)、華裔學(xué)生社團和華人移民家庭為例,討論其客觀行為和主觀認同感的混雜型特征。

(一)華人社區(qū)

首先,華人教會是華人基督徒混雜型雙重文化認同的最佳體現(xiàn)。因為很多華人基督徒一般只參加華人教會的活動,而不愿加入美國白人或其他族裔的教會。究其原因,一位華人牧師解釋道:“因為華人教會保留了中國人的文化特征。因此,華人教會就給了他們一個家的感覺,他們來教會就好像回到了家?!保?4]基督徒丁女士的回答是:“我也去過美國人教會,但在那兒我感到不自在,不像在這兒(中國人教會),可以暢談,可以隨便問問題?!碑敱粏柤叭A人教會牧師的族裔身份時,丁女士不假思索地說:“牧師當然應(yīng)該是中國人了,因為中國人才知道中國人的心理需求?!保?5]由此可見,在很大程度上,對中華文化和華人社區(qū)的認同感才是華人教會吸引華人基督徒的主要原因。換言之,西方基督教文化只有和中華文化結(jié)合起來才能成為華人基督徒的精神家園。

其次,各種華人移民的專業(yè)社團也經(jīng)常舉辦旨在宣揚中華文化、促進各族裔文化交流的活動。例如,成立于2010年的波士頓亞美會從2016年到2018年連續(xù)3年在市中心的波士頓公園舉辦亞美節(jié),每年參加人數(shù)達到幾萬人次。亞美會的董事是幾位活躍于當?shù)厝A人社區(qū)的僑領(lǐng),而亞美節(jié)的一大特色是聯(lián)合了意大利、韓國、越南和柬埔寨等族裔的社團一起舉辦活動,其合作伙伴包括意大利全國聯(lián)盟、非裔聯(lián)盟等。2018年9月的亞美節(jié)主題是“無邊界”,[26]主辦方邀請了波士頓旗袍協(xié)會、舞獅隊、武術(shù)隊、爵士樂隊、韓國流行樂隊、麻州本地搖滾樂隊等登臺表演。亞美會的這些活動和行為方式充分展示出波士頓華人混雜多重、開放自由的文化認同。

(二)華裔學(xué)生社團

華裔學(xué)生的社團活動呈現(xiàn)出更為明顯的混雜型特征,體現(xiàn)出其獨特的華美文化。筆者在加州大學(xué)圣地亞哥分校訪學(xué)期間,多次參加該校華裔學(xué)生的社團活動,親身體驗了華裔學(xué)生的混雜型雙重文化認同。在2012年秋季開學(xué)后華美學(xué)生聯(lián)合會(CASA)第一次大會上,華裔學(xué)生舉辦了獨特的華美文化表演。會議以中國的舞獅和鑼鼓開場,華裔學(xué)生主持人操著一口地道流利的加州英語,介紹該聯(lián)合會的宗旨及活動等。在這次大會上,中國文化元素和美國文化元素都得到了很好的展現(xiàn)。體現(xiàn)中華文化的表演有中國民族舞蹈,還有充滿中國味兒的小組名稱:叉燒包組(Cha Sao Baolers)、蝦餃組(Ha Gow Hustlers)、餛飩湯組(Wonton Souperstars)等。聯(lián)合會開展的活動也都是中國人的傳統(tǒng)文化活動:春節(jié)聚餐、火鍋餐會、麻將會、龍舟賽等,還有與其他地區(qū)或校內(nèi)華人協(xié)會的聯(lián)誼活動等。但是,大會的活動和氣氛也顯示出濃厚的美國文化因素:絕大多數(shù)上臺講話的華裔學(xué)生都是一口地道純正的加州英語,有些跳著美國流行的街舞,身體語言非常生動活潑。臺下的觀眾積極參與,不時發(fā)出美式的呼叫聲。大會最激動人心的活動是美式的“抽獎”(raffle draw)。[27]總之,從人類學(xué)和文化研究的角度來看,華裔學(xué)生的這些社團活動充分體現(xiàn)出其雙重文化認同的混雜型特征。

(三)華人移民家庭

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中,“根”的意識十分突出。中國人的家族或家庭是“根”的主要載體之一。以前的中國移民在海外掙扎求生,都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衣錦還鄉(xiāng)”“光宗耀祖”“葉落歸根”??梢哉f,在很大程度上,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就是“根”文化和“家”文化。[28]因此,家庭活動是個體文化認同最真實自然的表現(xiàn)。

田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很多專業(yè)技術(shù)新移民家庭展現(xiàn)出混雜型的雙重文化認同。例如,在要求孩子學(xué)習(xí)中文、了解中國文化的同時,很多新移民對子女的教育方式也非?!拔骰保裰?、自由和個性的發(fā)展是其家庭教育信條。例如,筆者到幾戶新移民家里去做客時,發(fā)現(xiàn)這些新移民父母并不按照中國文化的傳統(tǒng)要求孩子叫“阿姨”或“叔叔”。吃飯時,孩子非常自由,可吃可不吃,也可以把食物端到房間里,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

加州大學(xué)圣地亞哥分校華裔學(xué)生小陳的家庭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小陳五歲時跟隨來自杭州的父母移民到圣地亞哥,父母都是專業(yè)技術(shù)人士。在宗教信仰方面,陳爸爸信奉基督教,陳媽媽信仰佛教,而小陳自己則沒有宗教信仰。在家里,陳爸爸和小陳喜歡并經(jīng)常使用英語交流,而陳媽媽喜歡并一直說中文。小陳本身也是一個中美文化的混合體。他說自己是美國人,具有80%的美國文化認同,但他的行為和性格卻反映出較強的中國文化特征:當爸爸打電話詢問小陳的學(xué)校生活時,小陳對爸爸的態(tài)度非常恭敬孝順;小陳的家庭觀念也特別強。他說:“如果以后我自己裝飾房子,我會買那種中國傳統(tǒng)的紅木茶幾和沙發(fā),它們很有古色古香的味道!”[29]

總之,無論在華人社區(qū)和社團的層面,還是在以專業(yè)技術(shù)新移民和華裔學(xué)生為代表的家庭和個體層面,美國華人的文化行為和主觀認同都呈現(xiàn)出明顯的混雜型特征,而情境性的交替型特征并不顯著??梢哉f,在很多情況下,美國華人經(jīng)常會自覺或不自覺地把中美兩種文化糅合到自己的行為和思想中,因此,自然而然形成了混雜型的雙重文化認同。

三、兼具工具性和選擇性的“購物車”式認同

社會學(xué)家馬科斯·韋伯(Max Weber)認為,人的行為動機是思想和物質(zhì)利益,其著名的“扳道工”比喻形象地說明了人類行為的利益選擇性和工具性。韋伯在宗教社會學(xué)系列研究的導(dǎo)論《世界諸宗教之經(jīng)濟倫理》中寫道:“利益,而不是理念,直接控制著人的行動。但理念創(chuàng)造的世界觀常常以扳道工的身份規(guī)定著這些軌道,在這些軌道上,利益的動力驅(qū)動著行動?!保?0]很多學(xué)者提出,現(xiàn)代社會中個體的文化認同具有明顯的選擇性和工具性特征。例如,斯威德勒(Swidler)認為,文化是象征、故事、儀式和世界觀的“工具箱”,人們從這個“工具箱”中抽取不同的配置(configuration)去解決不同的問題。[31]卡米列里(Camilleri)等人也討論了個體進行文化認同的調(diào)整策略,并提出文化“變色龍”的概念。他們認為,個體會根據(jù)社會情況轉(zhuǎn)變其行為,并從不同的文化體系中選擇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文化內(nèi)容,這是一種實用性的反應(yīng)及“最大利益化”的方法。[32]

關(guān)于移民的文化實踐和文化認同,一些學(xué)者采用“購物車”(shopping cart)的比喻來凸顯其工具性和選擇性特征。學(xué)者們提出,我們可以把族裔文化邊界的構(gòu)建想象成一輛“購物車”?!百徫镘嚒敝械膬?nèi)容包括人們的文化觀念、象征符號、神話和習(xí)俗等,而這些文化“購物車”不僅僅是歷史的遺產(chǎn),“它不是一輛滿載著歷史貨物而留給我們的購物車。相反,我們通過從過去和現(xiàn)在的商品架上挑選出我們需要的東西來構(gòu)建文化。”[33]下文借用“購物車”式文化認同來指代海外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工具性和選擇性特征,具體涵義是指海外華人既不全盤接受當?shù)匚幕?,也不完全堅持傳統(tǒng)的中國文化。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海外華人會根據(jù)自己的需要,在兩種或多種文化中進行選擇,主動把兩種或多種文化中的不同內(nèi)容添加到自己的文化“購物車”中。

“購物車”式文化認同的工具性首先體現(xiàn)在語言的學(xué)習(xí)和使用上。在現(xiàn)代社會中,語言既是文化的組成部分,也是必要的交流和謀生工具。因此,語言的使用和偏好雖然有文化認同的成分,但更多體現(xiàn)出實用性和工具性的特征。例如,對于中文的學(xué)習(xí),持新加坡護照和美國綠卡的蘇女士說:“我們的孩子當然得學(xué)好中文了!中國的經(jīng)濟越來越好,學(xué)中文非常有用,現(xiàn)在連外國人都開始學(xué)習(xí)中文了?!保?4]而來自中國的新移民劉女士卻說:“我不在乎孩子能否學(xué)好中文,因為我們現(xiàn)在是在美國,學(xué)好英語才重要!”[35]劉女士和丈夫移民圣地亞哥只有幾年,還沒申請到美國綠卡。他們正處于安居和努力融入的階段,因此選擇了重視英文、忽略中文的語言教育,這些行為和觀點凸顯出語言和文化認同的工具性特征。

華人對基督教和教會的不同態(tài)度也反映出“購物車”式文化認同的工具性特征。電腦工程師龐先生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他說:“移民只有接受了基督教,才能真正融入美國社會,因為美國的文化根基就是基督教文化。”[36]對于他來說,成為基督徒是快速有效融入美國主流社會的工具和途徑,因此基督教成為他文化“購物車”中的內(nèi)容。而對于一些華人新移民和中國學(xué)生學(xué)者來說,去華人教會是為了尋求各種幫助或結(jié)交朋友,有些甚至只為得到免費的午餐或晚餐。在這些情況下,基督教或教會認同就成為華人移民滿足某種需要或獲取某種利益的工具。

“購物車”式文化認同的選擇性特征主要體現(xiàn)在海外華人對兩種文化價值觀的比較和喜惡上。田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很多美國華人經(jīng)常從中美文化的對比中擇其所好、棄其所惡,構(gòu)建出其雙重文化認同。以下是田野調(diào)查中所作的幾個訪談記錄:

“中國的人際關(guān)系太復(fù)雜了!中國人見面聊天時都會留個心眼兒,都會本能地筑起一堵墻,懷疑對方所說的話。而在美國這邊兒,人際關(guān)系很簡單,他們一般都很坦率,不會懷疑對方,說話可以直來直去,所以我非常喜歡這里的人際關(guān)系?!保?7]

“我經(jīng)?;貒?,但國內(nèi)的很多事情我很不適應(yīng)。比如,國內(nèi)很多人經(jīng)常要出去和熟人或關(guān)系人吃飯喝酒應(yīng)酬,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人際關(guān)系和禮節(jié),我很不認同。”[38]

“美國人朋友吃飯一般都是AA制,連結(jié)婚后夫妻都是AA制,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美國夫妻只要沒有愛情,生幾個孩子都會離婚,但中國人為了孩子還是會維持婚姻的。我還是比較認同我們中國的傳統(tǒng)家庭觀念?!保?9]

“我很希望我是一個中美混血兒,這樣我就可以擁有兩種文化背景了。我很羨慕美國孩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們可以到同學(xué)家過夜,放學(xué)后可以玩,可以很早就和異性約會,但我的時間都給安排得滿滿的,要上很多課外班:鋼琴、畫畫、網(wǎng)球等。當然,我還是很欣賞中國文化中的重視教育、家庭觀念等?!保?0]

簡而言之,在相對自由多元的美國社會中,很多華人采取了兼容開放的態(tài)度,從中美兩種文化的“工具箱”中挑選出自己所需要或所喜歡的成分,構(gòu)建出兼具選擇性和工具性的“購物車”式雙重文化認同。

四、復(fù)雜多元的個體差異性認同

在移民的文化認同研究中,社會學(xué)和歷史學(xué)界較為關(guān)注群體、代際、階級和地區(qū)等認同差異,而心理學(xué)界則更加強調(diào)個體差異,貝尼特—馬丁內(nèi)斯等人提出的“雙重文化認同整合度”模型就是關(guān)于認知、能力和性格等個體差異對文化認同影響的評估。不可否認,同一群體的文化認同存在一定的共性,例如,第一代移民的母國文化認同一般較強,第二代以后就傾向于居住國認同。但是,無論是第一代移民或第二代以后的移民后裔,無論是專業(yè)技術(shù)移民還是勞工移民,無論是新移民還是老移民,其群體內(nèi)部都遠非均等化和同質(zhì)化,其文化認同也不能一概而論,而是存在多元復(fù)雜的個體差異。在筆者的田野調(diào)查中,個體差異性特征得到了很好地驗證。

一般來說,由于家庭環(huán)境和主流社會的影響,華裔二代具有較強的雙重文化認同,但華裔二代內(nèi)部也存在著復(fù)雜多元的個體差異性。例如,同在唐人街中華公所工作的凱西(Cathy)和伊恩(Ian)都是華裔二代,而且兩人年齡相近、成長經(jīng)歷和教育背景相似,并都能說一口流利的廣東話,但他們的雙重文化認同卻有較大的差別。伊恩在昆西華人社區(qū)長大,是波士頓某所著名高校的員工,也是美國退伍軍人。多年來,他一直在中華公所做義工。訪談中他強調(diào)說:“我做義工的目的是幫忙照顧這里的華人和華人社區(qū),這是我的責(zé)任!”他認為,自己對華人社區(qū)和中國文化的熱愛來源于自己的祖母,因為小時候祖母經(jīng)常帶他到唐人街去玩,過年過節(jié)時祖母會召集全家人一起聚餐,并舉行祭祖等儀式,所以祖母是“家庭的支柱,對我的成長影響最大!”[41]現(xiàn)在,伊恩熱衷于學(xué)習(xí)中文,積極接觸中國新移民和留學(xué)生,并渴望有機會能到中國學(xué)習(xí)或工作一年,他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具有較強的認同感。與他相比,凱西的中國文化認同較弱,并對一些中國傳統(tǒng)文化持相對負面的態(tài)度。她說有些中國人比較自私、愛貪小便宜、膽小懦弱等。訪談中,當凱西介紹自己的家庭情況時,提到以前開中餐館的父母并不重視她的中文學(xué)習(xí),小學(xué)時她曾問父母為何不讓她去參加中文課后班,父母的回答是:“你現(xiàn)在在美國,學(xué)中文又有什么用?”[42]可見,不同的家庭環(huán)境使華裔二代具有不同傾向的雙重文化認同。

另外,由于不同的成長經(jīng)歷、性格傾向或興趣愛好等,即使出生于同一家庭的華裔二代,其文化認同也可能具有較大的差異。例如,華裔青年戴維(David)非常熱愛中文,他孝敬父母,并努力保持中國文化傳統(tǒng)。但他出生于中國的哥哥卻非常美國化,在家里都不愿意說中文,也不認同中國文化。究其原因,戴維認為,哥哥童年在中國農(nóng)村的饑餓經(jīng)歷使他對中國充滿負面和悲慘的回憶。[43]衛(wèi)斯理學(xué)院的華裔大學(xué)生瑪麗(Mary)也說,自己和妹妹具有不同的文化認同傾向。妹妹雖然從小在白人為主的學(xué)校讀書,但很喜歡中國傳統(tǒng)文化,已經(jīng)申請到香港大學(xué)做交換生。而瑪麗卻對美國白人的思想文化更感興趣,因為自己從小生活在唐人街,對華人社區(qū)和中國文化比較熟悉,而且父母的低收入身份和教育水平也使她更加羨慕中產(chǎn)階級白人同學(xué)的生活方式和就業(yè)優(yōu)勢。[44]

同樣,文化認同的代際差異也不能一概而論,個體差異仍然存在。有些學(xué)者認為,移民后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失去祖輩母國的文化認同,最后只剩下“象征性”的族裔認同(symbolic ethnicity)。[45]但是,有些移民后裔還是表現(xiàn)出很強的母國文化認同,第三代華裔克里斯滕(Christen)就是一個例子??死锼闺哪赣H是法裔美國人,父親是出生于美國的華裔二代,祖父母是早期的華人移民。在祖母的影響和母親的教育下,混血兒克里斯滕具有較強的中國文化認同。她和母親每周都去探望祖母,而且母親很喜歡跟祖母學(xué)做中國菜,并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很多菜式。她說:“我媽媽幫我們保留了一些中國傳統(tǒng)。我們想記下祖母的食譜并永遠保留下去,因為她做的菜很好吃?!笨死锼闺?018年加入了波士頓巾幗舞獅隊,她每周都參加舞獅舞龍的訓(xùn)練活動,目的是“重新連結(jié)及更深入地了解和體驗中國文化”。[46]

總之,由于家庭環(huán)境、成長經(jīng)歷和個人性格等微觀因素的影響,海外華人的雙重文化認同必定呈現(xiàn)復(fù)雜多元的個體差異性,即使在同一群體內(nèi)部也不例外。因此,研究者應(yīng)該盡量避免“進入一種簡單化的集體意識”分析,[47]而應(yīng)該更多關(guān)注群體內(nèi)部復(fù)雜多元的個體差異。但遺憾的是,國內(nèi)學(xué)界對群體內(nèi)部的個體差異性特征仍關(guān)注不多。

五、結(jié)語

本文以美國加州圣地亞哥和馬薩諸塞州波士頓的華人為例,從微觀層面分析當代海外華人的外在文化行為和內(nèi)在文化認同感。本文深入細致地分析了海外華人雙重文化認同的三個特征。一是很多美國華人的“行為方式”和“歸屬方式”基本一致,且主要呈現(xiàn)混雜型特征,而情境性的交替型特征不太明顯。這個發(fā)現(xiàn)與跨文化心理學(xué)實驗研究的結(jié)論不完全一致,說明美國華人的雙重文化認同與其他族裔群體既有共性,又有區(qū)別。二是借鑒“購物車”理論,說明美國華人根據(jù)實際的利益和自己的需要,從兩種或多種文化的“工具箱”中進行內(nèi)容的選擇和配置,構(gòu)建出工具性和選擇性兼具的“購物車”式文化認同。最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受家庭環(huán)境、成長經(jīng)歷和個人性格等眾多因素的影響,華人群體內(nèi)部的個體差異性特征較為顯著,體現(xiàn)出海外華人文化認同的異質(zhì)化和多元化,而國內(nèi)學(xué)界經(jīng)常忽略了這個特征。

本文的不足之處在于,只收集到美國東西兩岸的華人社區(qū)、社團和個人的第一手資料,未能在美國其他地區(qū)以及更多國家和地區(qū)的華人社區(qū)進行實地調(diào)查,因此,本文的結(jié)論有待其他地區(qū)的實證研究結(jié)果加以驗證和對比。例如,由于社會和政治環(huán)境及人口構(gòu)成的不同,東南亞華人與美國華人的文化認同是否具有不同特征?另外,由于篇幅限制,本文也未能對雙重文化認同中的代際差異、階級差異、地區(qū)差異等進行更深入的探討,這些都有待于學(xué)界的后續(xù)研究。

[注釋]

[1]參見:麥禮謙:《從華僑到華人:二十世紀美國華人社會發(fā)展史》,香港:三聯(lián)書店(香港)有限公司,1992年;陳勇:《華人的舊金山—一個跨太平洋的族群的故事,1850—1943》,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9年;[美]楊鳳崗著,默言譯:《皈信·同化·疊合身份認同——北美華人基督徒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Ling-chi Wang, “Roots and the Changing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in the United States”, Tu Weiming (ed.),The Living Tree,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Bernard Wong,Ethnicity and Entrepreneurship : the New Chinese Immigrants in the San Francisco Bay Area, Boston: Allyn and Bacon, 1998; Bernard Wong,The Chinese in Silicon Valley: Globalization, Social Networks, and Ethnic Identity, Lanham: Rowman and Littlefield, 2006; Shehong Chen,Being Chinese, Becoming Chinese American,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2002; Benson Tong,The New Americans,Westport, Conn. : Greenwood Press, 2000; Jingyi Song,Shaping and Reshaping Chinese American Identity——New York’s Chinese during the Depression and World War II, Maryland: Lexington Books, 2010。

[2] 參見:Alejandro Portes & Min Zhou, “The New Second Generation: Segmented Assimilation and Its Variants”,Annals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 1993; Peter Kivisto & Thomas Faist,Beyond a Border: The Causes and Consequences of Contemporary Immigration, Los Angeles, CA: Pine Forge Press, 2010。

[3] 參見:John W. Berry, Jean S. Phinney, David L. Sam & Paul Vedder, “Immigrant Youth:Acculturation, Identity and Adaption”,Applied Psychology: An International Review, Vol. 55, No. 3, 2006; John W. Berry, “Immigration,acculturation, and adaptation”,Applied Psychology: An International Review, 1997, Vol. 46, No.1 ; Jean S. Phinney,Gabriel Horenczyk, Karmela Liebkind, Paul Vedder, “Ethnic Identity, Immigration, and Well-being: An Interactional Perspective”,Journal of Social Issues, Vol. 57, No. 3, 2001; Irene Persky & Dina Birman, “Ethnic Identity In Acculturation Research—A Study of Multiple Identities Of Jewish Refugees From the Former Soviet Union”,Journal of Cross Cultural Psychology, Vol. 36, No. 5, 2005。

[4]參見:Linda basch, Nina Glick Schiller, Cristina Szanton Blanc,Nations Unbound: Transnational Projects, PostcolonialPredicaments and Deterritorialized Nation-states, Amsterdam: Routledge, 1993; Schiller Glick Schiller, Linda Basch &Cristina Szanton Blanc, “Transnationalism: A New Analytical Framework for Understanding Migration”,Annuals New YorkAcademy of Sciences, 1992; Peggy Levitt & Nina Glick Schiller, “Conceptualizing Simultaneity: A Transnational Social Field Perspective on Society”,International Migration Review, 2004, Vol.38, No.3; Alejandro Portes, “Conclusion:Theoretical Convergencies and Empirical Evidence in the Study of Immigrant Transnationalism”,International Migration Review, Vol.37, No. 3, Transnational Migratio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Fall, 2003),pp.874-892; Steven Vertovec,Transnationalism, London/New York: Routledge, 2009。

[5]John W. Berry, “Immigration, Acculturation, and Adaptation”,Applied Psychology: An International Review, Vol.46, No.1, 1997.

[6]Dina Birman, “Acculturation and Human Diversity in a Multicultural Society”, In Edison J. Trickett, R. J. Watts &Dina Birman (Eds.),Human Diversity: Perspectives on People in Context, San Francisco, CA: Jossey-Bass, 1994.

[7]Jean S. Phinney & Mona Devich-Navarro, “Variations in Bicultural Identification among African American and Mexican American Adolescents”,Journal of Research on Adolescence, Vol. 7, 1997.

[8]Veronica Benet-Martínez & Jana Haritatos, “Bicultural Identity Integration (BII): Components and psycho social antecedents”,Journal of Personality, Vol.73, 2005.

[9]Colleen Ward et al., “Hybrid and Alternating Identity Styles As Strategies for Managing Multicultural Identities”,Journal of Cross-cultural Psychology, 2018.

[10]Kimberly A. Noels, Richard Clement, “Situational Variations in Ethnic Identity across Immigration Generations:Implications for Acculturative Change and Cross-cultural adaptation”,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logy, Vol.50, No. 6, 2015.

[11]參見:葛亮:《從“土生族”到“新移民”——由嚴歌苓的作品看在美華人的文化認同》,《華文文學(xué)》2004年第2期;石平萍:《〈典型美國人〉中的文化認同》,《南京師大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1年第期;衛(wèi)景宜:《美國華裔作家湯亭亭小說的遷徙主題》,《外國文學(xué)》2003年第6期;曾理:《兩個世界,還是一個世界?——論美國華裔文學(xué)作品中華人的“文化認同”問題》,《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02年第1期;饒子、費勇:《海外華文文學(xué)與文化認同》,《國外文學(xué)》1997年第1期;等等。

[12]李其榮:《尋求生存方式的同一性——美加新華僑華人的文化認同分析》,《東南亞研究》2008年第5期;李其榮:《美國華人新移民第二代及其身份認同》,《世界民族》2012年第1期。

[13]李永:《二戰(zhàn)前美國土生華人“雙重文化認同”成因探析》,《世界民族》2018年第1期。

[14]李倩萍:《加拿大華人新移民文化認同的人類學(xué)思考》,《云南社會科學(xué)》2015年05期。

[15]美國人口普查局官方網(wǎng)站,http://www.census.gov/prod/cen2010/briefs/c2010br-02.pdf ,2019年8月22日訪問。

[16]美國人口普查局官方網(wǎng)站,https://www.census.gov/quickfacts/fact/table/maldencitymassachusetts,quincycitymassachusetts,brooklinecdpmassachusetts,bostoncitymassachusetts,MA/RHI325218,2019年8月23日訪問。

[17]Jan Pieter Van Oudenhoven & Voronica Benet-Martinez, “In Search of a Cultural Home: From Acculturation to Frame-switching and Intercultural Competencie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cultural Relations, Vol. 46, 2015.

[18]Jean S. Phinney & Mona Devich-Navarro, “Variations in Bicultural Identification among African American and Mexican American Adolescents”,Journal of Research on Adolescence, Vol.7, 1997.

[19]Veronica Benet-Martínez & Jana Haritatos, “Bicultural Identity Integration (BII): Components and psychosocial antecedents”,Journal of Personality, Vol.73, 2005.

[20]陳國賁:《漂流——華人移民的身份混成與文化整合》,香港:中華書局(香港)有限公司,2012年7月。

[21]Angela-MinhTu D. Nguyen & Voronica Benet-Martinez,“Biculturalism Unpacked: Components, Measurement,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Outcomes”,Social and Personality Psychology Compass,Vol. 1, Issue. 1, 2007.

[22]Peggy Levitt and Nina Glick Schiller,“Conceptualizing Simultaneity: A Transnational Social Field Perspective on Society”,International Migration Review,Vol.38,No.3,2004.

[23]Huping Ling,Chinese St. Louis: From Enclave to Cultural Community,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2004. Huping Ling (ed.),Asian America: Forming New Communities, Expanding Boundaries,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 2009.

[24]筆者于2012年9月7日于圣地亞哥西區(qū)主恩堂與該堂牧師的訪談。為保護受訪者隱私,本文中的受訪者姓名均為化名。

[25]筆者于2012年9月7日于圣地亞哥西區(qū)主恩堂與丁女士的訪談。

[26]亞美聯(lián)誼會中文網(wǎng)站,http://www.aaaboston.org/cn/content/media/第八屆亞美節(jié)日在波士頓公園boston-common盛大舉行,2020年10月18日瀏覽。

[27]筆者于2012年9月6日晚于加州大學(xué)圣地亞哥分校一個階梯教室對該大會的親身觀察記錄。

[28]王春光:《中國海外移民的根文化構(gòu)建研究:以巴黎的溫州人為例》,周敏、張國雄主編,《國際移民與社會發(fā)展》,廣州:中山大學(xué)出版社,2012年,第130頁。

[29]筆者于2012年11月27日于加州大學(xué)圣地亞哥分校移民比較研究中心(CCIS)辦公室與小陳的訪談。

[30][德]馬克斯·韋伯著,王容芬譯:《儒教與道教》,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5年,第19~20頁。

[31]Ann Swidler, “Culture in Action: symbols and strategies”,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Vol. 51 (2), 1986.

[32]C.Camilleri, & H.Malewska-Peyre , “ Socialization and identity strategies”, in J. W. Berry, P. R. Dasen, & T. S.Saraswathi (Eds.),Handbook of cross-cultural psychology: Basic Processes and Human Development(2nd ed.).Needham Heights, MA: Allyn & Bacon,1997.

[33] Hung Cam Thai, “Formation of Ethnic Identity among Second-Generation Vietnamese Americans”, Pyong Gap Min (ed.),Second Generation: Ethnic Identity among Asian Americans, Wlanut Creek, CA: AltaMira Press, 2002, p. 59.

[34]筆者于2012年12月30日于圣地亞哥卡梅爾山谷高尚住宅區(qū)與蘇女士的訪談。

[35]筆者于2012年7月8日下午于圣地亞哥北克萊爾蒙特活動中心草坪上與劉女士的訪談。

[36]筆者于2012年10月12日于圣地亞哥西區(qū)主恩堂與龐先生的訪談。

[37]筆者于2012年10月26日于圣地亞哥西區(qū)主恩堂與唐女士的訪談。

[38]筆者于2012年11月18日于圣地亞哥西區(qū)主恩堂的禮拜堂與譚先生的訪談。

[39]筆者于2012年11月17日晚上于圣地亞哥康拉德街4790號小區(qū)游泳池旁與小麗的訪談。

[40]筆者于2012年10月12日于UCSD校園商業(yè)中心餐廳與德里克的訪談。

[41]筆者于2019年7月22日于波士頓唐人街附近星巴克咖啡廳與伊恩的訪談。

[42]筆者于2019年8月15日于波士頓唐人街中華公所與凱西的訪談。

[43]筆者于2019年8月25日于昆西市昆西地鐵站附近星巴克咖啡廳與戴維的訪談。

[44]筆者于2019年8月28日于波士頓柯普利廣場附近的溫蒂漢堡快餐店與瑪麗的訪談。

[45]Richard D. Alba, “Identity and Ethnicity among Italians and Other Americans of European Ancestry”, inCollections:The Columbus People: Perspectives in Italian Immigration to the Americas and Australia, Center for Migration Studies special issues, Vol. 11, Issue 3, 1994, pp. 21-44.

[46]筆者于2019年8月21日于波士頓唐人街華埠圖書館1樓大廳與克里斯滕的訪談。

[47]張先清、段云蘭:《認同、認知與實踐:當代西方族性研究的三種路徑》,《世界民族》2019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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